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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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d) X v. {) F# y" b我帮站在前头的一位老人爬上火车,自己也紧随其后挤进车厢。但是在一个过道口就挤不动了,里头早已连站都没有位置。紧靠过道口的座位上坐着的一位军人立刻起身,把老人让到座位上。我赞许地对他微笑,他也和气地回报微笑,然后站到我身边原来老人的位置。 他很年轻,年龄、身高和胖瘦,都与我相仿。穿着绿色的上士军装,肩宽腰细,胸挺背直,使收腰的上装和笔直的军裤显得非常合身,仿佛是量身定做的。没戴军帽,留短发,长鬓角,五官如画。特别是嘴唇,轮廓精巧,唇珠鲜明,非常诱人。6 Q0 }% l9 j6 |9 P
春运坐车,是种灾难。车厢里恨不得人上叠人。乘客越来越多。本来我们背靠过道墙壁,并肩而立。到开车以后,我们被挤得只好贴身相倚。起先我们面向车头,他在我的前面。上趟厕所后,有时换成他在我的后面。在有什么事需要转身时,又会面对面,胸对胸地贴近。我们有了开头的微笑,便不觉得陌生,困难地站着乘车,却愉快地交头接耳。8 b: B9 i6 o% s. }" C
原来我们竟是同乡,并且同年。我生在城里,他生在乡下。他家境困苦,高中毕业后不考大学,应徵入伍,已经当了三年兵,准备利用部队条件,报考军校。我则顺利读上大学,今年已是大三学生。我年年回家过年,他是入伍后第一次探亲。我对神秘的军旅生活感兴趣,他则向往大学生活,因此我们简直一见如故。谈累了,我将MP3让给他听,他眉飞色舞地听着流行音乐,那神情可爱极了。我们贴身而站,我老是闻到他那八成新的军装,散着一种特殊的气味。那应该是军用染料的气味,别的布料没有这种气味。我觉得这气味很好闻。它夹杂着年轻的阳刚男性的特殊体味,散发着朝气,好像还有些温度似的。* q, J7 v* _: ~; a0 m
我们这样站着进入夜间行车时间,根本无法睡觉。车厢座位底下的空间早被农民工占领。我们只能互相依靠着坚持硬撑。虽然勉强聊天,尽力驱赶睡神,但有时还是抗拒不了,两眼粘在一起。於是为了保持站姿的平衡,有意识地互相贴紧。或者后面的双臂环抱前面的,都觉得很自然。这样艰难地过了一宿,第二天有人下车,过道总算稍微宽松。可是我们一来体力消耗太多,二来亲密接触一夜,已经没有人际之间的安全距离,习惯贴紧身体和环抱站着赶车。绿军装的气味也始终吸引我,好像烟鬼离不开烟味似的,很爱贴近他。白天的意识清醒,这种亲密接触终归会由触觉而波及心灵。我在他背后贴紧,用双臂环抱他的腰腹部时,下身那个敏感部位,正好顶着他结实的弹性十足的臀尖,那种快感慢慢因为两人没有设防的紧密接触,而积累到阴茎发硬。硬起来顶着他又增加快感,使得精神非常亢奋。换成他在身后同样紧贴我时,我也感觉到他有相同反应。为了证实,我装着大腿后侧痒痒,伸手去挠,手背擦过他裆下,那里的硬度超常。碰到我们面对面时,不便在别人面前紧抱。但如果有人走动拥挤,我们就乘机把胸腹贴紧,再故意大声喊叫别挤了,同时意味深长地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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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5 m9 e5 [9 U* G; r 艰难而愉快的旅途终於结束。下车后,我帮他搬行李,送他直到远郊车站。我们互留住址和电话号码——他家没有电话,号码是邻居小卖部的,说是老板会帮忙叫人接电话,约好有空互相探访。临上车时,我把MP3送给他。他高兴地接受,快速地拥抱了我一下,就上了车。他的绿军装在我眼里闪了一瞬,车门关紧,车就上路了。接下来的日子,我的脑海里尽是军装的影子与绿色,还有那特殊气味的清晰印象。过年没精打采。父母担心我病了,或者在学校遇到不顺心的事。妈妈甚至关心是否谈恋爱遭到挫折。我都不耐烦地否定。高中同学来家玩耍,或者到外头聚会,我也一改往日孩子王的态度和做派,使得大家都坚信我必定深陷情网无疑。是的。我堕入情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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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L' ^% p& u. L' m& n 好不容易捱过正月初五,我一早就给他打电话。接线的女老板很善良,她让我等着,自己去叫人。我足足等了十分钟,像过了十天似的,他才喘着大气在电话那头说:
) [" E* v1 N8 s- V “过年好啊?我就知道是你。我在帮村里打井,离小卖部较远,让你久等了。”
: d1 v5 e( H Y 我说没事的。我想去你家玩,你方便吗?近期会不会外出?他高兴地不断说方便方便,哪有什么事比回家陪父母重要。他急切地问我什么时候去,他要到城里来接我。我故意卖关子,说是时间还没定好,让他告诉我该怎么走,万一他没接着我,我好自己找上门。他仔细交代了好久,我们的电话才收线。
6 t2 T6 l+ o; E+ E- U$ z; E/ q 我买了许多礼物,按照他交代的路线,乘车在田野和山间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一个小镇时下了车,便有开摩托载客的农民围上来。我按他说的雇了一辆,在山间小路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才在一个坐落在小山岗的村子路口停车。% V+ P3 {, l1 w) A4 D0 i F
我向一位阿婆用他的父母名字打听,她指着山岗最高处的一旧一新农舍说,就住在那里。我来到农舍前,大声呼唤他的名字。旧屋走出一位中年妇女,一看就知道是他母亲,因为五官像他。她看到我,猜出是谁,惊喜地说:8 x: {2 D# G4 ~; P8 B' z
“你这么快就来了?阿忠和他父亲在打井,你先进屋歇着,我去喊他。”' k8 p. B1 c% R8 h
她把我领到新房,开了门,叫我随便坐坐,转身就跑。! y1 _: Q. A( Q5 h0 a
这是一座低矮的简易小楼,上下两层,一室一厅。楼下摆着简单破旧的桌椅。墙上挂满他在中小学和部队里所获得的奖状证书,以及各个时期的照片。最大的一幅彩照,是军营生活照,满脸微笑,和在车上笑的一样迷人。+ b" Z2 U6 J; j7 q9 [
楼上只有一张单人旧床和一个旧木衣箱。他的军装则整整齐齐,军帽、上装、裤子分别挂在泥墙的三支钉子上。我走近上装,那股特殊气味扑鼻而来。那气味是哪怕军装洗到破旧发白,也不会消失的。我把上装拿下来,贴在脸上,深深吸气,尽量将那股气味吸进肺腑,良久才挂回原处。 我心情沉重地查看他简陋的床上用具,环顾这个困难家庭,心里发誓毕业一定努力挣钱帮他。下了楼,我一边等他,一边细看那些奖状和照片。大约十来分钟后,他跑着大步,兴奋地进门,一下子把我抱住,拳头锤着我的背,笑着责备说:* O4 f* S2 H0 ]
“你搞突然袭击,故意骗我,不让我去接。+ t& q0 |5 t% o, C
“告诉你就没有意外惊喜的效果了嘛!我又不是小孩,还用大人去接。我这不是很顺利地自己来了嘛。”
6 w0 G# Q+ W Y& d8 X* s 我看到他满心欢喜的样子,感动得很想不顾一切地吻他。可是我克制住了。这是他家,又是在农村,再怎么激动,也不可造次。我们正儿八经地坐了下来,他沏着茶,我翻出带来的食品,一边吃喝,一边互诉过年情怀。他说见到阔别三年的父母很高兴,但情绪有些低落,总想去城里找我。可是碍於过年的风俗,亲友得互相拜年,烦杂事特多。自己家没有电话,又不好意思借人家的给我打,所以心情郁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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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C' }7 c& I 想不到他也像我那么痴情。我把我的过年情绪告诉他,他拉住我的手,捏得我好痛。我们什么都不用再说,心灵相通如此,还需要再说什么呢?没多久,他妈妈在旧屋喊我们吃饭。过年期间,家里都有储备食品,随时可以接待亲友。那顿饭吃完,已是午后两三点。他带我在村子山岗四处转悠,对我回忆小时候在这里那里发生的往事。正月的天气非常晴好,家家户户都门贴春联,处处喜气洋洋,把我的心情催发得像桃花盛开。
* A2 }- f- O& e9 g q2 @ 晚饭更加丰盛。除了家养的鸡鸭,还有他爸爸特地上山捕捉的竹鸡,向邻居的鱼塘买来的活鱼,以及自家地里栽种的蔬菜。待客的酒,则是家酿的一种当地甜酒,喝起来很顺口,好像没有酒精度数,喝多了却很会醉人。他习惯这种酒,喝了很多。我起先也猛喝了一阵,倒是他叫我不要喝太多。果然,饭后喝茶聊天没多久,我的酒劲开始发作,头重脚轻,很想躺卧。
; [- N! G1 ]) M( Q' H& x 他看在眼里,向父母交代了几声,便扶我回他的小楼。我其实神智依然清醒,只是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他帮我擦脸洗脚,把我安排在床的里头,自己漱洗好,紧挨着我睡在外头。他穿着一套浅绿色贴身军用汗衫和内裤,已经洗得发白,但布料的特殊气味依然很浓。加上被他的体温熨热,又让被窝包住,显得更加浓郁。我忍不住在他的身上各处闻嗅,像扫毒犬似的。- v. Q+ x) r7 {- u4 n
他不解地问我这是干吗?我实话实说,他笑道:- i& [7 E0 l M+ v: i6 T2 Y8 }
“为什么喜欢这个味呢?你可别有恋物癖哟。”
: f" E2 T! R! ?1 Y6 t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好闻就是。不过如果不是你穿的,我不会喜欢这种气味。 他感动地用一支胳膊伸过我的脖颈抱紧我,把发烫的脸颊贴着我的脸,另一只手抚摸我的另一边脸,在我耳际轻声问道:
" y; p$ ~& Z0 f H “这么说,你我一见钟情,算是同性爱吧?”“应该可以算。“现在大学里同性爱很多吧?”“还不能说很多,只是大胆表达的学生多了就是,几乎每个男厕所都有同志信息。有的甚至不怕被人看见,在宿舍外面拥抱亲吻。现在连年轻教师也肆无忌惮了。有个助教和男生住一层宿舍楼,夏天晚间他一丝不挂地在走廊门口站立和走动,分明想勾引男生。”% K9 A. c! W7 p( B- |6 n% N8 R
“你有同性爱人吗、
9 ?( K Q# z% ^2 l# d$ g T8 W' x “高中有过一位,后来分手了。在大学里,人人自视甚高,我也瞧不上别人,所以说实话,没有恋人。你呢?军营里都是男人,那里也是同性爱高发区啊。”
7 H( L2 v+ k o; | “是的。我跟一位排长好过。确切地说,是被他勾引和胁迫的,我并不喜欢他。不过同性做爱的刺激我觉得很好,只是没有遇见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绝不再干。那个排长怕出事,做过几次后也不敢再来找我。”7 y" O/ x! A1 D/ _
我们境遇相似,彼此更加信任,便敞开身心,迎接爱欲的来临。我先是也抚摸他的脸庞,后来吻着他精致的嘴唇,啜吸他的迷人唇珠,性欲渐旺。他也陶醉在蜜吻里,一边隔着内裤摸我的阴茎。我忍不住想脱掉他的汗衫内裤,摸他全身和早已发硬的那里。但酒劲在被窝和体温的催发下,发作得更厉害,手重得不听使唤。他於是坐起来解衣磅礴,又帮我脱光,两人赤条条地抱吻在一起。我全身更加无力,被动地接受爱抚,很想接着互相手淫,却力不从心。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赶紧对他抱歉地说现在做不了,先睡一阵再说好吗?他体贴地安慰我,说:
: U. W1 z! o& U/ N2 w7 y" } “没关系,我们会面并不是为了做爱。
1 y* `% O* T- K8 ] 等到醒来,我发现天已大亮,只是不知几点,他还睡得很香。他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上身抱住我,大腿压在我阴茎部位。现在我才感到阴茎涨得发痛,是被他压的。他的阴茎则顶着我的腿侧,硬得像擀面杖。
" q& ~8 ~: A% ~- E! K7 e/ m8 p 我轻轻把他的大腿从我的阴茎上移到大腿,他就醒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忽然省悟我睡在身边,立刻热烈地抱吻我,把大腿重新压在我的阴茎上,上下来回地压滑,弄得我好爽。我睡了一觉,精神体力完全恢复,也不失时机地全力回应。我们轮流把两支阴茎重叠地握在手里,腰肢来回用力抽动它们,互相摩擦的快感,远远超过自己手淫。我俩真是有缘,不但身高胖瘦相仿,连阴茎的尺寸也是同号。事到如今,火车上的那些暗流,在别无他人的地方和时刻,完全汇成江河,开始波涛汹涌。
) y+ v+ C& ~. y. a3 @9 k; e7 S* P 他松开手,把我的身体翻正,再压了上去,用体重增加阴茎互相摩擦的强度。两人兴奋得鼻息如牛。他显得比我兴奋。毕竟军人比大学生身强力壮,雄性激素更多,招数也比我多。我猜他是从那个排长那里学来的,那排长必定是同志老手。而我在高中初试牛刀,只懂得彼此亲吻和手淫。正当他从我身上爬下来,退向我的下身将阴茎含在嘴里,准备抽动时,楼下忽然传来开锁声,他的父亲喊道: “阿忠,水井出问题,支书请你赶紧去帮忙处理。你快起来!”! 我们竖着耳朵听罢,他泄气地吐掉阴茎,爬上来把额头贴着我的额头,表示沮丧和歉意。我轻声在他耳边说: “去吧!再找机会。我们会面不是为了做爱。” 他无声地笑了,大声回了他爸爸说知道了,马上下来,就匆匆穿衣出门。我独自赖在被窝里,他的体温和气味宛在,不断刺激我的官能。坚硬的阴茎还等在那里,好像拿不到布施就不肯回去的小和尚。我把身体躺舒服,脑子里回味着他的全身肌肉、皮肤和阴茎的样子与触感,鼻子嗅着被窝里好闻的气味,手抽身压,把未曾满足的浓厚爱欲,彻底释放。 6 [; ^2 g1 L. c- w+ {# p, C+ m$ m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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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村里住了三天。他天天在忙打井的公事。说是如果没有打出水来,就得择址重打,否则春旱预兆明显,村里将没水吃和插不了秧。我则游手好闲地看他劳动,欣赏他干活时英姿飒爽的军人风采。晚间我们不再喝酒,早早休息,继续上演床内连续剧。他是很优秀的主角,我甘当配角,因为在这方面我还太嫩。
( }* q5 _" O/ G7 A9 [/ y' h分别的那一天,我在楼上指着他的军装上衣,问他如果还有替换的,可不可以将这一件送我做纪念?他说还有新的,要拿一件送我。我执意要这件他在我们相遇的车上穿过的,那才有意义。他同意了,立刻把肩章褪掉,将军装叠好,放进我的背包。, K& `, D1 V1 H; l9 V* z5 B: |& D; V1 Z. ^5 |/ p
坐在他向邻居借来的摩托,告别他的父母,我们驰向小镇。他换了一件军装,气味依旧。我贪婪地伏在他背上嗅闻,心胸无比透气。在山道没人的时候,我抱住他的腰,在裤裆摸了一阵,把他那里又弄硬了。我大声问:
) {. h) k$ t/ z; X, S “什么时候来我家?”“不告诉你,我也要让你意外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