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1 `0 e, b6 ]4 V. R2 i3 A白孝文重新来到贺家坊戏台下。《葫芦峪》正演到热闹处,台下一片静默。白孝文小心翼翼地插进人窝里,却怎么也听不进去看不下去,哐哐啷啷的梆子声锣钹声失去了魅力令人心烦。他心不在焉地站了一会儿又退出人窝,干脆回家去了。清爽的夜风抚拂着他的脸,脑子里浮现着田小娥那光亮的胸脯和大腿,鼻腔里残留着那身体里散发的奇异的气味儿,相比之下,自己那个婆娘简直就是一堆粗糙无味的豆腐渣了。甭看都是女人,可女人跟女人大不一样。他走进白鹿村村口时开始懊悔,离家门愈近愈觉心底发虚。他硬着头皮走进街门时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氛,看到他的豆腐渣似的女人心里不禁涌出一阵难受。他岳父是白鹿原最受人敬爱郎中——冷先生,除了他那令人尊重的医德,冷先生本人也是风度翩翩。可是在他有趣的灵魂和好看的皮囊产物——他的两女儿竟然都没有继承他的外貌,却都因乡约分别嫁给白鹿原最帅的两个男人鹿兆鹏跟白孝文。鹿兆鹏同样也不满这封建的娃娃亲,索性就住在学校,也不回家。而白孝文跟他的女人虽是同屋同床,却也是很少行房。现在拿他的女人跟田小娥一比更是没有了性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