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overeign. 于 2021-8-25 11:3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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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早饭是由士兵送到我的房间里，虽然仍是恶狠狠的眼神，似乎很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给我送饭。 我对他轻声说“谢谢”，声音还有些嘶哑。他愣了愣，然后往地上啐一口痰。 “贱货！”我呆在原地，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吃过早饭没过多久，门又被打开。进来几个陌生的男人，为首的从军服上来看，应该是下级的军官。 “亚安.维瑟约乔克，你承认谋杀赫里克.本.史密斯吗？” “我……我不知道……” 军官后面的男人一步走到我面前，重重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这个变态的小贱货！！” “乔……”军官伸手想制止。 “妈的，用那么残忍的手段……现在还不能碰他，老子真的是受不了这口鸟气了！” 军官愣一愣，也没有再制止。男人粗鲁地提起我，被虐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脑海，我拼命地挣扎。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 “好！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吧……”男人一把拖住我，“那我就让你去看看自己的杰作吧！！” “乔…………” 身后传来军官的声音，但这个男人拖着我往外走，我跌跌撞撞地走上几步才能跟上，下体一阵剧痛，似乎扯动间伤口裂了开来。 “唔……” 我痛哼出声，男人头也未回地径直拖着我。我对这里的道路毫不熟悉，七绕八转之后也不知道进到了哪个房间，身体被重重甩在地上。 我被扔得有些昏眩，半晌才坐起身子，打量四周。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空荡荡只放了一张床，上面覆着白布，除此之后再无一物。 “……这是…………” 男人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扯到那张床前，猛地掀开白布。 “在这样的赫里克面前，你再继续地装傻下去吧！！！” “啊啊啊啊！！！！！！” 我发出尖叫，身体直觉地想后退，但男人抓住我，直直逼进床上的尸体……不，那根本不能算是尸体了…… 干涸的血渍中的，是一块块的肉块，混和着内脏和白乎乎的脑浆。应该是头部的地方，被撕裂得看不出原样，眼珠被抠出来，头发连着头皮散得到处都是。 “这不就是你干出的事情吗？”男人恶狠狠的声音，紧紧抓住我的头发，让我无法逃开，“当时赫里克的房间里几乎成为血海，他整个被活活撕裂，肉块、脑浆和肉脏溅得到处都是，拼都拼不回来……怎么，现在又一脸无辜地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再说啊，当着这一团血肉说你什么都没做啊？！” “呜呜呜…………” 我体内一阵翻涌，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下来，虚弱地挣脱他的手，俯在一边呕吐起来。 “妈的，现在还在装什么装？！” 那只大手又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前拖。我哭着挣扎，无法再看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不要……不要………………” “住手！！” 于松开我，我赶忙爬到角落，蜷起身体。 “亚安……亚安………………” 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眼前是克特斯担心的眼神。他似乎匆忙赶到，额上还有些微汗水，温暖的手指抚去我满脸的泪水。“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亚安…………” “克特斯…………”我哭着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宽厚的背，所有的惊慌和突如其来的残酷画面几乎让我崩溃，“……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呜呜呜……不是我…………” “我知道。你不用害怕……没事的…………” 他抚着我的背，在我耳边说着安心的话语。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下身已裂开的伤口让我痛呼出声。克特斯注意到我的表情，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我才发现鲜血已经顺着脚踝流下来。 他眉头皱了皱，俯下身把我抱起来。我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在他转身后才发现房间里已经进来了很多人。 “是谁准你们可以这样做的？！” 克特斯冷冷地看过那些士兵。拉我来的男人想开口说什么，但那个下级军官扯他一下衣服，最终只是不满地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室内一片寂静，忽然从走道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是我。” 抱着我的双手些微一紧，我更紧地偎进了克特斯的怀中。门口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男子让我也不禁有些吃惊。 好漂亮…………阳光一样的金色短发，皮肤白皙，眼珠澄蓝，合体的军服衬出纤细的身体，肩上的翎花是我从未见过的式样。 “是我下的命令，参将有什么疑义吗？” 他扫过我们两人，冰冷地开口。虽是对克特斯说话，但那双漂亮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我，透出让人心寒的恨意。 “阿克顿大校，……正式的审讯还未开始，亚安只是有嫌疑，这种作法似乎有违程序。” 克特斯迎上他的视线，抱着我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告辞。” 他一直冷冷看着我，擦身而过时那种仇恨的眼神让我全身冰冷。 “好好保重，亚、安、、维、瑟、约、乔、克。”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我的名字。“他已经到了吗？…………真是快…………” 我不解地抬头看克特斯，却发现这句话并不是对我说的。 “艾肯.阿克顿今天凌晨的样子赶到，是直接使用总部的直升机。看了赫里克的遗体后几乎要冲进去杀人，营里的所有直属长官都赶去了，但是没有通知我们。我也是刚刚才得到下属的报告。” 身边的一个军官说，样子有些眼熟。应该……是叫汉森吧。赫里克的……遗体，不，那已根本算不上是一个人了，脑海中浮现出那堆难辨血肉的东西，胸口又有呕吐感。真的是人做的吗？……只有最凶残的野兽，才可以干出这样的事来。 “克特斯……”汉森.贝克特斯没有说话，又道：“你要小心艾肯，他是从菲尔沙克杰出去的，跟这的人都很熟，和赫里克更是关系非同一般。他虽然名义上是大校，但是因为跟首都军区上将之间…………” “他的事情，我在首都也有所耳闻。” 克特斯淡淡地开口，却并没有继续往下谈的意思。 汉森叹口气，最后也只好不再说什么。克特斯把我抱回原先的囚室，轻轻放在床上。 “克特斯…………” 我抓住他的衣角，心内一阵慌乱，怕最后又孤零零只剩我一个。 “亚安……你还有当时的记忆吗？”他看着我，温和的开口。 “我…………”我闭了闭眼，那种噩梦一般的场景让我忍不住身体颤抖，“赫里克……他们……他们轮奸……我…………”我努力几次始终说不下去，克特斯轻轻抱着我。 我停了会儿，终于深吸一口气，微弱但清晰地道，“后来他们都离开，赫里克把我……吊起来……用鞭子打……很痛……我一直哭……求他住手…………再后来，我就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在你的房间里了。 “亚安…………”克特斯低头吻去我脸上斑驳的泪水，“这之间的事情，你全都不知道吗？” 我点点头。他叹了一口气，抚着我的脸颊，道：“.…..那天下午我回来，发现你已经不在屋里。我很担心，急忙出去找。有人说在营房宿舍那儿看见过你，我到赫里克房间时，门锁着，但是鲜血已经流出门缝。我撞开门，看到你倒在血泊里……满屋子都是……”大概见我的脸色变得青白，克特斯停了停，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续道：“……我开始吓坏了，以为你也……幸好谈了脉搏，发现你只是晕过去了。我把你抱回自己的房间里，军医检查了只是说精神过度刺激和……外伤，没有大碍。你一直昏睡，到昨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了。” “我昏睡了两天……”我吃惊地喃喃道。 克特斯怜惜地看着我，吻上我的额头，“……对不起……亚安，我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你，却让你再次遇到这种事情…………” 我抬起头，挽住他的脖子，找寻着他的嘴唇，深深吻上。浓烈而温暖地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我们依依不舍地分开，看着对方的眼睛，感觉到很幸福。 “……赫里……他……究竟是谁杀了他…………”半晌后，我问出这个问题。 克特斯摇摇头，“现在还没有线索，所以才会怀疑你。现场的情况太过诡异，破坏到那种程度，尸检也很难得出什么结论…………” “……真的是人吗？……那种手段……像是某种野兽…………” 他看着我，难得地笑笑，“门窗都完好，再说军营里怎么可能会有野兽。而且……跟他同在一室的你，没有受到攻击，明显是有针对性的行动。” “……对啊……为什么我会……没有事……………………”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亚安，你没有事……太好了……太好了…………” 克特斯抱着我一直喃喃道，我们的唇又合在一起。 “咳……克特斯，时间快到了…………” 敲门的声音，我这才发觉一直被我们两人冷落在一旁的其它人，脸一下涨得通红。克特斯却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再吻了吻我的嘴唇，道：“我要先走了。不要担心，你一定会没事的，再坚持几天。……我会让人送药品来的，把身上的伤养好。” 我红着脸点点头，对着他轻轻笑了。 三天后，几个士兵来带我，原来以为是终于可以出去了，却被领着走到陌生的楼层。 “……那个…………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我迟疑地开口。士兵们充满敌意地扫我一眼，没有理会。 不敢再问，只好默默地跟着走在后面。经过层层的关哨，最后停在一个巨大的门前面。 为首的士兵敲门进去，过一会儿出来，挥挥手，后面有人猛地把我往前推。 里面是个很宽敞的大厅，但是只在中间亮着一盏灯，比较昏暗。尽头一字排开，坐着十个左右的军官，微弱光线下不大看得清楚样子。 正中的地方放着一把椅子，士兵把我按上去坐好，然后一左一右在我身旁站定。 这一连串的事件完成后，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头脑（外国也有这句谚语吗？^_^），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你是亚安.维瑟约乔克吗？” 对面的阴影中，一个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 “是……是的。” “那么军事审判会正式开始。” 军事审判？！我仿佛头脑被重击，几乎跳起来，但是身旁的士兵马上按住我的手，把我牢牢压在椅子上。 “……不……怎么会…………” “肃静！！” 我根本无法动弹，面前隐在黑暗中的脸孔让我恐惧万分，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这只是调查阶段的审讯，如果证实你无罪，便会马上释放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克特斯！我身子一震，尽管他的语言公式化而严肃，但是透过普通的句子，我明白他是在为我解释，让我不要害怕。 抬头看着前方并不真切的那些脸孔，在这里面有克特斯。这样的认知，也仿佛在瞬间给予了我力量。 “……对不起。” 我坐直身体，心也不似刚才那样急剧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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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25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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