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男孩像我－我在美国的日子－13)

koohugohugo

13
正當我低頭想的入神之際，一股巨力把我從沙灘拉起；我回過神來，卻是Lukas正在一股勁地將我拖向海裡。

「你幹嘛啊？」我慌了起來，壓低了身子想拖住他。
* y5 b0 N$ W4 g4 Y/ K「游泳啊～」他轉過頭對我眨了眨眼睛。

" o9 w# I' g4 ~+ M  u- D- s% C5 e他臉上輕鬆地笑著，手下卻毫不減力地將我拖近海邊，我一臉迷惘地穩住身子，跟他在沙灘上進行生死保衛戰。

「你發神經啊！放手啦！」
「你過來我就放手」
「什麼跟什麼啊？你…你很幼稚呀。」
我笑了出來，堅決的表示出我的反對，接著又是一番拉扯，Lukas一時站不住腳，被我拉了下來，赤裸的身子整個壓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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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0 k9 R4 W) F" e5 ]7 C, ?那一瞬間，他眼神裡驟變的光芒，讓我呼吸加速了起來。可是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地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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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嘴角上揚了起來，嘗試鉤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

Lukas終於坐起身子，跟我拉開了正常距離。在看了我許久後說道：「游個泳會要你的命嗎？」
% W$ }9 U- p' s7 p1 C7 p「我已經說了我沒帶泳衣，我不要游。」
5 x/ I1 W8 f  N& b2 Q* U「我沒帶一樣照游啊。」
% K7 @2 ^2 t) e' h「我不想弄濕衣服。」
- x5 @, |. B5 t& q* X「好吧…」Lukas有點失望了嘆了口氣，坐起了身子。
- G- |3 q) x; u5 \「你逼我的…」他輕輕地說了這句後，臉瞬間貼近我，令我嚇了一大跳。
3 b) t1 |0 y" f* I1 a* k' f4 F「你…你又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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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kas突然把我的上衣用力一扯，拉過了我的臉，接著抓著我的手，把我倒著拖向海裡。我大力的反抗著卻沒用，衣服把我的手臂給捆住了，讓我動彈不得，只能任憑他把我丟進海裡。

溫熱的海水頓時將我包圍，我感覺到Lukas放開了我，我將濕透了的上衣脫下，氣的瞪著他看。Lukas卻只是對著我狂笑而已。我看著濕透了自己，手裡大力一划，一股海水沖進了Lukas張的碗大的笑容裡。他整張臉先是皺成一團，接著咳了出來；看著他的揪著一團的臉，我笑了出來。Lukas用手抹了抹臉，看到我的表情，原本作勢要還擊的表情，也溶成笑臉。

" X+ M5 U6 ]: I' [, ^1 ^Edmund已經繼續他的人生下去，而我也理當如此。生命不就是一連串的失去與擁有嗎？
, |5 V; A( G! k% K2 n9 L) e& A# W我將身上剩下的衣服褪去，朝著沙灘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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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W0 a( a- Y5 p* `「要跟我比游泳嗎？」我笑著對Luka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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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大家繼續開著車南下，來到了KEYWEST，這是佛羅里達著名的觀光地，是由一連串的島鏈串在一起的。而往返KEYWEST的路，也就只有那一百零一條，所以頓時開車的節奏變慢了許多。

' O; G7 a( F2 r  l* i- p! h我呼吸著潮濕的空氣，看著窗外碧藍一片，心裡愉快的很，我把手移出窗外，順著風勢，右手掌像海豚飛躍的鼓動，每次一個起伏都可以感受到風力牽引著我的手。我微笑著望向另一邊將頭枕在窗口睡了起來的Lukas，心裡頓時開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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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大家在路邊吃飯，在得知一盤oyster（生蠔）只有5.95美金，大家像瘋了似的狂點，吃到後來我看到任何軟體動物都覺得噁心才停下來。對了，一盤還是12個啊，相比在紐約一盤生蠔要10多塊美金…簡直是…天堂。

' U5 v0 c) A- ~7 a* a/ X1 w" D/ b晚上大家在一個靠海的旅館待了一晚，是一個超大的Suite，當然價格也不斐，一晚要200多塊美金啊，還好是四個人分，果然要享受天堂還是要有相當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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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w$ ~% Q: i9 ?8 a之後大家找到一家靠海的酒吧，頗有海國風味的地方。裡面的調酒都偏甜，而且插了一堆雨傘，讓人看了挺不搭的。雖然酒不對，氣氛還是有的，大家跟當地的旅客聊起天來，另外兩個朋友跟當地的女生越說越有勁，就併了桌子，幾個人一起吃起花生，喝起酒來。酒過幾旬，大家都熱絡了起來，開始吵著要特調，要去跳舞。酒保後來端了杯不知名的飲料，看起來透明無色，像是水一般。Lukas一手把杯子抄了起來吵著要試試看，大家抿嘴不語，只是靜靜地看他做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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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當地的女孩子示範給Lukas看，把手指沾了沾酒後，在桌上蠟燭火芯上一飄，手指頓時燒起來。大家看傻了眼睛，直喊好，接著那女的把燒著的手指放進Lukas嘴裡，叫他吸吸看，我看著Lukas的眼神像是享受又像是迷惑一般，另外兩個朋友則是恨不得那手指是在自己的嘴裡，貪婪的眼神如刀似劍的穿在Lukas身上，接著，那女的叫Lukas把整杯都乾了。我看著Lukas喝完後無語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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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s  [% O& e/ T' b# B另外兩個朋友也點了那酒，但是那女的卻沒有再給他們Lukas級的服務了。我問了酒保那特調叫什麼名字，他笑了笑說：「DaBomb」（大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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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O# F/ q( A- V, C% u# Q. t, J後來又喝了幾輪，另外兩個朋友跟當地的女生約了，跑去一家靠海的舞廳跳舞，但是Lukas卻已經兩眼發楞，話裡有時摻著幾句瑞典文，幾句英語。我看他實在不行了，就叫他們兩個先去，我開車把Lukas送回去再說。

% y6 B( T$ x. T+ }& W3 N0 R& s回到旅館房間後，我半拉半拖的把他送上了二樓，經過廁所的時候，他指了指馬桶，我趕緊把他放在馬桶旁邊，接著跑到樓下沖杯熱茶給他醒醒酒。回到樓上一看，滿地慘不忍睹啊。（在此建議大家，各種不同的酒千萬別混著喝，會醉很快啊…）

看著坐在廁所地上的他，我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原來爛醉就是這麼回事啊。我盡了最後朋友的道義，將他丟到床上，順便幫他脫鞋，不過我前腳才脫鞋子，他後腳已經把身上衣服給扒光了，只留了一條白藍條紋的BOXER在身上。他又喃喃自語，告知我他屁股有前女友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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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9 R) I' }1 _2 ]他其實有點瘦，大概是因為高的關係吧，身上沒什麼肉。全身捲又茂密的金毛從胸口像個三角洲一樣的蔓延下來，外國人管這叫「treasure trail」，但中文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整體來看，他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只是此時，他是個熟睡半裸性感的小孩子。

/ ^' T8 ^5 z: u6 L. G3 K; L0 J「脫就脫了，看一下又不會怎樣…」我自言自語著。
「但是假如他醒過來？會不會有點玩過頭了啊？」

好像被什麼附身一樣，我突然很想看看他ｂｏｘｅｒ下的那個紋身，究竟是紋了什麼呢？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嗎？我快速地將他的Boxer拉下，他的屁股就露了一半，像是有些文字似的。但到了這，卻無法在更進一步了。沒被酒精麻痺掉的殘存道德觀，讓我心裡十分猶豫著到底該不該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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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很久後，我還是把手抽回來了。
忽地一句話讓我嚇了一跳，「玩玩就不用負責任的喔？」
2 S( f% G& g" A! J原本應該是睡著的Lukas此時半瞇著眼看著我，臉上帶著壞壞的微笑。我感覺自己整張臉燒了起來，這輩子從沒做過這麼丟臉的事，侵犯別人還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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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t! `# d$ y* ^/ Y, ?0 R慌張的我立刻轉身就跑，結果沒注意看的我一頭撞上打開的衣櫃門。痛的我眼冒金星，摀著頭蹲了下來。Lukas衝了過來，一手摸著我的頭，擔心地問說：「你沒事吧，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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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R& e) P! z1 Z: I「好痛…」
「你怎麼這麼蠢啊？做錯事就不看路了喔，還想跑？你忘了我們睡同一張床的嗎？」

我瞪了他一眼，卻又找不到話反駁他，只是忙著搓頭上漸漸腫起來的包。他把我的手挪開，嘴唇輕輕吻了下受傷的地方，說道：「還痛嗎？」
# p' H" A" _/ ]/ J3 l0 u  d, w我低下了臉嘟著嘴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4 J0 @: M, W# G% }' b他把我拉到床上跟他並肩坐著，我還是不敢直視他的臉，方才出軌的舉動讓我有點羞愧。他伸出了手將檯燈關掉，頓時屋子裡只剩下從百葉窗透入的銀色月光，跟無法視物的黑暗。我聽見他在我耳邊呢喃著，「你要負責任。」

奇怪的是，我沒有反抗，一切很自然的就發生了，海風在外頭呼呼地吹著，打著百葉窗喀喀地響，樹的影子透著月光一閃一閃的逗弄著。我的目光不經意的望向了窗外，大海已經朦朧到快分不清輪廓了，酒精發揮著它的作用，讓身體感覺像火燒樣的發熱，也可能是很久沒有發洩過了，那晚的感受特別的難忘。配合著佛羅里達的月光與海，我被環抱著，感覺著Lukas在我後頸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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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C! j3 l& u2 f0 o6 Y  M+ L是一時的慾望還是感情？我分不清楚，有種無奈的感覺纏在心上，就像是該不該忘掉Edmund再重新開始一樣…而我還沒時間思考這問題時，卻突然驚覺到，2001的春假會是我大學生涯最後的一個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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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的春假很快的就過去了，回到學校，感覺那七天像是場夢一樣的不真實。我跟Lukas並沒有再提起那晚的事，而學業也讓我忙碌著，趕畢業論文的時間讓我無暇去思考感情上的事，以另一個角度去看，是件好事。

5 Q! K, }* j. o# t& R5 c2 g6月，大禮堂鐘聲響起，美國的畢業典禮沒有鳳凰花開的感傷，有的是炙熱亮眼的陽光，和伴隨著滿天隨風飄盪的蒲公英絮。

「Elen chan, Bachelor of Arts.」台上教授清爽的聲音，把我從思緒裡喚出，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講台，從手中接過我的畢業證書，我向台下看了一眼，滿滿的都是人，但是沒有我的家人，頓時心裡感傷了起來。

「爸媽應該會很希望在這吧？」我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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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J) Z) P7 t  i( \人群中，我看到Lukas、Torgeir、Meyuri跟其他朋友在台下揮手。另一邊戲劇社的朋友對著我揮手，頻頻喊著，「Elen！Over here！」

) |: M5 w" Y4 P8 [5 W, A2 u我愉快的揮舞著自己的畢業證書，手上的捲筒中，是我大學四年的成果，所有的回憶；快樂的或悲傷的，都在這小小不到一公尺的長的容器裡，薄薄如紙般的厚度，拿在手裡卻有種無法言語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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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像沙丁魚的人群中，我似乎看到Edmund的臉，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但我還是看到了…

我下了講台後，急著看清楚在人群中逐漸被掩蓋的那張日夜思念的臉，「真的是他嗎？他來看我的嗎？」我心裡焦急地想著。我繞過成排的座位，嘗試著到後方的觀禮席，但來往的人群將那身影最後一點的蹤跡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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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4 ^5 o4 X  I1 r* `* l% x# k! |「Elen，你要去哪？」Lukas偷偷跑到我旁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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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修經濟的，所以他早已經領完了畢業證書，大概是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才跑過來的吧。

「沒什麼…我以為我看到了一個熟人。」我敷衍地說著。

「快坐好吧，校長要致詞了。」他說完自己匆匆忙忙地回到位置上去，接著不斷用眼神暗示我坐好。

% n; x1 p- h: x# `2 t* W; J6 Z我拿著畢業證書，向那身影最後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

這四年的回憶裡，有多少是有著你的影子啊？

梧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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