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洗漱完毕做好早餐才将他们两个从被窝里提出来。他们俩还在迷迷糊糊的刷牙洗脸的时候,门铃就响了。4 d( K {* ]. t& {, N D
我还在厨房忙活,便对门外喊道:“按什么门铃,自己进来吧!”
/ w# ^% B# u1 X6 h3 Q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对门的江宁父子俩。
6 _( S& \9 o1 G% O7 Q! c( [“叔叔好!”江宁的儿子江来倒是不像他爹那副痞子样,江来乖巧而且十分有礼貌,小嘴也很甜,他们俩得以经常到我家来蹭饭而不引起我们的反感,有一大半的原因都要归功于他。小豆丁他们两个也很喜欢这个比他们大两岁的小哥哥,经常跟着他的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个不住。' J6 n, ?& n1 T* ?4 \! b" |
“还没吃早饭吧?”我捏了下江来粉嫩的小脸,对他爸爸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 M0 @- `, |2 A+ U1 t
“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就你们两人的早饭都懒得做,孩子这么小,营养很重要的,早饭尤其的重要。”我一边给小江来盛粥一边重复着跟他爸爸说道了无数次的废话。9 O1 K* c4 o3 l) N. p9 L
“我当然知道孩子需要营养了啊,所以这不才厚着脸皮来你家蹭饭吗?有没有我吃的不打紧,我儿子就拜托丁老弟你了。”江宁每次都打这种苦情牌博取同情,他坐在饭桌上,揉着小豆丁和小豆苗的脑袋,说道:“叔叔看着你们吃就好了。”7 \5 ~" s6 l% `' j: `+ R9 x
“行了吧你,在孩子面前装委屈。锅里还有,自己去盛!”1 |" G8 ^; c# p: \5 Q
“我就知道老丁你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江宁厚着脸皮就去厨房自己找碗了,他对我们家厨房早已是轻车熟路,锅碗瓢盆放在哪比小豆丁他们还了解。5 ^# s/ O o* \) j1 M( [' B' e
吃过早饭,江宁开着他的车载着我们去学校。我和他坐在前面,他们三个小娃子坐在后排。" r$ ]3 F! t6 a" z
路上江宁对我说:“他们俩上学以后,你就轻松一点了。”
4 w: e& [* Y, M1 P我扭头看了下坐在后排一脸不开心的小豆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希望如此吧!”" ~5 e& L# E. e6 O. l. |$ G8 _$ F
到了学校,江宁带着江来去二年级的教室,我则带着小豆丁他们俩到一楼的学前班去报名,今天是学校开学的第一天,学前班的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江宁把江来安排好后下来找我,看到我还在尾巴尖上排着,惊讶的道:“怎么现在学校的办事效率这么差啊?简直是龟速啊!这么半天一点没动位置。”' I+ G& S5 z! G9 N% S2 {5 k
我看了看前面的队伍,对他道:“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你还要上班,你先走吧。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V! p4 C1 q" [# S8 v s
“今天我请假了,你带他们到车里去歇会吧,我来帮你们排会吧,等下到了我叫你们。”
9 J% a0 v3 S" l! c& y江宁说着便插在我前面的队伍里,我也确实站的腿酸疼,便带着他们俩到江宁的车里去待会。就在我一手一个扯着小豆丁他们俩路过教学楼前的走道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对面缓缓的走过来。已经六年了,我以为六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可以把那个身影在我的记忆里抹除干净,可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却还是那样清晰。6 ?" O& V' b d# I3 i8 r2 P6 A
我们走在狭窄的走廊里,像是狭路相逢,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我们都不知道这种相遇代表着什么,像是时光故意开的一个玩笑,将过去和现在拼接在了一起。
# Z% ^! N, M" u) y“粑粑,这个叔叔是谁啊?”小豆丁扯着我的手,把我摇回了现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小北,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苗枫看着我,眼角的细纹如同墙上的裂缝般,他蹲下身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自言自语道:“他们都长这么大了。”) S2 o9 L2 j, m6 o: ^: j- {
我有些忙乱,慌忙把小豆丁和小豆苗扯到身后,对他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 y' q$ A3 W: K苗枫站起身,搓了搓手对我道:“我...我现在在这里教书。”9 D) B; a# m/ M3 ^, `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胸前别着一枚校徽,那枚校徽上写着这所小学的名字。
( W9 i: b- _1 Q3 U( I他看着躲在我身后的小豆苗,语气温柔的道:“他们六岁了吧,今天你是带他们来报名的吗?这些年辛苦你了。”
2 P! Y, ?: u# l我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 `" K4 m6 H! Q. x, h7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到我办公室去,可以很快帮他们办好入学手续。”- b) Q, d+ r0 h8 _$ ?9 o
苗枫说着就上来扯小豆苗的手,小豆苗有些胆怯的瑟缩在我的身后。我原本以为再见到他时,我会记起曾经他对我的伤害,抑或着是我会对他毫无感觉,可以轻描淡写的和他聊些这些年的生活琐碎。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猝不及防的相遇,竟像是藏在心中最深处的一种期待。我不敢去问他这六年都经历了什么,都遇到了哪些人,有那么一刹那,我想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把这些年来的泪水一次性的流干净。可我终究还是忍住了,如果我那样做了,这六年来的付出实在太廉价了。我和他再也不可能了,就如同天上的云和水里的鱼,永远隔着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 H$ U+ _8 x$ Y: u5 A3 Z! V! [
手续办的很顺利,当我把两个孩子交给他的时候,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给两个孩子找到了亲生母亲一样。. b( j6 ?9 ~! @6 Q
当我从学校出来以后,我才想起来江宁还在教室里替我排队,我赶紧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出来。一路上我都沉浸在六年前的回忆里,江宁絮絮叨叨的埋怨着我私下有亲戚却还傻乎乎的去排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