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番外 舟桥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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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9 X" J3 F: n$ Q! F 周海锋出了趟公差,去了舟桥旅。' p& ^# s L( s
单军那天没事儿,想起在舟桥旅有个熟人,也跟着周海锋一起去了一趟。
' S0 w! U `! j5 K5 l! V0 n 在这个城市,舟桥旅是一支著名的部队。著名就著名在它苦,特别苦,抗洪抢险,是一线攻坚救援部队,尤其是那几年,长江中下游地区连年洪灾,舟桥旅一年中有大半年在外出各种危险任务,在长江上架浮桥,在大坝上拦人墙战洪峰,而且有牺牲,这些牺牲虽然是不对外公开的,但是部队内部都很清楚。那几年,但凡有一点关系一点4 Q; ?4 U( s) Z1 B; r4 z3 A# B! e
门路的,子女送去当兵时都是千方百计地找人打招呼,绝对不能被分进舟桥旅。
! H6 T! g, M3 y% l9 v) ]- C9 W 当初大飞他们要整周海锋的时候,就想过要把他弄去舟桥旅,可见那确实不是啥好地方。
# s. E* k* y+ A6 r& M& P$ T' s4 x 办完了公事,俩人在营区里四处转着。. q! r5 p! r4 e8 ?0 z. q* |
舟桥旅在江北,营区占地庞大,山清水秀,正逢盛夏,还有大片大片的荷花塘,湖塘里荷花粉雕玉琢,和严谨肃杀、军车隆隆的军事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別有一番风味。
1 h) k, B8 z! a8 y, o: ]- ? 两人正溜达着,前面的操练场轰然传来叫好声。
5 ^* U& ~( h( _4 Q0 ]( d 校练场上围满了人,杀气腾腾,周海锋和单军也过去看热闹,挤进去一看,原来是正在进行一场格斗比武。' Z) y- l: K3 D# s* U3 D: C
这是舟桥旅内部举办的一场格斗竞技,场上两个军人正在缠斗,看起来技术不错,但很快一人就明显不敌败下阵来,胜利的这人块头大肌肉强悍,力气大得惊人,能一个掀翻两个,后来上去的两个兵都不是他的对手,被很快撂倒了,下头响起一片掌声。! p5 o2 C: \. N& M) |! c# T
单军和周海锋也礼貌性地鼓了掌,但是显然,这个正得意地挥手致意的获胜者并没太引起他俩的兴趣。
+ y0 G6 f7 r- B f7 s; z “技术不错,”周海锋客观地点评了一下,“如果腰腿重心放低,协调能加上速度,刚才那一踢可以对准更有效位置。”, i5 ]8 A: f7 I' n: m% A
“没错,下盘不行,这要是来个侧肘摔,腰上就是弱点。对付他得连击,不过也得有人能使出这种速度来。”
4 t0 P4 {5 j' Q- t5 j( r, w; d0 n7 ? 单军说着,笑着看了周海锋一眼,这种速度对一般人来说确实勉强,对周海锋来说,那就不是个事儿了。当然,他自己也一样。如果换了他俩上,这人的力量优势占不到多少便宜,相反弱点已经暴露无遗。不过,那也是因为他们经过了特别的训练,这人的格斗技能在大部分基层部队士兵里,无疑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 |! f( z7 b8 G. G 大块头下场休息,之后又是不同的人连比数场,各有胜负,直到进入决胜局。气氛更加热烈起来,单军和周海锋也一直没走看着,对部队里的比武,他们一向很有兴趣。
8 V8 s% k& x2 P" H; X1 S4 i 大块头第一个上场,他是个中尉,现在他的对手也是一个年轻军官,穿着黑筋背心,迷彩军裤,肩膊紧实,腰身强健有力。. m4 N" z/ \) }' s/ a
哨音落下,对抗开始,没过2秒,周海锋的表情从闲散突然变得专注。6 `" c( r0 F4 U: O
砰的一声,大块头被一脚扫翻,轰然倒地,重重地扬起一片沙土,众人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倒下的,裁判手中的红旗已经举了起来:“红方,胜!”
S- D! q% L- I7 o% X3 Q 全扬一片哗然。
" Y2 E$ G# m) X% \ 五秒,五秒都不到!) x& n$ a5 x" U2 z
这个之前所向无敌的大块头,这上来刚一交手,连正式地过招都谈不上,甚至都没来及打成一个“场面”,就被对手放倒了。/ V6 Y; d$ p* N J3 P
如果那时候有这个词儿,一定会有人用上这个词来形容这场面——秒杀。- | C/ K. p" V! j
“精彩啊一排长!!”“不愧是一排长啊!牛啊!”5 w( N8 C0 K6 o9 F
围观战士们的反应虽然很热烈,却不意外,一派理所当然。
1 y" t4 {# w/ s- j5 _4 Q# H' p 这场交手结束得太快,都没几个人反应过来这黑背心是怎么就赢了,但是周海锋和单军看得很清楚。: q. r: d" ?2 Y* l4 o: i
因为快,太快。
' s, M$ I* N- c: P& s 不是这大块头弱,也不是他没有反击,而是对手速度太快,快到让他完全没有机会。* _0 b, F/ ^- x3 l* s
单军似乎没有太大反应,但他身旁的周海锋,却是盯住了那个军官,神情专注,聚精会神。# ]. p4 G1 e5 B
一轮轮的胜利者们上去挑战,与其说挑战,更像是在被教官考核,进程太快,快到每一场都是以秒计,在这个黑背心手底下能撑得过十秒的人,只有唯一一个,勉勉强强正好十秒。) z! ]% o5 q8 Z
没有什么观赏性,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对抗,没有那些传统比武里拳来腿往你攻我打的局面,甚至很少有人能看清这个人的手脚去路,这人就已经赢了。
( Y0 V; A! M- g0 Q+ y; ~6 K “……”周海锋目不转睛地看着,连单军跟他说话都没注意。 a9 R% g( @4 @ C( w" i: A
又一个选手攻上,同时另一个从后方突击,黑背心脑后像长了眼睛,手臂一个背拖将人整个甩到身前,别臂肘击将人撂倒,另一个在他起脚时抱住了他的腿就要掀翻,他却突然飞身凌空,空中两脚飞速锁死那人的胳膊,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空翻滚,直接将人“锁”翻在地!% m U4 l, b$ _
“十字锁!”周海锋震动。( I! y; n5 ^/ O% A
惊呼声四起,台下都被这招看呆了!5 f( }+ T( m$ ^2 P/ @% Z8 J5 P
如果说之前还是军中常见的制敌招式,这一招华丽高难度的格斗锁技,让在场的人大开眼界,半天才反应过来,爆发出震天响的叫好声,差点把整个训练场掀翻了。
" P2 y+ c; i- S 那穿黑背心的军人过去,伸手拉起了倒在地上的对手,那人一脸佩服地说:“排长,我服你了!不愧是格斗主,谢谢你脚底下留情,要不然我这胳膊就废了!”: Y4 Q' d8 R" a5 R" e9 g4 {' a6 W
黑背心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什么,但底下已经听不到了,因为喧闹声太大,气氛狂热。; _* Z: F; t, y% A* E- A1 C$ O4 N
“你打得过他吗?”单军问周海锋。0 x+ e8 U7 k( C# ?
周海锋还在回想刚才那招让他震惊的十字锁,神情极其专注,目光紧紧跟随着那军官的动作。8 U6 k+ s% z9 P
“我不是他对手。”周海锋回答。 q' `) _# `2 A; D
他也是格斗好手,在特训营也跟教官切磋过,周海锋不轻易言败,更何况是没有交过手的人,但正因为是行家,因此比一般人更清楚差距,所以实事求是。所谓内行看门道,这个人的爆发力和反应力,技术全面和经验之丰富,都是罕见,即使在特训营那种尖子云集的地方,各种高手各有擅长,拳、腿、速度、技巧,但是也各有短板,而这个; Q8 P h/ y4 K R6 t
人,他观察到现在,却找不到他明显的弱点。而且,这人一直手下留情,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g) V) n. B4 Z
周海锋在观战的过程中,已经有了判断,这个人的强,显然在他之上。# g1 \$ t% U% I4 h) o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不会想到,这个地方藏龙卧虎,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4 A( o; l+ s8 c, v6 g, G2 D 旁边几个战士拼命鼓掌叫好,跟自己得了冠军似的兴奋,周海峰向他们打听这人是谁,几个战士骄傲地说:“他你都不知道?我们排的排长,杨排长!”* p1 j) l' c. s. Q# ^( W
“他很厉害啊!”周海峰非常佩服。
D+ | U* ~% y. O. x q “那当然,你知道他外号叫什么吗?斗王,格斗之王!”部队里流行给训练尖子起外号,什么枪王什么的,尤其是班排连之间的竞争,像这样的外号格外鼓舞士气,名头更是传得响亮。
4 Z: T6 `( x& x, s/ v “这比赛算什么?我们排长本来都不肯参加,是旅长点名要他上,说是要把他设成障碍,带动竞争!几个月前军区大比武,那才叫比武,那是多少尖子扎堆的地方,我们排长,格斗冠军!!”
* [: n! ?, U6 X+ ^) b 几个战士回想起当时那份激动人心的露脸和荣耀,仍然激动不已。 ; ? |7 X7 l, T$ w3 I# I
那穿黑背心的杨排长捡起军装搭在肩上,从台上下来走了。周海峰看着他的背影,心生向往,感慨说:“真想认识认识,讨教几招。” ]7 K* k( y3 ]9 I/ y7 @
“想认识他?那就来吧!”单军拉着周海锋就朝那人走了过去。( y5 S0 |' e3 B; O" A' Q5 S
“哎……”周海锋愕然了,没想到他说去就去,还没反应过来,单军已经对那黑背心就招呼:“磊哥!”
+ |$ g7 P- i$ f4 t( W& {+ Y* d* ? 那军官一回头,看见单军也很是意外:“军军?”
* G0 r, |, C+ T9 L, B 周海锋错愕了,他没想到这高手居然是单军认识的人。
$ ^/ d+ P0 B% s" Z “你怎么在这儿?”军官很纳闷单军会出现在舟桥旅。
! s: l' B% }( I- s# f “陪我哥们儿来办事,介绍一下,这我哥们儿,周海锋。这是磊哥,扬磊!”" ]% d+ W0 \) m# V7 d. B
杨磊二十三四岁,一张英俊的面孔帅气逼人,让人过目难忘。他和周海锋伸手相握,剑眉下明亮的眼睛带着军人的沉稳。3 g% j- y% ^2 `3 r' O3 V- |) i7 S1 F, A
“你们认识?”周海锋想怪不得刚才单军见了这人的身手,一点也不惊奇,原来早就见怪不怪了。亏单军刚才在旁边倒是沉得住气,一点儿没露底,现在单军那贼笑的表情,周海锋才反应过来他早就等着这会儿给他介绍呢!
+ e7 [7 d: I0 p6 v1 ?& ] “我不是说要来找个熟人吗?这就是那熟人!”单军把着杨磊的肩膀一搂,得瑟地说。
$ W# z! ~5 p% q' v" X, u 这个杨磊,比单军大上几岁,也是军区大院出身,不过不是同一个大院。5 Q6 ~) u* W) `, o: I
这城市是大军区所在地,军区机关众多,隔了几条街就有另一个大院,杨磊正是那大院儿的。他的来头说来话长,单家跟他们杨家也是渊源颇深,杨磊也是根正苗红的老革命首长后代,他的爷爷在这个城市著名的高干公馆区住着一幢小楼,那片公馆区被称为“将军馆”,住过30多位开国高级将领,个项个的国宝级将军。因为两家祖父的深厚交情,杨磊爷爷还在的时候两家经常走动,单军小时候就认识杨磊,这关系当然非同一般。杨磊毕竟大着几岁,后来成长经历也挺复杂,不过这么多年,单军始终和他关系很近,就单军这眼高于顶的心性,能让他打心眼里服气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这磊哥,就是其中一个。
: l8 ]! E, A% m4 U4 ]" J 听了单军的介绍,周海锋也明白了。
" V' X3 G/ I U% l “磊哥,打得精彩,佩服。”周海锋钦佩地说。这一场观战下来,杨磊的技术,让他大开眼界。8 O& X' o* Y' h' J1 V, J
“他不是一般人,我还真没见过能打赢他的人!”单军对杨磊的服气那是从小到大的。
* J- q1 R9 ?( q8 L. a7 R “听他咧咧!”杨磊对周海锋说,轻拍了单军后脑勺一记:“别给我吹啊?还没人打得赢,变形金刚啊?”
2 @1 A* k0 b$ E9 n. D+ j 这话说出来,杨磊微微一愣。这话遥远而熟悉,他想起过去,曾经有人也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神情一黯。8 a# t8 u) V" R5 G* t2 x. }8 l p1 U' f
“我这兄弟,刚才看你比赛,看得眼睛都直了。”单军见自己佩服的人也能让周海峰折服,那也是相当高兴。
! J9 t# W7 Q7 b& W “磊哥,刚才的横勾侧踹,你出腿特别快,是怎么使的?”' L$ }* @6 V: U/ `' W X: ^
周海锋认真地请教上了。* n9 J6 \2 g3 A5 r: o2 l% d
这招是军用格斗技巧里常用的一招,周海锋也用得滚瓜烂熟,自然对技巧也相当清楚,以为这招已经到极限了,可是刚才杨磊用出来明显有加速,踢腿出来的威力都不同,周海锋见了之后一直默默琢磨,仍然不知道窍门在哪,现在忍不住拿出来请教。! x4 e6 o) z( Z
杨磊也是个痛快人,不含糊,当场指点了关窍,见周海锋问得认真,亲身示范讲解了一下。' X, f0 f; j1 n/ E. `( |
周海锋恍然大悟,边和杨磊讨论,边在他的指点下跟着做了几次,腰腹收紧,用腰胯的转动带动腿部力量,一记迅猛的横拳紧跟着飞脚侧踹,虎虎生风。' r8 }$ y+ L1 r
“小子,有两下子。”杨磊见了周海锋这依葫芦画瓢的一下,也意外了,赞了一声:“打得不错!”
5 ]7 H* I- L% t4 i 这技巧看起来容易,能这么快就掌握并且运用出来,那不是光靠学,得有天分。杨磊是什么人,一看这战士出招,就知道是棵苗子。! Z* V: A) R- D3 q7 L# ?
单军听了,眉开眼笑,语气透着一股自豪:“我这哥们儿在特战选拔那也是格斗尖子,头一号的!磊哥,你很快就有对手喽。”
7 w+ Z8 T2 Y" N% W “嗬,你这小子倒是难得服人啊?”杨磊新鲜似的看他,“什么时候也见你夸人了?”- c% {: s' `; X1 s7 D0 \
这弟弟,杨磊可是从小跟他玩到大的,他什么性格杨磊还不清楚?能被他看进眼里的,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 }6 }8 G# F5 r$ Q3 `) t% } “他不一样!”单军搂了把周海锋的肩,他真恨不得跟杨磊骄傲地说,这就是他单军看上的人!
; z. O+ R4 Y( u7 e 周海锋又意犹未尽地向杨磊讨教了几招,尤其是那个让他倍感兴趣的十字锁。他是个格斗爱好者,难得碰到这样的高手,当然想多切磋,而杨磊也是个性格豪爽的人,亳无保留,亲身示范,手把手地指点周海锋动作的不足之处,周海锋领悟得很快,杨磊稍加指点,他就能领会,让杨磊也教得很有兴致。
8 l# U2 K8 @7 M2 T# T6 {, R “中午都别走了!”杨磊和周海锋挺投脾气,聊起格斗来都嫌不尽兴,单军更是难得见面,杨磊当然不会让他们走,带他俩一起去吃饭,留他们好好唠唠。可惜正在去旅部食堂的路上,那边有人过来传达了上级命令,要杨磊马上带队出发,去执行任务。
" [+ y/ l$ v0 @/ m* p- T' _$ }1 c 杨磊一听,只得迅速赶去。七八月份正是汛期,舟桥旅随时随地都在待命。4 ~9 l7 q5 i8 C
周海锋本来跃跃欲试,很想和他切磋,只能以后找机会了,遗憾地对杨磊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再来跟你学几招。+ g0 \5 C8 z$ ]& ]& s" W2 M
杨磊说,随时来,我随时欢迎!4 d9 V7 H2 S" w; `+ Z. g
“磊哥,你好好教教他,这我最好的兄弟,你教他就是教我。”单军说,“我可真当回事请你了啊,你可一定放在心上。”3 I) p# Z$ Q0 v5 O" z K0 T
杨磊看到单军难得认真的表情,又看了看周海锋:“你小子,还挺为兄弟的。”
; N' j: A- G1 `; p+ Q' G “他不一样。”" U' l/ `. g$ D3 Z
单军又说了一遍,还是那四个字,他不一样。+ T* D9 C6 C% H1 H
他不一样。/ H, k) k* g% M1 W* T; C! Q H
杨磊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的男孩子。
r# T" n# ]3 y: z7 j. x/ b6 e& p 他想起曾经,在他还在单军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兄弟。他不一样。
4 ~3 z/ F' l2 d% w9 W, A+ M9 k8 q 杨磊离去了。6 ^' A; B* {/ F
单军对周海锋说,怎么样,我这个哥牛逼吧? g& ]' |& c% e" I3 d
“是个强人。话不多,但是个痛快人,磊落。”9 |) [2 k) ]4 i7 O* X* A
虽然刚刚认识,相处不长,但周海锋对这个杨磊有点一见如故。不仅是他佩服强者,就凭杨磊毫不保留地把自己摸索出来的格斗窍门教给他这个刚认识的小兵,就知道是个胸怀磊落的汉子。
! _, {7 l0 j) c- |+ Y5 b8 X “他本来可不是话不多,要搁前几年你认识他,他比谁都能侃能闹。可自打他从军校毕业,也不知道怎么闹了一场,人跑广东去了,部队也找不着他人,差点儿被开除军籍。”9 U0 [) Q! H+ t4 R" P
“有这事?”周海锋惊讶,“为什么?”
( `# [% Z( w) \) y “谁知道,他也没跟我们多提过。不过,听说是为了找他一个兄弟。那人是个名人,你应该也听过,房宇。”单军说。
* a* `8 s* q- E5 @ 房宇这名字,周海锋还确实听过。他上初中时候混过一阵,这人的名字,这城里的痞子混混不知道的,还真找不出来几个。不知道他的人,简直不配说自己混过。9 g8 E/ _% c: w8 G1 ? }+ x! N
“磊哥以前也混过,跟房宇是过命的交情。95年严打,房宇进去了,他上了军校,毕业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闹了那一场,好像是房宇放出来了,去了南边儿,磊哥找他去了。也不知道人找没找着,反正他回来以后就非要跑这舟桥旅来,人也跟变了个人似的,哪险往哪冲,根本就是玩命,找他喝酒都逮不着他。”; n: M" W, @6 Y% h: J3 b
当时杨磊这变化,熟悉他的人都看在眼里,但也不明就里,只当是上了四年军校,把人磨练成熟了,至于他刚毕业那会儿干吗跟疯子似的一头扎去了南方,这就没几个人说得清其中的原委了。8 a5 H7 a6 }' c% E G
“过一阵等他有空,把他叫到咱们院儿来,我们一起聚聚。”单军很有兴致地说。+ E8 _4 |) ~9 f" G
“好啊!”周海锋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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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大院》番外 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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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时,跟两人同来的一个机关干事临时有事,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军区,对周海锋说,你开车送军军回去,没问题吧?一定要保证军军安全啊!
: z! G& [: j, i: A; Y 车开出了舟桥旅,车上只有他们俩,单军坐了会儿,突然说,让我开会儿。
" R9 P3 E2 c- }3 y/ U7 x 周海锋让他开了。单军熟门熟路地开着,车开出了省道,却拐上了一条不知名的道路,江北道路通达,各种近路能到,周海锋也没在意,但那车渐渐越开越偏,开向荒无人烟的郊野,渐渐四周只有静谧的山林和草坡田野,人车罕至。/ t3 _8 O# _7 m! F1 S! {$ v
车里越来越静,他们都不再说话。$ m# V+ B$ m0 e% @; R
单军边开着,边偶尔回头看周海锋一眼。他显得很沉默,呼吸声却渐渐发沉。周海锋也看看他,也不说话,单军目光中滚烫的信号,仿佛随时点燃车内的火星。
% T# h3 y+ `3 @3 a% ? E2 F5 X 终于车开到了一片树林,单军把车停下了。
1 t7 x% B# X! N& @8 n$ h8 i 熄火后的车内显得格外安静,刚停稳的单军就倾身过来,把周海锋压在椅背上吻了上去。
: s* Q: A. P6 h4 E. R 粗重的呼吸里是唇舌相交的濡湿声,一路上的忍耐,单军已经快忍到极限了。
& X h; H. S6 T: q" K! X% r 他的手去拽周海锋的裤链,被周海锋挡开,周海锋的嘴唇也从和单军的胶合中挣脱开。
* \& J9 a/ G$ Z* g; e7 G' | 这是机关的军车,公车,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 a. D9 @; W% i+ D' D “下车!”周海锋的嗓音有点哑。
* L# c6 b6 Q; L+ a% `* ]5 Z 单军推开车门跳下车,转身却看不到周海锋的身影。他窜上树林旁的山坡,钻进茂密的林木里,四下张望,就被人一把扯了过去。8 A, b* Z; A% D8 E
单军反抱住他,将周海锋按在了树干上。
! `! x: \" Z# t* P3 j 粗大的树身上,他们头颈交缠地吻在一起,单军动着唇舌,深深地卷住周海锋的舌头,吸到自己的嘴里,手上捻开了他军装的纽扣,天热,周海锋没有穿背心,敞开的军装间是紧绷的、古铜色性感的胸膛,单军低头将那胸前的突起一口含进嘴里,舌头在上面打着转,听到周海锋的喘息,周海锋抱住了单军的脖子,单军那已经在裤子里高高支起的硬物顶上周海锋同样胀大鼓起的胯部磨动,他将他压在树上顶撞着他,周海锋找着他的嘴唇,四片唇瓣黏合缠吻,周海锋把单军紧搂在身上,欲火在林间蔓延,寂静的林中只有他们急迫的呼吸声,像两只发情的动物。
+ ^7 \1 e$ y+ w' V* b 单军再也忍耐不了,他脱下衬衫铺在草地上,将周海锋推倒。
: Z! V( O, x9 o. l! a1 w 他扯下周海锋的裤子,直到他的下身完全裸露。
; D/ Z; r$ X, ? 单军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草丛中衣着不整的周海锋,拉开裤链,掏出已经硬到发痛的性器。他一手撸着那胀大粗挺的硬刃,眼睛看着周海峰,周海锋躺着,目光向上看着他的动作,带着挑衅和狂野,那眼神看得单军体温升高,口干舌燥,压了上去……& z2 |1 j5 Y, x: [$ x9 V2 [
肉刃顶开了熟悉而火热的甬道,长驱直入。$ F6 b" Y. w9 a# k9 ]: ^
单军压在周海锋的身上,把他的腿向下压得更开,胸膛低得仿佛要贴上周海锋的胸膛,那插到底的部位缓慢地抽出一截,又突然狠狠撞入,撞出周海锋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 `/ P- H3 `6 C+ l* @& B
火热巨大的阳物紧紧充实、贯穿,周海锋容忍若单军的为所欲为。在这光天化日的露天野地之中,在凌乱的山坡草地上,周海锋的裸体强烈地刺激着单军。这场幕天席地的野合,大汗淋漓的交媾,交叠起伏的强壮肉体在林木和灌木的遮挡中时隐时现。没有人知道在这荒野密林的深处,两个年轻的男人正在狂烈酣畅地相爱。
$ |9 W! h5 D# v" O 随着每一下的冲击,周海锋身下的衬衫都会被夹着移动,单军逐渐疯狂起来,抽插得越来越快,身下发出撞击的密集的声音,周海锋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单军的脊背。9 u4 m5 ?+ z5 w/ }
“……你在吸我……”单军边操着边喘着粗气,“……你里头真……真他妈……受不了……”9 Z+ m- X i$ t N/ V' _! F. |; x
周海锋被他操干得面目涨红,目光散乱而夹杂着欢愉,他忍耐着声音,单军狠狠地撞击着,“……出声儿!……这没人!……”
6 J5 O0 w# M6 W6 N' ?, z0 Z “……少废话……快点儿!……”周海锋这声“快点”,嘶哑而性感,甚至变了调,似乎被撞到了什么,语尾突然变调,带出了一声闷哼。: X" M4 }2 Q" g5 a% T
单军听到这声音,小腹像被烧着,埋在周海锋体内的硬刃反复向着同一处撞去,单军已经有了经验,他知道那是哪儿,他知道怎么才能让周海锋舒服……, H d2 X$ g+ m5 `0 p# q4 {
周海锋的身体在单军连续撞击向那里时痉挛起来。纷乱的草地让单军难耐,单军那粗大性器向深处狠狠项了两下,突然抽出,将周海锋抱起,压在了树干上,站着再度深深插了进去,随即摆起腰,激烈地顶撞着,撞的力度之大连树叶也沙沙作响……0 o( R" {2 b, w8 f
周海锋还挂在身上的军装随着单军的动作在树上上下磨动,单军边撞击着边密密吻着他胸前,周海锋终于忍耐不住发出声音,单军抵着他的臀,下身马达般高频率地大力往里撞去,次次撞在周海锋体内那敏感的点上,周海锋的分身前端的体液沾湿了两人的腹部,撞得周海锋的身体在他怀里战栗……! p& f! Q# w$ G3 q K& v4 X; F h
“ ……我操你……我射给你!……”单军粗言秽语着,荒郊野外的刺激,带给他们无比的不一样的沖动,单军一次次插到底,一次次顶入,周海锋里头突然剧烈地收缩着,单军的嘴堵住他,拼命抽插着,耸动着几乎要把周海锋钉在树上……
: T2 O' Y M) f' x# [/ F 高潮来临的时刻,低吼声中,单军抖动着深深抵在交合的部位,把自己滚烫的精液射进周海锋的甬道最深处。而周海锋也在他的手里爆发,白浊的液体将两人身前弄得一片湿泞……3 U6 C2 @; Y- f, y' x
等一切乎息,他们躺在草地上,喘气。
$ ~) E% A0 @( o1 y1 | 刚才野地里的疯狂,让两人半天才回过神来。
( b9 m* m4 C7 u8 K6 }3 K “野小子。”周海锋搂着单军,在他汗涔涔的脑袋上亲了一下,宠溺而包容。8 L* {& o) g3 o! D
“在这种地方干,真爽。”单军从来没有在野外干过,这一次让他爽到了骨头里。
+ V- P2 I" J4 O9 }8 } “再来一次?”他缠绵地吻周海锋。2 a }4 l# W8 [& W4 w7 ]
“滚蛋。”
" `' B, D7 _' D( k2 U; W9 H' E6 L “回大院以后,我们在外头干一次。你说,水塔上怎么样……”6 B7 q# M' p. I* |7 O
单军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在风声中渐渐含混而不清晰。' \/ u6 p0 Z3 q6 p2 N5 e3 s
远处的田野起伏,风中树叶簌簌的声响,带走了无尽的私语……' m& ~9 Q6 d)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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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峰刚到单家那会儿,时常有个女兵来找他。4 k1 i; F7 q& u% k
这女兵也不敢进首长楼,就是傍晚吃过晚饭,连队休息时间,周海峰在院门口擦车的时候,才会过来和周海峰说上几句话。4 i2 Z( @/ I( p, M7 C7 \
大院里也就通信连有女兵,本来女兵就特稀罕,这个是其中最漂亮的,男兵们私底下叫她“军中绿花”,经常有事没事就找各种借口往通信连跑,就为了看绿花一眼。( X7 c1 \; j1 i6 {% b2 U8 e( b
这绿花眼睛长在头顶上,平时根本不稀得搭理男兵,可对周海峰却仿佛另眼相看。周海峰还在纠察连里的时候,绿花就去找过他,当时绿花在楼下喊周海峰的名字,阳台上挤了一群兵在起哄,蔚为壮观。
. Z; M6 |) H% Z; E$ s 部队大院严禁男女兵谈恋爱,绿花来找周海峰也是有由头的。他负责出板报,要宣传典型,周海峰在连队时表现优异,这期典型报的他,再说连队里也会看眼色,自打老政委亲自到警卫连把人要走,周海峰这也是出名儿了。绿花就来向周海峰要素材,天天来。
& Y& S( ^2 R. R0 F, v1 S. q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周海峰边擦着车边说。
2 a: I5 Z) T. E “你再想想啊,别谦虚嘛。”绿花像只百灵鸟。% H9 _6 j4 z" O. ~
“真没了。再问我也是老一套,说不出什么新鲜的。”: Y) S. n/ g5 [/ z# Z" g5 n
周海峰也头疼了,他能讲的都讲过了。
Q8 T! {; G5 g' I) e2 V0 D “周海峰,你要总这样,我可天天都来啊。”' r8 |# ? @3 T( O; D$ e, T' F' q
绿花扬着一张俏脸,眼里水汪汪的。0 @5 W' J& J' K; u
周海峰抬头看了她一眼,绿花和他眼睛一碰就脸红了。绿花和其他女兵私底下偷偷说,周海峰的眼睛就是男人特别好看的那种眼睛,看一眼就好像会陷进去,可惜了这眼睛却长在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身上。
( u% ]% n8 C1 K 旁边单军往家门口走来,绿花就不自然地住了嘴,怯怯笑了笑打招呼。" B. ?4 Q1 P8 n* E: @, X; R
她认得单军,这院里没人不认得单军。这群女兵里暗恋单军的可也不少,但没人敢往这儿想。
! s3 `2 s: ^& F+ T+ i 单军在这儿撞见她,已经好几次了。现在听见了她那句“天天来”,单军一把勾住了周海峰的肩膀,对绿花:“来,明天接着来!他昨天还跟我说,巴不得你天天来呢!” o- M+ m) L* N$ J4 ~5 C2 p, t9 w
绿花一下闹了个红脸。
9 U' m- t# I- X3 {2 }: }4 j9 g 周海峰侧头盯着单军,单军才不管他什么眼神。6 }% _: E5 M$ C+ C2 W
“……我先走了,再见。”绿花红着脸跑了。
- ~- K1 r C4 F7 w5 I 绿花跑了,单军的手也从周海峰肩上下来了,他看了出好戏,直乐。9 `% }2 `# t+ k- U5 @
“看不出啊,就你这闷炮,还挺招妞儿呢?”单军上下打量着周海峰,不怀好意。
/ o8 k$ N, ]9 a 隔了一天,一个消息在大院儿里炸锅了。
; |" f3 [) f f3 z5 u 绿花半夜偷跑出宿舍,在澡堂后头的花房那儿,让夜里的巡哨给逮了。
' P6 q8 c' j# O7 p! X 绿花前言不搭后语,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在她身上发现了封信,应该说是封情书,约她半夜11点在这见面,落款是周海峰。% |! ?+ S3 c& _' R' z
这消息跟炸弹似的在院里激起千层浪,这种男女兵的私情在机关里是绝对禁止的,可是都正值青春,这种事儿拦得住吗?私底下偷偷摸摸的不是没有,可是不能被逮着,逮着就是大事,以前这院儿曾有个漂亮女兵也是和警卫连的纠察搞出了事儿,闹大了,最后双双被退兵,关系说情都没用。6 h3 B" \6 M# g) d
这绿花被逮了之后,一直哭,问什么都不说。外头传成什么样的都有,话也说得难听,就是个普通女兵出了这事儿都要传得风生水起,更何况是绿花?
% i5 t/ L$ e/ R+ q0 ]* N9 n 就在绿花被逮的第二天早上,周海锋找上了门。他找到调查组,承认那封信是他写的,是他想和绿花接触,绿花不同意,他说了狠话吓唬她,绿花才不得不出来。这事跟她无关,她是被迫的。
+ Q/ k$ }; }' w+ ^# p. y1 i “你说这封信是你写的?”负责调查的干部问。. z: M+ A- V, a
“是。”
, V1 A; L8 j5 ~+ N8 D3 M& J “你自己看看,这是你的字吗?”干部把信摊开在周海锋面前。. F9 C( r; G" Q( w
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像蝌蚪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u4 K0 b) P3 S4 k1 j
“你去首长家当勤务,填的所有表格都在那儿备着案,你的字是这个样吗?周海锋,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要脑子发热,替人挡枪,欺骗组织我一样关你禁闭!”
& O0 {& q0 F8 f% _ 这干部对周海锋的情况很了解,在干部里对这种文化兵是很有印象的,所以一看到那封信,就觉得其中有蹊跷,这也是没立刻把他叫来调查的原因,没想到,周海锋自己找上门来了。
0 P. Z, y) S/ C9 k0 L “是我写的。我怕会惹麻烦,故意这样写的。”周海锋说。+ v; ]* b# n% r2 D9 ^
“你……”
! e5 Y6 \/ S2 d* J, q i) @ “我错了,我愿意受罚,只要能把这事解释清楚。”
0 R- ]" B$ w' p 干部忍不住了:“……周海锋,你不要为了包庇个女兵,就乱扛事儿!实事求是,这事儿我们会调查!”
- x5 I, y/ o! b 周海锋想什么,干部会不知道?就他的一贯表现,就算有这心思,也干不出这么糊涂的事,这事儿明摆着是有人冒充,要么是真想约绿花,要么就是两人一块儿整。这些伎俩,这些带兵多年的人见多了,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事儿多,战士也不例外。
& f9 W' A4 w' f8 ~; g0 M9 }6 z 可是,不管最后调查出来是谁干的,这绿花只看了个周海锋的名字就跑出来幽会是真的,这名声是肯定不会好听的了,处分也是跑不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名誉就这么毁了。周海锋站出来把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为的是给人姑娘护着名誉,这些,这帮调查的干部能看不出来?
; @0 A. [: j# L$ @ 可不管干部怎么说,周海锋就是不改口,后来把绿花叫来对质,当着绿花的面,周海锋还是那么说。绿花哭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不是你了。”; {& \, s4 t1 I! K7 O Y/ o
“是我。对不起。”周海锋看着绿花哭肿的眼睛说,绿花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1 f9 j% v3 G$ ^' |1 F7 j+ ]6 a 干部们没法了,把周海锋也隔离起来调查。. D' g' e4 F( o/ e$ ? q( _$ p s
消息传开,很多人半信半疑,说海锋能干这事儿?还有人说瞎,美女当前谁不昏头,你不昏头?这叫为爱情冲昏头脑呗!
0 k9 H, u4 X3 F3 d( Q. D/ B! S+ d! | 可这消息还没过去一会儿呢,又来了一个重磅消息:就在周海锋“自首”不久,单司令家公子爷亲自找上门了,说不用查了,那信是他写的,跟姓周的和绿花都没关系,是他看上那女兵了,逗着玩玩儿!" K& U% E. w4 @: T4 Z' ^ V
大院儿里的人彻底懵圈了:这一出又一出的,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 N9 s7 c, F8 p+ ]7 f “她怕得罪我,不敢不来,写周海锋,那就是个暗号,她知道也不敢告诉你们。这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我看上她了,就这么个意思!”. B8 H" c: Q, e2 {/ n& n
单军就这么把话撂在了调查的干部面前,干部们面面相觑。/ A2 O( M/ T- F$ V& }, F
单军也是窝了一脑门的火。
7 u5 d, h" h; S 那天看出绿花那心思,他就不信这么漂亮的妞儿送上门来,周海锋就真没这心。所以弄了俩假信,本来是打算把两人诳出来,在他俩偷偷摸摸的时候跳出来撞个现行,戏弄戏弄姓周的。但那晚上单军临时有事外出,不得不去,于是交代于征大飞他们,必须把事儿办利落漂亮了。
: g ^" p: L- ~2 C$ O4 b 可单军一回来,听说事情变成这么个局面,顿时一头的火。
7 `3 H# g* w$ |+ V “我他妈是让你们这么办的吗??”
# Z7 Y% } ~! t6 N$ M) A “军哥,这真不赖我,谁知道半路变成这一出呢!”
5 s! Q( f. I6 O# E' z 大飞也郁闷。
" p6 V. u5 M$ i0 ~: o! t 信是到周海锋手上了,可周海锋也不知道是真对绿花亳无兴趣,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一晚上没出门。绿花倒是来了,大飞于征窝在草丛里等了大半宿,腿都蹲麻了,也没见周海锋半个人影,可这绿花是真痴情,等在那儿就是不肯走,结果也是她倒霉,夜哨偏偏那晚上就走到了那地方,给逮了个正着,于征和大飞眼睁睁看着哨兵把人带走,1 E- }9 W2 Y: i1 o5 l' M
知道这下坏了。
6 y3 j* R9 O& ^$ z5 P: P “这信谁写的?”单军扣信拍在桌上。
; h+ L; D4 l) R& Z& K- u1 u “我。”大飞泄气。
0 L! a- H7 R( \; Z8 C0 R/ Q “你见过姑娘的字儿长这样啊??”
2 g+ s% f5 U, V/ Q/ ] 单军脑壳都疼,那给周海锋的“情书”上,那些个字拧巴得简直惨不忍睹,更别说那肉麻的内容,看得单军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2 ^, }8 ^! v/ {0 z% ~" S 他是要整周海锋不错,可不是这么个整法儿。他要这么整,用得着兜这圈子呜?: ?7 _ g7 k3 e5 f9 Y
单军去了这一趟,下午周海锋和绿花就都放回去了。
. F! U1 a6 M- x 事情不了了之,绿花什么违纪处分都没,这事儿就这么小事化了地过去了,没再追究。绿花也风光了,院里那些女兵听说原来是单军看上了她,酸溜溜地对绿花说你攀得够高的啊?坐上火箭了吧,这都快扒上司令家院墙儿啦?: R# J. ~# u2 k1 K; W
事后,周海锋找到了绿花,把前因后果向她解释了,跟她道歉。
7 d7 z9 W7 R- c “对不起。”周海锋知道这事儿是他连累了她。当晚他接到那封信,一看就知道是单军搞的鬼。可是没想到他们会把同样一封信给绿花。: Q. w$ [, s4 }
“我也代他向你道歉。他对你没恶意,你别往心里去。”周海锋说。( p! E% y" o% c; n+ v& p- N: \# F
“你们俩真有意思。”绿花笑了,“他刚走,你就来了。”7 p1 \0 O: }/ \' P* y- I4 H
“他来过?”周海锋意外。/ k3 s9 M [6 M9 q
“你不用代他道歉,他自己都说了。说得那么郑重,我都过意不去了。”
( @8 K8 e ^" r 绿花把单军找她说的话跟周海锋说了。+ Z* F/ b( e, C& n9 B0 E, ~
周海锋听完,微微一笑。
( l. q. u: _9 h “这小子……”
S5 g9 A# y9 a- `" K* H ]) q 绿花望着周海锋那淡淡的一笑,一愣,片刻地怔忪了。# q# H: b: w# D1 V5 w) S7 F* T# q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周海锋的笑容,可惜,这笑却不是因为她。
! N% b$ B/ I$ G+ C+ N [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还有他。”她低声说。
: S& Q9 ?. ?+ g3 `- S/ g “周海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走的时候,绿花问。& t8 c/ V" U# ^) s7 g$ d4 Y; c
然而看着周海锋的眼睛,绿花停住了,半晌,落寞地笑了笑:“算了。”
6 u) C6 {& M1 K0 z I 她不用问了。她在周海锋的脸上,已经找到了答案。
7 ?/ d1 _2 s; J& k7 |) ?' R# a 老政委听说了这件事,关起门来把单军狠批了一顿。0 d# A5 w) p2 E) ]
周海锋放回来后,和单军谁都没提这茬。这事儿弄砸了,单军也窝火,和周海锋碰到,两人互相看一眼,啥话都不用明着说,心里都有数。大飞还想将功补过,怂恿着要不再鼓捣点啥,单军说,行了行了大哥,我怕了你了,我请你歇歇还不成吗?
3 ]" T; X* e. ^* B l. A 于征说,军哥你用得着出这面儿吗,就让姓周的关几天背个处分不正好吗?
0 V }' [8 h: m8 S 单军说,是我整他,不是让他们整他!两码事!9 ~/ n! v! @+ M% ^8 z
自那之后,绿花不来找周海锋了,每天傍晚,周海锋依然在那院门外擦车,这是勤务兵要做的例行车辆保养。而单军看他专注地擦着车辆,想起那绿花的痴情,也不知道这木头疙瘩哪点好,不过说不定这木头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头挺恨他搅和跑了这么一个美女。想想那绿花确实长得不错,单军就不信他真的没动心思,八成就是死守着纪律,硬撑呢!
( g' @1 U. F& b) Q, X' Y8 E1 r “哎,我说,那女兵不错啊?’
! \8 E$ `+ a" }' ]* C- Y& e: e 这天单军又见周海锋在那儿擦车,故意撩拨他。
/ j5 i! d! S) X “你要真看上她了,我帮帮你的忙怎么样?”/ X1 G) x( [ }( L4 v# p2 N( `
单军放了学没事干,在周海锋这儿找找乐子。( X4 o) Q8 H3 ~+ J. B
周海锋擦着车前盖,抬头看了他一眼。, ^* C/ }. @/ b3 t% c1 |
“你还会帮我的忙?”
7 k* \; {1 T9 L7 @" L 单军听他搭腔了,这可是难得:“那必须,怎么说咱俩也一个屋檐底下住着,不帮你帮谁啊,你说是不是?”
( K3 `) W3 u( ~3 i5 ` 单军吊儿郎当地贫着,抱着手臂靠在树上,“就你这冷冰冰的样儿,还不把人姑娘都吓跑了?要不这么着,哥们教你两招,保管这妞儿,你的了。”
3 e/ C# |4 m2 r+ C8 f( b- T9 I4 H1 T 周海锋摊开抹布继续擦着车。' ?; {" J6 f, ^' [3 S' O
“你要想帮我,就把那个弄回去。在阳台上被风吹掉了,挂半天了。”
) y6 \/ c R! f) s) X2 j 周海锋抬头冲上头努努嘴。# A. J7 p3 [- M# r5 d
单军疑惑地跟着他抬头看,就在他头顶,院墙外树权子上挂着一条三角内裤衩,在迎风招展。# y) g8 l1 X. S/ w$ u/ I! r+ T7 o
“……操!”单军面皮登时涨了。
9 Q6 a- n( V5 [ 他赶紧四下张望一眼,一脚蹬在树上把那内裤蹬掉下来,刚接在手里,对面就过来了林红玉和几个姑娘。
. Y; `# h% ` l! X/ C8 l+ K “单军,你拿着什么呢?”林红玉走到近前问。0 P0 F k5 ?& @
“没什么。”单军把手背过去,他浑身上下就没个裤兜。5 F8 U) v- H$ @# I1 ]# E
“我明明看到你接着个东西,什么呀,给我看看?”林红玉更好奇,探身往他身后看。: A; N6 p# X! G- T- e
“女孩子别乱看。”单军把那裤衩在手里窝成一团。* o% r5 P" g0 {+ O. j
“什么宝贝,你不让看我还偏要看。”林红玉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手就往单军身后划拉。
/ L ~+ W8 g/ k7 Z6 \: M) ` “姑娘家家的别动手动脚啊?”单军愁死了,闪开,另两个女孩儿也好奇地张望,周海锋在旁边事不关己地擦着车,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儿。8 g/ ?3 U, z1 B3 m
“你今儿要是不让我看,我还就不走了。”被女伴看着,林红玉面子也下不来了:“给我!”说着就往单军身后抓,单军往后让开,林红玉倒是直接,直往单军身上扑。) P9 ]! I9 E& D$ ?4 Y4 I& ?+ f; p5 M
单军正头大,背后手上忽然一松,空了。# U) T% e! Y) f# f2 I: Y( i. q
周海锋从他背后走过,走到车的另一面继续擦拭,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军装的口袋。
( V6 a" a6 y0 k. P8 Y “……”单军回头,看了看他。
5 z# a- }" U3 |- E& Z; Y 这边林红玉已经扑在单军身上了,单军扶住了她,林红玉这一下扑在单军怀里,碰上他的胸膛,脸一下通红,后面两个女孩已经吃吃地笑了起来。林红玉也不好意思再闹了,红着脸剜了单军一眼,追着那两个一直偷笑的女孩跑了:“笑什么呀你们!……”女孩子们取笑的笑声更响亮了,在起哄的笑声中跑远了。, L3 R8 `" f. `1 m' \
单军转过身来看了看周海锋,周海锋已经擦完车,收拾了工具,脱了手套。! [1 `, @" X o m: P: V) u
院墙里飘出晚饭的香味,今天单军奶奶心情不错,亲自下厨,隔着窗户喊单军吃饭。" p( y' m5 N4 U, T; \3 p
“回去吧。”周海锋对单军说。1 ?) N- v; L; k+ \5 e
夕阳落下,余留满天的晚霞,将这暮色中的军区大院衬得一片金红。周海锋进了院子,单军也跟着他进了院门,一前一后,走在晚霞铺满的院落中。单军从旁边一棵结果的桃树上摘下个桃子,对着前面周海锋的背影,喊了一声,周海锋一回头,一个桃子就抛了过来。3 C( k. j! ~ ^* \3 ~& X3 Q
周海锋接住了,看看手里的桃子,单军眼神示意,这就算谢他的。
* Q2 s/ q$ m' G, u “没熟。”周海锋捏了捏手里硬邦邦的桃子,就知道没熟透,来了一句。; g% u' y" @$ {- }# e+ Q! n F
“操,不吃还我。”单军说。还挑上了。
6 n9 {5 r9 O/ J& z# |" m 周海锋手上抹了抹,就送进嘴里咬了一大口,进楼里了。3 ^; V. D# P4 H6 E }' e1 {
单军在他身后进了楼,看不见周海锋脸上的表情,和那淡淡的一笑。9 p% a0 @- v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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