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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9 R8 a+ r$ v8 H卷一 种植爱人1 g6 m& p) l! e- z9 ^ x- I
第一章! ?5 ^6 c. f9 t, I( u4 g# d# L
! \! M! u' D+ v9 o2 M 将近半夜两点钟,弛恩终于从环球赌场里出来,最近的手气一直不好,接连的输,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破背心和一条条纹短裤。2 C# w. @% h/ }' k4 D, c# P; a
红灯区的过路人行色匆匆,他们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即使弛恩缺了一只手,也不会有人上来问一句。5 t. E4 L1 y) ~
弛恩摸摸裤袋,想翻出点钱来喝杯咖啡,挖了半天却只掏出张皱巴巴的十元星球币,只够买一杯水,他叹了口气,勒紧裤腰带回公寓去,这么晚了,房东估计已经睡着了,房租又能拖一天。
; ]8 s- z+ I g3 Y- ]4 N$ k 他的赌瘾是在过去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染上的,后来事业垮了,瘾却越发厉害。8 v; Y" h! J- V- U: O1 E
「这次赌完就戒掉。」/ F9 Q* I$ s3 k3 R# E6 v
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可是别说别人了,连他自己也不信。7 k# X- P0 @$ o' ]
明天再去问几个死党借点钱,然后一定翻本!) @# [, V7 x5 Z
他豪迈的飞起一脚,一颗小石头被踢的半天高,同时响起一阵隆隆的噪声,不远处一架私人飞船缓缓驶过,这几个星期附近的飞船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这在这个边境小行星上过去是从来没有的。+ |6 m) j+ W3 p- c* a) z( O* @
要是弛恩还像年轻时候那样,精力旺盛、目光敏锐,一定会从中看出个端倪来,可惜他年纪大了,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怎么弄出钱来回赌场翻本。
% Z4 _% T6 z! ^ 而事后证明,这些来路不明的飞船,目的只有一个,而那个目的,能带来令人馋涎的利益。6 p2 K2 k+ o( P6 R _9 I
消息是三天后的下午传遍全城的,那时弛恩又为了躲避房东追债,而窝在廉价酒吧,无意中听见一群人的聊天。: p O0 d6 n& d" Y% x
政府为了刺激日渐疲软的种受业,决定举办一场跨星际的小受种植大赛。
5 k" W) r7 o$ ~1 D" a$ S$ n: j 参赛者可以获得各种福利,最终的获奖者将得到两亿星际币,以及其它物质奖励,用于发展传统种受业。
7 f: f5 s' q) @0 g5 w0 i; T+ Q 种受比赛不仅奖励丰厚,对持有传统种受师执照的参赛者,还免收一切比赛费用。
8 Q5 F$ y: T" S 弛恩乐的不行,光速跑回公寓,把那张积满灰尘,还折了一边角的种受师执照翻出来,照片上年轻的他和现在胡子拉茬的他怎么看都不像。2 V! I( _" m9 O3 K, S2 E
弛恩找不着刮胡刀,只能随便弄了把水果刀,把胡渣刮干净,又自己把头发剪了几刀,尽量折腾出一个干净的形象来。) {! } G4 ]$ v8 p" ~
梳妆完毕,弛恩穿上最后一件能称做外套的破衣服往外冲,迎面撞上房东大婶。2 V/ ]! z& B4 m" F
「房租!」
# p+ |# R( g% |$ z 大婶愤怒的吼着将他一把揪过来,弛恩敏捷的躲开,从她胳膊底下窜过去。( h9 v+ Q5 z# {( a8 ^$ w* m
「大婶!我参加星际种受比赛去了!等我赢回大奖,把妳这公寓都给买下来!」
9 s/ q$ I/ N9 [! D 「你做梦去吧!给房租!」" w+ N) k$ r# R2 `/ L
大婶在后面挥动拳头,弛恩回头做了个鬼脸就拐出公寓,一路钻小巷,不一会就跑远了。
9 y. c) ~2 e2 u$ [# w8 }5 h/ L 他对自己信心十足,要比种受技能,他称第二,没人敢坐第一!3 Q& u3 d5 d. g+ S
生命体种植业,是周边星系的特色产业,许多家族都是靠它发财的,可惜到了现在,机器量产型小受逐渐流行起来。6 Y$ `* Q0 _, ]' N
高科技的种植机能根据客人的要求,生产出质地优良,经久耐用的机器小受,于是花费时间长,又无法预测成品性格的传统种受产业,就逐渐被淘汰了。
; T% C2 ~; Y1 b3 ?: R0 [/ Z 大部分种受师顺应时代潮流,转向机器产业发展,只有很少一些如弛恩这样的人,抱着传统种受技能不肯放手,于是逐渐失业,生活越来越贫困,不得不寻求其它出路。5 z7 \' s6 l8 `9 q. a; A0 ]
现在可好了,居然有这样一个造福种受师的比赛!& p& \- R5 ^/ H7 y" P% z
不过,明明是机器量产化种受业,能更快更好的创造经济效益,为什么政府会出巨资来办这样一个比赛呢?
) C% v8 r& M; {+ E 弛恩疑惑了一下,不过也只有这么一下。
/ p1 M& g9 @ K& c1 u6 V1 j 只要有钱挣,管他什么原因呢!
( Z% N' ]0 E0 L: H, d 报名去!
& c7 X3 [6 p% _ H 因为找证件、忙打扮的原因,赶到报名处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报名处的小姐确认了很久,才相信弛恩和种受师证书上照片里的是同一个人。
( B; ?6 |" N" ?6 C" U5 j 按照普通的报名程序填完一大堆表格,接待员拿出一个袋子,弛恩一眼就看出那是装受种的专用袋,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种袋子了,顿时感慨万分。
7 M" R6 g$ t' t( T2 q$ M% y) H, Q 「这里的每个种子属性都不一样,每个参赛者只能凭运气摸一个,然后靠经验选择适合的种植方式。」接待员解释。" Z$ s& h/ D/ T9 u+ n! n h
弛恩点点头,把手伸进袋子里摸了一颗种子,拿出来一看,种子大概只有小拇指的直径,通体黑亮。
6 e: y( l1 Z8 i 这种颜色很奇怪,他把头探过去,想看看其它种子是什么样,接待员却已经把袋子收走。
3 d& H/ O2 M' W; @ 比赛期间选手必须住在规定地方,由政府专门提供。对弛恩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他就不用天天想办法躲着房东。
, j: [( W* v8 k! G 按照报名处提供的地址,乘上专车,一路出了城,眼前越来越荒凉,过了很久,弛恩的肚子,饿的差不多没感觉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来。/ k9 \1 d2 l* ?7 p) n( D' @) B3 \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黑夜里依稀能辨别出耕作过的大片田地,不远处选手专用的宿舍灯火通明,看起来比公寓华丽不少。' q5 t, u; D( j* _3 f
宿舍楼的后面有一大块空地,此时那里停满了各具特色的飞船,不断有衣着光鲜的外星球人从里面走出来。4 j5 A& x& j, U+ R. g( x
这说明两点,一是这次比赛确实规模庞大,二是种受业现在已经变成了贵族用来消遣的游戏。
+ g0 ^" T6 k8 E( h$ a5 [ 对于后者弛恩感到非常遗憾,同时也有了相当的斗志。
7 k1 H$ u4 ?! z! t* o 将这个行业当作游戏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代代相传的种受技能?1 O" [$ r# v: \, P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吃个饱,然后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比赛。7 e) m. M& p0 `" y7 f* f" n
他的选手号码是七十四号,一个不太靠前,也不算靠后的数字,看起来相当的吉利,为七十四号选手准备的房间,也面对着种受专用地,从窗口看出去一览无遗。
" Q- x+ x" G; H) P; Z8 `; i9 g. t9 V 弛恩吃过了晚饭,用夜视望远镜观察了专用地的地形,可惜地里没有标记,无法确认七十四号在什么位置。
" ~8 P- G; t( a/ P* f/ X: l r 已经有零星几块地里撒了种子,还有几个性子急的外星青年贵族冒着夜色忙了起来,有的松土,有的浇水。# J: A5 D( g! e/ z+ e n# J
弛恩冷笑一声,收起望远镜,准备睡觉。) C8 s! W0 \3 T+ Y
他十分明白早下种并不等于多一分胜算,受种和人不一样,人在睡觉的时候身体还会成长,它们却需要阳光的滋润,在黑夜里浇灌毫无用处。
- `+ p8 m) L& y; \ 连这都不懂,还参加什么比赛?: o, I. V9 p9 A# f, ~( ^
弛恩轻松的换了睡衣上床休息,他取出刚才摸来的受种,放在台灯下观察,受种的质量是决定成品性质的重要因素,他不确定自己的运气是否够好。
4 c# Q& P4 R6 ]2 ]6 o2 H 所幸没有死种的迹象,除了颜色是从未见过的黑色之外,没有任何异样,透明的光泽证明它的质量至少在中上水平。弛恩放下心,把受种放到贴身口袋里,以防被手脚不干净的参赛者偷走。
( u/ K3 ~3 G: K8 Z, n" Z5 w! U 选手须知特别提醒了这一点,在比赛过程中,任何偷窃、毁坏他人受种的行为都是允许的。9 s% y) M5 D! n0 A& }! s( _4 P, C
弛恩知道这次的比赛将会相当激烈,但是他有信心。
( }2 J) I; K' B7 q2 h1 X 而小受的名字也想好了,既然受种是黑色的,就取名小黑。) ^6 o1 M0 |: k9 G+ e* G7 {
第二天种受比赛正式开始。+ }& k6 x& s m5 W* E- J, K( {5 K
既没有裁判也没有发令枪,一切自动有红外线摄影机记录,参赛者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时间,挑选合适的工具前往耕种。' H6 y: k! Q$ t( c' g
弛恩起的很早,为的是吃的多些积蓄精力,种受是一门严肃的、耗费体力的工作,他是抱着得奖拿钱的心态而来,可不想象那些贵族子弟一般,把比赛当作一场游戏。! B0 k1 M8 J! _% A: y8 `. c
餐间见识了一些选手,看起来都是来旅游似的。$ v3 w3 g/ b/ \
最可笑的是有半大的少年选手还带着仆人喂饭的,让弛恩在庆幸对手实力之弱的同时,觉得和他们同场竞技的自己有点掉价。
) q- R, [ ^' G" W1 H% Z 尽管人穷,过去富裕时候积攒下的骄傲还是在的。2 n7 \2 k1 Z9 L* [4 R
他吃饱了早餐,带着受种去视察田地,在彻底了解土地的性质以后,才能选择合适的耕作方法,以此种出更有质量的小受。$ j' G4 F: F7 b& I6 j' `: s
为比赛提供的场地没什么特别的,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农用地,被分割成若干正方形,每一块地上都插了数字牌,供选手对号入座。2 |" \2 ]' _, d# V! i$ n1 o
弛恩的七十四号,在靠后偏左的地方,土已经被大致松过,浇了些水,正等着他播种。
( D5 }- j1 S+ R/ I) ?: z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用手刨出一个五公分左右深的小洞,放入受种,再把土盖好。受种埋的太深会影响小受发芽,埋的太浅又会被风刮走。
& V; J8 b9 o: p1 ` 埋上土后,他刻意用脚把土踩实,又刨乱,这也算一个小动作。 O! x# ?% m8 a8 I% E
比赛规定选手可以任意破坏他人的种植成果,对此他选择的对抗方式,就是在小受发芽之前,让其它人无法辨别受种究竟被放在哪里。
$ |" o" m: t, Z( w1 @+ o 这至少可以制造一种假象,让人误以为七十四号选手还没有播下种子。! b; I4 E+ W. |$ A8 O3 d5 p( L; F
同时他会用材料,将自己的土全部围起来,让人无法接近。这是过去他技艺还生疏的时候,小规模种植小受时,所想出的抵抗乌鸦啄食的方法。6 l% w' ]0 J \" L% S# `1 i4 E6 ]
现在却要来对付人。: ^" u( i, S& l- k/ b# r0 O
他埋下受种后,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放下了心,随意去周围转转。" O& t* a7 t, s4 `. u' T& ?
左边七十三号还没有动静,大概参赛者还在大睡吧?; n( K# l. F" j8 c6 ]& Z7 N% q' g
右边的七十五号虽然播了种,但是明显是草草了事,半颗受种都露在了外面,弛恩冷笑一声,跑过去用脚尖轻轻一挑,把受种挑出地,摔到一边。) u1 J7 z$ F; P1 t( n
受种已经浇过水,离开土壤后很快会干瘪,就算重新种上了,也再结不出小受来。/ G, r" G# V* z% P" P, g
竞争对手少了一个,不是自己阴险,而是他实在太弱,连最起码的养护知识都不懂。$ o2 B) M7 R+ {2 A1 G2 P/ D4 U
这样的人即使种出小受来,也不知道好好珍惜,不如让受种趁早废了好。
( O% R6 q* v, n$ r, y* k3 r) |$ w 弛恩心情很不错,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土地,确认连自己都找不到刚才种受的地点,才吹着口哨回宿舍,去领自己需要的工具。
* F: p6 U+ Y, E8 i9 c# _ 这次的比赛,政府全权提供选手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弛恩打算除了基本的铁铲、浇壶之外,再弄一些有机玻璃,为他将要发芽的小受盖一间屋子。
' L0 _/ u( F/ D2 k 当然,房间是要带锁的,他不能保证种出来的小受一定乖巧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y. B+ Y% Q8 [. q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地里渐渐热闹起来,几台空中红外线摄影机也开始运作,记录下选手的一举一动。 {, k: P2 u- q! d! A* e
弛恩不太喜欢摄影机飞行时发出的嗡嗡声,好像苍蝇在叫,想快些离开田地,决定从田间绕过,却无意中发现,远处有某种可疑的建筑物。) @; T7 T$ B; W. P( s# m5 ?
他怀疑的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确认了,那的确是一间盖在田地上的小花房。* r j1 n8 G$ m% t) v% t
居然有人和他一样,想到了为受种盖房,而且还领先他一步?
9 [+ t; L4 P9 [3 {' @$ h" w7 x6 ? 这时花房的门开了,因为建筑的简陋,门发出不坚固的声音。weiranxiaotan0 ?1 t5 }) J9 b0 s! p; y
花房的主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弛恩只看见他仔细的把门锁上,又向打招呼般的对着花房里摆了摆手,随后转身离开。, H1 Z" p9 E: `2 P- ^& e1 u
他披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白袍子,与大部分参赛的贵族相比实在相当寒酸,以至于和他擦身而过的高傲少年,都向他投去鄙夷的的眼神。
4 p" z+ ^5 A% r# y& H, P, V 在他躲开那些少年的时候,弛恩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姿态,很顺从,而绝不是卑微。
1 v& Z9 B9 {" V4 T" | 但他的背影很年轻,弛恩确认自己没有这样年纪的朋友。2 Q( E! q+ }8 g5 d
比赛突然有了一丝紧张感,无论那个人是谁,弛恩都知道他绝不是来游戏的。3 [3 V# u- P3 ~$ |. K6 n' x/ w. _
他是一个需要认真对付的对手。
+ M/ }7 K; p. S% g3 l: o! f l 陌生人转眼消失不见了,弛恩匆匆记下他的参赛号码,跑回住宿区领取建花房的工具。
# c% Y0 _5 Q( l) Q 二十号,一个很漂亮的数字,他会记住的。
" \. l/ c+ w# r 为还没发芽的受种盖房子是一件很费力的事,传统的种受业完全依靠手工和原始机械进行劳动,不使用自动机器人,种受者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
. ^4 o/ F2 a9 F6 | 弛恩选择了有机玻璃作为花房的建筑材料,这种材料既轻便,又容易透光,同时也能挡风,近乎完美。8 P; D8 U7 G; x2 w5 U+ | ]
为了造出比以往都要坚固的花房,这一整天他都泡在田地里,在工作的同时观察其它选手。% K8 o! i0 _* y* o4 h0 Y
大部分人都像玩似的,在早晨来田地巡视了一下,没有下种的人下种,下完种的人就松松土,下午理所当然的回去午睡,一睡下自然就不愿意再来田里了。# a7 v/ y( ^- M9 `5 `
弛恩默默记住几个比较勤奋的,记下他们的号码,暗暗留意。$ n$ h% k. y" i0 Q z# n! p. _
至于其它人,这样懒散的种法,小受连出不出芽都是个问题,即使出芽了,也未必能成型。
# E6 I0 a9 {( q* J- g; Y0 r! _ 需要留意的不多,而且其中没有他在做种受师时认识的人。
* k k5 w/ [0 k: f* d 感觉有点凄凉。
4 h7 c1 q$ s! @% [ 房子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完全盖好,弛恩松了口气,最后装上窗帘,往地上撒了些水,锁好花房门,回去吃饭。
: k' x: C* l9 Z 能在床上睡觉的时间不多了,小受出芽之后,随时都会有人来破坏,他必须搬到这里来,时刻看守着。4 y3 h& B- a! r3 V3 c+ |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的平静而顺利,弛恩忙着做小受出芽前的准备工作,暂时把那个穿白衣的二十号抛在了脑后,只知道他工作的十分勤恳,并且领先自己,已经搬进了花房去住。
6 q7 T# \: E% b' Q1 \( s 所幸自己这边进行的也很顺利。, B& ]6 w3 _& x, r# G: H+ A) w
就在二十号搬进花房之后的第三天,弛恩早上来到自己的地里时,惊喜的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土壤上,出现了别的东西。2 d/ t9 w, X' I/ p+ `
精心耕作的田地正中,露出了一点小小的粉红色。- A7 r7 R0 r6 L# @5 @
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发芽的受种,弛恩还是觉得这一时刻是最幸福的,他高兴的蹲下去,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受芽娇嫩的顶端。
0 p* [, r2 I: W3 d8 [ 柔软的嫩芽受到手指的压迫,软软弯下,和一般发芽植物不一样的是,它带着一点点生命的温度,好像初生婴孩小小的手脚一般,摸起来十分舒适。6 b6 ]% ]5 S; U5 j+ U
弛恩突然起了坏心,加大手里的力气,把小芽掐的微微发红,受芽被掐出了几个印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在预示着自己未来柔弱的属性。
c; `4 c9 Y1 Q; y 捉弄完自己种出的小芽,弛恩的心情非常好,离开七十四号地之后,兴致勃勃的去参观竞争对手们的成果。
+ }& m; W$ q7 j 尽管比赛开始还不到一周,那些抱着游戏态度的小孩子已经受不了了,至少有五分之一的选手已经弃权,留了不少没能种出小受的空地。
, p8 X- {3 z+ b+ L% ^$ N9 S 剩下的人也不怎么样,有的受种还没发芽,有的浇水太多,受种明显已经烂在地里了;有的没计算好撒种的深度,受种被风吹的从地里翻了出来。
+ G# K! y: C7 ?9 U 需要注意的人仍然没有变化。
R( M; r, C" T$ `( ?6 X 弛恩叹了口气,如果现在不是在比赛,他真想把这些受种挽救回来,即使做不了小受,长成人形也好。
: t1 W0 t& j7 J0 P5 Y 可惜现在他没有时间。5 ~' x) o1 f4 @) N p
发芽的小受最脆弱,谁都可以置它于死地。# Q( }4 ?% e! G
他去宿舍拿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回到花房里给自己搭一个简易小床。
; m: k) O; Q0 m 他的田地地理位置相当好,躺在床上,阳光恰好从头顶打过来,让受种沐浴在美丽的金色之下。2 M) R0 _9 k. K: p4 P, q4 ?
弛恩幻想着某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个白嫩乖巧的小受在对着他微笑。
1 K4 I8 ?7 r% _, {- | 晚上在宿舍区吃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积分表,计算机会根据个人的表现,自动加分扣分,目前他排在第二位,而第一位就是那个神秘的二十号。! v( D) N# O7 q& `' M P" s$ P
他的名字叫做馨,对这个平淡无奇的名字,弛恩完全没有印象。 x" @/ N$ N9 ?) a9 W
这时馨正好走进餐厅,弛恩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有一些疲倦的神色。
3 P! W4 D( z2 ~ 只犹豫了一秒钟,弛恩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
& F& M4 D! x" r4 q 馨看起来那么瘦弱,一定是灌溉自己的受种时候精力不够,累着了。' B7 E1 F, {1 Z2 j. b6 x
刚在猜测着,馨果然买了几个高蛋白的水煮鸡蛋,剥出蛋黄来吃。
$ S9 [3 }! }4 @7 C+ Z, B5 c. { 注意身体啊,小孩。
. V- m8 a$ L' u# S' J* h, V1 k! B 弛恩偷笑着离开餐厅,回去照顾自己的小黑。# f; V! O- n9 t
路过二十号地的时候,他特地往花房里看了一眼,花房的帘子没有拉紧,从缝隙中能看见一棵细长笔直,却又透出惹人喜爱的粉色嫩芽,顶端湿润,反射出月色的光泽。
- \ y B* _: s2 I$ [" s 果然是被刚刚喂饱。$ X9 ]# T7 C1 W
看来灌溉对馨来说是一个考验,自己或许能在这个阶段追过他。8 C5 F- }; B& U8 K+ M" s4 H
弛恩一边想,一边回到自己的地里,小黑的芽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正无精打采的耷拉着。1 d" z" f4 Y- r
「小宝贝,想我没?饿吗?现在就来喂饱你。」
* w! \/ l: Y N6 } 弛恩呵呵的笑着,吃饱了精力正好,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娴熟的、毫不遮掩的掏出自己的男性器官。
8 b( h" Y' e& i( `: G7 J$ D. t) ? 男性的精华是小受能否健康成长的关键,这就是没有女性种受师的原因。shenmishui
3 }/ K6 [- v- \! Z! Y- W 弛恩蹲到地上,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对着粉色的小芽用力揉搓起来。/ d4 n5 e' [8 I- y7 T
一阵颤栗之后,柔嫩的小芽被洒上浓稠的白色液体,顺着顶端的小口一点点渗进去,看着液体渐渐消失,弛恩似乎能感觉到小受芽正在满意的打着饱嗝,发出生长的声音。) O+ b* ~& k, b) f" _, N1 ?
确认自己撒下的营养都被嫩芽吸收以后,弛恩站了起来,站起的动作使得脑部血液急速缺失,他不稳的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 {+ }( O4 c6 a6 J9 I 弛恩彻底失业的时候已经三十出头,又在赌博和酗酒中度过了好几年,现在是一个轻度酒精中毒、健康欠佳的中年男人,灌溉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并不是随手可做的事。
; z0 `; c6 Z# [ 难道自己已经不适合从事这个行业了吗?
+ h2 u2 V/ C8 r- _ 他疲倦的叹了一口气,爬上床去休息。
+ x# K7 p1 \6 b 这时,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突然发现外面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隔壁的七十五号地里弯腰忙着什么。
$ M2 x4 h* H# A* }6 c 是七十五号选手?
3 o; c; @4 ]- X/ m 他的受种不是已经枯死了吗?3 ~' V3 |( z+ j) }4 s- E( d# `
这么晚了还在做什么?' {# T& B3 u3 h) T
出于对竞争对手的警惕,弛恩走到花房门口,躲在窗帘后悄悄的往外看。
+ C& K4 \* ], K6 ^2 W, u X: v5 Q 他没有见过七十五号选手,因此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七十五号,只知道他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什么工具,正一下下的刨着地上的土,偶尔拿起什么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2 a3 d3 n& _) J" c; M9 {8 Z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站起来离开七十五号地,路过弛恩所在的七十四号地,停在七十三号田地旁边。9 ~1 x% W9 Q8 i: A# I
弛恩意识到,他也许不是真正的七十五号,而是深夜来破坏别人成果的选手,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的意图,这不关他的事。
: C2 h3 M' p9 U6 b 但最令他奇怪的是,如果他真是为了破坏而来,又为什么要破坏事实上已经弃权的七十五号地?& U2 |' a$ Q; Z7 P
神秘的人再次蹲下,对着七十三号地的受种鼓捣了一会儿,站起来,这次他没有再继续走去七十二号地,而是直接离开种植场地,回宿舍区去了。: D9 f8 b- |5 n! r' L
弛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出去,反正地里有二十四小时运作的摄影机,万一那个人做了违反规定的事,一定会被取消资格的。
4 N; @/ M- a& m- J+ t 不过,他到底是谁呢?$ S7 y, h# B, `
是被自己视做竞争对手中的一个吗?
- D" J# E; d& S/ A, L0 Z 灌溉后带来的疲惫比他想象中要强烈的多,还没有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P7 w2 ]. B8 J A' Y! y6 C
也许种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天晚上他居然梦见过去年轻时候的事。) J' ~ I: J! t* C9 W7 Z R
对种受业一无所知的幼稚的自己,带着单纯的热情拜师学习,严厉的教师,艰苦的学习过程......2 \ d" P" F+ }( y2 A" W
领到种受师执照的那天,他以为弛恩这个人会辉煌的过一辈子,却没想到辉煌只持续短短的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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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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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芽之后,小受就长得快多了,粉红色的小芽在弛恩的精心照料下,每天都在成长,两侧及腰的地方,也开始长出相同颜色的小叶片。1 W7 S: r* X& `! V: I7 g+ i
嫩芽顶端的小口更是像一张怎么也喂不饱的小嘴,灌溉次数从一天一次,急速增加到一天三次,弛恩不得不为自己增加营养,否则小受还没长出来,自己倒是先撑不住了。5 \& m: U( _2 G b
同时他也开始准备着手拆除花房,受芽最脆弱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如果再被花房保护着,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使得小受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0 {; o0 [+ w/ d: p b
弛恩自认不是瞎宠小受的三流种受师。
6 d# Y8 G/ `- N5 ^) h/ T 比赛继续进行,随着小受们渐渐成型,有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了失败的痛苦,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田地里选手喊叫或者大哭的声音,很多没有为小受种建花房的人,都被竞争对手袭击,受种完全被毁坏。 K) L% c: d1 e$ ~6 I0 J
弛恩十分满意自己的先见,多花的力气果然是值得的。
' m# X' R2 O4 }! Z, C 而同时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因为受种被破坏而丧失比赛资格的选手,打算将种子带回去留做纪念,却发现种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 c) T# c1 w/ ?/ q: r 主办方自然不会干涉这些事,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 ]- n5 `# ^- T2 C3 s: n/ W 这些是弛恩是从选手们的闲聊中听来的,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和他那天晚上看见的神秘人有关。
( B+ E0 \" @7 p% X1 a 那个人,偷走了选手的受种,是有什么其它的用处吗?& a& y T ~* V0 c3 W( J
至于究竟是用来做什么,弛恩也想不明白,的确是有一种可能,那是相当残忍的行为,他不认为那个人会做出这种事。
: g7 \4 c0 h8 J 但是事后证明,他其实并没有猜错。: ~5 |. H: S c
尽管体力大不如前,弛恩还是每天努力把他的小受喂饱。! m9 f7 t a( @% d; B7 s ]
吸取了充足营养的小受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原本顶端小小的口也渐渐张开,就像一张饥饿的小嘴,小口里也渐渐露出一小截白色,并且一天天的往外冒,如同急着钻出被窝的小脑袋。9 p, q4 g5 n' c. p! K% m! C- _
这个白色的东西就是受果,未来的小黑正在果实中沉睡。
5 S4 @* c7 P2 |2 j% s 白色的果实渐渐长大,从一开始的手指大小,慢慢长到了成年人的拳头大小,纤细的受芽承受不住果实的重量,软软的垂下,每天弛恩醒来,都能看见那颗雪白娇嫩的果实,垂挂在粉色的受芽上。
, F0 W) p* q3 C A8 X ?: _7 m 弛恩非常高兴,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的进程是最快的。
9 b2 X! a# Q z b: A5 _5 ? 二十号的馨因为体力略逊,在这个步骤上终于落后,受芽尚未结果,弛恩终于凭自己的努力,攀升到排行榜的第一位。
7 g8 \; b2 z7 L8 A 而受果的结出,也为他赢得了进入下一轮比赛的机会,只有前十名种出受果来的选手才有晋级的资格。8 y( a; _+ g' v+ F1 [3 A, ?
除了获得资格之外,每位选手还能获得二万星球币的晋级奖励,这是弛恩从小黑身上,获得的第一份确实利益,他一下成了小富翁--和过去相比。
7 N/ h, W% j9 |6 k2 M7 T8 y1 c 「小黑,你真棒,我把房租全部都还清了!」
6 e- f( s. K+ s+ J$ l2 M- L' h* E 心情大好的弛恩一边用力挤出自己的精华,一边夸奖他的小受,除了必不可少的早晚两次浇灌,他又特地加了一顿下午点心。
|7 D/ h7 D. W( E# i1 [' _. g 浓稠的液体顺着受果的外壳流到底部,一滴白色无声的落到地上,受果也随之轻轻颤动。
) k( y7 G1 X/ i, U" ?6 V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物理现象,此时却被弛恩当作小黑生命的反应,就像在妈妈肚子里踢腿的孩子。7 w: ?& Y1 u7 U! ~/ Q# \
「你一定会成为最棒的小受。」未染小坛搬
. N" p% c+ v4 j 弛恩伸出手指拨了拨受果,看着它一下下的动,满意的笑了起来。
* o, X* o. z' [( ~- f+ } 两天之后,按照赛程的安排,已种出受果的总共七名选手,获得了晋级的资格,所有受种被安排,全部转移到新的室内比赛场地。
- {. ^6 H# N% g1 k( a 新场地是一字排开的七间玻璃房,随时供有兴趣的人参观,选手之间不能再互相影响,但是任何人都能在任何时间,看见玻璃花房中的状况。
7 o5 h( j0 p2 A2 x# w& A- Z/ Q 弛恩本想起个大早,亲自把受果搬进新的花房去,却因为前一天晚上被朋友逮着喝酒,深夜才躺下,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0 ` {+ I q$ Q8 K8 F/ d
他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往新场地冲去。
$ @, ~$ N4 E* ?2 o 选手如果没有及时搬走受果,这项工作就会由比赛专用机器人来完成,他可不愿那些冰冷的机器,把他的宝贝弄出什么问题!
( @7 x: ]4 l' \6 C 幸好到达地里的时候,机器人刚把他的受果从土壤中连根拔起,两人一组,准备离开,弛恩大吼一声,冲上去赶开机器人,抢过小受果,捧在手里仔细端详。
9 ^* Z8 O' V0 Y8 G* Y' ]) ~# b* @ 小小的果实好像感觉到搬动自己的人变了,在弛恩的手里滚了半圈。
Y' v# L. |3 }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h7 B8 M c0 ?
弛恩把小果子放在嘴边亲了亲,捧在怀里。
2 C8 [4 z7 }8 U9 m 多日的精心种植,这颗果实已经从一颗种子长成了半人高的小树样子,原本短短的受芽变得修长,长成了粉色的受枝,白嫩的受果挂在枝头,弛恩一手握着受枝,一手捧着受果,认真检查它们有没有受伤。
/ F' T# c8 u! _8 b 程序化的机器人也没有争夺的意思,只记录下七十四号选手,亲自搬动了自己的参赛作品。
% S8 H3 R+ ^. g& J M. \2 H' K 小受果一路上都在弛恩手里高兴似的滚动,像个出去郊游的孩子。
1 c* j% X! Z4 [3 o1 ` 弛恩虽然看起来虎背熊腰,一脸叔相,对自己的果实却十分细心,一边慢慢的走,一边自言自语和小受果说话。9 c0 r9 v$ u' v: O4 i) @7 Y/ ]9 G
等到了新花房的时候,大多其它选手的受果,早就被机器人搬了过去,机器人正在一板一眼的,把小受树重新种进土壤中去。9 y4 u4 n. q9 w& X" x
弛恩嗤笑一声,进入自己的花房,开始做和机器人一样的事情。9 s9 ~9 e. n/ C( R/ |6 Y: o
移植的工作,居然放心交给这些东西去做,别的选手也是疯了吧。- O( O5 J7 l9 {3 t* v. W
他一边想,一边娴熟的将小黑周围的土踩实,偶尔一抬头,发现隔壁的七十三号选手正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
; c- T+ n* b. {6 k* B. ] W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对弛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的眼睛很漂亮,肤色略黑,也许是长期在阳光下劳作的结果,一身普通的园丁装过于宽大,使他看起来比一般男性要瘦些。
( j+ j2 G, f1 h& ]9 G 弛恩在种受事业上总有无限的洁癖,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样亲自移植受树的人,心情大好,也对着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 X/ m( H# ~6 z2 Q1 m- X 这时受果突然像被风吹起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一下下的打到弛恩的腿。
M& r7 x* g3 M# g 「你怎么了?」弛恩连忙弯下腰,以为小黑哪里不舒服。
/ i& G7 I- ?9 F( y0 B 尚未成型的小黑自然不会说话,只是继续一下下的撞上弛恩。 x$ \' P. b. q7 Q6 ]
「我对七十三号的选手笑,你生气了?」弛恩想了一会儿,狐疑的猜测。0 o( X3 M2 {5 M, W
小黑撞的更用力了。
! b+ `* R. [! D: H/ E 「原来你还是个醋坛子。」弛恩伸出大手轻轻捏了捏受果,「那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行吗?你别生气了。」% n) e9 D5 C) z) o7 l
小受果听了弛恩的话,果然撞的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V+ f. |* K6 x3 n
「这就对了,别生气啊,生气就长不成漂亮的小受了,我现在吃早饭去,你待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就来喂你哦。」
8 `0 l0 v5 I5 ~9 t( R* b+ z 弛恩一步三回头的嘱咐小受果,最后随着肚子咕咕直叫的声音,关上花房门,去饱餐一顿。
3 q/ ]( P% g& C0 D0 A 一直低头处理自己受树的七十三号,看见弛恩离开了,不动声色的瞥向静静伫立着的小黑,一边宠溺抚摩着自己的小受果。
. ?. r/ f% v$ A6 w+ \& p 那颗果子的尺寸虽然和小黑相当,外观却完全不一样,本该白嫩的外壳呈现出坚硬的暗褐色,上面蜿蜒着无数筋络,看起来就像一个拳头尺寸的核桃,模样相当可怕。
/ A) s5 L- D) h1 @( _6 W) | 「隔壁的那个,它看起来很美味是不是?别急,很快,很快就喂给你吃。」
9 {, X7 h0 _ h# G7 L* M" a 七十三号低声的喃喃自语,手中的受果听见主人的话,激动似的剧烈颤抖起来,全身渐渐发黑。" R" [# u4 {, \
弛恩匆匆吃完早饭,便回来喂他的小黑,关心这种比赛的人并不太多,又是早上,尽管是全透明的玻璃房,却没有任何人有参观的兴趣。/ M3 L/ m! ?( `- F& m5 s' s
应该挂个窗帘。弛恩一边蹲着喂他的小受果,一边在心里想。* l! J) r' J/ f; j# T& V9 c6 {
隔着几间房,依稀看见有两个选手正紧靠在一起,弛恩记得进入这轮比赛的选手里,有一对情侣。
6 ~) `: m' ?1 ~* L% }5 b 他觉得很有趣,灌溉完小黑,提上裤子就跑出花房,装做饶有兴趣参观比赛的人,慢吞吞的向那对情侣走去。
d- u w, g) k. J+ C2 I9 e% p: P6 [ 那两个人的号码也是连在一起,二十一号和二十二号,也许是征求了主办方的同意,两间并靠着的花房中间被打通,改造成一个两倍大的房间。$ n2 ~7 p" w' H) B. U
这两名选手看起来相当普通,一副年轻上班族的样子,正亲昵的靠在一起说话,一边为两棵小树松土,看见弛恩站在外面,两人也没在意,瞥了他一眼就继续自顾自讲话。) l2 I% _9 f5 b, Q; y
弛恩的兴趣同样也不在人上,吸引他注意的是两棵受树,本该笔直的树枝,居然像藤蔓似紧紧纠缠在一起,盘成螺旋状,顶端弯弯垂挂下两颗晶莹透明的受果,一左一右,酷似双胞胎。 {1 n$ P' q& G
弛恩种了这么多年的小受,也从来没看见这样生长的受树,按理说扭曲的树枝,会影响受果吸收地里的营养,可是这两颗果实,却没有任何营养不良的迹象,非常健康。
! `! N0 n/ h/ Q8 B* ?$ M; r! n' j 情侣中较矮的那个看见一脸惊异的弛恩,骄傲似的望了他一眼,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 h, I9 D% K" _9 B L 弛恩连忙走开,暗暗记下他们。在生长时就这样特别的受果,不知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8 v, s, d2 z7 y6 r {
再隔壁就是他一直注意着的二十号,馨还没有回来,花房里只有一棵受树,和他的主人一样,枝秆细细高高,优雅却又有些弱不禁风,颜色也显得更加苍白,比正常尺寸要小一些的受果形状优美,静静的垂着,好像要把枝秆给压断。
' n9 t: ?7 J& Q6 H9 z 弛恩差点忍不住跑进花房去给受果和受树加固。' F; l' u T8 Z; [/ X
这样的树要是长在野外,一阵大风就能把它吹跑。% ]2 Z- h- S. j0 P- n
弛恩不由自主的想起受树的主人,那个白皙瘦削,永远一副瘦弱样子的馨。; ^8 E5 Q3 B/ C0 l3 c% ]
他是灌溉的能力不够,小受没吃饱,才长成这样的吧?
" v$ W$ b% |9 Z) a 弛恩捂着嘴偷笑起来。
' a6 p, U/ n! L' S' c+ u" q0 r 「你在这里做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不高兴的声音,是花房的主人回来了。
8 _; P1 T# u1 s+ w M 馨这种体格,弛恩一拳就能把他打昏,他一点也不在乎,用力拍了拍馨削瘦的肩膀。
# R _& g* k. A( W 「好好喂你的果实啊,看它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小心长大以后甩了你!」
) |0 a3 X4 G5 G 馨当然明白弛恩话里的意思,脸刷的红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跑进自己的花房里,锁上门。
: l/ u7 [& }* X; P8 l* O2 o 一下就闹别扭了,真是小受的脾气,弛恩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参观别的花房。
& \0 K2 f) V" h$ N+ ] 不过接下来他一无所获,剩下的四十号和五十二号选手都在小受上盖了布,只能从外观上辨别出受种已经成长为小受树,结出受果。
/ u) I: K% \- c: i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护得这么紧,这个时期的小受不都长得一样吗?弛恩不乐意了,抽完一根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 Z; S" j; W6 Y6 q% C. g0 B 因为转移了场地,每间花房都配上了特制锁,参赛者又只剩下了七人,选手们不用再担心小受们会被别人破坏,因此今天的比赛气氛显得格外轻松,忙完了必要工作,大家就去休息区做自己的事。未染小7坛搬1 l( [ o8 N1 W* h( y
77 ]3 Q! j, X, ~2 W
偌大的比赛场地,只稀稀疏疏分布着几个选手和工作人员。弛恩既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也懒得和别人套近乎,一个人钻进花房里,陪着小受果。0 r2 h3 o* b0 m6 P
新场地提供足够的人工阳光,在明亮的环境中,弛恩发现受果原本圆润光洁,没有一丝瑕疵的表面上,出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他连忙凑近了看,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摩着果实表皮。
' m2 c% w v2 g8 I3 Q 果然,受果表皮的触感,发生了一些不明显的变化,最外层出现了几条难以察觉的裂缝,裂缝间有微微下陷的感觉,这证明小受即将破壳而出。5 C8 C* K. _% ~
这破壳而出的过程,听起来似乎和小鸡的诞生没什么差别,却更加困难,破壳的小受,成型的只有头部,然后是臀部,在此期间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要再培育一段时间,手脚和躯干才会最终完成,结出一个外表十岁左右的孩子来。5 |+ h9 E5 D+ Z- z e& @
这段时期的小受,会说话,有感情,智慧相当于儿童,是最可爱的时期。
8 q* z/ O; P0 n' E* C2 U 从受果表面龟裂,到小受最后破壳,其中经过的时间可能是几小时,也可能是几天,弛恩不敢大意,连忙搬了起居用品,住到新花房,昼夜不分的陪伴着小受果。6 V7 {" b- p5 @3 N3 t
如果破壳的过程不顺利,小受很可能死在果壳里,或者出现身体和心理上的缺陷,这对努力了这么久的种受师来说,是最痛苦的事。
0 W9 t, C" k5 f- f. e3 W 所幸,小黑的各项指标都很优秀,果壳也没有过厚或者过薄的迹象,弛恩守了两天一夜,一刻也不敢休息。- q1 E, V9 b5 k% o% U- r0 T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他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突然听见受果方向传来微弱的声音。% j5 K" p1 ^$ V
像是小孩在喃喃自语,又好像什么小动物受了伤在轻轻哭泣,不断的呜咽着,声音时大时小。; J& E4 f& \2 P! F. f" a! G
弛恩知道他的小受快要破壳了,用最快的速度打来一盆热水,准备好干毛巾。小受果一阵阵的颤动,是里面的小黑在挣扎着想出来,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被全部封在装置了隔音设备的花房里。7 Q; @& e$ T! o6 L7 g6 J
尽管空气流通装置在一刻不停的运作,弛恩却还是紧张的浑身冒汗,不断用力深呼吸。: }1 L# N. O) _5 P' A2 X2 b4 E
这时受果的顶部发出微弱的破裂声,弛恩连忙回到小黑的身边,一边抚摩着受果,一边低声安慰它,受果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外壳的顶部的裂缝也越来越宽,几乎延伸到腰部的位置。
2 g" U5 ?8 l# V) T 几番挣扎之后,内部的小黑用力向上一顶,外壳终于裂出一个小口。9 Q; X* _ k6 U- G0 \
安静的比赛区域里,选手和受果们都在做着美梦,谁也不知道七十四号花房里发生的事。 - m7 [" `1 l2 ?7 X7 G
天色渐渐蒙蒙亮,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射进来。
' \2 ~8 P3 |; m4 k( O) Q4 ?* o E 疲惫不堪的弛恩感觉到光的刺激,慢慢睁开眼睛。昨天忙了一夜,他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1 |+ P8 l6 H1 z! I( b5 i# w
他把视线投向小黑的方向,原本自由下垂的受果被凳子垫高,上面铺满了棉絮,还加了两个软枕,受果正舒适的埋在软枕里,顶端隐约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寂静的房间里,能依稀听见黑色的东西,发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5 K5 H/ H0 u, H9 Y: J9 ^* Q0 ~" Q 弛恩放心的笑起来,随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向他的小宝贝走过去。
: ^: I2 D9 `- T- W1 _$ s5 T* R 黑色的东西似乎被弛恩的脚步声吵醒,对着枕头蹭了几下,露出被一头黑发遮住的小脸。
2 h3 S5 C' J4 ~3 p+ r 新生的小受,能暴露在外壳之外的只有一个脑袋,身体的其余部分还蜷曲在受果里,黑发的脑袋露在白色受果外。
0 P Q; Z! D. v 一个白球上冒出一个小黑球,看起来相当滑稽。
$ u. C1 P" ~" f& x0 d+ C6 w 弛恩忍着笑,戴上手套,轻轻抚摩着小黑娇嫩的脸颊,他知道自己的手过于粗糙,可能会把小黑弄伤。
, x: t& A5 I3 q* K( R 睡梦中的小黑被人打搅,不高兴的嘟起嘴,晃了晃脑袋想把手赶走,弛恩还不罢休,伸出食指,轻轻的戳小黑的脸颊。
$ K$ E, q4 Q2 F8 c 从外观看,小黑相当于人类三岁左右的孩子,也拥有相当的语言能力,但是智商却和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7 g6 ~1 o N! Y. O% m/ z) r( v( \ 在未来的半个月里,他将会长成十岁孩子的大小,并彻底脱离受果外壳,而弛恩就必须把他培养成拥有相当智慧的合格小受。/ n! Y1 G" _5 H* j+ Z7 r
不过,他对此充满信心,因为小黑看起来就是漂亮又聪明的样子。. L: G, U; K! h
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小黑是颗黑色的种子,除了头发的颜色,弛恩找不出任何原因。" H; t# f" b/ w+ g9 p
难道小黑还蕴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
* h9 k7 S' `- T# o6 Z 弛恩一向对神秘事物有无限的兴趣,越发期待着和小黑的互动。0 ?4 w0 f) z3 a9 ]8 R0 {* c
「小宝贝,起床啰。」他捏了捏小黑的脸,过于娇嫩的皮肤,让他都控制不好手里的力气。7 K; L& s1 a8 }* d
小黑紧闭着眼,脑袋晃来晃去的就是不理睬,感觉到脸被捏疼,他微微皱起眉,鼻梁上方皱出细细的纹路。$ D. B6 m2 n, p$ R: x
「别皱眉。」弛恩揉揉小黑的眉心,「皱了会变老。」7 P- c4 m& c% a
也许是实在受不了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初生的小受终于慢慢的、很不情愿的张开眼睛,迷茫的眨了几下。
' V" @' ] ^5 T: Z- g 「早。」弛恩温和的和他打招呼。
( x, [0 W# Y) U2 K: J 小黑歪了歪脑袋,笨拙的学着弛恩的话:「找......」
; `& b( a7 W5 m6 o 他当然不明白「早」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化的模仿。
! K' c0 F- c3 J! s2 h+ C 「不是『找』,是『早』。」
* y) R P" \8 r 「找。」, J5 N$ e& u- z
「早。」
8 r; b! \2 c4 H( p 「找。」
: g9 l7 T! O) n; V 「......」弛恩头疼的按住额角,「算了,以后再慢慢教你。」
% T x, o4 A2 ~' j: T 这句话太长,小黑模仿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盯着弛恩看。
: n7 E# ? u$ ~ 弛恩对他笑了笑,把受果扶正,拿走底下垫着的棉絮和枕头,失去支撑的受果向下一沉,小黑惊恐的叫起来。; ^4 C) O5 P+ p
「不怕不怕,没事的。」弛恩连忙托住小果子,让它不至于晃动的太剧烈。
. `! ~8 |. u, t4 y6 ]1 b6 Y, d 小黑歪过脑袋,低头向地上看了一眼,立刻害怕似的缩回来,闭上眼睛。
& T7 ~/ F1 a8 e2 a 「怕......怕......」$ d- y$ p0 K, z& ~# E4 }9 s! d
「真聪明。」
; A9 s2 F: d# c0 @5 J7 P 看见小黑这么快就学会了新词语,弛恩高兴的亲了他一口,粗糙的胡渣冷不防扎在小黑的嫩脸上,小东西吃疼的叫起来。, s S- T4 }+ @' l0 w& o: V, N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刮胡子。」也许是太久没种出活生生的小受来,弛恩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7 I2 [! ?3 e# Q* B/ F- f 小黑嘟起嘴,发出呜呜的鼻音,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委屈的望着面前的大叔。. k2 D. L8 o& C, M* {
弛恩不敢移开视线,生怕这样的话,小黑会不信任自己,两双眼睛直直的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小黑眨了眨眼,像试探似的开口叫。
9 j) |, N9 N2 t2 Q3 s9 Z* i/ p1 Q; ~/ w 「妈妈......」* F. X$ h! I" t2 F+ W! q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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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Q1 [! @% N; O 「......」 w; m# F1 A: i, X& d$ J9 j7 Q' H
「妈妈......」! ], B4 G/ W! h# H$ G. z# O
「我是男的,不是妈妈。」弛恩耐心解释。
" Y8 h# ?- A/ {8 N" t: S2 w 「男?」8 y2 Y+ f7 `- a0 J @
「弛恩。」弛恩指了指自己,「我叫弛恩。」7 K' @3 q( p+ z4 m0 }* a, d' g
「吃......吃......」小黑口齿不清的模仿。' Q9 h5 j, T/ G
「弛--恩--」8 t4 O" n% E2 O$ N( l
「吃......恩......撑......」0 N4 D' }+ H D8 a U
「不要连起来念!」弛恩气愤的吼。! o: s: j# [! ~; N5 s5 M* K
小黑被吓着了,脑袋连同受果猛的一震,漂亮的大眼睛立刻泛出盈盈的水光。
2 `9 y% h/ \; o# P- f; F 弛恩连忙又放低声音:「念不好就算了,咱们换一个。」) k6 I/ Y- I T# S: i b
他指了指小黑,「小--黑--」+ ~1 X5 t2 n# w+ k" R
「小......小--黑--」这个词语没什么难度,小黑一下就学会了。- d) T$ H6 _/ x1 {/ |1 p
「小--黑--」弛恩继续指着他。
* ?! @5 z6 u+ q9 a$ ~9 D 「小--黑--」( e. j- r8 l2 B* i5 B, V0 T3 @) y
「真聪明。」弛恩摸了摸小黑的头。
+ A: V+ U/ S( i$ t: \1 j0 o/ d$ v 「聪明聪明,小黑聪明。」小东西感觉到弛恩愉悦的语气,瞇着眼笑起来,用小脑袋不停的蹭着弛恩的大手。
1 D% q: O. m. S$ Z! n% ]6 U8 r9 b 要不是小黑还缩在受果里没长出手脚,弛恩早就把他一把按在怀里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他可是非常喜欢娇嫩柔软的小东西。
' h$ F1 W& |( l2 N! I 其实,要是能种一个像小黑这样的小受做孩子也不错。
7 C: V* L6 v( e 「你是小黑。」弛恩增加了句子的难度。
8 [- S" i& ]4 n! \3 ^ 「你是小黑。」小黑理所当然的照搬。) {: u2 I/ q2 n- ?) P
「不是我,是你。」* Z1 v4 s8 E+ B. l5 m9 \. Q
「你是小黑。」
# L+ A5 `& E5 t! z, v# t) x 「......」
2 N0 r0 M2 z/ d( H* h 「咕噜噜......」
' R2 x. f: F9 a 还没明白眼前的大叔为什么又变了脸色,从受果里就传出了一连串的声音,小黑不明白的侧过耳朵,仔细听着自己肚子的叫声。
; I* u: \# S9 K( |0 y o 「先不学了,吃饭吧,你饿了。」弛恩暂时放弃教学,先灌溉。
: ^4 n" h1 P- Y* Z# B* j) @ 「饿。」小黑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 q4 x( S4 N Q' i$ C/ h 「对,肚子叫就是饿了。」弛恩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分身举到小黑眼前,「来,咬住这个。」0 b' o9 _4 ?! h0 k! y
小黑奇怪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弛恩被舔的发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 C0 u( f4 g/ A 「别舔,咬住就是了。」7 k- Q0 @8 ^9 y: V7 L% F0 P; t
他一边说,一边把小黑的脑袋揪过来,刚出生的小受还没长牙,软软的牙床磕在敏感的地方,又痒又疼。
8 k8 m. z; B- ]2 V: N 动物都有天生的觅食能力,只愣了几秒种,小黑就知道该怎么做,用力的吮吸起来,吸出能喂饱自己的食物,别人挠痒总是特别舒服,灌溉也一样。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弛恩就满足了小黑的胃。
/ \( }" h. Z/ d! l( l( [0 c 肚子饱饱的小黑立刻脑袋一歪,咂了咂嘴,疲倦的打起哈欠来,眼睛里也渐渐透出迷蒙的神色。
0 _, r% }" ?/ v- |5 W 「困了?」弛恩立刻为受果垫上棉絮和枕头,「困了就睡吧。」
, X% Z' D' R0 m* g- I 「困......睡......」小黑梦游似的重复了两个字,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轻轻的打起鼾来。
& ?6 Z% _" R& Y 弛恩确认床已经铺的够好,小黑不会摔下来以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花房去吃午饭。
- ^# V: z& @) X" ~ 养育的过程虽然辛苦,不过能种出这么可爱的小受来,也值得了。4 e2 u$ E* _2 |& U1 K
; I/ n; j7 K* n# n: v, H$ `5 x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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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e1 t2 k/ Y2 w9 K! O 「真无聊,比赛就比赛了,还考什么试!」一脸不悦的男人快步跑出宿舍区,匆忙看了一眼时钟。今天灌溉小黑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本来他打算的很好,休息,吃饭,陪伴小黑,临行前却突然接到主办方的考试通知。
2 }8 _" _' e5 d/ A! @$ @3 W% C) ^4 r 而考试的内容,只不过是和几个评委交流,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诸如对种受业有什么看法之类的,白白浪费了他许多时间。1 I3 t& r3 f1 d3 E; k3 @. y" s; t0 u
搞什么东西啊?自己在办公室里回答无聊的问题,花房里的小黑可要饿的哭了!/ h" Y/ m M, M( z' u& o9 [
弛恩一边思忖着怎么和小黑道歉,一边冲进比赛区。
9 S, R" Y' K2 M* \5 \# g) s 打开花房门,只见树枝上的受果正一上一下的颠着玩,小黑正在做弛恩布置的作业,认真照着挂在墙上的识字卡片,一字一句的念着,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他一边继续颠,一边转过头来。4 h+ K% B. V7 J' A W) v
「撑。」他高兴的叫起来。% m n$ @3 I! f( i3 z) C6 U
「你再撑,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吃东西了。」弛恩朝他走过去,捏捏他的小脸,精心喂养了几天以后,现在小黑的皮肤已经和少年没什么区别了。, `- K$ B& J; e! I5 @
「小黑肚子饿。」小黑立刻可怜巴巴的抬起脸来,望着自己的饲养者。$ U3 [5 j/ D7 ]( D0 Q" B2 x
「叫我什么?」弛恩故意严肃的问。
" s" _3 Y+ p& i% J" Z# q) t 「弛--恩--」小黑说话依然还不太流利,费劲的念出名字。$ o2 I$ x5 D2 T' Z. G& D
「这才乖。」弛恩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肚子饿了吗?」: u# J& Z* I: v0 r
「饿的咕咕叫。」小黑用上了刚学会的词。& `, ~7 g& N d+ _
「我们现在就吃饭。」弛恩笑起来,「喂你喝牛奶。」
7 G( X; v0 ?$ E$ b* V 小黑却不高兴的扭过头去,不看弛恩掏出来塞到他嘴边的东西。) `' ?% |! d x$ ^. z
「我才不要吃这个,又苦又涩,难吃死了。」lovehuahua
+ ]+ x+ p5 Q2 s2 o 「你在说什么?不许不听话!种出来的小受只能喝牛奶才能长得漂漂亮亮的!」
4 T( E5 t$ R) K. C 「你还骗我!这个才不是牛奶!牛奶是牛的奶,你又不是牛!」小黑大声辩解。
# @0 a% P* p% w( S6 Q) y' |9 i 弛恩语塞,他低估了小黑的学习能力,上次随便翻了几页百科全书给他看,小东西居然全记住了。
+ r+ Y! H/ g" y' K9 I$ j 「好吧......我是没说实话,骗你说是牛奶,其实这是专门为你提供的饲料,」他尴尬的找借口,「不过牛奶这个词语你比较容易记住嘛,想要的时候就能马上告诉我。」( B/ Y$ G4 `' {, M! o8 _* p
「这个叫做饲料?」小黑还不懂谎言和猜疑,努努嘴,认真的盯着弛恩用来灌溉的器官。/ R# r& [; F7 Q" D4 L# d+ m
「对,小受只能喝这个,所以乖乖的,喝吧。」( z. p, \4 ^8 p" M4 E$ ^
「......我想尝尝真正的牛奶味道......」小黑可怜巴巴的说。
2 ?. G3 O# k5 e2 x4 q0 V1 v 「只要你乖乖听话,等你长大一些,就给你喝。」
7 m9 Y# V! j5 r+ E 「真的?」3 p8 g6 Y7 Z* K @. t# n
「真的,我不骗你。」
/ B3 O) B9 ?8 x" w4 l" f0 t$ _ 「真的?」. j4 c2 V* g& V, Y
「真的。」
2 e( S* a2 P' \% y1 ]2 x6 T: ] 小黑还想说话,肚子却饿的叫起来,他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咬住眼前的东西用力吮吸起来,因为感觉到苦涩的味道,而露出忍耐的表情。
6 W$ ]+ u0 d: R2 ~7 t 经过了对小黑来说很痛苦的几分钟以后,肚子终于饱了,他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伸出小舌把嘴边的液体舔掉。3 r4 T& L! n) S. q/ g; t
「苦。」他不高兴的咂了咂嘴。
; }7 d" o, h0 E. k6 i0 n 「习惯就好。」弛恩说着捏住他的嘴,「张开。」4 @5 G7 S. [6 N
「啊--」小黑乖乖的张开嘴,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一排小牙齿,白白的,像玉石一般。4 b4 x+ U+ T+ c2 ]! a
难怪被他咬住的时候有点疼。弛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W V8 J; v. |" [; Q- b
「小黑,你长牙了,不知道吗?」
+ a) Q. y/ }4 h4 }+ e 「鸭?我怎么会长鸭?」+ L w N5 n G
「不是鸭,是牙。」
) H1 p9 x( c4 H" E8 J9 M 「鸭--牙--牙是什么?」
) v8 u9 B0 g9 E# I& ]% a 「就是你嘴里那排硬的东西。」
, E' J7 Q5 E) e 「哦......」小黑点点头,又说,「它们把我的舌头弄破了,牙是坏东西。」
% o ?' a5 x- f5 p* b 「不,牙是每个人都会长的,用来吃固体食物。」弛恩龇开嘴,「你看,我也有。」3 J; N# X" S, U' c
「弛恩的牙和弛恩的小鸟一样大。」小黑看了一会儿,认真道。
# A' d3 `1 d( M& c8 l: ~+ C/ z 弛恩哭笑不得,在小黑眼里,他觉得大的东西都是一样大的,没有尺寸之分。
4 N- n) D9 [3 W 「你困吗?困了就睡吧。」他摸摸小黑的头,另一只手则探到受果的底部,发现原本浑圆的形状,有了微微的凹凸,摸起来像个大桃子。
0 Z% ]7 Z+ p& V6 K 小黑的小屁股开始成型了。/ O7 Q7 C, b+ |" Z
被摸到屁股的小黑不舒服的动了动,又开始一上一下的颠起来,「不困,小黑力气大着呢。」
' I! h& y# w! O1 O5 l5 X( e$ j1 Y 「别颠,」弛恩捏住受树的树枝,「树枝会断的。」
; u# E/ J9 R# ~, C 「断了会怎么样?」 `, u" S7 `2 D
「断了你就会掉到地上,摔的很疼。」vipguiqiqi% C0 s6 T y j& M. [7 F
小黑被弛恩捏疼过脸,知道疼是什么感觉,赶紧不动了。) Q/ V& {! x) v8 ~
「这才乖。」弛恩亲了亲小黑的脸,转身环视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整理的。
N4 h4 V- M4 Y6 Q 这时他的视线突然扫到右边的一个东西,吓了一大跳。
L1 B. x3 t) d* f" F" [ 原来是隔壁七十三号的小受,正往他这边看,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B3 z9 v: [/ l" M
他是昨天才出生的,生长速度却极快,大小几乎和小黑已经没什么两样,此时,七十三号花房只有他一个人,选手并不在。' `- L/ j, \8 z" x7 X. r' Y
弛恩虽然对竞争对手十分警惕,却很喜欢每一个种出来的小受,他走过去,敲了敲玻璃墙。
8 v* t( Z7 Z1 d: i* D: ^; A 「你的主人呢?」
6 x; k2 z( E+ S2 P1 ~% h 七十三号小受静静的望着他,他的外表和主人有几分相似,微黑的皮肤,纤细的脸部线条,只是眼神略略有些锐利,不如小黑那样天真。
* p4 l) }: X6 }* X, J' A 尽管和小黑一样蜷缩在圆圆的受果里,他的模样却完全和滑稽联系不起来。6 ~4 d& _/ @+ w) L7 w1 ~- x
「你、饿、了、吗?」弛恩想起这是隔音玻璃,对面的小受听不见他的声音,便放慢了速度,希望对方能辨别出口型。
3 O+ m) m# d3 Y) I5 Y# [) F6 S 小受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像是不信任陌生人一般,脸上毫无笑意。
I, t7 J# Z' m& @/ x( U# r3 E1 w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弛恩连忙回过头去。' I- j& r* g- v$ ]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小黑趁他说话的时候用力向下一沉,脆弱的树枝裂开了一条缝。而他正用怨恨一般的神色望着弛恩,牙关咬的紧紧。' j' Y& F+ K/ H! U7 ~6 F
「你在干什么?」弛恩冲过去一把捏住受果不让他再动,「我不是刚跟你说过不要动,树枝会断的!你还没成型,现在断了会没办法吸取土壤里的养分,你会死掉的!」
1 o$ N( W7 ?5 p* ?! Y c9 A 小黑忿忿的望着弛恩,渐渐的,居然红了眼圈。
6 ^) X B" B- ^& b6 m* ] 「不要和他说话。」他呜咽着说。% ~3 `1 R* {: _( k q3 C3 V) i& Y
「他?」弛恩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小黑指的是七十三号小受。
2 o; p' }2 ^& b( i# f1 I) A& ~ 又在吃醋吗?弛恩有些无奈,他不晓得小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小心眼。
2 V) Q7 V6 e, n6 Y$ p% U' A2 ] 「我只是随便打个招呼,你不要这么介意。」他宽慰道。6 x5 \5 f' {+ j% J3 V
「连招呼也不要打!」小黑依旧不依不饶。. M$ X) I+ m* H1 x
「......好吧......我知道了......」弛恩宽容的敷衍他,他没有多想,只把小黑的行为当作对自己过分的依赖,不愿意自己和别人亲密。8 _3 u! Y0 E$ j9 e
也许过一阵子,等他再长大一些就没事了。
& N, l( E+ M" M) M: d% G9 f 他取来特制绷带,一边继续安慰小黑,叫他不要生气,一边用绷带把裂了缝的树枝包扎好,这种绷带能促进植物生长,使断了的树枝愈合,重新连接在一起。
, C: }6 K) x* }4 A& \. ] 包扎的过程中,树枝裂开的感觉渐渐通过神经,传到小黑的大脑里作出反应,小黑感觉到疼痛,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 w& ]* J9 r$ E( J$ _ 「谁叫你乱动的?」弛恩温和的训斥,「以后要听话,明白了没?」5 e& ]' p) }" L, {4 z) Z8 x$ j6 |
「嗯......」
. d: N( _' }* ? |) S/ ]3 n 小黑低头应着,眼睛却没有在看受伤的地方,反而偷偷向隔壁七十三号小受所在的方向瞥去,对方正冷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F- ?- s [: o `$ D& y6 n% g- _
小黑顿时瞪大眼睛,浑身一颤,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他疼的失声叫起来。- s, T* Q0 p# l. I. f" b' J! u
「啊?我弄疼你了是不是?」小黑激动的情绪把埋头认真干活的弛恩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停下动作,小心翼翼的检查小黑的伤口。( [- H# y" @ l. J! d
「没......」
% P& J9 d, B" { }' o 小黑慌忙摇头,眼睛继续瞥向隔壁,这时七十三号的选手回来了,向他的小受打招呼,刚才还在对小黑冷笑的小受立刻转过脸去,再也不理睬他。
. _9 ]9 X: W1 P! a0 y5 {8 V4 ` 「我帮你包扎好了,要是哪里不舒服,马上告诉我,以后可别再乱动,否则我就不养你了。」毫不知情的弛恩抹了把汗,拍拍小果子。- z+ S' T S! o* i
小黑茫然的点点头,却根本没听见弛恩在说什么。此时他的眼里,只有看起来很亲热的七十三号选手和他的受果。
R: Y6 `! h4 T I 而弛恩对小黑的反常行为并没往心里去,之后也没有注意到,小黑注视七十三号选手和他的小受时的那种敌意。
' l+ Y4 b# v/ y" g 那时他并不知道,他的忽视,几乎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 j1 x5 p" g; _/ E' r 在小黑冒出脑袋之后,其它选手的小受也在几天之内纷纷成型,而不知用了什么灌溉方式,成长最快的七十三号小受,在所有受果都长出脑袋之后不久,第一个生出手脚,脱离了受树,正式成长为完整的人形,进入了下一个养殖步骤。
4 x# ]) m4 k2 | 于是,无论白天黑夜,七十三号选手都经常带着他的小受,在花房外学走路,接受其它还呈球状挂在树上的小受,以及他们的养育者,羡慕而妒忌的眼神。! P% J+ s5 L. |3 k% K1 X N
弛恩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边看着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俊美气质的七十三号小受,跌跌撞撞的走来走去,一边叹着气轻轻摸着小黑的小屁股。自从小黑的树枝断过一次之后,他的成长速度慢了很多,渐渐失去领先的优势。
9 b4 i. D7 q* C. a3 q; v 「你干吗老摸我那儿,痒死了。」小黑晃动受果抱怨,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七十三号小受,反而还故意忽视他,一看见他就扭过头去。' i6 J# m9 R! j- c$ E% H
「我在看它有没有长得更圆些。」弛恩有些闹别扭的语气,虽然嘴上不说,他心里依然对上次小黑晃裂树枝的事满心抱怨,如果不是小黑淘气,现在在花房外走的,一定不是七十三号小受,而是他的小黑。$ V. h8 F8 k- i3 D" `1 a: B4 H
「我渴了。」小黑开口道。
& x% ]" z% M+ B. `1 Q) a 弛恩连忙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拿过浇壶,沿着树边的土壤撒了一圈水,看着水渐渐渗下去。& m: b" K- F2 ?8 D9 j) v
即使再怎么生气,他也必须满足小黑的要求。
' S' V# r! O& w2 L8 M5 u+ j# V 「咕噜......咕噜......」2 N3 e$ B/ i- P: ?- p
小黑模仿着喝水的声音,嘴里自言自语,树根吸收了水分,沿着树枝向上,滋润着干渴的小受果,弛恩看着小黑天真可爱的样子,慢慢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6 p! j* t8 h' ?, i 「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快点长大,像七十三号一样长出手脚来,到时候我带你到外面去玩。」他摸着小黑的脑袋。" Z3 y0 q2 A j7 x$ z
没想到小黑立刻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他的手脚。」
1 E8 B* u: P! g; O& _ 「你在说什么?」- x! I6 W: P% C# b0 [
「他的手脚又不是靠自己长出来的,是......」& b0 O" k$ ~ i! `4 \
小黑刚说到一半,突然有人敲起了花房的门。
9 j; y0 l8 n1 g; b3 p- r0 g 弛恩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散完步的七十三号选手,还带着他的小受。小东西趴在玻璃墙面上,整张脸都被玻璃压平,似乎很有兴趣的望着花房正中的小黑。
+ Z! x# p9 h1 }( L 小黑皱起鼻子,龇着牙,发出动物般威胁的声音。
. `8 M5 n: ]" B+ B% J( W 「你在做什么?」弛恩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随即往门口走去。
+ v0 G1 ?8 z; a' n2 b 「一起吃晚饭吗?」
: g. M" ^) p- Q# C0 w& w 七十三号在外面用口型和手势比画,弛恩一向不拒绝别人的邀请,点了点头。
' W4 P# @ X: o 「弛恩!」小黑叫起来,叫声里透出一丝惊慌。/ M$ q8 e* S- n2 v# H
「我吃完饭会回来看你的,乖。」除了天性随意,弛恩心里也有自己的计划,他的脑筋转的很快,立刻就想到了,藉吃饭的机会,可以向七十三号选手讨教种受技巧,看看他用了什么特殊方法。8 U' o8 ^# M- q3 G' U
他随便敷衍了小黑,就锁上花房门,离开了。
0 L9 M" J5 @# r6 T- g 这顿晚饭的开场非常愉快,在和七十三号前往宿舍区的途中,他们又遇上了同样非常热情的情侣选手二十一和二十二号,一行四人边说边笑,一起去了餐厅,而已经能稳稳走路的七十三号小受,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b4 p( F5 G$ t# z. `
弛恩留有一些私心,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拣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天色渐晚,那对情侣首先起身离开,他才开始将话题引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 r0 h$ b. t! A. g+ c# d6 i1 b 「还一直没机会说,」他斟酌着开口,「你种的小受,长得真不错。」9 z+ H6 y3 \# D, G( _ s1 s
七十三号微微一笑,接受他的夸奖,而一边的漂亮小受依然毫无表情,好像弛恩说的不是他。
& `4 q; F: f7 z) N: ^. B: J" J' ?) q& k' B: ] 「种受这种技能......也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了......」没有遭到拒绝,弛恩的胆子大了起来,「不知道,你是不是创造出了什么新技术......」他一边说,一边举起食物往嘴里送,无意中误食了一条辣椒。( k9 ?. E; \/ r3 e
「不管流传多少年,种受的原理是不会变的,不过,我倒是一直在做一个特别的研究。」七十三号边说,边递上一杯酒,辣得嘴里喷火的弛恩连忙抢过杯子,一饮而尽。 ], c6 [+ Q, j- h3 p& K
「是什么方向的研究?」他开口问。) j, M! ~2 n1 z" x# h) w
七十三号没有立刻回答,拇指和食指拈起酒杯轻轻晃动,弛恩也不好意思催促,低下头,无意识望着杯中的深色液体,渐渐的,美酒的晃动居然带着周边的摆设一起,慢慢的旋转了起来。$ }/ V! C/ l8 K
弛恩用力甩了甩头,眨眨眼睛,晕眩的感觉却完全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连周围的人都开始旋转。
9 L2 @8 o9 p$ R! x' a1 k 「我的研究......是关于女性如何成为种受师的研究。」七十三号慢慢道,然后奇怪的望着弛恩,「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他关切的问。$ M0 o9 Z. g7 f; [; r7 O% R
弛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摇晃着站起来,却一头栽到桌子上。qiqi4 L J! Z' r/ p2 _
七十三号笑起来,「你是喝醉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a) F1 S% E( \. @
「我......没醉......」
. e" s* D$ @7 G E 弛恩口齿不清的分辩,这点酒根本打不倒他,可脑袋越来越迷糊却是事实,他用力眨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些,眼前的事物却旋转的越来越快,耳朵里只听见七十三号招呼侍者的声音。 J9 n" [. M' C6 ~& j* W
然后,脑中便一片空白。
4 d& A' H# i- _4 B 侍者走了过来,七十三号解释了几句,便和他一起扶起醉倒的男人,送回房间。+ ^$ {. o# {5 i* x4 N' C
而把一切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七十三号小受,却没有跟着主人一起走,而是一个人默默的离开餐厅,走出宿舍区。
, w1 _1 E$ s m& W) h& e' ^ 深夜的比赛区静悄悄的,陪伴着小受果的选手,都已经在自己的花房里,和自己的宝贝一起睡着了,而没有主人陪伴的果子,也已经做起美梦来。
: \ @0 E6 v8 \ 黑暗中,只有小黑一个人还清醒着,孤零零的望着墙上的夜明灯。* E' Z# [$ I! ?3 {2 `; V+ s6 I6 ]
以往的每个晚上,弛恩吃过晚饭都会过来睡在这里,今天却一直没有来,让他觉得很不习惯,心里孤单极了。
. x, D( T+ M+ }; f+ o8 u% u2 Z 「弛恩真讨厌......」他咬住嘴唇,轻轻的自言自语。
. i$ b) O4 A8 ~" Y 一定是和七十三号玩的太高兴,把自己给忘记了。: S; \2 u4 `7 x/ s/ J! {
他伤心的抽了抽鼻子,却突然听见花房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 }/ K2 A9 [- n$ X! | f
「弛恩!」他高兴的叫起来,以为主人回来了,却很奇怪的没有听见往常大叔热烈回应的喊声,细微的响动还在继续,他过去从来没有听见过这种声音。$ x6 T4 D3 S6 |9 C) J; ] j6 o
「弛恩?」他怀疑的又喊了一次。3 X5 S P5 @; f
「喀哒。」门锁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门慢慢的打开了。
0 X" g3 ~( Q0 M' d! m, Y. V 小黑歪过头,诧异的向门口望去,沉重的透明物体缓缓移动,顺着夜明灯昏暗的灯光,慢慢的变换着阴影,当停在某一个角度时,小黑低低的「啊」了一声。3 e' O# c# \0 r& C1 U7 l
「晚上好。」俊美的七十三号完成品正站在门口,灯光从他背后打来,投下颀长的身影,他似乎每一秒都在生长,已经脱离儿童的外表,渐渐现出少年的轮廓,看见孤单一人的小黑,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6 c) k! X: Y {! @/ s7 C. a6 m5 H) ]
「你......撬了门,偷潜进来的......」小黑紧紧盯着他,一边费力的找出合适的词语,「你是小偷。」
' f9 v d7 [' y/ ~0 X! V 「自动摄影机半夜的工作效率很差,靠录像根本无法辨别出我到底是谁,所以,谁是小偷也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七十三号小受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小黑面前。
" j, V, Q% X$ B, V A 小黑晃了一下,却因为挂在树枝上,没有办法躲避。
8 ~" w) y [$ t! k7 B 「你......」7 d2 n8 O# h/ {: W" U
他刚开口说话,对方突然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吻了上来,舌头扫过口腔,又迅速的离开。
- A6 F3 l% @9 `" ]8 Y# E 「小白。」七十三号松开他,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瞇起眼,露出嘲讽的笑容。
0 \ M; e) F/ s( C, @- [# N 「你为什么咬我?还有我,我不叫小白,我是小黑!」+ P) @0 G4 @% P; t7 X" i) p
小黑出声抱怨,对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3 w) O% i( T+ t* r* s8 a/ y 「你笑什么?吃同类的寄生虫!」8 W5 v; H3 n6 H* }7 G
「你真的看见了?」听见小黑的话,七十三号小受收起笑容,弯下腰,捏捏他的小脸。% R; Y0 L2 b! h
「我全都看见了!你的主人把其它枯萎的种子全收集起来,碾碎了捣烂了喂给你!你是靠我们同类的尸体才长得这么快!」
$ ?3 p( {1 A$ ? i9 o 一直待在地里的小黑,无数次看见七十三号选手,在夜晚偷偷收集死亡的受种,将它们碾碎后加水融化,当作最高级的肥料,灌溉给自己的小受,是同类的营养,才让七十三号这么快就成型。
# L& h9 z4 m, E 七十三号微微愣了一下,冷冷的问:「你没告诉你的那个老头主人吧?」
3 V9 U) e6 m6 p% [% l: m 「弛恩不是老头!」小黑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只一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3 b# k1 S% _7 q7 V" ]
「好,好,不是老头。」七十三号说着把手伸向受果的底部,顺着那里的形状,摸到一个小小的凹口。( g$ [/ b. r2 P( q
「已经长出来了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2 Q5 p/ P$ j0 ~4 p1 i: X 敏感的地方被碰触到,小黑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J" W- J) t5 k! w9 z! U& v
「不要......碰我那里......」他不高兴的皱起眉,受果微微的摇动起来。
9 s8 d7 n: w; t$ g4 [5 ~ 「原来这里还是有感觉的,不像你的小嘴一样迟钝。」, p6 t2 s- n, F
「你再乱说话我要叫弛恩来揍你!」
4 D2 M7 j) u" X# r9 R: J5 J/ ~ 「他不会来了......至少今天晚上,他不会来了......」8 h0 n, o' q. y) B% y! Z
七十三号把手从小口上移开,轻轻抚摩着受果的表面,突然五指弯曲,抠住表皮,小黑吃疼的叫出声来。: j+ s6 y0 a q& P! o
「你在干什么!好痛!」7 ^0 [9 d3 W8 S. r6 M
七十三号又露出那种冷淡的笑容,「我肚子饿了,想吃了你。」
$ ~3 j9 S1 q4 r' o 「吃?」小黑露出害怕的眼神。
. U9 C& z6 {3 q1 z, w! [5 U8 R" w* B 「不过我已经成型了,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知觉,所以......未免有些挑食。」
4 k% X% D" Z' D) v 小黑被七十三号平静却令人恐惧的话,吓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的发抖,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6 h$ }1 o. G- M 七十三号丝毫没有被他可怜的模样打动,双手慢慢移到小黑的脖子处。9 P5 l) N6 b: G+ A2 C/ i3 X% g
「你的皮太脏,又太硬了,我不喜欢吃,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 {. W R' ]; m* I2 D 他说着,突然双手用力,将受果表皮猛的向两边扯去,小黑疼的尖叫起来,声音却被花房的玻璃阻挡住,完全传不出去。
( Y+ T U; g) o; S/ l7 v$ }/ x6 f. R 随着脆弱的撕裂声,柔软的表皮瞬间被扯开,稀薄的血液飞溅而出。) ]( Z! f, P2 G- m! D) a) z6 |
受果里尚未完全成型的手脚,软绵绵的垂下来,小黑倒在七十三号的怀里。# Q. x6 u5 A/ ]3 i9 Y: c
「我早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我的邻居......」七十三号在小黑耳边低低的说,将浑身是血的小黑抱紧,不顾自己身上也沾满了鲜血,轻轻的舔着他的耳朵。
8 o: |1 i5 r; }$ j$ D) ]$ g$ i 全身灭顶的剧痛,让小黑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就疼的昏厥过去。他失去了一切抵抗能力,柔软的身体却依然一阵阵抽搐着,传达着他此时的痛苦。
( f6 E2 b- |. } 看见小黑柔嫩的身体,七十三号小受的眼睛慢慢亮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小黑的脖子,又贪婪的嗅遍他的全身,享受着获得美食的乐趣。) W ]3 S* }- m) u( o7 x; f
破碎的受果软软的耷拉在树枝上,鲜血不断往下淌,渐渐形成大片的血泊,一切都被隔绝在玻璃花房狭小的空间中,夜晚安静的比赛区里,只有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出来......& A X9 W6 d3 E; b9 F/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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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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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8 w5 \8 ]+ A1 ]$ t o 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弛恩头痛欲裂,花了好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在从床上爬起来到开门的这段时间里,他费力的思考着自己在床上睡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头为什么会这么疼。# P$ e: ~( z1 p7 |: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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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的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二十号的馨,鉴于他对弛恩不友好的态度,以及他似乎不爱和人交流的个性,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件弛恩无法理解的事。. r) O8 p I8 @3 [* Z% m& K
看见睡眼惺忪,一身邋遢的男人,馨毫不掩饰的露出嫌恶的神情,皱了皱眉。( J/ g0 m3 G, r: d1 o. m" u
「你现在居然还能睡觉?」
4 U: R8 W4 M" L* Y$ B# D5 t 弛恩不明白他这种教训的口气是什么意思,不客气的反驳回去:「现在是凌晨四点钟,为什么不能睡觉?」
& ?3 Z% B1 e1 D' H+ X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潜意识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忘记了做一件什么事情,但是尚未从酒精中清醒过来的大脑,无法顺利的运作。) W" C, w7 `: [; j+ s6 q2 k
馨冷冷的笑起来,「的确,的确,对一个连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的种受师来说,凌晨四点的确是睡觉的时间。」 \' A0 h4 ? u* N+ n6 Y6 Y2 q% h
他故意将重音落在种受师上,弛恩顿时警觉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5 r. B9 Q# ~. k3 H. w ~ 脑中卡住的某个齿轮,在馨的讽刺下突然恢复了运转,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事。1 d) [; B4 c5 b$ j5 q
想起平时的夜晚,他都是和小黑待在一起的,而今天却......( P+ p1 B( y, A4 l* P Y
「你的小受被人摘了。」馨无视弛恩脸上紧张而瞬息万变的表情,说出他此时最不愿听到的话。 C( e8 Z1 B* W# @* m+ ~: t W' n
「摘」是种受业中的一个专有名词,具有特殊的意义,是指小受在没有自然成熟的情况下,接受外力作用,强制与受树分离的情况。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说,相当于早产,而从植物的角度来说,就是被剪掉了根。
- z! M0 a% ]( i8 n 小受被摘的后果是多样的,像小黑这样只长出头部的小受,很可能会因此而肌肉无力,终生瘫痪,甚至因为无法吸收到土壤里的营养,而就此死在受果里。, O- @! @& j$ H2 W j1 ~1 f# ~, d0 k, b& S
一路上弛恩都在快速的思考,馨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他根本无法消化,既不明白小黑怎么会被摘走,也不知道是谁干了这样的事。
7 N5 T8 e" ]' C8 [5 N 是有选手故意偷袭?
1 _6 D7 M$ Y/ O) F9 l' \1 H 可是长出头部,会说话的小受已经有了生命,并不是过去毫无知觉的种子,即使不是专业种受师,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相当于杀人的行为,法律上也有明文规定,这种行为属于故意伤害罪。0 }; c3 _ t9 p% O& Z
如果真的是有选手伤害小黑,弛恩打定了主意,绝对要向组委会投诉,并且诉之于法律。
+ [7 q8 ^) ^9 z1 v 小黑被运送到了比赛专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从走廊距离还很远的地方,弛恩就往窗子里看,但是并没有看见脑海中球型的物体,他加快脚步走过去,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似的,一下停了下来。$ }' t- k3 A1 q; G2 n+ A$ N
「能把小受种成这样,也算你本事。」馨冷冷的哼了一声,独自靠到墙边。2 N& X$ H& h" Z
弛恩看也不看他一眼,像冰冻之后又突然炸开似的,整个人猛扑到病房的窗子上,组委会特备的护卫机器人,立刻从两边牢牢扯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几乎要撞破玻璃的剧烈动作。& O) Y3 v7 O5 a6 y
「滚开!」
6 @$ U5 D- F6 M$ X7 | 他愤怒的大吼,寂静的走廊立刻回荡起沉闷的声音。" ~' C0 N6 i! q$ S
受重伤的小黑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他并不是弛恩想象中的那种球形,而是像普通孩子似的,有了完整的身体,但是这种模样对小受来说,却是更加可怕的。. g! W$ D# S& }% v9 o1 K
躯干尚未完全成型的小受,四肢都蜷缩在受果里,受果与躯干之间连接着黏膜,上面布满敏感的神经和毛细血管,通过黏膜,小受与整棵受树还有受果连成一体,拥有普通人所有的一切感觉。
/ L2 }' h- l; `* ?1 ]5 R4 I3 P 在四肢和躯干完全成熟之前,受树就是小受身体的一部分,而受果就像一层厚厚的皮肤一般,保护着小受过于娇嫩的身体。
8 t0 i& u5 A% C& C2 N1 e' {: v" w8 H5 G 直到小受的全身有力量撑破受果,才算真正的落地成型。" {, B4 L: z: ?9 h' a0 b5 }
弛恩知道现在的小黑,绝对没有足够的力量自己撑破受果,一定是有人撕开了受果的表皮。
( g' b3 a8 Q. e/ H1 _/ d, F 在表皮与小受感觉相通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就相当于活生生剥下人的皮......
; f1 z8 Y( t- M5 Q, f/ J' ^ 一想到这里,弛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0 M# k0 f8 z& k' g
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 J' Y9 Q; u3 g6 p 病房里的医生正对医用机器人下达指令,用特殊绷带包住小黑的全身,黏膜与身体脱离造成的伤口还没有缝合好,鲜红的血迹不断从绷带间渗透出来,把雪白的绷带都染红了。小黑依然在昏迷中,小脸苍白如纸。
% i* k; m% F# f5 g, t 无论种出的小受是什么模样,漂亮否聪明否,弛恩总是对他们投入全部的爱意,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Z' [2 v) h* ]" j% J0 p3 ~; o& o
现在他的孩子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变成这样,令他后悔又心痛。, H- N& L. I9 l
「谁干的?」% \5 _ h, m# P0 ~, O
他一边试图挣脱机器人的束缚,一边沉声问馨。" t- x" i3 U) G
馨耸了耸肩,「我又不是上帝,我怎么知道。」9 @! d: |% f7 h4 i y! p, q
他的语气和平时冷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但是弛恩此时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无暇关心。
$ U6 H1 a" U; |- V 「组委会现在正在调查,如果抓到凶手,你准备怎么办?」馨低低的问。1 i0 F4 D0 I. K7 B
「那还用说?我他妈的要扒了他的皮!」弛恩握紧拳头,狠狠一拳捶在墙壁上。" F @0 ^- [# e& F, d5 |
天亮之后,组委会召开了正式的调查会议,对小黑的诊断结果也出来了,全身大面积挫伤,以及严重的咬伤。% o$ p+ ^9 ? g% G
凶手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杀死小黑,在撕开了他的表皮之后,咬伤了他的脖子和腿,接下来应该还有什么企图,但是在中途有人经过,才放弃了念头,仓皇逃走。! W% a+ C+ X/ a9 B2 e0 Y
当晚摄影机显示,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和选手经过,但只有到了凌晨的时候,起床离开宿舍,来到比赛区的馨才发现了受伤的小黑。/ x9 x+ S U! ^& l7 `" u3 E
单独隔离开的花房里,选手只顾照顾自己的小受,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如果不是馨的细心,小黑就会天亮之后才被人发现,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9 V& W/ e0 e0 A1 [; _ 弛恩没兴趣听组委冗长的调查报告和道歉,眼睛紧紧盯着电视,观看昨天晚上的录像,他知道这里的摄影机和别处的一样,都只是摆样子吓唬人的,分辨率极差,画面模糊又经常跳线,但是之前他根本不关心这种事。
+ I. P( [9 Q( Z. \* z1 K 因为连他也料想不到,小黑会在这个时候遭遇不测。
- n; g& ]/ E. f0 S" [- }* T; Y 快进的画面右下角,快速跳动着昨天晚上的时间,午夜的时候,确实有人潜进了七十四号花房,但是对方巧妙的躲在灯光造成的阴影里,从摄影机上只能看见他的影子。他先是在花房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影子动了起来,并且大幅度的不断变化。
$ {' F7 ~) I# j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分钟,直到有人经过花房,影子突然停了下来,等人走了之后,凶手悄悄的潜出花房,离开比赛区。
8 c4 W1 w" e* Q. V 观看的过程中,弛恩一直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寂静的深夜里,他的小黑正在被不知名的罪犯伤害,而自己却在晚饭后呼呼大睡。
: a5 S% W0 p" I1 ?$ }0 j9 b 一个人的小黑,那时是多么的害怕?
2 m a8 S6 l: \8 g0 X9 X) c, q 而从摄影机里,他和别人一样,根本辨不出凶手的容貌,只依稀看出对方的身材比较矮小。% m( Q& d( p( z
凶手是孩子?
/ D5 w" H4 j8 i5 o2 G0 h 弛恩的脑中刚闪过这个疑惑,录像就结束了,会议室亮起灯来,弛恩坐到长长的会议桌边,和组委会一起商量这起意外事件。
* X6 t5 ?( ^9 l- @, K# y9 N 「弛恩先生,对于这次的意外事件,我们感到很抱歉......」
9 d% t& {8 b) {) m6 j7 F9 D 弛恩摆了摆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 J7 t$ h$ g& L2 v6 P) M2 B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并不全是组委会的疏忽。
' o% \* ^; _2 T, H f1 ` [# p 围绕着会议桌的几个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
: |" i% R) T; [1 X2 d 「弛恩先生,我们向您保证,一定会全力抓住凶手,但是现在,我们想知道,您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9 a7 \( z; `8 @; X 「打算?」
/ t# _' |: r; K" k8 q4 U- q* H 「您的参赛作品受了重伤,光靠医疗的力量恐怕无法再参加比赛,而且连是否能存活下来也是个问题。比赛章程对于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给予选手一定的补偿,并且给予相关比赛的优先权,而现在,我们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处理您的参赛作品?」+ ^3 c: H8 Y7 @, b
弛恩微微愣了一下,他知道对方相当宽容,想征求自己的意见,来决定是否要拯救小黑。$ |: |0 `& H- f$ f) b+ ?4 Y) m
「我当然希望他能活下去......」
# q* ]/ F4 Q5 C3 V 弛恩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实说......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奖金,如果有足够的补偿金,参加不参加比赛......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4 M" a# b6 _0 z- J' o0 r' K/ |* z 「我们也预料到,向您这样的专业种受师,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作品死去,医院会尽力提供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 L/ a( L# I& x4 P& I; G H
「而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医疗设备不足以拯救他,而需要您的帮助时,您的打算是什么?」
5 P8 p4 b2 [& D8 }; x 「帮助......」弛恩不明白的皱起眉,下一秒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e3 v# L# @( d% ~+ F
当小受的伤连医学也束手无策的时候,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拯救他。
! o7 c: [, ^# O 这个方法绝对不会失败,就如还魂丹一般。
6 {/ {7 J5 q! }2 a" N2 Q0 w 而自己还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见到小黑之前,他并没有预料到小黑的伤,会严重到危急生命的地步。
, j4 Q: h4 l( S! u" t0 Q* v* F% v 「您不用急着回答,现在七十四号还在抢救中,或许能脱离危险,如果那样就最好不过,您还可以继续比赛的。」组委会的委员站在弛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送他离开会议室。
3 \9 I7 S' l4 K0 } [% k 回宿舍的路上,弛恩又经过了特护病房,抢救还没有结束,小黑依然处于昏迷中,他的全身都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特制的人造血液顺着插管,不断流进他的身体里,补充他失去的血液。
7 z. l! z2 O1 _2 ]$ w 「都是我的错......」& w9 v: @( Q& p% Q: l9 t5 P/ y3 G3 b! K4 b
弛恩把脸贴在窗子上,张开手掌,隔着玻璃抚摩着小黑的脸,还有他被强迫长出的,连弛恩自己都没有摸过的小手小脚。6 L3 O I" d4 _
他曾无数次在睡前,幻想着它们长出来的样子,幻想着小黑笨拙的从受果里挣开,缓慢爬出来的可爱样子,被自己牵着学走路的样子,慢慢的会走,会跑的样子......
+ S" W1 s/ g2 E( y5 b! q! C 而现在这一切却成了泡影,他从事种受行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惨败,让自己的小受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就被人这样伤害。
4 e6 N$ R, {# `7 }( J 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 Y( t+ c3 M7 G2 [
真的不适合种受这个行业了?& h' A% l; N- @ ^; A5 m3 K9 L
一直都以专业与熟练自居,高傲自信的弛恩,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 a) i2 J3 R3 K+ S2 e) o
在弛恩心里乱成一片的时候,比赛的赛程也做出了重大改变,组委会在没有查出凶手的情况下,特令停赛三天,将选手的受果暂时移植到花盆里,转移到宿舍。工作人员彻底检查花房的安全,并重新设置摄影机和照明设备。
5 I. U6 i2 @6 a& J- ` 至于比赛何时重开,也尚无定论。
2 b! i' F& c5 ? 选手虽然有些许的混乱和不满,但还是被安慰下来,服从了安排。
3 P/ U1 H7 J/ j. v9 R 没有比赛的日子,宿舍区热闹起来。0 O: n. k- e* X, j
初赛被淘汰但是留下来凑热闹的选手,进入决赛的选手,选手的亲友,闲下来的工作人员,早晚都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个可怕的意外。: k2 x1 O/ u+ N' Z* @2 Y4 k |
选手害怕自己的小受也会遭到不测,而普通人甚至在猜测,这个像疯狗一样会咬人的凶手,会不会是变态杀人犯。
; b: F6 z3 o( V& r; Q 当一切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当事者却毫无紧张感,平安无事的在自己的宿舍休息。/ k5 j0 d1 [( e/ K4 } ^$ q
七十三号完成品一个人在浴室里,将水温和水量调到最舒适的位置,站在莲蓬头下。7 T; I' T! B4 L/ w' x; u. [
温暖的水倾泻而出,顺着身体美妙的肌理,在微黑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4 I: o; O$ Y7 M% W 他十分享受洗澡的过程,这让他想起自己还是受果时,树根从土壤中吸收水分的那种滋润感。
" R1 f! W: u8 t# s 这种舒适的感觉有助于他集中精力,思考所要解决的问题。; k% f% S: w, |( L3 j
虽然袭击小黑的行动失败了,但他确信自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而不再需要主人的养育。
& F8 z, @' T N7 e% y( |8 G 何况,他的主人并不能依靠自身为他提供养料,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A* x. z4 `3 b3 w! F! U
小黑辱骂他是吸取同类营养的寄生虫,但这不是他自愿的,能够自己觅食之前,他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听从主人的安排。1 o( L2 n2 U* {- X
而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d5 |) I6 O- o9 r
关上莲蓬头,他也没有擦干身体的习惯,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就满身水珠的走了出去。
# ^4 E- ?6 r( N8 m' Z, S 安静宽敞的客厅里,他的主人正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与自己的小受独处的时候,七十三号选手游琴是完全放松的。
: J2 c5 j1 }9 T 他脱下了在外行动时,厚重不透气的宽大长袍,换上简单的衬衫长裤,放心的显露出他不能被外人发现的秘密。( U0 h, D0 B+ e1 O
合体的服装勾勒出男性绝对不会有的曼妙曲线,在科技如此发达,星际间通行无阻的今天,要伪造一张假身分证实在太容易了,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为了一场普通的种受比赛,而隐藏自己的性别。
. S1 ?" G3 w! ?- }+ ]% ^4 I& K 进入决赛,第一个培养出完整小受的七十三号选手游琴,其实是一个女人。( Y6 I3 T: ^9 s: E6 [- F9 ^
是她,而不是他。" p* _' I. r( G' H# o. ?, U+ N
她种植出的完成品甩了甩头发,像大猫一般的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慵懒的蜷缩成一团,把脑袋靠在她的手臂上。游琴摸着他湿漉漉的脑袋,内心充满了满足感。0 E/ J8 a* ?4 M- E' j8 A3 s
「别难过,游霖。」她出声安慰,「下次还有机会。」
8 c0 _3 V7 N; i* z 被称作游霖的少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主人的爱抚,需要伪装的时候,他永远是乖巧的。
9 ?5 I8 }% B; h* ^! {- w* U 他昨天的行动,除了弄的满身鲜血,可以说是完全失败。
8 \) C' i0 G( @' \, r0 U. w 小黑是他成型之后的第一个猎物,在猎食方面,他还没有任何经验,以至于十分紧张,在发现有人接近的情况下,下意识的立刻逃走。) U0 q+ e; `) ?" [' {! P( p
「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失败的。」他懒洋洋的说。
! t: W3 J- Y5 n( g K S 「下次还是要吃那个七十四号吗?」
4 ^1 Q! s/ ~3 `/ ^7 s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6 p/ f* H& v5 P5 y4 m) E 说完这句话,胃里涌起了饥饿感,游霖不快的摸了摸肚子,他已经好几天只靠喝水度日了,因为同类尸体而快速成长的他,身体的许多机能还没有成熟,游琴不允许他吃人类的食物,却又因为自己是女人,而无法提供足够的肥料给他。+ V. {' K# U! \# J5 A- [: E
而小黑事件造成的警备力量加强,让他没有办法再去袭击其它小受。
% O& d9 m/ C2 W 「肚子很饿。」游霖抱怨。9 z, V. g) w7 R6 L: c
「再忍一下,等过几天,你就能吃人类的食物了。」& f2 T) v. {* k- N, A
游琴心不在焉的安慰。
6 N9 Y8 T6 j, Q% ] i 「过几天过几天,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妳想饿死我?」原本就因为饥饿而心情很差的少年被主人惹恼了,从地上跳起来。
$ M, |" J V; ]6 \/ V& q3 l3 O/ _ 游琴抬起头,严厉的瞪了他一眼,「听话。」( d' J6 u- e1 t, R2 W1 n
她知道游霖很饿,但并不打算满足他,这样可能会使他生病。
7 N; r( T. p; Z! q! b 游琴既不是种受师,也对种受没兴趣,她参加比赛的目的,只是要用自己的力量种出小受来,然后带到需要的地方,给需要的人。
8 Q) l) W& F; l5 j 她的任务是保证小受的健康完好,至于他的情绪,不在照看的范围内。2 `; _7 o8 g8 w4 K; y8 S& S
「我休息一下,你饿了就喝些水。」
4 H" n; s! N& L3 I! | 丢下一句话,游琴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午睡。
6 ]% n2 @; y" p/ V6 z3 }, H 游霖恶狠狠的盯着她,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 R* u& u0 ^! }0 Q- a
他非常讨厌自己的主人,冷漠、卑鄙而虚伪,完全不像其它的选手一般温柔慈祥,当其它选手精心照顾小受种、小受果时,自己的主人却只惦记着谁的小受会枯死,怎么把它们偷来,让他觉得恶心。
9 S" ^4 a$ U3 ?* s7 `) ~ 所以当他饿着肚子等食,而隔壁的七十四号却喝着主人的养料,有说有笑的时候,他既羡慕又嫉妒。
# Q1 i1 ?8 l+ [) P( m; J; q 一样都是从受种长来,命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 O3 T) Y! f1 I+ D9 K$ b- e 他很希望有一个好主人,因此更加的嫉恨小黑。0 K) W/ H5 T* @+ t1 x
游琴很快睡着了,又孤独又饥饿的游霖默默的注视着她,抬起自己的双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有力,拥有足够的力量,做他想做的事。
( E2 s; F. p& `* _ 如果什么也不做,他知道自己在比赛结束以后,将会被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交给不知名的人,他不愿意,游琴不是好人,她的朋友一定也不会是。
: ]/ E1 C/ i# X$ o 而仅仅是逃跑的话,又只能获得自由,而不能发泄他对游琴的怨恨。
: M. K5 a r7 ^0 v/ ]/ z 他知道游琴的身分证明是伪造的,现在比赛情况又这么混乱,即使她消失,也不会立刻有人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已把一切收拾妥当,跑的无影无踪了。
! ]7 p7 t) }+ b- c7 P! k1 ?, Y 即使再怎样早熟,游霖毕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只想着怎样才能发泄自己对主人的怨恨,以及获得自由,并且保全自己。" I+ u2 o) M: T: z* Q; C" p
杀死她,然后逃走,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他思考了很久,没有更好的选择。
$ l) U, Y7 P- J: ]% l V, ]5 y$ i4 x 而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未染baidu小坛搬2 e4 K9 }& W/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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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9 J# T4 y# T( c4 b1 b, i; F
% f: J8 @- q9 J4 ^$ j# o# O 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将双手按上游琴的脖子,然后渐渐收紧,沉睡的女人感觉到窒息,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反握住游霖的手腕。. a+ Z, l3 D* U3 H
事已至此,游霖不可能再退缩,他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 E$ {9 F* \6 ~$ p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钟,也许是五分钟,等到游琴终于无力再挣扎,软软的垂下双手时,游霖已经满头冷汗,饥饿和紧张耗去了他很大的力气。
9 f. C$ {3 E, z( X9 q8 C" l 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倒在地毯上,房间里一片寂静,走廊也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l- M# i) B1 c
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呼吸,游霖勾起嘴角,满足的轻轻笑起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他现在非常高兴。
' P! W9 F- l6 t' K8 }- `0 D- ]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肚子仍然很饿,饿的根本没办法把游琴的尸体藏好,再从容的逃走。( X! g: K7 b5 o4 R
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游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既能填饱肚子,又能把她藏起来。
0 R8 S8 W8 ~# s8 W t2 g 趁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他一口咬住游琴脖子上的血管,把它咬破,贪婪的吮吸起来。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小受一样,享受过灌溉的幸福,只能现在吸食主人的血液,来喂饱自己,并获得精神上的满足。7 D% ]5 { G, q) o Y; L
尚未凝固的血液带着舒适的温度,腥腻中又带着一些女性特有的甜美味道,游霖从有自我意识开始,就从来没有吃的这么饱过。6 ?8 @- Q+ B! l* [& }2 m
吸尽了女人的血,他满足的站起来,用舌头把嘴角舔干净,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W# _5 d9 q9 ?$ v9 Y
他突然觉得,单单把眼前这具尸体毁掉,似乎有些太可惜了,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来体现它的价值。; V' g$ C* d( M! j3 X: r7 N) l/ i8 c
比如说,吃掉。
8 P7 B) z6 ^# } 他的手里有一把激光刀,是游琴之前送给他防身用的,锋利无比,可以瞬间切开金刚石,切割尸体,自然也不在话下。6 |' m/ @4 }$ U; t
弛恩觉得自己烦躁的快要发疯了,小黑迟迟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依然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组委会一天天的调查,却完全没有进展,连个嫌疑犯都没有。
; k' @+ V+ x/ \' X3 l9 e+ H ] 而自己,就只能待在病房外看着可怜的小黑,什么也做不了。4 N7 N) H* E9 c
和工作人员开完会之后,他就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立刻怀疑起七十三号选手给自己的那杯酒里是否下了药,冲到他的房间好几次,却只见到七十三号的小受一个人在房间里。; w. {5 ~7 i) M- c
游霖的解释是,自己的主人趁比赛暂停的时间,出去办了私事,行踪不明。/ |% B; L$ `8 y( m6 Y
天生对小受的好感让弛恩没有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在游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游琴被分割的尸体就在冰箱里,离弛恩不过几公尺远。
' q+ b9 V, A& Y9 t2 |4 h' J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没有认真的怀疑到七十三号和他的小受,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向游霖问了些话,种受业的传统观念告诉他们,种植成型的小受都是乖巧温顺的,绝不会有伤害同类的举动。
- L3 q+ W8 h3 _% I; b2 s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脾气,必须是在种受师无微不至爱着小受的前提下。
5 K0 Y$ X: ~& v& N" o 弛恩的体内也检测不出什么药物的成分,如今要弄一些不留痕迹的安眠药,简直太容易了,没有客观证明,也找不到七十三号,他顿时没了方向,连想调查都不知从哪儿下手。' \' j) h F) |! x7 k
而馨在这件事之后,似乎加重了对弛恩的敌意,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X k% i2 Y: f9 N2 F5 u$ T+ E
心情极度郁闷的情况下,弛恩只能上街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比赛区。3 c' d9 E* ^1 |. g
偌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并排着几间玻璃花房,以往热闹的场面全都不见了,选手和小受全都搬离了比赛场地,只有零落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维持清洁,修理器械。
3 u& m7 q( e% m8 H6 [# B5 u 花房没有上锁,弛恩找到标着七十四号的房间,走了进去。
$ ~- Z. E4 n: @/ t& E; i( l% x- v0 l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正中间专供小受扎根的土壤,也已经被重新整理过,细腻平坦,弛恩看着这片土,眼前渐渐的就浮现出,那棵自己之前每天都要看上无数遍的受树,以及挂在上面,喜欢摇晃的可爱小黑。
& X( V" Z9 [, Q2 U 他想伸出手去抚摩这个小东西,眼前的景物又突然变了,小黑不见了,树上只留下被扯坏的受果,像枯萎的植物般无力的耷拉着,破裂的地方因为氧化,而呈现出失去生命力的褐色。
7 \0 Y% _# A' }8 f( v; ?7 _ 树上,地上满是斑斑血迹,凝结成块,怎么也抹不掉。
, D! _$ _- d! a0 x% x. \8 C 耳边也似乎响起,被残忍凶手凌虐的小黑,绝望呼唤着自己名字的细嫩声音。: b, a; y1 O% V+ ?: c
弛恩皱紧眉,甩了甩头,睁开眼睛,一切幻觉都不见了,可是那个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
9 j7 B2 W4 }" \$ {* }9 q 他回过头去,远处正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匆匆跑来。
0 f1 {# p0 A# }4 t; | 「您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您!小黑他......」. W* V% k! k- M! j( `
弛恩愣了一下,随即冲出比赛区。' c- \9 v0 |# v* f
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围在窗前的几个人循声望去,看见弛恩一路跑来,立刻让出空隙。
" ^4 B( Y& {4 r% X4 v0 Y$ L 隔着窗子,可以看见病床上的小黑,微微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他的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而那些维持生命的器械,却都已经被移走了。
, n' O8 A5 m3 ?" t+ ]! H5 a7 O 「弛恩先生,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2 B: j5 [% \( F
在背后工作人员低沉的提醒中,弛恩推开门,慢慢的走进病房里。- D+ m4 r, I# g2 X! X3 ? S
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小黑费力的转了转头,看见是弛恩来了,他高兴的咧开嘴笑起来。
. E/ F3 ^" q* y, g% D# h! o 「弛恩......」
4 g0 u" n0 D/ q; V 「别动。」
7 R0 z/ M6 e9 f7 O0 u6 V 弛恩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小黑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柔软的手指和手掌,被绷带牢牢的缠住,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在自己手里碎裂似的。
1 z& |2 q! g3 @7 m$ `& v 「弛恩......」小黑抬起脸,露出向他乞食时那种可怜而又撒娇般的表情,「小黑很疼......」3 z6 d6 F, y: m+ R1 x% e4 R
弛恩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拧,柔软的地方全都纠结起来。! @3 i6 e B8 L! j2 L' k
小黑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 t7 y! x- M6 v* f3 X2 p; |% Z
弛恩想知道,小黑所说的「很疼」,究竟疼到什么程度,却发现自己无法体会,小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根本不懂怎样向大人描述。5 ^# G; {! b" E& T
他连替小黑分担痛苦,都做不到。) u5 W& Z( c' }1 @2 ]
「弛恩,」小黑伸出手,反握住弛恩粗糙的手指,「你昨天到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好孤单。」
+ B; q/ P& P. R; U: b1 \3 K, k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还以为一切都是昨天的事。
0 d6 X1 r8 { _ 弛恩没有办法说出,自己那时正在宿舍呼呼大睡,只能低下头,喃喃自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8 N0 E1 K( ?, \% F% W) C 小黑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而只过了几秒钟,他眼中的光彩就急速消逝下去,像非常疲惫似的,慢慢的闭上眼睛。
2 [" k: l" k* {" U. ` 「困了......」 {' R M r0 u7 N
他嘟着嘴,动了几下,弛恩连忙用力拍他的脸。
& t" M; ?9 M) Q/ |" N8 ^ 「不准睡!快睁开眼睛!」! f" A6 S% _9 x5 Q' E
他知道,小黑这样一睡,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2 N$ t& @- z1 f5 \) O
而他也知道,病房外正有人拿着文书,等待着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3 N$ T# V+ v$ D$ W9 D" l5 O' t! \9 O
决定是否要以一生的代价,来拯救小黑的生命。
2 l9 }: L4 p/ o1 y 「你打我干什么......」小黑不高兴的瞥了弛恩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忽然迷蒙的甜甜一笑,像临睡前和妈妈道别的孩子。
3 h, E& e' D$ M! }4 l. x! w 「弛恩,你先......别走......我......我想......」/ a" q ~0 Y" @2 m6 k5 A
「我不会走的!不管你想什么,先睁开眼睛!」弛恩一边用力的摇他,一边伸手在身边胡乱摸索,想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7 d; x# z2 ?' ?: j9 |( S$ s 小黑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依然带着可爱的笑容,轻声说话。
; a R. a: q9 W4 h3 U 「弛恩......我......想......想要......」
' u. j O" C7 U; h& e U" y' O* q 「想要什么?」/ }! k3 U+ Z _- _ l
小黑的声音越来越轻,弛恩低下头去,凑到他的小脸边。) P) P! z' A+ X0 k7 V& Y7 u. ?5 z2 j! D
「我想......喝......牛奶......我......渴......渴......」
+ ^/ r0 k0 s) e" ]+ l 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小黑的脸慢慢向一边侧过去,一直抓着弛恩的手指,也一点点的松开。
+ y$ w D$ Z2 A$ O, A1 j$ [0 r2 w) F 「小黑!」! X E/ e& _, J7 ?, k' X
弛恩扑到旁边的器械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向自己的手腕扎去,混乱间扎破了动脉,鲜血立刻无声的四下飞溅,弛恩按住伤口,小心翼翼的凑到小黑嘴边。( ]6 a) T# L/ n' d1 k* ^$ [2 u
「小黑......快把它喝了......喝了就没事了......」0 ?: s8 e+ z4 p+ [2 J3 {" k
红色液体一滴一滴的落进小黑的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下来,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小黑却一动不动。5 G/ k3 Q9 o% b) Q; K3 @7 e
来不及了吗......( j# h! A( n0 O. I8 U' K5 G, ]) g& D
「小黑......」$ S W @8 X* |6 _' i
弛恩恐惧的连声音都变了。8 p: p, M& J: L+ ^! B. R
等待的几秒钟里,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Z; `+ E u! w5 p
终于,手边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血一点点的流进了小黑的嘴里,进入身体,弛恩把手再凑上去一点,小黑像在梦里似的,咬住他的伤口,慢慢的吮吸起来。& [& q7 X6 \% b, d
病房的门一直开着,弛恩似乎能听见站在外面的人,惊讶的连连吸气的声音。
! ]9 z# o! L$ O* [2 O 如果自己也是一个旁观者,现在,应该和他们是一样的反应吧?
9 r4 `/ O7 `: R( T0 |5 I7 V: U" h 小黑吮吸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伸出手来,抓住弛恩的手臂,像饿了几天似的,贪婪的又吸又咬。
- a# b6 I, U. \9 h5 `' j8 H# j. T 血液的急速缺失,让弛恩觉得眼睛有些发花,他用力的眨眼,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地上滑,渐渐的,连小黑啃咬带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 Z* x" U* T* E$ o 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被人稳稳的扶住了。7 I9 A4 m9 x% J6 N% p
接下来的事,都被组委会安排妥当,在昏迷的时候,弛恩被强迫在法律文件上按上手印,确认自己自愿与小黑共度一生,绝不分离,并且随时提供自己的血液,直到死亡。. p: l) }; x) C* C; H9 y9 Q3 Q
其实也算不上强迫,就算弛恩清醒过来,这份文件也必须得签。人类的血液是小受的灵丹妙药,即使绝症也可救愈。( u- ?$ `9 _. a; M' V
只是,喝过一次血,小受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之后一生的疾病,都必须用这个人的血液才能救治。& k" u' j r! [
而一旦愿意提供血液拯救小受,就相当于,愿意一辈子爱他。未qiqi染小坛搬' f7 Y0 [5 y* ^* Q
这份文件,是法律上规定的,小受可享受人权的一部分,如果小受遭受虐待,更有相关的措施,惩罚人类。 M* X8 P! v" M! v1 R0 A
这等于被硬安插上一个一辈子的情人,如果不是真的很爱小受,一般人不愿意签署这份文件,也不会贡献出自己的血液拯救小受。
& z& B1 R2 E6 F0 W3 c! l( a 而现在,弛恩一辈子都必须和小黑在一起了。
, i' C5 o" A7 q& P* ~0 N 半梦半醒的躺到下午,弛恩才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p: E1 j- I7 Q) ^ C
头顶上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上盖着干净的医用被,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一片白色,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
; }$ a% o$ _$ w: j7 U0 D 是病房吧?) f* L/ c, b8 T+ \* b
他试着动弹了一下,右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低头一看,有根粗粗的针头正扎在血管里,拖出一条长长的塑料皮管,自己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来,顺着管子流进一台奇怪的机器里。$ ]9 W+ K& w" O# E
机器的另一头又延伸出另一条细管,和其它许多线纠缠在一起,弛恩顺着细管的方向,寻找自己血液流动的目的地,视线落在右手边的玻璃幕墙上。2 o( n! l3 `8 k# {) s
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小黑正安静的沉睡着,身上也盖着相同的被子,一只已经拆了绷带的小手,正从被子里露出来。1 Z) i( D3 `. S$ g( ~. @
弛恩的血液,正顺着红色的细管,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体内。8 n7 I w) S! g) |" V0 ~* g9 G- q
弛恩的身体很健康,连医院都很少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自己的血,致命体液急速流失带来的错觉,让他顿时眼前一黑,倒在枕头上。$ y8 w7 j8 N% i
小黑已经喝了这么多血,现在还在输血,到底一共要给他多少?
7 F8 K1 U3 c$ S3 X 一OOOCC?# f7 m! y4 Y, E- X
二OOOCC?
c- w# v/ t$ ]6 i; i 不会抽干一半吧?1 n# c& ~2 y/ u* n; S* s K! x3 a
一想到刚才喂血给小黑,就等于已经签署了和小黑共度一生的文件,死了也得不到赔偿,弛恩紧张起来。
3 a/ S1 o* E% H% h2 I 他虽然种过无数小受,但是对小受落地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小受保护法上基本是一个法盲,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 \4 g' l8 k3 Z" i* e* q6 l' I 如果小黑流了多少血,就得补给他多少的话......
8 T% k& d9 c0 Q2 `. O0 i2 b% I 自己会不会被抽成干尸?9 O9 R' b2 m8 w8 M8 Y5 R( M5 V
弛恩越想越慌,连小黑补充过人造血液的事情都忘记了。
. t# b$ @+ ]: M8 X 但是......即使再选择一遍......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黑死去。9 X4 M4 K( i5 s7 t' A' C
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不好了......
$ H3 L6 s* H- b/ ?6 e l+ { 在已经非常穷的情况下,梦想靠种受比赛捞一票,结果票没捞到,反而黏上一个要养育一辈子的小家伙。
7 V/ T% F# g: C' P5 b 弛恩把左手盖在眼睛上,抵挡来自天花板的光线,无声的苦笑起来。4 ?5 m- H8 Q" ^ C8 f
小黑本来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主人,现在却要跟着自己过贫穷日子了。
" M& q8 L. D" c4 x; x' ?$ K 急需思考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抓住凶手,而是怎样把小黑抚养长大。1 y" T" a3 ]/ u& J, B
弛恩闭着眼睛思考着将来的问题,没有注意到隔壁的小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眸,慢慢的在被子里蠕动着。
6 o9 P( _; Q M 他把脑袋转了一圈,将陌生房间里的一切,观察了一遍之后,目光停留在一墙之隔的弛恩身上,用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h7 o$ V& w/ u! U1 c5 e
「......弛......弛恩?」小黑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开口叫,弛恩理所当然的没有听见。
0 ^+ c# L7 U5 w% p1 V! H& `0 ^0 a 小黑狐疑的「嗯?」了一声,左右挪动着想爬起来,从未使用过的手脚还不太听使唤,一个不小心,他从床上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7 \+ N* |8 c0 Z6 Q 弛恩眼角瞥到隔壁有动静,顺势扫了一眼,发现小黑摔倒了,立刻扑到玻璃窗前。- R% v% G2 e. y
「小黑!小黑!」
% w# e7 Z" P& P9 Q+ r 他一边敲着玻璃一边喊,「你有没有事?」7 H& V% }5 a! D7 ]* f
小黑看见弛恩发现了自己,连忙高兴的爬起来,迈着歪歪扭扭的脚步朝他扑过来,脑袋「咚」的一下撞上了玻璃,他的个子小,体重也轻,顿时被撞的向后一倒,摔的四脚朝天。3 e% a6 B( y7 e$ K
「小黑!」+ N' L0 p* t9 v& l' ?0 o* E* N# s5 W
弛恩急的恨不得一头穿过墙去,刚想喊人,小黑的病房里就冲进好几个医生,把他抱回床上,迅速把各种仪器重新连接到他身上,检查数据。
$ p% M# t2 M( q& z S' x* { 弛恩松了口气,看那些医生检查之后,好像没有慌张的神情,便对跑进自己病房的护士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帮助,慢慢爬上床去,继续给他的小黑输血。
+ H' D5 N5 E5 N) V1 y' j# Q; y. D1 A 他把脑袋放到合适的位置,侧过头看着医生在小黑身边忙碌,而小黑却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眼中流露出茫然和求助的眼神。
2 y' h2 u9 ?4 i; u6 x m9 o- z/ g4 M 一看见他的眼神,弛恩就又忍不住想一头穿过墙去。
4 L' m8 C. k$ R7 O d2 o% k 小黑身上的绷带都已经拆掉了,因为检查的需要,被子也被掀到一边,尽管被医生围着,弛恩还是能看见他娇嫩的身体上,大片淡红色的痕迹,如同被大面积烫伤一般,那是强迫与受果分离,黏膜破损所留下的痕迹。
9 D6 z0 p1 t" z; M$ Q Z- ^ 这些痕迹会随着小黑的成长而渐渐消失,但是凶手对小黑的伤害,弛恩却永远不会忘记。
3 l, X5 ~5 g. V- `; E ?6 ], r( O& v 只要他留在这个城市一天,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他也不放弃寻找凶手。
, J: v4 g3 \7 p 住院的日子很寂寞,弛恩每天都要给小黑输上一点血,然后补充各种造血的营养,小黑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起来,疤痕的颜色也越来越淡,但是他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 U1 j5 a& ], ~& a 睡觉的时候,他喜欢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即使弛恩想好好看看他的睡脸也没有办法。
# ~) F1 T1 O) d C$ r0 Q: V. d 而且,似乎是听了医生的解释,小黑知道了这段时间,自己和弛恩之间,隔着玻璃做的墙,见不到面,也就不会再呆呆的去撞墙了。7 {4 Z% x$ h( K; l
弛恩对此放下了心,又有一丝遗憾。! ]6 L3 D/ W: t# \0 `
一开始的时候,馨偶尔会来探望弛恩,和他讲一些种受比赛的事,追查凶手毫无进展之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但是经过这件事,大家已经没什么竞争的兴致,只是象征性的带着自己的小受去一下比赛区。1 T9 A3 G5 Y% }8 r/ a
渐渐的,馨也不太来了,听说是他的小受身体虚弱,需要照顾,于是病房里又只剩下弛恩一个人,每天望着近在咫尺,却碰触不到的小黑。9 l+ {2 G! v9 Q0 X; ]
出院的那天刚好是最终评比日,凑热闹的人都聚到一起,周围反而空荡荡的。) s% Z3 b' f7 y: P5 t
为了表示歉意和抚慰,组委会给弛恩发放了特别奖金,虽然比不上首奖,不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3 G. O/ \5 @1 T" m6 M 弛恩爱面子,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他住在贫民区的廉价公寓里,只让组委会的车子开出比赛区,停在家附近,就带着小黑下了车。
: m6 u& Y; x4 N3 F1 B" t9 N 坐在后排的小黑,经过一路的奔波已经睡着了,摇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弛恩不舍得让他走路,把他一把抱了起来,带回家去。% ^, p+ R+ Q1 R' o- m1 b, k8 T
小黑年纪还小,只及弛恩腰的高度,身上披着他的大外套,抱在手里轻轻的,就像只小动物。
" u! S0 K( G% s1 i0 b7 u 弛恩还是第一次碰触到他的全身,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奇妙感觉。未染小gui坛搬# r7 q% G& j2 m! j$ n# T4 Z
医生说,因为受伤的关系,小黑已经不记得伤害他的凶手,甚至连自己被伤害的事情都忘记了--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 c+ W1 U+ H) _ 住院的事,大家骗他说这是每个小受都要经历的一步,哄住他,也许等他长大了,就不会记得这段事情。* ]. J$ d# @- P3 B7 F7 m7 Y- w
忘记也好。9 d5 b2 H8 O0 `& H7 L' l
弛恩站在街角,确认车子渐渐驶远,最后消失,才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小巷子里。他走路时有规律的颠簸,让小黑舒服的好像在摇篮里一般,撒娇搬的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3 _0 |) d3 j. N7 A$ u
「弛恩......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小黑闭着眼睛问。) P8 C: u- \8 ?& e/ X1 \4 Q3 E
「......」弛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回家去......」
- M& o8 K6 ^5 F( c# u8 D* H' [5 l+ ~ 「家是什么?」
8 P. B6 q: F* c 「就是你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 l1 b8 P1 U" D u 「一辈子......」2 p7 c5 e; ?( p) I/ Q
小黑迷惑的重复,渐渐清醒过来,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搂住持恩的脖子,往他怀里钻的更深一些。/ R2 ` | `3 l$ g
弛恩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加快脚步,向他阔别已久的公寓走去。( s9 n3 t) G" E0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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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 u' S7 G# S( M 第六章# T4 t5 H& M- o/ z2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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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去比赛场地的时候走的急,弛恩连房间都来不及收拾,隔了这么久回来,还是这么凌乱。
+ ?8 ^9 d- T9 g4 \2 g4 x 他庆幸没有扔下什么脏衣服,否则在密闭空间里,一定会有某些东西发酵,然后生成某些奇怪的气味......他可不想小黑第一次来到家里,就留下坏印象。
: M" u$ L2 w) Q7 I6 Y5 b 小黑倒是不在乎家简陋与否,只是对陌生的环境,表现出好奇和警惕,刚才还趴在弛恩肩膀上的小脑袋竖了起来,乌黑的大眼睛慢慢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5 }" n7 J# j( X8 J0 L, q1 [1 `
这是一间标准的单人公寓,由于年代久远,墙壁和天花板都已经泛黄,家具也显出陈旧的颜色,让整个房间看起来灰蒙蒙的。7 F" O n1 U7 o
正对着门的是一扇上推式木窗,再旁边就是床。床头固定在靠左的墙上,大小能容下两个标准身材的成年人,因为尺寸足够,弛恩一直可以无视左下角一块断裂的床板。
% ?% _0 }. x0 L4 i& B% c 床头是柜子和台灯,靠门这边的墙是一人多高的大衣橱,床对面则是电视机柜和电视机。' p# ]- i6 g0 N+ ^
托了科技发达的福,弛恩不至于穷的只能收八个电台,而和其它人一样,每天都可以看到全民普及的卫星电视。* e; d) n& J9 }+ p
而门背后则分别是洗手间和厨房的入口。
; r* i! Q& ~9 J8 W3 N( S 弛恩认为自己的公寓虽然破了些、旧了些,但还是足够两个人住,唯一遗憾的是,窗子外面是一幢高楼,挡去了大部分阳光。
" p2 K8 I5 b- m1 H! \2 y) m 虽然小黑有人类的外形,却毕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植物,弛恩担心缺少阳光会对他的成长不利。. @/ |: u6 @4 p9 w
所幸小黑并没有对阳光提出什么看法,脑袋转了一圈之后,就在弛恩怀里挣扎着想下地。1 ~' A3 Y) x; P- q' e1 w( r/ @
「当心别摔了。」弛恩一边提醒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地板上。
: i. a2 k' O: Y6 |3 X 小黑颤巍巍的离开了弛恩的怀抱,张着手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笨拙的迈开腿,向前跨了一步。
- v* V/ h6 g! O3 Y" e. W 这次没有摔倒。6 n2 I! r' J* F1 H
他好奇的往脚下看了一眼,又跨出一步,摇晃几下,随即加快了速度,蹬蹬的又走了几步,扑到电视机柜上。9 \* i' K7 F, K
弛恩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转身把门关上,边整理房间,边看着小黑在柜子上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以后,继续跌跌撞撞的到处走。6 T0 u* s" j! ]8 e
小黑没有在家里感觉到危险,渐渐放松下来,一会摸摸电视机,一会还想往窗外看,可惜他的个子还太小,看不见楼下的景色。3 ^( v( x: s/ ^1 m
弛恩发觉到他的意图,连忙走过去,双手穿过他的胳膊下,把他抱起来。& R2 J. a% A }
小黑只往外面看了一眼,就迅速捂住眼睛,发出低低的鼻音。他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觉得很害怕。+ [2 b5 Q& D( X) J% m2 U
弛恩呵呵一笑,又把他放下来,刚一落地,小黑就又伸出手想往窗户那边跑,这样的高度虽然很可怕,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新鲜感。. w" p7 H' F: s: V M. q
弛恩打定了主意,第一个需要改造的地方就是这扇窗,得装上栅栏。) Y1 J; w% p# A; a, j
「弛恩,这是什么东西?」明白不能再往窗子那里靠,小黑又找了其它感兴趣的东西,反正满屋子的东西他都没见过。
" n/ G+ \9 H4 K" x8 p7 ] 「这是电视机。」
, ?% }/ W% v# U 弛恩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黑色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活动的彩色图案,小黑轻轻的叫了一声,弯下腰凑上前去,盯着里面的人。* m; \( M0 B' d, U) A- X! S
「你好,我是小黑。」他招了招手。
6 |3 P4 E- C" C6 ] 「他们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
7 N0 E) B7 f X& }& Q 弛恩忍不住笑起来,随手又转了一个台。- {# z9 P+ i' p/ w, a
小黑眨了眨眼睛,弛恩说的话他听不明白,又说不清是哪里不明白,只能盯着电视机发呆。
9 j) D* {7 u1 Q( W; U 「你坐着看电视,」弛恩指了角落里的沙发,「我把房间收拾一下。」( a) @" J. K: v5 N! \6 c
小黑却站着不动,只是直直的盯着弛恩看,身子不情愿般的摇来摇去。3 l4 ^$ V" E; V* @8 ?+ j3 N
「你怎么了?」弛恩奇怪的问。
( ]4 c1 U! W6 f1 X! B& p 「身上难受......」小黑噘起嘴,「我不要这个......」
) G1 x5 o5 J8 g$ H% Q 他说着拉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那是弛恩的大外套。5 U1 r5 {& l# w6 L# z) p$ q
弛恩的脊背抽搐了一下,愣了两秒钟,才明白小黑的意思。
$ Q* c- @. F, ^+ Q& ?: s5 m9 r. k 他是强迫与受果分离,身体的适应条件,还保持蜷缩在表皮里的时候,行走穿衣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不舒服。2 X X2 V- q# H9 j7 ^3 s
还没等他有反应,小黑就自己抓住衣服,东拉西扯的从身上扒下来,脱的光溜溜,然后步伐不稳的跑上沙发,把自己蜷成一团,恢复成在受果里的样子。/ t7 \+ z. A+ _2 n M7 V
他还没学过解扣子,单纯靠着力气把衣服给扯坏了,弛恩看着心疼不已。
, `, q( ?5 H( o 「小心着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被单,抖掉上面的灰尘,把小黑整个裹住。# R4 [1 y+ E1 \
这下就完全变成了类似受果状态,小黑满意的瞇起眼笑,把被单裹的更紧些,继续思考电视机里的人,为什么看不见也听不见自己。
5 i/ G( P" x2 o5 E 弛恩则是一边忙着整理,一边思考小黑的教育计划,以前他只以为小受的主人都是享乐分子,现在自己有了小黑,才感觉到压力。/ H& {. I2 {8 I% O2 [$ ]3 e
以前他就好像一个果农,只需要种出好吃的苹果,现在却得把苹果做成美味的苹果酱或者苹果派......! j( v4 C1 U+ ?+ }
养受对他来说可比种受困难多了。
+ h+ ] Z9 f' V2 p5 f8 R- @ ` 尽管天气不热,等到把房间这么久积下的灰尘全部清理干净,弛恩也已经满头大汗了,而小黑看着电视里无聊的新闻节目,不知不觉已经闭上了眼睛。6 Z9 L6 L9 z7 l5 @! x; a" i! A; a6 Q
「小黑。」2 z+ P9 f0 @/ R2 o( A
弛恩把小东西推醒,「晚上再睡,现在我们去洗个澡。」
1 Y* s( U3 R7 U 仔细算一下,弛恩自己从住院到出院,都没好好洗过澡,小黑更是一出受果就上了病床,两个人都脏的快臭了。
- U) F8 _2 }5 A1 n _; V( @ 小黑揉了揉眼睛,洗澡对他来说,又是一个全新的词语。 P5 z. }+ r+ s
不过弛恩肯定他会喜欢,没有一个小受是不喜欢洗澡的,因为那和从土壤里获得水分时的舒适感很像。) P9 p, f" L1 j3 Q* e6 j A0 M
事实果然如此,小黑看见满浴缸的水,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畏缩了一下,那是对陌生事物的自然反应,等钻进了暖暖的水里以后,畏缩就一扫而光。
& ?+ \: ]; m* J; e; i: D3 A" B 「舒服吗?」弛恩倒了洗发水在小黑的脑袋上,一边问。( e9 W' d" j( t' ^+ i
「舒服......咕噜......」) i( W# D" U/ c L- T+ l; m, b
小黑说着就把脑袋往水里钻,喝下一大口水,弛恩在里面放了水果味的浴盐,让他产生了水很美味的错觉。
9 F4 `& p+ U5 c1 } 「别喝!」
I) ]) C; y4 h+ J+ i& X( A+ ~% [ 弛恩连忙抓住他的头发向上一拽,小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把水全吐了。* I0 _( n' F7 Q) c6 w) z; A
「洗澡水不能喝!」弛恩把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 M8 w! D; _3 `0 x9 ]8 G# h# q 「香......」小黑怯怯的望着他,一边又缩起下巴想往水里钻。% ^ _, g0 i) R- S5 X) v) x
「你肚子很饿?」弛恩问。, m. H$ i6 E( r
听到他的话,小黑的脑海中,自然浮现起过去灌溉的那一套程序,往水下弛恩的腿间看了一眼。
5 p: w$ {( g/ @' P9 z! M( T2 s8 e 「不饿。」他咬牙。3 Y+ m" Q( d" J3 V
弛恩这才想起,吃东西这个重要的问题,还没有人和小黑解释过。
# W4 o0 [. Z) B/ C0 _ 「你以后不用吃这个了,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 M0 Z' }6 |& [ 无论在什么条件下,脱离受果的小受,就是完全成型的小受了,身体机能和普通人一般相同,吃的食物当然也一样。
) `* p8 j$ ^- V5 x' W) I 听见弛恩的话,小黑的眼睛顿时发亮。
( V1 x9 p" A! e/ X! O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要喝牛奶!」
! B$ K8 r+ j V5 p 「......喝什么都行......」弛恩汗颜他的小黑对牛奶一直念念不忘,或许他潜意识里,感觉到牛奶能让自己成长的更快?
- \/ C! @" a# O; O0 ^' D 即将喝到牛奶的喜悦让小黑期待不已,嘴里一直喃喃的叫着,弛恩在他的背上抹了沐浴露,慢慢的揉,听着小黑的声音,他似乎也能感觉到那种喜悦。
$ q% k* G5 M9 w$ E4 Z6 ^- R% m 可是当他看见小黑背上大片淡红色的疤痕,刚才的好心情又立刻一扫而光,瞬间落到谷底。
5 O: ?: Y; O2 {1 S/ |' e 疤痕颜色比起小黑出院的时候,又淡了一些,在这么近的距离却依然依稀可见。8 s: A' b7 p) K
弛恩轻轻抚摩着淡红的颜色,从背后把小黑抱在怀里。
d: V Z. T: L6 L( r# v) j+ A 「疼不疼?」他低声问。# B: j7 a- z" O6 U1 c
小黑转过头来,动了一下。" [ P1 w$ n5 p
「痒痒......」他眨眨眼睛。3 U) k# W+ u- p+ u" ?' A
弛恩还想说些什么,舌头却像打结了一般。0 J5 X: r4 {2 Z% \
在小黑眼里,这些痕迹平淡无奇,而在自己看来,却触目惊心,时时提醒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1 ~; s$ \) Y0 | 小黑感觉到弛恩的变化,转过身来,好奇的望着他。
& O* C& l& v: Y 弛恩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在小黑的脸上亲了亲。$ y# L! O; h3 }" P: a
「赶快洗完,我们出去吃饭。」/ b3 c3 b& n* w+ ~2 }$ _0 Z
两个人干干净净的离开公寓上街去。弛恩家里没有童装,只能再次让小黑穿自己的大衣服,又匆忙改了一条尺寸比较小的内裤给他穿上。% Y% A( {% S, f
穿衣服的时候小黑又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再怎么样,弛恩也不能让小黑光着身子出门去。1 V" K' e: v$ t7 M3 q
教育他穿衣的重要性,看来也是一件大事。! y/ y/ ^4 k$ ]# R9 H3 ?3 j" i
离开公寓的时候,弛恩的眼角瞥到隔壁有人一闪而过。未ying染小坛搬
% l1 O! k9 W( h$ X. B4 o 他知道肯定是那些喜欢偷窥的房客。# C L/ p" `+ Y- Q5 u5 Z: J
某个邻居失踪数月,然后领回来一个漂亮孩子,无论怎么幻想,都是一个极有探讨性的话题,在这里,种受并不是一个普及的知识,而更接近于一种专为贵族而设置的游戏。
) D1 \) s3 Z* A2 _* ]% ^5 ]# [ 不过弛恩明白越抹越黑的道理,完全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打算,即使连房东太太也一样。
' r7 y5 u8 a* y4 a) `3 r# D 以往在外吃饭这种奢侈的事情,弛恩肯定是要考虑半天的,只有在赌博手气好的时候才会奖励自己。
- U* ^* f f; L6 f N, F3 r+ b 不过现在有了组委会给的奖金,手头宽裕起来,沾着小黑的光,改善一下生活也就不是难事了。# ?( E6 R5 o5 b. q: r& F
露天餐厅的对面,就是弛恩过去最常去的赌场,他条件反射般的,坐到面向那座建筑的位置,精神不知不觉就兴奋起来,连手也痒了。
+ g4 a6 \7 j1 }6 U4 `9 k5 H 他已经好久没去好好赌一把,某些虫子都快爬出来了。7 h! E, z7 O. |, N2 @
组委会给的奖金也不少,如果运气好能翻个本的话............6 w+ b/ B) _ B, A2 P* Y8 r
弛恩开始胡思乱想,恨不得马上冲进赌场去,这时耳边传来小黑嫩嫩的声音。
: B* T$ i, o7 X" p( z/ y2 L8 v 「我要大杯的牛奶。」
3 O, O. z. {$ \+ h" k/ D 弛恩侧过脸,只见小黑正模仿着别的客人的样子,向侍者点菜。8 U% Y2 S9 a. ^$ I0 t6 U
他一瞬间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处在什么样的地位。
) M, U+ Y# N) e1 A 他是小黑的养育者,小家伙唯一的依靠,他听他的话,他会模仿他的行动。# X1 b% X* y3 W* ~# P
他是小黑的榜样,有教育他的责任,再也不是过去孤身一人了。; v5 ~+ I, @! ^! h- C- [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赌博这种不健康的行为,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
; p$ a$ u: V, L0 N9 n9 b 弛恩慌忙拉了小黑,跑去另一个位置,离罪恶的建筑远远的。, u' X* y/ R a" O
小黑被弄的莫名其妙,一边被拉着跑,一边还不忘记提醒侍者:「要真正的牛奶,别用假的来骗我啊!」- S! @4 j* |# X7 [
「他们不会骗你的啦。」弛恩示意小黑在桌子边坐下,又和他解释。$ T! t5 r; `- b6 G) v$ C/ F/ Y+ e0 H
小黑在椅子上坐稳,又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我知道了,只有你才会骗我。」. o4 f- t! ?7 l5 ~
「......」2 ]1 x6 d: r& H; m4 W7 b
弛恩无言以对,刚才还在肆虐的赌虫,也被小黑无心却扎人的话,不知赶到哪里去了。
# Q; E* S: f8 @: ~ X/ e, A9 [ 尴尬了一会儿后,弛恩终于振作起来,继续点菜。他担心小黑的肠胃娇嫩,给他点了水果泥,又给自己点了鱼和咖啡,经过小黑这样一闹,他现在反倒没兴趣想赌博的事了,只顾着思考怎样才能在小黑心目中,重新树立起自己光辉的形象。
( N+ F6 O3 H+ K2 @# d 总不能让他的定位,永远停在「弛恩喜欢骗小黑」上。1 Y8 {( y# P: _+ ?, ]) s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给小黑足够多的疼爱,让他真正喜欢上自己。
9 b9 c7 s* M, @$ ?/ N 有了新目标,弛恩突然感觉到生活充实起来。8 B w6 d- z8 {7 c$ d' L
很快,疼爱小黑的第一个机会就来了,小黑刚才点的牛奶上了桌,装在很平常的高脚玻璃杯里。
+ g4 u3 ^2 a4 Y& V4 y& ^! c 而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容器,在小黑眼里却是从未见过的怪物,之前他只接受过弛恩的灌溉,完全不知道面对杯子这种容器,该怎样下嘴。
; Z, B+ }" d5 g9 J8 W% A% A 弛恩当然也明白小黑的困惑,把他拉过来,抱到自己腿上,又拿过杯子。% G" N$ |' M, B2 U" Z0 N
「我来教你,两只手,捧着。」他握住小黑细细的手腕,让他把手掌贴到杯子的两侧。
% n) l0 ~8 P- g, l 「凉凉的。」小黑认真道。) h! S0 h) Y1 U9 L. m5 N
「这是冰过的牛奶。就这样,把杯子举起来,放到嘴边。」7 d6 a" m) q) u
小黑伸出舌尖,像小猫似的,蜻蜓点水般的沾了一点乳白色的液体,然后咂咂嘴。 W' y2 d$ Z$ Q
「好香。」- E& d3 w+ L3 ` R0 |1 p! k
「你喜欢就好。」听到小黑满意的声音,弛恩心里很高兴。
7 D2 @7 \$ R" u) ?5 k6 S 「空着肚子喝牛奶不好,吃点东西。」他说着用叉子叉起水果泥,送到小黑嘴边。
# \! s0 O% G0 j: {' @ 聪明的小黑立刻把脑袋凑过去,咬住食物,一口吞下,又举起牛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 [% [ N5 v6 ]2 _
「小心呛着。」弛恩拍拍他的背。" G2 T' F1 m2 x3 b+ @
小黑点点头,视线又被旁边的鱼吸引住。
3 B y9 G" s' t3 T, c 「这个你不能吃。」弛恩连忙把鱼推开,小黑的牙刚刚长齐,基本还是个摆设,吃不了太硬的食物。6 k, z3 c) t- s% f
「香。」小黑用力嗅了嗅,却没有耍脾气吵闹。$ Z' A; ?$ ^0 B% k+ A; _- w/ x
弛恩满心欣慰,如果小黑揪着他刚才说过的「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这句话,他还真不知怎么反驳。
* T6 n* E1 U( Y) Z4 e. J 为了表示对小黑乖巧的喜爱,他又多叫了一杯牛奶。
$ w# y! e6 w3 H; M* [ 小黑的状况与一般孩子没什么区别,吃过饭,回家的路上就昏昏欲睡,让弛恩一路把他抱回去,回到家里却又精神起来,窝在沙发里玩弄着遥控器,研究电视机。
3 J" s( |1 f0 J# F3 g, r7 H9 s& s 「不许玩了,睡觉的时间到了。」弛恩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 \# O$ ]* @$ B$ k. e 「睡觉?」小黑四下望去,露出迷惑的眼神,「去哪里睡?」/ Q- R$ {* n) H% p+ s( |- g3 Z
「床上,我睡沙发。」弛恩指了指床的方向,他希望小黑尽可能睡的舒服些。
) C' l% M v+ W- r 小黑歪过头,好像不明白床和睡觉之间有什么联系。
/ y6 s |4 f& f# m0 L 「床不是圆的。」他说。/ A5 _3 j9 I, P( Y- A& Z; x
「当然不是了。」弛恩笑起来。
* E( G9 `6 ]/ u 小黑转过头来眨眨眼,「不圆不能睡觉啊。」
8 n( n2 u& y1 Q* Y8 X" y 弛恩迷茫的瞪大了眼睛,听不懂小黑在说什么。
3 I) J. ^5 f* `1 M# U8 i 觉察到弛恩的迷惑,小黑有点着急,胡乱的比画起来。
5 d$ b2 y! G/ x4 z1 g 「那个......那个哪里去了?」他伸出胳膊抱出一个环,「圆的......会摇晃的......很暖和......」, @( `5 E4 y6 W- d$ }- E1 W+ D) d" @
弛恩还是不明白,小黑急的快哭了,跳到地上扯住他的衣角,「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那个圆的!可以缩在里面的!」1 y( Z! w* Y. X2 d' F h, i. _
「你在说受果?」弛恩恍然大悟。
* J5 G5 L+ q- N0 ]4 p! a& J" K 小黑拼命点头。1 p6 A/ E W8 u6 ?& N# u- P S
受果......早就没有了......4 P* Q) X' J: k0 d* ^3 m, [5 i1 q
早就被人毁掉了。9 Y1 T% [2 T1 s+ F
弛恩无法把真相说出口,只能摸摸小黑的头。
$ W$ L! W0 I4 ~0 h& B9 m 「受果没有了。」; `7 B. p/ m. R% _
小黑抬起脸,不相信般的望着弛恩,看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渐渐红了眼圈。9 H: ^9 a: I8 I* E' A R
「为什么没有了?」他轻轻的问。. k( ^: Y& m2 G6 H7 l
弛恩把他抱起来,「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别再想它了,晚上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 A# c1 B* p0 A" g( o 小黑动了动身子,没有挣扎,静静把头靠在弛恩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弛恩耳边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R% \6 H( M/ W8 X* U3 Z6 ^
「不哭了,」他低头亲亲小黑的脸,「乖。」
3 _$ n5 G J3 d1 M, ~. n" r1 e, x 小黑伸手搂住弛恩的脖子,低声呜咽起来,却没有说出任何责怪或者怨恨的话。5 f: P4 B! u3 J8 u! k! i5 [
弛恩抱着他上了床,关上电灯,慢慢的抚摩着小黑的背,小黑感觉到怀抱里的温度和被抚摩的舒适,渐渐停止了抽泣。
; Z x! A) E5 u. C! a1 N 直到小黑睡着很久以后,弛恩都没有倦意,反复思考,怎样才能让小黑重新高兴起来。他虽然什么都没有抱怨,但是心里一定很难过。
) w( L( `$ _) G1 C, f! b3 _ 要找一样东西替代他的受果,能让他蜷缩在里面睡觉。
% a) C; P4 c% v+ V* g& U- a 还要能悬挂,最好还能一上一下的颠。8 B1 T" \; {% M" b2 o- f: t
弛恩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凌乱的光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 W1 N; X- p2 P7 A* {/ n! a 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
) C* d4 M" ]9 e. C; N Z2 s3 S 比如说,睡袋。; q( x" ~2 t4 {5 q
于是这天晚上,一向很少做梦的弛恩,梦见了小黑钻在悬挂的睡袋里,一左一右的摇晃着。
* V* W0 n4 p: y* L; h: M 第二天,弛恩特地起了个大早,借公用厨房自己做了早饭。像过去一样,随便煮些面条打发自然是不行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住,小黑需要营养。
4 g8 x$ D. t4 ?) ] 端着吃的回房间的途中,遇见了房东太太,两人过去的对话内容,一般是停留在房租的问题上,但是这次弛恩一回家,就把过去欠下的钱全都付清了,看见她时再也不会心虚紧张了。7 e/ D: b ]. v
他对着大婶咧嘴一笑,快步走进自己房间。
% u) l. K5 a/ L0 `/ g 床上没有人,洗手间里正传来哗哗的水声,小黑已经起床了,弛恩过去看了他一眼,确认聪明的小黑已经学会洗脸和刷牙的方法,没有弄的一团糟之后,把早饭摆上餐桌,又打开电视机,然后翻开早报读了起来。
/ L0 o" _7 I0 J 除了早饭丰盛一些,吃饭的地点从床上转移到了桌子上之外,一切和过去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弛恩在心里想。
" O1 Q. V- z3 `# W 今天的头版头条,全是关于刚刚结束的种受比赛,看了报导才知道,原来这次的比赛,得到许多名门贵族的赞助,属于一场形式上相当隆重的比赛,能够凭自己的实力闯进决赛,实在是相当的幸运。未染小bai坛搬2 g1 p4 M! } d7 y6 X
虽然对手太弱也是一个原因。" x1 ]' u0 C6 V0 L% k, V5 \
弛恩喝了一口咖啡,把报纸翻过一页,上面是关于优胜者的介绍,理所当然的,没有自己。 获得最终胜利的是阿尔冯肖维尔公爵,弛恩对这个名字有很深的印象,他属于一个名叫谢莱斯的星系中,名声显赫的古老家族,掌握着那个星系大部分的经济与科学技术。
" \9 O3 E3 i7 ]1 b' x1 s 不过弛恩一向对这种火车一般长的名字没什么兴趣,有些人喜欢用姓名的长度,来标榜自己的身分和地位,而在他自己看来,姓名不过是用来称呼的一种工具,必须简单好记。
3 l9 S$ O! j3 g+ M+ a* i# | 为了达到简单好记的目的,他甚至一离开家,就把自己的姓氏给抛弃掉了。
- ]3 n8 R9 B2 o0 R# s: x( e+ @ 这时电视新闻也开始报导种受比赛了,此时正是优胜者肖维尔公爵的演讲,弛恩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 c( {( E7 i; A @& R, s 但是公爵令他很失望,弛恩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在进入决赛的其余六人中看到过他,这也就是说,肖维尔公爵很可能并没有自己出赛,而是像很多贵族子弟一样,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而让其它人代替自己进行劳动。0 q! o r* X! H% V5 @
给了不少钱吧?搞不好这比赛的资金,都是他提供的。" U* V% }: }+ \. t
弛恩冷笑了一下,富裕的贵族就是喜欢用金钱,来购买他们得不到的东西。1 }& \2 u: H+ n6 n
肖维尔公爵依然在兴致勃勃的演讲,他看起来并不年轻,似乎是已经度过青年时期,正要迈入中年的年纪。
# l X2 Z8 \/ M1 {, O9 u3 f" K 不过他脸上那种贵族典型的容貌,依然很明显:银发,脸颊瘦削,脸色略显苍白,表情里带着一些冷漠傲慢的神色,即使再怎样微笑也掩饰不掉。
) h1 b! S, t" \3 t6 T+ z. }. x 弛恩过去就相当讨厌这种虚伪的容貌,连带的一起讨厌贵族,现在也一样。3 C! c) ?* k- b! ^) _. G
「要使传统种受业重新恢复活力,我认为增加受种的种类,改变一些已有的特性相当重要,毕竟人们都喜欢养育更与众不同的小受,这也就是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
9 S/ _% }% T9 ~: W" r 肖维尔公爵说话的声音,在弛恩耳中也充满了贵族的气味,温和,平静,却很疏远,带着一点神经质般的紧绷感。2 T. o0 K9 g: P7 v
不过,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目的。+ X* I/ v2 i' {, i8 ^1 v
拥有万贯家产,钟情于种受游戏的公爵,制造出一批新型的受种,将这次比赛当作现场实验,既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又让无聊的贵族青年们,有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还收集到了具体的实验资料,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p7 J+ H$ A1 w" e: A7 h5 u7 O. e, n
而拥有职业病的弛恩,对这次实验是否有效毫无兴趣,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些种子的特别之处。' p, c6 X0 J$ Z$ o6 p( v# [9 u
受种的颜色总共有七种,黑色也是其中之一,参赛者以随机的方式,抽取受种予以种植,评委在每种颜色中,挑选最优秀的一人进入复赛,最后决定优胜者。9 z6 n6 P3 {& w
弛恩竖起耳朵,等待着公爵解释不同颜色受种的特质,没想到他只以一句「我相信这些新型的受种投放市场后,一定会受到大家的喜爱」,就结束了演讲。
) n* K' {- y; H5 Y6 S' [4 L 接着,报导就转向了社会新闻。
% v. M$ O1 b" ~6 K6 Q 「切,还卖什么关子。」弛恩气愤的转了台,低头看起报纸来,想从文字中寻找蛛丝马迹。 S T* ]6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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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d6 j5 Z& s% X6 T( v!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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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黑跑了过来,站在弛恩旁边,对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报纸上,没有看见他。
0 P& W3 K2 h& z. v0 J* K 没有得到弛恩的响应,小黑不高兴的噘起嘴,弯下腰,小脑袋从报纸的底下钻进去,硬是爬到弛恩的腿上,窝进他怀里。6 ^9 X8 Z7 p0 m0 W, P% d- K9 W
「你在干什么?」小黑开口问。
+ Y7 Q8 }% b: b7 ] 「我在看报纸。」弛恩心不在焉的一手搂住小黑,把他往上提了提,让他坐的更舒服些。+ ~& S( n. I& H5 ~% K" Q* J
「我饿了,想喝牛奶。」小黑勾住弛恩的脖子,传达出「要喂」的信息。. B6 v8 p; f4 k2 M
弛恩无奈的把报纸折迭起来放在桌上,捏了捏小黑的脸,「你不会自己喝吗?」0 S/ u, e( Y! M# ^/ q: h1 c$ |7 y
小黑又噘起嘴,可爱的样子让弛恩忍不住想逗他。
7 W9 T; |. A0 ^; M# G 「要我喂也行,你亲我一下。」
- C; y# X. k$ _7 ?9 W' o" Y. O 听到弛恩的话,小黑的眼里闪出犹豫的眼神。5 b) @& a7 J+ a9 I+ Q
「不亲就自己喝。」弛恩装做把他放到地上的样子。
) |$ @; C8 f! Y v1 ?2 |2 B1 o 「别......」小黑连忙手脚并用的勾在弛恩身上,一边把小脸贴上去,吻住他的嘴。. K8 m/ |) A4 R: @
弛恩愣了一下,他的本意只不过让小黑亲亲自己的脸。
; Y6 V! ~* F; c0 ~ 闪电般的亲完了以后,小黑迅速离开,不好意思般的望着弛恩,小脸微微发红,满是委屈的神色。) j& h8 {% M/ e" U
明明是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弛恩却顿时羞愧的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 r5 v" D7 J4 p$ N _' o 「我......亲的不好吗......」见弛恩一直不说话,小黑有点紧张,轻轻的问。1 ]$ O! [. _: n0 L
弛恩连忙把他抱紧,「没这回事,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H3 L' g& w3 s* p3 b1 n
小黑还想说什么,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弛恩连忙把温暖的麦片粥,喂进他嘴里,又撕了一块面包,在牛奶里泡软了,让他吃下。
+ d# ]* z/ {, Z m' c& @ 「等吃完早饭以后,我们到街上去。」本来是想过一会,才和小黑说出今天的打算,急于表示歉意的弛恩却慌忙现在就开了口。
9 M8 X* k3 s% s) @8 b: z 「现在不是已经在吃饭了吗?」小黑以为上街就是去吃饭的,奇怪的问。2 b, ?+ j- n& N
「今天我们不是去吃饭的,是去买东西。」
% {" s3 G! r( i5 T 「买东西?」
5 f' t1 U3 o& A/ r" v3 N. g 「你去了就知道。」弛恩想看见小黑进商店时惊喜的样子,没有把计划全告诉他,只是叫他快些吃饭。
& I: C1 A0 ~7 x) b) F 小黑听话的加快了速度,把弛恩递过来的东西迅速吃掉,还恋恋不舍的咬住他的手指,吮吸着上面残留着的牛奶香味。) ?6 H Z" S) q
弛恩被他无意识的动作弄的后背阵阵发痒,他作恶的低下头去咬住小黑的耳朵,怕痒的小东西摇晃着脑袋把脸转开,伸长手臂去勾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把刚才吵着要人喂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 ~- ^$ b* c# ], ^4 [8 n2 ^0 @/ ` 肚子饿的时候,吃东西永远是他唯一关心的事。( L' f1 a* j( f4 i7 `9 e6 y/ E0 w) l) f
没有得到理想的响应,弛恩觉得有些泄气,他空出一只手翻起报纸来,继续阅读种受比赛的报导。- H7 Y P* j$ [
入选复赛的总人数是七个,最后获奖者是五人,除了自己落选之外,没有得奖的还有七十三号选手游琴和他的作品,游霖。. s% d4 z0 W# O: L2 T T
对此弛恩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的了解,那个叫做游霖的孩子,从各方面来说都是非常优秀的。
7 E) f4 s. z1 e6 }. R5 q7 X) \ 但他不知道游琴失踪的消息,而杀死主人的游霖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在弛恩住院期间逃走了,选手和小受接连失踪这样重大的消息,组委会当然不可能公布出来,连小黑的遭遇都没有任何的报导。) T: u/ u# a9 v1 g, K; h8 M
也许是七十三号用了违规的手段,被调查出来了,弛恩暗自猜测。
& B7 {7 J& z2 }- q. ? 馨得到了第三名,他的名字底下所写的奖金数目,还比不上弛恩所获得的抚慰金,弛恩心里隐隐开心,觉得自己在实际上胜过了馨。
$ A6 k4 h. x. y9 V3 s! M 从某些角度来说,他因为小黑而获得了可观的实际利益,而与小黑的羁绊,也没有让单身的他感觉到任何困惑,这样说来的话,小黑都可以算是他的幸运星了。
7 [1 z$ Y6 G' [ 想到这里,弛恩又低下头,在小黑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刚刚吃饱,正舒展身体消化着的小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奇怪的转过头来望着他。, N) K J$ M* N3 p: G" p) p
「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上街去了。」弛恩慌忙用语言掩饰自己的怪异行为,
. P4 K2 K& N5 p 小黑点点头,轻巧的跳下地,颠颠的往门口跑去。
$ P6 C. J" ]' a3 S- G- S 今天上街的任务相当艰巨,虽然小黑只住了一个晚上,弛恩的购物单项目却不断的增加。
& U8 Y |* S- c, T$ C; o3 r 一开始只是准备给他买些童装,后来又增加到睡袋,而做早饭的时候又突然想起,小黑昨天在房间里学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虽然没有受伤,却把弛恩吓得不轻,他横下心,打算把整个房间都铺上地毯,让小黑摔的躺在地上也没关系。/ F# M0 p* N5 h3 y, d! l7 u
除此之外,小东西应该也会需要一些玩具,没有一个孩子不喜欢毛茸茸的玩具动物,小黑应该也不例外。" z8 |& S* T6 H7 h5 e& Z
其实弛恩非常想带着小黑,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可惜抚慰金不是摇钱树,在自己没有找到稳定工作的情况下,还是省着点用好。2 ?$ C' z8 J: l$ d: m6 W9 T: E
步行商业街全部由地砖铺成,踩在上面发出的清脆声音让小黑十分好奇,硬是挣脱了弛恩的手,一个人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又跑又跳,直到被弛恩拉扯着,走进寝具用品商店。
. W- P, c) D2 ~3 R# j( r 弛恩的预想没有错,刚才还惦记着地砖的小黑,一看见商店里琳琅满目的睡袋,立刻连眼睛都不会转了,直直的盯着那些外型和受果类似的商品,露出要流口水的表情。, {* Q0 ~% X) N
「小黑,你的受果虽然没有了,不过这里有很多睡袋可以替代,你挑一个吧。」弛恩说着把他抱高,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 E0 Z1 M6 L0 B; W/ Q 「我挑?」小黑抬起头,盯着漂亮的广告图片,小脑袋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一只淡粉色的袋子上。& A# B- v' `" t" R9 }# N5 ?
他依旧还是以受果的模样,作为挑选的标准。
5 W6 q4 h$ O: k+ I 在尺寸上弛恩犹豫了一会儿,按照以往的经验,小受在发育期应该像小动物一样,比普通人类长的快,在成年之后才会减慢生长速度,所以袋子应该买大一些的;但是小黑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会不会和普通小受不一样呢?; t) ]7 e) }/ l* A
不过为了让小黑在睡袋里能舒服些,他还是选择了最适合他身材的,让小黑的身子刚好舒适的蜷缩在里面,试过尺寸之后,小黑赖着不想出来了,吵着要弛恩拎着睡袋在街上走。
0 {/ @, P, S( Q# s$ P# `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把你扔在这里了。」弛恩吓唬他,把袋子折迭好。' H5 s5 [5 f" J! s
袋子摸起来有些薄,看来需要再垫些东西,弛恩打算再买些海绵什么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么费心,小黑是不是能体会到。% H( u# z! Y* k4 c7 ~! n
睡袋在家里没有合适的地方放,又不能让小黑挂在墙上睡觉,弛恩思考了一下,去买了一只小睡篮,里面垫上软物,就是张好床。
5 m1 u2 ?6 F ]+ h8 c/ ~! U 小黑望着睡袋和睡篮,用力吞了一下口水。
1 X7 v) ]; t6 W 接下来的时间,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自己的床上,连弛恩买的玩具小熊和橡皮鸭子都没怎么在意,弛恩知道他迫不及待,匆匆在地毯店约定好铺地毯的时间,带着小黑回家去。" I+ s+ w, x2 V- ?# J7 I
他把睡篮放在桌子上,放上几只旧枕头,拍的软软的,又剪开睡袋,垫进海绵,做惯了种受的手艺活,加工睡袋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5 R8 n! z6 ~/ c% |" d 小黑像等待主人铺床的小狗一般,抱着大大的玩具小熊,站在旁边认真的望着。
) [9 L9 Z7 j# Z& v: d! Z: Z4 b 「小黑。」
! L( Y: d6 n+ K3 c+ b( M 「嗯?」3 R. C/ J4 C. M0 R7 t- w1 N7 g
「等睡袋做好了,你可不要整天都待在里面,要经常走动知道吗?」弛恩担心小黑有了睡袋,会变得不想运动,让刚刚长出来的手脚萎缩下去。
* q8 [% }" x" S. H: J8 { 小黑犹豫了几秒钟,不情愿的点点头。
% J$ c, d1 P v- Q; R 「要是你不听话,」弛恩指了指窗口,「我就把你扎进睡袋里,吊在窗框上。」
, Z( [* B2 Q6 d& M 小黑惧怕窗子的高度,发出害怕的声音,凑上来抓住弛恩的衣角。7 L2 H6 A9 P0 a& m- U4 }1 w( E' C
「我一定听话......别把我吊上去......」
- O8 \& {, Y x$ A6 C: D$ r G" n 「你乖就不会吊。」弛恩剪掉线头,把袋口撑开,「来,进来试试。」
3 u( {2 ^% ~2 q- C+ Z6 ]) N 小黑连忙把小熊放到一边,钻进袋子里,自觉的拉上拉炼。; H7 K9 o# J: M3 W( H
弛恩把他小心的侧放在睡篮里,一碰到柔软的枕头,小黑就露出舒适的表情,动了一下身子。5 T1 N) z- J, v2 ?- v) ?
弛恩退后几步,欣赏这个蜷缩在睡篮里,玩具似的小东西。未染小坛gui搬5 x/ q! O! x, w; m3 `# `
「怎么样?有哪里不满意吗?」. \) V1 M. `) J) O# E
小黑四下张望了一下,「不能晃了。」/ c: v6 `4 p3 d- n" _5 C- m; l
摇晃也是他喜欢做的事,弛恩点点头,「下次给你找个能挂着的地方,现在出来吧,睡袋还得洗一下。」3 R/ \* e0 v$ ] d, @+ e0 ^) b$ ~* u
小黑还想多赖一会,但是记起弛恩要把他吊在窗框上的威胁,连忙乖乖的钻出来。/ p* ]. H$ l( _! ]* I4 H: B
忙了一上午,弛恩觉得有些累了,他看了看手表,坐到沙发上,准备等地毯店的人过来干完活以后,就和小黑一起出去吃午饭。4 X' \6 |/ S' H& g% B3 O$ E7 m
钻出睡袋的小黑,习惯性的跟着弛恩一起爬上沙发,蜷缩进他的怀里。
4 Y) G2 V) L4 |8 }$ S4 J, W- e 弛恩也已经习惯抱着柔软娇嫩的小黑,把头靠在沙发沿上,懒洋洋的抚摩着他的头发。
0 _1 `; I D) u8 \& C" E8 U 「弛恩,你对我真好。」沉默了一会儿,小黑突然开口。
. ^7 W1 W' Z% b; \ 弛恩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连忙捧起小黑的脸看看他有哪里不对劲,却只看见小黑迷茫又羞涩的表情。" x! I/ N, P5 O5 H+ b) S( b
「我可不好,会用假牛奶骗你。」他脱口而出。% @$ }+ X. g( X. ]+ \
小黑的感激来的太快,让弛恩一下子不能接受,他还准备着两、三个月甚至两、三年的长期作战。2 Y5 X5 m8 r7 q) p, q' }
听到弛恩的话,小黑困惑的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回应才好。5 T3 W! x& C( H/ D* D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地方对你好了?」弛恩直起身子,让小黑坐在自己腿上,故作严肃的问。( V) A7 S5 d( V" E, g$ y
「你喂我吃的,带我出去玩,给我准备睡觉的地方,还会亲亲我......」说到最后一句,小黑微微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m6 w2 q4 r9 b) k# |
「亲亲也是对你好?」弛恩笑着捏住他的小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3 U0 G, Z F1 y/ G d9 x
小黑红着脸不说话。
8 i8 S8 m, G$ G$ {" c7 e 「那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回报我呢?」弛恩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9 v7 D: ]1 {9 `2 i: U5 i6 ?
「我也亲亲你......」小黑说着伸手勾住弛恩的脖子,声音细若蚊蝇。
& I+ W' D* }+ U4 ~; [% U$ u 「怎么亲呢?」弛恩低下头去,小黑温暖的身上传来孩童淡淡的香味,随着他不安的动作若有若无的飘过来。
# O( k$ R$ g: ^5 }! E& \ 「还是我来亲你吧......」弛恩轻笑了一声,慢慢凑过去,小黑却没了早上的勇敢,不住的躲闪,又不敢逃开,扭捏着被吻住。3 f# u" e2 }: q/ p9 X6 I6 x# c% x
弛恩顺势一把抱住他,温暖的手掌顺着衣摆探进去,抚摸上小黑的后背,小东西感觉到痒,微微的张开口,柔嫩的舌尖又被迅速夺走。, u! K' e& J5 A' m
早上的亲吻让弛恩一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身体的什么部分没有吃饱,他小心翼翼的吮吸着小嘴里柔软的舌尖,感觉到小黑的脊背在轻轻颤抖。
& y) I+ Z( \2 F- l8 r. c9 B! K 手指慢慢下移到脊椎的凹陷处,摩擦着敏感的地方,迅速扩散到整个腰部的细痒,让小黑难受的挺直了腰,发出甜美的鼻音,在弛恩怀里无意识的扭动着身子。
# S& w4 s8 L% R( u. R t' s4 q6 \ 弛恩还想更深的吻下去,却突然感觉到小黑的声音不正常的越来越急促,他连忙放开,发热的小身体立刻瘫软下来,小东西倒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x% j% ~! N- R9 F
「你可以用鼻子喘气啊......憋坏了吗?」" Q6 d; D! k! x( Z
他又急又想笑,捧起小黑的脸,涨红的脸色好像再多吻一秒钟就会发紫似的,小黑露出苦闷的表情,一脸哀怨的望着他,被吻的红肿的唇边,渗出一丝湿润的液体,弛恩伸出手去,用拇指轻轻的抹掉。
% z. |2 M7 @; x( A2 T9 M5 R' v* [ 这时门铃响了,他揉揉小黑的头发,站起身去迎接地毯店的工作人员。
) F E' B( D8 m# F 小黑望着弛恩的背影,迅速跳下沙发去,紧跟在他的身边。+ I% T: l9 u& v, t3 v
一转眼就过了两个月,两个人生活的很愉快,铺上地毯的房间,好像整个变得温暖起来,成了小黑的游乐场。
8 ` D* R; E7 X7 d' {) T& q. }5 x% R 弛恩在窗子上装了铁框,让小黑随时都能趴在窗子上看风景,又在床头的天花板上装了长钩子,吊上一截绳子,把睡袋吊在上面,底下垫上睡篮,放在床上。( X# H+ w0 ?5 ^ K B" C7 X
这样一来,小黑就能在自己的身边入睡,而只要抽掉睡篮,睡袋又能自由的晃动,满足小黑喜欢摇晃的要求。7 e# p. U x ?" _# T! l7 _% p
偶尔小黑也会同意和弛恩一起睡,那也只有天气比较冷的时候,小黑身体虚弱,非常怕冷,每当天气寒冷的时候,弛恩就会像过节一样高兴。
1 R* d+ O8 v- S) X# [; m% o1 p 不过高兴也维持不了太久,早上醒来时,小黑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他远远的,抱着自己的绒毛小熊呼呼大睡,让弛恩觉得很郁闷。
4 N* F. P3 @ T" I' L) @& a6 [5 ] 而小黑的身体,也没有明显的成长迹象,只是长高了一点点,这是在普通小受身上根本不可能的事,当初离开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提醒过,小黑受的伤太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5 I, U2 R* H2 [9 t* Q# d
他一直都这么小,弛恩倒是不在意,只是担心,这么小的小黑,会不会还有别的缺陷。如果有的话......那又是他的错。
. l% @* O( Y7 o2 j2 i8 D) h 「弛恩,你在干吗?」小黑伸过来的小手,把弛恩从烦恼中拉了出来。
5 w5 k) ?$ u/ R' F 「我在想晚饭吃什么。」弛恩笑了笑,捏住他的小手。9 f" |9 _+ g+ P) h3 `# s
他的小黑这么有精神,一定不会有什么缺陷的,他一定是多虑了。% S. Z0 H3 T, i2 @$ t" w
两个人正舒服的泡在热水里,小黑特别喜欢洗澡,暖和又舒服,而且每次洗的时候都要拉着弛恩一起,他的体质和人类不一样,在水里泡的久,皮肤就越是柔嫩细滑,而弛恩可苦了,在水里泡久了,手指上的皮都皱了起来。- m% h: h- D6 U! N, _+ c/ {
「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再洗一会。」他亲了亲小黑的额头。: c/ i+ Q9 m' n% ?! _
「你不和我一起洗了?」小黑露出失望的表情。- l, U- S; |& x% }$ Z" A" o7 m( J
「我晚上有点事,要先去准备晚饭,你和鸭子玩吧。」
. Z. B( j- h! u% t& Z: O5 t 弛恩说着站起来跨出浴缸,小黑不高兴的噘起嘴,玩弄着手里的橡皮鸭子。" G2 ]* Q0 z4 x8 P+ U0 x
被热水熏的快晕过去的男人冲出浴室,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在衣橱里翻找衣服,他今天有一个推托不掉的约会。
3 r/ `3 r7 V$ s6 n 自从小黑住到了这里以后,好奇的人就没有缺过。
. e K! N: @( l8 j/ F 一开始大家以为,小黑是弛恩和女人生的孩子,在他费力的向每个人解释了无数遍之后,谣言渐渐传成了「弛恩有自交〈注〉的能力,自己生了个孩子」,又解释了无数遍之后,大家的看法才终于演变成「原来弛恩喜欢男人」。+ v! D" n9 Z) U+ j' b, C# T
事实上他对伴侣的性别没有要求,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4 n; J, S- h; T) m% D3 a+ D# G) V
接下来再没有人相信他和小黑的故事了,谁都不相信这样一个穷家伙,会是类似于贵族园丁的种受师。弛恩也懒得继续解释,反正连种受产业都发展了这么多年,同性恋情也早被大家见怪不怪了,误解就误解吧。
& X: E, {4 q0 ` 而今天的约会就是误解之下的产物。
- b2 n G" H6 R; q5 C! B 事情的起因,出自于最近一个星期的小道新闻。
1 S# b$ N8 ~( z* |* W. I1 ^) M 贫民区的东面,是整个城市最著名的红灯区,每当那里出现新的漂亮女孩或是男孩,总免不了在贫民区迅速传开,被品评一番,而这次评论的主角,大家却似乎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兴致。
% @0 V, o! e. g. m$ j 那个少年的身分和来历没有人知道,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好事者只知道关于他的很多传言,比如说,他只接顺眼的客人,而不计较给出的价钱;又比如说,会有对同性毫无兴趣的男人,见到他之后就抛妻弃子,再无音讯。9 c" _( }! m# U9 c9 F0 o. H: n% d
贫民区没有多少出得起钱去玩的人,因此谣言被传的越来越玄,那少年似乎是一个妖怪。
5 }5 L9 G# a& B) E 弛恩本身并不在意这些新闻,照顾小黑就足够他忙的了,即使新闻主动钻进耳朵里,他也无动于衷。可最后,还是被扯了进来。( D- ]9 A: f7 }) o# S2 ]' q4 a; G
这个周末是他的生日,过去曾经一起赌过钱,却很久没有联络的几个人,突然冒了出来,吵着要为他庆祝,去红灯区快活一番,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少年。
) M/ A9 j5 U# v# B7 D" A8 u" i 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大的年纪,哪里还有庆祝的兴趣,他们只是想让自己分担一份酒水钱。
7 z- I3 d3 b9 j# ^1 j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自从有了小黑,他几乎整天都没有出去玩过,有些地方快要生锈了。而小黑现在也已经有了自理的能力,留他一个人在家里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弛恩不可能永远形影不离的和他在一起。" ~! i/ m7 T/ O- q- o! D4 \
匆匆吃过了晚饭,弛恩穿上外套和小黑告别,听话的小东西早被告知自己不能跟着一起去,伤心的站在门口扯着弛恩的衣角。
: H& [/ ^3 I$ [, `# \; q! l& [ 「早点回来啊。」
2 i$ r$ u1 L7 W 「知道了。」
$ x8 H8 f; V6 T/ D4 r 弛恩弯下腰轻轻的吻了他一下,小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2 ` C9 W9 z: X F! @( R
弛恩皱了皱眉,小黑的身上有点烫,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起先以为他是发烧了,可是他的精神却没有任何问题,胃口也很好,看不出生病的迹象。
* @, f! i! D% `4 @ 「小黑,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担心的问。
. E! k5 V/ i& j3 R$ I, H5 f 小东西摇摇头,「没有啊,就是好像什么地方有点痒。」
( Y8 T! h4 N( O _+ z 「什么地方痒?」
! M$ H f& c0 ]& ?! v0 W2 M4 A 「......说不清......」小黑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9 L: t$ o- I- C6 A4 W
眼看聚会要迟到了,弛恩把小黑推进房间,又嘱咐房东太太照看好他,一个人离开了公寓。4 l; j% b, I0 p2 P- w
等找一个休息天,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吧。3 q) D. k4 K2 u5 R
注:是指类似与花朵的「自花授粉」的能力,借指弛恩可以自我交配,产下后代。5 G& }3 P' D* X9 L( J
# N' k+ [) @6 }! J, g 第八章
3 a5 ]) [2 ^- M) m" A) E- [2 b
, K- m% {! T, I" F 临近秋冬交际,日夜的温差越来越大,走出公寓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弛恩瑟缩了一下,把领子竖高,耸起肩膀走上大街。( `$ L, j/ @' ]7 f& x# {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上以前的生活,对于今天的聚会有一些期待未染小77坛搬,毕竟这种生活是他过去的全部构成。
0 c0 C) ?' g; M9 J0 _- f 当然对于从未去过的红灯区,他也十分有兴趣,那个颠倒众生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他今天要去见识一下了。# Z; d' [1 s! f6 x; v
周末的每一处娱乐场所都挤满了人,等到达那家店的时候,早就没有空位了,弛恩东张西望的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上,看见了那几张熟脸,正在向他招手。+ L* c" Q) ]$ q
过去因为相同喜好而联系在一起的朋友,还是和以前一样,分散的时候谁都想不到联络感情,可一旦聚集起来了依然很亲热。+ E$ J5 N( S- @% g) A9 h0 L8 @9 h
刚一落座,为首的温尼就无限惋惜的在他耳边大吼:「你来的真不巧!佑佑刚跳完舞!」
. `9 b" p/ J1 l$ Q' V% H6 w( V 佑佑就是那个少年的名字。温尼是同性恋者,这早已是朋友圈里公开的秘密,舞场里震耳欲聋的噪音,吵的弛恩脑袋发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一边灌下一杯酒,又往嘴里塞了几个冰块。3 ]+ P" `5 w: \
这时喧闹的舞曲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舒缓的蓝调,幽暗而浑浊的空间里,各处座位上,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一束柔和的聚光从舞厅正中垂下来,然后缓慢的移动,最后停在舞台的边缘,那里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少年。
$ u; R0 J! y7 @8 d p 「佑佑要挑选今天晚上他看中的客人了。」温尼老道的解释,「看中以后他们会去玩一个小时,然后再挑选下一个。」
. d6 {0 A# u4 k2 |; G& B 看来为了今天,温尼做了不少功课。弛恩向后靠上椅背,远远的看着。5 A: v* n! H, V h3 y
佑佑一身黑色的皮装,领子斜斜开到胸口,在灯光的照耀下,毫不掩饰的露出细嫩的肌肤,皮装的腰间,手臂上和腿上都如被剪坏一般的开满了口子,随时都在诱惑那些猥亵的手指。1 Q5 t; M+ d+ w4 R: P" ~( }" ?4 w
佑佑每经过一张桌子,周围的人就会争先恐后的吹口哨,做出各种下流的手势。
: k4 _3 Y: y& h2 B1 ~$ w 因为距离太远,弛恩看不见他的容貌,但只要看那些人的反应,就能想象出这个少年是多么的美丽。
8 x3 v- ], Y" ] U& | 而奇怪的是,他对那个少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走路的姿势,模糊的身影,都好像在哪里见过。7 E" T, D/ m$ K2 ?5 v8 {
佑佑越走越近,他还没有挑中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客人。他偶尔会停在某张桌子前,伸出手去,又在对方抓住之前快速收回来,却没有掉入任何人的怀抱里。
: H$ q- K: ^2 p 温尼感觉到自己有了机会,有些激动,他来回晃动着胳膊,好像喝了兴奋剂一般,美人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而据说,佑佑也喜欢挑选像温尼这样高大健壮的男人。, e3 R8 u- j& {$ @- J# H' ~' n# \& }
弛恩突然很想阻止温尼,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佑佑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i5 W* n: Y! R6 }5 ]( S$ _
他看起来大约二十岁,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雪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性感的小麦色皮肤泛出柔和的光泽。
2 c- x# _4 X3 { 弛恩退回椅子里,在角落里默默的观察他,使劲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他。2 I/ y! J2 i1 M# Y" U
佑佑这次并没有立刻伸出手,而是在众人的口哨和起哄中,缓缓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最后终于把视线,停留在期待已久的温尼身上。
% a3 h8 M' I" z7 m9 c' L 还没等他伸出手,温尼就如饿久的野兽扑上去抱住他,少年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即陷入与今天第一位客人的热吻中。
U! Z( u) |" G q. G 两人如情侣般旁若无人的拥吻爱抚,周围的口哨和欢呼声越来越响,之后,温尼搂住了佑佑的腰,和他一起穿过舞池,消失在舞台边的小门里。1 ], N% Q" c- I# [& e; `% |
「这小子运气还真好!」同行的乔啐了一口,无比羡慕的说。
1 t8 j/ u' t, m2 G2 [4 y 弛恩依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这里嘈杂的气氛和酒精的麻痹,让他的脑袋有点僵硬,唯一庆幸的是,自己隐藏在阴暗的地方,那个少年肯定没有看见自己。+ U M+ i4 f& P% m" h
他站起身,想去外面吹一会儿风,乔他们只以为他因为没有被选中而泄气,随便打了招呼就自顾自的继续玩。
! `/ Y8 a" O# }8 i2 D" W 一个人在外面清醒了一下,弛恩觉得很无聊,他本以为重温过去的生活,会让自己很兴奋,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只觉得这样的地方很嘈杂,让他头疼。就连过去少不了的烈酒,现在尝来都有一种呛人的味道。- A2 P7 l# D0 L2 O
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能适应过去的生活模式了。% q# M! G6 B) T. N
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借口有点喝醉,上了个洗手间就准备回家去。6 p: r* W3 A- ^2 O
他有点想念一个人孤独在家的小黑了。7 J& c3 L$ T3 ]' N2 ^ t: N
洗手间里暗暗的,几个隔间里传出压抑的呻吟声,分不清是男是女,弛恩在池边洗了把脸,让自己回家的时候能精神一些。 ~$ I" s. ~0 `: [- H7 f! U
抬起头来的时候,原本光洁的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弛恩惊的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他脚底打滑的扶住洗脸台,歪斜的转过身去。5 e" n( w/ {0 x K3 W
借着莹白的灯光,来客的面容被清楚定格,弛恩瞬间僵硬的不能动弹。
1 x0 J5 k4 `# H ] 那是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绝对不相信会在这里出现的人。6 K& n, I8 d+ b+ e
「馨?」他犹豫着,难以置信的喊出对方的名字。- K; e) t/ C) o8 _: C
看见弛恩认出了自己,馨露出那种熟悉的冷淡笑容,他看起来依旧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脸色,却穿了一件花俏的衬衫,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说不出的别扭。% N+ I) w1 @2 I& n9 y
「自己种的小受不能满足你,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寻求安慰吗?」他走近两步,嘲讽般的问。. l& a2 j# |4 u: C ^2 `
弛恩顿时涌上一肚子气,张了两下嘴却无言反驳,他一看见馨就会脑袋抽筋。% m# O, A, I( ]! ?+ H4 Y' _
「那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没有办法反驳,他只能反问。1 D0 n+ Z6 O' h$ t6 `8 v6 J
馨收敛起笑容,没有立刻回答,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他立刻抓住弛恩的胳膊,把他拉进阴暗的角落,使两人不至于太显眼而显得奇怪。
/ O+ X% A. d) v% s( X$ Q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他凑近弛恩,脸上是认真到近乎严肃的神色。
( g! y4 A: p# \# H8 s( y1 S7 ~ 「什么事情?」弛恩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莫名其妙。
! H5 c$ h1 ` {, z 「这里说不太方便,能不能另外找个地方?」# K) `7 {3 V- ?- c+ `% O
「不行,我现在要回去了。」! R2 m1 ]/ u" J2 e& h \
「那明天行吗?我到你家去。」% A# @, L5 ^- ]) d
弛恩想拒绝,又被馨的严肃吓到了,他觉得馨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有不良企图的样子,只能把自己家的地址写给了他,虽然不喜欢他的脾气,弛恩却从来没有怀疑过馨的品行。
- c6 _5 S5 ^) d* ~8 K 「到底是什么事?」他忍不住追问。
" g h+ m" f# M" W7 ]' T. ]6 @, w+ ?" q 「很复杂的事,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馨把字条小心的收进口袋里,对弛恩点头告别,然后又像出现时一样,迅速的离开了洗手间。5 b* A4 A) ~" m$ g4 x1 c* M% c3 N! {" O
等弛恩回过神来追出去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N) W+ q. R% {) R+ J8 s
不管怎么想,他都没办法解释馨的任何一个行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 b, b1 w1 V, J% z, ^* }- ? 百般思考毫无头绪的情况之下,弛恩只能把馨的事情暂时抛在脑后,等明天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他确信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不怕有人找上门。4 U$ U$ b/ ]" E. \1 P5 X
他推开门走出去,把俱乐部疯狂的音乐声隔在里面。( z& v- z6 f) I. U% c
走出红灯区的街道,拐上回公寓的小路,喧闹声和旖旎的灯光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V) y+ [% W5 Q' p, Z) l% F
弛恩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时间已经很晚了,除了小巷子里偶尔有几个歪倒的醉汉,几乎见不到行人,淡淡的夜雾在小路上弥散开,让整个贫民区看起来雾蒙蒙的。1 y) w& E) k; B9 d
还没有走到楼下,远远就看见自家的窗口有个黑影在晃动,小黑正伸出脑袋来,在窗框后四处张望,看见弛恩,他高兴的挥起手。
+ Y2 |! W5 Y4 s* T 弛恩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吵到邻居,又挥了挥手,小黑立刻明白的缩回脑袋,关上窗户。- L4 z! S( s, q4 o
弛恩加快脚步,上楼,转弯,开门,还没跨进房间,小黑就飞也似的扑过来,他顺着惯性把小黑搂进怀里,一边不住的亲吻,一边关上房门。
' I# S5 O \9 G& A( h& e8 k 随着门被关上时轻微的喀哒声,弛恩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 f5 X! G H- t' \' C, x3 r
这样才对劲。
8 q7 X& x/ v3 w 桌子上丢着空的牛奶盒,沙发上摊着本书,旁边还放着玩具小熊,一下就能明白小黑今天晚上都在干什么。8 A) o6 @: M* `$ g
「你怎么不睡觉?」弛恩把小东西放到沙发上,又把桌子收拾干净。
+ c2 O- F v5 v: |, W 「你不在我睡不着。」小黑咕哝着回答,他已经有些困了,说话的时候,眼皮都在不停的打架。
$ v5 W+ R% s5 c$ ? 「去刷个牙,然后快点睡觉吧。」弛恩拍了拍他的背,又感觉到那种不正常的热度。 ]5 E6 y+ O- ^1 `; Y. m B9 x6 {
他收回手,疑惑的低头看着。 e$ b! F" M# p4 N( n' o* T8 V' R( Z
小黑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打了个哈欠便乖乖的往浴室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
5 M% D3 h; o- ]" o( t+ L 「弛恩......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 {+ ~8 k) g3 g3 ` 「为什么?」弛恩正在准备睡袋和睡篮,听到小黑的话,觉得很奇怪。
, u' n& K' r0 P( k2 s' }% h# s 「不行吗?」小黑费力的睁大眼睛。
/ c" M5 C9 [& L6 N5 n 「当然行了。」抱着温暖的小东西睡觉,弛恩求之不得,他赶紧把睡篮放到一边,在床上多垫一条毯子,把床弄的软绵绵的。& Y3 C$ n: h6 H: A7 n
过了一会儿,几乎已经闭着眼睛的小黑穿着睡衣,带着牙膏的薄荷香味,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爬上床去,习惯性的蜷缩成小小一团。
3 f! Z5 m2 ~! V 「你先睡,我马上就来。」弛恩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拉过被子,关上灯,转身去了浴室。
, U7 S0 q4 Z, S, R' J8 N& q 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喝的酒好像多了点,浑身都不舒服,想赶快躺下休息。( \: `; C; {8 O$ Q! R' o
等他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静悄悄的了,他以为小黑睡着了,便借着窗外的灯光,蹑手蹑脚的躺到他的身边。
5 _% k4 _& R4 }* E 刚拉上被子,一直闭着眼睛的小黑却突然动了,像撒娇一般往弛恩身上靠过来,那种超过正常温度的、热呼呼的气息又立刻传了过来。
# p; k' d. O- Y# J. n5 h) g 弛恩翻过身去,像平时一样把他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小黑却不像往常一样安静,而是开始不安的动来动去,小脸不停的磨蹭着弛恩的胸口。; k1 { \7 A7 ?" E2 \) F: k
「你怎么还没睡着?」弛恩奇怪的问。
- i4 W9 I) _% `- F5 j" ?9 i 「热......」小黑发出梦呓般的声音。9 b1 _ W; W/ `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怎样也说不上热。; ~! G Y+ m1 ^0 w
弛恩又把小东西抱的更紧些,无意间感觉到,小腹上顶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 \4 w: |- g: T! m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弄错了,连忙把手伸到小黑的腿间,却证明了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s ?, G; C: a4 y7 J2 O+ ?
他捏住小黑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小东西半闭着眼,一双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正迷离的望着他。
: E* F9 \4 @, p' l 弛恩试着在另一只手里加大了力气,小黑立刻弓起背,窝进他的怀里轻轻喘息。
6 U$ k" T" N$ {" E( X5 j 弛恩终于明白小黑体温不正常的原因了。! }0 \: _5 c3 d( G5 B5 J( B) s8 ~- A
他在发情。9 Z4 V2 S: n$ r$ r( b5 u
从受果里诞生的小受们,有很多生理特征类似于小动物,发情也是其中之一,成熟之后的小受,每个月都会发一次情,那时无论平时多么害羞的孩子,都会变成魅惑人类的小妖精。
, i2 W3 {0 V$ w! g, n4 } 弛恩之前只是对这部分知识,停留在了解的层面上,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发情的小受,平时天真纯洁的小黑,这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微红着脸,无力的轻轻蹭他,好像在渴求主人的疼爱。
4 _: t3 |/ n, `; g4 s% D 意识涣散的动作,充满了诱惑的意味,连弛恩都好像被他的气息同化,浑身渐渐发起热来。7 u4 V+ r8 B. S( e& Y2 s' C+ d
「小黑......你是不是这里痒?」
4 V' u* s! @7 q( S1 G( l. }) n% E 他把手探进小黑的睡裤,握住手里半抬头的小芽,小心的揉了几下,小黑立刻发出啜泣般的声音,身体却热切的迎上来。7 c! m: w4 Y8 l: g
「真可爱......」弛恩忍不住笑起来,小心搂住小黑细细的腰,向后平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缓慢的压上去。+ `: e7 T0 Q% p8 c; T/ S' l7 l
小东西立刻紧紧的贴上来,两条小腿淘气似的缠住大叔的腰,嘴里发出撒娇的声音,弛恩轻声哄着他,然后低下头去,吻住他的小嘴。
7 ~ I; f3 A' ]2 T/ N6 w. W a 房间里传出湿润的声音,微冷的空气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温暖起来......
' O3 V* `* J7 X) z 发泄过后的两人都瘫软在床上,小黑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就轻轻的打起了鼾。. J! U0 Z8 o9 l1 J K, z+ ]' J5 X
没有预料中的撒娇或者羞怯,弛恩准备好的安慰话语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苦笑一声,不好意思打搅他的睡眠,只能仔细的替他掖好被子。; m( X) O- X+ f- @7 n+ M1 i
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很久没有的激烈性爱,和迟迟不退的醉意让弛恩十分疲倦,但是他不敢睡着,生怕小黑会突然醒来,有什么需要或是哪里不舒服。
. b# A# V) F6 K; _# I 身子累的不想动,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等着天亮,眼皮却越来越重,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轻轻的响动,他连忙睁开眼睛,刚好看见小黑从床上跳下,光着身子往浴室跑去。- t+ a, K0 N% g# s' Y. C7 b6 U8 W
「穿件衣服......别着凉了......」他用手撑起身子,脑袋却传来一阵钝痛,整个人一下子跌回床里,除了疲惫的原因,还和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有关。( w& m4 }4 t. ]5 O( C% g t" K* T% {2 ^
他甩了甩头,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5 p4 [" l* q% K*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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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W( l' R: U# y, d1 @
' [+ [6 w7 y0 Q' [9 U; f, w! s/ d9 s
天已经大亮了,床上乱的一团糟,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味,弛恩看了看钟,已经快八点了,幸好今天是周日,不用去百货商店打零工。
" |: [2 O$ P* a1 C7 B" T 他仰面躺在床上,耳边传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8 L8 F% F- N; D, k: X; u8 I1 h5 i4 Z0 ? 小黑在干什么?是不是受了伤不肯说出来?弛恩突然觉得自己昨天借着酒力,有点太得意忘形了,虽然小黑是个天生的小受,又处于发情期,但是他那么小,适合这样做吗?
* v) p- I [ P 可如果不做些什么,弛恩又不忍心,看着他被无法发泄的欲望折磨的样子。2 ~9 ~2 S5 x, e
什么不忍心......要不是酒喝多了脑子胡涂,也不可能想不出别的解决方法......再说自己明明也爽到了......
$ E( ~+ b- V! N0 y 弛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着,等一下和小黑说些什么好,破旧的床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发出脆弱的「吱嘎」声。+ I0 X0 S8 V0 t+ u) O* X4 M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他皱着眉思考,现在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浑身突然一冷。
7 {5 } H+ q6 n. ^ g 馨!
7 m* s7 h' u* m5 V4 n, t( U 肯定是馨!, x. J* v* {3 |, Y4 n1 F
小黑裹着一条浴巾,匆忙从浴室里跑出来,往门口跑过去。
0 }1 e V( P0 J 「别!别开门!」弛恩狼狈的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一边对着小黑挥手。
+ h- e& A4 Z4 W 而就在他弹跳的一瞬间,身子突然向下一沉,然后,随着轰的一声,四周渐渐漫起一团团的尘雾,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f1 k; j0 H0 @/ T% J% ^+ W; d
弛恩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仰望着突然升高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 z7 G# S u& ^; X8 ]) L$ A 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床,经过昨晚的剧烈运动和刚才那记弹跳,终于寿终正寝,塌了。
1 _* ]# r' l ~9 I- c& Z 过了几秒钟,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一边咳嗽一边从塌了的床里爬起来,在依稀的灰尘中,他看见了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 f4 s& p4 X8 j; O3 g
打扮整洁的馨正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6 H7 k& [7 D" w3 }: K6 M
弛恩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昨天去了那个聚会。; {# {, T5 K y6 ^ @4 A E
馨默默的扫过房间里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小黑脖子上的吻痕,又瞥了一眼凌乱盖着被子,明显赤裸着的弛恩,立刻全明白了。
; B% t, j) Y, y) o- [: [ 「你好厉害,把床都做塌了?」他瞇起眼,冷冷一笑。
. d x" i9 T; U0 |7 _0 l 弛恩顿时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或者立刻把馨掐死。! z$ L: s9 T- \0 S3 M( e- t% M! Y
「是又怎么样?」他忍着快要发疯的情绪,毫不客气的冷笑着反问。
, _- i* q$ C/ [ 小黑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7 |% j7 i" A" n, h1 g& T 馨耸了耸肩,「没怎么样,我来的太早,也有错。」说着便绕过床,一路走到窗子边,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意思已经很明显。8 n) M( R! }" D+ n& I9 ?
弛恩赶紧爬起来把衣服穿好,又冲进浴室简单的漱洗了一下,在镜子前确认自己已经没有狼狈的样子,足够可以见人之后,才走了出去。* f0 `" B* f+ V7 ? m
这时小黑正站在馨的身边,抬着头,好奇的望着这个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人。& t& E) ?, A3 K$ l. h- d9 e
弛恩咳嗽了一下,开口问:「馨,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未染hh小坛搬) Y: K3 _8 O$ ~9 [
他当然没有给他喝什么的意思,只不过礼貌上表示一下。; `( B f. `' K3 Y% C. y- c9 n( r
「不用。」馨客气而冷淡的拒绝了。
8 h* N/ t. J/ ]2 W2 k7 I/ s) F9 F4 j 「馨?」小黑重复了一遍。
3 B8 {+ v5 N4 `) m 馨低下头对着小黑笑了笑,「馨是我的名字。」8 k7 l% ]% ~7 ]+ B3 ?3 Y- }
小黑哦了一声,想了想,认真的指了指自己,「馨,我是小黑。」
. {% V( ?% T& U; a5 q 「我知道。」馨伸出手去想摸摸小黑的头,眼角却瞥到正十分不悦、大步走过来的弛恩,立刻把手收了回去。6 U$ f( p* Z+ H
听见馨说知道自己,小黑迷惑的歪过脑袋。
) F/ ?! S( p4 N' _- \; m: ~3 w- H 弛恩恨不得离开馨越远越好,当然也不会喜欢小黑站在他身边,他走过去,双手穿过小黑的腋下,一把把他抄起来,放进睡篮里,又顺便摸了摸他的脸。
9 H! Y) B; b; f. V7 i 幸好,小黑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如果他现在再胡乱发情的话,搞不好馨会以为是弛恩对他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 U8 \- W9 n$ r
「你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 k( N9 k. y0 k! ~ u. ~1 _ 他拍拍小黑的小脸,娴熟的把他塞进睡袋,在睡篮里放稳当,搬到窗下照得到阳光的地方。! N. l1 u( h7 U; P8 Z+ n% d, h! u( ~
昨天的激烈,也确实耗去了小黑的很多精力,他现在一脸迷糊的表情,听到弛恩的话,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安静的睡了。
+ S6 c: v/ F' A. O 馨站在一边,看着弛恩细致的照顾和担心的模样,低着头笑个不停。# m4 _$ a7 c+ ~/ x
「你笑什么?」弛恩不高兴的转过身来。
: ^% n7 i6 s3 \( C. W 「笑你像个爸爸。」
2 m! g/ b+ U! E" M 馨伸长了脑袋,饶有兴趣的望着在太阳底下睡觉的小黑,小东西在睡袋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睡的正香。1 ?' W7 L2 C$ ^# O( t" y" }3 {
「看什么看!」弛恩走上两步挡住他。
$ o0 ~3 V% p f0 ?, B3 W1 w 馨看了他一眼,轻声嘀咕:「真小气。」
9 C0 D8 @# ~$ z7 |+ j6 s& N t+ |' u 说着他一个人走到沙发边上,毫不客气的坐下。
1 Z i$ D8 |& u7 w# A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昨天喝多了脑子有点胡涂,绝对不会把家里地址写给你的。」弛恩没有兴趣和他坐在一起,自己扯了张椅子。
- V& g) P H% c 「喝多了啊......」馨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眼睛朝睡篮里的小黑望过去,指责弛恩酒后乱性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F% Y7 ]' }- o( p' k+ u
「你再不说正题......我就赶你出去了......」弛恩咬着牙。+ w& C/ I. H! Q, Q5 ]& {+ j Y* v
馨耸了耸肩,渐渐收起嘲讽的模样。' v# c$ |' u; Y/ `$ d) V
「因为有一些私人的问题,我没有办法请你到我那儿去,不过贸然打听你的地址我也有错,其实昨天我应该和你约定我们都方便的见面场所,下次我会注意的。」
' t$ [! M1 z$ K 「最好别有下次了。」弛恩冷笑。
3 r; K: s [$ I W 「希望不要再有,如果事情能在今天全部弄明白的话。」
+ G# r/ \! `$ [5 \6 P 「到底是什么事情?」
2 L o' ]3 e2 A9 v$ B 「你昨天为什么会到俱乐部去?」馨直白的问。
$ U; Q% Q2 ]+ Y 弛恩觉得很奇怪,「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 _$ b% Y' p1 h! K 「是去干什么呢?」馨不依不饶。
2 G* t1 k* F5 J 弛恩沉下脸,「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赶你出去了。」6 Z v( ^. f) V$ d7 l
馨摆了摆手,「你没有必要担心,也不要抱着这么不合作的态度,我想我们应该是站在同一阵在线的。」
, |) Z/ Z4 F; E- n0 v9 `8 Y 还没等弛恩弄明白他的意思,馨就伸出手,张开手掌。7 V- a) _2 |1 I1 k5 E
他的手掌中心有一串灰色的条形码,感觉到光线的变化,条形码开始不规则的闪烁,然后投射出一个半透明的王冠立体图形背景,上面是馨的照片,以及一长串浮动变化的文字。
. H7 u. S H6 g2 `0 I N 弛恩皱起眉,沉默了几秒钟,像是不相信般的开口问。
* K4 `0 t1 J/ `( g 「你是......星系警察?」
1 U) ?' K3 R# a5 I 星系警察是本星球所在的星系,及其相邻多个星系的治安维持者的总称,可不是在弛恩家附近,那种维持治安的小警察。
; z( L0 ~3 Q. g2 o. G2 {( J 这多个星系采用民主共和的体制,星系警察拥有最高执法权,地位仅次于星系的领导者。! _( W: X6 k' u* a' l
因为星系内的星球数目众多,没有十分重大的事件,星系警察不可能出现,弛恩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星系警察。
6 s& m: _7 D, ~+ g$ W* e6 f 看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分,馨隐隐露出傲慢的微笑,把手放下。, J8 Q5 Q: v. V1 v8 o3 A5 v, _
「正如你所见,我是包括本星系在内,三大星系的治安维护者。」; G, Y9 @9 k2 L
弛恩突然明白,馨这种高傲冷漠,又略带嘲讽的气质从何而来了。所有人都知道,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在绝大部分警察都已经由机械人担当,星系警察中机械人的比例,更是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馨能以人类的身分成为警察,必定是极为优秀的人才。
: F0 i" @& }9 h 人才总是有点骄傲的。. c, \# Z: G0 u1 [% H2 R% x" j
「那么,警察先生,」他斟酌着开口道,「这么急的要见我,到底是什么事呢?」1 l3 p4 a( N4 g2 r
「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事,与你去俱乐部的原因相同。」9 y+ H$ w- m% @2 L* F
「我去那里是和朋友聚会......」弛恩觉得脑袋转不过弯来了。- R8 z& R% G0 \; F2 V1 d
「聚会?」馨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不说话了,像努力思考什么似的深深低下头。0 @) V% _3 P) ]
弛恩奇怪的看着他。4 `- u2 d. H! B% I; h
「你说......你去俱乐部,只是因为一次普通的朋友聚会?」馨低声问。
! p0 z, U( w" x( b" e* m 「就是那样。」" b+ g9 A# n9 |& t5 R. K
「我知道了,我......好像弄错了一些事情。」馨说着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好像高估你了......」4 A" H: g. T" J
这句话带有贬低的意味,弛恩听了当然很不愉快。
1 n+ ?0 l4 z* B; O; W$ j x$ ~ 「你这是什么意思?」
( z8 a! o( x, j) ]% h8 @% d 「我以为你是在和我调查一样的事情。」馨抓了抓头发。( J) `4 L1 \% E( B. A2 A, D( ^
「什么事情?」
0 m t, `+ Y* J$ c1 x6 F 「关于那个叫佑佑的人。」. v3 v% G: E' A0 h. H
「他怎么了?」弛恩说着联想起馨昨天晚上,那身不合时宜的打扮,难道那时他是在做暗中的调查?
, g5 q, U& @/ M 「你感觉不出他怎么了?」馨反问。8 R+ j) w: _2 L9 D3 a6 h- T
「我觉得他很面熟。」弛恩说出了那种一直忘不了的感觉。
2 C' y o+ C, l2 H5 x( k: c 「当然面熟,你见过他很多次。」馨露出胜利者般的微笑。
4 C; s4 d+ r# b* n7 @ 「见过很多次?」
* e B! H/ A7 D* ~- h8 C 「是的,很多次,在种受比赛上。」- h" b) C" l$ r" W! }+ U
弛恩的脑袋里,突然好像有大量的东西涌进来,两个月前那场比赛的场景,飞快的在脑海里浮现,所有见过的人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某个人的身上。- s' s. n" Q: A7 m4 q; x
其实他本可以更早想到那个人的,只是混沌的大脑阻止了某些部分的运作。% O7 T }! B! a. i: E
确切的说,他并不是人,而是在所有小受当中,最先落地行走,长大成人的那个......( _1 O0 I' k: ^/ F! d+ M/ j
「不可能,」弛恩断然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小受在发育期确实成长的很未染小坛搬快,但绝不可能在两个月里,变成成年人的样子。」
3 ^: G ~1 q2 q: E8 ` 对于种受知识的了解,也是他没有把佑佑和游霖联系起来的原因之一。; u% Z* p/ ]8 z8 A$ [
「如果他吃了什么东西,导致变异的话呢?」馨淡淡的问。
- e* H# C9 ^' ~ 「任何食物,即使是激素都没有这样的功能。」弛恩有着多年的种受经验,对这方面的信息了如指掌。# t" h0 o( W4 T( o( C8 ]& u
「世界上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我相信必定有一种,能让小受吃了以后快速成长。」馨说着叹了口气,「但这只是我的假设。」8 z5 v+ Y; T1 ^( V/ O+ b. t6 |
「种受比赛中的七十三号小受游霖,到了红灯区成为红牌,你就是在调查这件事?」弛恩得出结论。
" R- I% V: S7 I 「大部分是这样。其实我本来根本不会调查这种事情,一来,七十三号对我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他做什么和我一点关系
5 v# C8 Z+ w, ~1 J* v9 H2 p: {% _) | 都没有;二来,我现在正在休假,工作的话对自己没有好处。」
2 b# F0 S; i6 R 语气里的优越感一览无遗,弛恩头疼的闭起眼。% C- d* R+ r; L/ C6 g& s2 [; I" V
「不过,」馨说着立刻转折,「我是从外界的传言,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7 W% C' h& W0 r9 S1 b/ t
「佑佑,或者说那个七十三号,是俱乐部最新的红牌,这有什么不对劲?」
* ^0 {6 m, g% h/ f 「红不红不是问题,关键是,他是怎么红起来的,传言是怎么说的?有性向正常的男人,在见过他以后就抛妻弃子,再无音讯。」
2 n! {) q+ ~" G; y5 ^) W 「是的,传言我也听到过。」
6 h: R* @# O! o( z4 u% u 馨冷冷一笑,「你觉得这世界上,可能会有这么有魅力的人吗?神话里的妖精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9 D O! B! S+ B" H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因为他而失踪的?」2 Y5 o# B" J, l D1 J
「的确是因为他,但是绝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上他。」. O* l3 C8 J' q3 O0 j
「那他们失踪到底是什么原因?」弛恩追问。
$ C. B0 p1 k! n+ J( {7 C 馨一摊手,「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的猜测只是,七十三号在种受比赛之后,通过变异,已经长成了成年人的样子,并且接触过他的男人都失踪了,或许这两者之间会有联系。」
* T8 W. p7 d2 Q( n5 u- l8 q 「原来你在调查这件事。」
( |) z" J/ L% U, u2 l 「是的,我本来还以为你也发现了,在和我一样做调查,结果没想到......」8 ?3 s5 c6 t$ J
「你太有自信了。」弛恩讽刺道。1 }6 e+ T$ _! Y8 A
「不,我还是坚持,是我太高估了你。」7 }' n+ h' T% m1 L' W
「就算高估吧。那现在误会搞清楚了,你可以走了吧?」% a" ~; q: s: g( e
「走?」
* f& e S' U: t5 q, g% ~6 e3 G 馨皱起眉,「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昨天你的朋友不是被佑佑选中了吗?」
4 X3 L3 E0 R0 u( B: ^. W 弛恩这才想起昨天晚上,佑佑的第一个客人就是温尼。
) {# d( k' ^. i$ h8 ] i) i1 ] x( f4 | 「我想......不一定每个人都会失踪吧......」除了和温尼只是酒肉朋友的原因之外,弛恩也不喜欢扯上太麻烦的事,一个小黑已经够他忙的了。
X! v$ w; d4 L1 q/ a6 O, n) G 「你怎么可以抱着侥幸的心理?」
( T% h: N: A" n; o 「那你要怎样?希望我协助你一起调查?」/ M' B8 g k% i) r$ z
听了弛恩的话,馨又立刻收起严肃的表情,垂下头去。1 c5 u: a2 `4 g6 w% t! Z4 _: c" X
「既然明白了是个误会,我自然也不能强求你。」# d% |: d7 p$ x$ P
「你可以找你的同事协助啊。」
+ T7 c7 g; \5 @9 Y 「这不可能,这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围,也没有任何佑佑犯罪的证据,我是得不到任何正式援助的。」" R7 r# m: `- ?' Y% d
说到底,你只是出于私人兴趣吧?弛恩在心里想。
6 a! h3 j: u' D7 g% R 但是,经过这番对话,他突然担心起温尼来,他应该没事吧?3 o1 @/ h: `* c8 d7 |, p: [+ e0 M
「我要走了,」馨说着站起来,「我留一个电话给你,如果你的朋友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当然最好,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但要是他真的失踪了......」% A: v7 R# L8 w
「别乌鸦嘴。」
" ?' C0 p$ u4 A6 Z: N 弛恩打断了他的话。& |, q' v5 X: M: T) Y3 {
馨笑了笑,「希望我是乌鸦嘴了。」! w" Z( A: }/ n
两人简单的告了别,临走到门口的时候,馨又突然回过头来。# m) [. }% O& Y, w3 b
「我的假期过几天就要结束了,也许我们就此永别。」0 U! q' a/ n- U; f# d; U* o j
「最好是这样。」弛恩朝他咧嘴一笑。 n( i# J: |/ ]5 N# B
漫长的会面终于结束了,等终于关上门,弛恩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的没有知觉了。
$ i& r2 r5 P7 ^8 B+ C/ W4 t7 f/ S 他连忙跑去看看小黑怎么样了,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大概是适应不了身上黏腻的感觉,才爬起来洗澡,等把自己弄干净以后,现在已经睡的不知白天黑夜了。
9 s1 D, U: B! u) Q4 `8 a" \ 弛恩低下头亲亲他的小脸,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弛恩不好意思打搅他,自己做了早饭,出去买了份报纸,连电视也不敢看,一个人安静的吃起东西来。* F2 `: w0 _" X, T7 n i
消灭掉火腿,鸡蛋,面包和咖啡的时候,房间里都是静悄悄的,等弛恩端起热牛奶,吹掉上面的热气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响动。2 {' J) E% r( V" d2 x3 V
他回头一看,只见小黑正半抬起脑袋来,直直的望着他手里的牛奶。+ z/ v7 B8 z7 K @ J$ Z) Y9 t
「你饿吗?」9 a" J0 q% n2 \
弛恩举起杯子,小黑轻轻点点头,然后光溜溜的小身子慢慢从睡袋里爬出来。9 X- u7 i" K. P5 G5 J9 D" u
「小心着凉。」弛恩连忙站起来,帮他套上衣服,把他从睡袋里拎出来。
8 \* l) ], i" M0 g: ]( q/ c) G& i 让他庆幸的是,小黑好像没有抗拒的样子,和平时一样乖乖的。
9 b7 P% B3 \% S# e8 q; e 弛恩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喂他吃东西,也许是没有睡醒,小黑不像往常那样淘气的动来动去,一直安静的坐着。
& }# O1 B# m2 |; G) _) S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知道怎样开头讨论昨天的事,弛恩想了半天,说出一句模糊的疑问句。
9 P( o" I8 Z! ]; V8 v 小黑摇摇头,不说话。
1 K3 n9 g* p% A3 ~* a1 I3 E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弛恩不知道怎样把对话进行下去,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小黑一个不稳,坐着的姿势倾斜了一下,还没等弛恩重新抱起他,他就猛的跳到地上,迅速躲到旁边的椅子后面,蹲在地上缩成一团。7 {/ ?; P# ?6 ^
「你怎么了?」7 W1 _1 `# o% g; c4 d
弛恩奇怪的伸出手去,小黑露出害怕的眼神,不住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对面的桌角,两只小手紧紧的扒住桌沿。
# |' `& W# i9 L% T 弛恩的脸有些发烫,他最不希望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y3 t/ d# Y* R* U; a2 I5 @
昨天的事情把他吓坏了。4 k/ G, e8 i: H1 Z1 F
「那好吧,我不碰你。」他悻悻的收回手,「你自己坐着吃东西吧。」
" X7 B" e$ e- M# `: ~ 小黑警惕的望了他一眼,飞快伸出手去,抓了面包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不住的盯着他,像只惊恐的小动物。3 q$ y* _* k# ^( a* z
弛恩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房间。
4 r0 q$ v) p4 a( I: [# k( h6 H 这样的情况,还是两个人各自单独待一会儿比较好。未77染小坛搬
7 F8 i/ W1 B. p: ~1 F" ` 他一个人在走廊里慢慢的踱步,最后停在尽头的阳台上,犹豫一下,还是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 L3 U: x2 R# ]7 V. j9 B# ?
心情越发烦躁了,他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小黑会把昨天的事忘记,或者耍个小别扭,撒娇或者哭一会,但是他都没有,而是留下了害怕的感觉。
. j; n% \4 M% j' R9 q( Y& \$ X5 [ 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坏人吧。
& {# x1 S* p5 S 弛恩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办才好,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先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4 k! U0 C( |( t) T/ D
先去把塌了的床修理好,之前不是穷就是懒,也终于挺不下去了。
3 i1 R: w4 E: r 他下楼逛了一圈才慢吞吞的回去,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桌子被收拾的很干净,盘子堆在一起,不见小黑的身影。
. h ]/ N, Y" I/ r3 l8 W1 x 他往睡篮里看了一眼,小东西已经蜷缩在里面,他把脑袋都藏了起来,紧紧的躲在睡袋里,弛恩试探着叫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着。
$ V% e5 h+ d* H, N 也许在他心里,还是只有如同受果一般的睡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 }2 R3 G+ I9 }; y: ^ 只有在那里,才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 d- ?; q: P' K' k
$ o, r7 g2 \' t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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弛恩放弃了和小黑交流的意图,转而开始忙碌床的事情,因为材料老化,修是不可能了,只能再去买张新的。, G; s3 i1 f j+ d( a
他跑了一趟二手商店,挑了价钱便宜些的旧床,先拿来凑合着用一会儿,回到家以后,一边悲观的预想着以后和小黑的冷战生活,一边忙着扔掉旧床,摆上新床,等全部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 \2 C& U$ T- N7 N 因为忙碌和情绪低落的原因,他并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觉得特别累,小黑还是缩在睡篮里一动不动,无事可做之下,他躺进沙发里,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 \4 ~: V% T9 q [ 可躺下还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他拎起听筒,是乔。
, U' e4 B, m2 o8 m; Z5 Z& ` 乔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弛恩一开始还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重复问了一遍之后,才渐渐懂了他的意思,进而紧张起来。
. L4 a, I/ U/ O 温尼昨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
1 ~! X$ o! u' F$ q. W) u 家人一开始只以为他是借住在朋友那里,直到他中午还没有回来,才担心起来,四处询问之下,却毫无音讯。: p& p0 f/ u& e; e9 B/ p
「你别担心,他大概是喝醉了睡在什么小路上,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弛恩嘴上安慰乔,心里的阴影却渐渐扩散开来。% h) V- W' D# x
半日的忙碌让他几乎已经忘了馨的事,现在却再度变得清晰。7 c5 H ^( k+ v/ L. S
尽管不愿承认,馨的话,真的变成了现实。4 Z+ s+ t& e6 |
乔又嘱咐了几句,提醒弛恩遇到温尼一定要及时联系,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单调的盲音,弛恩只觉得身体越发沉重。- f" m( ^; k( g- g' [ f% a/ A
这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想了一下,才记起是昨天晚上,小黑失神的时候咬的,早上一直在忙碌,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n* E( h2 L# \4 v& ?
他站起来,走到镜子前扯开衣领,脖子旁有一圈小小的牙印,隐隐发红。3 a1 L( W v0 }: ^+ e# J" {
看着这个小牙印,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小黑刚长出牙齿时的情景。7 @3 z A4 a! H/ J% }( R& b
「小黑,你长牙了,知道吗?」* N& `2 r0 j( w. T; @
「鸭?我怎么会长鸭?」" o$ y; ` t( x/ T3 w
「弛恩的牙和弛恩的小鸟一样大。」$ `( `5 ^- p3 q: G( a0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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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5 D; e( x- m1 `& }1 m 小黑现在也和那时一样的天真可爱,而弛恩却觉得自己在变化。
: H* C4 m( L: q# J: r1 y+ s# N 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找出一块OK绷贴上,在包扎伤口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了决定,如果温尼明天还不回来,他就要与馨联系。即使馨的猜测不正确或是不完全正确,求助于他,也比求助于普通警察要可靠。5 {6 b& Q4 }) M! c- J. A' f+ R
有了担心的事情,精神就怎么也集中不起来,他想去街上找找,却生怕错过什么新消息,而待在家里,却更觉得不安。8 \+ b ~! l/ }/ g0 m
天终于慢慢黑下来,电话还是没有再响,弛恩终于按捺不住,按照馨留下的电话号码和他联系,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今天晚上恐怕会睡不着。2 |! ~) ~/ ~9 i* H
馨的语气平静的有如预料之中,无所谓般的再次询问弛恩,是否愿意与自己合作。
9 R# A7 T- Y3 D* h 「如果合作的话,我要干些什么?」弛恩一边问,一边担心看了看睡篮里的小黑,思考着如果要出门的话,要不要把他叫醒。
# |) m) r* ` |( L. }0 V* }9 j/ i 「再去一次俱乐部,我们扮做有兴趣的客人。」
5 g$ w/ G# W4 d2 p' K, W 「你叫我扮嫖客?」弛恩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
4 e( {( H- H9 `' F `- u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 V. r Q1 E3 L2 G 「如果佑佑对客人的身材不介意的话,我也不需要找人协助了。」 R' }1 k; [, |- |/ n% T/ [& C; V
弛恩明白馨的意思,佑佑喜欢身材高大的男人,而像馨那样瘦弱的样子,他怎么也看不上眼的。+ ~" d6 m! U. G7 k) I2 G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晚上六点在俱乐部的门口等,我不方便说话了,先挂断。」馨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弛恩连再思考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6 l. \, X, l% |, z$ m' A$ k6 w 到底要不要去呢?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弛恩觉得自己对这件事好像过于热情了,只要装做不知道,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U4 m2 z$ U' G/ ^% {0 e. P
但是他又有些好奇,想知道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星系警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是不是真能把佑佑的身分揭穿。( w( G& R4 R4 k* C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小黑很快会醒,两人又要陷入冷战状态,他就浑身难受。
( h% Z2 G. }9 J% B2 i$ Y 最后,弛恩还是决定和馨见面,他准备好晚饭,给小黑留了张字条,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件象样的衣服,打扮的神气些,希望能更快被佑佑注意到。
6 ~; F- h, j0 t 时间快到了,他最后环视了一眼房间,关门离开。4 P7 Z( c! r C' n Z; o
入夜的红灯区依旧热闹,弛恩到达俱乐部的时候,馨正站在门口街边的灯柱旁,他今天换了一身全黑的皮装,看起来还是很别扭。
7 C0 J9 _% Q d c 看见弛恩,馨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转身走进俱乐部去。1 e$ M- w! w8 o7 v& K, `1 S" a
外面的夜色被灯光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以至于刚踏进俱乐部时,弛恩几乎不能适应其中昏暗的环境,今天晚上的表演还没有开始,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小部分的桌边,稀稀疏疏坐了一些客人,馨挑了一张靠边门的桌子,佑佑将会从这里出现。
6 T3 i; A% c# K8 U 「等一下首先会有歌舞表演,然后就是那个家伙的时间了。」馨用了「那个家伙」来称呼佑佑,在他眼里,佑佑这个名字,绝对不是那个少年的真名。
6 |* r! K2 M' g. J& n 「要是他没看中我怎么办?」弛恩担心的问。/ q% A4 J/ g8 D y5 i$ u2 I: X
「那就明天再来,要装做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馨斩钉截铁,好像百分之百的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 Y) B+ k" ?8 f2 n- j4 H$ E 弛恩语塞,他明白不管说什么话,馨都不会回头了,如果自己不协助他,他一定会去找其它帮手。
+ V: b& r& |1 v$ ~) E- c 两个人无所事事的聊了一会儿,周围的灯光渐渐暗下来,客人也几乎坐满了,远处的桌子响起几声零星的口哨,今天晚上的表演开始了。# v4 M4 r$ \- O5 Q
舞台上诱人的舞蹈,对馨丝毫没有影响力,他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边门,弛恩觉得有些奇怪,即使馨是警察,即使他拥有过于常人的正义感,会对一件完全靠猜测建立起来的案件如此认真,还是很奇怪,他的自信和动力从何而来?
: g4 Y% Y1 N3 e) D3 B" ~, e7 J 但是他们又没有熟悉到可以问这种问题的地步,弛恩在心里暗暗祈祷佑佑不要出现,或者别看中他,这样他才有询问馨的证据的借口。
3 O Q6 g+ t% M. j1 L- q$ B 空气中酒精和烟草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弛恩觉得胸口发闷,舞蹈还没有结束,佑佑还不会出现,他想先出去透透气。
% f0 X! B+ ]: @. O) C8 L* g7 D 「走边门就不用穿过大厅了,快点回来。」馨随手一指。5 u7 e% N! \0 ~. ]
「你对这里的地理结构还真清楚。」弛恩瞇起眼笑。# W/ U& T6 e9 w# D% K
「当然了,为了弄清楚那家伙的事,我可来了不少回。」馨又露出那种骄傲的表情。2 u8 f! B9 f% Z$ u/ F7 d$ X
弛恩默默的瞥了他一眼,走进了边门。3 f9 R+ x, ~# Q- t
一推开门,迎面一阵清新的冷风吹了过来,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笔直走到底就是敞开式的出口,靠近边门的地方有几条小走廊,两边有几扇关着的门,可能是化妆室之类的地方。弛恩快步走到外面,深吸了几口气。9 M/ _, w9 i" P: P( c7 f
外面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尽管整理的还算干净,却依旧残留着一些垃圾的腐烂气味,弛恩走出小巷,来到大街上,才感觉好一些。! L) @! ^: d0 f* U4 y% c
现在已经到了午夜前最热闹的时候,各种打扮奇异的年轻人,成群结对的在街上闲逛,弛恩点上一根烟,一边慢慢的吸,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那些奇怪的装扮,估计着快到时间了,他把烟头扔下,踩灭,转身回俱乐部去。7 c7 h7 ^& l$ k# Z- q/ J
走廊的一侧是另一处洗手间,弛恩想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第一次扮演角色做警察的帮手,他有点紧张。. N2 ^; l; _( _+ P
洗手间一共有四个隔间,最后那间里,正隐约传来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俱乐部的洗手间都是一个样,弛恩耸了耸肩,走进第一个隔间,尽量离那声音远些。
/ L0 ^& E6 K; N$ [9 F3 W$ Z 可那声音却渐渐大了起来,估计是两个人都进了状态,中年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另一个少年娇媚委屈的呻吟此起彼伏,让弛恩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的自己很狼狈,匆匆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后,他慌忙冲出隔间。# f, V' T% _, `2 i& n; ~
这时,少年的声音突然大起来,随着一阵失神的尖叫,洗手间里恢复了宁静。几秒钟后,一个打扮英挺而表情愉悦的男人从隔间里走出来,看见弛恩,他露出一丝意外的眼神,低下头快步离开。
$ {: p5 m6 I: O9 y5 }! {8 ` 弛恩却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只听见洗手间门关上的声音。2 F% H/ V3 \. o) n
可过了一会儿,他却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下下碰着他。
& [1 s; ~0 `/ ^. \* o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点空间,对方却紧紧靠过来,开始慢慢的蹭他。
8 ^: j4 R; s, k9 N 弛恩猛的抬起头来,刚想出声骂,却在镜子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v9 n! [. P4 ?! B% m# v" K }3 r4 }
一头金发的佑佑,正微笑着站在他身边。6 b" I4 A$ V4 r. H
看见弛恩语塞的样子,少年瞇着眼笑起来,用袖子随手擦了擦洗脸台,轻巧的坐了上去。他还没有仔细整理过,领口还大大的敞开着,大半截衬衫从牛仔裤里拽出来,露出里面细嫩的肌肤。6 r4 E) s) p# M- R6 y2 M
「你都听见了?」他伸出腿,顶住弛恩的膝盖。; s* ]: ~: I( ]4 c' c+ v+ Y5 `
「嗯......」弛恩僵硬的点点头,馨还没教过他,到底遇见佑佑时该怎么做。
1 c- c( z1 D2 k" p 「原来你有这种喜好。」见面前的人笨拙的样子,佑佑伸出手,勾住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慢慢的往他的腿间探去。
$ P7 \! m$ M" p1 r 弛恩慌忙抓住那只乱摸的手。
4 Q4 E+ A% | \7 F& m 「不喜欢吗?那这样呢?」佑佑眨了眨眼,慢慢张开腿,向弛恩靠过来,轻轻的缠住他的腰,又反握住他的手,引导着搂住自己的背。
6 y3 @9 M4 Q" K: U$ _' A: k# t 「第一次来这里玩?」他放低了声音,撒娇般的勾住弛恩的脖子。8 p# l) ?. ?7 I. @
「是......」佑佑的身体抱起来非常舒服,弛恩却完全没有心思享受,脑袋里快速思考着怎么脱身。
* N# E! P/ f' [9 w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佑佑一边说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8 [ e9 S' b6 p7 ]' V1 c5 I
就是这么一亲,弛恩突然灵光一闪,尽管说话还是结巴,他总算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g! C6 F1 S7 t1 X; i( e1 r: G( s
「我......我没带......钱......」( z" I5 a2 B: j: c) s: ]4 q& m" T
刚才还柔若无骨的身体,突然变成了石头一般,佑佑沉默下来。
9 W) o! Z& o) `2 P5 C2 _ 「所以下次再找你玩吧。」弛恩从来没有如此钦佩过自己的聪明才智,慌忙拉开佑佑的手想逃开,然后去告诉馨,自己果然不能演嫖客的角色。& w0 P5 E$ Q- Z3 _/ J. i
对方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飞快的跳了下来,拉住他的手,脸上已经恢复了刚才那种甜美的笑容。$ Z* S0 O9 ?, x% {! N
「没钱也没关系,多你一个客人我也不会发财,不如,第一次就算你优惠,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再来找我?」( ~ R) i1 G" @4 O& O0 b
刚刚才侥幸的情绪,转眼又跌落谷底,这下弛恩想不出借口了。
1 E q+ L1 x7 E: w 「走吧,带你去个好点的地方,这里过一会儿会有很多人。」见弛恩不拒绝,佑佑一把拉住他,离开洗手间。
+ {7 x9 v) Z) `2 g a9 k/ j. P 走廊里的人已经比刚才多了很多,俱乐部里没有不认识佑佑的人,看见被他选中的弛恩,纷纷露出羡慕和嫉妒的表情,却不知道他此时有多痛苦。
: e8 H7 \1 u O& t x6 A# M 「......你今天不用......挑选客人了吗?」他试探着问,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 S, e8 V/ A1 [
佑佑轻哼了一声:「不是已经选中了你吗?」; T: h' L" `/ N3 t1 z
弛恩浑身又是一冷。
5 `/ B6 `% @+ `( o5 N: M+ o0 M2 a 「反正你也没钱,我不可能慷慨到和你过夜,等一下还会回来的。」佑佑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接着一转身,走向另一个拐角。
$ d5 |4 d* T4 q6 Y, p4 I, H2 r P 走廊里另有天地,几下转弯,弛恩已经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独自一人的感觉,让他略略有些不安,失身一次是无所谓,但自己是不是真会像温尼一样失踪?又会失踪到哪儿去呢?
5 |* E# C. U! Z6 g9 l7 p4 c 思考的时间里,他已经被拖进一个房间,佑佑打开灯,空间比想象中的要大。 J% y& o+ B3 t
美丽的金色灯光下,房间里摆放着一些简易家具,而最显眼的,是房间正中的一张大床,华丽到与周围的简陋格格不入,足可躺下五个成年人。, Z' I4 A+ R* g; C
弛恩想到自己家的旧床,突然有种想把它抢回家的冲动。" |- ^) o- Y& h
「你喜欢这床?」佑佑发现他奇怪的眼神,好奇的问。
) x5 i, G7 m. ^& `. D0 {+ T! O 弛恩怔怔的点点头。6 S8 @$ z" r( C' I
「你的兴趣还真奇怪。」佑佑笑了一下,随即又慢慢靠过来,依偎进弛恩的怀里。
8 P) x! I0 h) N 少年微热的气息,夹杂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弛恩想了一下,记起那和小黑发情时,身上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像初生青草般清新的气息。9 _6 y' F; h$ y$ ]5 k5 w( x
馨的猜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都随着舒适的气味涌进脑海里,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 p$ m0 o9 K N( g' E# p7 y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少年,直直的望着他。8 K0 G2 Y) q1 `! z0 ~5 L
「你是种植出来的?」8 l0 s! Z! H% a' H
他不知怎样直接问佑佑是不是游霖,只能用了这样婉转的方式。
5 c; E' }& L; c+ a3 f( i- {9 e 佑佑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他低下头,微微侧过身子。1 j6 X$ z% v" D+ v/ f |+ h
「种植出来的,是不是很低等?」他轻轻的问。5 v, J# }) x" g; z' M
弛恩一下觉得脸像烧起来般的烫,佑佑哀怨的语气突然让他觉得,自己才是罪恶的人,刚才的清醒立刻不见了,他的脑袋又胡涂起来。& s! K9 J: b3 P& `" g/ x/ _' P2 e+ x
「我......我不是......这个......这个意思......」舌头的结也比刚才更大了。
5 q8 `- Q8 L n. ^; Q3 J* K" @ 「我是怕被人看不起,才不敢主动告诉别人的,主人不要我了,不做事就会饿死,但是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可能会干不下去......」佑佑说着把头低的更深,连语调也哽咽起来。) q. @+ J. @& i N1 H% h$ S: z- b/ O
弛恩最害怕小受哭,过去做种受师的时候,受果一有动静,就能让他连睡觉都忘记,现在佑佑就在他面前这么伤心,让他着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Y8 X: u0 m& T1 C$ e! { y
既然提到了主人二字,佑佑就的确是种植出来的小受了,不过主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可怜。$ @& v" f' h7 C% L8 @
「别难过。」弛恩迟疑的伸出手去,抚摩着佑佑的头,「别在这里干了,你们不是被人戏弄的玩具。」7 i0 L; l5 C; K. R% q8 ~5 ?
如果不是深知自己有多穷,他可能会说出「跟我回家,我来养你」这样的话,过去还富裕的时候,他就有过把所有积蓄,投给小受保护基金的经历。未染小qiqi坛搬
! D+ n+ @. G4 j) R 佑佑发出轻轻的抽泣声,顺势往弛恩的怀里钻,温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脖子,弄的他背后一阵阵的发抖。
3 p9 w! D" @! _ 「你真是个好人......」少年发出甜甜的低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Y% {# U) ~8 P/ `0 u) C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被仁慈心包围住的弛恩,已经无力思考了。
& `* u3 X+ F, |; W 「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我带你走。」他企图说服佑佑,脱离这个不健康的地方。
, {9 O! ^" { D3 m/ d8 j2 J 「我会走的,我当然会走。」佑佑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冷不防吻住他的嘴。: S; J- N2 e) E+ P
弛恩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呆了,连反抗都没来得及,佑佑的小舌就灵活的伸进他的口腔,嘴里立刻弥漫出一股甜甜的味道。
7 C2 Q" U0 f- r 而下一秒钟,他的眼前就一片模糊,周围的景物全都恍惚起来。
4 N! \3 q2 b! j! K 「我很早以前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 x' T# u- G7 r) k
耳边传来佑佑迷离的声音,弛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好似飘浮在梦境中一般。$ j$ J' k u X1 g: _% G4 L, e
胸口被顶上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他想抬起手拿开,手脚却不听使唤,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 @1 C% z$ q7 Q: [7 j+ ^' t# L 「不会痛苦,一下子就结束了。」美丽少年将手中短小的激光刀,对准猎物心脏的位置,像饥饿的动物一般舔了舔嘴唇,缓缓启动开关。+ C+ ?4 F6 ?" v/ u+ S& B& N6 H
弛恩知道自己正面临生命危险,却毫无反抗能力,只有一阵一阵晕眩的感觉,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几乎立刻昏睡过去。) X7 G4 m, e5 \1 C- k
而就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弛恩整个人猛的一晃,向后倒在房间的床上。" s3 c, I) e. b4 d, m# Y/ b
眼前的一切飞快的旋转,然后渐渐变得清晰。
! ^ X2 Y$ z" n# | 他用力甩了甩头,看见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两个人正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人正牢牢按住那个年轻的凶手。
/ V. i0 y$ k6 E5 `0 ~$ _ 而他的背上,正有一道纤细而耀眼的光芒,笔直的射出来。9 o' l" D) g7 A( u. E
「......馨?」7 p9 _. x; {9 W4 [+ I
空气彷佛凝固了一般,弛恩僵硬的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怔怔的站在原地。佑佑挣扎着逃脱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突然出现的馨,迅速转身逃出了房间。
) D O3 I3 M' K/ e+ d 弛恩想追上去,跨出一步却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转身查看馨的伤势。2 C5 I. M8 W: c3 q" l
预想中被刺伤心脏后,鲜血淋漓,立刻昏迷,甚至死亡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馨只是捂着伤口,虚弱的喘着气。) K( O+ I4 }* g T
「别追了......追过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伸手拽住弛恩的衣角。
0 U3 c* A1 i# A+ ?& f 「......你......你这傻瓜......干吗突然扑过来?」弛恩突然满心憎恨,却不知道在恨谁。
6 P! ^7 j) C8 h* } 「要是我不过来,那可就成了真正的傻瓜了。」馨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你会死掉,但我是不会的。」
6 f- g. O' j: k 「你在说什么?」' T5 D5 L z! ]: j
「我和你不一样,」馨不分场合的又露出那种骄傲的表情,「我是机械人。」2 Q/ V& y) S8 C3 t2 H
「什么?机......械?」
$ H" u, j4 Z9 s, U K: ~ 弛恩突然又觉得脑袋僵硬了,他呆呆看着刚刚才被激光刀刺穿心脏的馨,摇晃着站起来,无力的靠到墙上,上衣胸口处细小的烧焦痕迹证明,激光刀的确刺中了他。3 Y k& Q$ [9 T) r7 B6 G
「那小子好像打坏了我的重要零件,你能不能扶我一下?」馨说着斜靠在弛恩的肩膀上,「刚才的声音可能被人听见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1 w0 D+ w, h; Q* P; ~0 f2 D! U1 p 弛恩像木偶般的连忙照做,两个人逃出房间,转到无人的走廊上。2 T! }- M. |+ k' h! C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弛恩突然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如果不是馨及时赶到,他现在可能已经成了刀下之鬼。. Y1 `- h) [% M" Y
馨冷笑一声:「你还没有发现,自己是遭遇事故而无法解决的体质吗?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以防万一。」
( d. `. P. E/ p 这个万一居然真的防到了,这之后过了很久,想起来的时候,弛恩还是惊恐的一身冷汗。
" ^& l8 J; H% b6 L- q5 Y4 X6 b - N3 j5 \4 |* a5 u# p& y; V1 l
第十一章4 s6 o5 w: p2 k6 Y) q, x" v+ H5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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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弛恩都在担心佑佑会不会追上来,直拖着馨赶快走,可是馨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左手渐渐开始僵硬,然后是左腿,又一点点向下延伸,等进入住宅区的时候,他的左半身几乎已经不能动了。9 a6 ]6 T2 ?3 X" c
「你怎么样了?」弛恩停下来,让馨靠在墙上休息。, O) `$ L3 j2 ^% X% |; _
「可能是被打断了油压管,左半身没办法控制了。」馨用右手试探的按着自己的胸口,「不过,这样的伤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T8 {: p, U$ y& y5 t
「你......」弛恩看着馨如此诊断自己的伤,一种诡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所居住的星球科技比较落后,对机械人的认识还停留在铁块的外型上,现在居然看见一个自称是机械人的活人,一下子自然难以理解。
r( q4 }3 I& I" w0 G( J. I P( A, C 「现在星系警察二级以下警官,已经全部机械化了,看起来和普通人类都没什么两样。」馨耐心的跟他解释,「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把伤口挖开,可以看见身体里的零件。」
6 F( C1 }# |2 @# h% A" @ 弛恩连忙后退几步,连连摆手,生怕自己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z2 `: v8 h/ q1 U/ V0 s
因为馨没有办法走更远的路,弛恩只能先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原本以为只要行动失败两人就会分开,现在却貌似关系更密切了。& q& s H1 o( s7 g0 _ p( y$ A1 y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N) B. t' X2 t( ~2 V, L6 l, [' y: _, h! i
弛恩带着疑惑打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他突然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了。
5 l4 J( {7 m$ o7 m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霓虹灯投下多变的阴影,狭小的空间里静悄悄的。9 @9 G9 ]+ [! U/ a
「小黑,你还在睡吗?」/ Y5 _0 x2 Y s2 V9 J
他打开灯,一边出声问,一边往睡篮走去,里面却是空的。
* p/ @& @, P- b* W+ ~ 「小黑?」他立刻转过身四下看,却哪里也没有小黑的身影。# z) A) R% N* E$ C0 k, K* V1 H
「可能是自己出去玩了吧。」# {' C9 n; _5 p4 P8 q/ V
馨胡乱猜测。
% z' P& r; z5 ^$ Z7 c- i4 @ 「不会的,他从来不会自己跑到外面去。」) A7 {3 j9 o! _4 s
弛恩有些慌了神,在房间里四处乱转起来。. Y/ l+ l& O1 j( W
馨想站起来帮他一起找,身体却无法动弹。
, _- {$ y: l2 r% D- d& E6 \! H 这时床下传来一声闷响,弛恩连忙趴到地上往床底下看,正看见一只小脚在往里缩。$ X' `& j% x* g( i$ L
「你在这里干什么?」
; w) x- m' ^4 _$ q 他费劲的探进头去,小东西正蜷缩成一团,灰蒙蒙的蹲在床底下,看见弛恩的脸,他连忙爬了出来,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 a# D J! p( g3 H1 a# z( t: J4 H 「你怎么了?」弛恩担心的问。5 z1 d* q0 g* } Y+ X/ N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1 I1 w# ]3 t: j* f% a: y3 R
小黑发出委屈的呜咽声,两只眼睛哭得肿的像桃子一般。
) B* }5 D$ T- u5 u1 p1 \) F. B- g 「我不是留字条了吗?」* N4 {$ B2 @# M4 q. b* M5 }0 m0 F T/ S
弛恩一边说,一边向桌上望去,那里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敞开的窗子吹进阵阵微风,翻动着书本的书页。
- ?5 M9 L8 }) J7 e$ l2 j- w' I$ l: I 「字条?」小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m u" v5 I; y+ A' v, q2 {
「大概被风吹跑了......」弛恩抓了抓头,走的时候太急,居然会做出忘记关窗子这么重要的事。7 A( ]! |/ |: f9 v2 l3 u
小黑不说话,往他怀里钻的更紧。
4 A. {( f3 s3 u0 V# u2 d) l3 z 离开家时还对自己那么冷漠的小黑,现在却又跑来依靠自己,弛恩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顺着他的动作把他抱紧,已经有些秋意的天气让房间有些寒冷,小黑的身子也是冷冰冰的,在弛恩的怀抱里轻轻的颤抖。
5 C* Q9 v, g. m2 A6 h6 @' M% a) a 当弛恩的手抚摩到小黑的头顶时,小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不舒服的声音。% P1 ^. I. T/ c7 w2 g f
「怎么了?」3 d$ s& e7 |( Q# ]( h1 V9 @5 h2 ^
弛恩连忙捧起他的小脸。9 L0 U# c9 ^( q0 X1 b& Q
小黑皱着眉,伸出两只小手摸住自己的头顶,「疼。」
) s! G; t$ x/ |4 Q* Q 弛恩在他触摸到的地方微微用力,感觉到一点突起,刚才那记闷响,一定是小黑的脑袋撞到了床板。
/ ~2 V4 y$ y. H/ t' r% I. p 「这里疼?」他轻轻的揉动伤口,一面偷偷看了一眼床,生怕刚买的床被小黑给撞坏了。4 O; r5 j } [
这时沙发的方向传来一声咳嗽,弛恩突然想起回来以后忙着找小黑,居然把馨给忘了,他连忙抱起小黑,走到沙发前查看馨的伤势。
w( Y, a3 m' Z 因为受伤而无法动弹的馨,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明显看起来很郁闷,如果能动的话,他一定马上离开这里,拒绝做这颗高亮度的电灯泡。/ L8 M/ }: R# K* y
「你刚才不是说要叫同事过来接你?」
; ]* Y2 f6 Y, c& X# b/ a! ^ A 弛恩看了看钟,已经快近午夜了。
6 j+ R+ R/ y& R' V, \ 「已经发过信息了,他一会儿就会来,你最好先把门打开。」馨一边说,一边来回运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胳膊。% F7 ]8 A/ e' O; G% [
「开门干什么?晚上很冷。」
6 ~+ ~+ h2 x7 m) C0 U8 J 弛恩觉得奇怪。( \0 i4 M J4 k; P2 |. P* C
话音刚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给人踹了开来。; m% x. V( W8 |; H5 V! Y' R& l+ c
「馨!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未染小坛gui搬& a8 t3 |' Z* o" ]4 [; d# H
深夜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传出雷震般的陌生声音,小黑吓的惊叫一声,把脑袋缩进弛恩的臂弯里,连弛恩自己也被吓的抖了抖。
. \8 n& k( |* w0 f2 ]( l) J6 d 一个穿着皮衣,竖着一头硬邦邦白色短发的陌生男子,来势汹汹的站在门口,确认房间里有人后,他单脚把被踢歪的门勾上,把走廊里住户的谩骂声隔在外面,然后快速扫视一圈,立刻大踏步的朝沙发走过来。
1 h6 _7 F* N; [) I4 _( V 还没等弛恩出声阻止,他已经一把揪住馨的头发,把他整个拎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墙上大力的撞上去。
4 q. [8 U; U U5 t2 T1 w 弛恩不忍的闭上眼睛缩起肩膀,突然想起馨是机械人,撞了也伤不了。
$ m5 l z* E* y6 @ 陌生男子用尽全力把馨的脑袋往墙上撞了五、六下才终于放手,一声不吭的馨立刻落在沙发上,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M9 G* Q5 T5 H) ?; y
「装什么死?出声!」1 Z# z, I9 \+ K b* c0 y
对方还不解气,又对着他一记飞踢,馨顺着惯性,僵硬的转了半圈,整个人都贴上沙发背,又重重的掉回来。
: {! f2 T9 X7 L4 P- n* W 「你下手这么重,可能把别的零件也弄坏了。」& Y; G, O+ Q: D4 F% x/ B( H' `
馨说话的语调还是和往常一样,声音却好像卡住的磁带一般刺耳,估计是被打坏了发声系统。$ V; z2 F1 m' Z- S0 [
「切,把你踢烂了才好!」
! k. \; o1 T0 ?# B- U 皮衣人气咻咻的抹了把鼻子,转身向弛恩的方向望过来。
) m$ I5 Y0 z: g1 g2 F$ X/ K 他的眼睛是很少见的浅蓝色,几乎透明,透出一种冷冰冰的无机质感,弛恩被他看的发毛,抱紧小黑后退了半步。
! K- q9 ?. e, M/ ^' _; Z 皮衣人收起了火爆的模样,盯着弛恩看了一会儿,露出疑惑的表情,摸了摸下巴,「从地里种出来的小受年纪这么大?」4 p9 x$ F1 U9 H# V
弛恩语塞,被憋的差点背过气去。
/ D! }( k* w2 d3 Z* c6 y 「是他抱着的那个,你这白痴。」馨说着伸出尚能活动的右胳膊,「还不快扶我起来?三更半夜的你不让人家睡觉了?」
* P) O( {! \" t3 i$ N4 a; E 皮衣人却像没听见似的,弯下腰向弛恩怀里凑过去。
! L [5 y1 z5 e 「看什么看?」6 M! B7 ^* O3 B, i4 N3 }. f
弛恩警惕的转过身。
; T& l3 }* A9 p 小黑却感觉到动静,从他怀里冒出头来,看见陌生人,迷惑的眨着眼睛。
7 a: s. n, ?4 u+ e6 x, Q9 _ 「啊--啊--啊--」刚才还一脸不爽的男子,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自说自话的伸出手去,想把小黑抱过来,「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 L6 j* K8 z, y, R8 @ 「......我是小黑。」; g. p% w+ O/ x6 G) Y
「小黑......来,小黑......让爸爸抱抱......」
8 k8 b4 ]- I" u( S$ C 皮衣人嬉笑着凑的更近,莫名其妙连带被降低一个辈分的弛恩更憋气了,连连后退,嘴里发出驱赶的声音。
6 z5 v, ]( a4 o% h: k$ `! J 「费尔洛斯!」
1 I' ?/ J- D; y7 h7 y" c7 ? 听见馨叫自己的名字,皮衣人立刻侧过头,一只水瓶从他耳边飞了过去,砸在墙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6 V. J' A8 A* R0 O$ P, H1 \9 }: E 「家里唯一的盛水器皿......」弛恩喃喃自语,如果怀里没有小黑,他一定立刻抄起凶器把他们全捅死。- \0 H; Y* C3 Z( y6 q3 m1 }
费尔洛斯一边依依不舍的望着小黑,一边去把馨扶起来,几乎已经全身瘫痪的馨张了张嘴,刚准备对弛恩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见歪了的门发出脆弱的吱嘎声。6 K+ }. `# Y( y2 h+ l1 }
随着坏门缓缓的移开,穿着睡衣,满头发卷,一脸怒气的房东大婶,正石像一般的叉腰站在外面。: P. O: S0 A' L7 c$ u# Z$ n' O
弛恩突然明白,自己在这里的租房生涯,即将要结束了。# O7 S6 ^, ?8 p6 h2 f4 @. e$ s
「什么种受师?鬼才信!你要真能种受,怎么还欠我这么多房租?还整天带莫名其妙的人回来,三更半夜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忍你很久了!现在就给我滚!一分钟也不许再待!」1 H; A) X& V+ M
房东大婶震耳欲聋的骂声,一直在耳边回荡,以至于弛恩被赶出房子,带着小黑,跟着馨和费尔洛斯一路到了宇宙站,还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n& I2 P' \! q- J8 Y; \& B
本星球的宇宙站一共有两个,分别位于东经零度及西经零度,与赤道的交叉点上,由于星球时差的关系,宇宙站通宵服务,彻夜灯火通明。' X$ V o- n, m4 M5 v
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u3 L [' f8 k; `+ }# X7 I
费尔洛斯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轮椅,把馨安置在上面,而从未出过远门的小黑,对周围的一切显得既好奇又害怕,紧紧拽着弛恩的手。+ }5 m" P @, _% t! h4 e: Y+ n' U( ^
弛恩看了看背在肩上的大包。
6 j' M4 X$ ^# P5 g) Y. s* s 那还是他好多年前,刚搬到这个星球时用的东西,旧包里总共只塞着自己和小黑的几件衣服,还有小黑的睡篮睡袋,新买的床不可能带着一起走,整理来整理去,没想到自己只有这么一些家当。+ {1 e0 H Q5 o; k
剩余的生活费当然也全带上了,不过现在是要跟两位警察去他们居住的星球,那里的货币是不通用的,而且......据说汇率很低,换不了多少钱。; j) [% ?! J+ X; _* `, I1 j
其实他也早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又破又穷,一个人生活倒是无所谓,但是多了小黑,他总希望能给这小东西,好一些的生活环境。
# O7 E; P4 a( C9 R9 T* e 所幸馨和费尔洛斯的脸皮,没有厚到让好公民无家可归也不闻不问的地步,主动提出可以带他们回自己居住的星球,提供简单的生活保障。
) d( M# v& a8 V) r9 ?# E 反正星系警察一定都是有钱人,不,有钱机械人,多养两个人也不会怎么辛苦的。8 l2 m# g9 N- ~% L: z1 f
而且,到了新的地方,或许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4 _: J( r4 v( h p' c
弛恩还在胡思乱想,小黑突然拽了拽他的手。
1 _2 h! q8 u- Q& _& m 「我腿酸。」' u# D& l# K: d
小东西露出苦闷的表情。" `! `& H; e" G- G& X
弛恩四下张望,空位都被等候的乘客占了,小黑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手,颠颠的跑到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馨身边,跳上他的膝盖。
& \0 L7 c* |& P7 E# h& s 馨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张开右臂。9 A! l3 Y0 N X; E6 f8 ~
「我腿酸。」小黑不知道馨受了伤,高兴的坐在他的膝盖上,两条腿舒服的垂下来,轻轻的摇晃。
1 `" m( b' \$ v4 k 馨是机械人,坐一下也不会有事,但是弛恩担心的是另一个家伙。
* f, T6 N' q! |5 y2 R. [ 站在馨身边的费尔洛斯正眼冒绿光,连口水也快滴下来。
0 d/ ?1 W+ l$ |8 \4 O 弛恩连忙冲过去挡在他和小黑之间,不友好的瞪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 x2 G" j6 V& L4 D- v0 {, c0 _ 被养育者拒绝的警察,失望而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查看航班。$ O6 ^& \# j7 a- _( x
弛恩暗自决定,要尽量缩短依靠这两个警察的时间,以免小黑遭遇不测。
8 } D. \& U6 g2 T! w3 @( M6 d( r 一旁的小黑却起劲纠缠着馨,要和他说话,馨更想闭目养神,被小黑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睁开眼睛。
+ n X0 [$ Q) k0 c7 C& N 「馨,我们要到哪里去?」: G, e0 {0 Q; _4 I- m! m
「去外星球。」
0 j4 E) X5 G4 f+ b# d- J" l6 {/ f 「球?什么球?」 o4 w2 N2 P8 w
「星球。」9 ~: g! r3 B' k$ F
「新......球?那旧的球呢?」# K% Z& `& l' [$ I, U+ U- N* t9 H
馨被他逗笑了,伸出右手来捏捏他的小脸。( n# z: ?' l6 v* G- S
「你去了就知道了。」. a- [5 Q& c; `+ X5 U
「要在天上飞吗?」小黑抬头看看陆续起飞的飞船。
, t$ ^# a2 d7 ^0 Z+ u3 G: p) M- Y 「对,要飞很久。」
9 J8 B' P; M/ h: R1 Z 「飞的时候有东西吃吗?小黑会肚子饿。」
! e$ ~- `) ?& A* ^ 「当然有了。」
+ y: _: r) x& c 「有牛奶吗?」
# x9 V9 Z. ]$ y% Y3 d9 L3 P 「有,要多少有多少。」0 ~( }, C0 A; ?. P8 E
小黑听了,回头看着弛恩。
/ Z: E3 n$ ~# z" S 「弛恩,馨比你大方好多。」
% [# }# s5 U/ \5 R9 A) ] 「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更大方!」弛恩气呼呼的回答,说着把小黑从馨的怀里拎起来,「别坐他身上了!」
, G+ H/ m7 n' P 小黑转过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9 m9 {* T5 W& F% u( g9 N
这时大厅里响起了提示广播,一架冰蓝色的简易飞船,正沿着特别通道缓缓驶来,费尔洛斯正在门口向他们招手。
! D, P3 r; k! E3 I7 C 弛恩一手牵着小黑,一手推着馨,匆忙穿过大厅,上了船。% K* P b* x! W! }/ }" ]+ \! H
飞船沿着通道慢慢加速,起飞,最后冲进浩瀚的云海里,带着几位乘客,飞向未知的宇宙。
1 V/ ^- L/ r$ s1 O 与此同时,在红灯区的边界,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角落里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f/ d0 n$ z1 G# X
饥饿的少年孤独的蹲在地上,把玩着手中的激光刀,一脸不甘的表情。他原本有完全杀死猎物的把握,却被半路杀出的人打乱了全部计划。
/ p# B, I% K% K& |; i. f 存粮已经吃光了,有些骨头都啃了不下好几次,下一次要等到像弛恩这么可口的食物又要多久?还要饿几天?
7 F) L% x5 `+ x/ ?# e' z' v 在这个地方待的已经够久了,自己经手的顾客接连失踪,一定已经有人怀疑,再待下去会很危险。
! g2 N( t3 o3 d; J# _( U 而且......那个人可能随时会找到这里来。2 K1 M2 p8 c l, q/ q" T- n, E7 y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人,少年就害怕的缩起肩膀,瑟瑟发抖。7 _5 ^8 t9 G& E- I# @; k
他掏出打火机,把藏在垃圾箱里的残余的人体组织翻出来,找了些毛发,烧起火堆,驱赶寒冷和恐惧。
7 P: b" g; T) f C# u# z2 E 虽然在红灯区的俱乐部里有临时房间,但是他绝不敢把被自己杀死的人藏在那里。, ^; @6 k: w) \
而晚上的骚乱,也一定惊动了老板,他已经不能再回去了。
' W- e4 H0 Y: ?4 u 没有食物,没有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口袋里虽然还有些钱,却不敢随便乱花,也害怕在人多的地方被人认出来。
) p1 {8 B# w, C8 d/ e; ] }" d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 a5 a t {6 u. W( C 该去哪里?再去一个新的城市,继续维持这种生活?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了,这样下去,只能一直不断的利用自己的魅力杀人,吃人,同时还要警惕被人发现。; j, i$ D/ j. H! E
这样的生活只能导致他继续的一夜一夜失眠。
5 S9 I1 [, I) p; Q0 t$ N 可是不这样做,又有别的路可走吗?肚子太饿了,只有人类的尸体才能缓解饥饿的感觉,试过吃动物的尸体,却没有用。
' F. O! W" C% {5 R( F) ~ 身体又开始发痒了。7 G) l& F* R- t, g, c
因为吃人长大的缘故,他各方面的体质都和普通小受不一样,连发情的时间都比普通的小受要久。% E# k7 r9 c2 _ J; @3 H
热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没有能帮助他的人。$ U! }1 t$ K+ d9 ^. ]
痒的受不了了,他只能坐在地上,蹭着坚硬的水泥地,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同时把手伸到腿间,抚弄着自己的欲望。
. V% o. L. r# |6 C4 v 即使这样粗劣的刺激,也能微微缓解生理反应带来的痛苦。; Q5 P Y7 m2 H# v; H4 o
这时,巷子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缓缓滑过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路灯下突显出轿车的轮廓,车子灵活的转弯,驶上小路。
; O) w) H* `6 v& k' k, j 被快感包围的身体,连意识都涣散,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降临,等到少年觉察的时候,全黑的车已经停在离他几公尺远的地方。/ s4 D8 u+ S6 Z( n( x' i8 a" Z; M
迷茫的眼中瞬间流露出恐惧。 P4 `8 N; B* z; f
纯净的黑色在他眼里彷佛恶魔一般,少年慌忙站起来,却因为过于快速的动作,使得脑中的血液下涌,眼前一片空白,不稳的斜靠在墙上。1 s% _7 s1 n% n2 V
「你想到哪里去,游霖?」车里露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接着后座的门微微开启,好像在迎接少年进入。/ a+ B( P' t/ v
车再次缓缓的滑动起来,无声的停在少年的面前。
: h/ l( o- [: \: H* f; R 「游霖?」车内的人用疑问般的语气,再次呼唤少年的名字。未染ying小坛搬
' Q: X i2 k B4 s' m 咬了咬牙,游霖偷偷的瞥着四周,希望能找到脱身的机会,或者能依靠的路人,但是周围静的可怕,他没有任何机会。
! R8 a2 J, H/ ^1 \, K9 V 过度的恐惧令他害怕的渗出眼泪来,像只无助的小动物般紧紧靠在墙上,全无平日飞扬的神采。2 P2 J( ?4 M* `, t( x
车里的人却笑起来,「你在哭什么?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应该高兴。」1 S! v8 s6 g. D1 J$ K: S& C0 s
游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紧的缩在墙角。& L# ?, q6 ]8 [- ^& S
「你不想回家吗?」
$ B+ |. w6 r, ^- F4 K4 z: M 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从车里伸出来,做出邀请的姿势。+ v* F( D G! {% d6 `2 Y6 K; |
游霖再次向四周张望,却再没得到看见什么的机会,被拽住胳膊,一把拖进车子里。
$ x+ @( l# n% }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同出现的时候一样,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6 m5 M, p1 V( R/ h4 ~& [/ e 车里的暖气调节到最适宜的温度,整个车厢都暖洋洋的,而游霖却依然止不住的发抖,左手紧紧的抱着肩。
; D; \2 T+ B0 z8 I- K1 J 他的右手正被铁手铐牢牢的铐在车门上,动弹不得。9 o! G+ b' C o% _6 a- ~$ r* ~
「下次逃跑的时候,应该记得不要选择这个你出生的地方,否则就等于告诉全世界的人,你在这里。」: L. m: H1 {0 g: _# D& t$ s
同座全身雪白、装扮的一尘不染的年轻男子,正用平和的语调和他说话,只要他一开口,游霖就会止不住的往门边缩。
! f0 P+ a: ~3 E/ t 「你一个月前从我这里逃走,一个月里经过了七个城市,用过五个假名,在这里用的名字是佑佑,至于这一个月里被你吃掉的人......我估计不下二十个吧?」说到最后一句,对方轻笑一声,「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 W5 Y7 S9 A8 O2 X# E4 D; k8 G; e( i 游霖低着头不说话。5 C2 t6 F' F5 e- x
「其实你这是何必呢?只要你听我的话,不要说二十个人,就算二百个、二千个,我也会满足你的。」7 E. X) I/ G/ w9 P% k1 H* Y# L4 i
「我就算饿死,也不要吃你的食物。」
# p+ l6 p8 }* l' V. Z* z4 c1 h" | 游霖用颤抖的声音反驳。* m6 K1 B- ^' h7 E* ]
面前的这个人,和他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游霖敢利用手段和武器,杀死最强壮的男人,却不敢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反抗。1 A% Q5 q7 I1 _/ p3 J* i
因为反抗这个人所带来的后果,他实在太清楚了。
$ z9 B. v- g& {/ X 当初从种受比赛上逃离之后,遇见他时,还以为遇到了善良的好心人,却不知是一段噩梦的开始,拼死从他身边逃走,到最后却还是被发现了。
- m. b6 d. O6 f 年轻男人大笑起来:「你还是那么嘴硬,如果真这么有觉悟,回去以后饿你一个星期,看你还敢不敢说大话?」0 {' W5 i5 [9 f2 c0 y/ A
游霖咬了咬牙,转过头去。
: `# p. ]5 I+ I5 m9 q 「那,我们来总结一下,离家出走一个月,私下卖身,杀人,刚才还说了冒犯我的话,你说应该怎么惩罚?」: N4 g* E' X. H& q$ w
一听到惩罚,游霖惊恐的抬起头来,流露出恳求的神色。& X5 Q6 H; K# s0 y1 {
「波雅医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g x4 ^3 Q. c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不过,已经犯下的错误不可能消失,你必须付出代价,这也有助于加深你的印象,下次会记得不要再犯。」
" b1 B# G, n/ ?' p, ^9 A 被称做医生的男人说着摸了一下游霖的腿间,「嗯,你果然在发情,那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法。」) P2 W0 V. w1 K- r
「不要......」
8 s: p: Z; R0 K/ ~' q 游霖蜷缩起身子,却被拉住左手,和右手铐在了一起,整个人躺倒在加长的座位上,双手举过头顶。3 m1 F3 K: ]- }! N7 p; V
医生调高了车厢里的温度,褪下少年的外裤和内裤,裸露出的下体感觉到凉意,游霖蜷起双腿,却立刻被拉开,折带胸前,暴露出羞耻的部位。
$ x* N9 Z/ M8 M# V! a. R 刚才被自己的手抚弄过的分身,已经微微的抬起头来,顶端泛着湿润的水迹,隐藏在阴影下的穴口,也已经现出饥渴的模样,随着主人挣扎的动作一张一合。) F0 I+ r3 m7 e4 w, C7 f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变化到适合被惩罚的状态了。」医生露出冷淡的微笑,指尖轻轻抚过游霖挺立的分身。6 E, y6 q8 h0 o* T% T2 D9 z
「疼痛能加深你的记忆,记得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他温柔低语,锐利的眼睛微微瞇起,满意的看着游霖惊恐而无助的眼神。
8 C- P: e) Z" P% _* g 「你不用担心,回家的路还很长,我们有非常多的时间,可以教会你,什么是可以做的,而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 v* F' v4 o' \% ~8 Z4 D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过游霖的身体。! n8 o1 M; X# E- k! o
快速行驶的车里,传出少年啜泣的哭音。1 @, [/ t9 P" P
不远的地方,已经依稀能辨别出宇宙站的轮廓,此时,那里正是上午阳光最明媚的时候,大厅里人头攒动,不断有飞船起飞降落。
H% t% E7 U) o6 `1 p8 Y 对那座客流庞大的交通枢纽站来说,这两个人,不过是无数乘客中极普通的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