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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aopi

[同志言情] 细流无声——我们的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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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4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很好,一直追下去!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细流无声——我们的13年(二)

(二)
# T/ w0 D# g, a开学了,父母告诫我在外面不要任性,要温和有礼,我也知道这一直是我的弱项,因为我甚少离开父母生活,没了父母的翼护,那种不适应感在开初极为强烈,记得父亲送我到学校安顿下来以后,我送他在车站回去,我竟然有种生离死别的难过,想着自已以后的诸多喜好和隐私都要暴露于同学24小时的眼皮下,不知该怎么相处。父亲上车了,回头来看着我,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泪水却控制不住的落下。要说,我父亲可是一位严父啊,我自小就很怕他,可是这一刻,和亲人的分别,却让我感悟到亲情对我的重要,血缘之亲和父母的爱有多可贵,或许是我自已太过敏感而多愁善感,但我从来不认为父母对我的溺爱有什么缺陷。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性格,与之对应相同或相似的命运,适合自已的就是好的,没必要处处都要去学别人特立独行的处事,当然这是我现在对这一观点的看法。
5 l, _$ _& X% d( m7 h) F父亲找了个单位的车子送我到学校,那时成渝高速还没通,还走的是歌乐山的盘山老路,记得过巴山以后,车子很颠簸,司机下来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有个后轮胎上的螺丝磨损太久已变形严重,幸好还没出事,于是赶紧换胎,重新出发。父亲静静地看着,脸上竟有一些忧郁和担心,总觉得对我不是什么好兆头。可我是个心思很粗的人,这个细节也是年龄渐长以后,才感觉出来的。做父母的,有时是很相信一些巧合的,尤其比较怕那些感觉不好的巧合。
- e/ X1 Z/ ~7 p% _; Q4 z初入大学,忙着适应环境,一切都很新奇,然而思维却仍然是高中的思维。在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之后,纵然与名校失之交臂,但我还是发誓要做一个好学生,弥补自已心头的遗憾,和潜藏的无法释怀的同志情节对我学业生涯的重大影响。大一学年我十分刻苦,成绩不错,尤其是法律类的课程天生就有感觉一样,在自已还不了解相关专业知识的情况下,凭着本能的理解,经常能回答一些刁钻的问题,老师十分喜欢点我回答问题。同时,我也努力地按照父母所说的与同学相处,还算相处良好,言语甚欢。这时候的我,意气风发,心无旁骛。6 ~/ g( k- C0 j8 H# k% Z$ q& M0 o
我学的是财经专业,珠算是必须学习的,而我珠算打得很好。过了半学期了,老师组织了珠算考试,结果出来后,我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心里自然很是得意,只在心中鼓励着自已,这还不够,好好学,不能再象高中那样自卑分心而昏昏噩噩。只是在同学看来,很是吃了一惊,因为我比较安静,对很多活泼的同学来说几乎没有存在感,而文就是其中一个。
! _- l8 T2 D+ N文和我一样,都是双子座,我5月24,他5月30日,就这6天的差异,我和他的性格却天壤之别,我比较内敛、敏感又有点自负多情的感觉。而他,却是极典型的双子,很活泼好动,喜欢运动,排球和足球很不错,柔韧性相当了得,又喜欢和人交际。个头来说,他比我高了2CM,圆圆的脸,长了不少青春痘,声音哑哑的,应该是小时候咽炎后遗症吧,可说话和动作的神情却象一个稚气的小孩,反差很大。
. X/ ?* t7 D" ?9 G: C/ Y我一直不记得我和他是如何认识的,因为我很少去观注外在存在的人和事,所以对文也是没有一点印象。他笑笑,你的算盘打得太好了,我被吸引了。我笑道,这也有吸引力?于是我们熟悉起来,经常会聊聊天,偶尔串串宿舍什么的。
+ f+ I& Q0 g* H0 `/ e) y& i大学里有不少文化课程培养爱好,书法、绘画、诗歌、文学都是旧时爱好。
8 S' d) S" b- m# W7 S- W1 J/ m所有的潜能都在爆发。
) ]) u/ Z, r. C' H1 }- y+ j独立的生活,让我有了全新的感觉,我觉得我心态开始变得积极而热情,我觉得我应该有所改变了。怎么变呢,还不知道。
+ u, {6 h/ j9 R: W2 [8 c* k: ~这时,学校举行校园歌手比赛,我就勇敢去报名了。哪知抽签却拿到的是第1号。初赛是安排在一个傍晚,学校十分安静,也没什么同学来看比赛,大概大家都觉得没什么看头吧。站在台上,望着下面稀疏的人群,有种昏暗而旷远的感觉,一瞬间竟让我恍惚回到了我曾住过的梦萦魂牵的草原和山林。这感觉让我安心,不再怯场。于是我开始清唱童安格的《梦开始的地方》,选择清唱,实非得已,因为我找不到伴奏带。声音慢慢从扩音器层层传出,在安静的校园回荡,仿佛激起了许多涟漪,唱到一半,人潮从礼堂门口涌入,静静地听着我的歌,我打动了他们,我进入了复赛。其后的复赛却因为频繁换歌,兼过份紧张,没有得到名次。但从那以后,同学都说我的嗓子唱歌好听。
8 Y( [6 @5 f8 y6 K# s" G文很崇拜我,对我说,“看不出来你啊。”我说,“你看不出来的多了,还有呢。”想想也是,他的嗓音哑哑的,象小鸭,当然是羡慕我百灵鸟的悠扬了,呵呵。7 K' x. J8 E# z
和他在一起,我俩的话很多,他很随和,所以事事都很将就着我,于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流话题,基本都以我为转移,他总是随声附和,遇到需要解决的问题,他也总是喜欢听我的意见。那时的我,有种被人全面认可的喜悦,在他面前有着别人无法超越的存在感。那段时间,我觉得我们很心心相印,也总喜欢拿星座说事儿,认为是因为我们都是双子座,所以可以象两个小男孩一样的单纯和快乐。0 V8 X( s2 P) y
慢慢的,就更想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人和事了。
: q- _; {8 ^+ O9 M+ `. {6 H% u那时,整个校园都很流行跳舞,那是一个霹雳、慢四、快三混合的年代。相同的鼓点,踩出不一样的风情。可是我不会。文说,“我教你。”于是,我们就混迹学校的舞池,那时校园里男男之间跳跳舞,都觉稀松平常,也可能是自已内心未有什么特殊情愫吧,所以也没觉得多古怪。
1 I/ f' m/ R9 |" z: v6 `在昏暗的舞池,我们玩着,一场下来,满身是汗,很是过瘾,对我这个运动量偏少的人来说,倒是个很好的锻炼。我迷上了跳舞那种疯狂的感觉,尤其是快三。随着舞步的熟悉随意,便开始边感受边看边想了,隐隐的,竟在悠扬的男男慢四轻摇着,嗅到一种特殊的情怀。尤其是经常会看到一些帅帅的男生贴面跳着懒懒的舞步,总让我看得呆呆的。看看四周,一片昏暗,充满了暧昧的感觉,有点被吓到,也感觉有点刺激。# I! L7 [+ Z+ r5 n$ G: g
我和文曾在交通大学那边去跳过一次,跳快三,两个人抱得紧紧得,转得极快,象个飞起的陀螺,至今仍记忆犹新。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好意思,以为没发起,试了几次,成了这样凌乱的样子。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四)、(五)、(六)

(三)
9 U% v! J$ E# W5 H' D6 |7 M  }和文粘得更紧了,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许在无意之间,他对我的纵容与呵护,促成了我对他的依恋感觉,虽然我还比他大上几天,这种依恋冲淡了我对父母的思念,多了一些新鲜而奇特的感受,也许就是初恋的感觉。: J- ~! F# H7 w* f9 f& a
上课完,总是一起做许多事情,吃饭啊,聊天啊,再约着去跳舞啊,却街上瞎逛啊。只是我不习惯和他一起运动,我喜欢的是羽毛球,退而求其次是乒乓球,也喜欢打排球,但是水平没法和文相比,我扣不来球。. t, w* W, F! Q! A8 k2 _) h
我们越来越随便起来,经常勾肩搭背地玩笑着,在夏日静寂的傍晚到处游荡。
5 Z" x6 H2 O7 U, y, Q夏夜的校园,从白日的燥热和喧嚣归于宁静,静卧于如黛青山脚下,吹来的夜风总是习习而轻柔,很容易撩起浪漫诱人而危险的情绪,所以,总能看见林间小道中,一对对甜蜜的情侣的出没,有的是结伴去自习,有的是结伴去游玩,遇上开放的,自然会去做自已爱做的事,故而男生宿舍也时时可以听到一些色欲薰心的男生对某些开放女士的色情而下流的评说与传闻,听得我们一惊一乍,颇觉不可思议。( u+ G# @8 @6 d1 e" P6 i: D
我和文分享着一切的忧伤和甜蜜,分享着成长的种种困惑和快乐,在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和私隐,总是那样明了而自然,似乎他想的和说的,只是一个眼神或挂在嘴角的一个奇异的笑,我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反之亦然。! y" Z, l, C+ i# b2 R8 c0 S
这时的我,只是有点惋惜和他为什么不在小时候就认识。如果是那样,我们又有多少共同的快乐时光可以一起度过。逝者无可追,唯有眼前的这个平凡的人,似乎值得我去珍惜。可是,这时的我,并没有去深想爱情、性别与未来的问题。% k' v" E, }) K/ H! D7 Y0 Z* C
暧昧的情愫一旦发芽,便一定会有抽叶,开花与结果的结局。在我年轻而激昂的内心,很自然地以为,这个结局必然会是永恒。0 R0 I( M5 `; x, G; S# l  G8 R: B' S7 W
有一晚,我们上完晚自习,出来,已很晚,路上没什么人,只有鸣虫在轻轻地唱和着,安静极了,学习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呼吸着凉爽的清风,觉得人生的幸福也不过如此。顺着教学楼出来,有一条格状方块的地砖铺成的小径,沿着小径前行,要走过一大片未开垦的田野,夏日的南方,草木自成葱茏的景色,浓绿的叶,被交错的月光煊染成了色差不同的黑灰暗影。一个人走,当然会是孤独而恐惧的,可是有他在身边,什么样的夜色都充满诗情画意。1 ]( J7 T( s5 x, I
他无聊地东张西望,嘴里哼哼地和我说着什么话语。这时,从我们的身后走来一对情侣,快步走过我们,向前走去,这一对情侣,很亲密,但那女生却显得比较矜持,也不知这样的画面怎么就刺激了他,他当时又是哪一根筋突然发作,他等他们走远了,很不服气地望着我说,“亲什么亲,我们也可以。”说着,竟然用右手拉过我的手,自顾自地走到了小径边的花园里,回过头温柔地看着我,略略有点犹豫,然后重重地搂着我的后腰,侧下脸,亲吻了我。
+ c& G& E! T- q: K# \" c7 y! l) i- [3 A他的吻是含蓄而清新的,带着一种甜甜的水果的气息,有点象梨子的味道,淡淡而馥郁,嘴上初长的细细绒毛轻轻地拂着我的嘴唇,有种痒痒的刺激,象一阵暗流从我的双唇迅速拂遍我的全身,他的手很自然地放在我的身后交叠在一起,就象拥着他熟识已久的恋人。我愣愣的,只是诧讶而温柔地看着他,被动地被他夺走少年的第一个吻。: e; d+ k% m3 G: q: T
石破天惊!4 T' Y1 N  z+ v! _. Q
而他似乎也尝到了交吻的甜蜜,他的舌轻轻吐出,沿着我棱角分明的唇形,顷刻间覆遍了我红润的唇。濡湿的舌,一点点,一点点地撬动着我微张的双唇,直至有点粗野地侵入。我只得抽出手来,轻轻地揽着他的颈项,就着他吻的方向探寻。0 Y* @% y  a. ^. S& s
夜真静,以至这静静的花园里只能听见我俩发出的粗拙呼吸,这时,我俩的下体的某一处都有点顶着的压迫感觉。
3 I$ T% @) I) ^路上还偶有行人走过,只是在暗影中,他们也只会认为是一对大胆的男女生激情四射的时刻吧?
3 d! k1 G; a; n) ?# \吻完,他笑了,轻柔地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t& H) d* }& f2 q9 C* u
懵懂间,我傻傻地跟着他,他牵着我的手,在暗影流动的小径穿行,行至人多的地方,他轻轻地丢下我的手,对着我得意地眨了下眼睛,又似乎带着一点小小的歉意。我能懂他这样的肢体语言,就好象他的内心里有一个我可以随时进入、巡行。
4 ]/ t2 N; K9 c( ~. f( X- R$ W一夜的欢欣,我反复地沿着他舔我的方位和顺序舔着自已的唇,一遍遍地回想他亲吻我时的表情,一个人躲在蚊帐里,痴痴地,带着害羞的表情。我去上卫生间,才发觉内裤前端,有丝丝沾连的液体,浸湿了那里,显出一团小小的湿影。8 I, a5 i  f  M
我没有无眠的感觉,我睡得很好、很安心。
8 D# y, [9 a0 C% G2 c; G& X( P# T: u+ t. ~4 F6 @0 O  G
(四)
* @+ e" S' l# \3 T9 e我的天性与柔情从这一刻起被他唤醒。
- q- j/ }( X$ d初恋的感觉很纯洁,几乎没有肉体的那种欲望,或者是我们并不知道男生之间能在肉体上怎样表达情意。多半时候,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相知和甜蜜,没有人知道,这两个欢天喜地的男生之间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 V4 Q" Z" x+ t0 U; k9 @一切都如常而过。4 g- v1 y# j( O- E: r& M8 f8 p' t  d! y
也许是他来自云南吧,很有森林男孩的感觉,偶尔,他会带着我爬到学校后山去玩,静享夏夜山岚徐徐清风,也不惧蛇虫,冒冒失失地在草间树丛翻腾穿行,看着满目的青翠,闻着浓浓的草木气息,这时,我灵思一动,对他说道,“我们顺道采来一些香草树枝回去吧”,他转头来笑着说,“你想当森林野人?”我说,“我们可以插在宿舍上下铺的铁栏杆空心处,把宿舍装扮成一个森林小窝,你是不是会觉得又回到了你们昆明?”。他一听,十分高兴,也为我的创意而感动。于是我们采摘了不少的香樟、雪松、野菊,夏日的山野,偶尔还有野金银花在盛放,花不多,分黄、白两色,黄如淡金,白如润玉。气喘吁吁地采回来,顺着宿舍栏杆随意一放,我和室友们便有了一个绿意盎然的小屋,空气中流动着阵阵草木药香,那一刻,我得意极了,而他也似充满了成就感一般,满足地看着我。
2 J" z" {; X2 p- }! Z还有一次,他忽发奇想说,“来,我给你捉萤火虫,我们云南可多了,你看,这里也很多。”我定睛一看,在这漆黑静谧的夜空中,还真是随处都有萤火虫呢,犹如转瞬而逝的微弱流星。他欢快地捉着,捉到了就拿个小瓶装起来,忙了很久,瓶子里已经有了很多萤火虫,在瓶中杂乱地闪烁着。我问他装了干什么,他说给我当星星。我好奇地看着他怎么给我当星星,他笑着不说。学校晚上10点关灯休息后,临睡前他神神秘秘地跑到我的宿舍来,轻轻地将蚊帐揭开,放出了萤火虫,那一刻,我躺在床上,看着虫儿在蚊账上方的袖珍天空一闪一闪地飞舞,激动极了,开心极了,温暖极了,甜蜜,内心流淌最多的就是甜蜜。此时,同宿舍的其他同学都已睡去,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我不知道这样的静默,代表着这些旁人什么样的观感,总之,因为和文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我和宿舍的弟兄们都有了一些疏离。
' j- `5 h6 ?" ?7 e: H3 e我和文,还是很喜欢开玩笑,有时,他会高兴地和我手牵手,蹦蹦跳跳地走在寂静的小路上,然后故作神秘而深情地说,“唉,你要是我媳妇多好......”,说完,他知道我会拍打一下他,待我还没有出手时,他便已轻笑闪开,我不只一次觉得他那迅捷的动作象极了希腊神话中的信使,双子的守护神赫尔墨斯,手拿权杖,脚踩清风,自如地来去。
* Q6 N) o3 J+ q% r9 \# e8 n( g而当他每一言及此,我的内心都充满了甜蜜,我心甘情愿地沦陷在他这样的浪漫情怀中,连带他哑哑而稚气的嗓音也觉得悦耳动听。2 v4 ?) u+ O" [# Y+ m' X+ a
渐渐地,我们不再满足于这样清纯的交流,内心总象有股暗流在涌动漫延。他所在的寝室,有个男生,就叫他唐吧,很早熟,圆圆的脸,戴着一幅圆圆的眼镜,一张圆脸显得十分富态而亲切,然而却充满了机心。他是四川人,平常和他的老乡们过丛甚密,其中一个老乡,比我们高一年级,矮矮小小的,头发稀疏,有点贱贱的感觉,经常找唐玩,久了也都很随便。有次,文冲到我的寝室来,急切而诡异地对我说,“快点来,快点来,快来看现场性爱直播。”我觉得很好奇,就跟着走了过去,只见那小贱男萎琐地躺在唐的上铺,似拒还迎地轻捂着下身,而他的裤子已被唐脱到了大腿根部!我们都傻眼地看着,唐站在床边,得意地看了我们两眼,又用手去戏弄那贱男的下体,那男生闭着眼,说不清楚是羞耻还是陶醉,只是不停地呻吟着,喘息着。唐看着他的性起,却如司空见惯一般,很平静,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突起,只是在他圆圆脸上的嘴角,带着一丝隐隐的肆虐和淫荡的笑意。0 p9 x0 C$ y, O0 W/ @
我为那男生这样含混不清的哼哼感到了一阵脸红,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发出那样的声音?; z& N+ `/ v7 p6 p1 r%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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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感觉,怎么也想不到男人之间的性的刺激会是这样的放浪而坦白,或许只是一些男生无心的恶作剧,见过现场的同学基本都是这样想的,所以过了没多久,便没人再说这个事情。5 C, S; ~; S/ y: Z
初恋是甜蜜的,然而却象夏日一样短暂,陆续考完那一期的所有课程,我们又到了分别的时候。9 ?) A+ w% y) q2 o8 x3 x9 H
只是,在我们的眼里和心里,总似有着某种依依之情,想要纠缠出一些什么情节来,让即将来临的暑假可以甜蜜回忆。3 O% }8 l/ b; n
文依然会和我拥抱,偶尔我们会在回寝室的路上轻轻地吻别,各自回到各自的寝室。! N% w6 r8 Y. M/ V0 A
有一个周六的下午,在校的同学已不多,剩下的也都出去玩了,我和他无事可做,我们就去逛了逛街,买了些日用品,回来,时间还早,于是我们又去打了一会球,重庆闷热的湿气裹在身上,粘粘腻腻的,我们赶紧去洗澡,回来,来到他的寝室,同学依然没有回来,不知疯到了哪里去。
+ z$ P. ^7 k7 v5 D6 w- p4 N我坐在文的下铺,看着从图书馆借来的《玉娇龙》,想试试自已对悲剧是不是具有了免疫力,然而,再一次重温这部小说,故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却在天涯。这样的情节,依然让我悲伤不已。" G9 A2 H. m  i6 H* _7 z
玉娇龙死了,死在了黄沙漫漫的沙漠里,流沙瞬息让她没有踪影。罗小虎听到铁芳的述说,发了疯地独自去缅怀玉娇龙,却又遇上了官兵,寡不敌众,被活捉了去,折磨而死。。。。。。
4 O3 ?* x: X5 C* [1 r: W龙与虎都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去一次。
  b' x4 z! F( G哀哀地看着窗外,明亮而静寂。
- V, U6 L4 K7 I  P) u文瞥眼看见我眼角的泪,有点心疼地哑然问着我怎么了,我说,“无常的命运怎么这样摧折人世间的爱情?”
  P+ M1 R0 }5 D文不再说话,挪过身来,坐在我的身后,双手紧紧地箍着我的双臂,让我再难于翻看书籍。就这样,他搂着我,我们都默默地沉静在命运与爱情这个话题所引发的心事里,那一刻,我竟无法探知他的内心在想着什么。) M4 X! H7 [, _1 H" `" I
就这样坐着,他的前胸贴着我的后背,年轻而沉稳的心跳传来,让我的内心一片宁静。( J1 o/ H8 U, [5 w+ K
良久,他把头向前倾了倾,侧着贴近我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一下,温柔地说,“不哭。”
: P! N& A" `1 G6 \/ K' O  J我放松着,靠着他年轻的臂膀,不甚粗壮,却满含柔情。
7 U8 R% m6 y& \% o这一刻的宁静,让我俩的内心升起一种相爱的波浪来,浓浓的,似在蠢蠢而动。8 ^. z6 U6 Q( N# E5 `0 H  T) i8 m
轻轻地,我们不知怎么就躺在了床上,我枕着他的手臂,微笑着,不再去想书里的离愁别恨。不知怎的,我们又开起了玩笑,又开始了打闹,我不停地挠他的痒痒,他笑得气也喘不过来了,这时,他猛地翻身起来,不顾一切地压在我的身上,嘴里说道,“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被他抓着双手,压在身下,拼命挣扎,却一时无可奈何。他俯着头,笑着,突然定定地看着我,嘴唇又呼出了淡淡的热气,带着淡淡的水果气息。他俯下头,轻柔地吻了我一下,又吻了一下,顿了顿,开始了连绵的探索和无声的交流。
% D9 p' I5 B9 g我和着他的气息,吞吐着他的呼吸,两个年轻的肉体,就这样交叠在一起。我们都有点兴奋起来,下身那处硬硬地相互顶着,似乎不怎么舒服。他着急了,跪了起来,放开我的手,我也不再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样交欢的场景,似乎早已感知会在什么时候自然而然地发生,递进,我没想到的是现在。也许正是离愁别绪,催生了别样的情怀,想要真正地拥有彼此的全部和隐密。
8 P$ l, s$ T* G% |7 t( u他推开我的白色背心,用舌尖轻点着胸前红红的两个突起,左右交替着,让我无瑕回味与顾及。. U- ~0 N$ D/ P2 F5 Y
那舌尖轻柔的触动,象一颗轻盈的石子投进了静默的湖面,层层涟漪,泛滥不止。我感觉有点口渴,舔了舔焦干的嘴唇,他看见了,用他润润的唇覆了过来,浊重地亲吻着,让我难于呼吸。
. b5 h" F4 j5 y7 _我们陷入了突来的情欲。8 [/ I7 E9 P6 k& K! j
他褪去了背心和短裤,裸露出了他的下体,从我们亲热以来,我们都还未见过彼此的身体。他的身体是年青而匀称的,结实而有点精瘦。体毛不是很多,依稀带着青春期的痕迹。他的那个勃起,应该是中等粗长,和我的差不多,直直的,直冲云霄,根本就没有向下的角度和柔韧的弹性,只是硬硬地挺着,象一只小钢棍子。他笑了笑,似乎也有点难为情,便俯下身来,专心地与我舌吻。在这样的缠绵中,我们无声地交流着内心的讯息,诉说着已难以回头的相思。
1 u$ N9 i; G. |2 f* ]% ?我们的身体在摩擦中炽热起来,下面的一个地方被恪得很疼,他再也忍受不了,又有点迟疑,红着脸说,“我想进去!”,然后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什么叫“我想进去”,只是隐隐感觉这样的进入放在平时会是一件差惭已极的事。他坚定地指了指我的后面,那个未经人事的隐密。
3 K! K( j. t% X; S2 U* T我一阵狂笑,“好啊,你可是个老手!当我没看出来?”他的脸红了,争辩着,“听唐说来的,我可从没试过。”9 i5 n- W  O; u/ V' j( `
我无从拒绝,既然已经认定,此生便将终生和他相连一起。他伸出手来,握着我俩的勃起,把它们放在了一处,含笑地说着,“从此以后,它们便永不分离”,说着,把那两个顶端,连在了一起。年青的肉体是敏感的,我受不了那种勃起触碰的酥痒感,吃吃地痒笑着,表示有点受不了。他坏笑着看着我,说,“还笑,还笑,”便不再说话,拿过一支者喱状的牙膏来,挤出一小段绿色的膏体,抹在他的阴茎上,咧着牙,咝了一口气,“好凉。”然后,又用了一点轻轻地抹在我的后面,便不管不顾地戳向那个秘洞。* f, `$ k+ C2 ^! N1 {
然而我的身体却本能地拒绝这样的进入,洞口紧紧的,没办法放松下来,我有点疼,望着他,“进不去啊。别人是怎么做的?”他咧嘴一笑,“谁知道。”言毕,专心地开始行进,凉凉的薄荷,似乎有一点刺激,让我灼烫的边缘有着一种莫名的清凉,那一刻,我似乎有点渴望这种清凉感的进入。
4 G4 G% Q8 ^$ c6 R' r门口有了一点小小的裂缝。他挺着,皱着眉,闭着眼,艰难而有点欢娱地体味着这侵入的感觉。一点一点,深入其中,而在我看来,则是一步一步地接纳了他的坚硬,感觉胀胀的。他咧着牙,艰难地说了一句,“好紧,宝贝,不要拒绝我。”然后又俯头向下,盲目地吻着我的嘴唇、耳后和敏感的两点乳头。这温柔的呼唤,这一圈圈累积的酥软,让我沉浸在他对我的百般呵护和纵容的感觉之中,我的身体放松着戒备。突然,他冲破了所有的阻力,心醉地笑了,软软温柔而又含混不清地说,“好热,好紧,好暖和,我象融在了你的里面。”
0 `+ g8 N( s; V0 W我的腿就这样被他打开着,屈辱而淫荡。他快乐极了,粗鲁而青涩地冲撞着,渐渐地,开始规律地驾驭着我的肉体,体味着这情爱的迷醉滋味。( M5 w5 }- ?' Q; U/ m( |: s
我忍着边缘的疼痛,依然感觉胀胀的,但是他的勃起已可以轻易地来往,随意地进出。+ V; i6 |# E7 w+ R
渐渐地,内里象有什么刺激着,有一种内急的快感,象极了尿意,然而前面却只有丝丝滑滑粘连的液体涌出。
. l, I6 M7 L8 w他膨胀着,索取着,不知疲倦,额上浸满了性欲的汗,滴滴滑过他青春的脸颊,贲张的脖颈,和瘦而结实的胸膛,滴落在我洁白而平坦的胸上。他居高临下地压着,下身紧贴着我的中心,那起伏的冲击,让他精瘦的窄臀更加收紧,充满了欲望的张力,象极了一尊希腊的男体雕塑。8 w, v3 p2 [! U0 D# w# D% D7 w
他喘着,不知疲倦地耕耘着,忽然,他睁开眼,迷茫地耳语着,“我要来了,宝贝,全留给你罢,让你留下我的印迹,让你我的血脉从此相连。”
$ G% d4 @. i8 ~9 ?! k一切都停止下来,连时间也静止了一样,同学们依然没有回来,似乎也在暗自配合着我俩激情勃发的这一刻千金。
* K: u% ]4 }. i  z) ]3 ^他俯压着我,搂着我的肩,侧着头,喘息着,停在里面那个硬物,渐渐软了下来,直至脱落。而床单上也留下了几滴鲜红的血迹,他内疚极了,平静地看着我,“疼吗”,说着又轻轻弯起身,俯身看下去,说,“有点肿了”,当他蓦然看到他的精液融化,从我的洞口溢出时,他却笑了起来,“给我生个小孩?”+ L  g7 B! ?" m# k( q% h
我被他此刻的乱语怔得没有了语言,寻思着准备和他打斗一场,然而一坐起身,却觉浑身酸软无力,象是做了高强度的运动。7 u! ^+ B. ]0 s
一连几天,我都有点疼痛,不敢去做大幅度的动作,只是小小地迈着脚步,被他暗暗取笑成了“小脚媳妇”。
) W& T4 J5 m7 K7 f人生,总会有这样的一天。
5 {% e/ a  y2 A# U7 r  R(六)) F2 Y2 v* {' f) e
即将和他分别,寝室里已没有几个同学了,我们也要暂时各奔东西,纵使依依,然而总有未来可以等待和追寻。. J% L. f9 A- u9 d' g6 y6 K3 o
回家,在路上,我的内心竟是满满沉甸的喜悦,只是隐隐的,我觉得父母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情感秘密,这快乐只在我心,隐含一种期盼和憧憬。' s6 r$ O6 u) h: ~' r
不幸的是,我坐的车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了,说来很是神奇:回家那天,大概上午的九点过,在凯旋路长途汽车站,我买票上了车,那时的长途车不怎么强制乘客按票对号入座,我买的是13号,我一上车,便随意地靠窗而坐,那个座位是8号。然而,那日,我总觉心神不宁,老是执拗地想着要是买到8号票的那人执意要我让他,我该怎么说,这个念头在头脑中盘旋了很久,看着手里的13号,虽总觉得有点不吉利。想想,算了,坐回自已的位置吧,何必与人争执。0 ]) c- v; Q: C# t
那是只能坐15人的长安车,我坐在了最后一排,陆续上来的乘客瞬间让车厢嘈杂而拥挤。边上坐着一群欢快的年青人,似乎是某个研究所的青年职工,年岁比我大一些,坐我边上的一位女生,长发披肩,清秀而美丽。他们的热闹打乱我凝然出神的思绪,惊扰了我潜藏的甜蜜,我不知我的文此刻在火车上走到了哪里。这时的我甚觉无聊,于是自顾自地哼着歌,事故发生之前,我正哼着陈淑桦的《梦醒时分》。0 W& s4 X( t. Z$ ]
那样的一种混乱,看着车祸发生的旁人,只觉得一瞬之间,车便打滑,失去了控制,而对我们车内的人来说,在碰撞中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J  f; V8 j- p* C1 c
一切都停止下来,我坐在车厢中间靠后的空处,四面都堆着行李杂物,又有不绝于耳的痛苦呻吟。我象才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眼镜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时,额头流下了一些水渍,我顺手一擦,红的,我被碰出了血!右脚象被扭了气,有点闷痛。我冷静下来,听到外面人群的奔走呼喊,他们在大声地说着救人的事。我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快快地回到家里去,回到父母的身边。没了眼镜,我的动作盲然了许多,幸好听觉还是那样的敏锐好使。我循着声音,爬上了一辆掉头而回的大货车,他们都在积极地救援伤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了伤,只听到有人说死了一个人,好象是司机。汽车快速地打滑把他从车窗中甩了出来,随后车子却又不偏不倚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q+ f8 Q$ v7 Q' }9 L
回到县里的医院,我是第一批受伤送来的人群之一。在门诊紧急包扎,医生在我头皮破裂处缝了针,完后对我说,共缝了4针。我花着脸坐在那里,脚已肿肿的,走不了了,我去医生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爸爸单位,爸爸在开会,我就对接话的叔叔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一会儿,爸爸来了,紧张地四处唤着我的名字,匆匆走到我面前,问道,你知不知道车祸那些人现在在哪里?我虚着眼看清是父亲,有点伤心地说,“爸爸,你认不出来我了么?”爸爸才定睛一看,心急火燎地找车送我回家。下午,我的脚更肿了,爸爸和妈妈都很着急,又把我送到医院,这时,医生大部分都去急救去了吧,没人管我,爸爸也许是气急了,和值班医生大吵起来,几乎就要动手。我心中一直以来的严父,在此刻却是那般护犊情深,完全没有了那种惯常的威严和理智。
8 u8 F! p+ ?2 P6 }# X: T. V2 A后来,听说了更多人受伤的消息:坐我边上的12号美女好象被毁了容。坐在我最初坐着的8号票那人,因在窗边,受伤较严重,上下牙都被撞掉了。1 O3 L: s% ]; p! j, e# L! x/ y
我一边庆幸,一边又觉得悲伤。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易逝。
! Q1 c1 f6 g3 t. Y4 I: G" K剩下的悠长暑假,我就在养伤,我没有文的电话,也不知他家的地址,我没法向他倾诉我的思念和意外的遭遇。偶尔,心里也会升起一些不确的忐忑,不知这离奇的车祸,是不是上天对我的一种警告或某种责罚。这次车祸,让我左额发际中长久留下了一处痕迹,加之医生没有处理得好,初时几年摸起来,有条明显的肉痕,而现在摸着它,印痕已平,遮掩在我的青丝秀发中。
4 N; b$ k( m: m& l这场意外,现在想来,似乎隐隐预示了我未来的情伤,成了我人生中难逃劫数的预演。
 楼主| 发表于 2013-6-5 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七)4 u9 Q  E$ i2 \; p/ g* v) X) Q8 q
过了暑假,又长一岁,依稀觉得同学们都成熟几分,褪去了高中的青涩,好些同学都行动起来,找到了情侣,也许只是暂时玩伴,也许也是情牵一生。
, o; s) R6 s/ T  Y, W3 s我和他又重聚,重聚的那一刻是美好的。我在宿舍来回地收拾着新学年要用的物品,他轻轻地走了进来,说了声“我回来了。”我扭头看着他,眼含惊喜。一个暑假过去,他因为勤于运动而更加郁黑,身形似也有了男人的气质,更加挺拔与茁壮起来。这时,宿舍的老大和老三进来了,老大是个湖北人,年岁比我们大挺多,故而很能察颜观色,投人所好,他亲热地与我们打着招呼,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轻松话题,而老三依然出尘,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沉思片刻,不再言语,又去钻研他的佛学去了。房间里多了几个人,扰乱了初时惊喜与温情的重聚时刻。他从那两人身后,望向我来,走过来,随意地往我的床上一躺,拿着一本小说看了起来,然而,他的视线却不在书上,他看一会书,又看看我,静静地看着我忙这忙那地收拾着,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嘴角动了一动,没有说出来,我看着他,眼含探询,不知就里,想想一些话题也未必好说,也没吭气。那一瞬间,寝室里安静极了。我停下手中的事,坐到了他的身边,心有余悸地对他说着暑假回家时的车祸,低下头,撩开一点发丝,让他看了看额上发间的那缕伤痕。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说道,“缝得不好,有个小小的结一样。”见我难过,他忙安慰道,“别难过,你这么年轻,那结会在以后散去的,一定会完好如初。”我尝到了久别的甜头,又伸出右脚来,给他讲述当时脚背扭伤时肿得有多高,又引诱着他说,“你摸摸看?”他含笑瞪了我一眼,“臭脚拿开!”把旁的两人逗笑了,有点暧昧地看着我俩的表演。我作势要扑过去,象大一时候的那样童真无忌,然而,他却笑着大喊“救命!”迅速地跑了。临到门口,转过脸,笑着眨眨眼睛。! R/ w7 k& U% f% R8 f# h  C
我们还是会一起疯玩,但是却没有做爱。一则是因为宿舍搬迁,新舍住的人从7个减到了4人,也不再是原来宿舍那几个有点温厚的同学。第二个原因,我想是因为我们的纯真,尚未堕入肉欲的轮回,没有主动地只想着从欲望中获取快感和抚慰。而且彼时,很少有开房一说,作为品学兼良的我们来说,根本就想不到那样的途径。
4 \: C+ s5 o( L: L* o1 ?4 B" ?问着他的暑假经历,他沉默片刻,说,“也没什么,如常而过,打打球,游游泳,看看书,然后便是想想你。”我嚷道,“好啊,把我排在了最后,我不干。你应该这样说:想我的夏烨了,很无聊,只好去打球;游泳时,身边少了夏烨在我旁边,有点落寞;看书么,我的夏烨最喜欢看书,我一看书就想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他憨憨地笑笑,“嗯,其实是那样的,你知道的,什么样的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我倒得经常向您夏老师请教了,对了夏老师,这句怎么说好呢”,他挤挤眼睛,坏坏地笑了几下,“那天,我想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FUCK U”。我笑得直不起腰来,哑言,被他赤裸的雷语震住了,接不下去了。于是,他幸灾乐祸地又有点同情地看着我。7 e7 p4 w( R5 l) o  p
然而,他却规矩了不少。
& n, X3 i& {; d我们还是会一起去玩,只是他多了一些和别人的交流,比如打球,参加一些活动和聚会,尤其是他们那些云南老乡男男女女的聚会。" Y7 [/ q  i" B
同学中处朋友的越来越多,也让我们都不再新奇与羡慕,仿佛那只是一个统计数据而已,与自已并无太大关系。然而这样的情形,似乎却让到感到了一种隐隐压力。
& W- m" ~3 D/ d+ U8 z9 V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和其他同学在的时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少了,即便是相处,他也只是在心情极为愉快的时候,象往常一样地牵着我的手,跳跃着前行,大多数时候,我们象两个平淡的同学,一起约着上自习,又一起平淡地回去。' o, l) Q2 a0 I* g4 H  `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和念头,我的浓情日炽,而他却有点回复初识时的嬉笑依然,云淡风清。心里郁郁的,疑问着,难道他从一开始,只是闹着好玩,就象他小孩一般的心性?而我,却深深地了解自我,在那一吻之后,开始认真和专一起来,渴望在他那里得到情感的永恒。, d. x: M. ?1 \5 s
有句俗语这样总结感情中两人的关系:两个相爱的人,就象战场上对弈的两方,如果其中一人更爱对方,他便已败下阵来。0 k) h# d: v# V+ n# s; S/ L& f
彼时的我,是个感情极度至上的理想主义者,总是想着,不相爱,勿宁死。既然爱着,呼应着,那相互的爱,便应是同样的浓烈。5 p+ T# S- c  R' [
现在想来,我错了。现在,我对俊彦,在将就他的坏毛病的同时,也会客观地看待他,不会因爱而失了自已的分寸和原则,即便因此而在某些观点和话题上兵戎相见,也互不认输,各持已见,他曾痛心而释然地对我说,“烨,我真的很少看到有你这么固执难驯的人呢。”我反问他,“那你呢?!”他有时烦了,就打断话题,大声说道,“算了,算了,懒得和你理论。”
2 ~$ A2 m; {7 E0 R! ^4 J/ ?/ v/ m我和文仍然彼此认为是最好的朋友,对旁人的恶习,也只在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去述说,这让我们感觉很亲近,貌似没有被“第三者”插足。
* E  W1 o* Y1 Y- m  }/ B- j9 R1 B2 w有时,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会陷入一种异样的沉默,心神不宁,问他为什么,他也只是摇摇头。$ O/ U$ X; M: F
有次聊天,他难过地说着,暑假时,他的奶奶过世了,老人家才60多岁。说着,他有点动情,想哭的样子,我安慰他说,“别难过,人生如草木,总是一春又一春,放开心神一点吧。”他抬眼望着我,眼含着泪,“知道么,自小我和奶奶的感情最好,她总是细心呵护着我的成长,在她离世的时候,她说‘最遗憾的时候是没有看到孙儿工作,结婚,生子。。。’”
/ w) K$ I1 g2 D2 h7 X3 S我哑然,老人家的每一件遗恨,我却不能与文一起替她一一完成。
5 y! ?$ f& h/ C% Q7 {4 M我定定地探询着文说着这事的意图,我不希望这是他深思熟虑的一种潜台词,我只相信是他情之所至,对奶奶的真切悼念。
6 E! H/ A$ N+ s9 L: H越来越多的时间,他和他的老乡们混在了一起。
+ `) n1 z: C% g9 p1 @1 ^萍也是昆明人,很娴静清高的一个人,我有时也会向她旁敲侧击,而她总是不屑地说,“我才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呢,良莠不齐。”! l+ g: H% x2 I+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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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4 f9 Z( ~7 H# X/ f天气渐渐进入了清凉的秋季,夏季的燥热和萌生于此的恋情,也在降低着热度。
' j" U2 h) f* m8 g终于,有一日,听到了同学在谈论文的情感生活来,说他整日跃跃欲试想要找个女朋友来。2 [% a8 q1 |( T- i, T
初听那一瞬,我以为自已听错了,于是我笑着套那同学的话说,“看不出他还真的变成熟了呢,开始找女朋友了。”. n% [2 T3 x. U9 p
那同学顺口回答,“可不是,他那么稚气的一个人都着急了,我们大家也搞快点吧,哈。。。”我不再言语,一股苦味漫延心头。这是我俩相遇以来,从来没有的不确和恐慌。我宽慰着自已,“他也许只是看到别人都谈女朋友了,感到了一种隐隐的压力吧,他不会真的那样做。”% A) _( C% b" X- v
我没有问他,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他的变化。直到那一日,我们事先约着出去逛街,准备买什么书籍,事先说好,他来找我。然而,到了那天,我左等右等也不见他的踪影,去找他,同学说他出去了,眼含神秘。再也无法联系,因为彼时还没有手机,连CALL机也还没有出生。
: n5 k# ^3 y& e7 c我想想,在心里跺了跺脚,自个去了书店。( O. v! O7 j" B( w$ J
也许我本质上是个极度依赖感情的人,没有了他在身边,甚觉无趣,一个人在街上行走着,有点恹恹的,也就快去快回了。
8 x; E. ?4 g! |+ S6 T$ g% w& X: N临近回学校,才走到学校正门,顺着那斜斜向上的缓坡上行时,我突然呆住了,因为,此时的他,亲热地牵着一个女生的手!定定地看了他好几分钟,直到确信是他,我转过身来,走出校门,在街上闲逛,不想直面这样惨淡而震惊的意外结局。$ _2 o+ Z. T: \
也不知逛了多久,我很乏了,腰酸背痛,好似从来没有过的累,那种累来自于心,沉沉地,象要落下。
7 W9 c4 H/ b* k仅仅是过了一个夏,接近于晚秋。
  z/ R, z. M- c/ ?回去时,已是晚上九点,才到宿舍一坐下,就听老三说,文来找我了。若是往常,我一定会是欢天喜地地去找他,而这一刻,我没有。
# D. N: w+ e, x& P* F! {; `  s第二天,第三天,一个星期,我都没有理他,我需要他的一个说辞和理由。
. r( Q. L3 a; \# n" f! G$ x他看着我冷若冰霜的容颜,有点惴惴不安,总是找着一些玩笑话题和我搭着腔,试图让我和往常一样和他和好欢颜。, ~( L3 c- S  V& H. B
幽幽地想了好几日,想到我们的相识和爱情,似乎没有哪个地方有问题,从来都是自然而来,发自于心。怎会说变就变,我无从适应这样善变的人心。
% `" G0 I( M8 ^6 V又到了周末,我约着他,冷冷地告诉他,我想和他谈谈。他有一丝愧然,说着,“在哪里”,我说,“就在后山吧,我们常去采摘的那片林地。”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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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7 D8 w+ @9 A( |5 ^1 C) o终于,这一天来了。7 K4 i: J# j$ E4 e4 u# k
周六的下午,我们没有课程,我和他相约南山侧脉,我们常一起去探险的那个野坡,想着若是发生什么失控的情况来,也不至于横生枝节,弄得满城风雨。
4 L& Z$ R$ h* s, i7 h4 p+ _8 Z5 Z他来了,依然那样的轻捷,只是眼神中有着一种逡巡和别样的疏离。
3 Y7 L9 m, ~+ @我开门见山,“你女朋友是谁?”
9 D: V; e4 @" d他愣愣地看着我,嗫嗫地说,是某某系的某某女生,他们云南人。
: t# h" P. o; P& g  {6 ]我又问他,“啥时候发生的奸情?”这样一说,我都觉得有点好笑。
: o2 S' L+ w6 [+ A% j7 S1 ^他见我笑了,仿佛松了一口气,快速地说道,“也才认识,只是第一眼的感觉还投缘,处处看。”
+ M9 {' e+ U4 n  ?我冷笑道,“你我投不投缘?不是有人曾发誓要与我血脉相连?”
4 Y: u+ y; f0 a/ K3 d* M8 z. E; W, N) k说着,我撕心裂肺地哭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哀哀地抽泣着,浑身因为抽动而佝偻着。我的表情吓坏了他,他哀哀地哭着,情不自禁地上前搂着我,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我已发狂,失去理智,握紧双手,积蓄了全身的力气,在他的胸口、后背胡乱地捶捣着,他也不还手,一任我肆意地捶打,只是紧紧抱贴着我的脸,不停地吻着,不肯停歇。9 c6 q. }" Y* ?1 Y6 t+ N3 O# L
他泪流满面地哭了一阵,艰难地哽咽着,“我没法想像我们的未来,我真的看不到我们情感的出路在哪里!”" E3 \% C! d( v2 W5 w
我的哭声小了下来,有点安静地听着他的诉说,仿佛他会在下一刻回心转意。
+ ]! a; h7 B% }% ?8 O% i9 _他悲情地自语着,“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有的同学已在背后怎样不耻地说着我俩的关系?”
8 v9 d9 V+ Y3 _* ~. {+ O$ o1 \我倔强地说道,“这关他们什么事?你怕他们的流言,当初为何又要迈出这一步?!”
0 _/ b2 t* V& `- T他又无力地反问道,“你想过这事若传到你的父母或我的亲人的耳里,如果我们不就此打住,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和灾难?况且我还是家里的独子。”
9 M4 g( }4 P) ]. q* D) I3 J这我是知道的,他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其他的兄弟。
# O  H7 x! i. t8 W0 h9 d我的哭声又小了一些,竟至无可辩驳。第一次,他有了自已的见解,不再附和着我的心意。3 T& V( T2 Q6 a+ H' Z6 v4 f/ t: O& m
我绝望地看着他,放开双手,将手放在身后虚空地抓着,竟触碰到后山坡上的一方青苔石壁,我靠着它,不让自已软软地坠落下去。" L' o: C) S+ U0 Q0 N+ [' f
我竟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清风一样的男子会比我更理智。. C; v* Y$ ?4 H
我不再言语,任由他说着怎样安慰的语言,只是不听,良久,我站起身来,抹了抹红红的眼睛,撸了下凌乱的发,青春就是好,这样地哭过,却也只依稀看到一点泪痕,倔强地拂平着自已的情绪,惨然地对他说道,“我们走吧。”
* ?4 t" O, K) R; T/ r1 h2 ?然而他却发起疯,发起狠来,恨恨地走过来,不说一句,拥我于怀,只是拼命地吮吸着我的双唇,似要吸出我的灵魂永远留驻在他的心底。
, D, j3 A& a2 s他层层褪去我俩的衣物,就着山林清风,再一次向我温柔地挺进。我俩都默默的,不带肉欲,没有欢欣,只是藉由着这样的相连,悲伤地诉说着欢爱过后的别离。6 I3 m+ V  e7 t6 C9 F, y  O9 ~
林地上,只有两具交欢的肉体。; H0 C3 E( g1 j( U/ g- w& P
远处草地上,隐隐可见一只灰色的野兔竖着耳朵,怯怯地听着林地中央别样的离情。" z3 ~3 j. f. Z  w5 _  b1 E
他的手肘支着青青的草地,两手轻抚着我满面的泪痕,下身却在反复地撞击着,没有一刻的停歇,到最后,手肘被磨红,磨破了皮,他也不管不顾,只是一任性欲的前行。
9 t& b/ A) }/ j4 }0 ?6 w一切,总有到达终点的时候。
. ~# K* z, p- X/ b& q) K性的撩拨,激起身体中更多的多巴胺,而它们暂时止住了我的伤痛,忘记这即将离别的伤情时刻。
; f: F7 ^, a8 p  G2 @5 B末了,当激流不再喷涌的那一刻,在他满足而紧绷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了我赤裸的身体上的时候,他轻轻地吻了一下我,恋恋不舍地盯着我的眼睛看着,不知何时,这活泼快乐,看似无忧的双子少年的明亮眼神中,也有了一层深重的忧愁。
1 h) O3 j) @, @$ V# d% L我的心有一点点触动。坐起来,和他并肩靠在一起,翻过他的右肘,看着那新创的伤痕,爱情的伤口,温柔而暖暖地问他,“还疼么?”他笑笑,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左胸上,轻轻地说,“疼,疼在了这里。”
4 w& e: n1 K+ Y& Z; n0 J我不再说话,依然固执地翻过他的手肘,看着,嘴唇轻轻地吹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要你貌若潘安,富甲流田,我只要你情重如山。”  ^% W8 {4 ^6 b, O# x" Q
他无言,山无言,连山岚清风也在这一刻停住了脚步。, f! [$ M. ?  _" k1 x
天地间,没有什么肯回应我。
% z5 E: ~) w0 F1 C我俩依然牵着手,细碎地走过寂寞的林地,望着山下的炊烟,竟有一种山中精灵迫降人间的无奈感受,想要逃避,最终却选择了坚定地前行,一任未来在红尘中沉落。
4 x: A$ \; Y, i: O% A我们依然牵着手,只是他的掌心已然没有热度,那掌指间隐藏的那颗小小的黑痣,以后,又会有谁细细地翻阅,轻轻地问候?( U- O3 a: {& h' D/ A& c

6 o) z# p  |. g, z0 J- t他如赫尔墨斯一般,来去如风。/ _! F8 U% ^7 N3 k. ]$ y
他又如同一颗风信子,被浓烈的秋风一吹,便飘泠散落。# x$ w: T: l. f+ D( n& i1 h( t' P
这样一个清风一样的男子,可惜,却长着一颗善变离情的心。- l9 A9 o( x# e9 [) p8 W
他看到了我的好,而我却窥见了我无望的爱。* D5 X6 d) B  f" ~3 I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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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这样的世俗,我恨这些狭碍的八卦同学,我恨他,仅仅一个假期,就能将自已的理智梳理得清清楚楚,一干二净。- Y9 o. J7 W. ^6 P5 J  T
我寻求着各种精神安慰,希望它们能支撑我活下去,给我一个不那么残酷的未来和心痛感觉。有次在图书馆看了一本书,上面有几段话,我觉得很适合我当时的困境,就抄了下来。昨夜在整理这篇小说的时候,竟意外翻到了这本笔记,20年了,我竟然没有把它烧掉,让一切往事成烟,我竟然把它束之高阁,直到昨夜,它在我卧室的顶柜里,因为太高,所以父母很少去收拾那个柜子,而这本笔记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我情感世界的又一个轮回。那三段摘抄的话是这样写的
/ _: k% \5 ^. _+ r' ]“有许多事情,结局已经定向,就要设法从定向给予你的消极成分中‘自我解脱’出来,不要老是站在那里垂头丧气,对自已经说说安慰的话,就是帮助自已走出低谷的灵丹妙药”,
, D) ?% L8 o. f7 C( p“人际交往的不愉快,往往是产生苦恼的一个因素,要从不和谐的扭转中解脱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过去曾发生过的纠葛,重新开始新的交往”,1 v6 P& L) m7 ^" m, L: x
“在众多的烦恼中,由不能宽容别人而引起自身愤懑的情形很多。在斤斤计较别人的同时使自已倍受‘小气’的侵袭......宽容,既能容人之短,更能容人之长。在宽容中,既给对方以机会,亦给自已以快乐,这岂不两全齐美?而设身处地的宽容更有一种高风亮节的情怀,会使自已胸怀开阔,使‘小气’无处遁形”。7 ^6 `2 G6 j) o
这些话都说得没错。可是,我怎能忘记和他的情感纠葛?这翼望一生相守的情意?在爱情面前,我还能怎样宽容地给对方机会,才能让自已快乐?他,已然背弃了爱的誓言,残忍冰封了我的快乐源泉!+ G) U6 s7 Y2 }2 `: J$ r
在最无助的时刻,内心整日都笼罩在悲伤,不舍和自苦之中,我感觉自已已经要异化了,心理处于崩溃的边缘,一个忍不住,我便去找学校的心理医生,简单地把这情况告诉了她。那是一个中午,这位老师悲怜地看着我,说到“就在我家吃午饭吧,我们好好谈谈”。当她听完我的故事,她沉思了一下,顾左右而言它,又似在开导着我,说“和同学之间亲近也要有个度,如果太好,两个人太近了,当然会闹出一些矛盾来,你知道两只刺猬故事的寓意吧?”
. K2 R8 g- @5 |* k& U我就象一个试图抓住最后稻草的溺水人,这时,也觉得老师说得有些道理,也许仅仅是想麻醉一下自已,得到片刻心理平衡的一个理由。+ i, H* w+ v# z5 p
为了舒缓自已的落寞,我也曾写了不少小片断,都很稚嫩而无序。
3 E( e4 g  F+ `9 ?6 \其中一首叫《游情三则》,现在看来,充满了落寞和绝望的情绪。1 n2 ~' P0 ^( f7 Q& Q& t
(一)4 l( i* z7 u9 d- j9 ^! y! {8 N. Q
人有很多欲望,却总也不知满足,有时显得很空虚、痛苦,为了什么,奇怪的感情?活得太累。哪一个人可以幸福一世?我无法得到,唯有无奈伴我行,奈何花落去,奈何物已非。; v' @& ^% }5 }  i% ~5 M9 s: ~
(二)8 ?$ T& A# ^( I' V
春夜秋景,夏日冬月,欢愉和喜悦,到头来,却都是幻影。
) i1 j# h: w  v% \% C' V灰色的天地,灰色的泪心,一切都化做泡影,在风中散尽......; m* L$ J. p7 R, k; K
(三)+ V& W4 }* b! ?% G& s& m
是否冬叶已褪尽,是否枯木已逢春,
8 d, T* S/ B) o是否落寞如的我已不再失意,
8 J7 ]/ V' V# t- G心中涌起淡淡激情,似有一丝憧憬。
4 r" T1 |& m2 l8 Z5 t% |何必太在意那点点缕缕的悲欢,何必再强求别人和自已,/ Z& K. Q6 e5 [+ F$ w; I
既无法超越,那就放下自已。
3 V  g/ P5 F4 q: W4 `- B- \7 _那时,最喜欢听的歌大概就是《焚心以火》,想着让火烧去这场孽缘,毁却内心绵绵相思的情意。
3 e# X: C( U/ c1 c" ]5 X爱过方知情浓。
6 q1 T- d9 `+ k* B4 C又因为彼此已无法沟通,写下了《白纸屏》:
, |/ |0 F( b: V- ~: N% T& A- P+ p最痛苦的,莫过于那一袭白纸屏,看一眼,是那么薄,却又模糊不清。看个清楚罢,只须用手轻轻一戳,或者是你,或者是我,但谁肯伸手?最痛苦的,莫过于两颗不再交融的心......你我之间的距离,如白纸屏,横亘其中,于是,真诚的痛苦化作虚伪的放弃。
# _1 u! n; m5 Y% e7 j: g这首小诗,可惜被所有同学误认为我喜欢上了班里另一个女生。
/ l# d: y1 h4 T0 k4 K3 u8 U/ ]1998年2月13日,闲来无事,又翻看着这本日记,这时已距离和文的决裂有七年之久,这时还没有和俊彦相遇,孤独的我在上面写了一段小小的题记:4 Z6 K4 Q, M6 G' d+ H
“什么都不能保留,只有文字。”
9 B5 r5 ~& ?/ l! a% j“爱虽已成往事,再读时却有满心骄傲,自觉是个情痴,然而却恍若隔世......”( `: {9 N0 b' c+ m! c/ \  d- Q( `
我执拗地看着我曾自我的表白《并不是我太在意》,爱已无法在手,麻木地欺骗着自已,想要《好好地来,淡淡地去》,而彼时的我,只剩下《半点心》:( u- F: [. c' |0 [, W1 x% g
“一切,只是一场难言的梦。在梦醒的那刻,曾经以为的所有的永恒被一瞬击倒。从此,躯壳成了永远坚强的象征,而心却禁不住怯懦地漂泊。在迷惘中,在沉默中。7 w8 L: ?8 c! V1 g' X
时时刻刻地行走,眷眷不忘那温暖的半点心。何时还会再重逢?相逢,又是否会擦肩而过?而岁月,却在交错中匆匆前行。当青春、韶华、风采不再如故的时候,回首再看来时路,只是遗憾着,我们“曾经”一起走过......”
, }* y* I: k* O# \" @- ?我学着和他刻意地疏离,我们已形同陌路。" {, W$ l1 e8 H  P" [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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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外人看来,两个男生关系时好时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知道,作为局外人的他们,当然无法体验我内心幸福的得到和无奈地逝去。
3 l5 f8 T; |( \虽然如此,我仍对他保持着关切,直到那次体育课,他因为踢球扭伤了脚,痛苦地躺在草地上,同学们都围着他,看他的伤势。我走过去,分开众人,蹲了下来,看了看,注目而深情地问他疼不疼。有几个同学不自然地撇开了头,不知怎的,我竟似隐隐感到了他们潜藏的敌意和鄙夷的表情。我的内心的那个爱的尊严的自我,象被人当众狠狠扇了几个耳光,我感到彻骨的寒意。我终于明白他怕的事情,正是我此刻面临的情形。也许,这样的情感放在80后,90后,因现时观念的解放,似也没什么困扰和问题,然而,我的周围这群70后的同学,都尽职地悍卫着传统的观念,鄙弃着一切他们无法接受的离经叛道。
" W9 |- \. L5 [  {( o" Y如果仅仅是别人异样的眼光,我不怕,只要我的手中还有爱情。可惜,一切都归于湮灭。, ^+ X! i& t5 c3 C+ Q9 X
我的挫败感来自于这个浅尝辄止的男人,他虽有罗小虎的深情,却没有他巍峨如山的勇气。这一刻,我的心终于死去,血凝成了冰。) w( ~2 h+ E* o7 H
这之后,又写下一个伤感系列:
6 F0 ?$ T, N* U/ v堕落
6 J" T5 b' |. \. s% u在人性刻薄的悬崖攀援,: O& w2 U) p% F2 U9 K. z
用孤独作一把凿刀,/ o; Y; j. B( L8 z# U# j5 h
乘着朦胧的酒劲,
# H: d8 O5 D- g! d1 e( @$ ]刻上逝去的爱的印迹。
7 v1 r9 r& R0 a人生本非坦途,
& U& J) B" ~) O% K# P+ r) W, F2 E0 e' D而自已却只能追寻着俗世横流。, U" Y( b- k; [. A8 m& p3 O, _* u
忏悔吧,孩子,
) M/ T4 W! ~0 j' e, h) S$ o7 u3 h2 E佛慈祥对我说,
& X1 v$ o6 U0 B: O; V诚惶诚恐。8 b' D& D6 S9 a- z: Y
堕落吧,先生,
# \3 s( {9 w2 j8 C7 _8 w魔执着地看着我,+ \7 |$ \) ]7 \$ J
大彻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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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
% o' ^  }* W& Q7 E9 G+ q4 g遥远的国度一定有另一个我,2 i3 w8 B; f' w2 G* Y
他没有我今生的曲折坎坷。
8 U/ P* {1 L- T& Q......
6 \  S) @; ]( u, U% e/ v! ?我说,“爱我吧,朋友”3 e0 Q+ O0 M$ w* e( ]
我得到了友情。
8 d6 j8 ?9 J, j% R; b我说,“爱我吧,恋人”7 m1 w$ t5 v* ^2 x6 _
我得到了幸福。& D% E( W1 Y+ \' y9 q
然而,镜子却在一旁阴森述说,
9 K' e+ I+ ]0 K7 x; q$ _% A0 ^“万事无由,万物皆空,. O7 ]3 \4 q" g/ O5 ?
友情,爱情,终究一梦。”$ k6 m5 v% @6 O) `* {* D) ?/ `7 N
我蓦然惊惧,5 H  E# K5 D6 P1 g4 p
发现所有的一切,. M. v/ f3 b% l
已在镜花缘中注明。
- P& D4 w. i6 B: b+ K日子还是在过。闲来无事,心绪偶有平复,写了一首短短的《别》:“几分稚嫩,满怀情愫,和一个曾经的梦,远逝。风中,只有勿忘我在独自飘流......”4 @' |, T7 s, o+ ]- l/ ^
我整日神思恍惚,上课,在胡思乱想,放学,在独自感伤,以至于,在球场打球,我也会频频走神,望向宿舍,只为看到他匆匆而过的那个身影,每每这个时候,喜欢和我一起打排球的宿舍老三就奇怪地看着我,责怪着我“我说你打球怎么这么不专心呀?”。听着,我也只有尴尬地笑笑,心神无定地继续开始。" z8 [. q1 X. R5 v! S. t( \
老三是广西人,家在那个盛产珍珠的合浦县,大二暑期去北海时,曾到过他家,父母是渔民,很纯朴,很亲切,我依然记得在他家早上吃的是卷心菜螃蟹粥。老三个子矮矮的,典型的广西人面孔,圆圆的脸,鼻翼有一点点外翻,为人极为温厚老实,我有什么心事总是诉于他听。老三喜欢玄学,在我看来,喜欢玄学的人,多半内心有某种伤情或困惑,不知道他又是出自于何?他最初看的是书好象叫四柱什么学,忘了名字了,里面也多是天干、地支、八卦和风水之类的内容。他也喜欢研究掌纹,有次他认真地看了我的掌纹,有点惋惜地说,“你这人好聪明啊,博学多才,可惜难成正果。”当时听得我心头一紧,巴巴地询问着如何化解的事,他笑笑说,“我也不懂。”再以后,他热衷于练习气功,与我们竟更多了一些疏离,似乎中间的间隔多了一层毛玻璃,不再看得清楚。再以后,他开始看佛学著作,整日沉静出神,物我两忘,我的情伤,便觉难与他说。
/ _; N( N+ h" b* ^' u3 w  g* q日子在惨淡中继续,倒也很快,转眼已到冬日,忍着内心的痛苦和寂寞,我还是热热心心地组织同学们欢度那年的圣诞节,之所以会很想过那个节日,是因为那一年,重庆难得地下了一场大雪,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再加上自已想方设法地想要排遣孤独。我们提前租了学校的活动室,我和两个同学冒着被农家恶狗咬的危险,在后山小坡上砍下一颗小松树,女生们就在我的指挥下,给树上挂满了精美的贺卡和小礼物。我们狂热地唱歌和跳舞。那晚,父亲出差来看我,就住在学校的招待所,清晨,我去和他道别,他看着我满面的疲惫和深深的眼圈,十分心疼,而我却快乐地告诉他,我们在过白色圣诞节。是的,我在貌似快乐地过着一个可有可无的节日,拼命地用着肉体的疲惫麻醉无爱的灵魂,若干年后,当青春渐已老去,才有点后悔自已当年放肆作践的青春。
4 x& P9 C4 x  p: s9 P& ^% C化雪了,寒意更浓。山坡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在静静地消融,不少同学没有放过这剩余的快乐时光,欢快地打着雪仗,疯狂地四处游荡,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孤独地上完自习,感觉很饿,于是坐在冷冷的木凳上等着小店的伙计煮饺子吃,呵着冰冷的空气,静静望着斜斜的上方一盏明灯,丈量着自已孑然落寞的影长。这时,文和几个同学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看见了我,怔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他们在我的临桌坐下。屋角的灯映照着他年轻欢快的脸,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淡漠遥远地看着他,恍若隔世,再无一句交流。. E- w+ s: R4 ?0 @+ H: }5 M

" p" c5 s% r/ p( S3 ~(十二)
+ d: |  M  U" [: b' G  y- B: T爱,不得,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恨,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的好恨他曾经的对我好来,也只有恨,才能让我忘却,他带给我一生的那种摧毁的疏离和疼痛!; F8 \* I, H9 G9 R: b/ C
1993年9月24日,已大三。写了一首诗:! Y/ @  }0 p+ `* N8 [' |
游弋生命的丛林,1 e- s4 f& x* u6 J: h' z# v
膜拜莫名的激情,
* X* b% ]: E9 y& t' B6 p盘旋生灵的铁骑,  D* d( ~1 d; T! r( `! G( m
却寻不到可垦的土地。2 i" t' n. ~4 i# r% F8 X
风中曾有一支竹箫,
8 S) D* {6 V4 ^4 L1 w* y: ^吟唱着一颗千年芦苇心,8 O4 y3 m$ j) J  j4 @# b& Y' c
岁月是他等待的伴侣,' }; J* |* B; e2 q8 w
青春的华颜是皇城的宫女,  ?4 w) e0 w1 Q% y* Z$ I* B
当青丝已成旧事,( T/ k& O% [& M: s" D! p9 n5 Z
述述漫漫古道离别情。# w' m2 T2 X- W7 z/ H, r2 G: S
风儿散去了芦花,
* i6 K3 [3 |% M: x% b$ a破碎了所有情牵往事,7 N/ M1 @1 `" E( s9 a$ C; J
点点消散的心,# u0 W, P. W3 {5 e8 C
化为游魂,7 c1 g+ _" a6 n' U+ [: c+ D
在终日荒芜的大漠,
5 b/ h9 N# u* o: r5 p2 Y6 y* N. ?无尽地哭泣。
$ r" z: k: h( V  `7 ]5 S  L9 {日记的右下角,用珠笔轻轻地勾划了几株芦苇,一轮落日,和着几许轻风,有点象当年《今古传奇》连载《玉娇龙》中的白描插画,在最右的云烟芦苇缭绕之处,竖着写了一行黑色的标题——“空等了青春少年心”。
# J6 }7 u& Y% k8 r日记的中页,也不知为何张贴了一张从一本不知名的杂志上剪贴下来的文章,现已泛黄,文名唤作《纵然是举案齐眉》......
8 O( ]( N3 F8 t1 v
: x9 U/ Q; U4 e6 p5 q3 C9 z$ O: s(十三)
# U( j. h& K9 w5 K我在沉默中沉沦。
5 m* R7 C5 R. E) A我放纵自已去看赤裸裸的色情电影,用低级的肉体欢爱刺激无爱的灵魂。
( h% l$ x6 D8 \% J" Z* T我甚至还尝试着结交女朋友,先后两个,还恶心加虚伪地写过一首《栀子花开的时节》,然后一切都无疾而终。对这,到现在我都充满了愧疚,愧疚于自已的懦弱和无耻。
# t. ^" x+ e6 b; I! b, n2 o4 U5 Q  ^而我却始终无法象那些异性恋的同学一样,小声、新奇而炫耀地讲述着怎么样找了个小姐,怎么样失去了童贞。
. n+ A9 L* [3 r5 e% V我有了新的朋友圈子,很小,但很好,也是个男生,名叫建。纯纯的友谊,他比我小一岁,水瓶座,极有心机的一个人,但他愿意和我一起玩,他曾说,和我一起,是他最放松的时刻。我不知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也许,他只是当我这人傻呼呼的,让他不用动用脑筋来与我相处吧。
* l  \" W- w1 {; D8 T另外还有两个女生,一个叫炼,一个叫萍,我们的喜好相近,联系紧密,是有名的“四人帮”。
' ?( w& s, ?' q纵然如此,我深刻地知道,除了文的情感,其他所有人的感受对我而言都是友谊,无升华成爱情的可能。
/ s& G5 j0 Q' H& I3 N# w- h* N我深刻地感受到了爱的伤,我知道我这一生再也不会快乐起来,这个痛苦的秘密在大学剩余的三年里,我只字不说。
$ B. _. H1 h9 {2 [; w- g0 M; [我曾那样忍痛偷生,苟且而过。5 F- M$ n6 g' S' s8 Z3 p: ~4 f
大二的暑假,收到通知书:我的成本会计考试不及格。没有理它,我和几个同学去了北海,没带多少钱,逃票,席地坐在拥挤的火车车厢,弹着吉他,避着喧嚣。, m/ W( z5 `3 B
见到了海,感知了那无边的深沉。我似乎也渐有所《悟》:“茫茫人世,沧海桑田不都是有限的?......微服临风,隐约只见孤帆远影,想像着大江东来的磅礴,内心只剩下一派沧桑和脱俗。此刻的我,无所谓有限与无限,一切,都自有缘法。海之无涯,只是因为我前进了一尺,它便后退一步,所有看似永无尽头。爱,也会有尽头。3 }3 J$ E7 a7 ], {5 R% a( w
大海虽也有痛苦的时候,它的摇曳与奔腾,就是它不甘的渲泄,却也能涤荡迷惘的沉沦和不解的深情。”
. B( u+ P2 ^, y4 K7 G, D: t这一刻,我渴望拥有海一样落宕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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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毕业了,大家都忙着工作,忙着各分东西。! @* b# J) w- X* ~" V1 ^7 h! W
文最终去的是中航的一家公司,而我自已却在川航的面试中失之交臂。那几年,正是梁凤仪财经小说大行其道的时候,很多同学受她的影响,都选择了进入金融机构,而这一次,我也如愿得偿。在和俊彦认识以后,有次和他谈起这些往事,他问道文的去处,沉思一刻,却欣喜地笑道,“好险!你差点成了‘航空夫人’!那便再无我们的现在和以后......”* L- q$ X  g! F- l8 c4 y/ g2 x/ f* P
明天就要回家了,这是寝室的最后一晚,不知文走没有。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凌乱的地面,摆放四处的大家的杂物,我茫然出神,脸角挂着冷冷的哀伤。4 b3 d8 K% v$ t
我在菜元坝火车站的站台,与“四人帮”中的那三人分别,远远地又想起了那个淡漠于心似已模糊的人儿,只是揪心疼痛,哭得一塌糊涂,惹来看台上匆忙过客奇异的侧目。
: O; q9 C1 i2 H这就是我的大学生活!这就是我昏噩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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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N# R" B( z' h, C' m* q# y: N$ H(十五)) I1 o9 M. q9 a3 S  `6 l' _& u, u
时光好快,转眼分手已22年,我和俊彦的平常生活,已然延续13年。
/ x8 d, ?  l1 I2 E1 v4 Y这其间,隔壁寝室一个吉他弹得很好的男生,在512汶川大地震出差的途中殁命,杳为黄鹤。
* Y* u( D) S( N' v1 \这其间,喜欢和我打排球玩的敦厚的宿舍老三,那个常奇怪责备我打球不专心的家伙,已然出家南五台山,再也不问世事。
" p( o2 ?1 w: z3 g" }那为人温厚,却因觉察出我和文之间隐情而对我面露疏离与鄙夷的宿舍老二,在结婚前夕查出了尿毒症,女友和他分手......% V1 M$ c1 o  X3 v
一切的人事,自有天命。我的幸福,只在你我。) v1 s: x. ^; J, R1 P: ^6 c8 E( ^
两年前的一个圣诞夜晚,建给我打来一个电话,也许是辗转从我们的一个共同好友翀那里听说了我的故事,因为这时的我,已能坦然面对自已的情感,选择性地出柜,而且机缘巧合,翀还见过我的男友俊彦。建含蓄地问,“你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还过得好吧?”我警觉着,并不觉得对一人出柜,就得对人人都出柜,也不想破坏我和他原来的那种纯纯友谊的记忆。我轻轻地笑了笑,说,“一切都好,圣诞快乐!”
) e% G* @6 B! S前几日,有一个叫燕的大学女同学来电,说文到重庆来了,邀我一起过去聚聚,我拒绝,这时文接过电话来,语意沉醉地说“来吧,我想见到你,你是我大学关系最好的同学。。。你要不来,我就要去你那里找你了”。心下一阵苦笑,再好又能如何?我们都已非青春少年模样,早已成为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交汇在一起。我就说,“欢迎你啊,你说着玩吧”,他笑笑,还是坚持要我去见他,我只好虚虚地说道,“没事儿,以后还有机会,有可能我走到你们那地方,会来看你。”
4 w4 i/ z6 T( k; e, K( u只是我心里知道,在大学里内心的那次永别,再无回头。5 S# l" C+ D6 V, ^1 F7 }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片刻,他说,“我现在当了个官,是个纪委书记,”我不愿意听这些世俗的语言,打住了他的话头,带着戏谑的口吻吓唬着他,“我知道的,你不用说。”他奇怪,“你怎会知道?”我说,“网上看到过你视察工作的照片呢”。他是一个大型企业的头,但要看到他的照片,也需要搜索,也许,他想到这里,会惊出一点冷汗吧。* N! n3 e/ Q- C+ N* ^8 s& i
言毕,挂断电话,却十分感慨。青春岁月的无知印迹,是无论多少岁月都无法抹去的,于是,我在QQ心情里写下一段文字“燕鸣叫,故人来,梦已远,情难圆”,以此纪念初恋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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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p' y# G/ n- i, N& ?  d唯一让我有点欣慰的是,我大刀阔斧地改动了《卧虎藏龙》的情节,在我的笔下,玉娇龙和罗小虎复活了,并且与他们的儿子得以相认,未留遗恨。这样的想法让我相信这世间还有真正的爱情,而且可以得到永续与祝福。
7 ^  U! l1 r: _4 |$ G+ S顺便送上两段自已的改编,一段是罗小虎听闻玉娇龙昏迷失踪消息时的片断,一段是大黑马替玉娇龙找到了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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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 e# z  B- x- O马贼兄弟们纷纷向罗小虎道贺恭喜,罗小虎亦是意气风发地回应着,紫红的脸膛因为激动而益发红润,这一声声道谢与满足扫去了他沉郁心中经年不散的苦闷,让他觉得上天对他夫妻二人还是有所眷顾,将他未来岁月无儿的虚空感涤荡得一干二净,甚感扬眉吐气,甚至于在心里暗暗自得:有子如此,夫复何求。铁芳他是见过几面的,也对这后生极有好感,只是每次都和他匆匆而别,原来他是急着去寻他的母亲!而现在,这孩子竟然是自已的亲生儿子,这激动,让他如何愿意去平息,他真愿就这样让自已笑死过去。他大碗地豪饮着浓烈美酒,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如墨虬髯流淌着嘴角溢出的晶莹酒液,显得豪气冲天,所有的马贼兄弟都看呆了,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豪情万丈的半天云!内心更又为罗大哥失子复得而由衷高兴,于是,营地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这初春平常的一天,变成了一个盛大节日!
; L% E& m( D  z9 K/ {8 S7 h只有乌都奈有点魂不守舍,欲言又止,他默默地饮着酒,勉含微笑地看着欢乐的人群。诚然,他很乐意告诉大家这么一个天大的好事,可他却不知当罗小虎问起他母子相认的那些情节来,他如何回应?
* U6 K7 Y5 i/ D! w: Y1 M- B( d& y6 _艾弥尔高兴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又象年轻时那样和他打着趣,却一下惊觉他神情有异,不禁略略纳闷起来。哈里木站在罗小虎身边,眼含笑意,四处打量着四周快乐交谈着的兄弟们,竟也在那一瞬,看出了乌都奈的怪异。这哈里木虽人长得矮小,为人却是悍勇精明,这样的细节岂能逃过他的眼睛,于是他快步踱过来,低声问道,“铁芳这孩子已找到,你似还有什么难言之隐瞒着罗大哥?别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罢?”乌都奈听他这样一问,略略艰难地,嗫嗫地动了动嘴角,却未发出一句声音。好与坏的消息,置身于人群,都会产生放大效应。当所有的喧嚣快乐渐趋沉静的那一刻,在场的人们似乎都立即感知到了这边三人不一样的情绪,瞬时,人群望向了这边,目光将他三人聚到中心,四周一下变得沉寂无声。罗小虎停下与身边兄弟的交谈,转过身来,走到乌都奈身边,默默地看了看,沉思片刻,问道:“铁芳怎么知道他是我孩子?”乌都奈沉声应道,“只因他们母子已在甘州相认。”罗小虎惊喜地听着,不甘地追问着,“他们怎么相认的啊?”乌都奈又简略地把相认的情节说了一下,罗小虎听得惊心动魂,一直抑制着自已的呼吸,生怕听掉一个字,听落一个语气,末了,明亮而略有沧桑的双眼似越发明亮起来。哈里木知道,罗大哥是个极其重情的人,更何况这相认的母子,一个是他无时无刻不刻骨牵挂的玉娇龙,一个是他罗小虎唯一传宗接代的亲生儿子!这样的相认,除却带来欣喜,更多的却是激起满怀的悲怆与点点滴滴的柔情蜜意。罗小虎眼角的泪终于没有落下来,他轻轻地抬手拂了一下,咧开大嘴笑了笑,神往地说道,“要是我也在场该有多好!”于是他又接着问道,“你嫂子还好吧,咳病好些没有,我也有多时未见到她了。这近一年多来,她一定历尽中原,踏遍祁连山,四处寻访,我真是怕她旧疾重犯呢。还好,儿子也找回来了。”乌都奈流泪了,艰难地说道:“嫂子和铁芳相认后,便经由大沙漠向艾比湖赶来,哪知在过白龙堆的时候,遇到了黑风暴。嫂子拼死护住铁芳,加之她本已旧病重发,病体难支,竟昏死在了铁芳怀里。当时时已近晚,无法赶路,周围更是杳无一人,铁芳只好围裹着母亲,在沙漠里忍饥挨冻了一夜。第二日,铁芳从昏睡中醒来,却发现嫂子已不见了,大黑马也没有了踪影!”罗小虎不再言语,千言万语想要问个清楚,却又无从问起,千头万绪想要理个明白,却觉变数良多。末了,他挥一挥手,沉声地喝道:“弟兄们,大家都累了,休息去吧。”言毕,自顾自地转身离去。8 P+ d( @, s" x1 N6 c0 u' M" W
罗小虎迈着沉重的脚步,独自来到静谧的湖边,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柔和的光,象极了玉娇龙曾带给他的柔情,这柔情让他神迷多年,终生难以忘怀。这难解的缘,让他深刻地感触到爱情忠贞的魅力来,纵然历经无数的艰难与颠簸,居无定所,他也甘之如饴,可以视若等闲。这怀里带着他的体温散发着玉娇龙气息的夫妻结发,早已将他俩的生死命运作一线牵。这一刻,罗小虎觉得人生的很多事情都已了无新意,似已到了尽头;人生若是没有了与她的重聚,这样的人生除了苦又有什么才值得欢欣?静静地听着湖水的潮起浪落,他蓦然发觉,自已真的已老了,再也不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了无牵挂,令官兵闻风丧胆的半天云,他现在只愿静静地陪着玉娇龙,作她最忠诚温厚的丈夫,向她倾注自已一生未了的柔情;他只想伴着雪瓶和铁芳,作一个尽享舔犊情深的慈爱父亲,弥补自已未尽的父亲的责任,好好地过完这苦短的人生!然而他也知道,一切,似乎又不能如他所愿,朝廷的昏庸,肖准和头人们的险恶,外邦时时的入侵,让他和兄弟们腹背难敌。落身草莽,壮志难酬,更象一座沟壑,横亘于他和玉娇龙之间,让倾尽一生相爱的两个人,只能金风玉露!& [  h+ O" D  \3 ?6 d4 B
这便是爱情!" v7 @& [* W+ e2 ?
罗小虎悲伤地怀念着玉娇龙,虽知她和大黑马同时失踪,一定事出有异,未必就一定是坏事,可是她病若游丝,命已悬于一线,生还的机率有几分,他真不敢去估算,去度量。
) X5 x( F( o8 i叹口气,他转身回走,却发现哈里木、乌都奈和艾弥尔三人默默地站在湖边一处石岸注视着他。他踱过去,对乌都奈说道,“我要去见见我的儿子。”然后又转头对哈里木说道,“兄弟,你尽快发动在塔城,迪化,乌苏这一带的各路弟兄,要他们帮着打探你嫂子的消息。我总有种感觉,她还活着,没有离我而去。”末了,他仰头向天,暗哑地呼唤着:“娇龙,你听得到罢?我的所有一切都在你的身边,不要离开我......”8 f1 ]% B& w! w+ ]/ c# ~
旁的三人听了,都觉心碎已极。# k$ {, z' K9 y# P9 {! @
略怔了怔,乌都奈感觉罗大哥的内心似已稍稍平复,急忙问道,“几时起身?”罗小虎望望天边,依然繁星闪烁,沉声说道,“即刻就走!”' w7 I4 Y;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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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L" m0 }$ ]& I- N; ~/ {寂寞繁星。$ r/ z. h$ W) ~6 \# A
气若游丝的玉娇龙,从迷蒙中渐醒过来,她仿佛做了一个梦,去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 a5 u. O( ?2 t她挣扎着,轻轻从儿子的怀里坐起来,爱怜地看了看他,年青而沉静的脸,挂着一丝微笑,嘴角微微扬着,竟也露出罗小虎那略带嘲讽的感觉,瞬间让她痴迷起来,心也不再焦虑憔悴,只是有点神弛后的疲惫,就象她当年产子风雪夜的那晚,似已万事俱足,绵绵地,只想沉沉睡去,再也不想醒来。这一刻,所有的不甘,忧愤,屈辱和离索,都似已离她而去。她望着星空,那遥远而明亮的北极星下那牵挂一生的人儿,似也因儿子的存在,变得模糊和有点不重要。抚着孩子光洁的额头,玉娇龙感慨着,老天终究还是对她有所顾念的,原以为自已至死都找不到自已的孩子。一思及此,心却倏地沉重起来,想了想,想到自已可能已命悬一线,有点悲从中来,登时两滴清泪,心下澄明,觉得需要对儿子交待一下身后事。不忍惊醒他,她慢慢地站起身,轻跨过马背,想取下大黑马身上的褡裢来,里面有九华残卷,随身还有从铁芳那得来的红绸里衬的表证,还有就是从未离身的罗小虎予她的定情弩弓。然而,就这一个细微的动作,竟然让她气喘吁吁,象竭泽之鱼,难于呼吸。听着凛冽的风,玉娇龙知道自已的生命已形将结束,只得伏着马背上喘息,不敢轻咳,怕惊醒了熟睡的铁芳。她忍着,全身却因不能咳喘宣泄而不自觉地抽动着,在黑色的马背上只见一团暗影起起伏伏。月光照着沙面,反射出银色光芒,让白天灼热的地面尽显寒意,这天与地之间,仿佛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极乐世界,洁静,幽远,神秘。这时,大黑马象得到了什么暗示或命令,托着她站起身来,自顾自地走了起来,玉娇龙想呼唤它停下,可是她却呼不出来,只好一任马儿前行,她看到和儿子越来越远,心下一片凄然。就这样,她在马背上,颠簸着,前行,向着未知的边缘。渐渐地,她又似疲倦已极,沉沉睡去。清幽的沙漠,一人一马,渐行渐远。
4 N. d1 ]) a4 |: I. d( k曾经经历的一切,如一幕幕场景,浮现她的眼前,幼时的天真、好奇和任性好胜,沉静,父亲的纵容,母亲的宠爱,及芊之年初遇罗小虎的青青草原,那路边的未知名的花,都变成清晰无比,真如再次身临其境。她的神迷,她的情困与情怨,那沉迷已久的容颜,究竟怎么就进入了她的梦里,左右了她的一生呢?她浮想联翩。曾经的万人荣宠,竟为何只落得孤寂凄凉,这,究竟是错在了哪里,又错为何人?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她真的想要有个明确的答案。隐隐中,她觉得是罗小虎的错,是他草莽英雄的情怀,忽略了她涓涓细流、琴瑟和谐的理想;是父母的错,让她生在豪门,用礼教束缚着她,却给了她一颗狂野任由的心;是命中注定的机缘,让她与九华结下不解之缘,可以骑马仗剑行天下,却让她从此走上一条无归的路;也许,她还有点恨自已矛盾的性格,致使自已夹在完美的牢笼中,左冲右突,空耗一生的情爱与幸福。如果有来世,她不知自已会不会再选择人生。
6 R1 b, U  M' [- F遗憾太多,这一生。然而想想雪瓶,她欣慰地笑了,纵然自已痛苦的缘由是从她而起,可她却伴着自已孤寂清冷的半生,不离不弃,这不是一种缘?兴许,她就是自已前世的亲身女儿呢。唯一最最牵挂和愧疚的就是对儿子铁芳。这是一个母亲毕生泣血的悲歌。2 E" L& v* s5 ?" G" K; B  g$ ~0 k
大黑马走着,漫无目的,只是她知道,已走出了沙漠,因为,又能清晰地听见马蹄踏地的得得之声。就让它载着走吧,毕竟铁芳已知道自已的身世,他会去寻着他的父亲,和雪瓶去过他们应有的人生。* x% e5 ?( h: _/ o$ P9 {
闭着眼,只是想着,不想再睁开眼睛重看这世界。
. V5 n2 H/ f! [0 Y也不知走了多久,似已闻到森林草木的清香,踏在林间幽幽小径上,马儿蹄声忽又消失,能在这样的旷野,这般美景中,和土为尘,倒也省却一场伤心和难过。走着走着,一阵山岚之风,从山峰峡谷中吹拂而来,落在身上,衣袂洌洌,而身下的马蹄却传来颠簸之感,似走在一条未知的险径。漫山的白雾飘散聚拢,远远的林间,似有一角庙宇时隐时现,大黑马小心地腾跃着,竟似成竹在胸,信马由缰。
8 ]9 y+ c6 p0 ]7 F( `在沉沉中,马儿停了下来,半跪于地,嘴里发出一串“咴......”的嘶鸣,悲鸣声在四野回荡,惊起林间雀鸟,扑楞楞地惊走天空,而后山林又陷入了短时的沉静,一会儿,确是百鸟争鸣。这是怎样的一个神仙去处?玉娇龙觉得自已一定是到了轮回的仙界。门房“吱呀”一声响起,似有一老者,面带惊讶问道,“女施主怎么了?”见无回音,老道疑惑地伸手握着玉娇龙的脉博,一探之间,面色动容。心里只是奇怪,脉象凝滞沉寒,显是沉疴已久,却又面色如常,玉色玲珑。犹豫片刻,唤起尚在熟睡的药童,师徒二人合力把她抬到了一间久废的偏堂。等一切停当之后,老道略一凝神,在一张陈旧黄纸上,起笔如风,瞬间写好一张药方,老道唤着小童:“松茗,对着药方拣药吧,我们自采有的,就用我们自已的,没有的,再到迪化城去买些吧,路途遥远,只是身为我道家,悬壶济世,自不应有半点推脱。”
" l5 D" n4 I& g. ?3 Q+ f松茗想着又要出山,心下却十分高兴,兴奋地答应下来,一一记下了师父的种种嘱咐,便准备离去。老道长看了看大黑马,它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时不时地带着探询的眼神向里张望,看到这,道长心中升起万物有灵的感念。只是不知这马儿为何把它的主人带到了这里来,而自已在俗家时,确是一个郎中,而且是一名御医。突然他心念一动,对着松茗说,“徒儿,这大黑马神骏异常,想来这西疆之地,它已遍足,你且借用它的足力,快去快回,救人要紧。”说着,老道走到黑马面前,轻轻拍打着它的项背,“老马识途,你是救你主人的罢。”大黑马轻轻地回着头,频频地挨擦着道长的手,似在回应,似在感激。
+ o: @0 _( c) F' O# `6 v山间林里,又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疾疾向西驰去。
' c5 R4 ~/ i' t0 t( W0 p在松茗未归的几日里,老道殚精竭虑,用着各样方法,针灸、艾炙、药草都有尝试,却不见多少起色,玉娇龙只是时醒时迷。道长叹口气,只得继续调养着,静待松茗带回的药物。
2 e3 Q. X( h# A2 B+ t2 M0 i时已近夜,又闻马声,老道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起身迎门,只见松茗乐滋滋地从马背上卸下所需药材,大声地说道,“师父,所有药物都购齐了,还买到了雪莲和青海虫草。”雪莲,玉娇龙是用过的,只是用的是单味药酒,而虫草,虽听雪瓶说李慕白曾说起过,只是在当时的心境中,她并未在意而已。心下忧念的只是儿子,当罗小虎要她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着,是因为她已知自已似已快不长于世。
% D8 c0 l/ \0 ?. N- F* d6 Q老道欣喜着,“那快快熬药吧,为师也试了多种方法,收效甚微,只有这最后一搏,其余一切,就看她的命中如何注定了。”你道这道长如何这样一说,只因他的药方奇特,用了许多去寒除毒的毒物,如蜈蚣、蕲蛇,这类东西本来就有毒,盖因沉疴难除,唯有师扁鹊之以毒攻毒之功。在此基础上,加以天山雪莲、云南三七、西藏红花、伏牛丹参之物,以收活血化寒,养血安神之效。这补益之药除却人参、紫芝,便还有虫草,若论虫草品质的高低,自是藏北草原为最佳,可是此物难寻,能在这次所行中购进青海虫草,已属不易。老道在心里拿着主意,似这样的病人,精血已耗尽,先期尚不可去寒毒,唯有补益,养护虚空身躯。
; l! J2 W3 j2 {松茗亲昵地牵着大黑马说道,“这马太神骏,如箭离弦,更神奇的是它什么路都熟识一般,每天只顾着奋蹄进发,闲时总似焦急不安,四蹄趵动。”说着,便去喂草和熬药去了。道长笑道,“马已如此,何况于人?”说着,向病床中昏睡着的那女子看了看。
5 k6 d8 [! c; e就这样,玉娇龙就在这静静偏远的小庙中,调养着,暂时忘却了一切,时间仿佛已然静止。渐渐地,她有了明显的气机,脸色不再萧条瘦削下去,隐隐已泛光彩,面色如玉,又挂着了恬静的笑意。她竟清醒过来了。
1 l( r4 M- j; I在疑惑中,她看到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躺在一间小小的屋里,墙上开着一个小窗,粗粗地用几截木杈拼成窗栏,裱于其上的透薄的窗纸已然泛黄,阳光透过进来,映照着一团温暖的光。她的褡裢放在左手的一个木几上,木几上还有一杯清水,一只尚余药液的空碗,空气中飘浮着一股药香,嗅一嗅,感觉和自已口腔里的药味似乎一样,她明白过来,有人救了她。本以为必死的自已,竟然苏醒过来,这让她十分渴望见着救她之人是何方神医,可是医圣转世?  t5 T, d/ I3 b9 j, E4 {% T, p
轻轻地起了下身,她惊喜地发现,自已已可以自如地坐起来,下床,虽然久卧于床似乎让自已失去了一些矫健和力气,仍有些气喘吁吁。她激动不已,来到屋外,仰望上苍,掩面而泣。
! o7 W2 [+ P2 p' V这时,她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你终于可以起来啦!”这声音含着欣慰、带着慈祥,隐隐有着一些惊异,“女施主知道你已昏迷了多少天吗?”玉娇龙静静地看着他,眼含问询,“十八天了,整整十八天。时迷时醒的,你的身子亏得紧呀。”老道接着说,“你还需疗以时日,你现在的病症,还不能用大猛之药攻之。闲时,施主可以活动筋骨,观你体质,应是练武之人,可慢慢恢复些内修之法吧。”玉娇龙眼含感激,眼前的老道长,发已雪白,清瞿飘逸,衣带迎风,颇为出尘,一望而知是离世之高人。玉娇龙盈盈一拜,说道,“这重生的恩情,让我如何报答?”老道淡然一笑,“出家之人,何需报答?悬壶济世,自是本份。要谢,你还是感谢你的大黑马吧,是它跋山涉水,竟来到这里,似乎知道这是你的福地呢。”说完,又嘱咐了些用药之事,便采药去了。玉娇龙目送着道长隐没山林,快跑探身,想快快见到她那神异的大黑马。转到庙后,口鼻中闻到了草料的气息,她轻轻地呼唤着,循着轻响推门而入,大黑马转过头来,大大的黑眼睛注视着她,急不可耐地摇动着鬃尾,似要对她述说别后离情。她扑过去,紧搂着马儿的脖项,眼里含着深情,对它说道,“你究竟还藏着怎样的秘密?你究竟怎会知这老道是神医?”马儿不言,只是频频轻触她的脸颊,眼中竟似含有一丝泪光!1 P# ?" f# o: @9 w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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