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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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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8 15: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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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爱各种各样的男人,但有一种是特别让我心动的,不是肌肉男,也不是小清新,是那种斯文和壮实的结合。那种斯文不是书生气,不是目光呆滞,而是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压迫感,类似于吹得快要破的气球,静悄悄的,却能让你心惊胆颤。壮实的那方面呢,不是说要一身肌肉和线条,而是要有高大圆滑的身体,徘徊在胖与不胖的狭缝里最佳,他不需要每天去健身房,他只需要每天吃健康的蔬菜,伸伸懒腰,去楼下散散步。至于面部——首先我们得承认这是人类判断别人美丑的最初步——我观念中有两种帅,一种帅是男子气的帅,很man,很男人,有野性的气味;另一种帅是美,这种男人如果去了他的胡子、眉毛和短发,他的脸部其实是一个黄金比例的美女。这种脸在帅哥中其实很常见,只是我自认为只有我发现这一点,也可以这么理解,人类眼中的美丽的面部,不管男女,都是相通的,至少有一类美是男女共用的。但很遗憾,不管是野性美还是女性美,都不是我的最爱,我承认他们有时候会让我呼吸紧促甚至让我对人生产生阳光的感觉,但是另一种面部是我无法描述的爱,我有点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面部。有一种感觉,看到这种男人,我会觉得平静和幸福,而心动的部分,是很内在很内在的,一下子高端了是不是。没办法,我觉得这一类男人就是我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在等的,不管是我高兴的时候,我忧郁的时候,我被莫名的绝望感拽住的时候。只有他们能拯救我,胜过我的父亲母亲。我记起来我还没有说这种人到底要是什么模样,其实这让我很犯难,我可以说我不爱什么,但是我却说不出来我爱什么。有时候空虚寂寞中跟被我想象成the one的网友聊天,他们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一直犯难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有时候即使穷尽了词语,他还是不能明白。不过这个时候我就说我们视频看看吧——冒着被鄙视的危险,因为太早要求视频好像是一种浮浅的表现——然后当人头浮现的那一秒,我立刻就可以判断这个人是不是我的菜,视觉上的一秒,可以胜过语言上的一切暧昧。所以我其实有些冤枉的,一些网友一见我这么早要求视频,就觉得我庸俗或者只想着肉体层面,其实我是最心灵主义的人了,我是寺庙里打扫卫生的老和尚,但是我的武功通常是最高的,这个道理你们不懂吗。9 A1 B9 T+ M4 o4 k) U* y4 I8 r
对了,前面说过,这种男人可以战胜突袭我的绝望感,这不是什么故作高深的语言,所谓绝望感是我儿时记事起的一种实实在在的亲身经历。就是会有一种特别特别浓稠的抑郁在任何可能的时刻袭击我,尽管是儿童,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从根子上冒出来的心理上的痛感。又一次我站在爸爸工厂的大门前,就在那个厚厚的门框下,它就袭击过我。我害怕极了,但是即使是那个时候,我也知道这种奇妙的现象是无法分享的,即使是父母也不可能解决得了,何况,貌似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一段被父母伤害的历史,谁说不是这样呢,有人说这叫教育,有人说于是你会成长。我这么说不是要分出好坏,我不爱做价值判断。& y8 n( }/ V/ v
那么,我为什么会认为这种男人可以拯救我的绝望感呢?因为我发现这种需求的实现带来的幸福感,跟突袭的绝望,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它们可以互相平衡。这种幸福常常来自于梦中的想象,我跟一个同学的父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相遇,然后我给他口交,他射在我嘴里,我可以尝到他精液的味道,不是真正的那种腥咸,而是一种类似于真空的味道,又充实又空洞。醒过来的时候,我回味这种幸福感,我立刻发现它完全可以跟那种绝望感抗衡,我的生命第一次有了平衡感。这种幸福感的获得,可以有很多时候,比如儿时姐夫把双手伸到我小小的衬衣里抚摸我,比如住校时邻床的同学晚上过来跟我亲吻和互相手淫,比如我第一次上网看到外国男男钙片时的那种从下而上从里至外的升腾。) l7 i7 ^7 u5 N. L  i  p
但,有一种危险,我渐渐的才发现,那就是绝望的来临是恒定的,而幸福感的获得是不稳定的,它会产生无数多的变量,会麻木,会让人上瘾,会让刺激度呈数量级增长。当有一天,我花完了所有的幸福存款,我发现我陷入了新一轮的绝望,但我停不下来。我开始超纵深的方向发展,绝望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可即使是血琳琳的幸福实验,也只能让我融化那么一点点黑暗的坚冰。) F( H3 ]; N# Z9 T% i' I
我完了,我停不下来,我不快乐。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3 16:07 | 显示全部楼层

灵中注射

关于这个场景,我有过许多幻想。自从我的安乐死审批通过以后,我一直在幻想临终前的这一段场景。有时候我想象一家人围在我身边,大家都在哭,却又要故意忍住,好像故意要我平静地走好这一程似地。可是他们越这样,我越发不会平静,因为平静来源于看破红尘或是某些特别的升华,他们这样在我身边依依不舍,让我产生出各种细细碎碎的杂念,比如同情、比如不舍、比如遗憾、比如疑惑、比如惧怕,甚至小姨和姨父间的一个眼神,也大概会让我想起他们今天中午吵架的导火索是不是地上的一块泥。比这种传统离别方法不一样的一点的,我在想我要父亲在我床头放两个音质好些的扩音器,放上几首我喜欢的歌,不能是纯音乐,因为我的欣赏水平够不上,要有人唱,这样我就能接受很多,但唱歌用的语言最好是我听不懂的,除了英语汉语都可以,闽南话也行,只是它鼻音太重我不喜欢,而且那个苦情味太重,过于实际,不易于灵魂升华。什么瑞典语啊挪威语的一定适合,而且北欧的歌曲可能要超凡脱俗一些,带着空落落的大地的情味,我可以在这样的歌声中慢慢离去。这个死法是比较有吸引力的,缺点也有,就是死得太精神层面,太孤独了,要是我知道死后能成仙得道的,我倒可以更安然些,但我的理解是死后一片白茫茫虚空,这样的话终归还是有些遗憾了。
6 T" y$ _0 I8 t  E  s% w& Q7 b但人家说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一直稍微信仰的一点神秘力量还是起作用的,注射管理会派来的注射医师是我的菜,稀稀松松的一个人,但是干干净净的,讲话时声音里面有一种温暖的味道。我特别中意这种感觉的男人,走在人群中大概不会有人为他回头,但我却会在斜角找到他,哪管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我可以瞬间就被他牵住。
3 t! m0 h- S" n  @% f' G他常来我这边,渐渐的我们也就熟了。这个死法总不能算个平常事,最近守在我身边的人都讳莫如深的,反倒让我压力倍增,只有医师先生,算是要多见少怪些。他今天第二次来了,傍晚了,有霞光照在医院的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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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a: D% Q8 Z# l这会儿疼吗?他问我。
( c! g0 m* X  m' h/ i2 Q5 a$ I6 D好很多,刚打了吗啡。我答。谢谢!; m( D' N& \. ~* I
决定好注射时间了吗?他问。
/ x! m+ H3 Z6 G7 d( @你催我啊?我开玩笑说!
% S4 E7 J1 w9 U& S1 n他顺水推舟:你得赶紧定,我挂着你这事儿,焦心!吃饭睡觉不顺畅!
2 R. z' L; P, {. F, R1 O4 R! j我命贱,顶不过你一顿好饭,一夜好觉!话说完,觉得稍微过头,他表情有些恍惚,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 \! |1 H8 Y! V/ m但他还是露出笑容:你在,会担心你疼;你去,会担心你不舍。再有若是天上世界不同意安乐死,我送你走还要给我阴德加上负分。这些想法相当折磨人啊。
# _& w" ^! l% q3 F( D我于是有些感动,想了想,说:我想那天也快了吧,一天比一天要痛,吗啡剂量也不断增加。而且总体上,我不想再疼到忍不住的那一刻请死,我想在某个很舒服的时刻,平平静静地去,死也要死在自己手里,不死在疼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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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x7 Q6 @! Y4 b他总是笑盈盈的,我喜欢他这种感觉,直来直去的问,带着一点恭喜你解脱的祝贺感,大概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他明白安乐死对饱受病痛的人来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即便这样,他总还是得表现出些矛盾,表现出些可控的同情和疑惑,算是对生命传统看法的尊重。
2 R+ k8 p( t; f, n(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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