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９－１２章

不羁夜

　第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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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 j& m% Q# l　　那的确是不平静的一年。四月十五号，蓝宇兴奋地告诉我他们罢课绝食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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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A1 j; b1 w9 h( T　　“瞎闹什么呀！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我很不屑地对他说。

　　“你从前也是大学生，也应该有忧患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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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他纯真的话语，我忍不住要笑：
" @4 j4 C# o4 f  V9 z- N/ }! h
. N* |" R8 Q( ]5 n　　“你们要是真为国家担忧就应该好好念书，我们呢，好好做生意。”我
在同他逗乐。

　　“你们这种人，才是国家的蛀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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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亏得不是‘文革’，要是‘文革’，你还不把我揪出去游斗。”我
边开着车边笑着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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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v  h8 K: c/ E　　他也笑了，然后又担心的问：

　　“这么闹下去，对你有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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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我将来要是做不成生意，又没其他本事，那不就要上街乞讨了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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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养活你呀！”他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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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v3 s" M. I& a+ ?& A　　“算了吧！我宁可去讨饭。”我停顿一下，用比较严肃的语气又说：“
. E( \, q4 u  }' ?- v" X你别陷得太深啊，有倒霉的时候。你看‘文革’，有几个好下场的。”

! ~& K- p9 Y' j9 ?: W6 h  h　　“我不会的，我连绝食团的都不是，算是最外围的。”

　　那时候大部份学生在“革命”，也有少部分趁机干着自己的事。蓝宇说
学校里的“托派”（准备考托福的）“麻派”（打麻将的）和蝴蝶鸳鸯派（
谈恋爱的）是“革命”的最大受益者。我说他算蝴蝶鸳鸯派的，可他说不算
+ B" h* m/ k+ u# D! M，那是指正经谈恋爱的。他一定认为我们是不正经的偷欢。

　　我们在一起算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学校已
4 k$ i9 X* i. [2 ~- p  a$ N. z经完全停课，他什么事情也没有，我除了和他床上的欢愉，就是带他到饭店
里玩儿，我会小心的经常更换地方。我知道几个ＧＡＹ的场所，但我从来不
% a4 ^+ X4 N0 \9 H. B带他去，他就象块完美无瑕的玉，我惟恐别人染指。有一次我们去了一个有
$ `$ V+ X; Z7 E; B. k% C4 m9 a) c4 ~“三陪”的歌厅，我特意找了个年轻，看起来清纯的女孩陪他，可整个晚上
9 {8 P9 E1 O! ]/ {' D" w) e他都显得有点拘谨。出门后我笑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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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吓坏了？”

# V6 u( x& y5 f% X5 M　　“没有，没意思，我不喜欢！”

　　“你应该练习和女孩在一起，否则你将来怎么找老婆？”　

　　“。。。。。。”

　　我现在已经对他非常了解，他的沉默往往是不高兴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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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还小，将来就会考虑这些问题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 ~- _4 {0 W6 x9 T1 m) z
/ r) B# e4 r" L; ^5 K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说。

% v' i: M6 ^# R' |- n3 ^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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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结婚吗？”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忽然问我。

4 z. o, x! q- |% [3 X　　“想呀！也许过两天就找到老婆了！”我有意逗他。

　　那已经是午夜，我们站在一个黑暗、寂静的停车场里。周围没有人。在
* i5 ]7 S5 `4 F暗中，我看不到清他的眼睛，可我已感觉到他那忧郁惊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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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捍东，我已是无路可退了！”他低声地说。

) D+ v: h" k& {3 D　　我们站的很近，我猛地抱住他，紧紧的。“我也一样”，我心里想。我
快为他疯了，我一闻到他的气味就激动不已。。。。。。我将我的嘴贴到他
的嘴上，我狂吻他。。。。。。那是我们第一次在室外、在公共场所接吻、
拥抱。。。可惜那时没有明媚的阳光，只有漫长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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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 d$ ]: I( m) ~9 k　　六月三号，我刚蹋进公司的门，就接到蔡明的电话，他神秘又兴奋地告
/ _0 v9 m- O5 V; r. D% {3 Q; @诉我，晚上要动手了。他的消息的准确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我也觉得早该动
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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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 x! A" j　　到了下午，我又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要我今晚千万不能出去，我笑着问
她，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也不想动乱。放下我妈的电话，我打电话到『临时
2 c) F! m7 D8 L8 e2 U村』，告诉蓝宇下午不要出去，等我回家。可两个小时以后，他电话中告诉
我今天晚上情况紧急，他要和一个同学去『大前门』，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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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0 A$ f& |9 S# T　　“今晚绝对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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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去看看，晚上一定回来。”

　　“不行！我告诉你，今天晚上肯定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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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3 W/ M8 d! U# x, d　　“你怎么知道？”

6 D  i( y1 u) B0 |　　我烦透了，还要耐着性子向他解释：“百分之百的准确，你就别问了！
”

4 N7 w& E' E6 [0 b! P$ s# z7 T3 t　　“那我一定要去！”他变得兴奋地说。
( p+ w3 w" C$ ^! z0 j
. k; v% a/ u% x$ j- D+ e) R　　“你丫脑子里进水了？！！”我开始紧张。
" |0 V2 l- w6 c  B, e, s) s
4 x! o% @$ p3 u1 L% H5 i　　“我十点前一定回来。我会小心的！”他主意已定。我奇怪他为什么有
. v4 O/ S5 ]+ r时会如此固执。

　　我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开车飞奔回『临时村』，可他已经走了。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男孩的‘好’处！”我焦急又气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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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u# B6 h( C+ L1 I  a0 ~　　我开着车在北京城里乱转，到处都乱哄哄的，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已是
! G: Z2 s$ T+ N0 P& ?5 }1 V3 X半夜十一点多了，我疲惫地坐在『天大』的校园门口，高音喇叭里不停地放
$ V$ x: x5 n  @# ~着国际歌和国歌，不停地响着个挺具煽动性的女孩的声音，她要大家去声援
5 ~% e8 D" p* N5 B6 ?/ z5 @『大前门』。空气中充满着潮湿，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使人压抑之极。我不
4 q7 m- P8 y4 a6 s5 V! l# B停地往『临时村』打电话，可没有人接。

1 r" g9 G% G9 `. ?) W　　我不得不又回到『临时村』，我没有进屋子，而是坐在马路崖上，那是
  @1 U6 x. H& I5 N一条进『村』的必经之路。我一根接一根地不停抽烟。从下午到现在我没吃
# B# g2 r( e  U8 D$ ?9 e过一点东西，可毫无感觉。。。。。。眼看着天将要放亮，我已经绝望到了
极点。我禁不住呐呐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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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2 ]7 Y2 A8 |　　“蓝宇，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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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必须出去，死也要出去！”我这么想着，准备去发动汽车。

, H6 T/ Z# u; W/ _0 M　　远远地，一个人半走半跑地向这边来，是蓝宇，那感觉我不用看都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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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2 w* f$ n  K　　他白色的衣服上蘸满了血迹，连脸上都斑斑血痕。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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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0 j4 \4 E2 w+ K. ]4 ]+ P3 T　　“简直是法西斯，是畜生！”他愤愤然地骂着。

$ R8 z, d' {: x/ \　　“你怎么了？”我已经傻了。

6 ]0 F0 |/ o' K& C' }' W7 v& t# L　　“我没事的。”他边看看自己的衣服边说：“都是别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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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已是头晕目旋。。。。。。　　

4 |% q) S: Q3 W. T' o" ~5 l　　他是从『北河』走回来的，他不停地向我讲述所发生的一切：

　　“第一次打枪的时候，所有人都往后跑，我也趴在地上，枪停了以后，
9 i) k& `! X5 k6 N9 j2 @1 [- c* }我看见前门一个人没有动，就去拽他，可我抓了一手的血。。。。。。我身
( `, S- P5 U, E6 ^  T- h* u边有个女孩，我想拉她走，可她吓得呆在那里不动，这时又打枪了，我扑到
她身上，将她压在下面。。。。。。”

　　随着蓝宇的讲述，我的脑子里也随之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我看着他
。。。。。。我真难以想像，顺从、文雅、多情的他居然在枪林弹雨中去保
/ U6 b$ p. l  p1 b9 B8 f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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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 S0 D4 @' X　　虽然紧张了一夜，可我们仍兴奋地睡不着。他躺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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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我会死呢，见不到你了。”他说。

　　“哼！你也真够自私的，我差点就去了『大前门』，就是你不死恐怕我
) n% n6 r* P2 R. W/ x. c2 Z+ F9 c/ B也得死了！”

3 p* ]' p" r: S& b- L: ?" s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他的‘喜欢’二字说得很轻，象
' }( [2 \! n8 a: L3 ]7 y4 n是羞于出口的样子。

　　“我恨你！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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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Y7 F! ^2 E, _9 A　　刚刚告别了死亡的恐惧，我们开始互相抚摸。我们都在用相互的肉体来
  M$ N+ y# _) A+ n; O# C; P证明对方还活着。我用脸蹭他性感的肌肤，那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我仍然
拥有他！他也同样蹭着我，还不时抬头看我，他喜欢这样。他漂亮的眼睛里
# q- R1 N; a# A8 C充满了无限的陶醉。他停下来跪在地毯上，我也从床上下来，走过去，他用
) \* y, a# }8 Y) A/ @& I4 m6 ^) p手搂住我的臀部，用嘴吸吮着我的阴茎。。。。。。我抓住他的头发，看着
他生动的脸，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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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w5 t, B2 l. k; _　　“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我不能！”我几乎喊了出来。我顺势将他按
倒在地，双手捧着他的脸。我看着他的眼睛：

6 G, v7 d, U) W6 U　　“我爱你！”我说出了对女人都没说过的，在我认为是非常肉麻的话。
我讲的很自然，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我们再一次沉醉在爱
的激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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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2 M. _7 x9 t" N  Q( j0 n. f　　那的确是爱，绝不仅仅是“性”。无论世人如何看待，可我真的曾经实
9 Y% c  t0 V# n: i0 u实在在感受到这些，每每回忆起来，我仍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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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爱是看得见，听得到的，可蓝宇的爱，我只能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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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r8 R4 |' N2 E. |第　十　章

　　从六月到九月，蓝宇更是清闲得无事可做。他要我帮他找个活儿干，说
不是为了钱，只想多一些实际经验。我答应他，条件是他去驾校学车。他从
我在建筑公司的朋友那里接到许多设计和画图的活儿，他又变得比我还忙。
他得到驾驶执照那天，作为礼物我送给他一辆“凌志”。接受的时候，他笑
着说声“真棒！”就完了。

　　我的生意情况很差，到处都在“制裁”，我不在乎，因为大家都一样，
这是暂时的。可偏偏这时雪上加霜，一个仓库失火，价值七百多万的小家电
2 _% a& l$ t3 X7 V# c( W产品全部烧掉。刘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p/ v7 ^% l( H6 s4 M( ~　　闲聊的时候，我告诉蓝宇我准备将刘征开除：

& s; ?( x2 e3 l. |　　“值得吗？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一边看着他刚完成的一张效果图
一边对我说。

; C9 ]0 d& l8 d　　“他也太过分了，明知道现在是最不景气的时候，还拆我的台！”

　　“又不是他的直接责任。”蓝宇仍在修修描描。那是一张钢笔淡彩的建
6 O+ y  t! z; v& {: j* ~" ^筑绘画，这是他告诉我的。

' p8 h- X2 C( I& R& c% y; R4 Q　　“我事先就知道那个仓库电路上有问题，告诉过他要找电工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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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m. X, ~9 n: \　　“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小孩病的很厉害吗？他一定是忙糊涂了。”蓝宇一
向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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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的损失谁来弥补？我没起诉他就算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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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8 _- a7 R& d　　“你们商人可真不讲情谊。”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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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场上只讲利益，不讲情谊。学着点！”我一副教训的口吻。

　　“商场以外呢？朋友呢？”他随口又问。

! [& \/ |( n6 ]  s3 X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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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J/ z& m* _9 h7 O! }' o　　“你就是把他开除了，损失也不能弥补回来。他人挺好的，这次你要是
) E2 o$ q  W% u饶过他，他一定会感激你的！。。。。。。我操！坏了！。。。。。。”他
% g' |! L3 t2 S) v3 h  P9 x好像将画儿弄脏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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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和他再争下去，我的确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事。我渐渐感觉到蓝
5 [2 a' K8 |4 _5 D6 Q宇对我的影响很大，可他一点也没变，除了长的更高更英俊，床上技巧更丰
富以外，仍和我刚见到他时一样。

　　随着轻轻地敲门声，刘征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从前是不敲门的。

+ A+ Z7 ]  u8 t6 I　　都沉默了片刻，刘征先开的口：

5 w" |4 y% r3 T9 d　　“捍东，你别说了，我知道是我有责任。。。。。。这几年跟着你干，
我也攒了几万块，就算赔公司的。。。。。。我只求你一件事，那房子你先
别收回去，你也知道我弟在我爸妈那住着，我也没法子回去。等我找到个地
方。。。。。。要不诗玲和小伟。。。。。。”刘征也住在『临时村』的单
元里，和我那套房子一样，都在公司名下。
! s  l: M: s- q# @
: y. {- R! J' g. a) c7 O( E& o  W　　他说得很艰难，我们之间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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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5 N& N, K& A　　我打断他：“现在是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这把火烧
得更是麻烦，维持都很难了。”我有意夸大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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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让小周打好一份通知，张明和张顺国都开除。他们是直接责任
* a* g) f& R5 b! n: t者。”我停顿一下，接著说：“你呢，我扣你三个月工资，你给我白干三个
月，我是希望你能有个教训。这事就别在公司里传了，我直接让财务扣。”
+ s2 Y& X9 S4 a5 G1 D刘征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意外。

8 H+ S: x, s9 n/ z& Q' l- c　　“小伟怎么样了？”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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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J# b3 L6 u　　“还没退烧呢！都快两个星期了。”他皱着眉头说。

( A5 |7 Z+ ^* ]9 _( R# u3 C: F　　“我已经找人和『儿医』的内科主任说好，你下午就赶紧给孩子办转院
* u7 r8 @2 N7 M* n* n& j，那个小医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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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8 F# I& q( @. _/ D/ P! |　　刘征更是茫然地望着我说：“那是诗玲的合同医院，恐怕不给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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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d- i) j8 g6 J$ p" E2 Q　　“无所谓了，就转你的，在『儿医』的费用公司出，还考虑这些干吗？
要是孩子真烧坏了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后悔莫及吗？”我粗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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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抬头，也没说话。我又说：

　　“你这几天肯定也忙，我也不要求你按时上班，早晨八点到下午两点，
你帮我盯着就行了，剩下的时间我盯着。现在人心惶惶的，别人我也不放心
% W  ?' r) |. I2 Z。”

  P6 W3 U% l/ O2 G# z　　他半天没抬头。等他抬起头，我看到红红的湿润的眼睛。他有些说不出
话：

0 _) z7 W$ ^' U! o　　“。。。。。。行！那我走了。”他转身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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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了一笔人情债，这是蓝宇教我的。没想到四年多以后，我就以高出
许多倍的“利息”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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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又来了，还下了场大雪。刘征请我到他家吃四川火锅，还要我带着
蓝宇。那是个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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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6 M0 w/ R3 C* R$ t3 ~# I: Z, L　　蓝宇还挺有小孩缘的，小伟很快就和他熟起来，还拉着他到他的房间，
给蓝宇看他得的“小红花”。刘征看着他们进了小伟的房间，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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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是个女孩儿多好呀！”我知道刘征说的是真心话，我不怪他。

) b' \  s/ t8 g　　“他要是女孩儿，我就不要他了。”我有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真
觉得他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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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正常的，别说这孩子真的不错，就是养个猫、狗，时间长了还
1 w5 j" b3 X1 O+ Y, s+ @" L有感情呢！”刘征好意地为我解释着。他无法理解我对蓝宇的感情，他永远
也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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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 }5 U& t( E  `　　“不过，你小子也是个多情种儿！”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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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K9 K/ b& {- T+ c4 S　　刘征的老婆－－诗玲是四川人，曾是名校的校花，居然“下嫁”给了刘
$ o7 p9 `0 d8 {- \( B征。有时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我几乎有点羡慕。她教养很好，热情又
, K. j  W$ W3 r得体。她一定知道蓝宇的事，可她完全没有那种好奇、审视、或同情的态度
; I) ~! n3 h- U$ j/ {1 g8 f，无论她内心怎么想，表面上她就象对个普通朋友那样对他。深夜，小伟早
已睡着，我们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儿，我们都有点醉意，我习惯性地抓住蓝
宇放在桌子上的手，并放在我的腿上，我攥着他的手和大家聊天，我们谁也
! `' H0 g: u1 r- R没有介意这些，那是种从没有过的认同感，我们不再需要掩饰、隐瞒，一切
都那么自然、和谐。

, [3 l5 i: a$ }9 j& Q0 @1 W8 P　　可外面冰冷的雪仍在下着。。。。。。

! B0 G2 r0 U2 R3 e5 c9 h　　“五一”节加上校庆，蓝宇有将近一个星期的假，我和他的东南亚之旅
* T& \" M$ i) l5 o. t终于成行了。我们玩儿的很开心。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甚至可以在大街上
表现出一丝亲昵。我一向以为定期的更换性伙伴才会有意思，才刺激，从没
有想到有个固定的伴侣也同样非常幸福，连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妒忌心都令
1 }1 K1 w/ ?' n5 z5 y- o' v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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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在餐厅里，我去洗手间，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蓝宇正注视着一
个挺英俊的新加坡小伙子。我走过去，冲他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很不
好意思。我告诉他我绝不容许他喜欢别人，哪怕看一眼都不行，否则我杀了
, ]' ^' e4 ~/ L5 C他。他脸红的要命，半天没说话。后来，整个晚上他都在讨好我。

# F+ p& v6 |7 G& ^, F　　其实他比我要敏感、挑剔的多，而且越来越严重。如果他看到我和其他
年轻漂亮的男孩或女孩说话，他就变得严肃沉默，害得我不得不哄他。另外
9 |4 p4 o' I* E7 F+ g) Q，如果我想有点“出轨”的行为，我一定做得非常小心、谨慎，我绝不可以
让他发现。对于这些我不抱怨。

- d4 A7 H- s- }/ x$ H" ^　　我有了蓝宇这个固定的伴侣，可我并没因此完全断绝与女人睡觉。我与
她们上床并非是出于生理需要或喜欢她们，而是种心理需要。我只是想证明
% g( U5 ^; ]* h+ E; ~& r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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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R* t2 F# H- \4 S# x+ t# D　　记得我们去看“人妖”表演，他问我他们和女人有什么不同，我说他们
6 p: h9 Z+ d7 V都是男的，大部分下身还保留着，有些做掉了。他说太恶心了。我问他要不
1 k0 B" q4 f" _- ]1 t3 h% T- \要找个玩儿，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有毛病呀？”　　　　　

　　我知道蓝宇是个挺保守、传统的人，可我不清楚他是如何看待他现在的
6 U, U: P/ w4 l所作所为。我没有与他讨论过我们的关系，但我感觉我们都认为这绝非正常
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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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中国比现在闭塞得多，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渠道去正确的了解我们
+ @% L" ^5 V$ U8 n: a的感情，而且我们也不自觉地避免了解。

* w5 S& Q  E0 _5 O6 `9 t　第　十一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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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份，我随一个政府的商务代表团去了美国。我本来不是非常感兴趣
8 n, R, J) P7 N. N: l，美国这边我生意不多。可没想到我挖到了个大买主，我开始　　做起了对
: S# [) G1 L( x美国的纺织品的生意。当那个美国佬问到我“配额”的问题时，我告诉翻译
# R: \8 X, {  E. j3 P8 p，那是小菜一碟，那翻译告诉美国人：那是个花生米。

　　我本可以在那里多呆几天，并去洛杉矶和赌城玩儿，可我没有心思，一
* e: y' K6 ]3 |" ~是我已经去过，另外我想蓝宇，特别想他，我要一个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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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机场里，我远远地就看到蓝宇。过了个夏天，他又稍微黑了点儿，
+ f2 f& V7 e1 d' C) \" E( K可更有魅力了。他穿了一条深蓝色短裤，配件宽松的灰色无领Ｔ恤，前胸靠
) p1 k  s7 o2 _8 X9 _/ g, u近领围的地方有几只小扣子，没有系上，随便的散开。我好像看到他光滑、
健康、充满青春朝气的肌肤，我已经是浑身燥热，心跳加快。他的头发有一
点长，从中间很不明显的分开，蓬松地搭在前额上。这是我要他剪的发型，
  t) `% d& h* E( h  R他不喜欢，说象个台湾人。可在这些方面，他从来都顺着我。他站在那里很
0 `9 k% ^  s9 [显眼，我身边两个一同出来的女孩子，一直紧紧盯着他看。他看到了我，象
5 ~; O+ X6 p' w  ]3 Z8 r% p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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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8 g& M% b: |- H* b% c　　还没出机场，我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冲动，我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在取车，放行李的时候，我有意和他靠的好近，甚至用脸蹭了他一下。他也
开始急促地喘气。车上我们都沉默，他紧握住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可他
/ i( L( ^3 G7 e4 }! {+ l的心一定也狂跳不止。我伸左手轻轻地放到他的裤裆上，慢慢的揉搓，那儿
已是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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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Z2 i8 w. K* O2 j+ C7 p　　“捍东！别！让我好好开车。”他慌忙的说。

　　我继续摸他，我知道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他会用心开车的。“我要
8 s0 I( z7 R, F! ^' p( c- N折磨他，让他受不了！”我激动而疯狂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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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3 A4 ~' J7 ~5 P　　他将车子停到一个饭店门口，我问：

- f: e8 M5 ?9 l, W7 G$ @# J　　“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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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不回去了！”他看着我说。
% Y7 \3 F2 M, F% G& D
/ P$ h; Z. s: Y+ R% ?/ b　　我们没再说话，迅速地来到大厅，开了个房间。就在关上房门的的一霎
，蓝宇猛地抱住我，同时他的嘴压在我的嘴上，拼命的吻我，我也一样搂住
他，吻他。。。。。。我将手伸进衣服里摸他，我感觉到他宽阔的前胸和平
滑脊背。我将他推倒在床上，开始撕他的衣服，我从那几个趔开的扣子撕起
，我要看到他那让我不能自持的身体。我扒他的短裤，不管皮带和拉链划过
; a& T3 `  Q! K! o" u7 G他的皮肤，是否使他疼痛。他真美，已经成熟了的男人的身体，还带点少年
的韵味。我来不及看他的表情，我要把他扒光，我要占有他，那个机场上俊
6 D8 F- Z" b2 C- r0 O美的男孩，我为他付出太多，他是我的！！。。。。。。。

　　我又一次跪在他上面，我的手抓着他的头发，我将我粗大的“家伙”送
- T( F8 \2 d6 k+ n+ E2 i/ j到他的嘴里，大概是太用力，太深，他几乎呕了一下。可他看着我，永远是
那么痴迷的神态。。。。。。

　　我让他翻过身来，跪在床上，我使劲按着他，他的头贴到了床上，我连
( }* K# r+ J; \唾液都没有沾，就一下下地将阴茎生硬送了进去，由于缺少润滑，我的老二
都觉得疼。我大力地抽插。我仍觉得有点疼，可越疼我越觉得爽。。。。。
。

7 t, C, `# L6 P　　“哦。。。。。。哦！蓝宇！蓝宇！”我终于在极度兴奋中射精了！

　　他也累得倒在床上，他还没有高潮。他看着我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6 A! P9 \$ E0 G, Y# [　　“太疼了！从没有这么疼过，我疼的都出汗了！”他喘着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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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爬到他身边，我搂住他，边吻他的脸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我怎么也也控制
不住自己了。”知道他那么痛苦，我真觉得有点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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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你要把我弄死呢！”他不高兴，可也并没真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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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R9 b. d4 H& b　　我开始舔他，为他口交。我嘴忙着，手也抚摸着他的身体。干了一会儿
% t* _$ A# H/ R& m2 x  G2 l2 e' e，我停下，抬起头看着他问：

　　“你想不想从后面来？”我的意思是对我肛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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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v+ a! p) G' h2 c3 c　　他很惊讶：“我没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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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5 S8 X. F1 J% R8 n　　“我也没试过！第一次给你来试。”我打定主意，只要能让他高兴，我
& q" y3 a' N3 _什么都愿意做。

& @- ?# @7 H* q. h  v; v　　我教他往阴茎上抹足够多的唾液，然后我也象他刚才那样趴着，我感觉
+ G' k& [, |9 l, x到他犹豫着试图往里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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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用力才行！”我象教个小孩干什么事一样。
* q" ]; D/ _# N! z0 e
* G* Q: L* i( m　　他真的用力了，一下子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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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4 y# c- s& S　　疼！果然疼！我一点都不喜欢。可我忍着，他能为我忍，我为什么不能
？他总算是射精了，我有种想去厕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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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吗？”完事后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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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F/ e$ L  [; ~+ t4 w　　“没有你用手和嘴弄的舒服。”他说。很好，我真高兴他这么想。那是
我唯一的一次“被干”的经历，我不喜欢，可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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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c+ \' Y5 Z　　半个小时后，我们又开始干。这次我们做的很温柔，我们相互口交，手
淫。。。。。。我们都觉得好过瘾。。。。。。那天我们做了多少次，我已
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们后来又累又饿，连叫到房中的饭都没有力气吃。
$ ?8 j6 ]1 ?( O2 ^& e& N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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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纺织品的生意非常好，我盘算着在『北郊』买一处别墅，作为我和蓝宇
的家，或许干脆送给他。我从不吝惜送他任何东西。　　


　第　十二　章

( W% o6 u( }7 N* V" L　　十月份的一个周末，我和蓝宇去『迷宫』的室内泳池游泳。那个地方一
般只有国内的有钱人去，不象各大饭店，有老外在一起，使我感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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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Z" c1 G2 S# ]0 B　　蓝宇原来不会游泳，他说西北人大多不会，可现在已经游得好极了，我
是他的教练。我坐在岸边的椅子上边品着饮料边看他在水中的动作。

　　“嘿！捍东，干嘛呢？”蔡明笑着冲我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家伙，我
认识他，叫王永宏，才二十出头，可已坏出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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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休息休息，这阵子太忙了！”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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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a/ \9 f# o! @  A　　“忙什么呢？忙着搞妞呢吧！瞧瞧，一个人在这躲清闲呢！”他们说着
7 ?' C7 b8 ]$ \# H  v; B5 d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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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你丫搞的多！”我也笑着骂他：“有什么好事？”我猜他们可能有
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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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找你。”王永宏说：“我有批钢材，你要不要，价格绝对好。”
一定是武装走私来的，我想。

　　“我倒想要了，可拿什么要啊？上次那船货美国佬还没付钱呐，全压着
呢！”我胡乱地应付着。这人是个地道的泼皮，他仗着有个通天的爷爷，军
: E' P0 r( a+ d3 \队的老爹，和腰缠万贯的哥哥，无恶不做。我与他来往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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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t( l' \; _. X' a- E7 H　　正说着，蓝宇已经上了岸，他擦着湿漉漉头发，然后又甩甩头，向我这
边走来。他天然的阳光色皮肤带着水，显得油亮。他看到我正与陌生人说话
5 I% R. Z) Q, K* E6 F% l，冲我笑了笑，向另一个桌子走去。

　　我发现王永宏正痴呆呆地盯着蓝宇看，见蓝宇同我笑，问：

　　“这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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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B' Q' p9 X+ u. j3 a" q　　“我带来玩儿的。”

2 F* K7 |7 m$ k  `* Z　　“新挂上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呀！”他挺惊讶的看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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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么回事吧！”我一副不屑的样子。我没想到这“浑蛋”也有同好
。

　　过了一会儿，蓝宇又回到水中。王永宏已经没心思和我聊天，趁我和蔡
明说话，他起身向游泳池走过去。

　　“永宏也‘好’这个？”我边看着王永宏和蓝宇搭讪边问蔡明。

　　“也‘好’？他只玩儿这个。可上瘾了！你不知道？”

/ H) H& N! T# I  ]　　我讪笑一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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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都说他这方面有毛病。”蔡明笑着说。

2 o/ U8 L! M6 _$ }0 S% f. j- F3 \　　在按摩间里我问蓝宇：

　　“刚才在游泳池里你和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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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你的朋友，你还问我！”

8 q8 y1 a5 ^5 W! b6 B- f+ _　　“他说什么了？”

　　“说他是你的朋友，问我在哪工作。”

　　“你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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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u# f: m. I( T, n　　“我说我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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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U7 T; _9 u　　“你以后少和这种人说话，检点点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啊！看他长得
象个人，那就是个恶棍！”我冲蓝宇凶巴巴地说。

' z( c2 h% _8 l7 J+ c/ w　　“我怎么了？”他非常不高兴的反问。

　　我心里很烦。我不希望为这事和那“浑蛋”搞僵。凭良心说，我惹不起
  K* p! e4 N& M# x他。后来我问蓝宇，那小子有没有找过他，他说没有。我庆幸事情就这样结
束了。

! R6 Q! L4 H7 m7 r　　蓝宇现在几乎不住在学校，他说高年级管得不严，好几个同学都不在学
校住了。他每天开车到学校，停在校外或家属区，然后骑车到教室和宿舍。
3 s6 X( E/ G$ M7 C8 T# J$ i/ U他说几乎全系的同学都知道他有个特别大款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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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一个星期三，我因为要谈笔生意所以回来的晚些，九点钟了，
8 l$ l" u# V; u4 K4 t5 i我已回家，可蓝宇还没回来。下午的时候，他说在绘图教室，想忙到七点钟
，八点回来，他一般很守时。我ＣＡＬＬ他，可没有回。手机是关着的，他
& y; H0 M) @( V4 J& |7 F一定不在车里。到了十一点，我有些心慌意乱。这时，电话铃响了：

; o5 E6 e# v  T7 X4 p　　“您是陈捍东？您认识个叫蓝宇的吧？”一个操着浓重北京土腔的男人
问道。

: v4 l) X1 n# m) U& K　　“我认识！怎么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行，我这就把他拉您那儿，您帮他付下车费和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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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了？”　　　　“他被人扎了，抢劫的。没大事儿，就是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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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直无法理解，这男孩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我付了那个好心的司机三百块钱，他感激的要命。我扶着蓝宇进了房间
5 u. q$ Z3 S3 \5 u# R: P! Q8 u; V，他脸色难看，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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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 D* Y& R1 U" g9 N. Q  t　　“『华大』那里挺安全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才八九点钟？这根本不可
能！”我没好气地说。

　　“我也没想到！”他躺在床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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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9 E% V  i0 D1 ~' n/ A% ?3 O　　“他要钱、要车都给他，也不至于伤到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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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9 ~; h$ J  b5 A5 b7 R5 [　　“。。。。。。”

4 ^& f* o$ j8 D3 y1 J　　“你丫也太财迷了！那帮人能要你小命儿！你知道吗？好几个出租车司
机都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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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完没完呀？”他还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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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左胳膊缠着纱布，吊在胸前，右手也满满地绑着纱布。他一定是和
4 h" p1 b' p* S1 x1 J+ |3 Z" [劫匪打起来了，否则怎么会伤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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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m2 s* C( d; h& D" h$ @' O　　看着他蜡黄的脸，我走过去，跪在床前。我抓起他的右胳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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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疼吗？”

　　“没事了！”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和缓
地说：“记住！钱是‘王八蛋’，命才是最重要的。火气那么大，将来自己
% x$ y4 P- ]; g# }, o' {+ G吃亏。”我就象教训个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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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亲我一下！”他笑着说，完全没听进去我的话。。。。。。

　　一个星期后，蓝宇高兴地告诉我：有失必有得，因为他受伤，有两门课
8 _9 \( e6 J( p免考了。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我实在觉得这个小我十岁的男孩太嫩了。

$ p, V4 p  ]  G6 T* F7 t+ F　　事情过去两个星期，一天我收到封信，里面只有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是
% @0 q5 L3 L; N, N从『华天』公司开出来的，那是王永宏的哥哥王永专的公司。下午的时候，
我接到王永专的电话，他比他弟弟大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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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c0 N1 n! z/ x0 r3 K5 x" ]　　。。。。。。

; @* W# Y" R# D# i  u　　“捍东，你也知道永宏，就别和他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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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说的，怎么会？再说还有咱们的交情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3 a8 N! p' ^( S事，只觉得和蓝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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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另外那十万块就算给那小孩儿压惊的。”王又说。

　　“你太客气了！我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知道永宏懂规矩。”我只能
4 {6 M$ [0 y0 X% R& N2 I( V- d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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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永专阴笑了两声挂了电话。我虽然不清楚细节，可猜到那“浑蛋”一
定钓过蓝宇不少次，而且最后玩儿浑的。大概他看我两个星期没动声色，反
6 f$ q  z4 u; E倒慌了，所以搬出他哥哥来摆平。

　　我没有去问蓝宇。倒是在张姐那里了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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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也太离谱了，居然为了个男孩争风吃醋！”张姐带着惊讶很有兴
致说。

　　“没这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 d- k9 z7 j0 E# F* _7 u( S) D8 I" s　　“还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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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H8 B# U' f0 t) E1 r% J　　“我真不知道！我又不是永宏，那男孩又不是我老婆，再说我也没这个
& n* M) R; z% c! v6 d: c. t" a( s( O% ]爱好！”

1 `  h+ b4 \7 W　　“唷！那这么说，那孩子可白对你‘一往深情’，‘守身如玉’了。”
9 a; M" E% o2 e张姐更是笑得来劲。

0 Y; U( m. S& `8 g　　“王永宏没得手了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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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那个男孩儿好厉害呢！抓着永宏的刀说：要不放了他，要不杀
; Y0 o* X; A. C了他！”　　　　“哼！真他妈操蛋！”我冷笑。我不得不承认蓝宇比我有
勇气。

9 u7 Q$ l7 t( n0 i  u* v5 J8 K　　我一直没对蓝宇提过这件事，因为我觉得自己无能，我不希望他看出来
% T6 E' `4 M  K9 X) |。可我猜不出蓝宇不告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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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2 ^# l% j4 {( l3 ?8 `, e# @　　已是深夜，蓝宇躺在我怀里。由于他受伤，我们做爱时只能靠我帮他口
) Z$ ^1 G  ~: t. D& z* b交、手淫和我自己手淫，他有时要帮我口交，我按住他说不要，我说我要等
他好了以后，拼命干他，把损失夺回来。他就看着我笑，无比满足的神情。

　　“你相信同性之间会有永恒的感情吗？”我边抚摸着怀里的他边问。

　　“不知道，我没有想过。”他不喜欢理论上的探讨，只凭着感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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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d6 u1 i　　“我相信！既然异性可以有，同性也一定会有。”

　　“你指我们？”他笑着，抬眼往上瞧我。

' |: t# e+ \0 T- @' Y: J4 Q　　“我指我自己。”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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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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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4 Q  j3 `/ V; |　　“你喜欢我吗？”这是我第一次问“伴儿”这种话，第一次这么没有自
2 P: b: O2 h; T信。

  N/ }) s# F- I6 b　　“当然。”他轻声说。

　　。。。。。。　　

　　“王永宏找过你，对吧？你还骗我说是遇到抢劫的。”停顿片刻，我终
* e2 u! _2 h6 P" r, Q于开口问。　　　　

4 ?) p" z. h7 s4 {  J( o　　“。。。。。。”蓝宇没出声。
; K' ~* Y9 r2 ^9 a9 g
0 t6 V0 N0 D% b! ^. }　　“他长的挺帅，出手也大方！”我用平静的口吻有意这样说。

$ L9 a4 n# N1 P# @　　“我看着他都作呕！我真的没有招惹他，是他自己有病！”蓝宇声音很
5 M, L: J- m0 y- E1 {9 k急，并挣脱出我的搂抱，严肃地看着我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严肃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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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这件事特别恶心，不想让你知道！。。。。。。我也怕你为这
0 l: [* h5 c( p) @. z% b# h7 O% M事儿为难。”他说的时候没有正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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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轮到我沉默。我总认为我对蓝宇非常了解，其实
' w7 l( }! m/ _$ G- M5 h并非如此，他虽然寡言、随和，可极端聪明、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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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到20分，好想看啊

白日衣衫尽

又没发完。。。。。。。。。。。。。。

断翅膀也要飞

小说和电影，确实各有所长。但真的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