等我洗完澡出来,大哥已经进了被窝,我也赶快钻上自己的床上。从卫生间出来,室内还是比较冷。可能暖气一时还热不了,也许好多天没有用,哪里堵塞了也说不定,也可能房子冷了好多天了的原因。我和大哥说话,问他想到哪里去找活,是去建筑工地还是搞其它,大哥说他不知道,对这里不熟习。我说不要紧的,慢慢来,明天我们就去看看。大哥说,好的。我又问他为什么不在重庆找,他说听人家说北京工作好找些,重庆人多活少,工钱还低。
' z" A7 C+ k# ?8 h' ~$ v
; L1 t" E" A7 i 我说大哥,我们都认识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大哥说,他叫刘大川。我说我叫黄新。) n! _; Q6 {, Y6 Q+ o
7 X6 W3 m1 x- }6 X! \+ o 我咳嗽了两声,可能是室内太冷,被子只一床还是冷,我还盖着大衣,大哥问我怎么啦,我说北京太冷了。明天我们出去买件棉衣,不然大哥和我不能一起出门。春节时候的北京,温度还是非常低,晚上结冰是常事,可能现在外面已经是0度以下了。
, [0 y, A. b! T, T9 h, W5 t( W! D) L6 O* \: J
我卷缩着身子,又咳嗽了一声。
5 x: i' m& p+ a$ @
5 n2 R, k9 n5 `6 @9 \ 大哥从那件衣服的上面口袋里掏出身份证,要给我看。我说明天再看。大哥说,你现在看嘛,不然我不踏实,人家还以为我是骗子。听他这么说,我只好披上大衣,跑过去坐在大哥的床上,脚放进他的被子里面。大哥把被子压了压,好让我觉得暖和些。/ z* w$ h1 @- k- ?4 O$ }7 U. A
# E& o" _; D2 e) `3 N 我看着大哥的身份证,原来离重庆市中心好远,我记得好象是山区。大哥说他们那个地方很穷,又远,他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
9 a8 v1 W/ ^8 S& u. h% g; F2 k# K: U' _+ \3 R: E9 w( h: f& p
我看身份证,大哥才32岁,再看看他的脸,好象40岁的样子。大哥,你怎么才32岁,我这样问。大哥说,我们农村人,天天做庄稼,太Yang晒得多。我看了身份证,再看看大哥的脸,有一种感慨,好象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有点难受。我伸手摸着大哥油黑的脸,那眼角已经有了好多的皱纹,仿佛在说着他的经历和磨难一样,看着看着,我觉得自己眼睛都有点湿了。大哥伸出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我抚摸着大哥的手,那粗糙的手背上全都是青筋一条一条的,象好多的蚯蚓一样。
2 j o9 [0 f* m% u6 O; V( o$ p
: |" X6 h& K" q7 n9 ~# _2 ~ 我说大哥你们好辛苦啊,大哥说也不觉得,已经习惯了。9 G1 g$ F$ N$ l5 ?( ]
4 `( L& O, i( U: |" s5 |$ r 我又咳嗽了两声,大哥说赶快躺下,我说我还是去那边睡。大哥说,你还是嫌我脏啊。我赶紧说,不不不,不是的,我是怕把你挤到睡不好。大哥把我拉下去,又把大衣盖在我们身上,然后一把抱住我,这样是不是暖和多了。嗯。躺在大哥温暖的怀里,我知道从这一天这一刻起,大哥的命运将魂牵梦绕我一辈子。从此我们的欢乐和痛苦都将联在一起。(末完等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