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短篇集 文/可风
% W4 v$ z3 V7 { 两个人相爱,就像是杂技团的空中飞人一样,一旦失手没有接住,就会毫无选择的下坠,不管两个人多么的相爱,也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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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那边的月光 作者:可风
+ V1 m. U0 P$ v& ~- v 其实到加拿大已经快要三年了,想象中很漫长的日子,其实过的也很快。, z+ u7 U0 _$ R9 o. R
一直想写一点东西,有关这里的生活,这个城市,还有这里的人。外国的月亮并不比国内圆,当我看着这里的月光,想的却是国内阳光灿烂的日子。3 n$ e$ g9 f& E2 a0 g) R
我的城市叫做Montreal,中文叫蒙特利尔,我想是由法语直译而来,台湾人叫梦特罗。而本地的中国人叫这里满地可。这里是加拿大的第三大城市,也许是法语区的缘故,也许也是由于法国人的天性,这里是北美在旧金山后的另一个同志地区。7 g7 b2 m4 `( A9 O$ p! y# v- |
(一) 彩虹地区! L. t- Z, m4 X) W, w% h; ^
记得来这里并不太久,老师就特别的提到了这里的同性恋区,还记得当时他是一脸自豪的向我们这些外来的学生讲述这一区域的悠久历史,他从不用gay area 这个词,而是用的rainbow area(彩虹之地)。
7 e3 P; K( P0 l7 Y% c( d: b 真正开始了解这个区域是在我在这里的一家餐馆当侍者开始的。我所在的餐馆刚好就在这的中心位置。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天来的客人,85%以上都是同志,而住在这里的,100% 是。这里的房子非常的好,有很多的同志是有非常好的工作的。我就常常看见一个30多岁,很有风度的男子开了一辆火红的法拉利来看他的朋友。1 L: t4 m' V+ N1 \
其实餐馆的生意也是时好时坏,没事的时候我总是打望打望帅哥,杀杀时间。久而久之,那些常客的面孔我都看熟了。& i) E. Q& O% ~; _1 ?9 m6 ]
有一对老人是几乎天天来的,都是60多岁的人了。他们为人很温和,小费也给得很多,通常都是傍晚的时候过来,一般还带着两条狗,一黑一白。那条小白狗是我看着长大的,据说是黑狗的儿子,两条狗都是公的。他们是我看到过的最让我感动的一对伴侣了,举手投足间的自然,是由岁月沉淀下来的。有一次,新来的侍者忘记提醒厨房,结果菜里加了洋葱。他们也不介意,一点一点给对方把菜里的洋葱挑出来,那种感觉,在我心里只有一个词: 相濡以沫。
8 v* \! a- {5 s. G! t D7 Q (二)
: D( _% r) U. C 281 ]# q( y7 p; B4 f. Z
很久以前就听说过281的名气,是加东地区很有盛名的一家男脱衣舞厅,也是montreal唯一的一家。但根据这边不成名的一条规矩,男生是不可以单独去看的,必须是要有女生陪同。以此类推,女孩也是不可以单独去看女脱衣舞的,当然了,如果一个帅哥单独去看男脱衣呢,还有在此工作之嫌。所以我是来了很久以后才真正捞到机会去见识一下。) m- ^$ n5 S! n- C X6 `
以前的281是每晚开放,但后来改成了只开周末。后果只有一个:门庭若市。周五晚上的人在门口足足排了20多米,而且是要等里面的人出来了才可以进,加上我们要的是一张五个人的桌子,足足让我们冻了1个半小时才让进。排队的多半是女人,各个年龄都有,尤其奇怪的是有几个明明穿着脱衣舞女才穿的那种高跟鞋,难道是刚刚下班,在来看看男人脱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马路上,有几个拉客的鸡露着大腿在每一辆车前流连,一个世界的人,偏偏是那么不同。; I5 t Z0 v$ ~! c6 k7 W( g m6 M7 F
终于得以入内了,令人惊讶的是台上男孩惊人的英俊,并没有想象中脱衣舞男的柔美,反而是非常的强壮与俊朗,而且前前后后超过20个男孩都是模特般的形体,而又是各有千秋,实在是令人眼花缭乱。中间也穿插着一些小表演,比如空手道,魔术等等。当然,表演者都是不穿衣服的:)5 N" p% {0 w8 r! p
记得其中一个男孩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白色的面具,上面画了一滴黑色的眼泪,整个面具是那么的简单,却又那么的触目惊心。当他摘下面具时后面的脸还是英俊逼人。我男朋友的高中同学后来成了CK的专职男模,可我却觉的这个脱衣舞男的脸更加的俊美。也许是少了那一份盛气,多了一份忧郁吧。- m! l6 U, L5 d3 T$ z+ l/ i/ s2 J
其实里面的消费也不是很贵,一瓶啤酒六块加币(合人民币40左右),不过我的收入是一小时15块,所以也不是很奢侈的消费。如果让舞男单独给你跳则是七块钱一首曲子,不过,规矩是只许看,不许摸。朋友叫了一个男孩过来,是一个有西班牙血统的男生,五官很神似小胡里奥。不过他一身的文身,加上手臂上是用烙铁烙上的一个大卫王之星,连那个地方都穿着环,让人看了不禁肉痛。听说超过80%的舞男都是同志,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位于同性恋区的边缘地带,也不能不说是可能性很大了。而281这一特有的风景线还会持续很长时间,门口有着各个前来观看的名人的签名,中国人比较熟悉的就是陈凯歌了。
9 n( B l6 Q; m W( K 后来我再没有去过,倒是有一天一个来吃饭的客人就是那天晚上给我们跳舞的那个西班牙男孩,他当然是不认得我了,穿了很厚的毛衣,背了个大书包,和街上的男生没有太大的区别。
8 y7 B }, h7 ^, W4 [/ {3 ^" n. A4 v (三)彩虹的节日$ T" b7 L! I" s! S
本来每年七月同性恋大游行是所有同志的节日,可惜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刚好回国,而今年……4 }( M; I7 T! E, \2 L% A" D
“Chirs,明天上班哦。”
B0 j- a9 j, P( R, l9 w h “什么?不是我休息吗?”
, {1 {2 | {4 y0 y& A; U “没办法,明天特殊日子,有个大party要人,算加班了。”5 s4 f# I% U6 w# O/ a B
自从去年911以后,加拿大的经济也很受影响,我由以前在银行干得好好的系统管理员,降价到柜台的营业员,圣诞节以后就更是失业在家。只有又回学校上课,工作不是那么好找,又回去当了老本行:侍者。当然我现在的活是party waiter,一般是为一些私人性质的party比如婚礼呀什么的当侍者。收入还好了,但每次想到都是陪尽的笑脸为一点小费,而且节假日不休,有时还必须干到晚上三点多。心里当然是X遍了拉登和布什的祖宗十八代。1 n/ g$ |9 Q, ^ x8 F! @
这次彩虹日,偏偏又要工作,实在是让人心里窝火。: m$ x$ _* |( i- L' Q8 v7 ^
还好是晚上才上班,白天还是去同性恋区转了转,到处都是彩虹旗,不少人讲着美国腔的英语,看来是专程来的。一条街上挤的要命,当然,有不少本地人也是来看热闹的。这边的同志大都很注意身材的保养,所以顶个小肚的在50岁以上都很少见,更不用说是年轻人了。有文身的人也很多,而且很漂亮。这里文身是很普通的装饰,好象很多人都有,花色也很多,尤其流行用中文,大概是觉得文字漂亮又有异国风情吧。前面一个小伙子背上就用中文纹了“我系同志”哑然失笑之余,猛一回头,另一帅哥胸前纹了两个中文大字,开始还没看明白那种狂草,细细一看上书“大便”二字。吓得我掉头狂奔。:)前面的露天音乐会居然要门票,站着听了一会,受不了那种重金属摇滚,想想晚上还要上班,就先行一步了。值得一提的是,我看到不少亚裔的男孩和非常英俊的白人男生一起,使我加倍的想念多伦多的他……
1 I, ?! m0 }9 x" e! b) e 晚上的party到是很顺利,当然到会的都是同志了。没有白天的喧哗,是那种很安静的鸡尾酒会,不忙而且小费还很多。当调酒的david一晚上都拼命向帅哥放电,看着都累。后来闲下来和一个客人闲聊。他三十多岁,谈吐温和,举止有礼,衣着也是很和体。总之给人的影响非常好。他说他从纽约过来,在这边有一栋房子,有时来看看。后来david对我说。 S/ M; F7 `; E4 P
“chirs,你知道他的房子是那座吗?”9 Q6 E+ T& z% @3 x+ q
“不知道。”
" U+ b7 p3 Q# T9 R “是那栋40层的希尔顿饭店。”- Y; i o1 v4 X# F( O+ O
“……”
& { M9 J1 s X; A# Y: { 原来房子和房子是不一样的,小费和小费也不一样,我才看清我面前的托盘上是一张100美圆的绿色钞票。: ^9 E; r" L5 D
(四)ID vs ID
( V t$ X- V$ C- ]3 g 也许是亚洲人的长相普遍偏小的原因吧,以前我妈老说我是一张老脸,在这居然成了一大问题。
% O @! _6 w2 y5 T" X! K+ n1 s, ^ 周末,很朋友一起去酒吧坐坐,我偏偏被那个高大的门卫堵在门口:
& K( i" x4 u* W" k8 G4 D- s% S “证件看一下,要有出生日期的。”. p" Q: D" {# b" p
“什么?我22了。”
, [3 s" M% N8 H2 |* C, Z “证件看一下。”他还是那么铁面无私。7 e0 \ ]5 A0 {( d- V
我掏出保险卡。; q9 {; C6 J) v4 O! k* F( @
“哦,真的过了十八岁了。”他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 p1 t5 Y. [/ a6 ~, K- X “没有搞错吧,我在国内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我照着镜子,一脸不甘心。
/ z3 f: |; e H. M$ B' v; @! F “你长的小嘛,每次带你见我朋友,他们都认为我是在引诱未成年少年。”Steven是我男朋友,长我十岁,说起话总是有点卖老。& j Y. t' R: X, \
不过也是,上次和他一起去见他的家人,他妈,他弟都是那么一脸紧张的问:“哪个小男孩到底几岁?”我和他表弟下棋,玩得很开心,后来才知道这个一脸胡茬的少年居然才十五岁。看来不是我长的小,是这帮老外天赋异秉。
7 x1 _* U4 k0 c1 T: ~1 \0 } 而有一次,和几个同事去吃自助,那个侍者在问了所有小孩的年龄后居然指向我:“他呢?有没有十三岁?”% n7 {9 \6 n! S2 ~6 r0 A8 ]
“……”崩溃中……$ s. i0 `! J. U/ k/ l, P% i) `, \" `
去看电影《汉尼拔》居然也要验了我的ID才让进。
[8 N/ M# q: T 工作是也时不时有 客人向我老板问我的年龄,弄的我老板也很紧张(这里的法律是18岁以下是不可以给人倒酒的)。
6 P! x3 C9 `3 S0 Y% z) A1 m6 Z 后来我也忍了,不在背大书包,不再剪那么短的头发,说话也尽量老成。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总是把我的证件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 ^/ d X& ?* M( M3 P 我的他一直在多伦多工作,离我500多公里,所以我们每次见面都是那么珍贵。有一点空都要见一面的。
, y* l! e5 h8 a 今年夏天的一天,我正在家躺在床上看电影。他匆匆赶来,让我惊喜不已。
9 U* R& ^* q- r: } ]4 K “你不是和你爸妈去吃饭了吗?”
1 y) H& H2 |$ o( X& Z g! O “计划改了,chirs快换衣服,我带你去看烟火。”
. k3 K. a; G( k. ]$ }/ o montreal每年夏天都有烟火节,但和他一起还是第一次。我高兴坏了,急忙换了衣服就和他往外跑。
6 H# Y0 k$ N. x$ B1 h 夜色非常美,我和他坐在他那辆小野马上,透过天棚看着美丽的烟火,和满天的星星。呼吸着他的味道,好一场绚烂的烟花。我靠在他怀里,好想这一刻就这么延续下去,成为永远。, {, x" b& `) _/ R0 Q# E8 S& ]
抬起眼睛,看到他棕色的目光,我轻轻的吻着他的唇,我好爱这个男人……3 C( ?+ Q9 o( z/ g
突然有人敲敲窗,吓了我们一跳。一看,是两个好英俊的警察先生。
d. k! A! A q* T) q" ^- k “对不起,你们的车不能在这个时候停在这里。”
* Z' F6 Y3 m" R( r “好,我们就走。”* d# y; D9 J! v9 j, f, q
“别忙,能不能看一下你的ID,有生日的。”他们看到我后突然换了口气。
( G0 |" O5 N4 B- Y: b 坏了,我出门的时候刚换的衣服,别说证件了,连钱包都没有。
8 T( Y3 E( h" e# } 我出了车,那两个警察帅哥正在打量我:白的旧T-shirt,穿了一条工装背带裤,的确看上象个高中生。坏了……我裤子的拉练还没拉上……( E5 q& p1 a" o2 L9 N5 d7 \7 Q9 j
我的脸红到耳根,偏偏他们还讲着我不熟的法语。
( U4 y$ [9 v0 S* q- T7 y% S “我22了,他是我男朋友,我爱他。”我紧张之下,这句法文还能讲出来。# q$ k, D% U. j5 q( {* f" Z
也不知是他们还有什么要紧事干,还是我们真的是象一对情侣,总之,这事就算过了。
, U; _& _$ J1 K# l 有时我问Steven:我是不是很小。
5 g( J2 A5 ^+ S% P) M 他笑了:当我六十岁的时候,你五十岁,你再问我这个问题。 a1 i8 |# B% Z: `
(五)最感人的同志爱情故事
! S! h! u7 r" \. X ` 三年前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我还讲不好英文,课也听不明白加上独自离家的寂寞,让我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苦闷中。当时我的一个同学看我天天发闷,于心不忍,于是介绍我去了一家天主教会。当时的牧师还是讲法语的,对我来说更是不明白,去了两次,我就真的打退堂鼓了。当时我身边坐了个叫Branden的男孩,他一直很耐心的给我翻译。一句一句把法文解释给我听。Branden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好朋友,他的那种善良,不完全是宗教的缘故,更是本身人性的一种反射。他家里就是一个天主教家庭,父亲就是一个牧师。那时,Branden还在大学念书,假日的时候,他父母总叫我去他们家玩,尽管我一直没有完全受洗入教,他们还是对我很好。那年我的圣诞夜也是和他们一家人度过的。那种家庭的温暖,让我感动不已,教会的男孩子都以兄弟相称,Branden就成了我第一个哥哥了。
" u8 k* @- r# F* s- z 先废话了这么多,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 g7 I% Q+ f t, i
有一天,Branden给我来了个电话,很严肃的要我帮忙。他从没用这种口气可我商量过事,我赶忙放下手里的事跑去见他。
- {9 f7 W" c7 H9 ~: H 他告诉我,他现在正在做见习牧师,刚刚在疗养院,正准备给一个人施洗礼,他突然反悔了。是个中国人,Branden给他也讲不明白,所以要我去翻译。
" [+ W- ]# k5 k" A7 o0 Z1 p 我当然是答应了,和他一起来到疗养院。Branden说这个人是中国大陆北京来的,40多岁,本来在温哥华做生意,病了后才来的Montreal,据说是温哥华太潮湿,对他的身体不好。* `. d$ g [$ |
“他是什么病?”
2 ^6 |7 g( x' W0 }! S “肺癌晚期。”
3 j C% I% @6 s K Branden是一个非常好的男孩,他的善良,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牧师。但我也知道这一次他能否受洗对Branden这样的见习牧师很重要。/ o) f2 X: V7 D
他叫言,这个名字是根据他病床上的名字直接译过来的,他的病比我想象的重很多,已经不能写字了,说话也要仔细听才可以,另一个牧师和Branden忧心忡忡的站在旁边。
% B$ y9 w- t {- ^6 x+ o( u' z) u 他说的那段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0 V$ \* Y8 [! R6 k
“我要死了,本来我不信这些的,可现在我是宁愿相信我可以死后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没什么想法,有没有来世我都不在乎。我对不起他,让他先走一步,等我那么久。我知道他们是好人,但他以前死的时候没有受洗,不管信不信,我还是不能现在受洗,哪怕他下了地狱我也要和他一起。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这么做,他活着我没有好好对他,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来得及……他对我那么好……”
+ e9 x9 x5 l6 R* W) B0 y 而放在他床前的是一个很英俊男孩的照片。Branden告诉我,那是他以前的爱人。作为一个牧师,他不能把别人的故事告诉我。我也不想听,一定是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就让他带到天堂吧。我把他的话告诉了Branden,我们沉默了很长时间。% c$ Y6 H& P4 Y" ]; [- x8 R
“和爱的人一起,就是天堂了。”& M s7 N0 u# o$ R/ {0 Y
他说。1 `+ Z! o; w: ~+ v% y0 T2 ]
后来,Branden去了温哥华,成为一个专门为同志社区工作的牧师,今年发给我的e-mail 上,他已经主持过五次同志婚礼了。看着他的照片,于我,他就是天使。
+ j$ t3 h; l% E$ M) m9 P. X) K! \. [ (六) 一个MB的生活片段" B) ~ R% Z2 b K4 W! [ S5 w
以前从来不知道MB是什么, 甚至我以前的一个韩国同学的名字缩写就是MB。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MB在另一种意义上是 money boy。 生活在另一种生活中的人。7 h# z# u- }5 `& w$ J1 v3 Z
认识Nick的时候,我刚刚开始干Party waiter这个活。在一次大的酒会上,我看到了一个黑头发的少年,衣着和神情都是和他外表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他身边是一个年龄超过50岁的中年男人。他一晚上都很少讲话,很俊美的脸上有的是一种漠然与涣散。他怎么离开的,我记不太清了,只是他好象是和那个中年男人一起走的。后来,隔了很久,我又在一个 Party上遇见他,只是,这次和他一起的是另一个男人。调酒师david后来告诉我,这个男孩叫做Nick,是不是真名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MB,或者说,是个很红的MB。当然,David 是个出了名的八卦先生,不过我还是禁不住多看了Nick两眼。他长相很清秀,黑色柔软的卷发很顺服的贴在额上,在光线下发出金属般暗蓝的光,十指修长。而且他非常年轻,二十岁左右,总之,是个很有魅力的美少年。和想象中的MB不同,在他身上找不到那种很浮华的东西,倒象是一个迷失了的孩子。" u: ?$ ~/ i/ x% f8 g3 U; N& Z
第三次见到他时我终于有了机会和他交谈,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玩弄着手上的杯子,而且,他从来都不看着我的眼睛,即使我特意的盯着他看,他也是有意识的回避了我的目光。他的英语法语都讲的很好,但好象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和他的谈话进行的很吃力,我几乎是想要放弃了。4 P! {* a: k: y3 c
“你想干我们这行吗?”他突然问我,尽管他说的很含蓄,我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 k9 d8 ~' {. B, a- I0 J 我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T2 {5 J$ S1 E4 O) g4 s" @ \5 c0 R
“你可以试试,你很有气质,可以挣很多钱的。”我看着他的脸,实在不懂他说的气质是什么,做MB的气质?+ v% i2 |% g7 q
“那你能挣多少?”+ v3 W+ x. c& c7 D
“一小时300,一晚上至少1000。”(和人民币7000圆)6 E& S+ e& P: `) d
我吃了一惊,实在不知道他那么贵,我的工作是加上小费一小时20左右。
& s, I; s7 j4 M# o “那你都干些什么呢?”) w; b. P; z. e8 q6 t/ h w
“陪他们出来喝酒,玩,当然还有别的……”
2 i8 w: C" N8 ^, I “我干不了。”这倒是实话。
% m6 [! b+ M2 M “没关系,把每个人看成是你的爱人就是了。”
. Z/ X: m$ n/ E2 R% i4 f 我还是拒绝了,把每个人看成我的爱人,我还没有那么博爱。: `# o4 _! a: _7 M: ^- k
他也没有勉强,又恢复了沉默。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他。" f! P5 \+ U- h9 [' i( h2 y6 \$ P
不知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讨厌他。也许正是干着这个背叛爱情的行业,他也就越渴望爱情。2 Q- C8 F7 l- r4 H$ |6 T! a
把每个人看成是爱人的少年,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爱呢?5 }. A) K( C, m" ]
后来听说,Nick因为吸毒,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音信;后来又听说,有一个有钱的美国人带他去了拉斯维加斯,nick是让他用私人飞机送回来的;后来又听说,Nick其实只有19岁……但我一直没有听说Nick有过男朋友。, v4 Z( [4 P0 h6 y, c. |* ~
(七) 万圣节的假面9 _4 O5 t8 V/ ]& k7 L0 |
万圣节到了,趁着我老板心情不错,我们乘机向他提出开个Party的事,没想他倒是答应的很爽快。实在是件很少有的事,刚好Steven也在,我更是一定要把他拖过去了。
# i: o' D2 q8 D- H+ b 我负责整理参加的名单,很快,我那张纸就写得差不多了,这帮人,用不着把亲戚朋友都叫来吧。结果,我老板看了名单之后决定向每个到会者收20块的酒水费……这个狐狸。- U& y9 h# G4 J7 r' r- g. b9 d
我和Steven一直是处于一个两地分居的情况,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时出去玩,但我们一般很少去同志吧。到不是别的,是不太喜欢那种音乐,而且我们是同志,也同时是人,在很多意义上,我们并不想很清楚的划出个同志和非同志的界限来。但出于一些顾虑,我们很少一起参加正式的聚会。这次,我带他参加这个万圣节的Party也算是向我的老板和同事的一种亮相吧。
( b' o" v& A7 G# W+ l) F “没关系的,你还要化装呢。”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我赶忙给他打气。
: V! ]; v$ u9 _) y G3 o7 _ “到了十二点都是要摘下面具的。”# h! \: }, r7 b5 Q
“你又不是灰姑娘,怕什么,你实在不愿意,我们可以提前走嘛。”说实话,说到亮相我也有点底气不足。+ ?. _) X9 s% s7 c+ `: s1 d! n2 e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是去定了。% t' o) R3 J1 s) P! S) e
接下来就是扮什么的问题了,蝙蝠侠,蜘蛛侠,超人这种老土的东西是肯定不能用了,没准那天回出来N个,去年魔戒大行其道,可是人物的扮相上又太复杂。刚好 Steven的弟弟也要参加另一个Party,他要扮的是游戏Diablo里的野蛮人,让我想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把我家锅盖给你当盾牌装上?要不要我把台灯卸了给你做头盔?
& }% M- B( K5 P% W+ n 说到头盔,我突然灵机一动《角斗士》里后来和老虎出来的那个小Boss不是就带了一个很酷的铜制面具嘛,好象上面还有一滴泪的。我赶忙上网去查,果然,有那么一幅大的剧照就是那个人的。我家附近就有一家卖美术用品的,里面有白色的面具卖,我买了三个,以防万一画坏了,我把金粉掺到油彩中,调出了一种类似青铜的颜色,那一滴眼泪,是我用蜡烛的蜡粘上去的头盔的后面部分是我用一顶厨师用的纸帽子从后面剪开中间又用硬纸接上一块组合成的,然后我把青铜的颜色一遍一遍刷上去,前面的花纹是用墨色上上去的,看起来效果很不错,当然,质量不是很好,所以带上去了就不能摘了,还要小心不要撞到,不过我特意把面具的下半部分剪去,这样,要是想喝点什么也不用把它摘下来,呵呵,自豪……1 Z( P y. u: z1 z2 } P: N
不过忘了这套行头不是给我的,是给Steven准备的,当他赶到我家时,我才刚刚完工,墨还有干,他看看我这个大工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要扮的是《星战前转》里的黑武士,头上包着黑布,红色的小角是用蜡粘在布里面,外面有红色染上去的,一脸的油彩让我画了半个多小时,有点以前京剧花脸的感觉,不过感觉不怎么样,粘粘的,挺难受,不过也忍了。我穿了一身黑衣,勉强求个形似了,他的衣服是租来的,倒是很有电影里的感觉。看着镜子里的我们,的确是变很多了。6 K! J& s# P3 m* I r5 W$ X
晚上的Party很顺利,佐罗,吸血鬼,甚至还有灰姑娘,喇嘛,Diablo那几款游戏里的主角都齐了,David穿了一件囚服,手上还有一截断了手铐,应该是电影brothers里的样子了。我们玩的很开心,更本就不想回去,就象灰姑娘的故事一样,十二点到了,在大家卸去脸上的妆以前,大家评出了今天晚上的五个最佳装扮,Steven也在其中,让我高兴不已。他们五个人在大家面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并做了很短的介绍。 t1 B4 ]' u) Q8 W- _9 f6 D o
“My name is Steven, I am chirs’ boy friend。”他的声音是那么平静,而我也顾不得脸上还有油彩没有洗掉,感动到我流泪……
% h! s# M3 |& _ 回家的路上,我们很有默契的不语。5 L; }( M9 ]3 y+ x4 N! i
“你在想什么? Steven。”我轻轻的问,生怕打碎了这个梦境。
' p4 ~) J( f/ u “我在想,我们一起参加我们公司今年的新年晚会,好不好?”, g7 |% b. y2 u: m Y
(八) 亮相之后
$ {$ n* T, F$ [. }# c 万圣节的Party已经过去两天了,Steven和我借着酒劲向我的同事以及他们的朋友做了个亮相之后,今天是我第一天去上班。其实这两天我也真是没有想太多,这是我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别人无权干涉,而且,这一步走出之后,我更有一种解脱的快感,管他呢。$ ]) s& F6 E* _" R- M/ V$ L
我的工作不仅是侍者,有时也为我老板做一些文字上的工作,比如打打单子,管管酒水的入帐等等。我老板是个大嗓门的意大利人,急起来尤其过分,一副吃人的样子,不过过的也快,很快就没事了,和国内北方人的个性有点象。今天一早进门,就听见他在发脾气,明天晚上一个政府的酒会要用人,可他完全忘了这码事,到场的侍者什么都没有安排。我赶忙开了电脑,抓起电话开始工作,这么一乱一个上午就过去了,等从别的公司借过人来,又把酒水安排完,把菜单打成单子交给他过目,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大发善心,请我吃饭。和老板吃饭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想到还要继续干下去,我也就不不识抬举了。
4 H8 `% \5 f: d “Chirs,你真是gay还是开玩笑?”我早知道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g; `; P- c; R7 q* m' q
“是,我是。Steven是我男朋友,我们认识一年半了。”我看向他的眼睛,随你怎么想吧,大不了我不干了。
- Z6 }2 V6 W7 n “别,我没什么意思。我花了500块钱在报纸上打广告才雇到你,我当然不会让你走的。”我们同时一笑,气氛缓和了很多。* Z5 F1 C4 G8 o R$ H
“这个是我生活的方式,我和我男朋友也处得很好。我现在为你工作,我很开心,我尽管也还上学,可我一定会尽力工作的。”
: ^( s; s3 l, A' \! J+ F, ^, s “我知道,你的确是我雇到的最好的人手之一,我们合作的很愉快。其实我妻子的表妹很喜欢你的,可是……”. k' h; o" p. J* J2 \3 \
我微微一笑,无话可说。 p% K4 k; x9 ~$ D* O
我们回公司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忘了告诉你,Steven的确很帅。”
; _- v( G- K5 p# m) O 又是一天的好心情。3 Y1 ]* O) T, E+ J! I1 G
晚上,David打了个电话过来半开玩笑的:“ 早知道你也是,我就……”
- q7 N9 L% E0 H) S' I “你也从没告诉我你是嘛……”我回了一句。
8 R7 Q& O" t% F# e4 B 想象中的艰难与惊天动地一件也没有发生,平静的让我有点觉得难受了,原来,就这么简单。% d3 V, d& g. d8 p
ps 加一句,我想要感谢的是tony还有铃声所有的朋友,是你们给了我第一次亮相的勇气。Tony谢谢你的那句话:其实,只要一开头,什么都好办了。当然,人和人所处的环境不同,压力也不同,亮相不亮相也不是必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 O5 Z; B9 O) u% f! n/ m2 t- a (9) 香草的味道
8 f0 j8 l7 i" ?+ o% g! z* ]7 | montreal这几天好冷,天上下的都不是雪,而是一颗一颗的小雪珠,干燥的雪,让人更加难受。也让人更加的怀念家里的感觉……: R8 @" p1 m! h# j& p1 e. h3 u
很早以前在网上看到《爱尔兰咖啡》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爱尔兰咖啡好像成了很多小说里的常客。好像失恋的人总是喜欢在那种咖啡的味道中回忆过去,不过故事的确是很感人的,而我今天想要讲的同样是关于咖啡,还有理解与宽容。7 J2 m# d# X- h. q7 M. Z
Jason在离我很近一家咖啡馆工作,以前天天下了课,总爱去那里坐一坐。我们慢慢的成了朋友,他是个很开朗的男生,年纪也很轻,说不上是个帅哥,但是很亲切。我总喜欢在他那里点一种叫French Venllina的咖啡,叫法国香草的味道,头一次知道咖啡的香味可以和香草的味道那么完美的组合在一起,那种芬芳,让人喝过之后再不能忘记。我总喜欢在下午的时候去找他,一起谈天说地,十分开心。而香草的咖啡更是让这种感觉更加难忘。后来工作了,时间总是难以统一,去的时间也少了好多,加上后来 Jason也会学校上课了,慢慢断了联系。可是总是会怀念那种香草和咖啡的味道,思念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午后。steven下班以后,我总喜欢在家里给他烤个蛋糕,煮点咖啡,感觉才是回家了。一直想给他煮一次香草咖啡,可总也没有那种味道。外面有专门的咖啡粉,煮出来,开始是象那么回事,可是那种香草的味道很快被加入的奶油冲散了。后来我又在里面加入香草香精,后果更加糟糕,香精的苦涩,让人无法忍受。
* B( N% r2 E7 R9 w; y 后来,一次在街上看见了Jason,寒暄了一阵后,我问起咖啡的配法。他告诉我,是把香精加一点点在奶油里。回家试做,终于有了那种想象中的味道。
+ [6 M* H! W3 d R) z- y v! L 现在我手里捧的正是一杯香草咖啡,浓浓的味道中,我爱的人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Jason一直不是同志,他的女友是个相貌平平的越南女孩,为了这杯咖啡,他成为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他知道我的身份,可是我们之间的友谊从没变过。让咖啡和香草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融合一起,只有他用了奶油做媒介。那种宽容与理解,都在这杯咖啡里了。8 D) C& P: b- W r/ c
(十) 音乐的翅膀- ~7 v6 }6 u# b2 w
夏天的时候,总是喜欢晚上吃了饭,一个人散步去。一是因为夏天的确很短,二来更是因为街头行行色色的艺人们。他们有的卖一些小手工,有的画画来卖,也有跳舞和拉琴的,让我总想起那些快乐的吉普赛人,使得这样的黄昏更加的明丽动人,像我以前在这边博物馆看见的那些色彩明亮的油画一般,令人难以离去。4 u4 C7 A" h! v' d
有一队南美来的乐者,吹奏着南美印第安人特有的乐器,南美舞曲节奏明亮,很具有诱惑性,热情感人。还有非洲特有的沙画,彩色的沙子,在那个黑人看似粗笨的指间,变成美丽的棕榈树,活泼的动物,好似带着热热的热带海风一般。新西兰的贝雕,印第安人的捕梦网……这些艺人的到来,让整个圣劳伦斯河畔成为最美丽的风景线。
" C; {. {+ L& S' n4 F 我在这样的小摊子上买过一枚骨雕的戒指,白色的骨质发出柔和的光芒,而且,骨雕的戒指是没有大小可以调节的,偏偏刚刚好套进我右手的无名指上,也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实在是喜欢,又不是很贵的东西,看到卖东西的南美少年忧郁的深棕色大眼睛,这枚戒指现在还带在我手上。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们一个拉小提琴,一个弹古典吉他,那种默契的7 P7 q3 ` @; T
配合明显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达到的。两人对面前琴盒里的钱并不多看,而是完全陶醉在乐曲中了,不知为什么,每次听到他们的曲子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看着河里小小灰色的野鸭子,心里的感动难以言传。一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他们在乐曲中加进的感情,是不需要语言来表达的。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河边的长椅上坐了很长时间。听着他们优美的旋律,感觉着里面包含的感情。也许,爱情的味道是如此简单。其实,爱,是和一个人一起拉完一支曲子。+ m X8 S/ P2 o+ \
(11) 失去的四天
2 _; Y8 R' X$ F# e q+ ~1 G 天开始变得很冷,雪下下来也不化了。终于,漫长的冬天来了。我在赌场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天天和各式各样的赌场机器打交道。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很多时候要加夜班,在这样的冬夜更让人心烦。这个礼拜三晚上三点多,我才刚刚下班。天那么冷,我实在是不想等赌场专用的交通车了。刚好,有个同事也下班,我拜托他顺道把我送回家。当车经过大桥时,也许是路上结冰太多,也许是车速过快,也许是他疲劳驾驶。反正是很多的可能性造成了一个后果:我们的车撞在了桥头的柱子上。我尽管是系了安全带,还是重重的撞在了天顶上,顿时眼冒金星,两耳乱响。后来的一个小时混乱不堪,还好我们俩都没什么大伤。我额头上青了一块,头也很痛,但是因为是晚上四点了,我拒绝了上医院的好意。去警察局签了字便先回去了。
1 C2 ~8 s' } y7 A) S+ S 回到家,想想由点后怕,又怕这么晚去电话吓他,想来想去,我给他的手机发了个信息,这样他明天一早会知道出了什么事。果然,第二天我们一早通了话,在电话里缠绵了受伤后的想念和痛惜后,我的头还是很痛,于是又睡了过去。下午才起来,去一看镜子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了?怪事很多,我不记得我交过的电费可是又明明有收据,桌上的手机上显示的星期三,可我明明记得今天是礼拜五,晚上还要和朋友去玩。自己把自己吓成神经病了,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我发现我对过去的四天完全没有记忆。天哪!那种好像只有电视上才有的情节,居然发生了!赶紧去找医生,检查后,他说我的记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好像受到撞击后,有那么一部分有了点问题。所以失忆了,不过因为时间短,能想想便想想,实在不行也算了。好在我和他天天讲两个多小时的电话,所以大事他也能帮我想起来。这消失的四天我也一点一点的补了回来。很奇妙的感觉,一直以为我的日子千篇一律,可现在想想这么平常的四天里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过。+ n3 O2 f; J" B, a
不过我很高兴,我还记得我深爱的人。
/ G" S; b; S7 Q* V# i (12) 地狱 天使6 w( [% s: e* j0 W' W$ j
和很多其他城市一样,montreal也有一些黑帮存在,而且,政府对他们的态度是,只要没有真正的犯罪证据,他们是无罪的。今年夏天有过多伦多的政府要人在公共场合把一见黑帮首领送的夹克穿在身上,舆论大哗。几乎下台。新闻报道上也有,前任的黑帮老大因为谋杀和贩毒蹲监,结果监狱里又是健身房,又是游泳池。真是TMD。
1 x& u1 u7 e9 k: A) k4 |. f! U% Z 而montreal的黑帮主要是两派:地狱天使(hell’s angle)和摇滚机器(rock machine)组成。两派为争底盘的火拼一直没有停过。去年地狱天使为他们的一个成员送葬,那种排场上百辆摩托车,和有地狱天使字样的黑色皮夹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好莱坞在拍电影。后来报纸上说,地狱天使一直花大力气追杀摇滚机器的一个首领,结果让一个长的很象他的人当了替死鬼。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的黑帮主要是收保护费和贩毒,对同志没有太大的动作。其实,地狱天使的底盘中心正是在彩虹区里,这一点是要比新纳粹好很多。5 {% K$ V" I$ [2 o8 f: v
我工作的赌场因为是政府盈利的,所以黑帮很少来找茬。上个月地狱天使的一个首领Jay过来也只是一个普通消费者的身份出现,不过为了防止是和别的帮派寻仇来的,事先保安安排了很长时间。出人意料的是Jay非常的英俊逼人,三十岁左右,衣冠楚楚,一点也看不出是黑帮老大。# l/ T4 w/ U& l$ I- e- p
脸上轮廓分明,很有英气。他带着保镖呆了不到20分钟便走了。这样的帅哥,可真的是用来欣赏,不,是用来远远观看的。
1 s7 I2 ~5 o! C1 o5 w7 F 其实对黑帮也没什么好感,进而远之为好,只是一直很喜欢这个名字,叛入地狱的天使,到底是天使呢,还是魔鬼? 也许没有人真的知道
. y' b: _& _( ~0 r) j% G (完结篇)
7 O- u9 v! o, F) g8 Q% R 在一年的最后几天,我想也是我写完最后这一篇“海那边的月光”的时候了。因为,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也要回家了。
\5 q, B/ K- _$ H* ?5 | Montreal是个很美很美的城市,也很有人情味。可是这不是我的家,尽管三年的时光让我变了很多,也找到了很多我想要的东西,甚至爱情。可我还是感觉一天一天的孤独。我一直想起《围城》里的一句话: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在这里的时光一直让我很想家,那种人来人往,那种天天可以讲中文的日子,我不再是Chirs,我是峰,做回我自己。圣诞节前,我和steven一起去看房子,可心里的感觉却是难以想象的郁闷,买下了房子,也许一生真的这样了。我们相爱,可是我心里的一部分并不再这里,淡淡的忧郁,一直划上心头。我剪短了头发,在这样零下20多度的天气里,可是我的心里还是那么的牵挂。我不该那么自私,Steve已经三十岁了,他在这边有家,有工作,他讲英语,法语,可中文还是很烂。我十八岁离开中国还是那么想家,对于他,我更是不忍心那么自私,任性。我只有把这些藏在心里,一天一天的寂寞着,有时也上上网,用文字来抒发我的想念。: h& z# f# j5 `+ y3 |- T7 \! C% ]
圣诞节是和他家里一起度过的,我手工做了一份日历给他,我告诉他,每一个日出日落,都是我的纪念日。象手上我们戴了快两年的戒指,是不能那么可以忘记的。 而他给我的是一个梦想,他决定和我一起回国,在考察了一些城市之后,我们一起开一个西式的咖啡馆,卖一些甜点。以后我们一起经营这间店,一年之中6-8个月呆在中国,其它的时间回加拿大,或是旅行。我们在美国定下了一个专门做小甜甜圈的机器,我有咖啡店打工的经验,而Steven本身以前做过早餐店的管理。尽管一切还是那么遥远,可我们还是要努力。因为我们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今天的幸福,是要争取来的。" N1 ^" |/ N* g2 H5 }
我们,要回家了。
2 G) y( S' F K2 B/ B -END-4 [+ d/ d8 N9 y" M7 Q; S$ U3 v
" G$ ^, V' r" [( c* W BF包皮事件 作者:可风9 c0 C! f" p* {3 I7 ^' B
一) n7 ~: m5 C% t, L3 }* i- C0 m
当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后悔没有把手机关机。闭着眼睛摸手机的时候还打翻了桌上的一个杯子,幸好是空的。勉强睁开一条缝,是那个混蛋打来的,犹豫了一秒钟不到,还是接起来了,如果不接这个电话后果是不堪想象的,他的想象力能在瞬间膨胀到最大,到时候我满身是口都说不清楚。) c5 d1 W; J0 L, t. u: v1 v
“喂?”6 Q% D, ?7 s6 z* O/ J7 F
“Chirs,我是Steven。”* G* `# [6 x" A! s" u9 f0 p
“知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W+ U' P$ }2 m' @1 p6 ~( L' A
“怎么了?你跟谁一起吗?不方便说话?”他对于我的想象力一直是很丰富的。
: O; s: n4 F+ q4 j% U- V “没有啦,瞎想些什么?我昨天夜班,早上回来躺下还不到4个小时。”
7 r; s; l- B6 K+ y “哦,对不起。要不要我一会再挂给你。”
1 f% Y' {2 i9 t1 q) \) e" r* } \0 y “不用了,反正都醒了。什么事?”
. I7 A# O: a- A4 W0 M# ^ U; P+ }7 r& L “我刚刚看了医生,他说是要割了~~~~~~~~~”
+ k w- P2 ?* {. s4 b+ M3 v2 _ “什么?”我脑袋还不很清楚。
|2 k" ~ U* t “%^$##&……。”: Z# c3 O# f, G% x# S# F
“什么?”我还是糊涂,一边把我的话筒声量调大。
) ^& l( A! [5 F# X “包皮啦!!!!!!!”他的声音震的我耳朵有点发麻了。) P1 N- M F$ @2 r
“怎么非得割吗?”
8 g0 J( \$ H) F4 M9 I5 ~8 p “当初可是你提议的,你这个二流医生!!”
H2 ~" P' L; i9 g, M “喂,喂,喂。关我什么事,是你不小心~~~~~~~~”
8 N- W2 {0 [, O4 x( M, I# E “好了,不说了。好背……”# M/ U& T: C2 s6 n
“什么时候?”
$ o n+ F1 ^" w! E! D/ E “这一两个星期吧。”
2 w4 Y# {! Z$ q “哦,知道了。没什么的,小手术而已。”: K7 i6 u( T+ Z- y9 n; M5 E* ?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你知道我晕血的。”! E: ]4 ^& V- t. ^$ U' ^
“不是吧,我上班呢,而且手术后一个月不能那个什么的。”' T) X) O) m# r) p8 g* t( u+ A0 T
“我又没有要和你做。你过来我心里安一点。”2 ?7 R) D6 Y+ t. H1 y
“不是吧,我在你还不得有点反应,我看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1 l ~$ p0 o# y# c: M: G
“不管,你来不来吧。”开始耍横了,他知道我的死,一戳就准。+ \( L0 k* Y7 S! b- o
“好吧,我试试看,不过可不一定。”. y2 C P1 p7 f$ P3 O$ h5 `" @
“那好,下了。你醒了再给我电话。”- R4 l! m; B% P) S
“好。”0 U R7 Z3 H% h$ c1 z
其实说起来他三十岁了割包皮是挺荒谬的,一般这边的男孩子生下来就割了。可他妈说他小时候闹的很,又是第一个孩,就由着他,没割。他弟到是不含糊,上手就是一刀。9 s# O6 K5 b2 m, w' D
不过到后来也没什么,而且现在医生大多数是不赞成割包皮的,我更是无所谓。不过半年多以前吧,一次做完之后,他愁眉苦脸的告诉我他那里好像扯到了,好痛。当时也没太注意,他一向是个很小题大作的人。当时我看了看,没有出血,觉得无伤大雅,也没有理会。
' v( p/ O9 G6 H4 D 后来第二天他说真的很痛,而且做爱的时候痛的厉害,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他用力过猛,包皮和龟头连接的地方有个很小很小的撕裂伤。不过地方实在是太过敏感,痛也是很正常的。
; m- z2 v; F! Q) v, s7 F8 } P 在家里找了点酒精棉花什么的简单处理一下。没敢太多清理,到不是因为我技术不好,是他抓着我肩头的手几乎要扯下我的一块肉来。最后我们几乎同时发出了很恐怖的惨叫~~~~~~~~~~~; V% \8 ^9 _4 u! q
一再告戒他回去之后看医生,又给了一大堆的消毒纱布什么的给他。可是他偏偏是个死要面子的洋迂夫子,居然自己不痛了就没有去看医生,当然,后果是从此落下了个根来。- n% b; K" p4 z8 g% a0 P2 A }
从此我坚决要求他带套子,这个地方感染了可不是好玩的。可是他还是常常痛得呲压裂嘴,还要做出一副“不痛”的样子。我可不干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也真狠,坚持了快半年。
) E& ~9 [" n n/ j 私下里问过医生,他说这么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包皮割掉,这样做爱的时候不会扯动伤口,比较方便处理,根治也更容易。跟他提了一回,他可不干了。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理由,坚决不干。讲烦了我拿点半生不熟的专业知识来压他,他可好,反过来说我自己就是个滥用药物的二流医生。
7 P, {% Q1 ]* q1 M# l0 y 现在是真的不能拖了,我干脆告诉他,性是我们之间很重要的一环,这么下去我可受不了。你看着办好了。可能是这句话发生了一点效果,看来他终于是下定决心了。4 `5 T- T+ E. ]/ Q5 f
二
. G A" v$ _% e J 离手术还有好长时间,他就得了“恐割包皮症”简称,“恐包症”。几天下来,他对这个的专业知识了解的比我可多多了,真应该让他帮我去考试,从手术过程到麻药用量,还加上洋洋洒洒好几页的有关术后护理知识,还不厌其烦的一张一张发给我,好象我是要动刀的主治医师,而且还是大手术,需要开个什么研讨会一样。5 T& a: e, R! X5 u" U& G% U! P7 V
开始我还一张一张的看,提点意见想法,但很快就发现我快要被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活活淹死了。也真是佩服他的毅力,到后来我干脆就不打开了,一股脑直接放进垃圾箱里,眼不见,心不烦。
9 T: v, R' z( I! `# B! Y: U 后来“恐包症”到了第二期,具体表现为他收集东西的重点从单纯的手术过程转移到了行行色色的术后后遗症上。这才知道互连网是个多么害人的东西。新闻写的都是那么血淋淋的:XX手术失败终生不举;XX手术不慎,感染败血症;XX人术后大出血……等等。以至与他开始很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要多买一份保险,翻来覆去都是一句话:“要是手术失败了,你还会不会和我一起?”像唐僧一样让我头痛不已。
, V. f) a+ n) ~/ \( V1 {3 h4 y4 H8 c 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又翻出好几年前玩过的《金庸群侠传》来玩,打了一会儿,问我“要练辟邪剑法吗?”我说要,于是自宫一次,打到后来,又问我“要练葵花宝典,必要自宫。”天,我已经宫过了!!??于是没有选择,又只好再宫一回。
7 q# e% W- | I, x$ t" b 黑暗中,被电话弄的神经衰弱的我,拔了电话线:“割了吧,割了吧,割了吧……”我喃喃自语。很有点恐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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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店里租带子回家看,接到一个电话,当然,又是他。) ~- g: N& l% f2 Z
“什么事?”这个时间打电话是要交钱的。
5 k8 K7 z5 @+ s% F: X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一个事情……”
4 a! z+ W3 F4 h+ k* n7 G “什么?”赶紧入正题吧,不然我又要买卡了。
" k8 s4 Y2 W% S+ C# b- n' f* o “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割了吧。”
! x- h+ K' }( I l9 ?3 G “什么?”我声音高了八度。柜台钱的小女孩看了我一眼。5 T7 `) w0 }9 h: l& k" F; S0 v. u5 y. I( p
“割了有很多好处,比如,方便清理,不容易染病……”他还没完了。
' L+ J+ T0 o, M( u. S “我才不割呢!”站在我旁边的帅哥也看了我一眼。" X+ X6 d: w2 n# d+ M5 g1 N
“我觉得割了比较好看。”
+ n, O" O- T U; {+ D 我扶了一下身边的架子,好晕。, w1 d( f8 p7 D: y/ {1 e- C
“不!我割它干吗?”好几个人都开始看我了。& ]% W6 ]) L9 W: q, a
“我不管,你也要一起……”
! ] V" N D( ~9 L6 z; G “你去死吧!!!”说完,赶紧挑了一盘带子。
8 e/ t* J2 D: b Q" A6 c) X) l0 ? 快跑吧,整个店里的人都好要认识我了。$ W5 E: J0 S$ A# k# n$ j
尽管跟他发了火,还是偷偷的向老大请假,理由倒是很不好找。
- Z4 ]8 s: y+ c. \1 B4 W 我BF割包皮?!!所以请两天假?. Z H& N" K) k; K1 L. z
老大非吃了我不可。7 O) S; ~8 p- r6 F
最后是说,我有个多年未见面的朋友过来,要特别请两天假,陪一陪。
0 R/ p: h% x" d) H 尽管还是狗屁不通,不过老大终于点头了。+ V, x! p3 p; O$ }
赶紧买了火车票,来回120多块。三天时间,憋在车上8个小时,就为了一块小小的皮肤,哎,这样的人生。
8 Z3 V7 ^- n {% t. ? 在火车上数着指头,好闷,对面的帅哥睡的好可爱,于是集中精力数他的睫毛,数了快要半个小时,他醒来看我一眼,两人同时红的脸,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了。$ z- @0 y, M/ C- {- |
感觉好尴尬,于是又埋了头玩手指。3 r. u; r: `" ^9 E! a
正在考虑是不是要玩脚趾的时候,多伦多到了。
' e7 ]' W- y/ I3 i1 e 他还是站在老地方等我,穿了我最喜欢的白T恤,好乖。 c }& `& S' o0 d- I. S
“怎么那么久才出来。我等了要半个小时了。”他撅着嘴,懒人一个。
) R [, U7 {3 H. u- j7 q; a “我怎么知道会晚点,又没有办法给你挂电话。”
( {) k, R( y8 {0 p z5 ~5 a$ B “晚点还好了,一车的人都走完了都没看见你,急死我了。”. O6 D8 r# {' r4 y0 v! l1 X
“车上碰见个帅哥,下车时留的电话。所以晚了。”
4 m! W9 ^9 z! o# [. } 他看了我一眼,把我的包背在肩上。) b7 F+ f6 |6 c
认识两年多,这类白痴对话都成了规矩了。+ b+ H1 }+ _1 I, M, m$ P
开着车,还是假装赌着气,我把手慢慢伸到他两腿之间。
2 e4 u5 t* O A6 z' Y" `4 X3 g% S “干什么?我要好好开车。”他还是很可爱的撅着嘴。
5 B$ m9 |+ h3 s4 u/ \9 V6 G3 C9 b 我大笑,十六岁就有驾照的人,还说这话。何况,他嘴上这么说,腿还分开了一点。
6 `' h; _$ l2 y: ?/ y “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我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妖精。3 r8 l' c |; ~1 I/ N3 H* v
“恩。”他还是在装。( r& P9 k" Z2 R8 b
“我今天没有穿内裤。”我说的很色情。
2 `3 H2 E# K9 g* k3 X M1 _" m 他一抖,差点上了另一条岔道。
( Q0 a D! U. @- t “是没穿,还是刚才车上给了那个帅哥了?”
: o1 I i8 [# e( ^8 D/ _ “哼,我就知道,随你想了。”, E9 G4 F: }# h- F& o. M# L5 q
于是轮到我开始赌气。
' k( ]- P w& d7 E 他一脸得意的坏笑。
9 y1 Y* q; V1 W. y0 u+ y6 x8 m6 @ “晚上吃什么?买菜了吗?”看看快到了,随口一问。
6 X0 F. F( D9 R; ] “恩,吃香肠。热热的肠上面带着咸咸酱汁的。”他开到了车库,Y·D的一面出来了。3 R* k4 V' I- O9 a& i
手也开始乱摸过来。
5 \* p# ]) z; [* ?; ] 车库真是个好地方,黑黑的,人还不多。) e) y2 `" `: \9 Q
停好车,正准备开门。我拉住他。
. C" E' r4 P) D" Z2 K% j' h8 x “我好饿,现在就想吃……”
( `8 \) O, h2 m4 z% M7 _ 四
/ N6 u) \% g9 n 大概真的是个妖精,我妈说我几个月大的时候,一双眼睛就滴溜溜乱转,一看心眼就特别多。
8 w8 g; l( o: s' d% g( z 大了也一样,如果是女的,估计早就归如了“祸水”一类。还好是个男的,只是个“祸胎”。3 f$ n% ]9 T7 {7 m
吃了晚饭(吃的还真是香肠FT),翻出两张电影来看。又找出一包爆米花,边吃边看,真是惬意。
) T* P! ]: H/ S+ z& |$ v 可惜片子太闷,看的我无聊死了。不过他到是看得高兴,真没劲。看着手里的爆米花,突然灵机一动。+ f! o3 J$ e$ H A; F% c0 X4 T
手腕微微一翻,一颗米花落到地上。还好,力量和角度把握得都很准确,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之后,滚到了茶几底下。- l' h9 U! F: m9 y1 e* ]" n
于是我起身,跪在地上(刚好和他的视线成一直线),把脸贴在地上,做出找东西的样子。 D- \3 W9 ?$ |+ e
“夷?明明掉进来了,怎么找不到了呢?”我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把上半身尽量放低,胸口都好要贴到地上了。我对我牛仔裤的剪裁很有信心,我的腰一下的部分展露无遗,何况是这么一个姿势,他如果不能有说联想才怪。& K6 p X( b0 B3 f) r
然后我继续做出努力寻找的样子。快呀!我心里说,在那么硬的地板上保持这么个姿势其实很累的。$ ?" f7 K, x* y6 `# G, E
当他把我一把从地上抓起来,以近乎粗暴的方式把我推进卧室,扔在床上时,我终于放下了装出来的无辜表情,大笑。
; Y- ^3 a/ ~ z- ~! | 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妖精。0 F4 ~" e. R4 O0 [0 f4 o
空气中是淡淡的体液味道,我用舌尖轻轻舔着他胸前的汗水,几乎让刚刚完事的他又兴奋起来。3 q3 d Y6 s \ k5 q! t
其实也不想要,只是喜欢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多时候我只是像个任性的孩子,面对多得吃不了的糖果也从不说一个不字,看一看,玩一玩,也是好的。
$ }$ X) {2 ^3 k' u “去你的。”他故作姿态的把我推开,“有一天我非死在你手上不可。”
$ G. j& d( ~, u/ Q “那不是挺好么?”我把头埋到他的头发里,软软的,痒痒的,呼吸他的味道。
# H2 j/ e/ Y" `- l7 i 他苦笑不得的把我推开,不用说,小弟弟有被我给挑逗起来了。
( m7 B, Q3 i# y S8 w “不管你了,我要去洗澡。”他几乎是逃进了浴室。
! x; ~8 y) \) F! S% g “要不要我加入呀?”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 R3 q3 p( M& m* e
“不用……”他有点犹豫,但还是拒绝了。2 D) o( W2 H/ k [. X; z$ a% A
我一个人很邪恶的笑。9 u( g/ v2 z0 ], |; _
他洗得很慢。估计是改变主意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0 g3 J8 K* g. |4 C 我探个头进去。* B) [# N. t0 e2 R3 H9 O
“我也想洗,要不,我们一起泡个澡好不好?”我故意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说。
: v: y8 t- {2 @3 v “那好吧!”他答应得倒快,看来这个死小子早有此意。
4 c# I5 ?7 L8 q “那好,你先放水,我准备一下。”' S. B8 C5 a0 b$ P# B A' ?7 z( d c. [
“准备什么?”
+ O0 e% {3 X; C7 W# j “你马上就知道了。”
2 \ s0 l. [; q) A p: s$ F. @ 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反正我光着身子进去的时候他还一脸微笑,不知想的什么龌躜事。
# U% ?# y( C( U: p0 t7 G 一睁眼,看见我手里的剪子剃刀什么的,一脸吓到的表情。2 r2 _# |3 s* O" P
“你要干什么?”/ w: V$ x+ P' j7 r# s; E6 H
“你明天不是要割包皮么?我现在帮你剃毛。”
1 n7 F4 c( `2 u* a" i! }2 ^/ S 偷偷看了镜子一眼。我脸上的笑容真是邪恶呀!) Y% c7 L- d" @( u4 u/ s$ R
五& \* n3 _0 W* x
“我不~~~~~~~”他大叫。
' p6 g8 W3 a, ?/ X4 ` “为什么不?难道非要明天去了那个老头给你剃么?”看他反应那么激烈,我也来气了。# b9 y* V+ i+ p' j9 ^5 ?
“……”& K3 K) A( E0 C. m) m( \( k
“医生才不会管你呢,刀片不沾水就往开始刮,痛死你。”我开始用恐怖片里的语气吓唬他。
% l0 R5 C7 O M “你现在刚好……。毛囊都张开了,我小心一点,不会痛的。”我向他发誓。尽量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2 I0 H* v3 b L6 ^7 o8 o& \& b
左说右说,他终于同意了。
$ A6 O% w5 s0 Y; {3 S6 I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不过,你能不能把你手上的剪刀换一换?我屋里抽屉里有把小的。”他带点怯意的说。: w( u# f( `5 r k* T
我看看手里那把大剪刀,歪着头想了想,想起我们上回一起去钓鱼,回来就是用的这把剪子刨的大鱼,难怪他怕。
- l/ R9 U- m1 ?+ C 与是跑进屋里翻出他说的那把小剪刀,还真不错,小是小,可够快,刀口上就差没像动画片里那样,“嗽”的闪过一道寒光。嘿嘿,不错,不错。
; B& ? w3 U/ B- n0 ~! `+ o 他看见我拿了这么一把精光闪闪的“利器”进来,明显的闭了一下眼睛,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反对也没用。
7 h2 {4 H: a& y+ Z 我跳进浴缸,和他对坐,然后一点一点用小剪刀把他的毛剪短。剪下的阴毛被我放在一旁的卫生纸上,至于太细小的毛屑,就只好让它们漂浮在水中了。想想挺恶心的。' B* W- M( q/ O1 I$ [& b$ B L) k7 k
“不要动啊,千万别动,要不我这剪刀一下去,呵呵,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的邪恶本质开始浮现了。 D1 y0 j% h) J2 g! _
“好好好,你快点不行吗?别拿着那把剪刀挥来挥去的。”他有点不满,我只好专心在我的工作上。可脑袋里还是禁不住胡思乱想,想起小时候买回一块猪肉,爸妈为了把上面的毛清理干净,又是用火烧,又是用镊子拔,听说用镊子拔的口感比较好,因为毛根不会断在里面。& ~% J+ g* g, N% |7 x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鬼鬼祟祟的。”他的声音把我换醒。
+ ?% W' G0 ^4 Z n J$ c 看看手里的活,想想我刚才想的东西,我有点佩服我自己的心如蛇蝎了。
% h1 p3 D7 d% u9 c- J. K 把周围的黑森林清理干净,下一步,就是剃毛了。拿住早已准备好的一次性剃刀,在把刮胡的泡沫倒在手上,那些泡沫就像螃蟹一样。慢~~!!怎么现在想的全是食物?
/ s- H$ F3 K& x! e) E" M 把泡沫抹在上面,据说那么硬的胡根都能软化,更何况是小小的阴毛了。用两根手指捏起他的另一个头,另外一只手在根部做着按摩,让泡沫的效果更好一些。按着按着……夷?他的小弟弟好像比刚才大了一点点,我一抬头,看见他正对我横眉怒目。只好停止,把剃刀拿在手上。
0 F9 P) S; m, f: Y' Y; X$ e 刮毛的感觉其实很好,尤其是听着那轻轻的“嘶嘶”声刮动皮肤,很有成就感,当然,这是我的感觉,被刮的感觉是不是也这么好就不知道了。刮了还不到一半,他身体的有个部位就很夸张的直立起来,弄得我工作的难度加大,再刮的时候,还要注意左躲右躲,真是一次技术的考验。
' j9 a" E& ~; E “慢!连蛋蛋上的也要刮么?”我正要把刀深到下面,他突然问道。9 h) x4 ~+ R- Q
“应该是要刮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只记得上几回在医院观摩的时候,主治医师一声另下“备皮”,几个人是恨不能把眉毛头发都一并剃干净的。对与他这个问题,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想过。) o) I1 W9 I# X. i& i# J
“割的是包皮,干嘛这儿的毛也要刮?”他一脸疑惑。6 \4 |# v, e% Z( o4 d
“方便一点吧。”我硬着头皮说。
( d. y7 m _/ I5 L: g3 ?! _/ M+ O “骗人,我不剃了。”他站起身来拿毛巾。小弟弟刚好和我的脸看齐,没了毛,看上去光溜溜的,尽管有点别扭,不过还是很可爱。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Y0 `4 i7 c- K8 L) v) j/ p
他转过身,手里是我刚刚用过的小剪刀,脸上是一种电影里杀人狂魔的经典表情。: C& p6 b; t2 f) R7 o+ N; X" k
“你要干什么?”我一头雾水。
* Q! }' T* A3 e# Y6 v “给你也剃毛。”他一脸狰狑的说。
9 ~ O( C1 k4 m; K% B3 Q 轮到我落荒而逃。 L$ ^( { n. |/ j) h \- n) S( h
六# x0 k6 \3 N* I* C9 z- Y/ i: ^
当然,再我的奋勇抵抗下,我逃脱了六根清净的命运。不过,代价是在睡觉之前又跟他缠绵了一回,看来这个澡是白洗了。: O1 w H6 q" v4 T: [
躺在床上,继续胡思乱想,突然记起好象有份材料上面隐约提起在手术前12小时是不能做爱的。心里一惊,赶忙推推身边的他, 可惜那边正在和周公热恋。
1 H4 o0 k+ m. a: c& S- g6 D: [+ Z9 l 反正已经晚了,只好顺其自然。我只有这么安慰自己。$ k( ]6 m% P9 Q# N; u
有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时,每天早上躺在床上拼懒觉的样子。明天可是要早起的,于是怎么也睡不塌实,爬起来检查了一回闹钟。然后有觉得渴,于是又起来喝水,喝了水没一会,又爬起来上厕所……好忙的一夜。
4 I* h; s9 ?+ |. J 终于把他弄醒了,估估噜噜的抱怨了些什么,迷迷糊糊的一把抓到我,压在怀里,终于,这世界清净多了。
$ @7 ?* |# F- j 强忍着渴睡从床上爬起来,关掉吵了快十分钟的闹钟,洗漱完毕,两只眼皮还是重如千斤,差点又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没办法,骨子里就住了个懒仙。3 p: e+ x3 _* ]8 Q
把房间的地板擦好,有把早餐吃的鸡蛋煎出来,面包也烤上。回到卧室把另一个懒鬼揪起来。7 I( D9 T5 T' v1 f2 d4 ] a
看来周公的力量还是很大的,我摇完上面一个头,又摇下面一个头,如此N回,才把他勉强弄醒。
' W, m, o* ~1 ~' _% O$ ~ B' M 抽了抽鼻子,闻到早餐的味道。“谢谢你,真乖。”他还是睡意朦胧的说,一面又险些睡过去。
) X3 ~ M" z" C- L) T: |; [: l “还睡!起来啦!今天还要去做手术呢!”我对着他的耳朵喊,我以为我就懒得够了,没想到遇到他之后,曲居第二。
! _9 b. }6 z- K8 P3 y 听到“手术”这个词,他终于清醒了。万般不情愿的去洗脸刷牙。; u e% m# X. o' e) L
“是不是手术前12个小时不能做爱呀?”我想了一个晚上的问题,不吐不快。
/ q- j# w* T5 d! S3 h0 A0 b “好象是……”他一嘴的泡沫。
& H+ K% S- s; o" { G “那你干吗还叫我过来?”看来是真的了。
) h- z: I- r6 M' @9 V “我是想,要是手术失败了,这还是我们最后的回忆。”他刷完牙,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完全不理会我几乎要晕倒的心情。
% H y5 B* ~7 c- A) [! ?, n" ~ 天!他是什么理由都能想出来。
6 e" ]7 i* M( M. @/ k& z; [; w “那要是医生说不行,那手术今天不是就不能做了么?”我有点气了。- V- `0 I! X1 d, \( l8 `
“那不是挺好么?”他居然是一种高兴的语气。我已经快要一口气上不来了。
: G1 H) N; }1 }/ S3 Q8 r; S2 O “不行,我请了假过来又不是来旅游的。”我拉下脸来“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得割。”我有点蛮横的说。
3 l. j/ M) v& x" A1 T# i, n 他冲我吐了吐舌头。
{* i8 Q; M1 }8 k. n: P 趁他吃早饭的工夫,我有看了一遍手术须知。
6 z# S1 G# a7 G0 G2 X' A2 P “尽量选用宽松,柔软的衣物,透气性好为佳。”上面用大一号的黑体这么写。
2 ]8 Y1 p3 e- a! c! L7 ]( H! r2 \: Z9 \ 这可难不倒我,我从包里拉出一条我妈亲手缝制的内裤来。绝对宽松,绝对透气。呵呵,我老妈的技术可不是吹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颜色有点恶心,可就这点不足,让他嘴里的牛奶几乎喷了出来。
* } | c9 X. I4 N3 \6 K% t “这是什么?我不穿!”他态度坚决,没有回转的余地。
; _' S' i: y& M0 P5 O6 x “不挺好么?百分之百纯棉,而且还是新的呢!”我也知道,这种花色对人视觉的冲击力实在太大,说话也有点中气不足。' i( [. M0 S7 K7 s
“免谈!”他狠狠的瞪着我,好像我如果再提就要我把那条内裤吃下去一样。* P2 B, W% ~2 e; v% l5 S+ B4 N
没有坚持,因为换了是我,我也坚决不干。+ V! r1 a9 ]" J( k; |1 Y9 e
阳光很好,我却拖着个愁眉苦脸的人往医院走。
) T% S1 t w% {& M* I$ |; q& V 医院人不多,根据我在医院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相应的科室。好象所有医院的分布都差不多。这是我的新发现。讲给他听,他却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从早上听到“手术”那个词到现在,他就一直这么一脸死样。
4 E8 j7 g9 [/ a2 C, I) _ 把姓名住址报给护士小姐,她翻了翻手上的病历夹。“哦!你就是那个来割包皮的。”她很惊讶的样子,我们同时汗颜。
4 H* b8 S5 t( a* @1 M 不出我所料,医生果然是个老头,还是个挺委琐的老头,长了一张黄鼠狼脸。
5 `# T, J; n- x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脸用苦瓜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g0 e; G, U4 _) c" X' c+ b
七
- C' @8 F7 n4 a! f 上上下下的跑了好几趟,单是过敏的测试就作了六项。
1 E9 _1 c) F/ e+ d 后来看见单子上有一项是:勃起长度。作为术后观察用。
& u3 l/ k" [) D$ F 偷偷窃笑,被老医生用目光杀死。看他没有叫我出去的意思,于是就老着脸皮呆在旁边,看他如何测这个数据。
# }1 n! V8 B. D 他无奈脱下裤子,下身光溜溜的,于是偷笑,又被他用目光杀死一回。( V0 P0 F; s' b% [6 w" g
“很好,很好。”医生自语,看来是对我昨天的准备工作很满意。
7 f" |/ b- M o- l T& J6 y 得意忘形中几乎踢翻一个垃圾筒。, }3 D# i1 u( ^8 S. A1 x! X u
只见医生戴上了橡胶手套,手里挤了一堆润滑剂,开始在他小弟弟上运动。呵呵,当医生真好,我对我的选择表示十二分的庆幸。) h9 k) }/ m( y; k. W1 q+ X( v( B
不敢老是盯着他那里看,只好看着他的脸,配合着他脸上的表情一起扭动。做出种种痛不欲生的表情来。/ S$ Y) K |+ o/ c' Z3 t) u
看医生在那忙活,真想发挥一下雷锋精神,对他说:“您歇着,让我来吧。”不过还是没敢说出口,继续陪着在那作痛苦状。9 y7 D: F6 R- z0 t2 m4 D
好不容易测出了数值,让我们去手术室那候着。他走路步子有点需,用他的话来说:“那个老头又捏又挤,我那都酸了。”
+ @8 M) v8 t! k- Y/ U( e 本想说点什么再打击打击他,看看他那副样子,于是忍了忍。1 B& t/ b: t+ `! b
下午一点进的手术室,留我在门口发呆。很快吧,感觉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I) t: f0 S: a# [ p9 ^: ]& d
刚把他送到一边的一个床位上休息,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主刀的医生一脸微笑的把我叫去。如此这般的交代了几句,把开的止血药,消炎药,止痛药等等交给我。让我去买药。看他笑得十分暧昧,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早看的一清二楚。: h+ Q. S) d) L9 L) r+ q9 e& k
让他笑得有点发麻,赶紧道了谢,跑去药房。
6 W) D: o* X( m* Q" j' i+ p 回来之后,看他一脸愁眉苦脸的躺在床上,赶紧安慰了他两句。其实应该是不很痛的,我真怀疑他是在骗取我的同情心。0 l" z( ?2 x, s" d0 q9 C0 A
不一会,护士过来量了体温血压,我们就被告知可以走了。( H( J, h# Y; Z: Z
在医院里,我一手扶着他,一手拿着那些药,看他以一种很夸张的分腿姿势走着,我真想跑去给他借把轮椅。
( c; S4 D* e( E1 [2 e 这种走路方式看着幅度大,其实万分缓慢,我背上全是汗水,我们却没走多远。我建议他干脆横着,以一种螃蟹的步伐走,要快得多。当然,死要面子的他坚决不从, 于是只好仍以那种乌龟的速度前进。很快,他也是累得满头大汗,于是妥协,人少的时候横着走,人多的时候还是正过来。我不得不肩负的另一重责任,随时注意周围的人数变化。
3 E2 q( X+ g5 r 这样子,走回去是不可能了,只好打车。到了楼下,再横着走回家。把他安排躺下,我也一头倒在沙发上,那个累。
4 i+ o# U3 ~# Q. _$ P 倒了水,把那写形形色色的药片喂他吃下去,坐在一边跟他阿猫阿狗的聊天,直到他的回答越来越稀少,然后听见酣声为止。! f8 W" P3 p) j
带上门,估计他这么一睡还有点时候。给他弟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 w4 P0 i: U
我这个人最不会的就是照顾人,因为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尽量回忆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是怎么被人照顾的,想来想去,最后落实到一个吃上。
4 H5 Y# F" w2 b 翻了翻他的冰箱,什么都没有。只好出门去买。留了纸条在他枕边,再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锁了门出去采购。# A$ v3 V) V2 y# ~- n
八+ N4 J# O$ L/ y
在附近的小店里随便买了一点东西,无外乎蔬菜水果之类。加上一打鸡蛋,做饭是很苯的,最会做的就是鸡蛋,经常跟朋友们说,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我能做了一个“鸡蛋全席”来。
& b0 Q8 S2 U8 P0 `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做鸡蛋很简单,最适合我这种懒人。
( N) R4 Z/ @# g# H7 w! `9 h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间店,进去租了两部电影回去看。
: x- [: d- H! i! o7 c' e4 K 小心的挑着影片,尽量选不会引起他“反应”的电影。最后敲定的是《怪物公司》和美版的《午夜凶玲》,内容绝对安全。+ K5 b+ N) O* x
回到家,他还在睡,摸摸额头,没有发烧,看看表,睡了也有两个小时了,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把他叫起来。
3 Y- T/ |4 f& C$ \3 N: {/ S8 H7 W! o- Q 突然想起以前住宿舍的时候,听有兄弟说,在人熟睡的时候,把牙膏轻轻涂在他脚心,在用扇子扇,他那儿就会硬起来。心痒难忍,真想试试真假,强忍住心里的冲动……还是不要太阴毒的好,这个可是自己人。
2 z! V9 ]: v& X0 W6 x2 f' N3 P 只好出来打了一会游戏,正在通关的紧要关头,听见卧室里他大叫出声。
! `6 C7 A( U$ V/ o, e8 [, G 赶紧丢了游戏进去,看见他眉头紧皱,看着自己的下面,两只手又不敢碰,不知所措的到处乱放。
7 J% ?) Z/ ~7 u' w& E3 R) _3 U; h 看着样子,每个男人醒来前的正常生理反应发生了。
( r$ D9 V ~" Q% N: m+ g2 n 傻愣在了门口一阵,想起医生给了止痛药,赶紧找出来,倒了水给他吞下去。% C; W" l' r1 G/ }& p
可再好的止痛药也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要有一阵才生效。看他痛的咬牙切齿,我在旁边也跟着心惊肉跳。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帮他。) O! N* w$ D: n9 x0 C" {
我有一千零一种方法让他硬起来,可是却没有一种方法让他软下去。5 k7 M" }5 l7 N. }8 \, T
听说最好的方法是往他小弟弟上倒一杯冷水,可惜在这种情况下无效。
- `0 ~" j* l4 Z& S5 h4 L 只好扶他出来,让他玩玩游戏,分散一下注意力。还是个好方法,很快就下去了。7 E5 O5 G4 l$ b/ w7 x# g8 P6 a0 I
可很快,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他得上厕所。只好再扶着他去洗手间。
+ r9 P i8 }9 m/ j 缝线的地方还包着纱布,感觉像是给他那儿穿了件衣服,倒是很可爱。) S! _6 _* @0 }# K
没想到他真的晕血,而且还很厉害,看见那一点点渗出了血迹,两腿发软。要两只手扶住才能站稳。可是两只手扶的是墙,什么扶住他那儿?! R/ p8 M. _; x6 U/ d3 ]: f+ m, g5 y
真是个好问题。我想了一会,决定帮他一把。刚想伸手过去,他一声大叫,这才明白,现在我以任何理由碰他的小宝贝都是不被允许的。
/ Q; z! U' \5 a/ o* Y0 @7 N 只好缩回手来,站在一边,实在想不出可以做点什么,只好回客厅坐着。' U2 t4 z8 y" T- R5 A. Z
过来好一会,才看他苦着脸出来,倒了一杯橙汁给他,又找了一块湿毛巾给他擦汗。
3 p. R/ O' s" O* b M( r* F g" G “辛苦你了。”他说,我心里一震,一直很少说这话的,一旦说出来,心里感觉麻酥酥的。
3 n8 M1 E! ~% I8 t& H& @ 晚饭是炒鸡蛋,蒸鸡蛋,鸡蛋番茄汤,没办法,就会这些。' Q6 t4 z) G: g4 r9 ~
中医一直很讲究食补,而且讲究很多。还记得以前摔断了腿,要喝骨头汤,不能吃豆腐,因为豆腐是软的,不能吃鱼,因为鱼游走……。4 J% w4 F K1 Y [
那么割包皮呢?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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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胃口还是不很好的样子,每样吃了一点点就放下了。反而我累了一天,不停的吃吃吃。; |3 \! ]0 \! a
收拾了碗筷,把电影塞在DVD里,看他一副衣来伸手的样子。我心里居然有点嫉妒。( @* b8 g8 Q$ Z' K+ C
事实证明我这两盘电影租的非常明智,搞笑和恐怖的东西如果他还能看出“反应”来我才是真的服了。( k+ V7 q; N# a: \( o0 _
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靠在他怀里看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可心里又有不甘,偷偷把脚伸过去,和他的一双脚纠缠在一起,感觉一点他的体温。
; ~0 |$ N" S) H6 I o% q3 w& v$ J 想起冰箱里藏的冰激凌,不敢像以前那样你一勺我一勺的吃。拿了两个碗,挖出来放在碗里。
' s% |5 {6 s. n" f 他吃了两口,又放下了。
! Y$ P% m% U% P8 h “快吃!全化了。”我一面对着我的碗奋力攻坚,一面提醒他。
+ G( B l: S) ]1 ]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多伦多看我,我们一起上街吃冰激凌吗?”他突然颇有感触的说。6 E- f: e( O- R4 z8 R( Z' p
“恩,当然记得,两年多了。”
* ^9 p$ |8 y; s! ]$ V “你居然一个蛋筒上要了两个巧克力的大球,看着那个危险。”他笑起来。
1 ]" T! D9 P9 o! Z& ?7 G “谁叫他那天买一送一,反正是免费,我当然要个大的。”我一向用这类愚蠢的方式来“省钱”。! y. f' @9 I* _2 W" g
“结果吃的你鼻子上都是,那一脸的脏。”) i: C1 ]0 ~# }; X
“恩,你闲我跟你那么脏兮兮的一路走着丢人,拉我找了个长椅坐下,要我吃完了再走。”, I O3 M! y1 K; S4 o2 u
“还记得路边露天餐厅里坐的那对夫妇吗?看我给你擦脸,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 q" y/ c/ G* \- P g “当然。”我大笑“那个男的领带都好要全部泡到汤里,还盯着我们看。”3 }5 B2 ]1 U1 F' d. `
“后来我们干脆接吻给他们看,可惜你逃的太快,他们最后的表情都没看见。”
2 C; o. l8 O7 t 他看了我一眼。3 m+ x5 {4 h; }
“又吃到鼻子上了……小家伙。”他伸出手来,很自然的在我鼻子上一刮。8 w! Q/ f2 o$ w# s
我突然有点感动,也摸摸他的头发。
9 n) ^- ?6 q; V( C “魔鬼。”
Y) e9 E! m/ w1 i# c# t' L" T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爱,结束之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魔鬼”(DEVIL)% G! E2 f1 w5 Z* w/ d
而他说的则是“小家伙”(LITTLE ONE) M, X* f# H! {! n( r
后来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常常这么叫对方,当然也用来调情。都很喜欢这个称呼,感觉里面包含的感情是说不清楚的。
$ e& r$ d; |$ i1 V. u9 Y 一直没有拿定晚上是不是要和他一起睡,明天早上一早的火车,也不想叫他起来。5 ~& p) s* M. q: t
可最后还是抱着枕头睡在了他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睡熟。
9 s4 p/ ]: P7 f/ l8 e 没敢用闹钟,把手机调成震动来叫醒我。轻轻爬起来,洗漱完毕,又做了早饭给他,回到床边,用两根手指轻轻抚摩他的手背。这是跟住院部师兄学来的,可以把人叫醒,而不是惊醒。2 Y, F8 U5 N+ V' W+ c. v
“我走了。”我轻轻的说,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我总是伤感。
, Y# V; T1 V3 o0 P “我送你。”他支起身来,眉头一皱,大概又有“反应”了,哎~~~ 没办法。 ?. K$ e* F* w5 u, r$ c* n
“不用了,我一个人还快些。”把他按回床上。1 f7 {" h6 x1 i' P
“到了给我电话,不管多晚都挂给我。”他说,慢慢放开我的手。
8 Z" C) g5 u( |& Y& i “好,早饭在桌上,一会自己热。不好意思,又是鸡蛋……钥匙我会放在信箱里。我看你吃了药才走。”
/ k* z. \0 R( D) C# W# ~ 又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我忙着上课,工作,而他……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早晨都在尖叫中醒来……”
/ b4 j) `, Y( \. [1 V" r. P 明天就是他最后拆线的日子了,我坐在我那台老PC前面,完成我蓄谋以久,也是最狠毒的一个计划。4 e# V- ^3 ?5 Q: b0 }5 s
“亲爱的魔鬼先生(MR。DEVIL),
/ E7 b# C+ ]4 \ 现在感觉好些了么?明天就要拆线了,真想看看你小弟弟的新形象,应该是很好看吧,这两天我一直想会是什么样子,想的我发疯。
0 A3 Y" `; o# m+ Y0 F& s 我真的很想你,尤其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想到以后我们就会向以前那样充满激情而又毫无顾忌,我就非常兴奋。我喜欢没有皮的样子,应该触赶和口感都很好吧,光是想想这些就足够让我兴奋了……' W/ V% C) E3 X, j& m' S3 f
你的毛毛长出来了么?我昨天把我的剃掉了,同甘共苦嘛,如果你尽快过来看我的话,你也能看见我的新形象:)8 ^ i, c/ z. V. H# A
呵呵,你现在一定很难受了吧,我是故意的!在你还没有拆线的时候给你一个最后的纪念:)你一定会记住这段“快乐时光”是不是?欢迎你随时过来找我报仇,不过方式要由我来定。3 Y( a! |/ j/ L5 ^, x1 G/ E
不说了,不然你要在今天睡前多吃一颗止痛药。
7 z6 d# Z& k2 z 等你……. G% X* \7 a; D& Q
已经硬起来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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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爱情特别篇·当爱已成往事 作者:可风
K: X. o6 `9 l. f+ @, L" g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小的可怜,小到连在医院排队去化验单也能遇到熟人。尽管中间隔了两个胖大的黑女人,我还是很清楚的看见前面女孩脖子上被长长卷发掩了一半的一个玫瑰文身。还没来得及是不是要上去打招呼,她一抬头,已经用目光抓到我了。
, W8 L# v4 d4 N7 K! @$ d “哎……哎……Chris真的是你,”Fay满头的汗水已经把额角的一缕头发沁湿了,牢牢的沾在脸上。
7 r- Q1 I: D& u F “恩,什么事情?”尽管我跟她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但是一想到她的未婚夫刚好是我前任男朋友STEVE的弟弟,每次见她都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s, Y% |. s0 a: r( M1 R
“是这样的,他爸爸的心脏病犯了,可是西班牙那边刚刚进了一大批东西在拍卖会,我必须要赶过去,不然这一季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说出来,紧紧的拽住我的手,好象怕是一松手我就会跑掉一样。
6 s7 E! E# M7 y4 h1 H 忘了多说一句,Fay尽管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但是已经接管了她家里的一家很大的艺廊,她也因此被熏陶的很有艺术气质:我的意思是,她最喜欢的就是动不动就在自己身上来个文身什么的,STEVE的弟弟不止一次的说他在床上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园丁面对一个花园一样。) e! @- ~* _3 x$ T1 P, K# ~- C6 |
“那Bryan呢?”我奇怪的问,没见过自己父亲心脏病犯了,而让准儿媳忙成这样的。
5 ~+ |0 C$ O: q3 K “Bryan还在加利福利亚,明天才能有飞机回来。”她好象要哭出来一样,不停的看着时间。2 T+ U+ I$ M. I' T8 q8 s
“那Steve呢?有没有联系他?”本来不大想提起他,但是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了。
/ y. s2 t/ {- ~/ \, o3 a “他尽快连夜过来,但是估计也要等明天早上。”
t7 Q0 u( w# S. |" g0 q6 w “那……”我想了想,“这样好了,我把我的电话再留给你一个。”我在一张空白的单子上写了几个号码给她,“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尽快联系一个看护过来,然后其他有什么事情让医院跟我联系好了。你手机别关机,我有什么事情会跟你说的。”5 n! |+ m& X2 p: U, O/ ~( p
资本主义的医院最大的表现就是不管是什么,要用的时候死活也找不到。我打了一下午的电话,跟住院部的护士老太太说尽了好话,就是分不出一个看护来,一晚上都不行。“我们这边的单子都在排队,我帮你看看下个月能不能联系上。” F; m1 `0 G' k6 w4 m" l! q
这么一折腾,到下班的时候都没有找到人。; M" J! N0 K: G8 @% f" n
“大不了我去,我不信了,就一个人找不到。”我在家里赌气样的说,一面收拾了点东西放在背包里。+ y5 ?4 s: |4 Y) Q3 H3 e0 b
“什么事情?”大姐从厕所里出来,头上还顶了许多发卷,看样子是晚上又要跟她女朋友出去,搞的那么隆重。
( ~8 T5 X; l# t8 |* m5 l9 L9 g$ ^" Q “Steve的爸爸心脏病犯了,晚上要人过去一趟。两个儿子都赶不过来,Fay那边忙得一团糟。而找一个陪护估计要等到明年。”8 r9 g3 `5 f$ N% m
“我去。”大姐一把把她头上的发卷扯下来。/ J: W' y8 L5 W* W0 t- t
“不是吧。你不是要出去么?飞她的鸽子?”我说,有些过意不去。4 b$ v$ r6 |$ _. X! w7 \ @
“她如果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我也没必要跟她出去了。”大姐的行动力总是惊人的,才一转眼,她已经把牙刷牙膏甚至一本小说一大堆卷筒纸通通塞到一个大背包里。
H, ~$ x/ g4 j “不是吧?要是老头突然醒转,看见你的裙底春光,不是又要心脏病再次发作过去?”想起好几年前,我们一起去他家做客,那个老头拄着拐杖跟着大姐乱转的样子,我觉得大姐出马是不利于他健康的。6 `3 v- a. j3 e9 J8 `+ f
“那你挑一个吧,是他一睁眼看到的是内裤好呢?还是他一睁眼看到的是自己儿子的前任男朋友好?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劲暴?”# X. h4 I% [& a$ k* R
我只好闭嘴,想起两年半以前他爸爸的心脏病发作还跟我有直接的联系,我就更不说什么了。
9 ]2 Z2 S& @& ]5 ]) {& _- w “住院部走廊尽头有热水。”我把一块巧克力放在她的背包里,才觉得有朋友在,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好事情。
7 T1 l. P4 Y' g8 x0 D( v 等大姐出了门,马上就给Fay去了一个电话,听见那头长长的出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4 l4 |% h s6 v. ^1 z0 s! ?& V 挂了电话,我苦笑了一下,当然是好的了。这个时候谁出面都要比我出面强,自从老头子两年前的那个冬天把我和Steve像两条野狗一样赶出门以后,我每次经过他家的街口都绕道走。
0 n& M: i+ k" ?' e9 H 其实老头子人还是不错的,我想,至少在一切没有爆发以前,他对我这个他“大儿子的好朋友”还是相当不错的,请我同大姐一起去他们家湖边的度假小屋玩,对我们的招待是周到倍至,有说有笑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已经年近八十。* g' P6 o @, z, u
其实我父亲很好的。Steve不止一次的说。的确如此,自从Steve母亲过世以后他就一直和两个儿子生活在一起,直到他们离开家,然后他就和两条大狗生活在那座相当漂亮的房子里。3 D( H& i1 `3 ^5 d' ^0 o
人老了,总是有点信仰的好。他爸爸一直说,于是又恢复了每星期去教堂的习惯。“我爸爸结过两次婚,所以他没有资格领圣餐。”有一回Steve偷偷的跟我说,然后我们很有默契的闭嘴:如果知道他有个同性恋的儿子,那后果比结过两次婚不知道坏多少倍。4 W; h3 i& w1 N
老头子身体是很不错的,我一直以为他能活到一百岁,当然,这是两年前的想法。
1 I# X7 u/ ^! \6 @/ q t 事情坏就坏在,我们以为他爸爸真的老糊涂了,坏就坏在,我们以为作为一个成年人,Steve从多伦多过来的好朋友Sarah会对那天晚上的事情闭嘴,也许根本我就不该在那个新年夜去他家Party,然后在喝了不少酒以后在他家留宿。2 {+ M1 k! l; x% `
我半夜从沙发上爬起来,溜进客房里Steve睡的小床上。- }! o) y! f2 O: b9 ~6 |
“Sarah在那边。”Steve压低了声音说,一面对着隔了一个屏风的大床偷偷指了指。
1 m7 _8 e2 Q/ F8 S9 z 如果那时候,他告诉我,其实Sarah是挺喜欢他的;如果那时候,他告诉我,Sarah其实并不知道他的性向;甚至如果那时候他干脆把我从他的床上赶走,那么,也许一切会是另一个样子。) g, }+ c3 E1 @0 c
但是,他反而往里面挪了挪,在他小小的单人床上给我留了一块地方。3 f/ s$ n7 F1 r! ~1 ]9 N
我们在黑暗中轻轻的说话,无声的接吻,在新年夜的时候分享这一段温暖的时间。; m+ v6 M% I, R4 m
突然Sarah从大床上翻身而起,抱了被子就出了房间。
, R0 P+ Q" K2 r4 C; k. B+ q “怎么了?”我紧张的问,Steve好象也吓到了,不做声。
: B8 H* X- ^" j! G9 ~/ a8 d “不知道。”他想了半天才回答我,一种莫明的恐惧从我们之间慢慢的蔓延开来。
9 M4 o. ^2 W' {9 J- R3 I3 ` 我们不敢去叫她回来,事实上,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做什么,脑袋好象锈掉了一样。
6 p3 w3 {7 y4 J+ K f 一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睡着,而一直到天亮,Sarah都没有回屋来睡。' ?( ?" u$ ~$ T3 `# P, ?1 E
“昨天怎么是你睡的楼下?”Steve的父亲在早餐的时候问Sarah,我一惊,手里的杯子几乎滑落。! Z7 ?5 g5 I6 p3 K+ E, o8 J
“没什么的,我只是想给Steve和Chris留一点私人空间而已。”她轻描淡写的说,却不知道一句话就将人推到了绝境。! e; e( l- O5 u7 M9 s9 L" Z( U
看着他父亲睁大的眼睛,她也很吃惊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家里人其实不知道。”1 f! t3 x8 l5 @: n/ [
知不知道都已经晚了。
* M0 |. ~9 s1 w1 p1 m 不到一分钟的样子吧,他父亲的脸色慢慢的从发红转成了惨白,有很多很多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捂住胸口,几乎在椅子上绻成一团。# `: @# D/ i% N3 g' O; C
那是他父亲的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我不敢去碰他,他的眼光好象要吃人一样,Steve很快挂了急救电话,我在救护车来之前赶紧离开。+ t4 D' S4 i2 J1 s! s
那天晚上,Steve跑来敲我公寓的门,我知道,他是不会回去的了。我们一直沉默到天亮,他很快就开车回多伦多去了。
; h, U7 r ^- L$ Y7 ]: C* x# R 听说,老头子出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修改遗嘱。" C" U$ T3 s5 R' B2 f& r+ e
“让他把所有钱都捐给教会好了!我看他会不会因此上天堂!”Steve在电话那头失控的吼,然后沉默下来,我听见他眼泪滴在话筒上的声音。
; Q& @% H2 e. W: x 我太了解他,他不是在乎钱的人,他只是在伤心,自己的父亲居然失望到连一点东西都不愿给儿子留做纪念。
0 Y# j2 }: ], ` 他再次回到Montreal的时候,见到的只是朋友和弟弟,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提他的父亲。我知道,那是他心口的一道刀疤。
5 y7 Q" M+ g; e C. n 他渐渐的开始拒绝回来,他不想见到一切有关于那件事情的人和物。1 b5 d [+ u: M
也包括了我。
$ d( B; D/ H2 Q" Q6 O+ F 于是我收拾了东西去多伦多,我以为,我能够尽可能的弥补他失去的亲情,学业算什么?我还年轻,到哪里都能重新开始。
8 ~- R3 i) a+ k/ i- h 结果却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9 u9 C" G# G& a
他的压力很快的传染到我,我在那个陌生的城市茫然失措。尤其是想到,我有一天,也必须这样面对我的父母,这种感觉就像噩梦一样。
, {. m. S) d' u3 d8 g" Z 我们开始争吵,因为不知道如何发泄这种压力,于是只好用吵架来掩饰自己心里的脆弱。可每次吵完以后,心里的那份曾经的执着就一点点的裂成碎片,再也补不起来。
/ p: x* y" U1 s0 O “我想,我们之间是无法继续下去的。”有一天晚上,他说。我点点头,仰着脸不让眼泪流下来,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1 ~& _) D8 N4 x 但是还是放不下,于是分分合合的维持着这段隔了五百公里的感情,每次分手都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但是每次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他身边。0 L3 V$ v" Y5 s: m$ n, c" |
直到有一天,他遮遮掩掩的说,他可能会有一个女朋友。$ D7 S0 F6 h/ i* }! S- ?1 c7 Z Z
是好事情。我挂上电话对自己说,他和我不同,他最初也是喜欢女生的,不过是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起点而已。
{4 C% C }% T8 o 他有了女朋友以后,我们便真的冷淡下来了,好几个星期也不通电话。有时候我都不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分手了,因为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提出来过。
- r" K' y: D8 B 有一次,他一个人跑来我的租的小公寓,我们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做爱,结束的时候我想: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K+ m8 b$ f( u8 _
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非常的准确。0 l) W: v9 y8 k E. `: m/ j
圣诞节的时候,挂了电话去他父亲那里,接起电话的那个声音如此熟悉。
, E& u8 N, x, J# w4 ~- ~- h' k 我一句话没说的挂上了电话,他已经回家了,那头有他父亲的声音,他弟弟的声音还有女人的笑声和着音乐传过来,最重要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A# h2 Y, m+ h W) G
这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份圣诞礼物。& q4 a$ ~0 m' Q. q
颓废了快半年以后遇到Peter,他是一个简单的人,有一份简单的工作,想找另一个简单的人,开始一种简单的生活。就像吃过了浓油重酱以后重新遭遇了青菜豆腐,我想这样是好的,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复杂。( x7 z1 e2 ~- g1 f6 C, s
我从来不问他的过去,但是看得出来,他跟我一样,心里有一块地方永远是空的,好象是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房客一般。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能百分百爱一个人的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空着就让它空着好了,留下回忆给自己也不是坏事情。; X$ A: H; l" X% p" l, {+ q9 }
我们相爱,但是那不是那种猛烈如飓风的爱情,那样的爱情如同麻疹一样,得过一次,终生免疫。0 v8 U0 s. b+ u. k/ e
在医院的餐厅又看见Steve,他眼睛红红,想必是连夜赶过来的。5 g4 x' F3 D" ~$ G5 d: Q; \
“这个……我是说……你父亲……还好吧?”我结结巴巴的问完,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L& g) X6 r/ n( ?7 m, `* W
“还好。”他慢慢的说,低下头继续看着桌子上的面包屑,大有把着一顿饭吃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M; g+ Y* q( N6 }. [! q* {4 I
“那你,你前一段跟我说你要结婚的事情,怎么样了?”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真的是很欠扁,但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要问。
/ X+ z6 H3 g6 o9 ?9 o: P 他没说话,手里的勺子在盘子里刮出刺耳的声音。
% _; q7 g. m2 }& Z [9 r/ c 我终于忍不住来气了,怎么的?还真牛起来了是不是?再怎么的也是朋友,要说前一次你爸心脏病犯了跟我有关,这次可是八秆子打不着,没必要动不动就摆出张死脸来给我看吧。我站起来,把椅子顺脚重重的踢开,转身就走。
1 W+ v" k U2 ]) } “我跟她分手了。”他低声说。我回过头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对这个事情是个什么心情,只好楞在了原地。
: v' {+ B9 q+ q) ^# a; W 他也没理我,拿起外套就往住院部走,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糊里糊涂的跟着他。
# c' o* T7 N6 b “我们以前有一个邮箱的,你还记得么?”在病房门口,他突然转过身来问我。
+ I1 t. p6 g3 H8 u' |8 U “恩。怎么了?”我不知道他问这个话的意思,心里又很怕他爸爸会突然睁开眼睛看见我,脑子就像一团糨糊一样。! a2 B6 Q! ]$ h- Q
“没什么。”他没头没脑的丢给我这么一句,就不再理我了。
2 M, N; o% F- @. M9 k0 L 怎么会忘记呢?晚上我面对电脑苦笑,当初设下的那个SteveandChris的邮箱,很长时间对我来说都是一场莫大的讽刺,连那个“Missyou”的密码,都成了一个可笑的预言:因为不能在一起,所以只好怀念。
, \8 H B8 K7 _2 M3 j* u 但是我还是不会忘记的,如同那曾在一起的六百多天,我想,不管我心里多么的回避,我还是得承认:跟他在一起的那两年,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两年。那是最迷人的一种浪费,因为爱他,所以即使虚耗了时间也在所不惜。: m- n+ W; M& P9 j
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快乐,分离后就有多痛苦。所以那一个曾经的邮箱,在我们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
- l% X2 p+ B4 b# v( G 在键盘上敲下了那个密码“Missyou”,令人吃惊的看到了24封未读邮件。
% L M+ F/ M7 n. p( B/ J5 Z “阳台上来了很多鸽子,我想它们是冲你来的,因为只有你在的时候会用旧面包去喂它们。还记得我曾经骂过你,然后看你一脸偷笑的提了水桶去阳台清理那些鸽子的粪便。我知道你嘴上是答应了我不再喂它们,但是你根本就没有停过,因为我每天下班的时候都发现阳台是湿的……”) ^. k" g# e K% I) \! V$ @
“后来它们还是常常的来,终于有一天,我也开始用面包喂它们,我发现那其实很有趣,连最后提水去冲阳台都非常的有趣……然后我想,我和鸽子都很想念你。”8 p8 H$ r1 Q: d, t' x* k
“把厨房擦了一遍,结果看见的只是灰尘,却没有油污,才想起,你走了以后,我就很少用厨房了。还记得你一边作饭一边跟我吵架的样子,因为我总怕你把厨房弄的到处是油,而你每次做完饭以后就像战场一样……”
1 h) j8 m. d9 j( z “没有油污的厨房就不能算是厨房。可惜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4 H& u# u2 ~" G$ b7 a% r
“我现在还是喜欢晚饭后去散步,以前你总是找机会抓着我的袖子,然后我在有人经过的时候拼命甩开你的手,然后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吵吵闹闹的回家。我现在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有,我无比羡慕那些有人作陪的散步者,哪怕有一条狗也是好的。”; Y$ S3 P3 Y0 K5 }& y3 `& q
“我想你是忘记我了,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来这里看信。我想我就这么写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可以忘记你为止。”+ C5 P; R) R5 A1 H4 }
“我在嫉妒,我嫉妒你跟我说你和Peter去骑车,我嫉妒你和他一起去他父母家吃饭,我嫉妒你每次跟我在电话里提到他的名字。挂上电话的时候我想,我是没资格嫉妒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人。但是我还是嫉妒,没有原因的嫉妒着。”, `+ I- w* b. f; D. g' i
“有时候我想,是我放弃得太轻易,还是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其实如果时间倒流,我也许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这么想,我才不会后悔。”; J7 `; D( y# C0 h( L' h4 ~! W ]+ x
我一封一封的读下来,眼泪无声的流了一脸,最后的一封信是两天前发出的,只有一句话:“我跟她分手了,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去爱她,这种感觉让我窒息。”
) W7 { T! u1 f K( ?. s 我捂住脸,似乎这样能让眼泪不会流出来,我脑子里是很早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两个人相爱,就像是杂技团的空中飞人一样,一旦失手没有接住,就会毫无选择的下坠,不管两个人多么的相爱,也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 \1 \( \( c( c- }$ q( ] 传来轻轻的扣门声,我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看见大姐站在门口。- q8 u4 A1 u" H3 q' e
“他父亲刚刚去世。”大姐轻声的说,一脸的疲惫。3 y+ Z/ K6 e- @2 L1 X
我点点头,其实并不惊讶的一个结果,我今天才问过他的主治医生。
: \3 }: M4 d8 t. L/ Z3 T “我回来的时候顺道去了一趟药房,我跟PETER说你今天晚上陪我看电影,让他加班以后就别过来了。”大姐缓缓的说,“你自己好好静一静,我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 V$ C( R+ T( Y. u- W+ V- O 有这样洞悉我感觉的朋友,是我一生的福分。
; U/ G" O* ?6 {6 V6 F9 E 我对着电脑坐了一夜,在天开始发白的时候我把邮箱里面的信一封一封全部删掉。
`; N, E5 h3 i# [. ]8 A “对不起,”我开始写发在这个邮箱的最后一封信,“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回头了。”
3 u! W5 o# j6 V% P$ p' M 三天后,一个很简单的葬礼在Montreal的公墓举行,Steve来自一个相当大的姓氏,所以墓地也非常的壮观:如同一栋大的房子一般,一个一个把逝去的人填进去。1 `9 i4 X' K$ d) n4 w# q1 i0 M% [
我远远的看着这个清冷的葬礼,细雨中的黑衣分外沉重,不敢走进前去,怕他的灵魂不得安息。) C: C- h7 e0 Y4 S) d( y$ ]
只好远远的看着那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痴了一般。
6 X+ S* t' A* _& X1 Z3 x0 p “你都淋湿了。”身后有一个人对我说,我回过头,却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
1 q3 x. i. ~" ]' G2 e _) | “你都淋湿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找地方说好不好?”他还是那么轻柔的说,我擦掉睫毛上的雨水,发现居然是14楼SG以一身牧师装束出现在我背后。 L# r, W& I" M7 \5 W
后记:
) q0 M/ K* X7 ^ 八月十四号的天气很好,Steve在社区法院举行了一个非常小的婚礼,新娘非常的温柔和美丽。5 J! g2 Z* _+ u
走出法院的时候遇到不少的新人,空气里是玫瑰的味道,很多很多肥皂泡在正午的阳光下非常的美丽。
# x/ j" H, | @7 D 因为Peter要上班,所以我带了学校认识的一个中国学妹去参加他的婚礼,学妹打扮的很漂亮,有复古的长卷发和漂亮的粉色长裙。新娘跟我说:“你们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我微笑着对她说:“谢谢,恭喜你了。”& ~% r- N% }0 k' P8 C
至少我可以选择不要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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