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的北方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太阳暖暖地照着整片黑土地,城市显得很疲惫,校园里放假,为迎接对中学生最为重要的一次考试——高考。那次,沈宏高考失利,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什么都没有了”我的中学时光,我的下一个目标,就连他也将离我远去“沈宏想想就难过,他走出考场大门,感觉身后有千万的力量在召唤他,让他回头看看,而回头看去的尽是涌出来的人流。
; ]+ c, |- e* o% X0 F. g$ B走开他们的视线,沈宏知道,下一段路程即将开始,不会是他,不会是她,也不会是爸妈陪着我,因为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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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城市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因为他可以隐藏以前,可以隐藏自己,在陌生人群中他们不知道你从何处来,将要走向何处,他们是看客,而你也是他们的看客。沈宏填报了重庆市一所二本大学,学校里的环境,新面孔,新接触让他忘记了高中那段奋斗、感情纠结的日子,表面上全新的生活似乎已经开始,可在冥冥之中这只是“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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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宏无法释怀中学时对王松的“好感”,那时梦中经常梦到王松身体跟那条若隐若现的“长蛇”,他感到惶恐,怎么喜欢了男的而且还是同班同学还是同寝室的?这是他那时感情最为纠结的点。曾经他哭着跟追求王松的女孩子说:“祝你们幸福”,对方女孩哭诉着自己爱他有多艰难。有时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话一点不假。那次女孩跟沈宏哭过后,沈宏决定帮女孩追求王松,中途修改过来往的信件,王松拿到信的同时往往会看到信上有“水滴”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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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q6 H' S2 q5 z“我们是同学,身体消瘦弱小的我在王松面前就跟弟弟一样,他体格魁梧,身为校篮球队队长他有着“老大哥”的魅力。我们的“友谊”建立在三更半夜“笔纸交流”中,王松不爱说话,他内心的秘密是我最为好奇的,在学校追求他的女生数不胜数,可他都没有答应,他经常一脸严肃,可偶尔却能在班级里画漫画、扮可爱,他脾气暴躁但从不上给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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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6 d) H9 ?, M$ c“这就是你的初恋?”QQ上边的陌生人回问了一句。
( w7 t" Z& f8 F, D" ]( c沈宏在网吧通宵,心情不好时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男男情感”找一些陌生人探秘式地问男男的事情,问他们的“超友谊”,问他们感情。沈宏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也渐渐承认这个内在的“忧患”。) H) F' E, u3 C$ n5 e2 I4 P4 d
4 s- ?8 G+ g9 C8 H1 A“你们没有表明过爱意吗?”陌生人又问。7 \$ U/ V( K- g% N% D* c+ b
“我想,我跟王松应该心知肚明吧,在8人的寝室中我俩都在上铺对着睡,他靠窗户睡的习惯,可那阵子我俩走的很近,他掉过头跟我 头对头躺着,半夜他的手会摸我的脸,有时会摸向颈部、胸口...”0 i2 k; d$ ^3 ~1 s
陌生人打过字来“那他应该是清楚你们的关系的”) a3 P/ E' [3 E9 b2 _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突然变了样,没有了问候、争吵、双眸的对视”沈宏显然有些失落,他现在也还没有明白为什么王松会有如此大的急转弯。6 y4 z1 ]; y$ U0 [5 o' t8 s2 V
2 k( p/ n6 H" Y1 I6 T |2 S7 W# F网吧里的香烟雾气缭绕,一百多台电脑位置的网吧里通宵的人不到三分之一,大多都是学生,同龄的校友有集体通宵玩游戏的,有情侣包夜看电影的,也有像沈宏这样,单独一人在电脑前恍惚不知道干嘛的,沈宏通过网络慢慢地接触到“同志”开始知道“男男之间的秘密”,他了解的越多越化解了自己内心的“恐慌”原来有这么多跟自己一样的人——身为男人还喜欢男人的人。* k& ^: f7 s6 M% u: |
那个陌生人便是在同志聊天室里“认识”的,不知道对方背景,不知道对方何人,甚至连那个省会都不问下,沈宏只是想把憋在心里的故事讲述出来,好受些。+ G1 v, k2 p8 ?; f" V4 S1 c# N
0 G- T) @' n6 T M$ K& w% W“我跟他‘打架’”沈宏突然想到中心即将毕业的那一次争吵
4 n* x# B# \# Q$ d陌生人好奇地问“为什么?”4 t5 l; I5 E) w: G5 u) s4 e/ k
沈宏满脸幸福地笑着说,应该算是“闹着玩”,周五逃了化学老师的课,出去吃饭,王松很能吃,三两面,一份炒饭,外加我剩下的半份炒饭。“他吃你剩饭?”陌生人感到惊讶,以这样的推算那你们算是“在一起”了啊?!
9 Q- {4 w1 Y7 ?5 w0 W$ b2 M+ q4 H沈宏解释说:"我也这么想过,我不让他吃说脏,他说没事,反而说了:句浪费可耻,在回学校的路上他把我推到雪地上,我跟他开始摔跤,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在水库的冰面上..那次摔跤我的“玩伴”一直斗志昂扬,我生怕他发现,可还是在近身摔跤时戳到了他...."* v1 B' B% b: p3 U
那天回学校已太晚,大爷早把门锁了,他俩不知道咋办,站在街上的路灯下,沈宏靠着铁柱,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王松也带着帽子,手放在衣兜里,两脚不停地踢着沈宏的脚,两人抽着烟,说着.....外面飘了雪花,簌簌地声音混着两人的心跳和香烟燃烧的声响。4 |) B7 Q, g9 ]& y% n4 C
“最后你们怎么办了?开房去了没?”陌生人急切的问。QQ头像不停闪动,沈宏坐在电脑前靠着椅子,定定地三秒钟后点燃香烟,这香烟似乎跟那时一样,白烟向上袅袅升起,不时会被风吹动、散了。' C- ]; a0 K# S& X
4 I0 Y0 G8 E7 {, T1 T, B& k沈宏长叹口气说:“最后我们在宾馆睡了一晚。”当看到这句话在QQ对话框上显示时,陌生人内心有种自豪感,他的自豪感来自他的判断力,这种情节似乎掌握在他的“预期里”他想着开房必有戏,想着听别人的“骚聊”即将开始.....; N/ L# `: U8 M6 }; s6 V
2 L7 k( B1 c, Y* [/ P( U那晚,平时嬉笑打闹的两人,独自在一个屋的时候到显得不知所措,王松把空调、电视打开,洗过澡后趴在被窝里,粗壮的小腿露在白色被子外面,血管青劲有力,虽然盖着被子,但依旧能从被子的凹凸看出王松的标志身材,躺下五六分钟他便睡了,不知道是避免看到沈宏而不知说什么还是因为困了。
( _, k" d/ i; V1 Z1 b) [( T沈宏走出浴室时,电视里小声地播放着电视剧,浴巾简单缠绕在胯间,小腹希白光滑,胸口的水滴还没擦拭干,照着镜子擦拭头发,手臂抬起露出腋窝下的汗毛,淡淡的浓郁散发着阳关的味道,他把头侧过腋窝下闻了闻,仿佛春天阳光泥土的芬芳,他又斜眼看看躺下的王松,“玩伴”瞬间不安分起来,微微勃起,动作幅度加上浴巾没有系紧,棉毛巾滑了下来,圆润的屁股裸露在外面,沈宏有些尴尬但他没有急忙去提,又看了看王松,回过头望着落地镜子中的自己,略瘦的身体,这张脸,“玩伴”已经大挺,有进军统帅的风度,他又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王松,开始套弄起自己的“玩伴”....
* w3 i9 {& R3 S/ Y“那时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近他,我躲进浴室完成了飞机,我多希望他能冲进浴室......”沈宏的这根香烟抽到根部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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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没能全部听完就去睡觉了,沈宏感觉内心有种不安,他感受不到那份爱带来的心安,就连那次同时住在宾馆里的手淫也显得苍白无感。7 f2 u! E0 k2 |
短信声响吵醒了趴在电脑桌上的沈宏,是Loco的短信,这个女老乡是她大学里的要好朋友,短信说做了噩梦,睡不着了。沈宏发了条短信说:我在包夜。然后又睡下了。6 B) E0 ?: Y. b/ a8 f8 N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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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每天都有那么多人不开心,今天沈宏算是后者,他开心不起来,不是因为挂科,而是他想跟陌生人说话,说什么都行,周围的同学不能成为这类情感倾诉的对象。很多陌生人跟他搭讪,上来的都一句就是:什么情况? Q# }' K5 j" ^+ r, I
在同志的圈子里有这样的自我介绍潜规则,情况是指:年龄、身高、体重加型号,如果双方满意,那么两人会继续交流。沈宏笨拙地思考自己这几个指标 20 175 60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型号,因为他还没有跟同性有过性经验,每次他这样回复过去后,对方也会问个究竟,了解情况后给他定义为0.5(定义为0跟1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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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在不在其实对沈宏影响都不大,他可以换人来询问不知道的问题,可以放荡自己内心的欲望,就算有不道德的想法在这个圈子里都是被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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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的QQ头像亮了。这是他们的第N次畅聊,思索第一次跟沈宏聊天的时候就感觉不同,他第一句问:你好,什么情况?
* e4 j" Q0 E4 ~- d# t/ g“难道非要有情况才继续聊天吗?没有情况”沈宏不耐烦地回复说。
9 ]5 t p2 i: h% q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不同回答”思索感觉这个男子是独特的,是与众不同的。在那之后他们反而聊了很多,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家庭的自己的过去,其实他每天都挂着Q,等着沈宏上线,思索感受到这个刚入圈子的他有着很多不懂,有着很多迷惑,甚至是恐惧。“寂寞的,太寂寞了。”思索在QQ告别时总结说。8 x7 ?% J8 x! f- H7 r
留下我的电话吧,有空短信。沈宏第一次主动地给了陌生人电话号码。7 J! j3 R4 Z%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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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寝室的路上沈宏接到一条短信:相遇便是缘分,你好,我是思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