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是暖融融的阳光,此时的我站在七年酒吧的门前,擦着眼角汹涌的泪水,期待他的出现。$ @% V+ P: V' e( P. F# p% y7 @: f
! t3 h& M/ O8 {" w 那一年我考取中国传媒大学失败,不得不来到了市区的一所师范大学继续完成我的编导梦想。大学里的一切让我失望,于是每天上课我只是浑浑噩噩的做着笔记,只是为了让自己在上课的时候不要太无聊,小脑袋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坚持做笔记的好处是让我这个近视眼不得不坐在第一排,很多老师还因此把我当成了好学生,拿我的笔记当范本给全班同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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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 d1 }6 b 渐渐的这个习惯养成了,无论走到哪我都愿意坐到第一排。- ?1 k; ]- j" E*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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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早晨,班长通知我们班同学下午去阶梯教室听一位兄弟学校的师兄来作的讲座。晕,本科生也可以作讲座嘛?他有什么本领?4 I8 H, O: {/ ]$ @+ ^ |5 X: j( `
- v6 a! d/ ]8 H0 T' J. _1 Z5 x 睡醒之后,迷迷糊糊来到阶梯教室,坐到第一排,瞪大眼睛一看:哇,居然是一位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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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U$ J* v5 l1 I4 B4 y5 @ 仔细端详他的五官,宛如白玉上雕琢的水墨丹青,相比于五官更喜欢的是他的腿,这么说丝毫没有淫邪的意味,我敢肯定他的腿和腰一定是黄金分割比,蓝黑色的仔裤将他的腿包裹得更加,更加怎么说呢?诱人吧。虽然我不愿用这个词来形容后来我最爱的人,但直到现在我也只能想出这个词。, G8 S) Y# N, w. w) a+ Y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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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不多,估计很多人和我当初的想法一样,想不出来一个本科生能讲出什么东西,其实我也没有仔细去听他讲些什么,而是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L9 ^3 V4 j1 R/ |9 Q( U8 q4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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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那个下午,我第一次理解了它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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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眩晕的是他在讲座中间休息的时候竟然走到第一排和我攀谈。当知道我也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时,他不禁对我多了些好感—我想是吧。我想问他电话号码,但是我做不到那么外露。等到他离开时,我后悔的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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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月,我继续着我的颓废。这一晚下课回来,看着寝室的同学跷课后带着他的女朋友来到我们宿舍疯狂的做爱,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又想到我却还是孤身一人,我愤怒地摔门而去。 j5 Q& ]1 X! R6 {- G& H
5 v6 z& r7 [$ t, f4 B5 k2 x 沙坪坝的灯光是那样迷人,三峡广场、西西弗、乡村基,哪一处才是我的地盘?我边走边哭,盲目跳上一辆公交车,任凭公共汽车将我载向我不曾去过的地方。. \' o, c$ _5 w+ q8 u
6 l7 J" w" ], C" t/ y* n* v+ s6 F 汽车路过上清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名叫七年酒吧,是重庆著名的同性恋酒吧。我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后来果断决定,去!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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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w7 ]& }0 R1 ?$ X* M8 f 当我真的走进七年酒吧的时候,发现那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猥琐,大家都是自己玩儿自己的,喝自己的,没有人随便去扒别人的牛仔裤,尽管也许他们目光已经盯住了别人性感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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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r# A& v6 [$ a# ~" R: K+ x 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看着台上的节目,忽然我的目光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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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那个本科生吗?给我们讲座的本科生吗?老天,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他在这里主持?难道他是GAY?我竟然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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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一群浓妆艳抹的男人将鲜花递给了一个胖胖的老头子,老头子又将鲜花递给了本科生,并从本科生的手中接过话筒:“今晚是阿又最后一次在七年酒吧主持了,感谢他带给我们的美好记忆,让我们再次把掌声送给七年酒吧有史以来最帅的主持人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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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e6 a+ Y9 x5 _1 F ~ “谢谢老板。”本科生机械地笑了,随后在一群花痴的叫喊声中走向了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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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7 i0 b# w! O* m 我当时做了一个足以改变我一生的决定,冲到后台,然而后台的一幕却令我震惊了:所有人都将阿又围住,安慰流泪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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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Q% w; t! t: g2 ~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后,走到阿又身边。9 m1 [" |+ P9 P2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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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发现是我之后,感到很惊讶。! U" g( c/ `' z0 ~" N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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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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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又并肩走在了渝中区的羊肠小道上。4 q; |) O# q1 Y% |) U# G1 u$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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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去过深圳,这里的道路和深圳的马路比实在太狭窄了。”9 s ~+ ~1 s5 K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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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深圳啊?很漂亮吧?那你以后带我去吧。”! d% V/ E: D# |4 o- a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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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去看我爸爸,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打工。老板让我给酒客卖笑,我不愿意,就辞职了。”: y2 e- F- ?. @. j
+ X: F/ |4 `8 ]- g1 A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他也看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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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B% @& Q! `2 Q 那一刻,我看到了从来没有星星的重庆夜空撒满了银色的星星。也许它们都在惊讶,为什么两个人牵手是那么容易。后来我才知道,星星是在笑我傻,牵手容易分手更容易,是古来已有的定律,对于同志爱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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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9 P# `3 t! j- R! p6 S8 c" ^ 分手,是天下同志爱人的同样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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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z8 S( [, X1 U% a; ] 当阿又不再忧伤时,他向我解释,他和我的暧昧是个错误。所以,即使我滚到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嚎叫不让他走,他还是离开了。) A) J. K/ [% ], G5 d7 V
0 K2 t7 @) ^# H; Q 半年后,阿又去了深圳工作,而我已经开始转行向主持人方向发展。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给了我的勇气,我的进步是惊人的,短短几个月我已经在重庆大学生主持界小有名气,并成为了上海一家金牌食品公司在重庆的专职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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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m. C; Z, i) v% z3 c/ o$ |3 s 至于我和阿又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他对我的进步给了很大肯定,并说他次年寒假会回重庆和他的妈妈一起过年。听到这个消息,我在床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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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年,小年夜,我没有回家,只为了等他的出现。当他从深圳电视台的大门走出来时,我已经伫立在了江北机场的寒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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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m$ \, d Q+ F* Y% J 我在阿又家过的小年,他的妈妈对我真的很好,还开玩笑要认我当干儿子,那样即使阿又不在,她在重庆也有儿子了。# Z! [) O$ y% `% t* C) ^( C
2 u" l& K8 D( g: ?1 J6 n* x 在阿又的小屋里,他问说:“小才,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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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爱你。”( P ^; {) m. C# b
4 Q# W3 K* i O4 z9 F3 o 又一年要过去了,也就是2010年的冬天,阿又在他母亲的干涉下回到了重庆工作,而我却有了大学里第一个真正意义的男朋友。我几乎是在圈中好友们愤怒的目光和鄙夷的嘘声中,度过我现在的每一天。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看似是我背叛了阿又,其实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爱过我。我等他是错的,不等他也是错的,那我应该怎么做?( `; q' j. h+ O; s!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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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同样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