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的搬回了家,虽然在学校的行李严重表示我的这个彻底并没有多彻底,但是我决定在我走出这段情伤之前,要一直呆在家里。( ?1 u# o# [( ^% k7 [
只是我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f; y. s8 w( ]. [ W9 M
半夜,我破天荒的第一次,看着窗口外的天空,失眠了,原因就是我刚刚听见了手机的铃声,而这个铃声还是从窗口外,不知道是哪个晚归的人的手机响起的,但是我就这么从睡梦醒过来了,我还第一时间扒出了我的手机,但是手机却用一脸平静的黑屏来告诉我的神经质有多么的严重。5 A( G. `8 W) U3 | E6 [ _
我眼神呆滞的看着手机,也不知道是在期盼还是害怕,但是就是拼命的想要从电话的另一头,有一个人通过某一个线路接通我的手机,不管是谁,只要有个人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过来就行,起码能让我不用整夜整夜的想着是不是我的手机坏了,接不了电话也接收不到短信。: d7 e) _9 ~0 g
睡不着,我爬起来抹黑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点什么吃,发现冰箱里全是老妈为第二天准备的菜,而且全是生的。然后抽出冷冻层,却发现了一大袋的果冻,一大袋被冰成了冰球的果冻,一个个都硬得像一块石头,还冒出袅袅白烟,在此刻,我却看着像一道美味的菜。
P2 J" j- g; ] 就这样,我提出这一大袋冻成了冰球的果冻进了房间,开了电脑,点开了快播,打开了我下载好的整整一套的武林外传,一边看着一边伸手拿出一个冰球,眼睛不离开屏幕双手则使劲的剥着已经被冻得和果冻连在一起的包装。. I$ X% a1 H# t5 a0 Z! z
成功的剥开一个,迫不及待的放入嘴里,冰是第一个感觉,然后慢慢的,果冻原本的味道就开始随着舌头的温度开始融化进了味蕾了,让人停不下的想要把整颗吞下去。电脑里上演着热闹的笑剧,但是我却一脸的平静吸允着冰果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平静,我只知道,当初这部电视剧里,那一段段能把我乐上一天的段子,此刻都变得那么生冷僵硬,我使劲的想要回忆起当初那种大笑得感觉,但是嘴还没有裂开,我却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n. O) R% Q) R, E, w% J: ]8 B
我没有成功的大笑,却成功的泪流满面。
$ A% b! ^7 i; \4 ?6 N 手机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依旧是一个黑屏,和房间里周围的色彩相互衬映得没有了任何的存在感。我并不知道我在期待些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人还欠我一些东西,一些解释,一些能让我信服能让我不再这么二逼的理由,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像被人存进了一个信封里面,没有贴上邮票就塞进了邮筒,然而寄信的人却又告诉你信已经寄出去了。4 ?2 g' |$ k, Q8 }2 O* L
要收信的人焦急的等待着每一天,却不知道那封信,早就已经被退了回去,也没有人通知理会。0 ~# G) p2 z N/ c
很快嘴里全是果冻甜腻的味道,还有冰在舌头蔓延上去的酥麻感。这一刻,我感觉我就是一个被切除了脑叶的精神病,重复做着一件事情,一边流泪,却还露出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b# M" o3 ]1 d/ Q1 i$ [
学校已经没有课了,我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公司。我像一条没有脊椎的蠕虫瘫软在桌子前,看着G仔和我换了的栏目文章,看着上面那些花花绿绿的插图,我头疼的感觉到我的脑袋也一同掉进去成了一个没有道德标准的调色盘,什么颜色都有,混乱不堪。
( w j7 \$ @. U “哎哎,晓淮,经理叫你进去。”Dee踩着她那双能把地板敲出一个个洞的高跟,飘到了我面前。
1 {: T3 h8 N7 O7 ^: O/ B8 h 我只能摆下手里的资料,继续用一种难看别扭的不自然姿态扭进了经理办公室。7 a) E% [. s; e; j7 Y( F
“沈总,就是他了,今年的实习生,还不错各方面,有一定的写作能力,最主要够年轻。”哆啦美此刻活像一个老鸨,拼了命的向进了妓院的嫖客介绍漂亮姑娘,笑得那一个媚。
% Z3 @; n: ]% e: V3 L+ D, T “会不会太年轻了?你真的确定他要毕业了?看着和高中生没什么区别啊?”和哆啦美不一样的声线,沉稳厚重,并带着一点点沙哑的声音,使得我不得不扭头看向了坐在办公室一旁沙发上,发出声音的人。; `4 Z! c2 p, R% M. y
又一个有着好皮囊的人。这是我对此人的第一个看法。) b+ v' V7 O" g
“有证明的,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了,再过几个月他拿了毕业证,登记一下就算正式员工了。”哆啦美说到这,又一个不明所以的媚眼抛了过来。
@* ]% ^/ v) Z- P “那你安排吧,我先回去了。”发出声音的人临走时还皱着他那双浓眉看了我一眼,继而挺直了腰杆抽门离开。
/ Z a0 o. q' l& H+ a7 Y “他谁啊经理?”我完全成了一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他们的对话完全让我一头雾水,让我觉得我是不是签错了合同,进了天上人间,现在被人当雏子给倒卖出去了。/ m! r2 n0 D2 |9 M; j J
“他是公司的大老板,他接了个单子,需要个能跑腿的,总公司那头谁都抽不出人,就到这边找了。”哆啦美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他办公桌永远空不掉的咖啡,又是那一股浓郁得让人没筋没骨的味道,我真有一种想上去问他拿一杯的冲动。5 {0 ]9 R: D+ T' d
“那叫我进来干嘛?”
& f, p! z& k" _5 ? “我让你过去。”
- i5 Z/ ]! O3 P “经理,我失恋了,这你知道的啊。”2 Y7 A# b7 E; Q, }4 \% y
“知道啊,干我屁事。”
) z# [) b4 n5 @: X: k, `' t 这第二个屁听着,倒没了第一次让我那么难以消化的姿态,但是还是难免听着别扭。哆啦美说完就一言不发的喝着咖啡看着我,眼神已经告诉了我,让我进来不是让我来做选择题的,我就是进来听他说句你可以走了。8 u5 s% v( b$ S, j; S4 ]
“什么时候开始跟?”8 E' c1 `- S5 ~& K7 F$ w% M
“明天,这是介绍信,明天自己去报到。”0 q! u. {! N1 U* H. c
我连一个‘哦’都懒得说,拿过介绍信,直接继续用蠕虫的状态,蠕动出了办公室。
M' A& g5 e1 L& P, ?2 i 匆匆的收拾完了桌面,在QQ的公司群里直接发了一条:“我被哆啦美炒了。”的消息,直接避过所有人的眼光,直接抱起装满东西的箱子奔出了公司。既然被卖了,那就让我的卖有点价值,起码在哆啦美不开口的情况下,没有人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单是这个话题,也够Dee和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津津乐道整整一个月了。/ c2 e9 f* e- F+ b
我抱着纸箱站在大街上,迷失了方向,我四处的乱走,直到我实在再也扛不动手中的纸箱而冲入了最近的一家肯德基。/ Z9 `) B& s6 w! q1 m( w
而就在我坐在肯德基的位置上,拿着一块汉堡正犹豫着从哪边下口的时候,装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像中了蛊一般,抖动了起来。2 ]5 O3 s& X7 S* W# ~$ E0 x5 @
我颤抖着双手摸出在裤袋里的手机,上面清晰明了的显示,这就是我足足等了多少个不眠夜的电话。
( Z. [8 ]; ~% j9 D% ?1 q 我一只手抓着汉堡,另一只手慌忙的按下了接听键。
8 r) _% `7 D3 Y! N! B: t# c* i9 K3 H “喂……”我的声音带着不争气的颤抖。
* I/ _" }) x* l8 g/ R “喂,你在上班吗?”8 s2 T+ t1 P* J: {4 N4 e% @, h
“没有,我刚刚被辞退了。”
2 N) J7 w3 M& p 那边在这一句话后,没了声音,只是过了很久才传过一句:“晓淮,你没必要这样的。”2 t$ f: v, h! z4 r8 Q$ Q# q' n H
“我们能不能挑着重点说?”; k9 f' K: O2 j" X
那头传过一声重重的叹息,继而她一贯温婉的语调清晰的灌入我的左耳:“其实,我一直矛盾着,是要和你当面说,还是打电话。”
2 V0 H9 q, Q2 m “我们能不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情走到今天我们还需要在意那些不存在的面子问题么?你不好意思说,那我来问,什么时候开始的。”1 x' s* z! V& k0 @- I
“半,半年前。”
: W$ `5 k2 r% J0 I @ “放屁,上个月你生日的时候,我还和他一起把那个三层蛋糕搬进你的房室,那时候你还高兴的亲了我一口,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觉得,我有足够坚强的心能够承受起你们的地下恋情,或者说那个时刻,你还可以尖酸刻薄的认为,也许没准哪天我们还可以玩3P。”
7 F# _3 L9 W7 \ L- p4 R “刘晓淮,你能不能够尊重一下我。我和你在一起3年了,就上个月我生日的时候给我送了一个蛋糕,这3年,每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哪里?你就陪着你那部电脑,在寝室里笑得没心没肺的。好,这些算不了什么,那次我从楼梯上面摔下来,送医院的时候,你在哪?给你电话,你的回答就是,我在和我妈在苏州乌镇玩呢,回不去。刘晓淮,这几年,你给我的有多少?你在乌镇玩了整整一个星期,而他呢,陪着我在医院一个星期,那时候我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陪着我的不是男朋友,而是他的死党。”
: J' v, b1 [+ T! {! B( D “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懂我的。”
' u3 h0 o% a( h) }6 s “我不懂,我是读外语的,学不了你编剧系的,没有你那么多的字谜,没有你的文艺,我只是想实实在在的有一个男朋友,会疼我的,会爱我的,而不是他有事的时候说忙,没事的时候管我在不在忙,就要把我当狗一样溜出来的混蛋。”9 B2 b R9 O1 C' s9 g8 }# o
“我没有可说的,如果你是因为我给不了你一个实实在在的男朋友的感觉,那我感谢你对我的坦白。“; h c8 }( _1 K& t% @8 U1 m! ~
良久电话的那头没有了回音,彼此都不约而同的沉默。
1 E Q! |7 N" }: V3 d$ d 我想选择潇洒的挂断电话,潇洒的对她说我无所谓,潇洒的学着一个久经情场的浪子那般厚颜无耻的说我可以再找一个,只是当我想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的眼泪拼命的淌下,阻挡了我想要的潇洒。
- x( u0 E$ t7 [( z5 ? “我去乌镇的那个星期,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没有给你一个电话,是我怕我会把你刺激到,那个时候我没办法回到你的身边,因为那年我妈的生日愿望就是我陪她去一趟她最爱最想的乌镇。那时候我想着,我有着一辈子的时间陪着你,爱着你,护着你,就让我任性地不关心你那么一回,我对你的欠缺,我会用后半辈子补填给你,我真的以为我们两个可以走到最后一步的。他是我叫去医院的,那个星期的每一天晚上,他陪完你,我都给他电话问你的情况,我知道你因为我的不在有多么不高兴,我的心就有多疼。我以为你懂的,我以为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再那么透彻的去彼此了解了。但是很明显,我们都输给了现实。对不起,我做不到祝你能和他幸福,我能做到的就是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4 ^' M4 x+ o' Z2 E: p
话语断了最后一个音,我立刻拿下电话,按下了挂机键。3 ~/ F: ~2 w' F' I4 ~
我在肯德基,一只手把汉堡用力掐得没了原本的可口摸样。我脸颊两旁流下的眼泪,在我的脑海中带出一阵阵‘嗡嗡嗡’的响声,那一刻,我忘记了我是一个男的,一个应该坚强的流不下眼泪的男人,一个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没皮没脸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