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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1—12) - E, [# b; z. C# @8 N" d* t
先说些废话。此篇故事会有很多过激场面出现。当然,如果大人们觉得这些无伤大雅的话,欢迎大家看下去。但是,很讨厌这个的话先吃两片止吐药再看吧~~ 0 ~/ L# W1 |" g1 y
另,本故事与任何团体无关,纯属虚构,如有属实,完全巧合。
1 S1 E; C, C, P: m! j$ p2 C6 u- x《炼狱》 # H4 e8 }* o- t' L3 i+ `
“在这个神鬼皆无的炼狱里,你可以做牛做马,做狗做猪,甚至做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人!”——BY:安无一,号码:995。 . {3 R* O5 i) ^. [
“我没有名字,我是548。548……呵呵,我死吧,呵呵,取得真好,我真想死啊!”——BY:佟雪,号码:548。 # A" }+ X' }: P! f" S( W+ ^) X
“他们打我,他们要杀我,他们一个个扑上来,拔我的衣服,拔我的皮。他们强暴我,几天几夜轮奸我。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求你,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我可以一生都做你的奴隶,求求你,带我走!”——BY:翟秋雨,号码:945。
$ J5 Y6 t; P3 ^炼狱,无比残酷的炼狱! X% s, D. N' L% l- n- G* S/ l
我从不曾知道在如今这个法制社会还有这种地方存在着。生命,人格,肉体什么都如不值一提的尘埃,只有充满着戾气的暴力和权力在主宰着一切。
, X: ~, e# r! D7 V在亲身经历这个可怖的炼狱之前,我只是个十分平凡,为生计奔波的大男孩而已,虽然生活也不是过得如何如何平静无波,但所有还算是一帆风顺。 , N" ~& n# v' K
可是,仅仅个把月的时间,残忍的现实完全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原本能够相信的东西都不复存在,原来美好的东西都变得丑陋不堪。那些男孩身上一块块如烙印般的瘢痕,腥臭的男人体液仿佛也一丝丝地镌刻在我的心上。
: X/ V' |, G1 S5 |1 X; v6 H绝望,悲愤,死的渴望……这个被世人所遗忘的角落,这些被世人所抛弃的孩子们,这个埋葬着无数冤魂的炼狱!
4 G1 a z4 i1 m/ k) S, o$ c+ X: J一切的一切都从我悲哀地接了这个采访计划开始…… 9 q6 x' Z1 d W% }5 |3 l8 q1 R$ K- w7 Q
《炼狱》 第一章 森林监狱
. b+ n& c0 h7 \3 M1 S# y“哞……”远远地传来一声牛鸣。
& g/ L$ [8 Y* L7 Y+ z我扭曲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窗外。靠!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简直像原始森林嘛! 2 J# h/ p! ]0 w1 V- a9 _
依我这个从出生就生活在钢筋森林,享受现代化安康的人来讲,这儿给我的唯一感觉就是可以和侏罗纪那个时代相较的环境。杂草丛生,野林茂盛,车子颠簸行驶着,连条能目视的道路都没有。我真十分怀疑开车的张纯是怎么辨明方向的,难道这家伙的脑子是指南针? ! J& ~, e$ y3 r2 a
很难想象,这么发达的社会还能存有这样未经开发的天然原野。这里的空气清新得没话说,连一点工业化的杂质都嗅不到。天空显得特别高,特别蓝,柔和的风带着些些草和土糅在一起的香味,仿佛能渗透到我细胞里去。就算在狭小的车上,我也觉得那份心旷神怡的舒爽感。
# U2 P J9 }. J9 A: {1 I- z! N如果是放假的话,这里可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可是现在,我连丝毫享受这片难得恬静的心思都没有。 8 p% z% N1 C* u' l$ {" i& @7 V3 z4 m
就在三个小时前——
+ [3 l5 Q. M, \) T“小萧,你是我们这边最高瞻远瞩,最机灵,最玲珑八面的同志。为了不埋没你这样的人材,我决定派你去作这次采访。”
: {! y0 ~8 S; `$ ?2 G) W; ?5 {' h“什么采访?”我心里不断呕吐,皮笑肉不笑地恭敬问。
6 R- q7 \, ?9 I( K; m: B“小萧,”主任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我肩膀,掸出了一大把灰,语重心长地假惺惺:“你看,你在我们这儿年轻力壮,所以这样的外差对你来说真是最恰当不过了,对吧?”
- Q3 f. L7 i& v“呵呵,主任太夸奖我了。我们这儿不是还有王岩吗,他可比我壮多了吧。”我状似谦虚地讥讽。
. Y7 o) M; |" x% [2 ]主任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嘴上却说:“王岩年纪还小,还不足以当大任。我还是最信任你的。” 5 [ H+ K- t, W3 E A
我心里冷笑,王岩还小?不就比我小三天吗!主任平时是绝不会表扬人到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的,除非……我心里恶寒越来越重,每一根神经都在对我警钟长鸣。 2 o% k; y4 R/ r2 s; B6 |; a$ v
“这次的采访准备让你去森林监狱,需要在那边呆一个月左右。日常的生活用具先准备一下,两个小时后张纯的车在你家门口等……” * a% u6 m2 `: u+ [
什么?森林监狱?!
* Z. h: ~8 \* F& c* B森林监狱是市郊一个囚犯看守所,位置十分偏僻。犯人多以政治犯,智能犯为多。劳改工作以制造先进科技,开发生物资源为主。目前约有看守犯人一千左右。 7 w, r/ I* M% [! u
这些就是我知道的森林监狱的全部了。可以说,对从未接触过这类采访的我来说,监狱本就十分陌生,更何况是这隐秘度超强的森林监狱。在以前早有风闻,森林监狱里都是些非常聪明的智能犯,就算被看守也时常搞些机密的小活动。这些人很难控制,所以被关在这种偏僻得难以接近的地方。 % r. |* u, w: Q. E9 h: ^0 R2 y
那个该死的,比狐狸还狡猾的主任老是欺压到我头上来。明明我和王岩那个家伙是同期,可每次跑新闻都是我一马当先,他却在一边闲聊磕瓜子。呸,不就是老爸是什么什么领导阶层嘛,拽个鬼! 2 e. }, n( r- g: _
照理说每个刚上班的新人都要被劳役一段日子,而我也挺心甘情愿的,这是社会定义,我无从破坏,也不想捞个不明不白不敬上属的罪名。
1 ]$ D/ S0 f1 A% e% R, s我就是这么个人。说贪图安逸吧,也不尽然。我只是那种很平凡的钻牛角尖类型的人,一方面接受现实,一方面却为自己打抱不平。
1 f0 F, P( L: O% D9 f* v8 X& U我想现在有许多人和我一样,同种类型。可是张纯那家伙老说我不平凡,以后准能成器,还说他眼光一向很准。哈!他的甜言蜜语就当补药吃了,可我也没放心里去。
% J6 N7 P3 p* M/ V0 S3 L1 y4 x# c想起张纯老捧我,我又想起那狡猾主任了。这老头当着我的面一向是把我吹上天,当着大家的面还不是把我扁个一文不值,把王岩那小子到是一个劲地称赞,就差跪下来吻他脚趾了。 G8 Z; ]7 Y! J
我恼怒地想着,把手里捏着的采访通知恨恨地丢出窗外,正砸在刚经过的一头老牛头上。 & I, u/ a u( K, r: F; m
“嗨,彰。你丫小子怎么就那么燥呢,别呕气了,小心伤胃。”张纯好笑地从车头镜里望了望我。 2 D2 E- C2 C/ }# n# T9 h( Z) c
“呸!还不是老头寻开心,派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采访。搞鬼,难道我吃饱没事干,有气没处使啊?” * {% V6 B% w' D
“好好好,你们记者这张臭嘴我可说不了,连骂人都带一套套的。不过让你到这种好地方来玩玩,不是蛮好吗?”
) k3 d4 Q9 @5 g“玩?玩死人了。这可是森林监狱,就是那个死人比活人多,整天乱七八糟的森林监狱!”
" ?7 O2 ]% Z5 d5 ]5 [. W7 n) X“这有什么,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 B6 G5 {8 ~5 M“谁想和那里有关系。不过我可要在那里呆一个月哪。”
2 E' x: p8 S, P5 G) `“呵呵,那真要祝你好运了。不过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那里帅哥可不少啊。”
- e' i; {/ G( r. O; m S" I我心里砰一跳,楞了一下,急问:“什么?” / z7 x9 O' p" a6 m+ e( S3 H
“我说你这次可走桃花运了。那里有大票帅哥让你饱眼福。哈,说不定还可以填肚子。”
0 k! J4 E+ B$ I/ y0 g“呸,别胡说。……你怎么知道?” / N8 j7 ~8 C: s9 K3 i5 p
“你看我跑那里这么熟不就知道了。我都送了好几次宾客去参观了。那里面的孩子各类型的都有。要不是我没那福气,早一个个去泡了。” 2 b! L* h) e7 N7 @
“算了吧,你当然没那福气。明明是个GAY,还要爱上个不是同志的,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这种事最是强求不来。”说到这个话题我兴致一下高昂起来,抓重点,找破绽地对张纯进行讽刺。
3 `) k+ @! O# h2 F! }/ }不过我的心里却慢慢地飘到了哪个即将近在咫尺的森林监狱。
" }+ U' I* L, x/ h l8 a6 d那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又孕育着怎样的人呢? ( d% K" u" }+ R$ \& c
我竟兴奋地期盼起来了!
P& b/ u x, p* E" T/ E- i6 d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看起男人来。
! j8 N5 S' P/ S6 y这种想保护人又想被人呵护;想侵犯人又想被人侵占的激烈感情曾给我的生活带来无数噩梦。可如今,我已经能十分客观地对待起自己的性向;十分冷静地看待医学把这类人归类为性变态;十分无奈地在与一个男人勾肩搭背时忍受别人嘲讽鄙夷的目光。
3 ?$ N9 S$ n+ i$ x) j我不在右耳上带环,我做动作时很注意自己不流露出吸引男人目光的举动,我很谨慎地对待身边的人,生怕有些风吹草动,用别人的话来说,我是个心机深沉,见风使舵的男人。
% x' k# s$ t6 k7 h: @我无可否认,因为我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糜烂的生活已经把最单纯的我给抹杀了,再加上我这种常揭人隐私,坏人好事的职业,我怕如果我不小心地对待每一个人,我目前还算平稳的生活恐怕会有粉碎的一天,我怕一切的一切都要破灭。
* Q" }% `0 y" K, E所以我平凡,我需要平凡,我需要平凡的伪装来让每一个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那是这么的痛苦,虽然我仍是个Gay,虽然我仍活在这个世界上。 5 X: i. a- H8 B8 x: D: \, ^
张纯算是整个工作场中与我最贴心贴背的铁哥们了。原因别无其它,因为他也是个同志。不过这小子有点脱线,他是在结了婚后才懵然发现自己竟是喜欢男人的,而且那个人还是他枕边女子的哥。 2 ?7 m! [+ S" P2 q2 e
又是一段茫然无措的感情纠葛。张纯万般无奈去酒吧找慰籍,谁知竟碰上了独自买醉的我。
; h& P" n; O. F+ y. ~+ [ [都懵了!
' Y! h, A: s$ u, J' E$ d原来在这么近的范围也有“自己人”! ' A/ ?) ~% G2 M8 G2 S3 U3 r9 `. {1 Y* ?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几盅喝将下去,大家便是是熟识了。
4 m( t9 c5 R( Q# E9 e" X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像筷子和筷子,形单影只的毫无用途,成了一双才能成事。再者我们的属性都是木头,合在一起也不会带电,只保持着介于陌生与熟悉间普通而清淡的关系。虽然我们是同一类人,本质上却不同。因为我是个形迹自在的浪客游子,而张纯却是个刻骨铭心的爱种情痴。 * w9 e! U& I! e' `0 v( t
车在森林里越行越深,蔚蓝的苍天完全被严实的枝叶遮盖,明明只有下午三四点,周围的环境却昏暗得如同深夜。车灯闪闪烁烁,好似星星幽冥鬼火,车胎踩着厚厚的残叶,巨大的沙沙声,听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1 D4 V* C8 c! _- n2 h3 f( W G我看着四周围的环境皱起眉,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一进来就像入了迷宫啊。” # u' O* s: w$ T: G
“一点都没错,这里本来就是个天然的迷宫。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森林监狱隐蔽而神秘,很大的原因就是由于这树林的屏障。只要入了森林,如不是对里面的地势烂熟于心的话,根本就找不到出路,死在里面也有可能。而且里面的人如果没有向导也一样出不去。陌生的总是神秘的,森林监狱也就因此得名了。”
+ K! V* i0 U( H) _4 u& E- j R“这么大的森林的确可怕,深不见底不说,还暗的很。里面有什么怪物也说不定。”我笑道。
~( S$ Y' @! B$ N就在此时,密林里像应和着我的话似地发出了“嗷!”一声巨响。 `. U: Y: Q9 M7 N( h, B, G* ?' r( G
“呵呵,这里的确有怪物。”张纯似乎听惯了这种吼叫,丝毫没有动容,“刚刚的叫声应该是野猪在吼。这里的野猪很巨大。我曾见过最大的足有一头成年大象般庞大,那次可真是惊险,它就这么冲出来攻击我们的车,两个外国佬吓的都快尿裤子了。还好我先一步反应过来,趁它体积大,运动幅度小的空挡从它身侧冲了出去,要不然我早已葬身在猪肚里,下辈子投胎做猪八戒了。”
) T, o, v8 y7 i3 ^5 o“这么说,除了车,就算识得路径也是无法从这里进出的。” 6 u5 ^9 P9 J1 y w) S+ ~- u5 i) w [
“对。这就是为什么这里是关押那些脑子聪明得过了份的人的特殊监狱。”
% n; C& {: j0 z4 l' ]/ r“这里面的人也真够可怜的。要逃狱也不可能,而且又没什么资源利用,活得还不就像这些茹毛饮血的野猪?” 0 x5 W7 u0 |6 v6 K2 T* N% C/ d5 J
“你这么想就错了,其实森林监狱是个……算了,现在告诉你也没用,一个小时后就可以看到了。那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地错误。”
4 F# ?, g! |# G: I我将信将疑地忍耐了一个多钟头,终于车像给予我疲劳的身体恩赐般地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有些迫不及待地跨出脚去,却因为坐时太常,肌肉僵硬而差点摔了一跤。 . c5 j" A& u9 y
待得抬起头来,我终于五体投地地向张纯的话表示了极大的认可。 9 k* m) Y2 y9 J* u% Q
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已经消失不见,天苍蓝的,万里无云。我们所在处是一个极大的平原,四周围满了我认不出来的树种,把平原完整地包绕了起来。平原上青草点点,香花遍野,离我们左手边不远处有一弯湖泊,水面平静无波,宛如一面镜子。 , Q+ h% c' V; V( v$ Q
而且这些并不是吸引我的全部原因,最让我震撼的是我正对面的那栋建筑。 2 _$ P# ^2 ^% |) s1 C
“张纯,这是监狱?”我的声音说是惊讶,还不如说是痴呆。因为我实在无法把眼前的建筑和我印象中森严,庄重,朴实,灰色调的监狱混为一谈。
9 g+ m' C3 g: b# n4 z( ]1 x浪漫主义味道浓重的巴洛克风格,怪诞,离经叛道而不失隆重。如果说这是监狱,我还更相信是座教堂,在我的记忆中,它和圣卡罗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更何况,它的顶端还有教堂独有的圣龛,雕刻着天使围绕着圣母极富美感的图案。整座建筑光影效果非常强烈,这源于墙面上纂刻着的凹凸很深的花纹和华贵而堂皇的装饰。
5 e6 ?( w3 k+ |" j! f3 Q( u3 E. [这样恢弘的建筑怎么会是监狱?! 7 \5 L7 ]5 v/ X5 W( y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这大放异彩的设计所打倒,而把和监狱联系在一起也就不难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看来张纯也对这气势壮观的监狱深深折服,语气中含满了赞叹。 x! s: D5 _8 b; g7 J
“为什么这样的建筑会用来做监狱?”
( e0 _, g/ k+ C: Z( z“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关于这个神秘监狱的来历倒有两个传闻。第一种是这里关押的犯人多是政治犯、大财阙、大名人的子嗣。所以这种说法认为这个建筑是那些人合资创建的。第二种说法有点扑朔迷离,说是这个原本是座教堂,很早就存在着了,但因为周围森林严密,这里从未被找到过。战争时期,有队士兵战败逃亡,不知不觉倒走进了森林。他们在这里休养身体,养精蓄锐,准备重整士气再度出击。谁知好景不长,敌人带着灵犬,嗅到了他们的气味,竟然跟着他们的路线也进来了。敌人人数众多,那些士兵被关在教堂里进退两难,结果全数自杀了。后来,这里变成了关押战俘,审讯拷打的秘密基地,延续到现在,就成了监狱。”
1 {: f0 R0 u5 x# v# S: O H( E我瞻仰着巨匠们的丰功伟绩,说:“第二种也太牵强虚幻了,我倒相信第一种说法。因为现在有太多这种有钱没处花,专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显示自己多有钱的BOBOS。” ' @* R4 ]$ r6 `( X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现实的小鬼。”张纯笑骂,提过旅行袋往我手里一塞,说:“今天太晚了,从下午四点开始,森林监狱是不开门接待探访的。走,跟我去客舍。” " ^+ Q- q: ?1 [5 g
张纯所说的客舍是一座两层楼的小单元,就在监狱旁。那里奇怪的没有门锁,似乎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样子。 1 q5 S3 I$ C. M+ S
“这里是给来晚了的客人休息的地方。今天好像就你一个人,平时有探监的人也住这个地方。因为监狱隐秘得很,所以一般来人很少,而且能进来的也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房间是没锁的,不过可以在里面把门给插上。每天早上六点,看守人会来打扫,你就可以随他去采访了。”张纯简单地交代完,站起身来,整了整衣物,“晚上要赶着回去,就不陪着你了。哦,对了!”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事,在包里掏摸了一下,把样东西丢在我手上,我一看,原来是个手电筒,“忘了告诉你。这里晚上是没电的。可能睡着了也没什么用,不过,备着吧。”
+ G& j% N! o6 {. R& O: c: @" n张纯走了,我一个人无聊得很,泡了包方便面当晚饭,我味同嚼蜡地咀嚼。做记者就是这样,虽不是三餐无以为继,但乱糟糟的工作时间却让人觉得能吃上一顿热饭热菜的机率和大海捞针的机率有得比。而这一个月,我恐怕要在每天的泡面生涯中捱过了。
" M: l5 P; U4 p. q& G. e7 L' Z草草地打发了吃,天已经昏暗了。不能看书又没人说话,我实在闷得发慌。拿着手机随便拨了个号,……奇怪!竟然什么传讯声音都无。难道这是个不能发讯号的地方吗?难道这里的一切真的与世隔绝?
3 |- N3 h; L/ u# P0 E朦朦胧胧中,一阵急迫的尿意把我从浅梦中憋醒,解完了手,却好像过了倦怠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 l- f, I6 S& [7 A: p4 l
幽黑的房间里悄无声响,我开了手机,一片柔和的宝蓝光亮中,时间显示是3:03,不知不觉间,长途跋涉后极度疲累的我已睡了快八个小时。
% k3 J! F2 s. }3 l% M7 p5 L) k虽然开了窗,屋里却很沉闷,气压低沉,就像要下暴雨前的压迫感。空气浑浊得很,我甚至闻到了一丝带着铁锈气的血腥。
% M7 s1 W5 t& T W y9 [“汪!汪!”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一阵犬吠,叫声很是急促,感觉上似乎在追赶着什么。接着,远远传出了“啊!”的尖利声音。
$ t* t) O$ h! a% S( g我陡然从床上跃起,冲到窗口向外看,黑沉一片,连空中也无月朗星明的影子,安静得出奇。但我确定,刚才的确是人的声音。恐怖的,紧张的,濒临死亡的惨叫!
" N9 o' ^! l; o2 g9 z a' U! i职业的灵敏性让我愈发地觉得这个森林监狱怪异的可怕。树林的重重包围,特殊的犯人,四点之后不得入内的规定,巴洛克风格的监狱,接不通的讯息,没有人声的环境,忽然的犬鸣,尖利的嚣叫……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不只是意味着监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环境。
' z- X5 y# p6 n3 D1 }$ g2 k从种种迹象来看,森林监狱的确是个与外隔绝,遗世独立的地方。在监狱里看押的犯人不管怎么聪明都逃脱不了,他们永远也无法接受到外界的消息。但是,从另一方面讲,外界也永远无法知道监狱里的消息。森林监狱远不止它表面看起来那样的神秘,或者……也许……它里面的人或事还存在着什么样的秘密! 7 A8 {" ]: F1 ?) Q7 }; U9 u2 M
我极度强烈的探知欲窜上来了,尽管第六感已经严厉地警告我有严重的危险性,可我还是拿了记者某些专用的工具和张纯留给我的手电筒飞奔了出去。 " M7 n2 O( j6 }6 N7 C6 P
站在平原中央,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铁锈味似乎越来越浓烈,直呛得我满肺腥苦难当。周围的一切和我来时没有丝毫变化,监狱门仍是紧闭着,虽然星光极暗,但还是把森林监狱高大的模样拢住,在地上投了个巨大而深沉的阴影。树林的影子更可怖,张牙舞爪,嶙峋诡异。可那声惨叫分明就是从林中冒出来的。 ; y' r& `* X; \+ t* A6 m
我定了定神,勉强按压下自己慌乱的情绪,开了手电往林中走去。
4 y3 o) e p( {8 u地上十分潮湿,树叶积的非常厚,我一脚踩下去,竟有进入沼泽的感觉。猫头鹰啊啊叫着,偶尔从头顶飞过总害得我一身冷汗。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四处嗅着血味。 7 V" ~8 q% R. }7 T# S F$ g3 D
忽然,身后一阵碎叶声响,就像只野猫窜来的声音,我心如擂鼓,站直身体,四处晃着手电。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用几乎要勒死我的力量捂上了我的嘴!
* g: c# d) Z$ T# f- [我吓得几乎胆破!直想大声尖叫以带走惊恐的情绪,但苦在发不出声来。 + `- L$ H0 d$ V1 V" z0 r' Z
不知道谁说过这句话,最害怕的时候也是最强悍的时候。我彻底履行了这句话的含义。 0 E; o, `8 F* |% z* N$ }0 g+ F
我使出看家力气,用劲一扭一踢。身后的人“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 C: n6 m- _9 w# I虽然我看似文弱书生,力气却是从小具备的了。不知道是否以前《格斗之王》那一类游戏玩得太专业,学生时代就老把别人K.O,连地痞流氓,黑社会飞车党也不是我对手。那些上下左右的格斗技非但被我熟记在心,而且和身体融会贯通,呵成一气。
6 t4 T( a2 u& r0 j如果我活在金庸书里,一定是萧峰那种精通武学,聪明绝顶的大人物。不过现在不是自傲的时候,一片漆黑的树林告诉我,紧握在我手中的手电竟被那个人趁机夺去了。
5 q: K# p, w2 g: n) Y5 y“笨蛋!”清朗的声音轻轻传来,“被人追踪还拿这东西,你想死我还不想!”这个人把关了的手电又塞回了我手心。
- N6 w5 Y( k s( B# k, h追踪?死? # d1 F& P6 F+ j( z7 h- S$ c
什么?
7 w7 ^* D/ |) g" a A3 Q那个人说话了,而且似乎并无恶意。我定定神,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方向,坐在他身边,纳闷地问:“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4 z* s% `- Q* b" |
黑暗中,两道幽光射在我眼里,带着疑问和审判,“你是什么人?不是监狱里的吗?”
6 Y L& ~+ K n- S: a3 V# o“我是刚到这儿的。等一下……”我忽然反应过来,惊问:“你是监狱里的?你怎么能出来的?”
6 B! ~) f1 ?( b0 j$ E' Y/ L1 ^幽光望了我好一会儿,忽然惊叫道:“你快走,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 [* p. ?0 r4 i! S2 V9 b
“不不,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叫,而且有很重的血腥味。到底怎么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3 c+ a$ u9 J" ~0 i
“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不好,他们来了!”他忽然警觉地不说话,拉起我,猛地飞速向森林深处跑。
6 n0 t) i# H+ v f; z他的速度真快,我几乎跟不上,还是全靠他的拉力才拖住步子的。我呼呼直喘,声音大的很,但还是听见了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犬吠声和跑步声。 " M, L* N$ D/ A, ]0 U( j' m
“你一个人跑吧,我不行了!呼呼,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3 [( @9 r0 a8 _; V$ j“你错了。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参与了这场狩猎游戏,你要不就是猎人要不就是被猎者,谁也逃不了!” 0 Q: J! k" c8 v3 a0 @4 J
“呼呼,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什么狩猎?你们不是犯人吗?你不是逃犯吗?”
5 H( w ]9 F4 u$ m+ q1 D‘逃犯?哈哈,想象力可真丰富。我们能逃到哪里去?逃到哪里都是死!犯人也分很多种的,我们就是最低贱的那一种。一时也说不清,但有一件事要告诫你,如果我们被抓住了,你一个人赶快逃,如果你逃不了,就把眼睛闭上,耳朵捂上,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知道吗?” F( p# }, j( {% c) v! J& l1 Q+ M
虽然周围是一片漆黑,呼啸的风声在我耳边产生了一个个旋涡,一道道树影从我们身边掠过去,我几乎有种要撞上树木的感觉。我的眼睛本生已经开始黑蒙,偶尔闪过了金星让我知道自己真的撑不下去了。脚下一个虚滑,我被不知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地上。顿时我觉得脸上一片湿冷,很多湿答答的泥巴沾到脸上。挣脱了他紧握的手,我疾喘着爬起身说:“你走吧。我真的不行了……” # |& ?# {# x; `1 P+ }8 ^
“笨蛋!”随他一声怒骂,我脸上一阵热痛,五根手指的印子一定十分完整地保留在我的脸上,我竟被他甩了一巴掌。 / V. \+ I2 ]' O2 N7 C7 X- j! C
“你干嘛?”我有些恼怒了,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 Z" j9 D- d$ u3 h1 a" g$ W“在这个地方我们只有靠自己的生命力才能活过来。不行了?什么不行了?只要有口气在就什么都有。现在放弃的你将永远知道这个决定是多么地错误,想活的话就跟我走!”
/ b [/ g7 P3 S# s! W严厉的口气,傲骨的人。我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拼命,但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 |8 j- Z" ?( q: i+ D7 L6 Z' C可是,为时已晚。等我站起身,十多个男人和狗已经团团把我们围住。
0 p& i/ C/ @4 M s& L“呦,我说是谁的味道这么香,原来是我们三大美人之一啊!超哥,我们可有口福了。” : b! M& O0 \3 ~; J% i/ M8 c
“哈哈,刚刚逮到个丑八怪真扫了我们的兴,现在倒不错。995,快把衣服脱光,不需要我们来动手吧。”那个超哥显然是他们那十几个人的头,说起话来颐指气使,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0 B8 j1 B, |) e1 G, h% f. T
他们应该在叫我身边的人,995?应该是犯人代号吧。 : `& A' G- ^: }2 [
我带着惊疑望了望身边的人,995一动不动,明亮的眼光里带着冷冷的寒意。
! |; P* ^% p3 i( r“你从我身后溜过去,他们的目标已经锁定我,你快逃,现在他们还不会去追你。”995一边悄声对我说,一边慢慢地脱着衣服。 o2 I/ f4 ~2 \9 h6 O6 W
我没来由地忽然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惧感来,恶犬“嘶嘶”鸣叫,那群人残暴的冷笑,还有995冷酷却悲哀的目光…… 8 C# [6 ]& Q' e
我身体一晃,向995身后钻去,然后像逃命似地往外冲!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可我灵敏的感觉却驱使着我飞快地拉着步子。 3 K: R) _8 p/ Y# e; I5 Q. Y: S3 B& q
逃!逃!逃! - e6 ]& Q6 v# S4 I$ z
我任由像刀般的风从我脸庞刮过去,树林里的人仿佛真的没有发现我的逃跑,那个叫超哥的男人狂笑的声音远远地穿透过森林,然后听见的是995一声犹如把他生生撕裂的痛吼。接着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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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W% u) H8 f' C0 _+ E0 q/ b《炼狱》 第二章 狩猎者乐园 ( `+ N4 [0 I& O. v
我停了下来,靠着树剧烈地喘息。995他怎么了?他会被怎么样?那些人……那些人的身上带着很浓的血腥,那味道我很熟悉,因为我就是被那股浓重的血味而带入树林的。他们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难道他们伤了什么?动物……或者……人?!
% \) _; X" x. l$ f* i1 N995……995他是否有危险?
+ {* L# r: u- J$ G. e我做了逃兵,却把他留在那里。 \$ d' q( }4 ^' {9 b9 r
他会不会有事?
! L( o; v) W8 A/ o: r p; L我一拳敲在树上,转过身往回跑去。
' l# }7 w& w/ ^* ]# T# w" {哼!正义感,我他妈天生的正义神经实在太发达了。在这种时候竟然会走回头路!
/ v" e: |% u, n我嘲讽地笑出声来,可脚却加快了步伐。 ) G+ O, J! J" w& k
手电的光亮实在微弱得很,我勉强回想着刚才的荒不则路。好半会儿才看见那群人影。
# l0 S" M% o d! J+ p) T. I7 E995正被那个超哥搂在怀里,他浑身赤裸,挺翘的双臀丰腴坚实。 4 z" {& k g& V/ n
我奇怪他们在做什么,晃着手电照他们。
1 V( I) q2 u7 P他们似乎发现了我,神情都是一僵。 1 w/ E2 g! L/ p
那超哥俯在995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995忽然向我走了过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
4 p- Z x$ x! _9 k6 e# q昏暗中,他的手一挥,我的脑门一阵剧痛,眼前漆黑一片,随即晕倒在了潮湿的土地上。
+ x4 L. [7 c3 t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在清醒与朦胧中徘徊…… 1 n) ^2 O% `4 E' T
995,你在哪里?你为什么故意把我打晕?你到底不想让我看到些什么?这个监狱有着什么秘密?那些男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你……? & N) s R; f. h0 v% E t
身体很痛,很冷,下雨了吗?很冷,我模糊地睁开眼,微弱的薄光从茂密树丛的缝隙中透了进来,大概四点了。我瑟缩着,艰难地支起身体,巡视周围的情形。
$ Y1 Y# O9 W3 @6 P/ Z; J& D“啊?” ; k' T; r) P, Y, w( u& d1 j' [. q
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对995做什么?那是阿鼻地狱的魔鬼图画,那是令任何人都要胆战心寒的惨境。我明知我在这时发出声音无疑是最不明智之举,但那样的惊栗让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喉咙。
; h8 i' P3 ^" z3 K“超哥,这脏不拉叽的家伙好像醒了。” & @( |. d0 _' Q T z& b
“把刀架他脖子上,让他别动。呵呵,也让他饱饱眼福吧,看看我们这里最淫荡的男妓!” 8 d4 O( {5 l$ Q' \# s' x" m
“别看,闭上眼睛!”995喃喃地低语着,声音溢着万分的痛苦。
. Y% h) x- L- `& r我无法闭眼,应该说,我连闭眼的感觉都丧失了。他的美丽,他的污浊,他的所有姿态都分毫不落地刻进我眼里。
% Y h# w# o; \1 y% Z灰白的晨曦仿佛一道纱帐,把995拢在里面,似梦似幻,若隐若现。他奶晰的身体显得特别圣洁,就像神龛上幽雅端庄的圣母像。但如此圣洁的男人正被那群人残忍地玷污,破坏!
& M( k: y) W1 b他四肢着地,光洁修长的双腿被分开,双臀的肌肉结实而丰润,微光和雨水在上面形成了一圈柔和的亮度。 ! z! ~: o" `" s' W. a6 j. A3 X
光视觉的享受就让我这看惯男体美好的人差点喷鼻血,更何况那两块紧绷着,微微颤动着的臀间正夹着一只粗长的男人手臂! , A* F* e: G( p, e' C' k3 _# X$ V
“哈哈,果然是床技烂熟的妓。明明屁眼那么紧还能把我手指全吞下去。” . _3 l- G/ N: j
超哥说的一点都不假,995的双臀被扳开,肛门完全被扩撑,露出粉红娇艳的肉,超哥的手掌已经进去了一半,五指完全插进995的肛道里。他的手还在不停耸动,企图把手掌中最宽的腕掌关节塞进去。 ) T3 Y6 e/ {8 g; d! o
“给我进去吧!”超哥用力拉开肛门,整个手旋转着往里插。 + Y2 M, ^ E1 _! g
“啊!”清朗声音惨烈得让人心惊。
m) G: v, m0 Y( o4 y“啊,呜……”995身体剧烈抖动,背上晶亮一片,雨水和着冷汗从他脊沟滑下,流进臀缝。他手臂不停地震颤,手指紧紧抓住地上枯叶,手背上一条条青筋暴露。他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脸,但看他身体不堪负荷的反应,让我可以预料到那咬碎钢牙,双眉紧锁的苦痛。 9 [( V) m9 n4 r; l# Q% a, u
“叫得可真不错,不过老子没兴趣听。把狗的老二塞他嘴里去!” ; x& f" x' ]" d. T
“是,超哥。”两小喽罗应声,声音含着奸邪,淫秽的笑意。他们把一条黑色的狗牵了过来,那条狗真是庞大,通体黑色的毛发被雨淋过后散发出一种明亮的墨色,足有一人之高,给人种精悍敏锐的逼迫感。它一双眼睛看了995的脸好一会儿,忽然伸出长舌,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仰躺了下去,把下体放在995面前。
5 T# y o0 l' m" h“哈哈,看来它很中意你啊。你这和畜生也能干的妓。”
3 h8 p8 U5 R) k周围的人附和地发出嘲讽的笑,一个男人抓起狗那有人前臂长短的阴茎往995嘴里塞。 + Q' K2 ?2 x* P9 D) @- u
“你们!呜……要干我就快点,把这该死的东西拿开。”
* P& m* q c* S“995,你在废话些什么啊?”超哥抬起手掌狠狠地往995臀部打去,顿时他臀上五指红印凸起,仿佛刺身般鲜艳而淫糜,超哥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继续:“狩猎的规则是什么?被猎者要绝对服从猎手的一切命令,包括死亡!我待你已算不错,给你三条路走,你不肯答应死亡和做我的人,那唯一的一条就是,你这二十四个小时内任我为所欲为,不能有所排斥。我现在只不过叫你去舔狗的老二,怎么?你想违规?你知道违规的后果吧。”
9 K% M" h X- A995身体一阵僵硬,慢慢低下头,竟把狗黑色的,肮脏不堪阴茎含进嘴里。 2 a: T- s. F1 V
“哈哈,这就对了。怎么样?我这条狗可是猎犬中的名种,不但身体强壮,连那个地方都是硕大得让人吃惊,它和母狗做的时候,母狗可都是乐得像上天堂,你也不差吧?哈,你这里的容量可真是巨大,我的手臂竟然全部吃进去了。呵,真热啊!”
4 f, t0 G! N5 X, z超哥的手不断在995体内转动,每带出一个角度,995的身体便像触动弹簧,整个身体就是一个跳动,然后又重重地摔在枯叶里,再被超哥的手旋玩。
4 a M. @6 a1 ^) ?7 I. {“你们来看。”超哥忽然招呼着那些手下,指着自己的手臂和995的肛口连接的地方,“我手一拔出来,看,他里面的肉也拔出来了,真美!”他把脸凑上去,用脸颊摩擦着995的臀部,还用舌头圈着手臂的形状,飞快地舔动。
, X. }1 g/ S3 _8 k' y- m/ N我靠着树,脸色苍白地看这场凌虐,我想去救他,把他从这水深火热的折磨中挣脱出来,可是我动不了半分。四把尖刀正对准我的心窝,颈动脉,小腹,头顶,他们逼迫我睁着眼睛,看清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5 {# E$ A2 z h# M) C5 E: [或者这样会让他们觉得更兴奋,更刺激。但我却直想呕吐!虽然我真的是个Gay,但对性欲有洁癖的我是坚决不能忍受拳交,兽交这种恶心的事情,甚至和男人做爱时,我连肛交都不太做。 4 [" w! p7 t3 ]" b
而面前的一切人和事正把我带入地狱,我竟发觉我的欲望正不可抑制地冲上来。男人们喘息声交集在一起,每个音符都让我激动不已,特别是995肛门里发出蠕动水声,让我下半身涨痛无比,我几乎要花上吃奶地力气才能把欲望压下去,可没等几秒钟一切的努力便成泡影。 ) s _5 V9 r4 d$ |4 u: Y0 C2 L( B
“超哥,这狗可兴奋的直打抖啊,”一个喽罗仿佛发现了个大奇迹,“我看它也很想干这小子的屁眼吧!”
" {/ J& M9 `+ Y1 n超哥听了,哈哈一笑,猛地拔出了自己的手臂。
% U, x, {) R' M) G: g% U( d2 W“啊!”995一声惨叫,身体无法支持,痛得趴在地上,他背脊颤动着,巨大的呼吸清晰地钻进我的耳腔。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太惨了!
9 m( @7 w% |3 E; A/ Y5 W超哥亲自把狗拎了起来,把它摔在995的背上,命令道:“自己把狗插到里面去。” 6 S9 r r/ K! E, [* c( g$ U @
在一旁的人兴奋得个个摩拳擦掌,用脚踢着995虚弱不堪的身体,嚣叫道:“快,快放啊,老子等着看人兽交哪!哈哈,快点!”
" G# V( N2 l) Q995脸深埋在树叶堆里,我呆呆地看着他的手一寸寸地向后伸,臀部一分分地弓起,他的手握住了狗的阴茎,摩擦着它的龟头。
% `& U- ?( |: n" {& ^& h u那条狗猛地从995身上跳下,趴在他的双腿间,用血红的舌头舔那已被完全扩张开的穴。 # c5 X0 W7 X; d1 s
渐渐的,995的身上竟染上了一片粉红,身体轻微痉挛着,抓住枯叶的手指越来越紧…… 3 H$ R/ O8 V1 V& w8 A5 e
“哈哈,他有感觉了,果然还是跟狗有感觉吗?你和那些狗一样也是畜生。”超哥狂笑,看着995,满脸都是淫欲。
/ z* N/ U3 [( X. L& W995半声不吭,握着狗的阴茎往自己的肛口塞去。
8 U6 R2 S/ f' t% x& P& u" x7 k: a“呜,汪!”狗发出一声进乎满足的欢叫,跃上995的裸背,发疯似地抽动起来! 1 S! O+ Q0 s& y& @. S6 p" A. x( F8 O
在我坐的这个角度可以完整地看尽那抽插的场面。狗的阴茎巨大得恐怖,色泽黑红发光,一条条血管如雕刻在肉体上似的,饱满而弯曲。它规律地推进拔出,每次都能看见遗出的精液随着抽出而从995的穴里滴落下来。
* D" p2 o7 a4 _$ B我紧紧抓住裤子,下身的东西已经充血发烫了。那四个站在我身边的男人也是一样,眼睛直楞楞地看着眼前淫乱的场景,裤衩已经涨得鼓鼓的,想来也是情欲难耐。他们……我忽然心里一动,天赐良机! ; T, l. H) C3 `
我身体艰难地行动,想小心地从四把刀唯一的缝隙间钻出去,可心急如焚,一不留意,裤管被割了个大洞。 ! y9 u% c3 d# C. a0 W {1 \
我不能再忍受这样的折磨继续下去了,不管后果有多严重,我要把995给救出来。 & g) v) z0 l5 d/ U, D& l# E! C F
我跑上去,把还在欢叫的狗从995体内拉了出来,摔到一边,脱下外套盖在995背上,向超哥吼道:“你够了吧,这个魔鬼!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凭什么可以做这种事?你们在伤害人知不知道?他是人,不是你们养的阿猫阿狗,可以随意让你们欺凌。你们是犯人吧!这里的监狱长是谁,我要见他!”
. n/ \5 q( c2 u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惊讶地看着我,仿佛奇怪我怎么有这种胆量来仿碍他们的好事。995也抬起了头,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样貌。 , r! G" b+ h( ?+ _$ x0 J9 ^! A
超哥说他是狱中三大美人之一。何止是监狱,在我所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任何一个比他更眩目!他不是美,而是亮,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的眼睛漂亮的让人心颤,在黑夜里看不清,但我现在清楚地发现他的眼是幽蓝的,像汪洋大海,而每一个对上他眼睛的人,也会被他眼睛里的水波淹没。
, ]0 z& A1 W" s1 ^( `8 H2 R- M0 }他的身体非常棒,即匀称又修长,没有坠肉也没象健美人士的勃发肌肉,真可谓是添一则多、减一则缺,但他好似缺乏营养或者长久不见天日,皮肤过于苍白,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 T } f' O5 _1 ^8 {! @8 P( H
超哥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脸色冷酷的走向我,我立时觉得身上仿佛加了无形的枷锁,沉重得让我坚持不了。他比我高出近一个头,想来有一米九左右,无论是身高和气势,他都能对人产生威胁。
$ g, y! R" ?) h% V2 s( G; g) Q超哥勾起我望着995的脸,左右端详。 * Y M4 j( z* q+ q% ~
我的脸非常脏,连我自己都知道。泥土和雨水,还有残枝败叶粘在上面。超哥看了一会儿,便厌恶地撇了撇嘴,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 0 ~/ l* j% _( M& }) _
我恶心的皱起眉,瞪着他,用袖子狠狠地擦去了粘腻的液体。 " v Z+ m8 S p6 d" B2 u4 U* I# h5 O/ v& @
这家伙也有张英俊的脸,不过邪恶得很,让人一看就不会产生什么好印象。
+ J! M$ B" S2 L6 Z" G“呵呵,我喜欢你的性格,”超哥冷笑,“可惜你的脸太让我倒胃口,要不让你跟着我,倒也多了条忠心耿耿的狗。你想护他,你想破坏狩猎的规矩?”
# R/ n" U* I0 A& c- S6 c' U%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规矩。但我看不惯你这么对人!”
% o4 \ {: n7 y超哥似乎很惊奇,指着995说:“你认识他?” 8 I, ]2 U' c/ H. |! R
我点头。
' z5 N8 V# d9 ?3 [7 G“但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不是监狱里的人?” : f) Z4 }' D! e4 j7 X# @! \
“是又怎样?”
7 T5 }% v* q# r5 t3 @我一回答,周围的男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睛看我,而且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我竟惊奇地发觉他们的眼神与995听到我说不是监狱里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 U& l6 ]2 K* w超哥沈吟了一会儿,忽然问:“995和你是什么关系?” : t6 X- W( c9 U
“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刚认识的朋友而已。”
) Q- C+ v: K4 ~ y' l995的身体震了一下,低下了头。 7 C# C# k: C0 B! j
“你想救他?”
2 a3 P" j, i! f m; t& ^5 i! D“当然!” % l& z8 [0 z1 a5 L) F G
“把衣服脱了,帮我口交。”
2 \6 a; D5 B7 _" p3 P4 \“什么?” 8 J1 |4 L$ p3 Q1 m( H" Y
超哥眼神灼灼地看着我,研究着,喃喃地说:“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母?在狩猎中出现的救世主……所有男人的克星……带领魔鬼们逃离炼狱的神?” ) A2 U3 u9 B+ Q+ L
什么?他在说什么?好像咒语一般。 4 t4 Q9 s0 l# D* |
这里的一切实在太奇怪了,怪人,怪事,连草木建筑都怪得让人发寒……
" I0 p5 M/ ^% i/ C+ Q这次我真不该来的。
! N6 G2 s5 Q$ w- h9 h' x$ A十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龙井,可为什么现在我却要在这里看着地狱里的可怕种种?
, B- h' X( I1 P* T. v“如果你帮我口交,我就放了他。”超哥和我交涉着。 ! D) l, ?% W( m
“不可能。”
, l4 `& f3 H; V7 ~! B# k4 g“难道你不想救他?”
' r4 G/ X, q9 T. a* y' n“想,但我有我的原则。” + o& d# L, M/ x: W
“原则?哈哈!”超哥摸着下巴看着我,笑:“我已经八百年没听到过这个词儿了。在这个地方生存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原则。你看995,他原本不是也很有原则,但是现在他只有臣服在我们的脚下。因为这里是森林监狱,因为我们遵守的是森林的规矩,破坏规矩的人的下场可是惨到极点的,懂吗?所以,这里不需要原则,需要的只有,力量!” 0 C: c7 k( `8 T7 o! X& O* c- D
力量……吗?
1 b2 o0 M) X* k) t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力量在主宰一切吗?这就是不为人知的森林监狱的真相吗?
8 \: z6 U' v' v1 U' O' j“这么说,超哥你有很大力量咯?”我冷笑。 3 l. q3 z R2 F$ t6 b4 z
“呵呵,你怀疑吗。”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 r4 ?/ m; r7 A2 H, e
“既然这里是力量为上,那我也必须遵从这里的规则。那么,我们就来比试一场,怎么样?”
8 f8 u, M; I4 V f顿时,众人哗然一片。 7 _/ B- d) R0 O6 J$ \+ V
超哥更是吃惊万分。
6 j4 c! m& @6 e G“你要比试?” # h( @4 H) Q# p
“怎么?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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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 第三章 恶魔当道
7 B' [# {0 J' Z6 l$ [6 }“好小子,虽然长得丑了点,骨气倒还不错。叫什么?”
' _% S4 ~+ r" R/ M“萧彰。” ; X% J4 N$ a# t: S0 y; g
“嚣张?哈哈,真他妈的绝!”
& S/ W: m" |. F3 k" X“风萧萧兮的萧,功彰的彰。”
0 q3 \& D( E O6 h1 A“好,萧彰。我会记住你名字。就算你死了,你的名字也会载入我的杀人记录里,而你正好是第一百个,你会被我记得的。”
2 @, O# g+ G/ U- K“你叫什么?” - d' T/ W' j1 E: n t y
“啊?”
3 o) h! ~: R8 {" \- s- B7 c“我问你叫什么?”
- V5 ?. @6 C# J! G3 O; J' B“阮文超。”
$ x4 P2 Z! @" H$ r- F9 m$ F2 @“我也会记住你名字的。如果你死了,你也将记载入我杀人记录里,而你正好是第一个。”我毫不留情的驳斥。 " x6 s/ `6 A; I- f5 [. @
“竟然这么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呵,我可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 b% w* K4 m9 \2 M+ u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要动手就快!” - X1 {+ I( o' @! w% C, L
阮文超目露凶光,暴燥得就像头野兽,杀气毕现,捏紧拳头就向我攻击。 0 `! o' P+ @ \/ Y0 u
“超哥!”忽然横里冲过来个小喽罗,一把拦在了我面前,“超哥,不能动手!如果他是那预言诗里的人,如果杀了他,那我们的希望就没了!”
$ I! D- O" q+ f5 x" G阮文超神色一凛,猛地收手,拳头离我的脸颊只有几毫米,我甚至觉得脸上的汗毛都被他的拳风激起,皮肤都被那巨大的冲击力刮裂。
8 m- P! Z7 W( R, O6 O4 P他严肃着表情看了我好半天,撇撇嘴冷笑:“今天算你走狗屎运。切,什么预言诗,老子就不相信这个。走人!”
+ r7 L% P% c) S: N5 U他再不看我,扭头领首走了。众喽罗纷纷看了我好几眼,也随着阮文超去了。
: [6 e$ t) B$ B8 W我呆呆地站在树林里,感觉自己好像个白痴。 0 ?, p, E7 m3 Z; d/ [
真是不想活了,竟不要命地和那个一看就可怕的男人对抗。他刚刚的那一拳虽没揍到我,可凌厉的拳风几乎让我的脸扭曲。
4 U. }6 }. j, |; Y几条命也不够用的!
/ m! a& I! }8 p( e我的腿一阵虚软,屁股蹲儿着地,躺倒了。 " p U! H( E2 b8 r0 N& l
“呵呵,你可真奇怪,”坐在身旁的995突然笑了,“一下子装得和英雄一样,现在又像狗熊。”
- @" f3 N$ g( ]! l* [" s- Y“好啊,我救了你你还骂我。”我厚脸皮地乐。
" ]! y; ~: B7 J* R: X“不,我要谢谢你!”他说着,把脸凑到我面前。 + s" D/ h. Y% I, n6 z. E# C$ w
他遮住了树缝里的光,可他的眼睛比阳光还明亮。我几乎要沉沦在他出色的五官中。心在狂跳,我想现在就算吃两瓶麝香保心丸也没用处。他身上带着被情欲洗涤后怪异而情色的味道,蛊惑了我的思想。 ! v" G) z# _ ~$ |
脸悄悄一红,我硬是撇开了头去。 : D- f8 x1 u$ W: Z; h
“你是Gay。”995的语声虽含些疑问,但更多的却是肯定。 # G% l5 W. K5 C J" K3 `$ g' ] a( g
我点头。对于这点,我从无反驳之力,亦不想去反驳。
6 \( e) x: |/ U/ \% u& l- F- T) |+ A“你真不该来这儿的,你这样的人来这里不是个祸害就是个被害。虽然你的脸污七八糟,但莫名其妙地还是勾起了像阮文超这种好色之徒的兴趣,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你这人本身魅力太强,也许根本无须外表的诱惑就能让人充满兴趣。你也许不知道阮文超这人是看了长得难看的人立马就杀的,他奇怪地让了你好几步,这实在不可思议。”
& {8 x$ X4 l/ u* G* h8 _( R8 P我眉头皱起。这监狱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而且狩猎是什么?预言是什么?为什么囚犯可以随意地离开牢房,然后在这里玩死亡的狩猎游戏?那些人为什么一听说我不是牢里的人就一个个惊讶万分?为什么995要甘心地忍受他们的暴虐而不反抗?什么又是森林的规则?
& V/ k0 u0 T. T: ?$ G+ y9 A: `太多疑问,太多迷题了!我揉着太阳穴,清理着混乱的思绪。
; F$ R) q, E1 I o& `# l' _995躺在我身边,看着天,嘴里噙着片长长的草叶。这时的他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6 A$ J8 `- v- u
他长得真俏!皎白的皮肤如丝缎般反着顺滑的光,红唇微微嘟起,愈发显得唇瓣厚实可爱,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懒散地,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却仍蕴藏着丝丝的暖。
5 L! A2 |' D+ s5 V和晚上冷冷的他完全不同的眼神,没有层层的戒备,平和而宁静。 ( y+ _) G( f2 ^
“你叫什么?”我呆呆地问。 : v, V( E5 z) n+ Z4 A
“995。” 9 K7 f: G' b& u4 o( I* h' J5 O9 h
“我说的是真名。” 2 x: h% U7 p- ~! B
995歪过头看我,认真地说:“名字对我来说不但遥远,而且耻辱。在这里,只有高等人才配有名字,而我们只配有代号。”
4 s3 ~0 Y% J3 l6 k我失望地缄口。 $ @( g; P& j) y9 A1 H
“不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告诉你。”995笑了,灿烂而美丽,那笑意就像在我心里放里放了只蚂蚁,又搔又爬,痒得无法忍耐。 9 ~% |0 g% o( Q7 I/ y
“安无一。我的名字。”他嘴唇轻轻动着,草从唇角滑了出来,随着他的声波动着,像在起舞。
6 r( o7 E& f4 g8 [漂亮的名字,好比他的人。
! v3 x9 G( g4 Q: I“安无一。为什么你蓄着头发?”我觉得我很奇怪,在这种时候老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我真的想知道,知道关于他的某些事。我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么理由想探求这些,可嘴巴却像管不住自己似地,每每说的话让我自己也大吃一惊。 . L/ W2 U ?% E( A) M
“头发?哦,因为超哥那帮人说留着好看。” ! Q; Y7 m4 X6 f8 S9 j
“啊?留着好看?”我诧异地差点跳起来,“这里的监狱长难道都不管的吗?” 0 C% Z( d7 w2 E
“这里根本没有监狱长,就算有也早就被杀了。森林监狱只存在着囚犯,没有任何的国家机关人员。” / U/ k9 d, Y0 C& ^. }) \7 k& K( b
“什么?”突如其来的答案让我猛坐起身,不敢相信地看着表情毫无变化的安无一。
+ g, @0 b( A, m, ]# j7 q/ C& B安无一定定看着我,忽然问:“你是来干什么的?好像对监狱很有兴趣啊。” # Z0 _" n, K9 w. q8 }/ T
“我是来探监的,”我决定撒个谎,“但是却找不到那个人,所以对监狱的情况很是关心。”
$ N" z) {% R1 e3 }9 v: p“哦?找不到?那也许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了。因为最大的可能,那个人已死。” / L% X* L( e b+ J1 L# k, J! J
“为什么?” 9 n6 G/ U$ N4 Q ]1 M# E! H
“因为我们这些人是被他们操纵着的布偶,是他们每一个人的玩具。他们高兴的时候就给你吃的,不高兴的时候就杀了你,死的人根本难以预计,有的时候一天要埋几十具尸体。”安无一说着,手渐渐攥紧,眼中快冒出火来,声音更是可怕得犹如厉鬼。 * t0 n3 Y# |& ]/ G
“这就是森林监狱?”
, z' y) b- i; P1 c3 s“不错,这就是森林监狱。在这个神鬼皆无的炼狱里,你可以做牛做马,做狗做猪,甚至做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人!”
% {4 ^4 ]; H5 b) R2 t我震惊地听着,心知自己正逐渐地离监狱的真实越来越近,我的手慢慢掏入怀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按下了录音键。 ; p6 k0 n+ J; E( s6 D# P
“森林监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它的囚犯人数必定在九百九十九这个数字上,如果在这些人中有人死亡就必须用相应的人数填充。然而,在这九百九十九人里,层次又有所不同。所有的人都分类规划,分为主,人,畜三等。从一号到一百号为止是主,最高阶层,权利最大,社会地位也最高;从一百零一号到五百号为止是人,中层,权利较次,听命与主,相当与走狗之辈,阮文超就是这群人中的一个;最后,从五百零一到九百九十九的是畜,地位低贱,听命与主和人,当真就犹如畜生一般没有尊严,没有人格,任人摆布。”
& L! A1 l. y! \6 Y; Y“那为什么你们要甘心沦为低等人?难道你们就不反抗吗?”
4 V9 W7 ^- z( O9 S; p' v6 b“反抗?当然有过反抗,但只有一次,以后再也没有了,因为没有人逃得出这个森林,被抓住的人的下场也没有人敢再去尝试!知道反抗的后果吗?手指甲一个个地剥离,然后折断手指,然后是每一个骨头,牙齿,然后断手断足,却不死去,他们会精心地调理你的身体,喂你最好的补品,不让你动,不让你割腕,不让你撞墙,不让你咬舌自尽,他们会让你活着,活到死的那一天!”
3 @7 j4 l+ W \( b: [; `! L3 ^“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 7 ~; c( ]3 j' S% t2 F* d+ t* o
“人性?当然没有。知道狩猎是什么吗?他们会把我们这群人放出森林,命令他们逃亡,然后他们带着猎犬在后面找,追。就真的像捕猎的猎人,寻找着他们的食物。残无人道的杀虐,根本不顾及他们也是人。” 8 y4 ^4 F0 |9 R+ X
“这,就是狩猎……”我情不自禁地抱住膝,却发觉两条腿正不停地打抖。
: s# `6 ?+ u) \* D“对,这就是狩猎。我们必须遵从他们,被他们捕杀,任他们宰割。我们要活着,就必须通过这一次次的生命游戏。那些自称为主的人拟定了一套森林的规则,第一条就是──凡监狱者必率先遵从主的安排,如有违抗按则处刑。” . r8 d: p, x8 F
“怪不得他们对我不是监狱的人那么地奇怪,原来不是监狱的人,他们就没办法碰了。” 1 |$ [- L$ S/ B3 E" O$ z; U4 i
“不,事实什么时候一定与规则完全一致了?我曾经见过好几次,他们把无干的人也杀掉的情景。” & g' ~( m1 N u& Q3 A# G* X
“那他们为什么?”为什么放了我?
$ a5 {* u5 [, S; u“记得他们口中所说的预言吗?还有阮文超口中那几句的念念有词。” 6 J; p2 d1 \" P& @4 B
“我记得很清楚,他说‘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母?在狩猎中出现的救世主,所有男人的克星,带领魔鬼们逃离炼狱的神?’我完全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 L2 w" N9 m; Z( i3 `2 i5 \! E
“我想,也许就是因为森林监狱从很久以前传说过的两首预言诗,他们才放过你的。”
) b( a4 W$ l2 [8 g9 C“预言诗?” % y; S0 Y; {# L2 k& O% x% P
“这预言诗十分奇怪。那年清晨,每一个十字架上都挂着张纸,纸上写了两首诗。而第二天,这些纸就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阮文超口中的说辞完全来于其中一首,整文是这样── % u. D- w3 T: a; o9 n
无月狩猎夜 " @/ G8 M: a, h3 `3 G- Z3 I
群魔出动 * b6 S6 }$ g; \ r. O+ p# E% R* h* n4 R
九百九十九只魔鬼在游戏 2 p. U) F* y3 s( D
只有一只不同
0 n7 o! A8 e2 ?& k它是天堂来的使者
3 q' R5 i- n; C0 ]带来太阳的香
% X* `7 x; k0 @5 P没有一只魔鬼不是他的俘虏
+ M9 h j. x3 j/ ]/ f6 w. G包括路西华 ) [3 T" A( m5 n
他是你们的神 ) l% w! P5 _7 @$ ^- R# k) c
你们的圣母玛利亚
* H1 n. B9 D! }$ x* }7 H不管魔鬼有多强 0 T N6 e) |; A3 ]
最后必将臣服于他
. ~( u/ D9 w( @9 V# ~ L魔鬼们啊!不用慌张
! ~% k# s. @7 v# h" O他是你们的理想,你们的愿望
1 {+ u5 i# c# Z1 @9 h& }! i魔鬼们啊!不用慌张
2 _0 n8 K& L6 f4 P7 w他将带你们入天堂!”
: W1 k2 t: y6 W- G3 @“好壮丽的预言诗!但阮文超为什么说是我呢?难道以前就没外人闯入狩猎的吗?”
6 G: G4 ^! ]1 p7 x/ Z) N“原因有三。一,第一句,无月狩猎夜。监狱的狩猎是每月十五进行,然而这个森林十分奇怪,人道八月十五月儿圆,可这里每逢中秋却是无月夜,所以时间就只有现在。二,第三第四句,九百九十九只魔鬼在游戏,只有一只不同。如果说不同的,除了你这不是监狱里的人,还有谁?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从没有过外人闯入狩猎森林,你是第一个!三,且不论你是否是神,是否能让别人臣服,但我已经臣服于你,只因为你的一句‘我和他是朋友’!” 2 Q- `; J- N6 ^% s+ D. s! w
“怎么真的把我说得想诗里人物一样。不过,那句他是你们的理想,你们的愿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3 Z, r+ }# r* a9 W“这句话和另一首预言诗有关。如果要按时间分的话,刚刚告诉你的是第二首,没告诉你的是第一首,因为那首诗已经实现了。诗文是这样──
. N7 B, p6 x1 p5 P6 ]围绕着圣洁光辉的殿堂 4 Q& \' C& R1 f
魔鬼在栖息
2 F. J5 X6 ?& k) F4 O0 k# F8 A魔心四动 P. e5 [) }: t$ \
他们为权利战争 4 @1 d1 w0 Q2 j& ~
战神叫做路西华
! u# ^7 M( B+ @是美丽天使变成的邪恶魔王 $ K3 P# o: M4 g
他是你们最终的领袖 - l$ H M4 |1 K f9 I' d: n
他高居皇位
) k& s! T$ R$ C6 W2 b6 X把魔鬼分为三等
- @ U1 T8 J: {& E% J& u魔鬼为他的力量屈服
' ~: X( \+ L, M1 [ u圣地从此沦丧
4 f4 K9 O" N% c. D& S; L炼狱由此诞生
( @9 k0 F6 B7 z# d( G( t$ ~, v; R多少人在痛吼
" o+ _/ a2 Y$ o$ w多少人在欢唱
7 {9 E* D0 m8 H( o+ ^" [* ]可是谁知道他们的愿望
$ m% h- u, _* I0 |" y% b' f是自由与逃亡
) b. }& G8 V* Q+ `7 @+ X他们是蛹
4 ~3 n3 \: q9 D4 S, L不停地作茧自缚 / U: i7 a6 N/ T5 \5 U; V4 ]
他们无法帮助自己 ! V5 W% j# |+ u( h8 x
除非到了那一天
1 s+ G- J+ a3 y女神玛利亚为他们解开绑束的翅膀!” # q/ j! }7 }, t( D g6 \( R
“原来阮文超叫我什么圣母的是这个原因。好玄妙的诗歌,难道,它真在表达着什么?含沙射影着什么?”
! [4 J8 T* n8 Z“别说是阮文超,我也绝对相信那个能还我们自由的人是你!”安无一信誓旦旦。 ' Z' I" Q x1 B6 p x# _
“不可能吧。我毕竟不是属于监狱,他们没办法对我怎么样的。” ( ^: Q2 J) |0 O% v; F! {6 K
“别说我没提醒你。也许一走出树林,等着你的便是不可预料的事了!” - c o2 p$ w: V* ]$ |% P6 ]2 t3 q- |; @! W
“不行,我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再待下去,我可能会发疯!”我头脑眩晕地站起来,慌忙地向树丛外走。
7 M2 j7 z! U9 c“走不了了,他们已经进来了。”安无一的声音刚完,树林微分,几十条人影闪了进来,虽然还不接近,但迫人的气势已压得我喘不过气。
& r: J( d. }. q% O4 K& l那些人,是谁? ; h" M0 W) q( ?+ p3 w6 P
☆☆☆赤赤于2003-09-26 13:00:27留言☆☆☆
; M T z- z# q/ l( O☆☆☆赤赤于2003-09-26 21:30:40留言☆☆☆ 2 v' x% f: ?$ \) M3 r( u5 `"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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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5 l; G* H, p6 |9 P5 e$ b7 d* U《炼狱》 第四章 神秘男人
# i# e7 ~. k# N为首的有三人,阮文超也在其中,不过他原本骄傲跋扈的样子已全然消失不见,唯唯诺诺地跟在前两个人身后,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
; s z- ^' A3 [他们离我和安无一越来越近,带来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我们就像两只柔弱的羊羔,正被虎狼之辈窥测,他们逐渐地张开獠牙,正欲把我们撕裂吞噬! " O$ @# ? H( c5 o _6 b# {! {
安无一看着来人,神情莫名其妙地僵硬起来,小声地对我说:“那个穿红囚衣的就是最高层次的主,他身边的穿琥珀色囚衣的是第二层次的人。那个主我不认得,但那个人我却知道,他叫朴凝,性格恶劣得很,仗着几分小聪明已经假借别人的手杀了几十个人了。不过照道理说,一般主是从不会出现在狩猎森林的,那个主为什么会来……”
4 m5 p: F" s `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安无一,知他心里一定是怕得厉害,我的保护欲油然而生,遮挡在他身前护住了他。
: k' f' s, o( r6 r对面树林里的人影在离我们十几米处停了下来,几十双眼睛直勾勾地扫上了我的脸。 ) C5 x/ \1 _/ a1 D" F# e6 H
我被他们看的浑身发毛,背脊的凉意直窜脑门,他们的眼神就像一把把锋锐的手术刀,白花花,冷咧咧地滑过我的皮,划进我的肉里,把我一寸寸地解剖。 ( y/ j- ~! U# C; R( ?3 e2 e X
尤其是那个叫朴凝的,几乎看了我几百遍,就差没把我拨皮拆骨了。他的眼里满是不屑的神色,忽然转过身,揪起阮文超的耳朵恶狠狠地骂:“你这头猪,可真笨到家了。这么个肮脏白痴的人也会是预言诗里的神?简直是玷污了一同出现在预言诗里的路西华大人!平永诚,快罚他去做畜,让他一辈子都低下的在男人身下翻滚!”最后的那句话却是对站在他身边那个主说的。
' @- t1 w; `8 S3 o9 Q" b( `阮文超脸色剧变,竟“扑通”跪倒在地,边磕着响头,边哭饶:“诚哥,凝哥,手下留情啊!小的错了,还劳动大驾,我错了,我错了!但看在我平日里对你们忠心的份上,请饶过我这一回!” 4 K: S2 c4 y" c. f! l: k
朴凝看着阮文超窝囊低贱的样子,脸上俱是得意之色,眼中乐得像开了花,他伸手拍着阮文超的头,像在对他养的一条狗,边笑边甜甜地说:“干什么那么紧张呢,我不过是骗骗你罢了,看你吓成这个样子,可真比猪还笨啊!”
# K4 P# N$ ^$ Z$ P; u阮文超满脸紫酱色,甚是气恼,委实被捉弄得拉不下脸皮,但又不敢再得罪朴凝,只得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像个跟屁虫一样站在朴凝和平永诚两人身后。 8 ?" O) j$ ]4 E/ t: F
虽然我鄙视阮文超刚才对安无一的所为,但现在瞧他那副怕到骨子里的模样对他也有些可怜起来。看着朴凝刚刚耍小手段的样子,心中已十分明白刚才安无一对他的评判的确一点不假,他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人,不管对象是谁,他都以捉弄别人为乐。我想,第一次与他见面的人绝不会得知他真正的本质,他有一张娃娃脸,玲珑可爱,双瞳春水荡漾,十分与人亲近。
! M8 H7 [& T, p) v$ j* E预言诗里曾说,森林监狱是恶魔栖息的乐园,一点没错,也许是禁闭的生活迫使,也许是他们天性使然,这里确实存在着像阮文超,朴凝这样性格扭曲的人。所谓本性难移,像这些人,就算真正的圣母玛利亚存在,也不可能把他们拯救。 ' P, ? ]: P" O
站在朴凝身边的主,也就是朴凝叫他平永诚的那个男人看着朴凝脸上邪恶的神情,难以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严肃的样子连我都觉得吃惊。他拉过朴凝琥珀色的囚衣,手臂高举,用力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1 m" b/ \$ n$ H2 {+ r" n- A; t
“以后再这个样子,我废了你!”平永诚狠狠地掐着朴凝的脖子,猛力的手劲,朴凝的脖子立时青紫一片。 + f, v3 h% G/ y% J i# `
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朴凝更是脸色惨白,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染上了灰白的恐惧色,刹那间竟变得犹如小猫般楚楚可怜。 - s5 R) W. I# N; H
平永诚却丝毫不理睬朴凝惹人怜爱的模样,重重地把他摔到地上,看都不看一眼,便直直地冲我走来。
1 ?% N7 x p6 N, @, g7 Z" V我凛然地看着他。平永诚没我高,差我半个头左右,但气势强烈,隐隐地竟有股呼风唤雨的狂猛感觉,他长发至肩,抬起头看我时,微分的发丝完全地显出了他的脸。非常奇怪的感受,平凡的五官竟有丝不可思议的和谐,凌厉的双眼更把五官的深度刻画出来,那是张绝对让人看过后不会遗忘的脸。
6 K, a3 X5 w* i8 l1 H. b4 |, {说起来我最不喜欢长发至肩的男人,因为那看起来很神经质。我喜欢的是短发,精干而又强势,长发及背的也不错,飘逸潇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了这种古怪论调,可从我和男人交往以来,就从未有一个及肩发的男人做我的男朋友。
; m5 u6 ^- D6 `2 H1 c平永诚面无表情地掂量着我,淡淡讽刺:“圣母玛利亚。我还以为是个女人,真想不到,这老天也有开天眼的一天,知道我们的秉性,特地送了个男货来。但你这张脸……咋,真是恶心之极!”
, M# G; @5 V" I/ [' l“当然入不了您这位主的法眼,”我对这些动不动就露出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家伙已经厌恶透顶,一开口便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讽刺,“只有那种狗仗人势,尖酸刻薄的奴才才是你看重的人!” # X' Z9 I/ [* K7 J( `
朴凝在一旁听了后,恶狠狠地盯住我,粗着脖子就要开骂。平永诚似乎知他心意,冷冷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朴凝立刻吓得一缩颈。 , a6 L2 o: V( P: C
“精彩,精彩!”平永诚转过脸狂傲地笑,竟啪啪鼓起掌来,“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身边的确都是这么些奴才。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些家伙离开我就活不下去!没有我这个主罩着他们,他们现在活得怎么样你会知道吗?每日每日暗无天日的过活,没东西吃,没衣服穿,他们有的只有唯一那具像公厕一样的躯体!长得不错的就和男人上床,长得难看的只有死路一条。他们活着和畜生又有什么两样?” # ~: L5 a* N2 k6 c- [/ s
平永诚肆无忌惮地说着,我除了震惊还发现朴凝、阮文超那帮人脸色蜡白,神色惶恐不安,甚至在我身后的安无一也秫秫发抖,贴着我后背的胸口一片冷汗。
! t0 v: h) [% [; \他说的一切并非夸夸其谈,原来竟真实无虚! - d: ^! @+ D, F7 m% _
“反抗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怎么样?萧彰,做我的人,只做我的玛利亚,为我开敞自由之门,为我……” " V/ y z7 E& @9 }* S
“不!”我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我是我,你是你,我不会做任何人的人!再有,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玛利亚,我不是你们的神,无法拯救你们。我现在听见玛利亚这三个字简直想吐!”
0 W8 M) N* t8 |+ ]7 {“你用不着反抗我,”平永诚冷笑着,一把拉出掩在我身后的安无一,把他身上唯一那件我披在他身上的外套丢开,紧握住他微红的阴茎。安无一痛得表情僵硬,佝偻下身无力地蹲在地上。平永诚把脚踩在安无一白晰的背上狠狠踏动,神色不变地看着我说:“你会不反抗我的,听阮文超说你很喜欢这小子。呵呵,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其实我也十分好奇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圣母,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做猎物,我们做狩猎者,我们再来次狩猎,你躲过我们的追踪我们无话可说,如果被我们抓住,那第一个选择:995就属于我们。第二选择,你属于我。怎么样?选哪个?” + \; O; ]; S) o0 I" |+ k
“这算什么选择题?”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个怪物,“你不用说了,如果这样我一个也不会去选。”
/ q5 W- |+ L6 ?“你不选,995也属于我们所有!” ) L5 Y- |( D/ W: C0 t" k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
/ g; Y3 C1 H) L“在森林监狱就要守我们的规矩,你要护着他也要按游戏规则办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 h" m" a1 L' b3 }# |0 ?
“萧彰,”安无一小声地叫我,“快选一!”
) P8 q+ Q# o' }“我选二。”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平永诚。
/ Y* K( H; p h' h( H/ ?我不会后悔我的选择,不仅仅是想保护安无一,我也想挑战他们引以为傲的权利,用我的自由! % v8 m" d* ~' k# a, G
我是个浪子,我可以为一件事情投掷一切,因为我无牵无挂,无凭无依。或许在原本那个喧哗的、令我放不下心的都市的我还不能抛却一切,但如今,我所处在的是个更复杂,可怕,神秘的世界中,错踏一步便是危机重重,死亡边缘。但我不认为我的决定是冒失的,因为无论是出于我想知晓森林监狱的真实这个目的还是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自信心,我都忠于自己的决策。 8 X0 e# H1 @* K! x
虽然这的确对自己不利。
3 q3 ~* M( k2 v# e7 v“真想不到,想来森林监狱里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命的人。” * H0 |) ], g% t r6 N
“我要命,但我也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所谓的力量主宰一切是绝对的错误!” 3 F4 u+ E" Z* V% O/ \. K( a* b
“是吗?我就用我的能力告诉你,力量是唯一值得称颂的东西!阮文超他们狩猎要用猎狗,我不需要,”平永诚拉过我的手,在我腕部贴了一张薄翼般的磁片,”我的狩猎是高智商的,每一次狩猎我都会用捕捉机会非常渺茫的仪器,今天我就用这个Galvanic skin response来探知你的情绪反应,从而准确的捕捉到你。时间是两个小时,时间过后如果捉不到你,我就算输。”
! N" W! [1 k( [+ F1 S9 H' ]“逃啊!逃啊!”群情激奋,阮文超那些人手舞足蹈地高声喝喊着,平永诚双手环胸,似对自己自信满满。我看了一眼神情焦急哀伤的安无一,投给他个安慰的笑容,转身往森林密处跑去。 2 T4 `+ h! d" Y$ ?) s/ a
刚才的逃亡还有一个做陪,可如今只剩我一个拼死拼活。我才是真正的被猎者! _& V, Y; }7 z* O
我根本辨不清东西南北,错综复杂的树丛让我忽左忽右地变幻方向,总算现在天已大亮,我所在的森林区域又并不太深,还能微微看清崎岖莫测的缝隙。 2 O) {2 i! O/ c; b
手腕上的磁片正发着点点绿光,平永诚正靠着这小小的东西探知我内心的情绪波动。不能让他们抓到!不能让他们抓到!我心乱如麻的思绪中只能捕捉到这唯一的念头。 5 Z9 S1 P) k* G8 ?$ J8 }2 \% T4 P
飞速地狂奔着,长久坐办公室的我早已不擅长持久的耐力奔跑,但只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不但是我,安无一也能获得自由。 * r. I; |) D+ A$ I5 u' x0 k
两个小时!不,再支持一小时五十分钟! - C6 `0 X: W$ [' R; H/ n- A
八九月份的天气着实热得可怕,虽然在这个阴凉的丛林中,我还是感觉到逼人的热量正一丝丝地弥漫过我的身体。汗已湿透前襟,我吃力地解开紧扣着的衬衫扣子,任急速而过的风袭击我的胸口。额头上的汗像倾盆大雨般落下,粘腻酥痒的感觉让我难受万分,我扯起衬衫下摆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却拭下了一块块灰黑色的泥水,这时我才想起,这是刚才与安无一逃跑滑倒在地的时候脸上沾上的泥巴。
5 j5 ^6 J$ _0 ^8 x- ^& e2 r心脏剧烈地跳动,我已经数不清它的频率,手腕上的绿色灯越来越暗,我想我的GSR反应差不多已到最低点。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多久,我甚至连低头看表的力气都已丧失,可好似挂了铅的脚却如累赘般拖住了我的躯体。 + s) ]3 o* u6 G0 b1 v# L; i
脚下越来越沉重,树叶被踩的沙沙声也越来越响。头脑一阵眩晕,我再也忍不了压迫内脏般的痛苦,跪倒在地。
2 d6 v/ o, f! b7 G% ?' Z/ i! z我“呼哧,呼哧”的巨大喘息声与穿梭在茂密枝叶中鬼魅万分的风声交插在融合在一起,就像恶魔组曲般诡异可怖!
- p* g6 _; o& p' ]; C9 X: }我终于体验到了所谓狩猎的恐惧。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只能漫无目的的奔跑;永无止境的危险之路;濒临绝境的心理;活机渺茫的生存之道;前无可投,后有追兵的可怕鬼林! 3 e# C; t0 p2 x* j
片刻的休憩让我舒缓了气息,手腕上的绿灯又逐渐明亮起来。忽然,身后传来无数树叶声,平永诚尖锐的笑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哈哈!你停下来了吗?我知道你在那里。逃啊!逃啊!你永远也逃不出我手心,你永远是属于我的!”
7 y- W. ?8 ^ o* \我吓得一个激灵,看看表,时间已过了五十六分三十五秒,我竟已片刻不停地跑了五十多分钟!
7 {: a0 C3 @9 U& \0 ]2 s9 W, q就算没破世界记录,也差不多勉强持平了吧。我心中冷笑。 " Z( U. t: Y! L* s3 }( ] Z5 P
还有六十三分钟,就算死也要撑过去! ( s# m* O B6 L$ [% c
我挣扎着爬起,裤子已凌乱不堪,衬衫也歪歪地披在身上。一向有洁癖的我竟弄成这副鬼样子,我摇头苦笑,只得扯开步伐趔趄着向前跑。 + c- F- t; t$ [! [& A# P$ b: g- z4 r
树木一根根缓慢地从我身旁退过,我应该是越行越深了,因为光线又逐渐昏暗起来,让我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 _. V* A4 Y7 ]( o1 R
逃跑更为艰难,我不得不把注意力全全放在寻找路径上面来。 8 w7 I3 A, p8 i* m' A) n
我慢慢地摸索着,生怕落入什么陷阱中。 5 g! B! o4 |: Y$ O$ x' m; Q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我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腐烂的,腥浓的尸体味道。接着身前传出一声“嗷!”的吼叫,带着威吓和摄人的力量。
- o- B3 o. N% ^4 G9 Z' L' p5 I8 V我倒退几步,脑中一片空白!
+ l* d- E2 V) c) ^% O野猪?! ( ?/ t+ S0 o( o, G% H8 o
我命休矣!
# Z# O0 \+ U! Q& m我僵硬着身体无法动弹,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稍微能看清了些周围的情况。
8 X3 h) {5 c9 L# F* ~2 e, `眼前的野猪犹如一部面包车般大小,一对凶恶的眼珠射出白色精光,浊臭炙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差点害我把吃的第一口奶都吐了出来!
/ r1 b: E, a# B/ a! t7 w9 I' z没想到今天我倒不是断送在平永诚的手里,却要丧生于猪腹之中。 . [* s: _ i: s
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圣母玛利亚吗?简直笑死人! % W3 n6 P/ k4 f, _5 l/ ?% |
野猪喘着粗气,猛扑上来,我身体一钻,用极难看的身形从它旁边弯了过去。
# Z o, s: T: [4 v! t+ ?9 Y张纯曾告诉我他就是这么躲过野猪攻击的,我以为我的方法和他一样奏效,但却忽略了一点,张纯当时是开车,而我靠的却是两条无力的废腿。
. x- Y2 O6 |" ?野猪似乎也没料想我会躲过它第一击,到嘴边的食物猛飞了,它暴躁得转过庞大躯体,飞快向我冲来!
: J8 x$ ~" W7 c巨大的惊诧和野猪风驰电掣的冲力让我连躲都措手不及,眼看就要被它踏成一滩肉泥,我背靠着树,只能闭目等死。 : g# o8 w' E; q) p# M8 q6 ~( ^ A
就在此时,树丛中瞬间传来一阵柔和的乐音,细腻,温馨,如泉水丁冬,如珠落玉盘。 / G/ l, n" U. E# w
野猪的动作嘎然而止,尖利的齿离我不到一厘米!它摇摆着头,呆呆地听着乐音,站了一会儿,然后竟莫名其妙地折转走开了!
0 ~9 t' s5 }% O9 j! w% S. E我惊恐地喘着,死亡悬崖后突如其来的获救让我虚脱般地大汗淋漓,如果不是靠着树,我早已丢脸的滑坐在地了。我抹了一把把我眼睛都迷住了的汗水,平稳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 Y( s- W1 l. a+ K S
如神来之笔的乐音还在耳边连绵不绝地回旋着,断断续续却永不停止。是什么曲调我完全听不出来,但如泣如诉的丝竹之音偶尔的滑动却如天籁之声的圣乐般圣洁,安详。 # p8 J* N H; q, J$ J
我神之相与,魂之为夺!
, I/ A, L" S% u2 \; }! ]8 H像中了蛊,我举步朝乐声的方向走去。
. A I9 F) V' t3 ]" O( s# p潜意识里,那声音犹如一盏明灯,一个路标指引着我明确的方向。
2 l% b. b6 t# H% x6 k7 m8 y! O分枝散叶,我再不是无目的的瞎走。奇怪的,本来看似绝路如今又绝处逢生,沿着声音走的方向竟是一片开阔,如山穷水尽后的柳暗花明,另人舒畅感慨,思绪万千。 9 T) |1 K# s2 F6 X! E/ ?
这里的树林特别稀少,疏疏散散的树叶遮着天,掩不住的阳光懒散地射进来,照在我身前一汪碧波潭上,泛着粼粼波光。潭水水色澄清,竟然是汪活水,想来似乎与监狱前的湖泊是相连的。
5 s- f, w( ~* m, ?9 J7 `( y我为这天方夜谭似的景象雀跃,把狩猎的恐慌紧张抛却脑后,欢呼着跑跳到潭边狠狠洗了把脸,又扒了几口水,顿时通体清凉无比,神爽目明! 2 h* X: @8 n" b: b. m6 j! R
真想洗把澡,如果不是手腕上闪烁的绿灯是唯一警告着我的威胁,我早已跳进潭水里去了。
- S7 O4 g- a. n还有四十多分钟,时间过后我就能获得解放!
$ P9 o* D; i% M) C9 O+ H+ u我再次跑了起来,沿着碧波潭往森林深处去。
6 C2 M3 F# d# a然而就在一个转弯后,决定着我一生的际会发生了! 5 Y: U2 u8 b. A$ U
那是个修长的男人,长身玉立地靠在树上,背对着我,肩上架着小提琴,潇洒悠闲地拉着。 7 ~& K% i* L+ K0 U: n( v( ]4 Z; }
我立马惊楞!
# X7 c$ F, b; k5 w& T, g, x谁?! ( P* B& a( m2 p7 j9 S, u& G e
谁会出现在这里?!
& D" Y2 Q3 i. n这里竟然有人在?他是谁?
" \9 f& l% ]( |( B' `是平永诚那帮人其中之一吗? & F$ f6 F, r" Z2 E$ J* V
他们已抓住我?或者……
! ~! _) C- V; d5 Q' N. s我看着那黑色的背影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 X1 N0 J# ~2 t) B5 t安无一曾说,森林监狱的三等人中,主穿的是红衣,人穿的是琥珀色,畜穿的是白色。而这个人非三种颜色中的任何一种,全身皆黑,诡异十足!
5 B, a) W8 ]7 t4 B2 {1 D不是主,不是人,又不是畜。那他是谁?他是否会和我一样不属于监狱中的人?
# r4 p0 n! D1 r6 y$ _! H九百九十九只魔鬼在游戏,只有一只不同。
% W# I; S7 r0 {: G是他?还是我? / s, E+ }- Q( |' \7 E
我呆呆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身姿在树影天光中随乐声一起舞动。站得近了我才看清,他用的竟是那把价值连城的系斯特拉迪瓦里奥斯!
7 D w* C T/ k) o2 w# Y刚才也是他用小提琴把野猪赶走的吧。他的乐音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魔力?就好比一个旋涡,不停搅动,让我也情不自禁陷进去。
1 Q; Q! A8 A" }7 D他拉的是许茨的《受难曲》,时而怒张奔腾,时而悲壮申诉,仿佛真有一副副受难图掠过眼前。最后的晚宴,信徒的背叛,十字架的惨剧……还有森林的狩猎,畜的怒吼,主的残虐……原本只有双小提琴才能完美完成的曲子只他一人便似足够,那一段段剑拔弩张的颤音仿佛能让人连心都哭泣出来!
& ~. ]* @4 K3 }/ Z) a5 ^忽然曲风急转而下,从《受难曲》变成了安稳忧伤的《安魂曲》,这首巴赫的作品本来是由管风琴主奏的,现在换了小提琴竟也妙到巅毫,两曲衔接处丝毫没有突兀之处,如行云流水,流畅无比。动我心处,竟悲哀得心口生疼,不顾一切地想撕破喉咙狂叫出声,让心底的郁闷倾巢而出!
" x8 I( O6 F; P$ G/ s时间从我指缝中溜过,我忘记了逃,胸口溢满了忧郁的曲调。森林里仿佛什么都不再存在,只余下我,乐和他。 1 [3 j4 i' F" l8 ?5 M! ~5 Z
音乐忽然停止,男人慢慢转过身来,又慢慢走过来……
/ \3 U" X& G: | D一切动作像慢镜头般一张张滑过我眼底。树影遮住了他的脸,我看不清全部,如今印象最深的也只有他狭长的眼,另人惊异的眼瞳,完全分不出晶状体与瞳孔,一片全黑,没有神采,没有感情,唯一的色彩就如黑洞般和他的提琴声一样迷惑人的神秘黑色,把人卷入的旋涡。
' c f, P: J9 S- t, } {9 U! G, p他的唇在黑色中显得异常的红,我奇妙地在脑海中寻找到吸血鬼这个词。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在笑。接着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慢慢揉动。 ) N8 Z7 l+ j. x" ]" f' }* _; i
“玛利亚,你为什么要哭?” / s1 ?- {% L& M- F
我耳中听到这么句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出自他口,一切都如梦幻般悬奇。
0 t4 q6 B' N% I7 u那声音沉厚而性感,但却是无机质的似乎不是出自人口。
: P7 |, _, T- @9 v2 L1 e0 C“玛利亚,你为什么要哭?” # B/ A- p/ }7 x1 J: t5 m; f
又是那个声音,我看到他的唇在动。
- c' T" V3 G/ M7 {) _* W6 t哭?我吗? L# f/ }4 ]" Z2 K9 P& C
我疑惑地摸上眼睛,结果却是一片濡湿。 ) {- S: Q! U* O2 I" {; w
原来我真的在哭,我怎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是他的音乐吗?
$ G) Q6 w; W5 ?4 H我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 i: i0 E4 O! x8 R没有感情的眼瞳望着我,忽然把我抱紧在怀,巨大的力量几乎把我的脊椎给压碎!
; J5 b' X: V! Y- g他的瞳孔猛地缩小,露出像野兽般的狂野,拉开我披在身上的衬衫就往我肩头咬去!
: ?% @1 T+ y6 S“啊!”我惨叫一声。急转而下的变化让我来不及应对,肩上火热一片,他尖锐的牙齿竟狠狠地在我肩头留下了一圈血痕!
2 j, `& A1 E. l& U, x2 {“你干什么!”我吼道,用力推他,可不知为何,他的力气如头牛般,坚如盘石,竟连动都没动。
# b0 g" e' H9 r/ N) `# Q' f. r他抱着我把我压到树上,一手把我两只手腕束缚住按在头顶,舌头舔着我肩头冒出的鲜血。
- |5 ~7 b( a% N% H6 I难道他真是吸血鬼?! * O- W( t6 g" d, Y. ^* z/ T$ f
虽然我为自己的想法哑然无语,但如今的现实却不得不让我猜疑。
4 F# c! r. p) y- ?我用力扭动身体,可一米八的身体在他眼中就像幼稚园的孩童一样,固定我毫不费力。
\" P- }7 t i) l2 t7 e! a他不知舔了多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这时他的眼瞳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就如同魔鬼一般可怕!
: X( |) L- m! C2 t. I! `他的手摸上了肩头的齿痕,锐利的指甲在伤口上弄着,一横一竖的不知道又划上了什么东西。 $ g9 d4 N: x9 M: E- [
我惊慌地低头一看,他的一圈齿痕中多了个冒血的倒十字架,怪异丑陋的刻在我肩上。 5 q! G& V# ~) S" Y/ c1 q+ L+ ~' |
“背德的十字架,恶魔的齿轮。我的印记,我的所有!”他说着,语气坚定得恐怖。 / m' O1 N1 @- Z* D$ W$ Q
然后他的脸越来越近,带血的双唇紧紧勾住了我的。
' I [: F- j2 A: [1 A2 G. c1 g浓烈的血味狂暴得让我心头烦闷,浑身燥热无比,他的气息仿佛是个火炉在煎烤着我。他的舌用力吮吸我的,一次次地把我的舌头勾进他嘴里去,我敌受不了那种爆发似的压力,双腿软了下来,倒在他身上。 6 V7 c/ f' g8 J, j: i+ G! c' M
“砰”的一声,我和他一起倒在草地上,柔软的树叶接住了身体的重量,他随即翻到了我身上,压住了我。 - Y1 s- o8 i4 m( \- V
“放开!”我冷冷地吼。
$ P" Z; z! R: b$ U他沉默地看我,丝毫不动容。手却慢慢解开我皮带搭扣,用力扯碎了我的裤子。
" y) }: s' H% }5 P- C“滚!妈的,要干什么?!”我双腿乱蹬,企图踢他的下体。可他无表情地看着我,猛地拉住我脚踝,用力一扭! ( a1 R$ M6 _ e! H1 D
我耳边就听到一声电闪雷鸣般的“咔”声,刹那间左腿剧痛,我的踝部竟硬生生被他折断! , I% h4 b1 M4 G" W3 a
“再动就断你另一条腿!”他冷冰冰地说,好比二月寒霜。
! ]% k$ K! q9 L/ n9 S) v% o我痛苦地咬着唇,愤怒地盯着他。如果视线能穿透人体,那他必然已千创万孔!
0 a9 n; {* S7 B; s9 y# F他根本无视我的目光,径自站起身来,拉下了自己的裤子。 7 A3 |3 @0 D' @
我讶然地看着他的下体,竟然已如枪般笔直!我忽然恐惧起来,撑起身体拖着残腿一分一寸地向后挪动。 , g; K& J+ U" ?: _' P" E
他一步步走过来,每近我一分我心里就寒冷一分。
' u6 k6 o/ x' R) q2 [& I6 o他在我面前蹲下,无神的眼珠看着我,一手抓住我软垂的阴茎,身体挤进我急欲并拢的双腿中。
# Q+ {4 C8 P. H) ?! M; Z& n2 q' c“没用的,你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手指滑过我的会阴,猛地刺入穴口。
5 [, k x! f o' C% S2 f“啊!”我的身体僵硬起来,我一次都没被别人干过,也就是说,我根本不是零号,妈的!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我不但要忍受这般恐怖的生活还要被人干?! " r/ a1 C D- \+ t6 W* U
我不顾一切地扭动,断腿我怕什么,我不能让我的身体被这种人占据!
$ O( N$ v$ N8 V. v( C* X“还不听话?”他忽然抽出手指,往我小腹揍来!
6 ~; k7 X- `( t4 S“呕……”天旋地转的痛苦让我呕吐出来,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好似都挪了位置,我神志一片模糊,无力地倒在地上。 4 x4 I2 Y3 {( A9 _' O# `% K% g1 S
“我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过手,就算是圣母玛利亚也是我囊中之物。”他的眼瞳又变成了血红色,并起双指往我干涩的穴内插去! 3 p( i4 k% R( ^( X$ G4 u
指甲摩擦肠道和腹中翻江倒海的剧痛让我连呻吟都没了力气,我的身体只能随着他的力道抽搐着。他双指撑开肛门,一手握着自己的阴茎便唐突地塞进了我体内。 7 E* e) F O' L
急速的抽插,狂猛的力量,我整个身体都在随他的速度震颤,似乎没有停止,没有间歇。他整个人就像个机器,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运动。整个性过程中他没有说过一个字,甚至连喘息声也没有,如果不是那根在我体内越来越火热,越来越粗大的肉棍,我几乎快要以为他不是正常生物!
8 Y* F2 d; v K/ D1 Y' @+ L3 ?8 E3 C“妈的!快拔掉!畜生,魔鬼,精神病,滚开!”我口中不能自已地谩骂着,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痛感麻痹了我所有的神经,我除了疼痛找不出任何字来说明性欲的感受,身体就像在被人拆解,一块骨头,一丝肌肉,一张皮肤地分离开来,我整个身体都被震松散了,昏迷了好几次,可最后却又被疼痛给唤醒。他伏在我身上任我的指甲在他背上乱掐乱抓,他似乎没有一点感觉,只有疯狂的律动,拔出来,插进去,再拔出来,再插进去! : x* k# I# ?5 V& X
我的肠子被用力地挤压,整个消化道震动着,胃里的酸水不断地翻搅,我也不停地干呕着。最后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射的,只有粘腻的感觉停留在身体。在我以为我就要痛死的时候,森林那头传来了平永诚的叫声:“还有十分钟,你逃不了了!”
7 J3 I: K& w! @$ P黑衣男人转头望了望声音来源的方向,露出一副不耐烦的厌恶表情,似乎甚是恼怒别人打扰了他。他身体一动,把虽然已射过一次,却仍硬邦邦的阴茎从我身体拔了出来。
6 Z: ]0 O. F) N2 Z/ c' ]“呜!”我闷吼一声,没他双手架着,我身体重重落下,弹在地上。他看着我,瞳还是无感情的,他迅速穿好了衣服,把已撕裂的裤子套到我脚上,动作竟万分地轻柔。我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走什么霉运!莫名其妙地被个不认识的人干! 3 J6 i0 `& c0 ~/ |
我猛地坐直身体,一拳狠狠向他脸上揍!
U. a, W2 B: Y" K: y% z" t不知是来不及躲还是不原意躲开,他楞楞地看着拳头打到他的脸上。立刻,他脸颊通红一片,肿了起来。
6 R) C1 X* K3 e他握住我的拳头,忽然笑了。 ) |) _/ B8 w( g0 X: G
我痴了。为他的笑。从不知道有人的笑会那么特殊,整张脸忽然流光溢彩,脸还是那张脸,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可忽然好像幻化成了另一种姿态,融到人肉里去。
! Q; o5 c, Y# P S他凑过脸,轻轻往我脸上一啄。猛然又皱起了眉头,转过头,看向森林。 3 m8 t4 D1 O2 o; G/ R6 A' V
我随他的眼睛望去,平永诚红色的衣服已经夺目地显现了出来,我惊慌地看表,还有一分钟! ' j; [9 K; y/ w- C7 m
不行,不能被他们捉到。
4 d# a( J( ?% z, _我急忙拉住黑衣男人的手,哑声说:“求你。扶我走!”
. H# a4 L* z9 {" _“不。”黑衣男人摇了摇头,“你有自己的命运,我不能去扭转。一切都是神的安排,你应该进入森林监狱。我不能帮你。”说完他闪身往另一边的丛林中一钻,竟神秘地消失了踪影。
$ p* U% a8 X& P2 b: B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平永诚越走越近,几乎能看到我了。
8 V9 x' W3 W) U9 a0 ]/ Q# o+ A. e我抓紧地面,强撑起身体,想站起来,可脚踝钻心的疼让我又跌回地面。不可能逃了!我必定落入这些人的手掌!
; ~& T( ^, Y/ q平永诚终于看见了我,喜形于色,冲了过来,狂笑道:“你是属于我的!圣母玛利亚是属于我的了!” . l; v, n' u N6 n; P2 `- E0 i
我悲切地抬头,看向被阮文超押在手里的安无一。 S8 ^9 G3 s6 f" }
安无一也看着我,眼中竟带着一丝惊奇和讶异,喃喃问道:“你的脸……怎么?” ) Z+ r; u! ~8 w9 d$ u: C" e
我的脸? 7 ~' h0 Y, [, ?" U/ N& z; _* F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奇怪地望向他们。 + W2 V8 @; b1 l0 g. O+ Q
平永诚的眼光变了,朴凝的眼光变了,阮文超的眼光也变了。 ; ?* N/ F+ d5 {* p9 F0 O& }
“真没想到……原来干净的你竟是这么俊俏的……”平永诚的手探上的我的皮肤,上下滑着。
; o, F' ?# C" y& a# _. R他的手粘得要命,上面都是他手心的汗液,我一阵恶心,甩开了他的手。
% _0 U# s0 R7 C) o" C0 K( b平永诚一怔,却也不生气,勾着我的下巴笑:“别这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由你好受的。” 0 J, v9 v) y/ M% K: Y& x8 i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寒。他的话听来虽然温柔无比,可透露的杀意却直逼人心!
a& z! U$ Z( u0 D- L9 y0 {% {这个人是绝对残酷的,从他对朴凝的凶狠便可见一斑。愿赌服输,我已属于了他。他将会怎么对我?还有那个阴险的朴凝,又将怎么对待我这个抢了他位置的眼中钉? , s" ^* `# P) u3 }& I% D
森林监狱,可怕的森林监狱。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 z {; x9 h0 ]6 a( Z+ Z. n注: & u ~4 _1 ^& A7 B5 E# a9 R
galvanic skin response,GSR──皮肤电反应,是一种探测人情绪波动的实验。 i0 T/ r+ G7 `/ Q5 L9 V* }
系斯特拉迪瓦里奥斯──迄今为止售价最高的小提琴,1720年制造,1990年以820,000英镑的价格易手。
, T, O+ [2 d* U3 {* |1 e1 Y第五章 地狱十八层 预告
) R% M5 a0 K7 M- a我终于进入了森林监狱 3 }' c) r" c* H2 ~/ }7 N
如十八层地狱般的黑暗世界 * K* c0 C, E9 Y7 D7 \6 N
不平等的制度
% r. s. F# I2 c( z& W如中古时期的奴隶与奴隶主
) s/ c- \: @$ w: j$ H3 H& h0 A惨无人道的压榨
7 L8 _8 H8 R8 h) H8 X# n痛苦绝望的忍受
/ q& \6 @+ |$ H! ?而我也不得不沦为最低下的畜 3 E8 ]' F& u$ \6 n6 f
第一次开敞身体像男妓一样的被人干 ( `+ N# \% d9 v7 ^" q) F
第一次举起武器断送了那个苦苦求死的人
) b: d6 X- |. L" t6 r9 a+ z却不知已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 B$ ]1 I; @1 ?, E
如此可怕的体验只不过是我在监狱第一天所经历的事而已 h) J# G5 `4 F/ `, [; ~
又有谁能够拯救我 / `" z( b7 k4 ~6 z) Y
如果玛利亚您真的存在,请救救这些悲惨的灵魂吧! ' a* g. F, e1 `# [% g8 r+ h
这是在炼狱里煎熬的人们对您最深切的期盼!
1 m0 G# t+ }( k☆☆☆赤赤于2003-09-26 13:01:43留言☆☆☆ 删除 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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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 第五章 地狱十八层
6 d& A# w/ y3 g' @平永诚那帮人走在前面,安无一背着我走在后面,大部队一起向着森林监狱进发。 : X9 j, z3 w! S
安无一和我差不多高,但比我稍瘦弱些,背着我这么个大个子委实有些吃力,听着他愈发沉重的呼吸,我不忍地轻声说:“我行的,慢些走就可以。放我下来吧。”
" r/ E; T2 u8 a# N2 |1 F1 V安无一笑了笑,柔声道:“我怎么可能对救命恩人做这种不伦不类的事?不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逃的,狼狈到这种程度。衣服也散了,裤子也破了,就像和人恶战一场。” - R/ N2 p) `5 K
就算不是恶战也差不多了。我心里边嘀咕着边扭头向渐行渐远的树丛看了一眼。黑衣男人已经消失,可他疯狂的暴力还残留在空气中,清晰地让我记住刚才的一切。肩上的疼痛是他遗下的标识──背德的十字架,恶魔的齿轮。这究竟代表些什么?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
) s+ A1 a- \/ o1 o( t1 N6 D隐隐疼痛的肛门在告诉我被那个人占有过的现实。对于这点我实在是气愤得头脑冒烟!我是个GAY,对肛交这事虽然排斥,但也看得极淡。虽然没想过为谁献身,但这事儿也总有一天会落到我头上。不过我想得挺美,这第一次最基本也得你情我愿,两相情愿吧。
5 u- u7 W* Z2 R' N2 F可是,那家伙玩了我竟然连名字都不知,甚至连样子都没让我看得清楚。就算是嫖妓也得留下几个铜板吧!妈的,当我是什么了!
" u w. r7 \# f“萧彰,你别乱动好不好?”安无一停下步,把我滑下的身体往上抬了抬,亦及时地止歇了我爆发的怒气。 3 Y2 o! O4 R; z# p. p3 \8 G
看着安无一一颤一颤的蓬松发丝和白皙的脖颈,我心里微动,轻轻凑到他鬓边吻了一口。 ( I- y9 ?% r& t- ~+ \1 ^5 l
安无一一惊,差点把我震到地上去,再看他时,颊边已悄悄烧起一片粉红了。
8 P# c0 Q' x1 Q/ o4 `; G他赶忙重新把我背好,偷偷地瞟了我个白眼。
V" [6 U4 E* `6 ?4 W8 g8 w4 I他的模样娇得很,原本就白嫩得像豆腐的脸,如今又添了两片红云真是美得让人心跳!不知怎地,我脑中忽然飘过了“回头一笑百媚生,千宫粉黛无颜色。”那两句淫诗浪句来。
" Z) W2 U% r+ l5 h7 J我瞧着他嗲嗲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地把脸埋在他背后大笑起来。
6 u& ?3 T! f& R' T7 P' T7 p; U“我现在才知道,”安无一的声音别提有多媚,娇嗔着我,“原来你那么坏!”
9 S3 ?; V% F- H/ p“我也才知道,”我笑得边流眼泪边看着他越来越红润的脸,“原来你脸皮那么薄!” * U, I5 L9 v: t0 T9 C
“你这家伙!”他显然无言可对,竟狠狠地掐了我把大腿上的肉。 0 v9 |! w% s' g' g3 Y7 a9 o
“哎呦喂!谋杀啊!”其实也不是很痛,但我很是假戏真做地痛叫出来。 # m. h" d. W a4 }% u" [/ N. v" W
“吼什么吼,装腔作势的坏蛋!”安无一一脸笑意地瞥着我骂。
# d0 z/ P h+ K% f* |“嘿,我们现在可真像那个打情骂俏的什么什么啊!”我挪过脸,贴在他颊部磨蹭着。 " ?* o5 K& ]/ Y I' E
“呸,什么什么什么啊?看来你还真皮痒!”他作势又要掐我的细皮嫩肉。
$ g+ A; x! U- [“别别!”我忙捏住他急欲发力的手,赔礼地笑:“再不敢了。我血小板可少得很啊,再来这么一下,我的腿可就太好看了。” ( S' Y2 V* W' \7 M
安无一听了我的话,忽然沉默了起来,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道:“我再想让你痛几回也没这机会了。” 0 |1 ] [1 w& w+ a9 y3 P s6 s
“为什么?”我讶异。 # e- y7 d6 o* T4 b
“属于主的最少也是人的层次,而且你的身份又是这么特殊。”
4 X6 Y2 [0 o: g' G7 I0 M, i9 h$ P0 `“这和那又有什么关系?” ! Q3 h6 I! S7 a2 g
“主,人,畜三等是分开的。等次截然不同,连住所都天差地别。你知道吗?我其实还是愿意过着在森林里被他们狩猎的生活,因为我怕回到那个地方,我怕里面的人,里面的事,里面的感情!太可怕了,你不能想象畜的生活,更不能想象他们的样子。你见过一群关在一个笼子里的狼吗?肚子饱的时候没什么,可饿狼却是能连同类也能相残的!能进监狱的本就绝非善类,被压榨到这种程度更是把恶劣的情绪积压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就像热油,一点即然!像朴凝,他原本是畜,可渐渐地变坏,踩着鲜血硬是爬到了人。就算到了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天天提心吊胆,惊恐受怕。” ! M+ z# Y# |3 g, H9 [0 \
安无一说完,又开始沉默了。我看着他微斜的脸庞上那双海蓝色眼眸里隐含着的落寞,忽然切切体会到他那份惆怅和伤感。心里沉痛,我不发一言地用力搂紧了挂在他肩上的手臂。
- i) S; q7 x. T* [; B" j安无一身体热了起来,回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我心意地也收紧了圈在我腿上的手。 ) E8 a7 e; c6 k5 F C! D. z
我解释不清我对安无一的感情,并不是我对他没感觉,反之,我对他的感觉强烈得很,可以说,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已几乎确定他在我生命中所占据的份量。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俩的关系,如果真要生搬硬套,红颜知己这个词倒还挺对那味儿。相知相惜,多一分则爱,少一分则友。也就是这么个程度而已了。 3 L9 X* H c# G5 i8 j$ R8 L# @3 Y6 [
边想边走,不知不觉森林监狱近在眼前。即使现在是午后阳光旺盛的时候,这个庞大建筑带给我的诡异感却丝毫未变。但心中再恐慌也与事无补,因为我已要接触到秘密的深处。
: g6 P8 T4 `$ s. ~8 t/ E) |4 K到了监狱门口我才惊奇地发觉,雕刻着圣经故事的华丽狱门竟是大敞的。巨大的门倒向两边,就像在监狱表面剜了个洞,即丑陋又古怪。 + Y% [1 _& S' b$ V; T
我好似个刚进夫家的新媳妇般好奇地四处张望,满肚子的新鲜感中还带着丝丝忐忑不安。 , h5 R5 W+ z U+ e
进了监狱门是一段并不太长的路,没灯,仅借监狱外的阳光还是显得很暗,以至于我看不太清路的情况。通过了路,视野忽然开阔,定睛一看,竟是个非常大的广场。从脑海中捕捉到记忆,这个广场和古罗马竞技场像得很,只不过规模上小了一号。广场呈圆形,周围围着的是石砌的看台,靠近里层的看台很精致,上面看得清精心雕着的十字架,靠后的看台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原本就破烂,和前边的看台很是格格不入。
$ o' C. L; s+ j& n" }9 [; _+ o$ ?看台高筑,相对的,广场底部就凹陷进去。和古罗马竞技场一样,凹陷进的部分似乎也能灌水成湖,不过是否和罗马竞技场一样也用做表演海战就不得而知了。 q6 R0 ~" P7 g6 J1 D
这个广场虽然庄严宏伟,但石块上呈现非常多班驳的裂痕,并且许多石头都似乎经历过长久年月般地缺角少块。
9 I8 G; i' t7 r这儿究竟有多悠久的历史?我不禁深深疑惑起来。 2 @$ h( D0 [3 _. A. q
看台上空无一人,萧瑟的风在深陷的广场底部形成了一个个旋涡,急速的风声听起来有些激灵灵的。
" W7 O# t' x* L) _# W横穿广场后又是一条宽敞的道路,因为不是建造在建筑内部,所以看得非常清楚。周围的风景很是不错,因为是土地肥沃的地方,连植物的种植量都非同一般,别的花不说,就说道路两旁开满了的五颜六色的月季,已是花香逼人,我甚至觉得连我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散发着好闻的香气。而且如今临近秋季,附近小坡上的红枫已逐渐崭露头角,已在显示它们艳丽的风姿了。我满心惊奇地在周围望着,竟然还被我发现了被称为植物“活化石”的稀有品种红杉!这株红杉已和广场墙面等高,气势迫人,壮观万分。 4 v. C& H: J& O) r1 m0 h; J4 Y
我陶醉在这不可思议的环境中,道路走尽还有些留恋不舍的感觉。路的那头又是幢十分像教堂的建筑,共三层,呈金字塔状,最上层宽度最大,第二层略次,最底层最小,显得瘪瘪的,很是压抑。
/ G- t( G8 A8 y$ J# V/ o& O! X! s安无一背着我拾级而上,穿过大门后是一架很庞大的升降机,升降机是由钢精制作,镂空的钢精制作成复杂曼妙的花纹,华贵漂亮。 # @# m- h' B' U$ `
升降机扶摇直上,在最高处停顿了下来。机门自动开敞,平永诚当先走了出去。
3 w: [# v$ Y) H" e安无一蹲下身,把我放到地上,小声对我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这里不是我呆的地方。接下来就你一个人了,平永诚心狠手辣,朴凝阴险狡猾,阮文超野蛮暴躁,你要小心啊!” 5 o# {6 g* q7 n! _; h/ m
我郑重地向他点头,“我会活着!”我坚定说。 % I9 o8 a- h/ z, B0 a! u
安无一深深地凝望我一眼,毅然地扭头走进升降机。 * `$ |) w* B# e5 |- @# c$ u
他的头顶离我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黑黑的升降道里…… $ C4 N3 R2 Z$ I0 b/ ?* I6 W
我会活着,我一定会活着。请你也要活下去啊!
) f3 ^$ T7 ] ^, j& P% b朴凝,阮文超跟在平永诚身后走着,我也只能在他们后面一瘸一拐地跟。
2 k& H2 p' B$ p安无一背着我还不觉怎么样,自己这么一走可真受罪了。那痛简直直往心口钻,汗水湿透后背,我的左腿几乎不能着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右腿上,一跳一跳地前进着。
. I. O* u" g2 Y2 l不过就算疼痛折磨着我的精神,我也被周围富丽堂皇的景观震惊了! 4 T3 G0 J. |) V1 w7 _
脚下的地毯印着圣经篇章,从文字到图片密密麻麻地覆盖住整个地板,非常清晰艳丽;头顶的景象让我更吃惊,穹顶除了巨大的水晶灯,还有个大大的倒十字架,钉在十字架上的不是耶酥,而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性。丰满白晰的侗体上缠绕着诱惑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蛇,她的头顶,双手双脚被钉住,用红漆涂绘的血液仿佛要从五个血洞中滴下来!倒十字架周围围绕着很多恶魔,或张牙舞爪,或神色诡秘。 , A; T5 m# b4 c; A) } ]' O
背德的十字架,恶魔的齿轮……我想着黑衣男人的话,下意识地摸上了隐隐发疼的肩膀。这是巧合,还是……
v3 Q+ U: y' A' Z' l- e我按压下心里的疑问,又看向四周墙壁。墙上挂满了美伦美幻的图,大多是代表巴洛克风格的鲁本兹,委拉斯贵兹等名家的作品,还有少许文艺复兴时期像拉菲尔,米开朗基罗的宗教作品。有些竟是连卢浮宫都没有保存的杰作!
$ k" C1 T$ x7 R- ^9 X& ?这森林监狱究竟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有这些世界级的珍宝! 4 d& F2 g3 f9 k$ }; y
我们越行越深,一个转弯后,灯光忽然明亮了起来,两旁每隔不远处就是一扇门,看来是监狱住所。 / w9 D5 j+ c( j
我体力不支,脚踝又痛,手撑在墙上费力喘息着。 7 a8 N* `8 Y8 I" U) g+ ]
朴凝转头冷冷地看了看我,走到我身边,甜美地一笑,突然抬腿猛踢我受伤的腿。 . C+ |5 F2 `; V! R) P" o; p
“嘶!”我痛得吸了口凉气,跌在地上。 ' V% w& n+ i$ d" u5 _# H2 e
朴凝高高在上地看着我,踩着我断裂的脚踝恶劣地说:“哼,别以为平永诚当你救世主就得意得尾巴翘上天。告诉你,得罪我朴凝的一个也没好日子过!我还从没见过敢和我抢东西的家伙,你可是第一个。” 6 B; u- q. H9 ~ W& i% Q
剧烈的疼痛让我龇牙咧嘴,愤怒地看着那条在我脚踝上肆意妄为的腿,我用力抓住朴凝的裤子往地面上拖。
. F8 [$ ^, d7 P9 ^- e7 u“哎呦!”朴凝整个人被我拉得摔到地上,他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瞪着我。 0 d2 a/ Z$ o* x8 E
我恶狠狠地扑到他身上甩了他个大耳光,拎着他琥珀色衣领吼:“你以为你是谁?专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有什么用,有种我们单挑!”
K' x' q0 E n0 U1 M; z朴凝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气得通红,奋力挣脱我的蛮力未果,眼珠一转,忽然哭叫起来:“平永诚,快来救我!萧彰要杀我啊!快来救我,他是魔鬼!” " S' d9 [' |* d9 `8 X6 b
平永诚在很前面走,他背着我们所以也没看见刚才的情况。朴凝的大喊大叫吸引他了的注意力,他转过身,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 F9 u5 r/ {: l& \0 o( a) y, y
“他要杀我!”朴凝指着我哭,“你看,我脸上都被他打出印子来了。他还拉我领子,想把我勒死!”
- u( O$ x% u; i6 @ d呵呵,想象力是丰富,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 W( j6 L1 v7 k6 e' r我看着朴凝,笑眯眯地说:“既然你这么认为,我真想杀掉你了。”我死掐他的脖子!
0 \) `" A+ J6 P, N“萧彰,住手。”平永诚捏住了我的手腕,硬是把朴凝拉出我双手中。
) X% J, G" S; v6 d; y! Q( R, N( Z2 z朴凝装模做样地剧烈咳嗽,奔到平永诚身后哭道:“你看,他真要杀我啊!” 8 w- U; S' h: O" _+ `5 W8 Y, C
我看着朴凝用恶劣的笑脸说着惨兮兮的话,不仅从心底冒出一阵恶心。 ; E- h8 H4 I5 k, _5 A4 [, N+ f8 D
平永诚的劲奇大,捏得我的手腕咯咯作响,他低沉着声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低智商的暴力,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
* I2 ?4 n- r s d2 ^( r0 d/ ?; E5 d我嘲讽地笑了笑。
2 b. b' s e) a; c7 V' ~1 L平永诚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问:“你怎么流那么多汗,你的脚很痛?” 6 X; [0 r) X0 a2 U
我不回答,还是笑着。 1 E# x0 P/ U3 d8 c( z
平永诚拉着我的手把我扯了起来,猛打横把我抱上双手,笔直地往前走。 / t2 m: r* N1 r7 v8 C
朴凝在后面气歪了嘴,愤恨的目光差点把我给射穿。我无动于衷地被平永诚抱着,这家伙到底按什么心,有什么目的?
% t% Z6 ]) w) q. m& f; {一路走过去,环境没什么变化。片刻后,平永诚在一扇门前停下,阮文超很恭敬地上前开了门。这是间很空敞的房间,装饰古典,气氛幽静,房内采光不错,大大的落地窗开着,微风从窗间拂过,吹起了窗帘显得有些飘逸和忧郁感。
' y6 n! G* c8 g! \- v( I" a平永诚把我放在沙发上,跪在地上,脱我的鞋,翻看我的脚踝。 $ `* A4 d3 r$ e A T) K; N/ U$ g
朴凝和阮文超诧异地呆在两旁,不可思议地看着做出这种举动的平永诚,朴凝随即又对我露出了绝对敌视的目光。
4 r1 B$ e" z, p* }8 K. H v! R“还好,没有骨折,只是脱臼而已。你忍一下,我帮你复位。”平永诚一手握脚,一手握腿,用力一转。
4 c: S: _5 L8 I, Z- G我脑中“嗡”一声巨响,神志几近麻痹。这次的痛几乎比脱臼那次还痛上百倍,不过我还是咬紧压,硬是不吼出来。 ) u& J, i; |' N* F
平永诚转动我脚踝,他的技术真不错,除了微微的麻痹外,竟然已经不痛,而且能动弹了。他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无大碍,站起身来坐在我旁边说:“做了我的人,不会吃亏。帮助我的人,我绝对会给他好日子过。而害我的人,要死都找不着地方!不要违背我,懂吗?” " h4 {& _6 C/ u) l8 S7 \
我不摇头也不点头。 ; H+ i% Y5 P1 W
他也并不要我清楚明白地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不过圣母玛利亚到底有什么能力,用什么方法还我自由,一切是否如预言诗说的这般精确,你是怎么能冲出重重包围的森林,又是怎么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你,我一定要用我的眼睛看清楚!” ; ]% V; \; B. }0 A2 ?! |& x, j3 f
“我不是玛利亚,你肯定弄错了。你该放了我。”
" {+ {2 l/ G9 | u2 H“你是玛利亚,我能肯定!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很认命很迷信的人。我十分相信人的命运是有神来选择裁决的,不可违反也无法违反。就像狩猎,如果你没有被我捉到,我绝对会放弃你,因为既然命运要我不捉住你,那你就肯定不是圣母。但是,”他转过头,双手捧住我的头,虔诚地说:“你是玛利亚,你是我的玛利亚!”
1 m; }$ f3 p% x: P/ y) m! I“你不但迷信,而且是个自私的人。你决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从不会去考虑别人是否在否定你的决定。”
$ F9 t9 j1 ~8 X3 q7 D( r: l“当然,我就是个自私的人。不过就算在你原来的世界里,人也是对自己自私的。况且这是森林监狱,在这里呆久了的人都会变得不正常!怎么不正常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隐晦面,在这里,这种隐晦面会被明显地剥露出来。权利者希望的是让人臣服,让人没有胆子反抗;被奴役者则日夜生活在压榨中,为了一口气,甚至一口饭而变成魔鬼。因为没有一个人想死,每个人都想活到解放的那一天!” 8 `+ Z9 L6 b+ `3 i2 y- V8 q9 B- D; n G3 L
“为什么就无法和平相处?为什么一定要互相欺压?你们都是服刑的犯人!” : D" U: U% j6 o2 v( t. D
“你还以为这里的是服刑的犯人吗?这里虽然是监狱,可是根本没有服刑这回事。这里其实是个小小的国度,正处在进化时期的国度。这里有统治者,有阶层,有制度,有我们的生活。我们是被放逐的人,是原本的社会所抛却的杂物,这片森林就是我们唯一生活的土地,我们无法冲出去,只有在这里苦苦地忍耐!你说和平相处,人分三六九等,怎么和平相处?无法和平相处又怎么不互相欺压?”
: O3 l4 m7 T* c3 ^9 F/ w我无法和他对话,他心里那种强者主宰一切的思想根深蒂固。他完全不明白也不认为那是错误的。这样的人要他折服只有唯一的方法──战胜他。” : {, H C; s: G. E, N+ S+ {" p
可是用这个方法让他臣服有什么用?这只不过更说明了“强者是绝对!”这个错误理论罢了。
3 U- c" u8 d: F! k% p$ z" m! Q9 ]“现在你不必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找出让我自由的方法!早想出来一天对你也有利,因为不到那一天,我也是不会让你得到自由的!好好想吧,这个星期我都有事要办,我希望一个星期后就能听到你完美的答案。”
7 }2 W1 R$ n1 w1 _+ t9 }想囚禁我吗?平永诚目光锐利,说出的话不是在恳求,而是命令。 7 A3 ^" H L' y/ a; B# ]/ \" K
“有件事要忠告你。不能离开房门一步,最远的范围也只能到窗台。如果晚上有任何奇怪的事情或者声音,千万不要开门去看,这可是性命攸关,我不想回到这里看到的是你的死尸!你对监狱情况还不了解,这个星期让朴凝陪着你,有什么问题去找他。”
; X* K/ B) p, n6 ^& j/ k% v桌几上有本厚厚的书,我顺手拿来看。已经有三个小时了,朴凝坐在我对面,三个小时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想不睬他,可那凶狠的目光就像是盯着一只鹿的野狼,让人心底发毛。 % ]% ^5 m% P& l1 |/ J4 [- e% r$ |6 }4 X
我抬头不满地讽刺:“你的平永诚不在,不需要和人争风吃醋!”
) O& _0 m1 n/ E S' d“不关平永诚的事,我讨厌你,从第一次见面就讨厌!为什么你这种人也会是圣母?!你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体验过的人当什么圣母?!”
9 P- \5 p( w" g2 w& s' Z. R“什么圣母?别说得好像真的一样,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这完全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 \+ ^. \: L& F1 k0 G“既然平永诚都说你是圣母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他那个人直觉很准的,什么事情经他口中说的事,百分百是准确的。”
+ q$ d5 C G5 n3 c. O我不置可否地一笑,继续低头看书。 ! U3 j5 `" B* b8 J* W1 I
刚没看几行字,忽然耳中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吼叫,似乎是从门外传来的,但隐隐约约听不太清。
4 j6 o& `4 k% v9 F. h我放下书,用询问的眼睛看向朴凝。
1 |* ~3 B2 C) y+ Z! a3 e他也望了望门,忽然笑道:“傅海海又在折磨548那家伙了。呵!这么不听话的畜养来干嘛,要我就一刀宰了他!” 4 _) o2 F/ P4 K; k; v0 D
我满脸困惑,只听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响,房门都被吼声震得发鸣了!
& g0 Q4 k0 K& w1 t# i“朴凝,那里在干什么?”我起身向房门走。 - G D9 G! X" N$ J; {5 k
“你忘了平永诚交代你的话了吗?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能离开房间,他还没走多久你就想违背?” , g- C1 ?: I: h+ v1 l6 |( P
“但叫得那么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叫我在这里怎么坐得下去,我要去救人!”
7 Z) F! h8 o/ w; b“哼!大惊小怪些什么。刚来这么会儿便受不了了,还什么圣母呢!告诉你,这是我们对面房间传来的声音,那里有个很不听话的家伙,一直不遵从主的命令。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哈哈!你看到他一定会吓晕过去!告诉你,不听主的话下场可是很惨的!”
9 u, q5 b( \. g1 T“你们怎么能在这里动用私刑?”
* \1 I9 V& d6 a! u“笑话了!什么私刑?这里主就是和神同在的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N0 e! l% W* V; }, P( M {8 H9 T: D
“你们这叫盲目崇拜!”我拉住门柄,就要打开。 1 e# b2 ~: r5 u, }' A
朴凝忽然冲了上来,握住我的手,”你想干嘛,如果你死了我也没法活,你可别想害我。”
- l2 I+ F# g; D4 W9 x# A" }/ c我惊疑地望他,完全不明白他说的话。 / B; R, \2 k$ a% i9 Z/ q$ P- i
“平永诚把你交给我负责,如果你死了,他第一个就要开罪我。你死不死和我没关系,可要死也别挑现在!”
' F9 y' M8 {, A/ ]: x“这算什么?”我一把推开他,吼道,”我们又不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完全不搭界。别想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限制我的行动!”
9 L& T4 V" {9 t( Q朴凝的脸忽然换了种很奇怪的表情,说:“既然你执意要去救人,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稍微等一会儿,现在傅海海在,他可是主,我不敢去扰他的兴致,等他走开了,我再带你过去。”
: u: p8 F/ z4 b7 l0 n我看着他满带阴谋的脸,沉吟了一下,又觉得他好像没可能做什么坏事,便点了点头。
0 u. T7 A5 ` s" c, \& ] a" L朴凝走过来,把门开了条缝,我向外望去,对面房间的门也是虚掩着的,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我失望地跟朴凝又坐回沙发,耐心地等待。
* a1 a8 [+ o: |对面的声音很响,断断续续的骂声非常激烈,但相对的,刚才惨烈的吼叫也渐渐地低了声。我心里乱得像着了火,跟本坐不住,只得站起身像热锅蚂蚁一样转来转去。性子急的人真是难以忍受等待的,我脑门上的汗一滴滴地淌,人都有些口干舌燥。 3 u1 I, c$ a% o# a: g- [
朴凝看着我急慌的模样一脸好笑,他起身倒了杯水给我,边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边笑说:“你在搞什么?有你这样的吗?对面的又不是你什么人,何必心急火燎的!”
6 g: X( A F0 a" ^我“咕噜噜”的喝完水,刚想回话,忽听对面的房门吱嘎声响,然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起…… / \8 C: ^' |, D# b1 p$ _( B- a
朴凝和我忙冲到门口,朴凝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了会儿,回头说:“傅海海往厕所方向走了。哈!我果然没猜错,傅海海的性欲真旺盛,每次折磨548到一半就忍不住要解决。”
$ u" T- G5 r' M' f我诧异地听着他的话,惊奇地向傅海海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 N. V1 m8 i# r* V- L: k7 \# K朴凝拉着我急忙地向对面房里钻,我心飞快跳着,紧张地随他走。 ' F4 s& R+ e8 l& r: j" B1 W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朴凝拍了拍我说:“我在外面把风,你快去救人!”
' V$ t- Q+ [- @( f. x我点点头,摸索着向里走。 3 w4 i7 k* v8 G2 _; T/ P/ ~' E
还好,进到房里有盏壁灯亮着,我朝着有亮光的方向走,环视着周围。 ( }4 z) M/ i0 T7 D3 b, d: S
房间结构和平永诚的一样,不过非常空旷,几乎没什么用具。 . `" N% n, M# O
慢慢走着,忽地耳边传来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一个虚弱万分的声音低沉地说:“你还要禁闭我到什么时候……我不会屈服的,你再用什么方法都没用!” , i: i( i9 H* m! w. {2 `6 i
黑暗的环境里传来这样可怕的声音的确十分可怕,而且那声音正是从壁灯那头传来的。
+ a$ z( E. ~3 l我咽了口口水,谨慎地朝那里走。可料我多谨慎却还是被悬吊在壁灯下的人吓了个半死!
( E) S8 E! a; r/ ~- B7 _' n那个人全身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一块肉是完整的。他的锁骨,肩胛骨分别被四条细锁链穿透,吊在天花板上,在左右手腕的桡尺骨间也同样有条细锁链穿过,吊在两边墙面上。他的腿似乎折断了般无力地弯曲,身体的重量全靠着六条锁链拉扯。他身上满布鞭痕,肉全部翻了开来,特别严重的是大腿,皮开肉绽不说,连股骨都能隐约看见。
* ]4 A( H) l$ z$ \$ H- X简直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 a( ~+ y2 [3 @ ]2 x L见我没说话,光顾喘气,他似乎很奇怪地抬起头看,刹那间脸色立变,颤声道:“你……你不是傅海海……”
8 X" ^9 _2 \# a8 F4 _7 W1 I他的脸真是英俊!完全是富有男子气概的脸庞,剑眉朗目,英气逼人。就算是受伤到这种程度,也不能磨灭他的魄力!
0 O4 R. U# l7 N# Y* x“我来救你出去。”我不忍心地说。 ; R3 y) ~9 S; U5 r% @
“求你……杀了我好吗?!”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夺目的光辉,暗哑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与盼望! 7 h$ D0 a3 x# O' K8 S7 P
我惊呆了!竟有人为了死而露出这种表情?
8 u1 f8 q0 H x4 I2 J+ T“为什么……”我不相信地呢喃,“只有活着才能享受到自由的那一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x) }+ ~/ P7 p, Y
“我想死!我想死!求求你!”他大声吼,挣动的身体牵扯着锁链,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 r" f4 u9 e$ p7 j* F“不可以这样!在原来的世界你还有可以得到的生活,你还有家人,你怎么可以让他们伤心,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我觉得我在尽力说服他的时候,也在骂着我,怒斥着我的人生。 4 O2 N1 b Q% {# O/ z3 T
“我没有脸回去见他们。我已是个废人,我已不是个男人,哈哈!回去?回去有什么用!” ) w" i. S" k3 {6 j5 O5 @# s. j- V
我毛骨悚然地听着他的话,不自禁的望向他的下体,一片血肉模糊中,什么也看不见。
3 Z- A7 }- b4 @- y“没错,我那里已经没有了。我已经是个废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杀了我吧!”
. f2 B% N- O q2 ]1 Q9 e“你还有活着的意思的,你的家人一定会……”我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软弱的话。 3 @% u; |, F6 b( V3 F0 J9 e
“到这里的人已经舍弃了一切了。就算对原来的尘世再割舍不下,也只有狠心不想。我原来是多么地骄傲,骄傲自己的事业,骄傲自己的家庭,骄傲自己的血液,自己的姓名!可是到了森林监狱,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名字,我只是548。548……呵呵,我死吧,呵呵,取得真好,我真想死啊!” & h8 S" f4 ~) R: a
“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任何权利去决裁一个人的生死,我只是个凡人。我想救你生,而非让你死。”
& C. J! ?; i! o“那你无须杀我,你把那边的刀柄放到我嘴里,我只要一低头就能快乐了!好吗?”
1 ^! Y/ h( L- C0 J. F“你让我借刀杀人吗?不!不……”我刚说了一半,忽然后颅巨痛,天旋地转,眼前一片迷糊,我猛摇摇头,可是神志越加模糊不清,身体软瘫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 \, Y$ r) {8 w. F& q) R
身体像中了迷魂药般虚弱无力,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琢磨,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 w3 d" J1 L. [- m2 ?% h& p
猛然,胸口剧痛,仿佛被人在使劲地猛踢!
& ?4 _5 X( v# W M& h' B眼皮沉重得像粘了强力胶般撑不开,我的身体正被人用力的摇晃,有个巨大的声音在耳边吼着:“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K' k9 t! _2 a) i- J$ e什么?杀人?杀谁?谁杀?……我吗? ( E' N* ]) V M, d8 L4 q" b6 Q
我艰难地睁开眼,视觉很糊涂,有个男人贴在我面前叫着,另一个人影站在一旁,看着我,一脸得意与狂傲……似乎是朴凝。
% ], Q2 E: n, X5 h& R/ a R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了?
/ f/ m. ^- o" q* V# g3 j% E哦,对了。刚才548要我把刀递给他,我没答应他,然后就昏倒了……咦?刀?我手里握着把沾着血的刀? : ?- V0 a& I& U0 S& ]" t
我费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定神一看,真的是刀!548他?
8 d& h' @: C, U4 {: {+ W/ \4 Q我忙转头,548低垂着脑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笑着。他的身体挂在锁链上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他弯曲的胸口完全鲜红,一团红红的肉块连着根血管晃在左胸破裂处,那竟然是心脏!血液顺着他的身体蜿蜒着,人的血液怎么会这么多?喷成了狂风暴雨,冲成了怒波奔滔!
: n; m4 e3 A2 H3 O# q他死了?怎么可能? 2 C/ S; a/ M1 f; n
我没杀他!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他! , L/ @! d" q* A4 F" K& U
惊慌地转头,陌生的男人阴冷的脸让我发寒,而朴凝……他在恶劣地笑着,笑得古怪…… 8 o% y" U* O: j
我心里猛地顿悟! , T/ l" c3 T0 Y* V" m! n6 i
是朴凝。难道是他的……栽赃嫁祸? 9 g5 E2 w9 Y+ X' ^
☆☆☆赤赤于2003-09-26 13:02:28留言☆☆☆ * Q/ i7 u1 L; J/ a, W4 Q( S
☆☆☆赤赤于2003-09-26 21:31:11留言☆☆☆ , K$ y" ~' |1 l2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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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d4 b1 g. W6 @# N% M8 [/ E《炼狱》 第六章 畜类
+ f$ u# y4 f F0 f$ R9 f4 T“傅海海,这家伙竟然敢碰你的人!我刚刚经过门口听到548在一个劲地惨叫‘别杀我!’,可他却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真是歹毒。”朴凝煽风点火地站在傅海海背后添油加醋,变本加厉地虚构起情节来。
9 r% J; p5 N( F5 H靠!真莫名其妙到极点,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知道我不可能杀那人吧。
5 S4 u7 G/ i p: B0 \* A- h, I可偏偏,这个头脑发昏的傅海海就是没有脑子人的其中一位。他阴狠地盯着我,就像要把我四分五裂,他双眼充血,在黯淡的灯光下如厉鬼般可怖。
1 L6 \# r8 \2 u( P. M/ c& @6 \嗨,老兄。我心里苦笑,你清醒点吧,我和他只不过刚刚才见,有没深仇大恨,怎么会执刀行凶? . U9 l$ D' Q" Y$ [! E) H/ g! @
可是我这一肚子的话只能硬生生梗在心里,比梗鱼刺还难受。傅海海强大的压迫力如排山倒海般压在我胸口,强烈的恨意如冰刀穿透我的身体,就连说话我也接不上气来。 ) m) R- D$ ?5 E/ E, t' v1 \+ i
“不是……我……”挣扎着开口辩驳,却发现声音已抖不成调。
: `. X3 e" I3 F: ~7 [5 h9 c9 x2 g“血在你身,刀在你手。”傅海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重重摔打在我心。 D( L( h. o3 o
手里粘腻得很,548的血把掌中的刀和我贴在一起,如果不是对自己坚信万分,我也说不定会认为我真杀了人。唉,说什么也枉然,别人只当作是欲盖弥彰。
" [8 C3 d" S% D! R& q我识相地缄口,现在也只有静观其变了。这傅海海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 U. X( Y+ y# w
“你凭什么杀了他?他是我的,要杀他的也应该是我!”傅海海的眼瞳猛然迸发出种疯狂的颜色,他抓下我手里的刀,塞到嘴里沿着刀尖添上面黑红腥浓的鲜血。 ' k- E0 t/ M- W
呼哧呼哧的声音可怕得让人发毛,光亮的刀背在他脸上反着精光,愈发显得原本就阴寒的脸更鬼魅。就像嗜血如命的恶魔,渴求着鲜红的浓浆! 9 c0 T4 ]" X: F+ t* d
我惊讶地张大嘴,浑身发毛。
9 @) @7 g4 M' q. ^$ b/ v他埋首狂吸血液,认真得可怕。忽然,他停下,抬头,精亮的眼神凌厉地望上我。我吓得一激灵,震慑得不能动弹。他慢慢抬起刀,晃过我眼角,止在我眉间,眼睛微微眯起。
- h+ p- X4 [) X“我杀了你!”声音不响,却激荡在空敞的房里。 ( d$ u3 I6 Q; F! y6 y
我背后瞬间湿透,眉心刺痛,脸上微热,皮肤已然被刺破! * @: |- x8 o* z2 \4 H
疼痛让我忽然安静下来,从混乱中我捕捉到一丝朦胧的灵光,我拼尽吃奶地力气狂吼:“杀人的是朴凝,骗你的也是朴凝!”
% {( K3 g9 D' x0 s眼角掠过,朴凝脸色犹如受扰的蛇,惊恐而怨毒。他几乎已经得逞,把我这个碍眼的眼中钉借傅海海之手除掉,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已胜券在握逼上死路的我也有回光返照的转机。 ( w3 G) x! t* S8 ?
抵触眉心的刀停顿了力量,我那足以把整幢楼房震动的巨大声音让傅海海也惊愕万分。 4 K% `/ ^: C$ _% u. ^* p- ~
“傅海海,他在胡说!”朴凝杀猪般尖叫。
+ k) q0 L/ h$ v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扭头避开刀尖。没有刀光剑影的逼迫,这能使我的情绪更为平静下来。接着,我边整理着我的思绪,边开始冷静地剖析:“如果你对548还有所了解的话就能发现朴凝明显的谎言。我和548是第一次见,没有理由去杀个既陌生,又对自己不利的人,这是其一。二,我进这房间时,昏暗无光,如非有人指点,根本不可能发现刀在哪里,而且就算我杀人,又为什么要用这房间里的刀?如果我早有预谋,早就该把凶器带入才对。三,如果我要杀人,我是说如果。我会让朴凝这种擅长倒打一耙的人来给我把风吗?我想就算白痴也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四,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我是晕倒在地的。这不是很奇怪吗?548是主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但绝不是什么好的收场,我还会装模做样的在这装晕?第五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刚才你应该听到朴凝的话了,他说他经过房间听到548在叫‘别杀我!’……”我顿了一下,看了看傅海海凝重的表情沉重地说:“你该清楚,他最大的愿望是是什么。他永不会说别杀我着三个字,因为他的愿望是,死!”
4 x; y/ Q- W# A! {朴凝的脸更惨白了,每说一个理由,他的身体就弹跳一下,仓惶不安地飞快转动眼珠,巡视着傅海海僵硬的背影。而傅海海,他楞了,傻了。我口中死字一出,他手中紧握的刀”砰”应声落地。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望向那颗惨惨微笑着的,低垂着永不会抬起的头颅露出疑问而痛苦的神情。
2 \2 [6 L1 b7 A' F$ r* j他脸上的阴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种深邃的悲苦。一瞬间,我竟觉得他像个需要抚慰的孩子,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而不象个如神般虚无存在的主,没有激情的娃娃。 " J( S! n, M% c3 R, V/ Y, q5 m
他和548是种什么样牵扯不清的关系,爱?恨?构筑在爱上的恨或反之?为什么一个想的是死,一个却要拼命地折磨对方又折磨自己?为什么彼此伤害才是他们永恒的真理?他们是被什么所牵袢,又是被什么所困扰? 5 R* H2 p) L, E& E
隔绝在他们之间,形成他们水火不容,爱恨交织的鸿沟究竟是什么?
1 T/ H) I1 f" ^* i“你在胡说!不会的,他不会这么想的……”傅海海摇着头,脸上有种不能理解的痴狂,他踉跄着起身,踉跄着跑过去,搂住548冰冷的身躯,抬起那张犹带微笑苍白的脸,深深地痛吻上同样苍白的唇。 8 _+ y% [" f' E3 a# d3 a& X$ ^
没有存在感的肉体让他颤抖,似乎不愿相信548已死似的,他吻了唇,又去吻那对略带血色的乳珠,用尽撕咬一番后,又跪下去舔那片血肉模糊的下身! 0 }% j( w, x6 V% p5 H; j
如饿鬼吞噬墓穴中腐烂的肉块! - q, z4 N) [! U
我毛骨悚然地看着他吻着尸体,那种激狂的疯态让我不寒而栗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傅海海再次抬头嘴边已是一片血红,牙齿上沾着丝丝碎肉,他竟生生地撕548的肉吞咽! % |2 S. u, \+ Q* t
我觉得我的脸几乎能和眼前的死尸相比,身体麻得无法动弹,胃里翻腾一片。
( A5 u1 z ~( f8 L7 }3 R; K" A“你在胡说啊!”傅海海狰狞的脸上露出种恶心的柔情之色,他抚摸着548惨白坚挺的肉体,悠悠说:“他最大的愿望是和我在一起,永远……”
3 R# _5 K/ T5 O+ l" B$ A. B" _) I“他又不是被虐狂,他厌恶自己的人生。”我的声音在抖。
3 K- \* ]* [) s E3 n3 m# j3 ?“不!不!” ; Q o1 f* a! {/ Q3 L' A4 r! ]
“你爱他?”糟糕,我这刨根问底,死缠烂打的职业病!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深深的探究心理。
s g7 ^& i1 S# f( _* v# @“我……我……”
# X' s! C" e1 X4 S& |“不管是是否爱他,他也不爱你吧。”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怒火山。 9 {4 ]( T) F0 O8 B
“你说什么?”傅海海眼睛忽然明亮夺目,仿佛燃了两簇火焰,他粗暴地揪住我头发喝:“你再说,我杀了你!” * [: X$ w$ V8 ^. V8 }6 c
“傅海海,你可不能杀他呀,”一直在身后沉默未语的朴凝忽然狡黠地出口:“你不知道,他可是平永诚的人呀。” * }( J& G- ]8 r
“平永诚?”傅海海眼中火光更炽,他抓住我头发的力量加大了,他狂笑道:“我当是谁,平永诚吗?他以前就对我的548虎视眈眈,窥测已久,如今又杀了我的人。好啊,还说没理由杀人,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充分?”
' C2 T6 m: T# d我心里一疙瘩,傅海海和平永诚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也无法把他们的关系算进来。想不到,朴凝竟还留有这一手,真是毒辣,非但可以除掉我还挑拨了这俩人之间的关系。 7 i/ `! @% k! ?$ [9 X
“如果你要听小人之言,我也没办法,”我不甘示弱地紧扣住他手腕,“其实我能明白为什么548那么痛恨生命。你们这些主喜欢把自己的感情强诸在别人身上,但你们眼中的畜却是有感情的生命体,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也难免暴躁,更何况是人?在森林监狱存在的人无不想活着走出去,为此有多少人在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就算是朴凝,我想他也是为了活下去而做着这些人神共愤的事。可为什么独独548想着这么快了结自己?难道他是笨蛋?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他身上造成的伤害有多少,在他心里造成的伤害又多了几倍?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我原来是多么地骄傲,骄傲自己的事业,骄傲自己的家庭,骄傲自己的血液,自己的姓名!可是到了森林监狱,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名字,我只是548。’,你已经把他压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除了死他根本找不到第二条路走。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对他好一分,也许他会对你好十分?我言尽于此,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假如你还想杀了我,我也没法子,好歹我也是个男人,想对我怎么样你也没这么容易。有什么伎俩你就快使吧!”
8 |8 I- f" T' Z' s; y, U我一字一句地严肃说着,虽然我的嘴巴是同事中出了名了“经过专业训练”的臭嘴,可句句都是我的肺腑之慨。
) G7 a! ^4 ^! J$ e1 Q傅海海脸上神色未变,扯着我头发的手却松了,反过来勾住我的下巴,歪着嘴角观察我。
- }3 X0 V+ V: t: b i$ c, q" V$ |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女人!我皱眉扭开头,避开他逼迫得窒人的视线。 # k5 T$ }! r4 C( t" ~( s4 z6 p' |
“呵,这算是先礼后兵吗?在强词夺理,倔强如牛这份脾气上,你倒挺像他,”傅海海弩弩嘴指着548的方向,“我就喜欢这调调。平永诚太走狗屎运,怎么样,不如做我的人。”
+ u9 m2 F, p; v; u, J“做梦!”我冷冷吐出两字。 8 R$ f/ ]& `5 w% Y1 A9 b2 T( |) `
傅海海嘴角歪得更邪恶,用力揽过我脖子,另一手固定住我后脑,探嘴狂吻过来。
) g2 ~% T( s4 ~. w/ D) J% P一股死尸浓烈的腐味向我侵袭,嘴边立刻粘上了片微微凝结的的暗红血迹,烧心的呕吐感冲上喉头,我紧咬牙关死不让他钻入舌尖。 & J3 D3 S$ \2 h# _! v
我们像野兽般撕打着,他扳着我的下颚,企图把我撕裂。我五指乱抓,在他脸颊上狠狠地甩了个耳光!
* W4 T' ~& C* v* u# ~动作在清脆的掌击声后停顿。我胃里已翻绞得不行,跌在地上趴着,手指深深地抠着喉咙狂吐不止。那股味道仿佛粘在我腔内所有脏器上,任我怎么吐也驱除不尽。 4 b8 H4 Q' g& O" f% J
“他也曾这么打我啊,”傅海海的声音神游物外地从头顶传来,他也蹲下身来,拉起我头发,看着我仍呕着酸臭胃液,肮脏难看的脸,“真像,真像……我的宝贝!”
, }1 g) q- e+ Q* f4 [& y" G这个疯子! ; `3 j# J3 p3 y
剧烈呕吐后的眩晕让我浑身没力,无法挣脱又无法反驳。
) a/ @! F' [/ i6 @6 ]4 O“可是你知道吗?他打我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很惨哪!我也让你尝尝那种可怕的滋味吧,我的宝贝。”说完他猛扭我的手腕。 $ Y% e0 F: P1 E! b
绝不能让他得逞,我扑上去反抗,推攘着他强大的力量。 " i& @5 P, k3 S2 s6 a
“妈的,男人还真不好搞!”傅海海啐了一声,目露凶光,但我毫不畏惧,论力量我绝不差于你,而攸关性命之下必有勇夫,你能奈我何? 4 d* C% W( c' K6 |
扭打之中,场面一片混乱,我们俩都不能看清周围的情况。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过,接着嘴上被捂了块湿湿的布! 0 C( E' D' l5 a- A- I* [) H
想都来不及想,我立时倒在地上。
Q( P+ ~7 S% m/ ~+ Q% q, f( r拼尽最后的力量,我朦胧地听到朴凝邪恶的声音在笑:“我可以帮你得到他……”
" L2 ]/ u9 J8 Z. N: ~' f4 s整个人都在晕,仿佛身体是条漂浮在奔腾海面上的小舟,翻来覆去,摇摆不定。思想不能集中在一处,麻痹的肉体也不能聚集起完整的力量。那块布上到底是什么?麻药? + U3 \* c! `" Q7 t% u# @
我感觉被人抱着,走着,微张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沉的天花板,压抑而消沉。 / `6 w) Z4 K: K% R% v7 T% u
“到了。 ”随着声音,身体忽然一顿,我感觉抱着我的人定下了身。
7 y3 S0 @/ K' ~5 d% P5 k4 h7 J神志不清地转头,一扇黑漆的石门像巨人般揽在面前。门上刻着“厄巴大”三个大字和一幅雕刻。雕刻呈圆状,深刻而栩栩如生,这是耶酥受判的故事,神圣的耶酥站在审判庭前接受十字架的裁决。 . S, g7 Q; {+ b( U$ k0 h& m+ J# k5 @
门被朴凝推开,血腥味扑鼻而来。非常空旷的房间,异常的干净,纤尘不染,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个角落似乎都有浓烈的血腥味冲来,钻入身体的细胞,腐化我仅存的忍受力。
) O' `% N; e1 n8 \7 e, G2 D' O探照灯”啪”的一声打开,滚烫的强光直直地冲我的脸照射过来,我头脑更眩,闭紧双目不敢张开。 & E$ [, K; c( d% W
身体被抛下,跌在一张皮椅上,脏腑的翻动,身躯的弹动又让我反恶欲吐,我深吸几口气,背脊紧贴椅背,勉强把心内浮躁压下,可难受的感觉已让我汗流夹背。朦胧间,耳边传来阵水声,接着冰冷的感觉淋遍全身,带着冰渣子的水从我头发浇到脚底。
8 V& B0 c( L8 T“这样他就会马上清醒。”是朴凝。 - A4 J: e& b4 P# L+ } B$ _
“呜……”浑身的冰冷让我直打哆嗦,冰水像渗透入骨髓似的把我的血液都几乎冻僵。 2 Z+ P2 l5 L) q
努力地喘了几口气,迷蒙的神志竟应了朴凝的话逐渐清晰起来。强烈的光芒仍让我的眼皮刺痛,慢慢睁开眼,傅海海和朴凝如恶魔般的脸横陈面前。
( k7 g: e; O5 R) H; k$ d! I这下看的更清楚,我坐的椅子对面是堵高墙,墙上嵌着面与墙同宽同高的镜子,我能完全看见我狼狈的模样,也正因为这面镜子,房间的视野更加开阔。房内的光犹如另一轮烈日当空,烘烤着我的意志,折磨着我的灵魂。 " w# U) U- q" J# [
身上分不出是冰冷的水珠还是火热的汗滴,粘腻的液体顺着我的身体淌下,衣服紧贴胸壁,就像包裹食物的保鲜纸,束缚而滑腻得难受。 ! `) o' O4 Y* G* `8 a0 e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傅海海欢叫,手舞足蹈,趴到地上俯在我膝盖撕扯我的衣物。 * A! |4 N7 v' Y, ^9 F
朴凝先是环臂嘲笑地看我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又在一边的墙上取下几根银线摔到地上,”傅海海,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快!我已忍不住看他臣服在你脚下的样子了!”
0 U$ J/ f' p2 G% Y5 a8 j% u/ ~ U傅海海显然对朴凝的话起了极大的反应,呼吸炙热得几乎能把我的皮肤烤焦。他过来固定我的手,我费力地挣扎,推拦他的动作。傅海海显得兴奋异常,气息紊乱得如头猛兽,他的面庞发出种奇异的潮红,似在忍耐着什么。 ' l+ _6 f: U# r, R3 p2 i5 ~$ u( _
他显然对我的推拒极度不耐烦,整个人压在我身上,阻止我扭动的力量。他颤抖着手飞快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用力往我口中塞入! * E+ K$ r1 R5 X5 a' @
我的身体在用力,可头却没有防备,傅海海的手趁虚而入,两片和S.M.Z大小差不多的药片塞进我嘴里,他不等我吐出,把手指直接往我喉头抠,顺着他的粗鲁动作,我不得不把药片吞了下去。在药片塞进我嘴前的那一秒,我清楚地看见一颗上面划了个深深的十字架,而十字架的背面刻着触目惊心的三个字”FM2”! g3 ]' c- i% A' p. _- i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在抖。
" o& ?4 j, e& L' [* z“Flunitrazepam和Methaqualone。”朴凝的声音邪恶地替傅海海说出了答案。
3 `' |3 q) `. W6 l E$ P) C- W+ ` ?我的心脏冷得在绞! 8 d7 s" e- K; Z7 L3 g+ T/ X8 q
“知道Flunitrazepam和Methaqualone是什么吗?”傅海海的声音透着焦急和神秘,“我们给它起了个很神圣的名字──十字架。然而它还有个更恶俗的名字──强奸兴奋剂!它会让你乖乖地臣服于我,它会让你不断快乐的高潮!你会很舒服,很舒服,舒服得想飞!”
0 | P' p8 l. F R$ n就算再对社会新闻陌生,我也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Flunitrazepam的简称是FM2,Methaqualone的中文是白板。它们都是能让人成瘾的毒品啊! 8 E2 a5 k+ [: s, F! s1 b5 W
毒品!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竟逼人沾毒品!
8 B1 M$ I+ `! J/ s就算再挣扎,我已……不复从前……
5 {. G( }7 b: G森林监狱,你为我开敞的第一天已让我彻底改变……被迫的……强迫的改变!
, W( @4 R% m$ F6 ?% X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我已不知道了,我的神志又开始模糊,不过我知道这次和刚刚不同,我已掉入了一个遍布毒药的温柔乡,我的精神已和肉体分离开来,做着彼此不同的美梦…… 5 F9 S, V$ n1 B6 B
身体闷热得如临火炉,我的呼吸和傅海海的呼吸频率不分高下,我的肉体在抽搐着,食道不停地收缩,逼迫我恶心呕吐,头晕沉得可怕,我几乎辨不清东南西北,好像什么都在眼前转动,跳动,然后消失……初次服药的中毒症状完全地从我身上体现出来,身体无力,肌肉好像都派不上用场,我顺着滑溜的皮椅躺倒在地。 5 \( T ]) y# h/ n$ {% G Q4 ~
傅海海的脸在我面前旋转,变成两个,三个……所有的思想都被他黑色的思想所蕴染,耳朵里充满了他放肆的狂笑。
/ M9 [5 s+ A7 K他解着我的衣服,每碰触我一下,我的身体就如被烟头烫到一样滚烫。血液在奔腾,在沸腾!我竟无耻地想渴求到更多的抚摸,更狂烈的快感!
8 A l# F% F2 _虽然是药物影响,但我的潜意识却绝不允许我用这种理由来麻痹自己,我不允许自己放浪形骸得像只发春的猫! 2 r5 R2 T! M9 h& r5 Y/ H1 W' P1 z
可恨的是,身体的状况不容我左右,兴奋阈值降到了最低点,稍稍的一个呼吸吹在我脸上就能让我一发不可收拾地情欲升腾。我的内部在发生着异变,甚至傅海海没有触摸到我,在精神上也能自发地产生极度的快感,就算性器没有勃起反应,但高潮时那狂烈舒畅,心神俱丧的射精感却是一波波地接连汹涌卷来! ' O1 O* S1 ]9 k2 q
那种美妙滋味如濒死之人得尝仙丹,饮鸩止渴。 s ~% M# Y5 J2 B6 z( x
先登极乐,后坠坟墓! / T. M4 L3 G% Z
“乐吗?爽吗?不过还不够!远远不够!”傅海海狂乱地喘息,绞起了地上那圈银线。
% S! j# }6 _& E4 N1 W O/ l银线铺陈开来,我才发现它的形状怪异。它的外型有点像听诊器,呈“Y”字型,两个顶端分别装了个小小的银线圈,圈上有个像鱼钩一样弯弯的钩子,尾端更奇怪,有一条细长笔直的银针,针尖处银线不断,蜿蜒着又拖了十厘米左右。
6 G2 ]% K5 o0 O“快!把这个接上电源,过来帮我按住他!”傅海海用身体压着我,回头命令朴凝。
1 v6 ^6 S: H# z$ U9 P( D朴凝恶劣地笑着,从“Y”型银线三头交接的中心抽出一根非常细的电线,电线头有个小小的插座,他把插座插在墙上的小孔中,把银线塞到傅海海手中,走过来压住了我的手臂。
. c0 @2 x0 j, ^5 v0 [. Y“你很兴奋吧,很想释放吧!这东西绝对会满足你的,没有一个人能敌得过这圈细细的银线,就算当时倔强如548也乖乖地服从于它,你马上要进入天堂了!” 9 I+ J* o! W, k$ _' P1 Y6 V
我直泛冷意,除了毒品代于我的症状,他们俩渴望的神情,那个奇怪的银线都在向我警告着某些恶心的事情的发生!可身体越来越不听话,Flunitrazepam让我的精神愈发的不集中,注意力涣散,神经松弛。就算现在有人暴打我一顿我也不会感到太痛,我的反射能力已经弱得一塌糊涂了。
8 ]: S0 Z6 f8 M: e8 M傅海海趴到我身上咬着乳尖,撕扯的力量大得让我觉得身体要破裂,可我不感到痛,只有股饱涨感让我的胸口极不舒服。傅海海捏着乳头,把它们弄得硬如石块,接着把”Y”型银线的两个顶端小圈套在两边乳头周围,抽紧银线,阻隔流通的血液,现在我知道小圈上的弯钩是干什么用的了,钩尖点在乳头正中,我只要身体微动,钩尖便深深地刺入中心。
. A7 e. E' J; ?7 f( `& J* L我就像被他们试验用的动物,任他们摆布。或者说,我连动物也不如,说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还更贴切些。
& J( b6 p2 i$ O) n“哈哈,就先让你尝一下个中滋味吧!”傅海海狂笑着,握着“Y”型中心一扭。 7 P- ^! u& E4 n* @' v ?) J
“啊!”我身体猛地弹跳起来,麻痛的电流在燃烧,灼烤我的乳头。银圈突然像触了机关般的缩紧,停在乳头正中的钩尖飞快地点刺,每刺一下我的人便像死去活来一次,汗倾巢而出,头发几秒钟便湿透,可没过几分钟,滚烫的探照灯又把汗珠蒸发,我如同在地狱的针尖火海中游走跳舞。 6 j8 ^( E9 z: F) B# f$ \
“怎么?就受不了了,好玩的还在后面呢!”傅海海淫亵地笑,扭断了电源。 # e9 R: T8 I3 o2 c6 S+ G0 f
我整个人松弛下来,白花花的天花板似乎在眼前飞舞,幻化成不同的模样,好像天使,好像上帝……我神志恍惚,濒临晕厥的边缘。
- p% M& g. A4 c( P1 G, J模糊中,又一盆冰水从头浇来。朴凝疯狂的声音在一旁尖叫着:“清醒,只有清醒才能让你体会到真正的快感,让你觉得真正的被侮辱!”
|4 [$ n5 X1 L" k: ?" m& e. e6 K4 H5 ~双腿被分开,傅海海带着手套握住我的阴茎,空气中弥漫着种酒精特有的香味,傅海海把包皮向后推,在尿道口处用酒精擦拭。 - l$ d, w& U' l* ~, z0 |3 i3 H2 X
朴凝推着我的后背,强迫我坐起,压着我的头,让我低头看清傅海海的每一个动作。 ! X. X% ?$ ^0 c( r
傅海海拉直我的阴茎,指尖挑开小口,拉起“Y”型银线的尾端就往里面塞。 & I0 A( ~* D* r% z4 z; M. o) i: X
异物入侵的违和感让我无所适从,微小的铃口被充分扩张,虽然毒品消解了不少痛,可那疼痛实在太剧烈,我狭小的内部完全被扩充,银线的冰凉摩擦着我原本就亢奋异常的阴茎,截然相反的触觉让Methaqualone的毒性发挥到极致!
% F4 e/ E9 \2 \4 L" B首先进入的是银线的柔软部分,随着我内部的弯曲而弯曲,而后进入的是笔直的银针部分,银针把我的阴茎撑得笔直。全部的长短加起来有二十五厘米左右,邪恶的银线几乎把我内部整个填充满! ( R) _. i. B( n+ M6 @
就算我神志再不清楚,也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身体虚无缥缈,只有性快感存在着。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毒品带给人的感受,我的心在排斥,可肉体已深深地依附于它,它带来的种种如爱利丝梦游仙境般的悬奇世界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真正体会上的。
( v- v4 A! l$ e: P. q8 b即使身体在对它产生不适,可是它正飞快地侵蚀着细胞,把那些虚幻的美梦强加在正常的思维上,迫使你去接受它。 3 p* k; S& Z: @ Q
从这点上来说,毒品和那些主可真是相象啊!
5 Y7 T; k& s0 d4 R; \傅海海把我几乎瘫痪的身体扶上皮椅,把我的手,脚,腰捆在椅把上。无情地扭开了电源。 # V* N. V0 f$ F) _7 s5 Q
对面宽大的镜子完全把我的鬼样子照出来。这就像一副恶魔图,傅海海和朴凝双目怒张,激奋地看着我像蛇一样在皮椅中扭摆的模样。 6 e: @: Q- l: \: \; A) ?
我的眼睛空洞地睁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男人印在我的瞳孔里。他在跳着淫糜的舞蹈,最原始的,最狂野的,最激情的! ) y8 Y7 p! s G8 N# N
贲张的性器在抖动,闪着银色光华的细链也随着发出美妙的乐章。乳首红得就像被烙过似的,几乎能看见它上面燃烧着的火焰。他的喉结不停的滑动,没有声音的滑动……如雨点般的汗在他肌肉间滑溜,把蜜褐色的皮肤渲染得更为夺目,而他的脸,他的目光是这么的呆滞,如灵魂出壳,如行尸走肉。他正被种黑色的东西所污染着,每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死亡的求救讯息……
8 y5 a2 W/ }1 I8 I5 i他是谁? 1 E! w. I) u1 J' ]( H. c& v
他不是我…… + C) ~; Y9 F8 x5 y4 F
他是谁? 9 a0 a d% l/ ~3 E" {7 f @
肉体和灵魂又一次分离了…… 6 U7 A7 ^8 G$ k6 t
精神在高潮,肉体却向死亡迈步…… $ T3 z4 a/ D. P3 l. n+ r. J
违傅海海和朴凝所愿,他们搞了我近半天,我却一次也没射。
: u# g2 m: z% X" p( ]! A身体虚脱,疲累已极。尿道的震颤传到睾丸,输精管,射精管……我的下身黑红一片,硬如钢铁。 ( Y" Q% C# y2 n5 H: g [% ]0 Z
可我却找不到射精的冲动,机能就像停止了似地——
& y+ M6 I$ F% D: }7 Y% m, b死亡! 3 t& H: T! x6 V7 m2 j" e
镜子里的另外两个男人开始不耐烦了,他们焦急地搓手,跺脚,踱步,砸墙。
+ l, ~8 y, b! c0 }* v( a我仿佛能看见他们头顶冒的白烟。 3 h- m5 Z! X0 [+ x Q" o5 z, F1 Y
是药物的幻觉吗? L7 S6 x2 Q2 n4 k
傅海海终于忍不住,他挥手把我人连椅子推到地上,捏住“Y”型银线用力拔出。
& V3 ?3 k& ]) D' x, H/ K" e ?4 s我能感觉到尿道内烧起来的摩擦感。痛!痛! * D& x- _0 M1 X4 V2 y
没有快感,只有疼痛在作祟!
/ [' E6 d- i. S u5 g* d% V$ D$ N“妈的,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他的身体有多么敏感,多么能让我兴奋,你就像个废物!滚,滚!把他丢到畜里面去,让他去做畜!”傅海海嚣叫,像个疯子。
4 g( i0 W3 }4 o/ v朴凝低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微笑:“是,主。我立刻把他送去做畜。” 4 B( a5 }9 }) _( ]- p
朴凝,真是个谋略家。不管哪种结果,不管哪个人都在他计划和预料中。 8 p4 X& t% P6 N( J9 o c- Y! M# H
他除去了我,用的是借刀杀人,他干净脱身,绝不留一点痕迹。
* h1 ^$ n# N( a% o! z3 K也许在表面上看,我落入了他的圈套,中了他的奸计。但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我赢了一场战争,一场侵略与监守,肉欲与理性的战争。
0 I, _! w, B- ~6 R, t: Z不过我这个赢家却要堕落入更深的地狱。 ( B2 U f& k, w$ b
朴凝有句话说得很正确。他说为什么是我这种人当圣母,为什么是我这种什么都没体验过的人做圣母。
+ G1 v2 Z" s! e: E* J" t虽然我坚决认为我不是圣母,但要在森林监狱里真正体会到那份黑暗的一面只有去切身地,身临其境地感受。 4 x' Q# N+ F7 `1 o( X, |2 l
主的群体已经是复杂到如此程度,那畜他们又过着怎样残酷的生活? $ N; @$ V& o- a0 p; t. w' w
畜,这个似乎明朗清晰又仿佛遥远朦胧的世界…… & N5 j- c$ w5 k
注:
! P$ t r1 q, v W7 xFM2──主成分为Flunitrazepam 2mg,苯二氮泮类镇定安神剂。为强力安眠药。 / d' q% e; S) V
白板──主成分为Methaqualone,白色结晶性粉末制成锭剂。属禁用之安眠镇静类制剂。
+ @; x' X: g& p- @! p* k1 L☆☆☆赤赤于2003-09-26 13:58:49留言☆☆☆ 删除 转移 6 P/ D+ Q' o6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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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 第七章 高贵角斗奴
) M5 ]5 t3 L, k# T傅海海神经质地抓拉着头发蹲在地上自言自语,朴凝看了他一眼,嘲笑地撇了撇嘴角。
2 ]+ ]( p" l! [0 j森林监狱的主,傅海海,如今却像朴凝这个如来掌中的猢狲精,翻不出五指山更被刺激得没了脾气。 / k) z: v2 s3 f8 G, W( b
我看着朴凝,这个娇媚可爱的孩子竟如鬼般凶狠狡诈。
. N2 z, d% r' g4 b2 F6 [“滚吧,我们的圣母玛利亚!”朴凝解开捆在我身上的绑带,恶毒地往我腰肋上踢。 9 {1 h* c- p8 u7 z! x! E
“别用你肮脏的身体碰我!”我怒吼一声,厌恶地盯着他。 8 C- L0 }+ R- Y5 S! c
朴凝明显地一愕,随即下不来台似地满脸尴尬,双目圆睁,狠劲往我身上踹。
0 p: |6 c. @/ P+ r1 A G2 X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不给他点好看就爬到人头上去。 . h* v# M5 k; a; {5 c, b( Q8 O
我逼着自己从疼痛中醒过来,挣扎着腾身而起,大声喝:“别不发威就把人当病猫使,告诉你,我还有的是力气。如果你觉得刚才掐你脖子的力道还不够狠,你就大力些往我胸口踢啊。” ' X( J1 e3 h: W- {5 m: ]
其实我哪有什么力气啊,没喊几句话我就头脑发懵,胸口发闷,后背冷汗一片了。勉强靠着墙才不至于跌倒,一片金星乱冒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朴凝模糊的身影。
% \& z. B/ C# `# d. L$ x我本就比朴凝高得多,加上又被我的气势震慑,他吓得倒退几步,下意识地摸着被我掐得青紫一片的头颈揉动。 5 x" p1 l7 z4 _% ^
“别以为我怕了你。”朴凝小声地嘟囔,拽着我衣服就往门外拖。我心里冷笑,跟着他存心飞快的步子往外跑。 4 n1 a+ G: I! s0 b+ Z/ b
又是那条堪称艺术殿堂的奢靡华丽的长廊;又是那个怪异的女人,蛇,魔鬼相交融的穹顶。我将要带着许多未解之谜离开这个神秘的地方,最高阶层──主的领域。 i/ ^2 E; B; I, x" d
再次踏上这个精致的镂花精钢升降机,心境已如此不同。短短不到一天,我已失去了初登宝地的惊奇兴奋心情。取而代之,我带走的却是身体的疲倦和精神的虚乏。
" M7 S5 i0 k5 b! J5 O0 {, W* S9 j升降机迅速下坠,那是从天堂堕落至地狱的速度。冷飕飕的风从下方直窜而上,刮得我浑身冰凉。 / o* l* u( X: X9 u5 V
主的囚房离我头顶越来越远。不知为何,我竟有种解脱之感,如囚笼里放飞的鸟群,欣快而自在。
( h- E) q& X. d平永诚,傅海海,朴凝,548,在那里我所遇见的人都不正常,太不正常!他们的逻辑思维,处事方式都不能以常人度量,困惑奇怪得让人发毛。但是主的人数有一百之多,而我遇见的只不过其中两人。 ; {" ?6 A/ a& l7 x: `+ J0 S
老天,我根本无法预测今后还会发生什么。 4 B8 x) |/ ]3 Z+ s0 B& s! f7 M
而我将去的这个地方又会比主的世界恶劣几倍?
; S& q* \. V1 [5 V$ V不过安无一,想不到前不久还互道珍重的我们这么快便可重逢。
0 r; u/ A# R* n" f6 N4 I6 w# s在重重森林监狱中,只有安无一对我来说才是特殊的存在,虽不至于到浪人他乡偶遇故知这般激烈的程度,但他在这一片蒙蒙黑暗中是唯一的曙光。这番形容绝不夸张。他海蓝色的眼珠总能轻而易举地安抚人心,蕴含着深深的善意,和他在一起无论何时都有种舒适的宁静,这和这个森林监狱带给人的紧张是截然相反的。
: q( d, m6 B* e3 B* X/ M可以说,在森林监狱中我所见过的人里,只有他才是个正常的普通人,而非异类吧。 7 f& p$ Y3 r/ V" v
升降机沉重地摔落,把我从沉思中震醒过来。和入狱大门时不同,朴凝打开的是升降机另一侧的门,门的那头一片漆黑,压抑的风从黑色的洞口吹来,竟带着股只有梅雨天受潮的东西才有的浓重霉味。 9 Q a4 c; w9 J$ A/ r5 R3 f% U
朴凝背靠着升降机,歪着头邪邪地笑,忽然伸直手指向前方:“那里才是你的地方,那里才适合你。你快滚吧,我就不送了。”
: @0 a& O& l" Z' `7 g# ]6 w“无须相送,我只送你一句话。我期待你的悲惨下场!”把心底最想发泄的话准确无误地抛到他头上,再不看一眼,毅然转身踏出升降机,踏出了主的世界。 9 Y3 V& D6 \3 M4 E$ J
朴凝好久没说话,就在我快全身隐入浓浓的黑暗中时,他忽然在身后狂笑,笑声暴躁而又矫饰,他用嚣张得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高声吼:“你以为你的厄运这么快就结束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玩的玩具,我绝不会这么快就放手的。我要玩死你!你放心,机会多得是,多得足够让你死一百次。我倒要看着,你有什么能力来当那个圣母,你有多少运气能逃掉死亡的陷阱。你会为你刚刚说的话付出代价,等着吧!哈哈……”
: C2 |' y' {+ A& M( T' K我对他恶毒的话充耳不闻,步履蹒跚,一刻不停地往深处走。
9 m1 t' l# X4 b5 W( W+ \+ e升降机的门重重砰上,仅有的微弱光线从我背后消失,伴随着朴凝越来越轻的残暴笑声,我被隔绝在了这个不为人知,被人厌恶抛弃的陌生之地。
7 t p( A8 K3 {, ^6 g: W; a6 C黑暗!令人胆战的黑暗!
7 Q! O F' n' v$ S# y这条路到底有多深,多宽,前方是什么,脚底是什么,这些我完全不知道,我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是什么。就算再踏前一步是满布利箭尖刺的陷阱,我也只有遍体鳞伤的认栽。
( R4 ]' Z1 i9 J+ m4 `: d我双手向前摸索,脚步就像个年迈的老人般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现在我才体会到盲人的痛苦,更体会到盲人摸象的无奈。我空有一具昂藏身躯,一被折磨就凄惨兮兮不用说了,在这里,我就如同乳臭未干的小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 [3 g$ g0 Z! i1 B) z" ^. I与现实脱离的生活,虚幻而不带实际色彩的环境,怪异奇妙的人群,一切就如历险小说情节般扑朔。 & V/ a# L; p# P
假如这真是部小说,我也不知道我这一笔在其中有什么特殊的意味。添油加醋?画蛇添足?还是?…… / h% }( i* P( \1 ^2 x- A5 S
圣母玛利亚,你真的存在吗?如果你听见我的呼唤,就请快些降临吧,拯救这些渴求自由的灵魂。我想回原来的世界,过正常人的生活,听张纯说他的糗事,挨狡猾主任的骂,受王岩那小子的气……
& W% T2 \" ~+ _1 R/ Z我想回去。玛利亚,你听到了吗?
$ F/ |. u! ]' x, c4 r ~原来我想如果我跟着风吹过来的方向走,上风处应该有路。可大该几分钟后,我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这里的风竟然是从头顶吹下来的!但让我疑惑的是,从刚刚升降机下降的方向来看,头顶应该是人的领地,这风是从哪儿来的?
- V9 r3 }! O+ e; T, I* [( ]2 e q走着走着,潮湿的风猛然间变大,根据风力和声音推断,道路似乎开始狭窄起来,双手伸展开来,宽度和两手臂距离差不多,估计二米左右。 - J8 L% Y: b9 o
只顾着测量宽度,忘了顾及前面。鼻头忽地一凉,整张脸差点几乎贴上了像石墙一样的东西,我手忙撑上石壁,触手的是一片粘滑湿润,那种感觉像是石苔。
' m8 {: ?( c) X: w这里真是潮得可怕,不但是发霉的味道,连石头都因为潮湿而长出苔藓来。 + H- c0 W; f+ w* ]2 ?
双手摸摸石壁,我讶异非常。石壁完全和径道相契合,连接处没有丝毫缝隙,就像是原本就长成着这样子似的,石壁堵塞住了径道,根本就没法让人进去。
+ t/ j& H; O7 f* Y" P( H! V难道要进入畜界还要通过什么秘密信道不成? 7 ?( W% J: J! r4 f+ u) L
我更仔细地摸索,从两旁一点点地摸到中间,到正中的时候,指腹感到丝丝凉意,我心里一跳,定神再摸,果然在正中有微风透进来,虽然只有那么一点感觉,但我几乎能肯定,这石缝中有空隙。 9 q- X+ M+ U* \$ x1 B# ~
这不是条绝路,一想到这儿我立刻精神百倍。摸着那块缝隙探手敲了敲,“咚咚”石壁发出清亮的空音。太棒了,能发出这种声音只有两种可能:一,石壁非常薄;二,里面暗藏机关。
. a2 N5 M( S. k" r: o不论哪种可能都对我有利! `( V; F6 }% G5 [7 \8 @3 C
“里面有人在吗?请回答一声!”我高声叫唤。 5 a2 D" F! P& c$ g0 S/ r
连敲带喊了好半天,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我快失望得趴下时,隐隐小缝中忽然传来一种幽冥之音,微弱的声音模糊得听不清楚,我激动地凑到缝隙间屏气细听! : o8 [4 `& V" @, x1 W. S+ Y: V
“…… 2 r0 |: w. w! _1 u8 p
夜半三更鬼敲门
6 j; c3 v0 P; F非神非人只畜等
$ o+ g6 q0 ~0 d$ m- ^* b1 j若要弃世入我界 5 x- [( {7 ~' G f3 V, y
血洗炼狱死换生
' l: }8 Q7 _+ l6 j( x…… " F, K' p9 k, L! f8 |& L
罪孽重重的魔啊
( q) p/ ^. z, V& K6 H) T" z- o欢迎入我怀抱! 2 R0 s2 s7 ]0 l5 W
迎接你的将是鲜血,肉体与白骨的美丽
! }3 \2 ?! Q0 g; N" C$ j排斥,狡诈与阴谋的宴会
4 R' y' e n$ h& w+ ^…… ) M! c( e. u; l a
你有权利选择死亡 . n i ~ F$ x. f3 \
你无权利选择逃亡 / ~/ t4 w# w A% G# ` L1 c
你是森林的畜 4 V' R0 z' x9 g& g- W
是低贱的民族 * e7 R: b) n, |5 N% s
……
( L; r3 @: T) E/ z; [( T! R [准备好了吗? $ j; u8 |6 A: O% a* _
门将为你开 * U, z, {: J' \
准备好了吗?
& e h5 D% @+ U- U厄运已将来 * ]3 D9 G& f6 C* i+ Y- ~0 }
……”
6 }8 ^- t$ P9 d; b9 r/ y) Y石壁里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出来,无机质的声音完全不象是从人喉咙里冒出来的。说出的话我似懂非懂,似乎含沙射影预言着未来,又似乎描述着即定的现实。 V3 z/ a- R0 ?2 ?$ E
我还在沉醉在那段不算冗长却隐晦非常的诗篇中,就在此刻奇异的事在我面前发生了。 . m! _( E# J6 [5 S2 b2 M8 [1 q
手前的石壁在不停颤动,然后发出种“轧嚓,轧嚓”的挪动摩擦声,石壁开始裂开,向两旁分离…… u* ], R) O9 O7 Z
前方还是一片漆黑,但我已感觉到和径道里的感受完全不同。
# V6 k: Q+ q! A) S; R; b空气更加浑浊,除了霉味外更多了种第一天来到森林监狱的那个晚上所闻到的血腥味和腐烂味。这里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味道?这里是畜的领地吗?这里为什么一点亮光也没有? , h1 N+ j* Z+ S# D# G- C
我放开扶着的两边石门的手,慢慢地迈步朝前移动。地方空旷了很多,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大,感觉就像个沙漠里的步行者,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5 \* Q1 r2 o& e5 f$ y0 T& ?
人的眼睛不行,另四官就变得特别灵敏。我的耳朵简直就像兔子耳朵,是竖起来的。从而我非常明确的知道我的周围有着生物,因为我听到了呼吸的微弱声音。 o: m9 t" U3 [9 F6 q O( H
那是什么,人还是动物? / |" b, r- n6 d* j4 s/ ^$ k
“你几号?怎么不穿囚衣?”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旁传来,接着身体一凉,一双粗糙的手在我身上乱摸乱抓,竟撕我衣服。 7 E$ T/ @/ x- G9 \/ J1 n4 i& F# _
“干嘛的,搞什么鬼,你是谁?给我滚开!”我推着那双禄山之爪,忙退了几步。
9 x* |& s+ I) o) h& W“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老子我都不认识?我是你老大,你们都要听我的!懂吗?你这身衣服我看了就碍眼,快给我脱掉!”
7 J q, A, }4 p' G. `脑子有病!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碍眼,这种暗不见五指的地方也只有猫头鹰能看见东西,他来什么碍眼。
9 @8 y7 q2 a6 a; j3 x( ^7 j我厌烦地捏住他还在我身上拉扯的手,“喂,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刚刚进来,怎么知道你说什么东西。”
" [% Z0 v$ |0 `& M8 _* I那人的动作瞬间停止。他的声音显得惊奇万分:“啊?这里人数已满,怎么会让人进来?”
. q( [- N4 V" G: `" i我听了他的话,想起安无一对我说过,森林监狱里的犯人从一号到一百号为止是主;从一百零一号到五百号为止是人,从五百零一到九百九十九的是畜。人数必定限制在九百九十九,没有缺人就绝不会增加人数的。 ' Y1 j: C) R& U$ B9 g
“是谁让你来的?”那人的语气显得卑微而小心。
* d/ n e% T* r% ]“傅海海和朴凝。”我老实回答。 + {; s. W+ T6 O: e% u) x* N
“朴凝?”那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奇怪,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笑起来:“原来是他送来的人,哈哈!算你倒霉,得罪了他,你在这里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 ~/ `+ ?0 p7 [" ?猛地耳边尖锐风声啸起,手臂刺痛阵阵,那人竟然在抽我鞭子! $ h% s1 ]) N1 u) Q, h% {/ N7 J0 |9 f
“哈哈!我又多了个可以欺负的家伙了!告诉你,得罪了朴凝的人就算再怎么悲惨,就算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帮你的!你这个最卑贱的畜,认命吧!”那人态度立变,气焰张狂,手中的武器一刻不停,越加大力地往我身上招呼!
& j* j/ o* y7 S L" t3 Q* S+ I黑暗中我根本看不见鞭梢,但鞭子像长了眼睛般准确地往我身上招呼。浑身疼痛不止,呼呼风声似乎把我全身都包围住了,抽到身的地方如火烧般痛辣一片!我挥舞着双臂,无效地拦阻着鞭子,企图抓住它。
( {& `1 J6 R( y& a) q, o- {1 u3 \那人的笑的气喘吁吁,显得非常兴奋,抽动鞭子也更飞快,我双手乱抓,突感手心剧痛,忙收紧手心,用力一扯!
) ^; f. t' n3 f L X, ?“哎呦!”只听前面一声叫唤,然后“乒!”一声,一个庞大的身躯跌倒在地的声音,那个人破口痛骂:“你敢拉我的鞭子!狗娘养的,你不想活我也不给你留活口!”
. l. B: a4 r+ E% m3 {黑朦中,那个人拉住我裤子,勾着我的脚扳动!
' l2 _, [# {' Y我的双腿已虚软到极点,支持自己已是费力,禁不起那肥大的臂膀巨大的力量,我身体一摇,也跟着跌在地上。 : D0 J. [$ Q/ E
拉着我脚的手还没放,他就猛扑上来,沉重的躯体压在我上面,用拳头狠命地揍我的腹部。我的下身还涨痛不已,被电流冲击过的内脏麻痹不适。他一下下的打到我腹部,除了胃部服食毒品后让我急欲呕吐的感觉,那恐怖的力量让我觉得下一秒我就要腹壁破裂,肠穿肚烂!
+ e0 J; Z& l6 c8 C: r$ v那人压在我身上,肥腻的肉触到我皮肤讨厌的让我冒冷汗,他庞大得就像头猪,重得让我根本动弹不了。他死命地殴打着我,浓烈的呼吸喷在我脸上,那声音更像猪的叫声。
1 a9 X' Z. a3 j" s0 t Z& I% H. Z想不到才进畜地没几分钟,我就遭到这种可笑的待遇。朴凝啊朴凝,也许你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下一次你来时,我已变成一滩死尸! 7 J! K9 p8 F1 Y- T3 ]# _$ {) r3 m
口中鲜血沿着嘴角无力地流下来,就在我痛得快上天的时候,狂殴我的手忽然离去。接着,一个如天籁般的熟悉声音穿越了耳膜。
$ y: v- s2 T3 U2 Z& O+ A“郭豹,你住手!……啊?萧彰?怎么是你?!”
2 Y8 C$ i9 e" ^4 o [6 n1 Y1 j安无一啊,短短一天,这已是你救我的第二次……
7 c8 Z" k' w, H“萧彰,萧彰!你醒过来!萧彰,萧彰!”
8 Y: \, Y9 m3 N$ ^9 F+ S谁?谁在叫我?
' v8 w% `9 e7 B2 j那种感觉……好像在子宫,在羊水里摇荡……然后,母亲隔着肚子轻轻地,柔柔地拍着,唤着…… 9 b: H, r) c! X4 H! c
母亲……遥远的记忆,哦!不该说是记忆,而是回忆。 / A; l5 h- Q) E/ B/ V
太遥太远了……我只有记得她的感觉,连容貌都不清晰。 ; b( E! P. E( X1 ?! I
唤着我的……谁?是谁?
8 @5 h! z2 U0 E“萧彰!你快清醒啊!你的身体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副鬼样,你才到主那儿一天不是吗?你快醒醒,我是安无一啊!”
3 _" {% _5 ?$ U* J! _+ F- W, Q6 x主……安无一……安无一!对了!我现在! ) N% M3 j7 c" B* M
脑子像踩到埋着的地雷,轰然炸响!一切游离的思想统统都物归原位,我是萧彰,我在森林监狱,我被朴凝和傅海海赶到畜类,有一个人打我,又有一个人救了我,那个人是……安无一! ) h+ _$ I* z" u
“我……我怎么了?”我虚弱得像瘫痪了般,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这里没灯,还是我眼睛失常。 ' i5 `1 z. [2 ^' J; C" A2 j! G
“你终于醒了,我的老天!”安无一的声音听起来雀跃而快活,“我现在什么都不问,你也什么都别说。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这里条件太差了,缺药,空气又不好。哎!”
9 L& ^" s4 Q6 M: B“安无一,不用担心。我身体很棒,睡一觉就好。而且,只要有你在旁边,我准没事儿。你就像我的福星,我的幸运草。”
4 e! u6 c, M4 b“呵呵,这么肉麻的话我可要当真呦。” 0 \! h. I8 c$ y2 d/ b4 p% a! J
“一大半是真的,一小半是假的。不过真亦假来假亦真,所以还是真的。”
2 v8 Y% _7 o3 E& ]- u7 N2 X9 j“你看你都这副样子了,嘴巴还关不紧。你再贫,我就不管你了。”
( g h( j: s: y- m4 k$ v' Y“哈哈!”听着他微微责怪的口气,我反而开怀地笑。是啊!像这样的对话才是让人舒服的,虽然只是普通平凡的斗嘴,和那些主说话时小心措辞,绞尽脑汁的辛苦样比起来真要好上千倍,万倍! 4 o& t* M7 J8 P) `6 X
这样平淡和平的相处比主域里任何一幅价值不菲的名画还要珍贵! C2 M' P; D" j& a. W: F) T
安无一把我的头捧起,轻轻放在他大腿上面。我枕的是他温暖的大腿,嗅的是他清新的味道,听的是他的吴侬软语,真是酥极了。他梳着我的头发,微微的呼吸让我舒服得叹气。我心中柔情似水,昂起头,手探上想摸他的脸,可周围实在太暗了,我勾了老半天连他的汗毛都没碰到一根。
0 B6 R# Q$ `* N焦急摸索着的手忽然被一只纤瘦却有力的手掌握住,安无一好笑地问:“你晃来晃去的在找什么啊?” 6 I& o+ t, m, `' C6 p& [
“安无一,我早想问了。是我的眼睛不好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而你却什么都看得清楚?”
8 @, p. k) V5 M! `5 N1 d: L" v" G“不怪你。畜域不开灯,一年四季,从日到晚都是黑暗。每个刚到这里的人都这样,所以等你身体好后,第一件要学的事就是怎么在黑暗里看东西。”
$ t6 f( V7 u, O; Q: ]“啊?为什么?主那儿可是灯火辉煌,为什么这里不开灯?就算没灯,白天也有阳光啊。”
* w/ I( m/ @9 r! U“不对。这儿是不存在什么阳光的!”安无一冷静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愤怒,“你也看到着狱楼的结构了。它是金字塔形,最上层,也就是最接近太阳神的崇高领域是主,那个尖利的三角带表的就是位高权重,不可侵犯的权威者。其实主域还分了两层,平永诚也只是主的第二层而已,他带你去的就是主域第二层的人所住的地方。而主域第一层只有四个人居住。我在森林监狱呆了三年,也只知道那四个人分别住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这四个人之中有一个是最大的统治者,你知道怎么来辨认统治者吗?” 1 _6 a9 |9 s4 W! g1 E4 R6 X1 J
我沉吟一下,不是很确定地说:“如果按照金字塔啊,太阳神啊这些东西来看,这个统治者应该是住在东方这个位置上的,对吗?”
0 ? l* a# v' {. k“没错!在埃及,象征着最高权利法老的狮身人面像便是面朝东方。所以在东方居住的人是这个森林监狱最高统治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路西华。不过至于那个人是谁,这里没一个人知道。据说,他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蒙着脸的。” 4 f8 D& Y9 u: L% j. @: q
“这么神秘?那如果他就在我们旁边,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路西华喽?”
1 l4 j5 e, y$ L: B; @: `7 x* |“也许吧。再说第二层,人域。人域和主域一样,也是分等级的,不过它没有主域分得这么仔细,按居住环境来说,他们都是住在一层。不过按理说人域的居住者是不能进入主域的,但是某些很受宠的人却能进入主域,这等级就自然而然的分出来了,能进入主域的人等级高,无法进入主域的人等级低。”
" |# P5 i0 n$ \) P“这么说,朴凝和阮文超就是人域中等级比较高的喽。” ( }2 i4 R# o" j& R1 k! Y3 X5 d
“是。他们都是从畜爬到人的,虽然现在要风就风,要雨就雨,可我就是从心底看不起他们。因为我是亲眼看过他们怎么害人的!” : n' y& J# J1 |* |8 K
是啊!我不但看到他们怎么害人,还亲身体验到了。
6 |# M; S* x, O% E$ x- y“再说畜域。这里原来应该和金字塔一样,底部是干燥而舒适的。但是,为了让我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里堵塞了大部分的通气孔,没有新鲜空气,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糟糕,变质,发霉,腐烂,这里充斥的都是这种恶心味道。而且更可恶的是,他们禁止这里有光明,他们认为畜类就应该活在黑暗中的!” ' x3 f- G6 e! B2 g+ E3 q( W
“什么?!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9 w9 ^& f: S$ Y( z0 p3 z8 _+ r: s2 R“他们就是可以这样,因为他们是主!无恶不作,无法无天的主!这个监狱的都是靠太阳热发电的,他们认为我们是如废物般存在着的生物,根本无须为了我们而浪费资源。就连吃也是这样。你知道猴群是怎么分食食物的吗?先是猴王吃,然后再是公猴,然后是母猴和小猴。在这里,主先吃,吃完后人再吃,接着再是畜。如果是剩菜剩饭也就罢了,但你知道吗?那些主啊,人啊都有意无意地把食物都吃完,就算吃不完也都倒掉,然后嘲笑地看着我们饿肚子的样子。在畜域如果你看到地上白骨嶙峋,千万不要惊讶,这里两三天没吃是正常,连一个星期滴水未沾的都有,把人逼到绝路上什么事做不出来,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人死,然后吃死尸肉……仿佛畜生的日子……”安无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腮边一凉,一颗冰冷的水珠沿着我颊边滚落下去……
8 _2 L2 z1 u9 }" C# s- F% Y* x0 j5 w他哭了。
; [" W3 ]8 U% V% A7 y; W我仿佛看得见那张绝美的脸上落下如珍珠般的泪水,那双海蓝色的眼瞳里具满的痛苦的色彩,水波在上面荡漾,凄美而惨痛。
8 d; |0 w; [9 f+ b$ D6 J“别哭,别哭!”我反过来握住他握着我的手,用力往下扯,他受力不住,趴倒在我身上,我一把搂住他脑袋,凑过去吻他湿润的双眼。 " y* s! C+ l a+ t$ m
切!这次倒没找错地方,我嘴唇一下就亲上了他的眼皮。他的泪很淡,不咸,却带着浓浓的苦味,从我心底冒上来的苦味!
W- x; Y/ c0 g/ `1 q* c“别哭,别想,别说。睡一觉,睡了就什么都忘了,好吗?”
$ X! O1 D7 ^& u& ^$ I“嗯!”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哽咽,在我怀里的头重重点了一下,再也不出声了。 . L e) n3 G- O* ?7 J
我抱着他,抚着他的脸颊,慢慢地闭上眼睛…… 7 T; c! J) V! o* _; O
互相舔着伤口的人啊,为什么总是这么悲伤? . U7 \% y. H; n3 O% u- F
伤和痛都不能让你屈服,而偶尔的柔情却让你溢满泪水。
6 `+ ~5 b4 y6 s+ ~6 s怎么才能止住你的泪?怎么才能止住你的愤? , W5 a( p7 X: Y8 c/ G
挥舞着旗帜,践踏着权利,歼灭所有一切,摧毁所有一切! / P+ ^9 O$ V6 `8 L
反抗!反抗!反抗!
- h2 X K5 S) }4 }( y+ p" ?) e“起来!都给我起来!”
" u' f' A( S/ ]3 w+ r5 T- p睡着正香,耳边一阵喧哗,接着眼皮刺痛,我朦胧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明亮,刺得我久违光明的眼睛一片发花。用手遮着眼睛,我摇摇身上还在沉睡着的安无一。
3 y4 j: Y/ @9 t3 \% i9 w- X安无一也被眼前的光明吓了一跳,诧异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会亮灯?” ' [$ t3 W& {" }) e$ c5 b* [5 L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喊,然后就醒了。你不是说这里从来不亮灯的吗?怎么?” ! u" D. [# D8 k% m* ~# @6 o4 r
“也不是从来不亮灯,只有在通知些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还有主进入畜域的时候才会亮灯,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 e0 r3 B) r7 x+ B9 J: O9 L5 [2 {: Z好不容易有些光明,我转着头四处看着。不看还好,这下我真是愕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啊,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 f0 L. t- n4 k" D4 M
动物园,我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四周有许许多多铁笼子,很多陌生的人在里面,有的躺着,有的坐着,他们的表情差不多都一样,只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麻木。就像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动物的表情,漠然无神。
- ?* T V1 I- \2 n* y K垃圾桶,这是我的第二印象。周围乱七八糟,一地灰尘,东西胡乱地摆放,堆积得岌岌可危,眼看马上要跌到似的。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 6 S6 z, o6 O0 a' E
屠宰场,这是我脑子里突然出现的词语!安无一说的话竟毫不夸张,离我脚没几厘米就有一块还粘着黑色腐烂肉块的骨头!这骨头像是指骨,短短的一截,望着它就让我想起自己吃鸡爪子的情形,呕!好想吐!
) v6 X9 V9 Y2 _ b4 r% n# N8 z( v安无一拉拉我衣服,轻声在我耳边说:“是朴凝!”
; ~" g! m$ L, _* j7 J8 C“啊?!”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真是朴凝!他站在畜域那个黑暗的洞口,一副骄傲的模样。高昂着头,就像只公鸡,目光四处巡视着,最后目光烁烁地锁在我脸上!
7 @+ V$ D V( e0 J# _& } m“听着,现在要举行一月一度的竞技会,规则和原来一样,连赢五场的人可破格从畜升入人,不过这次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奖励,连赢过十场的人除了刚才的奖励,还可以额外的和森林监狱三大美人之一的995共度一夜!”朴凝高声说完,嘲笑而挑衅地看着我。
3 @$ O; P% h I% p8 K5 y“安无一!这……”我惊讶地转头,安无一脸色苍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3 l. p- l; Q" u' E我伸过手握住他捏紧拳头微微颤抖的手,希望把力气传送给他。
% h# G" V* c- S& V" t; ^“我没事。”他轻轻说着,声音迷茫得像流浪天际的风。 ' C7 j$ G2 n- i1 K R
“什么没事?!该死的朴凝,肯定是他想出来对付我的主意!妈的,我去跟他理论!”我放开他的手,排开人群就要往前冲。
) w8 J: n8 d6 L R“别去!”安无一扑上来,紧紧贴在我背后,“别去,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反对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已,谁都不能反抗主的命令,除非你不想活下去了。别去,别做傻事……我没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
" Y4 t7 p- t; W“习惯了?!你怎么习惯的?这种事怎么能习惯?!习惯了你哭什么?!”我喝着转过身,把他泪满双颊的脸拉进怀抱,“竞技会是什么,告诉我。” & F) t: n+ G& R' o' }! z2 H* g$ s
“竞技会一个月一次举行,说白了就是那些无所事事的主为了满足自己的空虚而看真人肉搏赛。竞技者要和人比赛,和角斗士一样,举起武器与人拼命。如果五场全胜就可以从畜域脱离上升到人域,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想离开畜域,所以这种奖励最是得人心,打斗的人多,主就看得越高兴!然而,如果打斗输了下场很惨,他们的生死权掌握在裁判比赛的统治者手里,如果统治者看输的人不顺眼,手臂会从上挥到下,这个手势便是命令得胜者把输者杀掉!”
( H0 M O; c7 A, K# C“那为什么朴凝还说如果赢了十个人,赢的人就要和你……”
( F& g9 y3 H4 @% X, c- E7 X/ D“那也是他们用来引起人战争欲的武器。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是他们手中操纵的玩偶,他们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 - w4 i" z; B2 Y& t* @2 f
“我去比赛!”
& U/ [6 R9 y0 N x$ Y“什么?”
4 \4 `# z8 G9 y) G' a3 i4 K“我说我去比赛!不但要赢五场,我还要赢十场,我绝对不能让你再被那些人糟蹋!” T; N+ r0 D5 j: M8 l. R% H1 w( N
“你别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攸管性命啊!”
% L: w! T# R6 A6 L“你别说了,我已决定!”
' K/ N% T# Z) v竞技场的风还是如此呼啸,第一次来到这里,偌大的竞技场连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很萧条,而现在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周围的石台上坐满了人,据说在罗马时代,竞技场的座位都分着层次。最前面的位置是教皇和祭祀,然后是国王,大臣和贵族女性,接着是士兵和男性公民,最后再是女性公民和小孩。与教皇位置平行的还有几个位置,那是给判决比赛结果的修女坐的。
: y* ^- j: R# }这个竞技场虽然没有分得如此仔细,但也按照罗马时代的位置分了层次。最前面坐的人是穿鲜艳的红色,主。然后是穿琥珀色的衣服,人。最后坐着破烂石块的是穿白色的衣服,畜。在与主的位置持平的另一个石台上坐着四个人,红色衣服,和埃及女性一样,脸上统一地蒙着红色的布,看不见他们长什么模样。我想他们应该就是安无一口中的,森林监狱的统治者。
8 G {/ T$ X6 y" y6 X而安无一现在正神情木然地站在一张石台上,他身边还放了一套象征人的琥珀色衣服。
! q) ?) D) r7 e我看得目眦欲裂,他们当安无一是什么?奖品?商品?他是人啊! 6 v; W: d T: `( Z L
我站在竞技场中间,如今的我是一名角斗士。穿著沉重的戎装,手拿着沉重的铁剑,头带头盔,望着眼前和我同样装束,却和我不用颜色的角斗士。 0 t. ?1 f" V* F6 U5 z0 w6 F
我的是蓝色,他的是绿色。 ) u2 v. y! S; E9 k" H/ Y1 J4 M
风“呜,呜”地在耳边旋着,似乎正在为一场血溅四处的肉搏悲唱。看台上的人吆喝的声音形成了一堵墙,把我和那个人圈在修罗场中,而我却对他们的叫喊充耳不闻,我脑子一片空白,空得容纳得了任何东西。我要用最冷静的态度和那个人角斗,虽然我的身体并未完全好,但我相信为了救安无一脱险的我一定能胜利! ) s, q- ?3 `( S3 I" b. Q
那四个统治者中的其中一人慢慢抬起手,看台一片安静,众人屏息!抬起的手重重落下,空空的石台发出“砰!”一声,角斗正式开始! ! M) V4 G; u: @% A
“啊!───”对面的绿衣人狂吼一声,听起来还很青涩的声音震天价响,他举起铁剑,猛向我冲了过来!
4 J ^8 C- l. Z3 |2 W$ ~ ~5 ?飞扬的灰尘顿时迷了我的眼睛,隐约中,我只看到一个人影像猛虎般冲来。我身体猛退一步,向旁一挪,绿衣在我身边晃过,像装了刹车般在我旁边发出”沙”一声摩擦,他立刻转过身,发着精光的双眼尖锐地盯着我!
3 S. A9 t9 O' c+ P“我一定会赢的!为了他我一定要升为人!” w$ s0 T5 M- o
他自言自语,举起剑又一次向我冲来!
/ X8 M# E- Q# R5 h8 j. c我也冲过去!
" K z+ w) s+ d$ W( b' R% P. U尘土一片,我只能看到他闪光的眼睛!
- N. `6 ^, ^& `9 i7 l/ @; V# L举剑,格挡,剑火闪烁! 7 D: n" Q' z4 w3 K/ i% [
巨大的力量,爆发的怒焰,惹红了他的眼! # P& j: z' T- l! {5 o- `4 I
却不能把我打倒! & w- S. B1 s2 u
双剑的震荡,手臂痛,麻。灰尘弥漫,无法睁眼。 % r$ n( f2 A' y' r3 a X$ x
这些都不能让我输。
& U) m1 _7 V; Q因为我被一股力量所支撑。
/ Y! K+ y& n% u2 z# ^& r安无一,你放心。我可以做为你的支柱! : s! M: d# \. }; Q- \
绿衣人更狂!我几乎能闻到他如野兽般的气息! ( p+ d1 y0 F, }1 J
他非常执着。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他能赢。但他碰上了我,一个不但比他力量大,更比他坚持信念的人! . d8 Q: m1 c m3 j6 l, r s1 u7 z
所以他只有输这一途。
4 N8 ~8 E( m1 ~# i: T8 V& M% E绿影冲来,我冲上,双剑像交,火花,闪电!
2 r1 m) k) e. V% ]" a7 g; r$ y全身的力量压上了剑柄,可腿也没闲着,一腿挺住他膝盖,一腿上踢。
* d, L5 Z* {) ~. Q( u' b# B“呜!”绿衣人闷哼一声,剑顿失力。 ( u# ]0 _! i: I h1 G6 n$ o+ V
机会! ) m$ \- ]4 r" ]* L: I
我猛用残力,用劲憋气!
- E" H- ?4 i' p/ Q压! - p1 @7 _/ |+ i8 p
绿衣人的腰渐渐下弯。
, W2 S S! _1 D$ [( `: ?' o) V我已快不行,如果气一用完,我必定会被他扭转局面。
6 G; ?. G+ [2 v: o- V& `3 o! V. F; D绿衣人的双眼闪烁着,眶中竟有点点星光。 ' k* x1 X4 G, [* T
泪? $ y7 Q0 t- G2 k+ f) l# W& x6 W
为什么?
6 z' M$ M0 [5 R5 |/ ^3 E" m& ~1 E绿衣人终于倒了下去,头盔飞了出去!竟是一个连十五六岁都不满的小男孩。
, S. F' X) x( C我喘着气看着他。赢得侥幸啊!我心底暗叹。
& T+ E$ }" g; J! M0 ?9 z我转头向那四个蒙面的主看去。几秒钟后,一个主举起了手,慢慢地向下挥去!
1 \( i5 f/ \ C, t$ I2 ]/ l% ?- _安无一的话立刻回旋在耳际——如果统治者看输的人不顺眼,手臂会从上挥到下,这个手势便是命令得胜者把输者杀掉!
2 h [) I' E7 e; v他们真的要处死这个孩子?!我惊呆了! 0 h! {) y; j& [! Q! w" R6 Y( k/ J
“杀了他!杀了他!”群情激奋,看台上的声音仿佛排山倒海般一波波冲来!他们都站了起来,红着双眼看着我和绿衣男孩,挥舞着拳头,众口一词!
7 W9 H; A4 O! s$ A& R& S8 I; \- A他们竟都在盼望着,盼望着一个无辜的,一心想脱离畜域这个可怕地方的孩子死亡! " |/ q" ]" B) ^( n0 F( c5 R$ |
不是人!不是人! & Z5 y2 J8 o9 r( q
我的愤怒终于爆发!举起铁剑,我狠狠地往离自己不远处那个坐着四个权威者的石台甩去!
; O) s1 i) a4 W“砰!”一声,石屑与火花飞溅。铁剑正巧插在两块石块的缝隙中,正对着四个统治者的胸前! , L! N4 F9 T. B6 s# g. Y+ ?& M
看台上的人都震住了,他们的动作都停留在前一秒上,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我这个胆敢与主抵抗的畜!
; g$ ^7 a$ o. H+ k# Q我挺着胸,凛然看着那四个不动声色的统治者,义愤填膺地吼:“你们是主?你们连畜都不如!你们没有人性,没有善良!你们凭什么去处罚一个孩子?他们都是人生父母所养,连打他骂他都没有份,更何况是让他死?!他只不过是想过更好的日子,他的想法有什么错?你们又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权利去抹杀一个人生存的权利?!人为什么要分着等级?你们这样做和奴隶时期古印度把人分为四个等级的卑鄙制度有什么不同?!还有你们!”我环视着看台上那些残忍的人,“你们又为什么会这么赞成让他死?你们是正被压榨着的民众,难道因为打输的人不是你们就幸灾乐祸吗?如果是这样,那被他们一句话就给剥夺生命的结局你们终有一天也会尝到!”
6 Q9 C( |4 x4 Q( B5 q我并不是个老讲大道理头头是道的人,更不是个墨守成规的教条主义者,但是,我要说,我一定要把这些憋在我心里的话一句句地吼出来! 吼给自认为所向无敌的主听;吼给尾随着主像跟屁虫,欺负着畜却像个奴隶主的人听;吼给那些被欺压得真的像畜生,却还是不敢反抗的畜听!
+ c4 f& D4 r) E& K9 J( |" \竞技场静得鸦雀无声,风还在徘徊嚣叫,刮着我打斗时被绿衣男孩的铁剑划破的皮肤。
4 V8 V6 `" M# I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 u7 F$ T' X' |0 E' ~+ n* Y我看着看台上的人,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 b7 F3 W8 f9 {3 x- p朴凝着看我,他的眼角带着抹冷酷的笑,似乎在说着,你的死期已到!
5 q! ]' _: B% L% m. e- b他挥手指向我,第一个喝道:“杀了他!杀了他!” . I; Z5 b% ^ e ^ Z( u
又一次群情涌动,比第一次更狂乱的气氛! # w2 P) ?, Z+ Z/ |2 K0 z* i
“杀了他!杀了他!”
. G6 N; X5 |3 @3 G苗头一致指向我! 2 O F/ \" }) X$ i- t
呵呵!我吗?他们非但半句没听进去,还要杀我吗?
# Y e f- \0 |! }正在狂吼的声音快震聋我耳朵时,一抹红色的身影从竞技场入口冲进了场内,双手伸展,拦在我和绿衣男孩面前!
/ U3 y* Y5 n5 `2 ]“不许杀他!”
; n4 M; {3 ^& N这个人,是…… 6 Y/ a6 T. a& x* E+ m( `0 n' }. M
☆☆☆赤赤于2003-09-26 13:59:56留言☆☆☆ 6 }4 H5 ~0 `6 H% {" K& G- }
☆☆☆赤赤于2003-09-26 21:31:45留言☆☆☆ 9 {* ~/ k' A#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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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q3 o$ f/ v K6 Q/ U$ ^5 \. I7 j《炼狱》 第八章 神曲 , `9 n9 s) I- `+ {
他怒目凝视著看台的所有人,表情竟二十万分的隆重。他在场上巡视了一圈,忽地回头,急侯侯地问:“凛,你……你不要紧吧?!”
* k6 I6 @$ q. t- s“我没关系……但,对不起!” ' `# H: c+ }2 y) n
背后一个孱弱的声音轻微响起,语声隐隐带著哭腔和浓浓的懊恼与忧郁。是那个绿色战衣的少年。他叫凛?看他与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主的神情,似乎关系非同一般。
) f W8 _) I& m( J: f' s$ J“到现在还说什么对不起,你的心我还不明白?本应是我做的抉择你却在这儿不顾性命的拼,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明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还是硬撞枪膛!你已经让我没脸再见你,却还要说对不起……你已把我逼到这一步,还要再逼我吗?!”他边说著,边握紧了拳头,手臂轻轻颤抖著,似乎非常激动。
& k4 K/ s% n) m& I“不!不!”身后的少年猛冲上来紧紧攀住了他的背,失声痛哭:“不,霰恪,我不逼你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此我只能很盲目的想这些方法。” 7 U( L0 }# H! T2 W4 {
“凛,我很不好,我是个软弱的人……其实你做得对,没人逼我我是不成的。这次我已下定决心,不需要你一次次的为我做这做那,东奔西跑。我会争取与你在一起的权利的,就算……”
2 l3 e* ^6 t# R; `6 H7 v那个叫霰恪的主说到这儿忽然止住了话头,抬头望向四个监狱统治者坐著的石台,傲然说:“我请求你们饶过元凛。” + q1 b; e8 \( q' t O5 r7 `. H% c
看台上的人又骚动起来,纷纷指点著霰恪和元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 C( l& G8 `- h- _! R& K4 ]“这次的竞技会可真热闹得很哪!”那四个蒙著面的主中的一个终于拍案而起,慢慢走下石台,看了一眼插在石台中的铁剑,又转过头朝我看了一眼,目中露出了玩味的色彩,“你很愤怒啊,你很不满啊,对吗?”
! L8 ~+ \+ _" _9 _: l他不等我回答,手抓住了陷在石隙外的铁剑柄,他手腕没动,似乎没使什么劲,却听到“嚓!”一声重响,石隙火星四溅,石块裂痕条条,遍布锈斑的铁剑在石隙中划出条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拔出,随著星光亮过,又是一声碎裂声响,原本只有一条缝隙的石块竟四分五裂地破开,变成一滩碎石粉尘。 7 P: k- E9 X0 N/ m, K5 f
看台又安静了,众人都大张口唇,半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不像人为的事情在发生! ! B' A" v0 z: p* a6 Q
但坚硬的岩石碎成的一地石屑却是事实! 2 y. L2 C# f5 `2 w+ u, s \6 ?
可笑的是,虽然不愿承认,我也正是这群震慑在他威力之下的人中之一。这一手真厉害,清楚把这个森林监狱那条不成文的规定——“以武力治人”发挥到了极至。从那些人震惊和害怕的表情看来,他们已完完全全被他可怕的力量控制! 8 K- A! k5 k+ o3 C3 j; |5 S
蒙面的主提著铁剑,踱了过来,他走得极慢,没说话,也没做动作,可不知为什么,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的那股气息著实让人觉得可怕!风和空气凝结在他身边,沈淀的味道让人闷得压抑。 " B B8 L j( ^1 T' g& e ?
他走到霰恪跟前一米左右停了下来,看了看我身边拉著霰恪衣服的元凛,眼瞳猛地缩小!他手中的铁剑划出了一道强风,眨眼间便架在了霰恪的脖颈上!
6 d3 i" ^0 ]& j5 k8 w3 E, n“说,再说一遍!”他的声音总显得不紧不慢,但隐含的气焰却不容小觑。 ( H5 i5 A' P5 s" ^+ u
“我请求你们饶过元凛。”我清楚地看到,霰恪的鬓边已泌出了紧张的汗水,可他还是强硬著声音,一字一字地说著。 ; E% C x$ `& q$ h
“呵呵,好,很好。看来最近我们真的待你们太好了些,不但个小小的畜在这里大呼小叫,连你也要反抗我们的权威!好,非常好。沈霰恪,既然你已经擅自做了决定,你也应该知道要我们答应你请求的条件是什么。” $ C* ~8 G( ^/ W- ?
“是,我知道。在竞技场只有畜才能与之相斗。如果你们答应我的请求,我愿意降做畜。”
{, D' e' q5 L2 C4 _4 |$ i: n* o什么?!
9 Q( z" u8 x0 w. ?1 N$ ~+ {“喂,你听清楚没有,他刚才说什么?” 9 F- T: u0 q/ o$ K# ?
“天哪,这家伙精神有问题!”
9 J0 I% G9 T+ A# [) w L% `. ^“他说想变畜,我绝对没听错!”
9 o" Y- |1 t$ q- z“和统治者反抗,他想死吗?” ( f! ]$ C# e% D( y8 m7 A" ^
………… 3 |! c& K& E; }- Z" F
全场轰动了!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高人一等,藐视群众的主中竟有人自愿变成下贱的畜?! 1 _0 K! O* v* g' Q( |) z
我惊异地看著背对著我的男人。
" t1 B7 z0 [$ B- B是什么让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4 y# n. ]1 C9 E1 B, R7 `: ?7 n是什么让他坚定得愚公难移? . K% q$ f4 ?3 E6 y% @2 l
主中竟也有著这种人的存在! 0 E9 k1 I/ d, z
“霰恪,霰恪,你真的……”元凛看著身边人眼中的神采,脸上一片热泪交错,更显得原本就年小的脸庞更稚弱。
5 U c% y" ?- O; }- p( K* f+ @“这是我仅仅能为你做的事。要和你在一起,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可想了!”沈霰恪伸手和元凛的五指交握,看著面前的蒙面主说:“如果赢十场,你们就答应我的请求,做为交换条件,我就是畜了,对吗?”
5 _( w; W: P- K* G F- Z7 K; ~“既然你执意要做畜,我们也就不再拦你。能看好戏也是我们原本的初衷,能看主和畜的打斗也未尝不是件刺激的事情。”他回首看著另外三个蒙面的主,那三人一起点了点头,他转回来,继续说:“比赛就重新开始,沈霰恪你的第一个挑战者就是这个打败699(元凛)的人。”
1 l" O" M( c; G0 v6 m说完,他又扭头向我看来,撤下架在沈霰恪脖子上的铁剑,迅雷不及掩耳地向我掷来!剑身深深埋入地中,离我的脚背仅两三公分! " t; O3 @0 u2 g
“你的命真大,现在我心情好得很,没空玩你。不过,你最好给我记得了,这笔帐我会记在心里面,如你言辞再有稍许不敬,双罪并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他语声温柔得很,却一丝丝地透著杀意,红色的布蒙著他的脸,以至于他在用什么神情说话我完全不知道,但长在正常人身上,能透露著内心情绪的眼睛,长在他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情绪反应。或许有三个字可以形容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死鱼眼。
( L8 {$ T1 N( C2 t! }他看了我几眼,忽然伸手指扳住我的脸,左右扭著,“咋,咋。长得还真不错,可惜这脾气真臭!可惜啊可惜!”
. O5 L2 R, \% S: m他的手指很奇怪,冰冷凹凸,似乎在手指上缠了什么东西,我闻到他的手所碰触过的脸颊传来一阵动物才有的腥味,猛地唇间一粘,似乎有什么爬过去,舔过去的样子…… 0 m8 s( G5 n% x5 v4 \
他似乎了解我心中的疑惑,慢慢撤回手指。
9 {' b; o1 k7 d; k) a我一看,立刻吓了一头冷汗! " {8 R) k E$ g% s$ S
就在片刻之间,我已在鬼门关来回一趟!
& P1 P( y, d1 r; Q缠绕在他手指间的,竟是条长约三尺的红色赤练蛇!
7 n& m! u6 V. Q我看著蛇吐著红火的芯,才茫然意识到刚才唇间的触感是蛇的舌芯!
. i N; o& r( v- y7 g“真是命大啊,它竟然不咬你。看来神竟不欲亡你,我也不弗神明的旨意,饶你这回。”蒙面的主摸著蛇头平淡地说,完全不把人的生死放在眼中!
$ c4 ?! f8 F- _' k- g1 L' P他悻悻然走回石台后,又一次拍响了战斗的命令!
7 P8 e$ F k2 t: V; u: C我仍是穿著沈重的战甲,而对面的新敌人沈霰恪却穿著红色的囚衣。 2 C. Y6 y( v7 v/ k
我的防御坚固,他的轻巧灵动。 * m' ?. f' F' G
我的动作迟缓,他的容易受伤。 7 U' C3 r( K; ~
各有所短,各有所长。
5 a' O; o( I- i4 C% A* a) W战斗开始! 3 Q Q6 I' m* y
我拔出了铁剑,蓄势待发!
5 Y' P+ s) q9 t9 v再次提起沈甸甸的铁剑,手已酸软到无力。过少的休息让我整个躯体处于疲惫状态上,不但内息紊乱,连动弹一下都极废体力。 9 P$ G& S; D9 U' Z
这样的我用什么来赢?
3 Y* P3 Y: ~- f3 }8 q: s' M对面鲜红衣服的男人就像一团愤怒的火焰,燃烧著人的意志。
$ B! _0 n' }( x" ?1 G# C他的目光和我一样执著,他的精神力也和我一样高度紧张。可我的暴发力已不能与一个正常人相提并论,何况他还是力量叵测的主。 4 ?, Q; a6 V& b, ~4 a5 s5 z
这样的人我能赢吗? : Q% [# G8 Z8 D+ V! G/ P9 d) Q" M
精,气,神凝结!我眼瞳的焦点汇聚于那片红色之中! ' F" g' L3 @! E" ] e
沈霰恪亦盯著我。在他身边是对他充满著信任与崇敬的元凛。
. N% I- Z/ b4 U& u( Q虽然我背对安无一,但我也强烈地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对我的鼓励! % V2 X8 T, x _ y2 I& h
看台上的人无不捏紧著拳头,注目凝望著这难得一见的好戏开场。
* k/ k1 o1 s4 H围绕著圆形竞技场周围的沟渠中开始注水,湍急的流水像鼓动著的力量,一波比一波急,一浪比一浪猛。深不见底的沟渠,飞速奔腾的水,跌下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 F5 T. [& {; b8 c# i8 e
愈加紧张的气流在我与他之间旋动,阿奴比斯神在我们头顶咆哮,不需要任何寻息,伴随则后风沙飞舞,我与他同时冲了上去! / G4 U. f4 o' x( H6 x( I6 S
跑动时风尘虽大,却不至于迷乱双眼,可谁知,他的红影冲到离我三米开外时,巨大的铁剑用力甩下,从地面往空中一拖!
5 e4 ]+ m" r4 V# I石铁相磨,一阵刺耳惊天的“呲啦!”声,碎石电光漫天,顿时一股股利风夹杂著的石屑没头没脑地冲我砸来!我身上的戎衣被砸得劈啪做响,我忙闭紧双目,手中铁剑乱舞,护住身前,防止石头也防止沈霰恪趁虚而入的剑锋。
1 Y' D4 ~% A! f) U- w慌乱间,双剑恰巧格住,顿时,一股强猛的力量涌来,几乎把我全身206块骨头压扁!下身趔趄,脚步一滑,一个完美的“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式”,我头晕眼花地躺倒在地,铁剑也远远地抛在一旁。
/ B- t) P7 _, ~; M沈霰恪高高地看著我,目中聚集著冷光点点。恍惚间他身上的红衣颜色好像比刚才更鲜艳了,我疑惑地再定睛一看,天!这哪是衣服的颜色,刚才我胡乱挥剑,竟有三四次劈在了他身上! " J( \/ q. b1 o2 Q( Z# I4 x
显然,他的精神力已凌驾于肉体之上。神情上毫无痛苦之意,握著铁剑的手臂青筋暴出,一下下地弹跳著。 & w" m# g8 H% g7 T% F; E6 f
武器已脱手而去,空空如也的手心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包括那命悬一线的胜机! ' b& H. `- ]( J7 Y. e% P
瞬间,脑子里充涨一片,什么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全塞在脑细胞里找不出一个妙方。眼睛里,沈霰恪手中的破烂铁剑挥来舞去的力量就如杨过手中的玄铁剑施展著独孤九剑,威力无敌,所向披靡。 9 d. J% `3 @+ Z, E) N$ K. K
真恨我自己!为什么空有一副壮实的骨架子?为什么有如此不堪的体力?
, L9 i( q/ a/ K* w6 v* D. E难道,我就这样输了?
) E+ V5 U' Y& K' h/ p- C安无一……安无一……安无一……
) ~8 Q' t S4 v“安无一!我会赢的!”我狂叫一声,从残存的那仅有的力量弹身跃起,抓起跌在地上的铁剑,挺身往前急冲! e1 [& X; Y% |- }" S
沈霰恪听了我的喊叫似乎楞了一楞,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破绽怎么能放弃?
# ~( @6 [- i5 U/ a& J5 I如果打败了他我就赢了两场,估计来说,他应该是所有角斗士中最厉害的一位。虽然没有把握,但我有信心!
' ?+ a2 s; }! c剑风凌厉,我的剑锋上已带了微微的血腥,感觉上我就像和一往无前,见血眼开的屠杀者,在战斗场上不顾旁人是谁,见人就砍,见人就伤! - ?3 i) S* D E3 v. a
沈霰恪提剑格挡,已慢一步。 ) T6 c# `7 ~" m$ z- S3 h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信念之上必胜无疑!
7 e+ m# x1 h3 f1 O. ~+ C铁剑劈骨肉的感觉和声音永远都将留在我手臂上,虽然是剑背,但沈霰恪的锁骨已碎成一片,他身体摇晃不止,只能靠著撑在地面上的剑才不至于倒下。 : o0 F6 k, c) G9 S8 E
“霰恪!”元凛在旁大叫,看著我的眼神含著无限的厌恶和怒气!
( R: G! ~8 l8 X8 A“不要紧……”忍著痛的声音听起来另人心颤,沈霰恪抬起头,他的嘴唇已被咬的破裂出血,面孔上冷汗淋淋,苍白得吓人。他短促地喘息著,看著我问:“你的目的是什么?得到人的位置还是占有被视为奖励的995的肉体?” ( D( M) A, w8 t, T2 h
“都不是,我只是想救他!”我直视他的眼睛,伸手指向身后。
/ l. f$ H+ L6 r% j T" i/ b, q沈霰恪沿著我的手望去,了然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有坚决的意志,你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伤我的,这点你倒和我一样。”他说。 1 ?5 q' ~$ ?7 t0 s$ Z$ e
“所以我一定要赢!” 3 m+ ]3 k5 |' A; ?! U/ N l6 H
“请把得胜的机会让给我。”
6 C# A$ j# q6 c9 P& D) p“啊?”我惊讶得合不拢嘴,诧异地看著他平静而决绝的脸。 3 T+ J2 j$ ~2 t
“请把得胜的机会让给我,因为我和你一样,有个绝不能放手的人,”他说著,移头深深望了面露担心的元凛一眼,说:“我想你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从你刚刚对全场的人所吐露的衷肠就可以看出。你一定能了解我心情的,对吗?我赢的目的是救元凛,为此我连主的崇高都可以抛弃,又怎么会去碰995?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赢,也一定会放过995。所以,请你把得胜的机会让给我!” 7 |9 z3 m* P; i
我看了看热泪盈眶的元凛,又看了看显得诚恳而卑微的沈霰恪,喃喃地问:“你能放过安无一?”
) F+ G+ u; d, w+ V“是!”
$ s& o: l" p* A/ y: X2 v- O/ F怎么选择?输还是赢?
+ J ` f1 A& K4 a2 R4 A, T' s“萧彰,尽管做你的选择,无须顾虑我!”安无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4 s5 u# i+ k B6 M; o$ g) f0 F
自己的选择……我想怎么做呢?
, o# {8 ]8 \' H, {* G: l+ W4 o成人之美!
7 R% X9 Y, P" j( K5 y没错,我想成人之美! % ^7 e; t0 i# f3 ` s
无聊的打斗,飞扬的鲜血本就非我所愿,我的目的是救安无一,仅此而已。既然尘埃落定,我又何必去固执地夺那血腥的十场胜利? # P+ B1 J/ s4 v0 }7 u
解开绑束在下颌的绑绳,我拿下头盔抛在地上,铁剑也随之扔下,“我认输!”我昂首陈述。 . }: S* h! v w2 c- y/ E
“谢谢!”沈霰恪伸出重伤的手臂,与我紧紧握在一起。
9 O7 Q% y! K* v. r9 ?& x3 q6 n丢下沈重枷锁的我立时觉得浑身无力,坚持自己身体的一口气已软,我眼前一阵黑暗,虚弱地晕倒在地。
O1 J0 P( ]7 d5 l……
: t1 [2 S/ w& L4 I W6 j恍惚间,嘴唇间的一阵冰冷舒服得把我从昏迷中带了回来…… . l3 X6 S, y1 d4 ~7 p7 h
“这儿是什么地方……”力气正一点点地恢复,我转著头四处张望,可眼前是一片黑色。
: v# I& [# @) W0 s: W/ P“我们已经回到畜域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安无一的声音柔和地响起。 ) ]! q8 y9 r/ x0 Q# t T9 e
安无一!啊,竞技会!“安无一,结果怎么样了?!”我急迫地问。 ( c% y* k* G- M5 p/ z; `
“你看我都在这里了还有什么结果呢,沈霰恪赢了,虽然身上被割了二十几条伤痕。你知道他最后跟我说什么吗?‘我不要你,你走吧。’哈哈,萧彰你知道吗?从我第一天到森林监狱直到现在这会儿,这还是第一个人这么不顾我面子的拒绝我啊!” : a* c; T5 Q6 @2 E8 I; N
“这么说,你没事了。”
: O6 d1 ?& t" X6 R* L“是,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谢谢,谢谢你!” * z0 ^6 {4 A9 d" x6 [) f6 M8 ]
我松了口气,放心地笑了。 5 [" }: |+ S$ E9 [. H) B
“你现在还虚弱得很,昏迷的时候一直梦呓,还呢喃著口渴。我看你嘴唇都裂开了,快喝水吧。” ! I' v% J% i, W6 K
安无一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人好似被榨干似地。扶著旁边的墙壁支起身体,正要探手接杯子,忽然扶著墙壁手掌间奇异的感觉让我停止了动作。 ) m# U1 g) I1 T
“安无一,这墙壁上一道一道的是什么?”
5 e: O: J. ?9 |# }“什么?我摸摸看。” 3 f5 [, `$ W$ _' u2 g# J7 V0 }
“萧彰,这好像是字啊!” / ]3 C2 ]6 x) u8 |, U
“这里不是你住的地方吗?”
! b- m! M9 r$ w4 W“是,不过是和别人一起住的。你睡的这里是和我同住的那个人,他已经很久没回来,所以我把你安置在他的床上。”
8 W4 ]& f7 B$ a9 s1 N“噢。那这是些什么字?”
1 h2 ^) Y7 T( E: z“很难确认,只能知道这里有很多字而已。对了,你不是有手电筒。”
$ @0 I% {7 R: S# F+ l6 W“是啊!”我忽然把这件事想起来,在离开客舍的时候,我把手电筒,微型录音机,电子笔记本带在身上了。天哪,被傅海海乱弄我的衣服,这些藏得好好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样了!
7 a5 A, y8 v% A7 B7 H0 _我连忙摸索著衣服,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些东西都被我藏在衣服的内部。 + v" M0 m$ K5 [
还好,东西都在,只是不知道坏了没有。我拿出比香烟盒还小了那么一号的手电筒,扭开按纽,我顿时舒了口气。 # f k2 U5 s- c1 u: J/ N
在无边的黑暗中,只有这么盏星光在闪烁。我真感谢张纯,这家伙真英明,还好给了我这个宝贝,要不我就真要过著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 {' G; Y2 f" @! @- n5 x3 V$ W我挪移手电筒,照著墙壁。 : |9 l- m$ S. L
只见上面的字凌乱不堪,似乎是摸索著刻上去的。
9 A6 J+ L$ n" b V, Z6 F“…… 6 c1 F. d# I) x5 L
太阳在我们身后红如火焰, + @5 h) A& V a
它在我身后则裂成两半, 4 n3 b4 J6 y9 _& P$ n1 g
因为它从我身上找到辐射阳光的支撑点。
9 U! R: F- N/ U s i5 ?我惊骇地转过身, % }5 k& ^" `7 h: P' l$ I/ g
因为这时我看到只是在我身前才有阴影一片;
3 H+ v) s" W W; a我的慰籍者掉转整个身躯, 7 N# f2 ]# n6 O7 o9 z0 F0 _9 U
开始向我说道:‘你为何仍然如此猜疑? 6 D" y; H5 p* K7 P' R8 E
难道你不相信我是与你在一起,是我在引导你? # a: v; {; [9 L' v
在我的肉体埋葬处,现在已是晚祷时分
( P" ^3 O, `- \8 i" m──而我的肉体也曾有过阴影: ) D3 e/ Z. [, ]& L# |
那不勒斯现有我的遗体,这遗体曾是移自布林迪西。
: a8 W2 v: G- P& ^9 t2 I如今,倘若在我身前不见丝毫阴影, 3 O# O4 B3 { T! j0 C
你不必对此感到更加吃惊,
4 @% W |% l4 ?3 O# o因为同样勿须惊异重重天体无法阻挡阳光从一层射到另一层。 , q7 s: F/ R! h8 X c
神力使这样一些躯体也能感受灼热与冰冷的折磨, $ F+ }/ Z: X- i9 x2 a( ^: s
却不愿向我们揭示神力如何行事的奥秘。 7 a/ f( ~8 a. g% c7 h
凡抱有如下希望的人都是非癫即狂; . k2 O* J0 p) `( f9 [) B
他们竟然希望我们的理性能穿越那无穷的道路,
) p: X' J( [5 k* i% }这道路也正是体现为三位一体的道途。 % X$ \+ x* @' p9 ]1 l
凡人啊,你们该满足与知其然; % L+ d: m8 X" u. e& s/ u
因为你们若能洞悉一切, 4 p# Y. c, n9 a
圣母玛利亚也就勿须分娩; " C8 |% C- N% T |6 G- [; L
你们该看到,这样一些人所抱有的渴望均已落空,
0 n8 ~1 e% G8 {0 t X% c9 I而他们本能使他们的欲望得到满足,
3 Z) L, X, @% u1 E& O5 y7 G但这欲望却使他们遭受永恒之苦。
; i# F/ k; k$ T0 X) m, l我说的是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 0 V3 o) L! D2 N3 h+ f
以及许多其他人物。’谈到此处,
6 i" N% @: T- L& m! T# O他低下头来,不再言语,神情恍惚。”
# X: H. ~4 m1 D) p/ p$ i# v我扭灭按纽,空间又回复一片黑暗。 : {% S# ?9 r4 V* R2 V% V& k
“是什么?”安无一支起身体,轻轻地问。 4 a: b, U! o9 m* K6 {6 N+ }! G
“但丁的《神曲》,第二篇章《炼狱》中的一首《亡人的缥缈身躯》。”我微微想了片刻,沈吟道:“我总觉得这首诗不是无意之中刻上去,而是刻意得似乎想让人知道些什么事。刻这首的人知道些什么秘密,看似简短的诗中包含著很深层的意味……安无一,这里原来是谁睡的?”
3 N2 z& V# N! s: e9 [5 F3 s“那个人不爱说话,但他的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森林监狱的狱警,号码是548。”
7 c4 n* k* S5 s$ D“548?!”我楞住了。 3 J; y* ]0 W* s: T
“怎么,你认识?” % L1 W7 d5 J# a
“我见过他,他已死了。”
- [$ X4 f/ K) C$ C“……怪不得他很久都没有回来。不过他这个人很强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 w6 |+ G3 |$ g4 m( L$ w
“你知道傅海海吗?” 9 s; s0 k3 w4 j) z8 Z2 L9 E! ~; o
“知道,他很喜欢548。”
. Q- M+ g( ~3 d6 H1 l) p“喜欢?!”我不可思议地加大语气。
! `3 A( W6 C" G" I8 Z3 h9 \这叫喜欢吗?把548囚禁了不说,还把他折磨得不不像人,鬼不像鬼!
2 I F8 u: q" v1 z# X4 J; n# {" X V z“别人或许不知道傅海海的想法,但我隐约能够了解。既然你认识他们俩,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们一些不被人知道的故事。” & `; n3 k$ V3 M. c" A+ S
“刚开始的时候,傅海海也是为了探听逃离监狱的方法而盯上548的。那时,548才刚来森林监狱不久。说起来,他也是够倒霉的了,听说,他接到调遣命令的时候是他结婚后的第三天,还没享受到休憩,就被差到这个地方来受罪。更倒霉的是,他才来没个把月,就碰上了森林监狱的叛变,除了548外的所有狱警全部死亡。策划叛变的就是如今监狱的四个权威者,他们的计划简直就是一呼百应,万夫莫敌!其实也难怪监狱的服刑犯这么不伏法,大家已经被欺压得太惨太久了!在森林监狱这种三不管地带,没有制度没有约束,狱警就像地痞流氓,虎豹豺狼,恣意凌辱,大家每天无不是活在深不见底的苦海之中。只有548,只有他待我们是好的。他是个温柔的人,不但嘘寒问暖,遇见别的狱警欺负人的时候也挺身指责。”
4 w, b& o; S3 V, X, S6 D我听到这里,心中隐隐浮现出见到548第一面的印象。声嘶力竭的求死,心若枯木的剖白,形容神色的凄惨,怎么还有一点的温柔?
0 d6 j, ^' e* K/ k“说起那些狱警真的非常古怪,为了探听到逃离监狱的秘密,那四个主曾经拷打过狱警,可是,他们竟在五分钟内全部死亡!虽然是怎么拷打的我不知道,但我也不认为再毒辣的拷打能让一个人在五分钟内死去,况且还是所有人。而且还有一点,在还没有叛变前,我曾发现过好几次有些狱警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几天后又回到监狱中。应该说,狱警是无法离开森林的,你不知道,森林里的野猪有种很特异的能力,它能辨明在监狱里呆过的人,也许是气味,也许经过什么训练,在对上监狱的人时,它们会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追赶你,撕裂你,不达成这种目的绝不停止!但是,那些狱警是怎么离开的呢?我总觉得他们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隐瞒了逃离监狱的方法!” , P' u/ g& O- z% Z8 t
“说不定他们是ET。”我调侃地说笑。
/ O: I4 ]+ ^$ O+ T4 E3 W4 P! _2 m“就算是ET也没办法接近这里。森林监狱的前面是森林,后面是山群。在山里曾有好几次发生过飞机坠落事件,多方调查,就是查不明失事原因。其实他们不知道,这片土地上的信号很乱,乱得有时候根本捕捉不到,这里接受不到正常频率,外界也没办法捕捉到森林监狱的讯息。” * ?; g' p2 c$ ^! T$ E5 E3 ^
怪不得我手机打不出去,原来这就是原因!我恍然大悟地点头,脑中忽然生出个疑问,“那这种现象是与生俱来的,还是人为的?” # X5 S- C% _. ^. d' O
安无一让我失望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我们根本无法知道。” & E! g5 x9 \3 N2 v/ Z& z
“如果是原本就存在的现象就无话可说,只能认为,这里真的是个关押犯人的好地方。如果是人为……那就可怕了!不让人进来,又不让人出去的地方一定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如果这事情需要这么严密的守护的话……”我沉重地分析。
2 ?- y, S* |, V5 J( u6 q“再绞尽脑汁死想也想不出来。如果真有人能解释,那些狱警才有可能,毕竟他们是最清楚这里情况的人。但可惜的是,他们都已经死了,包括548。”
! e/ D9 H' L5 d9 C) B$ s“那你说,548有没有可能把很多事情告诉傅海海?”
! i5 F5 b& i. ^7 Y/ e U* s) ]2 i安无一笑笑说:“不可能。548很恨傅海海,依照他那么刚硬的性格怎么可能把秘密告诉个他厌恶的人。548受了拷打后被饶过性命,但还是被贬入畜域,从那时起他就和我住一个监牢里。四个主没从他们口中捞到什么消息,便对他不闻不问,漠不关心。这时候只有一个人盯住了他,那就是傅海海!开始的时候,傅海海对548简直好得没话说,天天送饭送菜,帮548清创包扎伤处,可是548却对他一副冷面孔。那时候我还嫩着呢,根本看不出傅海海其实是另有目的,只是认为那是个好人,而548不识好歹,还在计较被拷打的事,于是我百般劝他,可是他从头到底只对我说这么句话‘想不到这里还有你这么蠢的人。放亮招子吧,容易被骗的孩子。’,我当时就气得决定再不和他说话。但到了晚上,傅海海又来了。虽然还是这么殷勤,但神色上已有不耐烦,而且,我在他眼角竟瞥到了股瞄准可口猎物的兴奋欲望!548还是这么冷静,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傅海海是这样看自己。那天晚上和前几天不同,傅海海并没有在牢房为548治疗,反而把他带出了畜域。当然我很放心傅海海,也不以为意。第二天,我睡醒来的时候,发现548已回来,他的神色有些奇怪,苍白而愤怒,看了我一眼后,就蒙着被子,不理睬我。年少气盛的我当然不鸟他,随即也忘了刚才他露出的表情是多么让人疑惑不解。可我不知道,就在我安稳睡觉的时候,他却在傅海海的魔掌中忍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 . C. ]+ ?8 u5 Y' z
“那时候,他就已被傅海海……” # I( y' @. {% Y+ _% E, p3 u; _# [
“恩。”安无一点首认肯,“接连几个月工夫,傅海海每每在傍晚就把548带走,然后约莫早上,548又出现在牢房。我开始渐渐怀疑起来,于是一天夜里,我硬是熬着不睡,坚持等他回来。哈欠和瞌睡中,他的人影终于出现。我想那时差不多是四五点左右,因为在以前值班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我最容易想睡。但是,他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这些时候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我假寐着,半眯着眼睛看他。他看起来更为虚弱,衣服鞋子也没脱,就趴在床上睡觉。接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我听到有人在喊,‘滚!去死吧,去死吧!让我死吧,求求你……傅海海……为什么?晴,你在哪里……’巨大的声音让我立刻醒了过来,睡在我对过的548在床上不停挣扎,不断呓语,床单被揉成一团。我爬起来,想拍醒他,结果惊异地发现我拍过床的手掌一片粘腻,那时候还没有畜域不许点灯的规定,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不但是我的手,548白色裤子的裤裆鲜红一片,血甚至渗透过了床单!我明白这血是怎么,造成的,因为在那个时候,为了活命的我已经不知道被几个人玩过了,可是548他!他的脸色很不好,在惨白的灯下更想白瓷一样。我吓坏了,连推带喊的把他弄醒,问他怎么了,他神情漠然,显得好似超然物外,什么都不想,木然的看着我。那样子的他象是受了什么刺激,完全不似原来精神的样子,英俊的脸也很消瘦,脸颊深凹,很是萎靡。他呆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拉着我坐到他旁边,一副亲近的态度,好像完全忘了身上还在流的血。现在想起来,我觉得他那种温柔的态度很熟悉,就像他刚到森林监狱时对待我们的诚恳和善意。他反常的样子让我莫名的恐惧,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他旁边。那个时候,万籁俱寂,他的声音悠远绵长,就像黑夜,但他口中所说的事情却不像夤夜般安静,那些故事现在我仍一字一句的记得清楚。 % d3 g% S7 m- s5 f, S
——‘人的一生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一个人活着会这么难?
0 |( I+ b' i# v7 h& D在没来这里以前,我很幸福!
3 B# D% ^; z# r从小,我就想当名警察。不但因为父亲,祖父都是当警察的,从出生开始,我就喜欢把玩那一块块象征着彪炳功绩的勋章,它们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希望把它们一块块带在身上,把它们真正地属于自己! ! J% M% h5 M" ~
父母对我期望很高,不但因为我的家庭是警察家庭,我的父母都是警察。我也并不辜负他们的期望,一步步,一步步地实现着自己的理想。 8 s+ O" [$ ]8 S, B( \! b
晴是个很美的女子,虽然警察的工作又危险又不能经常陪她,但她还是爱我,支持我,负担起家庭这两个字的职责。她是父母为我挑的女子,为了不负警察世家的美誉,她虽干的不是一线,也算是警察局的文员。追求她的男人很多,可她偏偏看上了我。虽然我说不清是不是爱她,可以说,我的心思完全没有儿女私情的成分,我只想做个好警察,把美梦变真。不过人总是要有个家的,不仅安自己的心,也安父母的心。晴嫁给了我,三天。只有三天。
) G: G; [6 X5 L; j在工作上我的表现很好,我总认为做警察的人很慎独,是和父亲,祖父一样伟大的人。但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些我以为很伟大的人中,也有蛀虫,也有老鼠屎! ) M1 a- B* L! K1 C& s F+ D
那个人是我的顶头上司,曾和我有过几次行动上的分歧和争执。把这种争执持续到隔天的就不叫男人,可我又怎能用规矩自己的尺去度量别人?我又怎么知道上司是这么个心眼小如针眼的人?婚后第三天,我接到了调遣通知,去向是,森林监狱!
8 |. I. {9 ?1 `薄薄一张纸就像给了我一记闷棍!婚姻的甜蜜立刻就烟消云散,沮丧与恼怒接踵而来。可父亲教训我——你是个男人,是个警察,你应该有自己的担当。你做得是正确的,没有错。我为你骄傲!即便是森林监狱,你也应该振作,我相信我儿子无论到哪里都有出息!
. m7 x" r/ S7 N& ]# s于是我来了!森林监狱,这个猪狗不如的地方!
}. V3 Q9 Z8 O4 Q% p% v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包含着满腔热忱。我善意地对待每一个人,我想把我的热量分给每一个人。但是,我渐渐觉得不对了。狱警目无法纪,犯人蠢蠢欲动,整个监狱都处在一种不安分的状态中。我知道我应该控制这种局面,但仅我的力量太小了,我不断在帮狱警们挽回声誉,帮助犯人们逃脱欺凌,但还是力不从心。我早已担心的叛变终于来到。
0 N7 Y- W1 D F/ p森林监狱的犯人的确厉害,不愧是有名的智力犯罪集团军,我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策划的,但一切部署井井有条,可以说是老谋深算,而且互相配合和更是妙到巅毫。他们都已经憋了很久的气焰,今天终于爆发。这股力量是恐怖的,更何况全部的犯人矛头一致。这样的输其实我们心服口服。 0 T" S& I( I3 ?' k2 ]3 l
有四个人蒙着面,看上去像老大模样。他拷打我们,但不到五分钟,除了我以外的所有狱警都死去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体死亡,下药?他们吃的我也吃了;毒气?他们闻的我也闻了;拷打?经过长期体能训练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倒?那是为什么?而我又为什么活了? ( W1 {( Z5 A2 M
他们问我怎么才能离开监狱,问我森林究竟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我没说,也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没从我口里挖到什么,而我已被他们弄得精力憔悴了。因为有不少人替我求情,我被宽容地送到了畜域。呵呵,宽容,真宽容。 ' z# h7 J }4 Q& u, q/ f8 ]
没多久,傅海海来了。你说他是好人,眼法太差。我接触过太多人了,他心里揣着什么药,我第一眼就能看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先礼后兵,这就是他的方法。每日每夜的端茶送水只有让我觉得更恶心,我从没给过他好脸色,我就在等他的不耐烦。 ; q. e, p* G9 G5 Q, g4 D
终于,他熬不住,本性全露。他拖我去了主域,先是用刑的地方厄巴大,接着是他的房间动用私刑。但我却没料到,他竟然变异到这种程度! ; |, m) `: i' t# W+ n
看我的样子你也已经知道了,我也并不想隐瞒什么。人活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自认为我是个最刚强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我忘了一点,柔韧的东西不容易折断,而刚强的东西却脆生生的就断了。我已经断成了两半,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修补。我愧对了祖辈,我愧对了晴。 - _# u& l+ r* I v
我从没有学习过怎样恨人。但现在我开始恨了,我恨这里的每一分土地,我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恨这里的每一个人! 9 K. `4 I% @5 v- H& ?/ S% [2 _! q
但我是不会屈服的,至死都不会屈服! ! K# J. X& v+ n( ?. o& \: D
森林监狱是个最容易把人改变的地方,我的肉身回不去原来,连我的灵魂都要在这里埋葬。 5 ]( J. m6 n( \; V" P8 y; G4 y/ }
你是个很好的人,不是愚蠢,是纯良。 $ F% W8 y* E) o; ]
也许森林监狱是你们永远的坟墓,但我唯一不想的,就是让你也死在这里。
, P. P# G8 `# ~+ q我已留下生机给你,虽然只有一线,你要好好把握。 : S# X6 h3 r, H! l$ \
这个生机就在……’” 7 e9 p: }% G# |' N$ p0 j! G
安无一说到这里忽然听了下来,我的心脏”砰砰”乱跳,攥紧的掌心全是冷汗。 # }/ [ c% E9 |4 X
生机是什么?这就是离开森林的关键所在! ) W- q2 ?9 w5 E; ]# s
时间一秒秒过去,安无一还是没有开口。我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快点。 8 _- B3 a( c+ y6 z' V. Z# J
“没有,他没有说。他的话到了这里就被冲进牢房的傅海海打断了。” " b2 J E" a& m# N
“傅海海?!”我叫了出来,紧张的肌肉一下子松弛下来。我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地。 ! r, E, C, @ r! _" _% {
“我那时侯的心情就和你现在一样,失望到了极点。现在想想,傅海海鬼使神差的忽然出现是不是上天注定了的,注定了在监狱的人都无法离开森林。” + S" A. J7 c- S! z
“别这么消沉,”我振作了一下,拍拍他肩膀,“不是有预言诗吗?你们不是都认为那是上天带予你们的生机吗?”虽然我剧烈排斥这种神鬼学说,但现在这时候也只能把这个搬出来安慰他了。 6 O) J: ?/ y; _. M( T
安无一点头继续道:“那时傅海海的样子很可怕,就像癫狂的精神病,盯着548就过来了。548把我推到一旁,很轻蔑地看着傅海海。傅海海忽然跪了下来,抱住了548的腿,口中直嚷‘跟我走,我需要你。我爱你,我爱你……’548动都没动,一脚把他踢开。傅海海神色更狂,让人觉得他头脑不清。他扑到床上就把548压住,一把拉下了他的裤子。这下我终于知道548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血!禽兽不如,548的下身被穿了几个铁环,血肉模糊,肛门插着根黑色的男形,又绑着贞操带,从贞操带边上溢出的鲜血已经结成痂,黑红地粘在皮肤上。傅海海看着548的窘样显得很满足,更恶劣地在我面前强奸了他,整个过程中548就像个没有感觉的死人,不说一句,不动一下,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在奸尸。我被吓住了,眼睛只要一闭,傅海海就一个巴掌打上来,他要别人看,他要别人看到548被他玩弄的模样,可我却想吐!后来,傅海海把昏迷的548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548又会怎么样,从那以后,我从没见过548,算来已经有一年。而傅海海在这一年中倒来过几次,他更显得痴狂,眼睛让人不敢多瞧。他翻出了548很多东西,一件件翻看,一样样亲吻,衣服,书,勋章……把那些东西都当作宝贝般收藏。那时候,我就知道傅海海是真的爱548,但他的爱让人恐惧,他的爱只能让被爱的人更痛苦,因为他们属于的不是一种人类。傅海海或许是真的疯了,爱人身上的伤痕和血液或许才是他情欲的催发剂,可是548的尊严只能让他一次比一次更被伤害得伤痕重重。傅海海也是这样,548的每一次反抗和不从都会让他这种人倍受刺激,他们的相处只能越来越冲突矛盾。548最后是怎么死的?” ' T4 X) G5 V6 t# }7 g6 q
“被朴凝杀的。但是他本身已死意决绝,我遇到他时,他的模样简直像鬼!”我回忆着从平永诚把我带入主域的那一刻起所发生的种种,一件件地对安无一道来。 1 g% |( {6 o2 }2 ^5 H5 X. }% N/ z
……
$ G4 ^3 G* u( i! q“原来与我分开仅仅一天,你就遇上了那么多的事。”
0 `1 y7 R$ H+ V* |' W, ? g/ j“是啊!一切都是朴凝,我简直恨他入骨。不过这家伙好像后台硬得很,谁都不怕。” : I3 a! p! x4 ]. t4 r$ f4 M: \
“他并不是谁都不怕,我就知道一个他害怕的人。平永诚。” 8 E! o8 p% o$ g4 \$ m! j
“他?”
( R% X: O* T- o/ M( C0 O A7 S* N“你也应该看到了,平永诚骂他的时候他从不敢还口。” ( h! M5 R7 P: w
“为什么?我觉得平永诚还比傅海海的疯狂好些。”
1 K$ s+ j8 s$ Q4 i" T- b4 |( t“因为平永诚是个性冷感,朴凝那套狐媚功夫对他完全用不上。在他旁边朴凝一点都捞不到好处,反而还被他管这管那的。我听说平永诚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知道谁对他不利,谁又对他有用,把朴凝安置在身边,他一面防着朴凝暗中害他,一面又利用朴凝的才智和美貌帮他搞定了不少人。但朴凝虽然不甘心被他利用却又找不到地方害他,所以一直对平永诚唯唯诺诺,百般应承。” 5 W( m/ e2 i7 [4 ^1 m$ i5 I7 ~2 _
“原来如此,平永诚一不在,他就本性显露。” ) D( M, u: G% x
“你想对付他吗?” $ k/ A4 t, ^( q$ R& z
“朴凝就像我心里的一根毒刺,始终是个隐患。他的目标就是害我,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我防得了他两次,也防不了他一百次。就像竞技会,他就是假借了别人的手来除掉我,而且名正言顺。现在平永诚不在,我会忍着不和他正面冲突,但等平永诚回来,我便要想方设法的把这根毒刺从我身体里剔除!” 1 P* i9 j0 x) i: u6 H/ P
安无一看着我好一会儿,幽幽地说:“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变得更强硬了。” # A. J7 y, p; x8 F9 a9 }
“这正好证明548的话,‘森林监狱是个最容易把人改变的地方,我的肉身回不去原来,连我的灵魂都要在这里埋葬。’,我也早已有这样的想法。人在每个环境中都有种不同的形态,这是正常的。因为人无法固步自封,就只能随波逐流,然后在波流中积极进取,争取改变,更何况森林监狱这么个差异巨大的环境。”
3 Z* s7 G {8 F( @) [3 |) F" ?+ i, O“萧彰,你真是个成熟的人。比起你来,我就像个固步自封的人,不思进取,不求改变。”
7 k) f. X% o4 q6 e4 }# N“我并不成熟,只是我一直在看人脸色生活而已。你也不是固步自封,你一直在为自己的生命拼搏,努力,但现实太客观,没办法这么容易就改变……”我刚想说下去,忽然,牢房外步履声响,一股野兽的气息向我扑来! 4 Q- y+ _# `* {$ @& S, T" V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傅海海!
9 a, b2 d0 ^8 A# p“我终于找到你了,548!你没死,我知道。你的灵魂覆在这小子身上了吧,我也知道。像,太像了!穿上盔甲后的斗气简直一模一样!你就是我的548,你就是我的548!我再不会失去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夺去你!”
! i7 F7 W6 R& f0 s/ C第九章 瘾君子 预告
4 K) `9 p! |! w4 d, D! {; D/ `重入魔掌
8 i+ E3 [7 ?+ c- Q( o% C重入魔障 4 J) w( O3 O/ h9 i. N
再难翻身!
! V" k: s0 r7 K( S4 T% L毒品与情欲 ) ]. D3 ^* [" {$ Y* E
瘾与淫 $ O! f# v; ^" W1 Q- b
舔恶魔脚心
) Z3 H1 \% Y j祈求施舍
8 J6 `# {+ Y0 U1 J1 K n身被魔所控 6 C2 P" N5 t& j) X1 |& @! f
无力反抗
$ `) {& t \- g$ R我向苍天嘶吼! # A( ]) D+ X* V/ M
又有谁能助我? ; ?+ g# h: V b. s y+ D8 i
我来帮你…
# B ^! {+ U. |; ]" x7 Z# k神的声音 ) ?1 s0 ^: Y% J2 m
我来助你… 7 K+ I+ f5 l" d6 t
神的手臂
: l; l7 F! y9 p; R1 n我的神是谁?
0 X8 d% k, ? V' G: g, `+ \& G7 e是你…… " k$ u- i# ~1 A9 v& {; V( b
☆☆☆赤赤于2003-09-26 14:01:47留言☆☆☆ ; U5 z `$ m# j
☆☆☆赤赤于2003-09-26 21:32:23留言☆☆☆ * K# M9 l* Y- Q5 G! F: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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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 第九章 瘾君子 ; b( J# Q# W2 l# G3 I+ \
傅海海一瞬间瞄过我的目光竟让我如被雷劈中一样心惊胆战,那种迸发着独占和性欲的感觉让我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侵略的愤怒和罪恶! # S( B) S! t/ i6 p
站在身后的安无一显然很是不解,我虽然告诉了他从和他分开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却省略了被傅海海喂毒品和被侵犯的事。 8 \; g. m* c3 B
因为,那是我的耻辱!
$ U* ], p3 R( d% i3 h* I! \“萧彰,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冲着你,不过你要小心,他这副样子就像一年前把548带离畜域那个晚上的模样。” : z! m0 X. G+ u" h) ~/ y, G1 R
我明了地点头。
, B6 O N; l7 Y& c傅海海的气焰更加犀利,似乎无法再忍耐与等待,他步履大跨向我冲来。
% b5 k) H) a L" x压迫人心的力量!我拉着安无一向后退。 + }1 }- s/ i& f4 D/ T( R% g O0 D
“你走不了的,来,随着我。我带你去美妙的地方!我会好好对你,你会幸福得想飞!来,随着我,我爱你!”
* | U. Q2 J+ M! |$ `! I是美妙的地方还是刀山火海?! + X, @# ]! F6 R+ d6 h! Y
压力越逼越近,黑暗对我来说是最大的障碍,而这对傅海海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阻挠,因为每当我转动一个方向,他的声音也随着出现在我身前,这无疑对我十分不利。 ( N5 n7 o% y- S5 ]
怎么办?!
4 S, J) f! V, z3 u# F“你听我说,”安无一忽然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我后颈,“我拉着你,我们往里冲,能躲过一时便是一时,就算是筋疲力尽也不能让他抓到你!”
8 l7 O4 I/ a$ H I$ H逃?能逃到哪儿去,逃来逃去都是畜域!
X2 L, B: ? ^. e4 Q! X, A当下也不容分说,安无一拉起我臂膀,轻盈转身急速飞奔!
% h, G* O; @' @# p安无一的脚步轻如触动蝉翼,这是在森林监狱锻炼出的本能,一种举手投足便随之而来的本能,一种历经苦难后机体所产生的抵抗本能!我根本听不到他的喘息和步声,虽然他拉着我,但我总有要摔倒和碰撞的夸张感。我的双眼暴睁,不时地向后张望,但笼罩在身后黑压压的现实却让我什么都瞧不见,摸不着。 ) j$ k- J5 H0 A
身后也没有傅海海的脚步声,难道他的动作也如猎犬般灵敏? 5 p" q' N+ M' k$ |; q( C, f; {
几分钟后,我立刻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傅海海那股邪恶的气焰似乎离我们越来越遥远。 : h: h6 A: g1 z% T. O, X' e5 e
他没有追来?! " V( X6 w$ M5 n' T5 T
安无一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忽然停下脚步,止住气息,安静地聆听着什么。
% M3 D$ v. l9 X6 \, O8 g! o“怎么了?”我颤抖着声音,心口砰砰乱跳。 4 x) d! k% m/ A. }3 w5 f4 z1 h
“不好!我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8 R) _0 z( e. ?" P0 J
安无一沉重的声音让我心惊,究竟怎么了?!他发现了什么?
, \ V; }; y( U i) }0 l( w飞奔的速度更快,虽然看不见,但我感觉到所走的道路越来越崎岖弯扭,左转右转了不知道多少次。安无一到底在往哪里跑?他要逃到哪里? & }/ [9 D9 B- X) I5 X4 I& \# U
半分钟不到,猛然双眼刺痛,畜域一片明亮!呆楞间,安无一巨大的力量将我一拉,两人立刻齐齐摔在一个狭小的夹道中。
* ? V- X4 p! b4 y3 P; N夹道内因为忽然的不速之客扬起了厚厚的尘土,我捂住口鼻向四周张望。这个夹道看来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摆放着积了很多灰的工具和石块,石块堆得挺高,几乎有两米。
( h) m0 B/ Z$ u! N; q: H3 f" X好地方! , l W* p0 n+ u7 t- q
我和安无一相视一笑,互点了点头。我立马蹲下身,示意安无一踏着翻过墙。安无一翻过去后,我也踩着石缝,小心翼翼地拉着安无一伸过来的手翻了过去。 ) {% R- ~0 A1 n+ M% S8 _3 C9 K
这下不知道是否安妥,但如果从刚刚逃跑的那个地方找起的话,要找到这儿确实要很废时间,而我们在这段时间可以恢复些力气,做好敌对准备。
$ e/ S0 i) y( ?' {我长长舒了口气,安抚着奔如马蹄的心跳。
9 m, ?9 F! v- {; Q( B( K4 e* l' p安无一把耳朵贴在石头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布满灰尘的脸上才放松不久的神色又开始冻结起来,握着我的手心慢慢收紧,温热的汗水一层层地渗入我的皮肤里
* ^. n% R' l0 G" ]; i$ @6 \“怎么?!” - Y }$ Y/ f5 S' ^
“外面声音很乱,很多人走动,还在高声叫嚷。” : A; p# P% J% ^$ {
“为什么?!”我惊得忙竖起耳朵贴上石头。
" R- `" u4 l4 w( y) J外面悉索声不绝于耳,而且越来越近,有奔跑声,喊叫声,隐约能听到“抓住他们!别和我抢!”这两句。
& i. u5 H. M5 T1 N* | u“事情不妙,”安无一咬牙说,“我们太过疏忽傅海海的想法,他肯定动用了主的权利去命令畜来分头找我们,说不定还准备给首先找到我们的那个人什么好处,现在搜索我们的人可能有百多个。” ' d R, h! \: t- d I
“这么看,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 F+ n' b. M S9 @“在畜域,已经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隐蔽更难寻了。虽然不能久留,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出去,在外面等着我们的就是虎视眈眈的守株待兔!”
6 P, d; R! Y; _5 X* }3 V' B束手无策吗?我只能安静的,认命地等待吗?
! O# o( V* A8 |$ ~, u4 k# c8 O悄悄摊开手掌,掌纹交错,生命线曲折蜿蜒,分支错落,互相虬结,分不出源头,寻不到源尾。在这片小小的复杂线落中,还隐藏着多少玄机,多少波折? ! b" k7 g# z2 \. k+ @# Z
我只是个太平凡的人,在这个分分秒秒都危机四伏的地方,我还能捱多久,忍耐多久?
6 ~3 T. e5 d: ?& r5 d( Y j再这样下去,也许我真会发疯!
2 {; P/ H6 Q4 K, Q时间静静过去,原本就狭小得直如羊肠,气流不通的夹道内更显得逼窒,窄窄的空间里,我只听到自己缓慢却沉重的吐纳,身体就像个累赘物,与我急欲挣扎而出的灵魂不停斗争拉扯。 $ f/ l; g/ `7 p5 I) Y
安静的空气中蕴着股暗涌,稍一触碰便会天崩地裂! : {0 w' |+ y! D1 N* u1 F j4 V! N# A
“屏气莫动!他们来了!”
# Q3 A( ?, G7 T! I8 A9 P& c安无一的话就像个炸弹,表面的平和立刻一击即碎!
, U* J7 U, l& u7 K如今的平和对我说已是个奢侈,我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围绕着陷阱与毒计! ! N; Z q. r7 H0 `/ B/ a# e6 E
凝神收心,我细听石外。 ) K. I" A4 k3 h: u! x
奔跑声杂乱无章,叫喊声此起彼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近!
( M" Y. A- Y4 i! q( {一个兴奋的牛喘听得最清楚:“老子我最爱玩的就是老鹰捉小鸡!你们快乖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一定会第一个抓到你们,我也一定不会让我畜域老大的位置被那些猪头挖走!你们逃不出我手心的!” 9 Y' `6 p! K5 w) F
这个人的语气和措辞我脑海里有几分印象,细细思来应该是那个我刚到畜域时,一言不和便举鞭抽人的郭豹。
! f9 ]* W. U& Q& Q: l这家伙开口闭口都说自己是畜域的老大,对人凶狠刻薄,跋扈得很。 % \, ]$ i7 O+ N+ W
听了他的话,我和安无一对望一眼,心下都顿时明了。显而易见,傅海海奖励第一个找到我们的人的赏赐,便是奖予他称霸畜域的权利!
( E3 g- _ b1 C$ c人真是种可怜的动物。为了一点点利益甘愿像个施舍了骨头的狗,围在身边打转,效尽愚忠。 3 n3 L" b, z- _: {/ `
“找到他们了吗?”
7 L4 l3 B5 n/ V, E6 E4 I“还没有。” 5 Q! ?* Z2 \& k, F/ `) _ D
“妈的,藏哪儿去了?!”
3 V# J1 q+ O/ {: h/ m. Q“到那边去找!” + s" V) ]+ Q G- ]
千万别找过来!千万别找过来! ) u- }( P- ^# n* \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耳朵死贴石头,闭紧双眼。 & A3 o5 v+ J* n! W9 N* j( I5 L
安无一的手与我相握,彼此交换着支持的力量,我神志完全集中在石头外的动静上,就算他的指甲刺进我的肉里,我也丝毫不觉得痛。 ) u$ ? W$ @( p
也许真是我的祈祷感动上苍,人声人步渐行渐远,他们没有找到这里来! . R9 K% @- k$ S
我长嘘一口,松开紧贴石块的手掌,汗湿手心,石壁上被深深地印了两个濡濡湿手印。我的身体就像被抽空了一样,浑身发软。我转身靠着石块,抹着从鬓边流下的汗珠。
/ d& L% I2 z9 R" v2 p总算逃过一劫了吗?看来傅海海暂时还不会找到我们,得趁这点时间好好想象对付他的办法才是。 ( D- B' o5 p8 B) @3 d. ^
我刚想开口和安无一继续商量。忽然!石壁外传来轻微的悉索声响,似乎有人正摸索着石壁,探听着里面情形。
?6 L1 T6 ?, O2 t我惊得瞬间停止心跳!
: K& J9 G, I7 U+ s难道有人发现这里?外面的人是谁?!
: v* M# ^* r0 ^& e6 e/ @: x贴着石壁的安无一脸色惨白,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沉重地确定,在石块外确实有人! 8 H3 l! ?* b7 P7 o! v; y+ y& g
“怎么办?”我挪动唇形,用哑语问着安无一。
9 q( U$ u7 ~! @回答我的只有他无奈的摇头。 ) y. j. ]# F s4 N
其实我心里也很明白现在的情形,被发现的我们已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我们的对待这种情况办法只有一个——听天由命!
, G4 O3 B( Y3 _ R& r我紧咬牙关,煎熬着一分一秒。 ) q; [9 A( z! j
“不用藏了,我的宝贝。这里本来积的灰尘都被抹掉了,还留下一个手掌印,里面有人,而且我肯定就是你!快乖乖出来吧,我已经听到你的呼吸了,好美妙,好香!”
" g+ ?& f( }. f8 b天哪!竟是罪魁祸首,傅海海! : n @6 H9 X1 g0 O; D
我全身颤抖不止,差点跌倒在地。 Q% ?" D' z0 U! \0 p& ^9 d; u
遇见了他,我们还有什么胜算?死路一条!上苍并没有眷恋我,等待我的仍是墓穴与刀山火海!
8 e* ~4 j$ F- I' x保护我们的只有这几块大石,阻隔着危难的也只有这几块大石,如果除却了它们,我和安无一就如赤裸的婴儿,手无缚鸡之力了。 " g; s: I- I- C
“宝贝,你是不是还在害羞?别怕,别怕,不用害羞。我马上过来,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 q/ }9 z3 F* j4 M( ?2 d( C4 ]
傅海海痴狂的自言自语就像一道幽冥鬼火,穿透石块,一丝丝地钻进我的心口,冰冷,扭曲。
# D) [# V! a( V% r6 d9 W死定了! ; p# ?: n; H! y- }' a+ i/ _: X
我全身紧绷,肌肉硬得像石块。我只能等死了吗?!
8 c# E+ O# A/ x1 Z6 w4 G安无一幽蓝的眼光飘过眼前,定在我眉间。 T; }4 I) E- e" a; [
“你站在这儿千万别动,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说。你是我们的圣母,你是我们的救世主,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你!如果你不想让我为你甘心付出的决定白费,你就千万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动!”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着不可动摇其意的坚决,他想干什么?他所说的甘心为我付出的决定是什么?
( V/ |: V, V% d' u1 _安无一转身看着高高的石块,一言不发地伸出了手。
" d7 v4 ~! \1 ?# i0 U8 e' ]( ]他想攀过去?! : _" F% X' S5 ~6 p; U* o% Z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9 b" O6 `3 U, Y) X
我想都没想,冲过去抱住他已经在我胸前的双腿。
" D' q! H* c# U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你想为我牺牲吗?我绝不会容许这样! $ ?$ C! f) K5 Y$ x/ Z* Y
“傅海海,我出来了,但是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吧!”安无一高声叫着,蹬着双腿,踢着我。 0 `6 H0 ?$ Z+ v- `; f
“他在哪里?他在里面,我知道!”傅海海疯狂的吼叫。 ' s2 V! j. M6 T
“如果他在里面我又何必出来?我何必做这种挺身而出的蠢事?你找没找到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我对你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所以我并不怕你。他已经远远逃走了,我知道他逃到了什么地方,但我是不会告诉你。他不是548,他们根本完全不同,你何必沉醉在这种虚幻当中?你应该现实些,548已经死了。”安无一不断说着刺激傅海海的话,以此分散他找寻我的注意力。 ' I5 s2 p" f H9 V' Z& i8 G/ b z
这一招果然效果明显,傅海海气息渐渐急促猛烈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给我闭嘴!” 5 X" E2 I* [" z
抱着的安无一的双腿忽然有另一股力量猛烈的拉扯,安无一不停地蹬着腿,我力气不济两个人的力量,安无一的腿渐渐滑出我的双臂,摔在了石块的另一边。
% t) E0 F9 x& X" ` H怎么办?! $ U/ o6 y" @4 ^ c8 [- S. n9 Y6 `0 A
我趴在石块上,用力听着外面。
) \ ^; z0 {& F' \0 Q3 l( E. M“548没死,你凭什么说他死了?!”傅海海的声音巨大得可怕,充斥在夹道内不断回荡。他叫喊的声音没完,我就听到一声几乎激荡得把空气撕裂的皮鞭着肉声!
- K* \' K. O( ^' ~* ~3 Y“主,对付这种不听话的人就要用这种办法,用不着脏了您的手,就让小的我用这根鞭子来教训他!”是郭豹。 " z L9 E+ N2 B& t: C) B/ O
“郭豹,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平时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可真威风啊!”安无一鄙夷地骂道。 ( k4 K+ _6 j5 D5 n2 |2 o" M/ n
“你再敢说,看我不抽烂你的嘴!”又是一阵狂暴的鞭打声,我的心都被绞了起来。
2 u! _! _% f' r* K9 D: F- E' j0 @8 u我要出去救他!可是,他对我说过别让我辜负他的一片苦心。我该怎么选择?!
) ?8 R" r. Y& f& {“说,548在哪儿?他在哪儿?!” ) p5 ~5 ]# h4 h1 |
“我不会说的,你再问也是白问。”安无一的声音透露着坚决和痛苦。 6 O$ n2 _' c1 e! T1 t
“继续给我打!”傅海海的声音暴躁而无情。 : O: r" u5 e6 s
鞭声又起,抽起的风声剧烈得刺耳,随着就是阵阵皮开肉绽的破碎声,但唯一听不到的是安无一的一声痛叫! 7 @% X6 _% l4 A5 i2 p* [2 N$ q
他在为我忍受着痛苦!他在为我忍受的痛苦!而我呢?!
, U* f! @5 Y& b- G) c9 h“你说不说?怎么样?痛吧?看看,原来这么白嫩的皮肤被抽成这样,不想再被打就快说明!” % F9 B2 [6 p" j; e
“……”安无一轻轻嘀咕了声,气若游丝。
/ \1 \# z: L' W! T( _* b“很好,你自以为骨头很硬吗?那我就断你几根骨头,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 P$ P$ i4 A* {) i& o) a W, A- J我怎么能允许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继续发生?!我怎么能!安无一,就算我辜负你的心意,就算你不理解,我也要! " q' O7 Z0 u. }2 a( T3 }
“你们别这么对他!别找了,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傅海海,你这个疯子,折磨死548还不够,还想弄到我头上来!”我再也受不了地狂叫出声。冲上石块,从上而下,扑上傅海海正用劲的手臂。 6 y- L& {/ Y! v+ {5 C+ N
“萧彰?!为什么?”安无一难过的表情狠狠地刺入我心。
% Y' \, y. v9 Q8 o; J“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为我受这种罪,我也坚决不会把我的安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我不听你的,我的事由我自己来承担!”说完,我气愤地看着挑起一切事端的傅海海。 * O: R% @2 W, U* R! ]8 k
傅海海一副感动的样子,别提有多怪异。他握着我的双手,一把抱住了我,“上天是不会亏待我的,548,我见到你了,无论你躲到哪里,老天都会让我找到你!” $ g" O9 L- V( W9 w/ ^/ b# A
“我是萧彰,不是548,548已经死了。”我平稳地说。 $ `4 Q* K1 S# w: U8 ^5 F
“不,你就是548,他的灵魂就附在你身上,他的美,他的傲,他的倔强……他的一切都在你身上!不论是你杀了548,还是朴凝,他的灵魂还存在着,所以他还活着!”傅海海执拗得根本听不进话,他已经在自己的梦里沉沦。
* j2 w" z% ^' ]1 ^( a4 G“你别自做多情了,548不爱你,我也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白费,你得不到548,就对他动用私刑,把他锁在你的囚笼里不放他出去,让他整天都没有生的欲望。这样的人你就算再爱他又有什么乐趣?你天天这么折磨他满足自己的空虚又有什么乐趣?” " O4 I6 z7 j: |3 `
“我没办法!”傅海海忽然抱着头跪了下来,“别说了,别说了……”
0 k ~% d" o+ _ g% S“你是个疯子!你知道你自己要怎么才能变正常吗?你需要的是抛却548的枷锁,你需要的是抛却对他的执着,甚至记忆!” 5 _6 h& x, ]$ l9 f$ \( D
“不,我忘不了他,他已经在我的血液,脑浆里,每一分钟要他的渴望都在我身体里流窜,每一秒钟,他的音容笑貌都在我的脑浆里翻腾,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他?!我要他,我要他!”傅海海抬起头,昂视着我,目光中的欲望在汹涌。
) n- r1 @- V9 k* ^, T我不自禁地被他的眼神逼得倒退一步。
# G1 b B8 h0 G% F仅一步之遥,仅气焰一短,傅海海就趁机扑了上来! - ^4 B$ m5 g1 X
“我要你!你是属于我的,你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的!”
' q4 s R1 s* N' ^8 d( u' E“你别胡来,我是死也不会顺从你的!”我拦着他的手,阻止着他疯狂的行为。
8 M+ ~/ S* s, l% \ N# z$ B“你会顺从我的,”傅海海忽然放开了纠缠我的手臂,走到安无一的旁边,“你会很顺从我的。你好像很在乎这个人吧,如果你反抗一次,我就要人打他一次!怎么样,心痛吗?心痛的话就别反抗我!” 9 W/ a8 M$ U! F3 S$ m0 Y0 l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一个模样?平永诚也曾利用安无一来威吓我,如今傅海海也是这样,难道逼迫人至死路是他们的兴趣吗?! / g1 x% n+ K' ?& b" `- I; g
“哼,你不是就想玩我吗?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安无一一下,要不,我是绝不会顺从的,你等到的,也只是和548一样的结局。” # p: X4 ~) }* }+ \: C( v
“好,好!我答应你!” 9 t! z. c' I7 _) Z% X- p9 D
“那你快带我走吧,你不是很想办事,想得无法忍耐吗?”
6 x6 t6 w- ~+ V7 O. d0 y傅海海心急火燎地走在前面,我意兴阑珊地跟在后面。
, i' H. x, ^, U) Q$ D9 N. w+ Y/ B我又一次落入了傅海海的魔掌之中……
X& P1 z8 t# v* B安无一靠我扶着才不至于跌倒,虽然他也想自己行走,可背后被撕裂的伤口实在太严重了,我甚至清楚的感觉到搀着他的手臂还在不停地抖。郭豹狐假虎威地执着鞭子,那股恶劣的气势就像如果一不和他的口味便会恶狠狠地在你身上来一鞭子似的。他看着安无一的伤口似乎满意的很,真是噬血的家伙,安无一雪白的衣服被撕了几个大血口,鲜红的浆体还在沿着破裂的布不断向外渗滴。
- T9 ~% G( i6 `* {5 @7 [傅海海显得心花怒放,走路的速度比平时至少快了百倍,由于我扶着安无一,根本跟不上去。他不时地回头来看,一脸催促。郭豹一直用鞭柄顶着安无一受伤的后背,却不敢这样来对付我,只因为我现在是个很让主“注目”的畜。
3 {- {9 o9 B% s7 z3 r0 B3 c) l# X+ `9 v这次很奇怪,傅海海并没有带我直接去顶楼的主域,升降机开到二楼就停顿了下来,这里应该是人域。没想到,我刚来森林监狱才两天便很“荣幸”地参观到畜,人,主三域的面貌。 ; M" ?# F" N! u- P
人域很明显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出了升降机是条笔直的宽道,道旁墙壁上分别挂了两盏淡明黄的壁灯,虽然没有像主域墙上挂着的那些华贵的装饰,却在墙上画了很多壁画。地上铺了一大块琥珀色的地毯,把宽道完整地覆盖了起来,地毯上描有一男一女,用树叶遮着身体的私密部分,他们正互相扶持地奔跑着,上帝的光芒在他们身后驱赶。男女奔跑的方向是一片灰蒙天地,上帝之光照耀不到那里,等待他们的是需要摸索的失乐之园。 : N! A- J' K3 s' f0 s6 L2 ~
那是亚当与夏娃,那是上帝创造的人类,一切罪恶的根源!
/ q. z2 ? q! o# Y! t我边走边看,墙上的壁画虽不是名家手笔,但也栩栩如生。起先,左右两边所绘的图是完全一样的,画的是《创世纪》里从上帝七天造物到背负着“原罪”烙印的人们为了生存而相互残杀,怨恨的故事。随着故事的停顿,脚下地毯上所画的亚当与夏娃奔跑的图也正好到了尽头。宽道至此完结,前方的道路分了岔口,与宽道刚好形成了“丫”字。
- I1 T, \/ w* ?岔道从两边分开,构成个90度角,左边的岔道里灯光烁烁,右边的岔道里昏暗无光。由于我站在比较靠右边岔道的位置,所以可以隐约看到墙上继续下去的壁画。 ( R0 Z7 [4 N! I7 I8 q
右边壁画第一副是上帝后悔造人,决定降罪与世,毁灭天下;接着下一副是洪水泛滥,万物灭绝。后面的画就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了。 a5 P$ y1 ?$ n2 @- I; X
傅海海没有带我们去右边的岔道,而向左边有灯火的道路走进去。
% s- s- g2 S C/ V; ]左边岔道的穹顶每隔着五米左右便有一盏灯,墙壁上的画一副副更是色彩逼真鲜艳。左边的画与右边的完全不同,画的是义人挪亚蒙恩不死,制造方舟,带上亲人与七公七母的洁畜,一公一母的不洁畜,逃离厄运。150天后,上帝降水停止,白鸽衔回橄榄枝,挪亚从此安稳生存。
t4 y: Y9 b b4 {1 i壁画就此结束,面前是一堵漆着琥珀色的巨大精致铁栅栏,栅栏上镂着两个字——“方舟”。栅栏是虚掩的,傅海海推开它接着往前走。接下来是一间连一间的房门,和主域一般是寂静无声,没有一丝生气。 3 r6 a) \! d1 [
人域为什么会分了两个岔道?难道它也分着层次?照壁画来看,右边的岔道是灾难之地,而左边的岔道是挪亚方舟,那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右边岔道里所住的人比左边岔道里住的人要来得卑贱。
5 x h- H8 q) m走了十分钟左右,傅海海停了下来,推开了前面的门。
) l3 F2 P" k: W5 ^: M我看了看门面,琥珀色上面缀着“神农氏”三个鲜红的小楷字。神农氏?房间主人的名字?真怪。
/ H/ l; i* h9 P* Q4 f! A进门而入,是窄窄的过道,扑面一股呛鼻的浓烟,烟中带着阵阵使人四肢麻痹的力量。傅海海径直往云雾缭绕的地方走,穿过过道,忽然耳边回响起一阵靡靡之音,似乎有人在里面呻吟着。时而高亢,时而低吟的音色中蔓延出一种痛苦而承受的撩人之情。
! Y/ t/ x, o% i* r9 T5 v这种声音是什么我很清楚,皱皱眉,我不禁停下脚,厌恶得不想进去。安无一拉拉我,无声地向我摇摇头,示意我先别反抗傅海海。很不情愿地,我慢慢挪着脚步。郭豹在身后不停地发着吞口水的声音,显然是急欲一观里面景象,一边还自言自语地低喃:“操!这就是那个有名的妖姬了吧,的确是不负美名,发出的声音就想让人干死他!咋!”
* q/ [' V. ]5 e r妖姬?是那个呻吟着的人吗?
6 m5 ]7 x: S! i9 L过道后是间宽敞的房厅,房厅没有其他摆设,只有围满房子周围的一圈多坐沙发。我惊奇地发现,在沙发上竟坐着十几个人。
, Z0 V) ?6 n6 J" M1 O我终于知道,进门时的烟雾是从哪儿来的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神态俱异,各露痴狂,但唯一相同的只是在做着一件同样的事,吸毒。
( B I) z8 }8 g$ x或烟或药,他们都沉醉在一场如梦游般的游戏中,得到的是一时的欣快,赔出的却是一世的痛苦。 ! W! f2 \5 ~: o3 z
看着他们,我想起了傅海海喂我吃的药。那时的我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恐怖? 7 }' t, D+ `) e7 Q) L \! q; v! Z
傅海海没有看这些人,仍是往前走着,房厅后有三个门,傅海海的方向是中间的那扇。痴迷的呻吟更响,那徘徊不去的音调足以让任何人疯狂,我竟也发觉自己的心窝仿似正被一根草骚动。 $ b1 V D/ p- z/ T
傅海海进了房间,我随即踏进房门,还没站稳,我便被房里的两个人吓得定住了身。
: u) w; P' K1 r5 J9 s# j女人!森林监狱竟然有女人?!
3 j8 b) L! W. k' L: B她就是那个妖姬吗? + P6 j+ R" _; L1 @0 I! q/ i
一丝一丝美妙的呻吟的确是从她喉间漏出的,现在我才发觉那清亮的声音的确像是从女人的声带中发出的。说她是妖姬一点也不过分,那经过充分化妆后的脸庞和当今很流行的视觉系化妆有得拼。眼影是宝蓝色的,睫毛也是宝蓝,眼睛虽然是清澈的黑,不过也被蓝色所晕染。嘴唇上蓝紫的色彩已明显被吻得糊开,但却一点没有糊去她丰润的唇,染成深蓝的发丝已全部乱开,卷曲的发稍粘在裸露的后背。她上身的蕾丝琥珀色紧身裙已全部撕开,露出的一双丰乳正随着身体的弹动而飞快颤动,她的皮肤端得是掐捏可破,缎子般滑润,白亮的肤色像乳般纯净,只是上面偶尔现出被咬吻后弄出的红点和齿痕,这些瑕疵非但没削弱她的美丽,甚至更能让人加倍怜惜,欲火中烧。
& ?3 U b& e0 L0 k; M( v4 _! t虽然我不喜欢女人,但从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来看,我承认这个叫妖姬的女人的确是天生尤物!她的一摆一扭,无不透着引诱的滋味,空气因她的气息而紊乱,环境因她的存在而妖艳,我甚至听到了身后郭豹难以控制的粗暴喘息。 * x, m( @/ V& K6 y' P
而奇怪的是,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却仿佛对她的狂野免疫,虽然不停地做着兴奋的动作,可他的眼神却万分冷静,邪魅勾着的嘴角仿佛在嘲笑身下人的无力挣扎。 % F4 W1 y7 Z% y+ p" [
男人长得很有味道,即便在同志圈里,他也有足够的魅力去吸引男人的目光。有种说法很符合他的模样,坏男人。他的每个细胞都散发着坏的讯息,坏到可以让人往心目中最恶劣的方向发展。现在有很多人喜欢这种类型,就算被骗也心甘,但不包括我。 1 X7 m8 K2 i" m, x
傅海海看到眼前的情景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我真是佩服他的定力。他也不叫正疯狂的两人停下,只抱着双手,靠在墙上等着。 2 d, H& Z) G2 ^* m' W
我尴尬得不知道该把眼往哪里摆,如果不是安无一拉着我,我早往外冲了。
t. |7 o2 k% N- ?4 Y从知道妖姬是女人开始,她的每一个扭动和浪叫都让我呕心!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应对女人,我真是个天生的变态。
# H1 V9 j. q% s% T; B8 b妖姬汗出如浆,叫声更加凄惨,男人的每一个抽动都狂猛非常,就算是女人也经受不了,她不停地抖动着,摇着头发。 6 k8 z C8 t( j% g8 c8 v9 Q9 b
就在一个转动后,她忽然发现了我们四个不速之客正看着他们的精彩好戏!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暮地红了脸颊,用力拉着自己的裙子,推着身上的男人。
# l" l- n/ X2 C9 l: N男人面露不满地转头,在看到傅海海的时候猛呆了一下。然后不必嫌地重重在妖姬唇上亲了一口,他抽出埋在妖姬双腿间的身体,拉着裤子下了床。妖姬倒退着靠在墙上,搂着双腿,呆呆看着我们。 8 F+ n- d; d- R$ Z/ y4 R8 x
“哦,稀客啊!海海,548那家伙不是不需要用药也很乖了吗?怎么,还不满足?咦?这些人是谁?”男人也看到了神情僵硬的我,疑惑地指着我们问。 8 }1 [" ^& I8 H6 Y: V( \1 \" y w. c
“这你就别管了。我的药没了,再拿点来。”
^& F6 m# H J7 T* G8 ~+ a Q1 U; L“可以,可以。你们主的命令,我殷初哪一件不答应了。”他嘴上说着,眼睛不时地打量着我和安无一。
% N* n; G( H! O) a3 d& p我怀疑地看着傅海海,他说药没了,什么药?这里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好药了?莫非……
+ l9 k$ z$ X+ T; u0 @& g1 d V8 P“傅海海,你要干什么?!” 9 S! s4 u: K" r5 U' w7 {
“拿药啊。”傅海海状似轻松。
- D t+ ]. X: q4 J& J" m2 I“什么药?”
- @: P* W* |+ |$ \5 H, q& Z- F* P“你也知道的,上次我们不是体会过了吗。” % r4 z1 P; z8 a, H# h5 \
我的身体如坠冰窖,他的话仿佛是当头棒击!如我所测,他要的药正是上次逼我就范的”强奸兴奋剂”! , D: k' s% ? W1 B& }3 C
“不用这么紧张,很舒服的。别问我为什么要给你用药,没办法,虽然你嘴巴上说肯,心里却不愿意,我要让你从身到心完全臣服在快乐里,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 y' P+ i( d7 X/ `1 X# Q7 P
“啊?海海,你转性了,怎么会喜欢别人了?”那个叫殷初的男人更奇怪地看着我,眼中露出好笑的味道。 : h/ J! c" r" N1 C: h M
“废话!”傅海海暗唾一声,接过殷初递来的一袋白色药片,扯着我就往外走。 2 W0 o3 s4 g7 c H* |
虽然我万分厌恶,但郭豹的鞭子直顶着安无一的后背,我根本没办法抵抗。
4 _! l% S. Z6 M, ?5 M边走离人域,我的疑惑也更加深。 3 a3 j6 H; m* R. K8 `) j
这殷初到底是谁?他好像很清楚傅海海的事情,而且称呼也很相熟的样子。居然有人可以跟主这么地说话,完全没有顾及,而傅海海反但没有发怒,还很迁就。这殷初的地位在人域应该是非同凡响。还有他的房间被称做“神农氏”,在他房里又竟然有人公开吸毒,而且那个被称做妖姬的女人……森林监狱是男子监狱,怎么会有女人?太奇怪了,她是从哪儿来的?
* Z; s9 [) B) V( B" E* y4 x$ d想不到人域也是个怪异得令人琢磨不透地方,充满着秘密,亦存在着奇妙的人类。
. d5 s' u. H' Q1 u0 u9 X4 p; X走着想着,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傅海海的房间。他房间的对面是平永诚的,平永诚好像还是没有回来,房门闭着却未上锁,保持着我和朴凝离开时的样子。
0 X4 x4 I3 e. {7 L4 A4 N- j/ M傅海海的房子还是黑洞洞的,548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可断开的锁链仍垂在天花板上。虽然房间只有傅海海,我,安无一和郭豹四个人,但我总觉得有第五双眼睛正直直地看着我,那股感觉让我战栗! , Q) G, L/ f- _" V- t9 M
“我的妈!那是什么?!”郭豹洪亮无比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吓得我汗毛直耸! / S1 X6 r. H5 T
随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有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睛看着我!我惊恐至极,差点魂飞魄散!
4 p: c- P7 U& {+ n原本健康的脸色已经苍白,原来流动的血液已经凝滞。那是张熟悉的脸庞,不是别人,正是已死去的548!
" j) c: i% L4 {& X: o7 y9 A) D6 {548的头颅被平整地从头颈部割了下来,放在一个长方形的玻璃密封柜里,玻璃柜清澄透明,似乎每天都有人细心地在擦拭,玻璃柜里放满了甲醛之类的防腐液体,头颅漂浮在液体上,头发漂散,就像溺尸! 9 c+ N& k5 N' b
我简直就连吞咽口水的力量也无,脑门的感觉就只想紧抱着头尖声大叫!
0 z9 |/ Q, u' x安无一显然也被吓坏了,脸色发白,喉头滚动,身体打抖。 5 O. @$ P% @+ b% c" V
傅海海看着玻璃柜里的人,脸色变得柔和而痴狂,他走过去,把玻璃柜紧紧拥在怀里,对着玻璃里548的嘴狂吻! 8 x" d5 P2 Y, R
我们都吓呆了,郭豹打着颤的腿直往后退。 # d& e! K/ t! E7 F
“雪,你知道吗?”傅海海对着548的头颅轻轻地说着,“我找到他了,找到你的灵魂了!我会爱你的,非常非常爱你的!我的雪……” # \3 D' _% w& f! D+ ?7 B- r# }
他不停地叫着“雪”这个名字,想来,548真正的名字里应该有个雪字。他嘴里呢喃着,转身向我走过来,掏出两粒白药,送到我面前,”来,把它吃了,乖乖地。” ! f8 N* [" D" x9 F! N
不!不!我心里狂叫着,乱摇着头。
Q; ^5 ]9 G" c2 L8 K2 n“你会听我话的!郭豹,举起你的鞭子,给我狠狠地打这家伙!”他指着安无一,表情不变地说。 5 A$ X1 U4 t/ R6 Z0 N, D! b
切!再打个几鞭子下去,安无一还有活路吗?我咬咬牙,一把抢过傅海海手里的药,昂首吞了下去。 % f+ _2 l' Y9 B. D% D
“萧彰,你!” 5 N* S7 p9 }# y, V
“没关系,”我强笑着,“就算再吃十片也没关系,这药片很好吃哪,甜甜的。” 1 d6 `3 y; ]8 Y( E5 R+ ^
“把他给带走,把门关起来,我要和我的雪好好地呆在一起。”傅海海赶走了安无一和郭豹,把我独自留在了房间里。
. S& z2 F2 N3 o+ c' a没过多久,我的胃仿佛在烧,有股热量从丹田直窜上来,激烈的欲望就像干柴烈火般狂烧起来,傅海海阴冷的脸在我眼中越来越飘,越来越飘…… 3 { n4 p5 i/ m9 h5 H
☆☆☆赤赤于2003-09-26 19:59:15留言☆☆☆ 删除 转移 ; k- {8 U/ V2 A3 I2 c) Y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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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w g+ t《炼狱》 第十章 杀手 ; s% e5 x. i# [; x5 T
药物的力量真是可怕,以前报导那些舞厅酷儿们抽毒的时候,张纯还说如果让他碰上这个也不会有兴趣,上了瘾也能像脱衣服一样把它戒掉。呸!老兄啊,如果你真的尝到了这个欲仙欲死的滋味,你会再用这种轻而易举的话来形容那种感受吗? 1 I- l: D" z9 K. A1 E* r$ ~9 J: p
第一次碰这个东西,我的感觉只有排斥一词;第二次虽然身体仍觉着没法子适应,可那种朦胧的舒畅滋味已像层油一样,腻裹住我的全身。我甚至学会了怎样在一缕缕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奇妙感觉中抽丝剥茧出快感。这点让我无法自己的恐惧,如果再沾染几次,我不是会变成它的奴隶?!
4 T0 ~6 c! I; T4 Z. J! b0 w也许那些在“神农氏”房间里神态寂寥地抽着大麻的瘾君子们的心情我可以了解了,正是那份现实的紧张和虚幻把他们带入毒瘾后的愉悦和满足中。情愿抛弃了生命和尊严,只贪恋一刻的安稳舒坦。 2 x5 }6 S* @! x, d% l0 v
安无一拍打着门板,大呼着要傅海海放了我,傅海海似乎根本没听见门外凄苦的请求,仍是把坚韧的牛筋绳一圈一圈地把我死死绑在桌腿上。 ! Z% {+ p& C! {/ E! v3 y
由发根溢出的冷汗已经把衣领浸得湿透,傅海海恶意地在绑筋绳的时候在我身上时不时地撩拨,我只有咬牙切齿才能抵御越加一发不可收拾的激动。我整个背嵌在桌腿上,拼命向后用力推,却撼动不了桌子半分,想来这桌子有可能是陷在地里的。
( J K( ~6 v# R8 ~身体被捆住,可手却没有绑起,随着药性的逐渐加强,我只有折磨着自己的手指,用力抠着地板才能勉强克制住不往下身去搓揉的冲动。毒素已沿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内脏都产生了密密绵绵的快感。 5 U) m& X2 d% }! k
傅海海很惬意地翘着二郎腿,等待我山洪爆发的那一刻。
9 U0 W6 J9 H& |& y0 P激烈的兴奋更加难以自制,脑子的每个细胞都在跳跃,碰撞,闪火。眼眶和嘴巴的肌肉痉挛不止,不住地流淌着淫秽的体液。我的手越来越躁,就算用意志力强支撑着,手掌却握着不停地磨着地板,做着套动的动作。
0 X' ~& b( n) ^5 G! b7 G7 z2 H傅海海噙着兴致高昂的笑,眼光聚集在隔着裤子却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勃起物上,”没人能抵抗它的魔法,你也不能……莫想挣扎。来吧!把你的手放到那个发热发痛的地方,重重的搓,飞快的搓!很热对吗?来,我不骗你,快点,这样你就不会热,不会痛了,来……”
4 x5 N9 ^; z7 V/ X% C心理学里有种治疗方法叫“hypnotism”,是通过含蓄,间接的暗示对治疗者的心理和行为产生影响的过程。这个方法治疗者完全处于支配的地位,在这种状态下的人被另一种外界强大的刺激激动后会发生剧烈的反应。可以说,这是种很具征服力的治疗方法。 ) l" v& p& T9 E1 K9 B* m) a- T: p
傅海海的话无疑是种最强大的刺激,已经对毒品发生反应的我怎么逃得过这样的冲击,不知觉地,好像癫痫发作般抖动的手指发疯般地拉开了裤子。 3 A! Y8 ]$ N* b
“怎么样?舒服吗?我的雪……”
5 X9 {) L8 l. ?傅海海低喃着548的声音猛地让我觫然惊觉!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 R2 u9 F Z" K( p t萧彰,你太没毅力了,难道你就这么败了吗?!
$ u) h1 D9 A6 A) Q {我紧咬着牙,双目直盯狂与于自己意志违背着的双手,硬逼着已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它们离开那个让我痛苦死的地方。
2 r( m7 t p* M7 `3 s别那么不争气,萧彰!至少你自己不能这么软弱!
& V' ]$ s+ o2 T; U, o“傅海海!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我操你一百八十代祖宗,我操你一千八百代祖宗……!”我骂着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脏话,趁着自己注意力分散,飞速把控制不了的手指塞进嘴里,用牙齿紧紧咬住。 / \; d7 i) Z& b3 z( y( r
傅海海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另人费解的痛苦之色,他抓着头发,捧着脑袋,”为什么?为什么你也是这样,他也是这样?为什么都要反抗我,我有什么不好,我只是爱你,只是爱你爱的发疯!为什么都是这样,为什么?!” 0 m1 q+ k5 D: q
他蹒跚着站起,跑到装着548头颅的玻璃柜前,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里,放到我头顶的桌面上。
0 b9 ^) C2 q- J7 T: j) m. p“我爱你!”他对着548低吼着,用力把我嘴里的手拉出来,扣着手腕压在桌角,另一只手撕开了我的裤子。 / M" e- }# h G* b+ v1 W/ `
他的粗暴,这样的姿势另我非常难受,手臂更是被坚硬的桌角扳得几乎折断,汗已经遮住眼帘,我模糊地看着傅海海映在我眼底血红血红的衣服说:“就算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屈服于你,就算我被你怎么样也不会改变我厌恶你的想法。呵!最多我就选择个和548同样的脱离办法,到时候你还是只有哭的份。” ' J5 o+ [9 R: P/ o; {1 h6 @* i
“不用担心,我会让你连求死的力量也没有的!”傅海海扯下裤子,露出黑红的阴茎,他已经兴奋以极,坚硬肉棒的顶端以分泌出乳白色的腥液。
6 K5 i2 q( H% J* }" A那恶心的颜色让我反胃,不禁别开了脸,按捺着想呕吐的感觉。
5 q0 \. W# u" Z! @: E6 [7 u4 @# p- C傅海海抬起我双腿,架在他两边肩膀上。这样的姿势,我可以完全看到他和我两股交叠的丑样。
) I/ j* y: M6 p) h: y, C! L“真漂亮,真漂亮!这么漂亮的东西就快属于我了!”傅海海笑着,死抓住我下身,撑开肛门就把他的肮脏东西硬往里塞去。 ) A2 E" q! d7 {6 A
刹那间的疼痛让我神志立刻模糊,大脑仿佛缺氧般,眼前漆黑一片,口中津液翻涌。
% u0 H# Q4 M) _' E$ }& H5 Q“就算你玩死我也没有用!靠,我又不是女人,就算被你干个一百次也不会怀孕,就当被条疯狗咬了快肉!” 5 Q& ^. Z) s [( r: n
“你可真是犟。”傅海海呜的一声奋力一顶,如同肠穿肚烂般的巨痛蔓延在我整个脊椎上,我咬碎钢牙也抵挡不了那股巨大的冲力和窒息般的疼痛。
3 ?. k6 n. |% o+ L* o“我就是喜欢这么干人,这会使我下身痛得像有人打了一拳。啊!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这个变态一边口吐狂言一边用力抽插着。 * w0 ^$ h- a* V% j$ B7 m7 U; t
下身痛麻一片,可性快感还是一波波的侵袭。白板的力量真是强,如果有人把它当作春药,壮阳药,我绝对不会怀疑。那种高潮感一浪盖过一浪,更何况我非但没有那些性功能障碍的毛病,而且还是个正当盛年,年少气狂的青年人。 2 P2 l/ ?$ R2 u$ ^ U
傅海海的身体覆在我身上,每一块肌肉的摩擦,每一丝毛发的触碰都能带来种不可思议的冲击。我反抗,我挣扎,我的肛口越来越痛,我的下身越来越涨!意识渐渐远离,也许下一秒钟,我真的会不行了! / w& K& I$ S5 K H) o/ m0 |! b
这样的想法让我恐惧,被上的痛苦让我羞耻,可为什么这样的身体却无能地对这种野人才会有的行径做出反应?!我愤怒我自己,我愤怒我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着,喷着粗气的红色人影,我拼力一拳揍在他肚子上!
0 @+ d& N9 u/ T# R2 c# L$ H7 G即便现在的我双手无力,可饱含着对傅海海厌恶感的力量仍是不容小觑,傅海海明显表情大变,捂着肚子伏倒在我身上,连插在我体内的性器也似乎软瘫了下来。
# c( |9 `6 \+ s6 E1 g只是那么一下动弹,我竟已觉得仿佛虚脱了一样,靠在桌腿上不住喘息。 : b! N* A6 y; X$ S* w
“呵呵。”诡秘的空气忽然被傅海海邪恶的笑声打断,他奇怪地探手解开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把我抛在桌上。
! v v4 S! J6 c- G7 L, M这张桌子又长又宽,看来像饭桌。我颈边放着548的人头,只要一侧过脸,我就能看见那飘动着的黑发和木然的眼珠。 4 i2 x* R* d( l" v" P% l
“你竟还有力气来打我,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的瞧瞧你还真不知道好歹!”傅海海奸笑着死命拉开我紧紧收拢的双腿,扶住茎身用力一挺,我仿佛听到”嘶啦”一声帛裂,脑中血花四溅!
) f: V7 m3 f; U4 M3 r' _6 {9 H傅海海边抽插边搓动我的下身,弹击我的龟头,麻辣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尿道,下身一阵猛烈收缩,我竟像失禁一样地射了出来!
$ [+ ^+ v, n. q傅海海手指粘起几丝精液伸进嘴里,吮着舔着,发着难听的咋声,他看着我瘫倒的样子笑着说:“看来,药效开始充分发挥了。接下来,你会禁不了任何刺激,就算没东西碰你也会不停高潮。我们一起飞,一起疯狂吧!”
3 T' r5 M/ [6 k2 E身体激动得无法想象,我就像触动了机关,全身瘙痒阵阵,就像有几百根羽毛在我敏感处一起骚动,我紧咬着唇才勉强压抑住呻吟。挣动的双腿更没了力气,傅海海左右一举,就轻易地勾到了他腰上。 $ g3 s0 D% d0 l! N) k6 P* n1 N6 r
他每一下挺进更深,带来的快感也更让我麻痹。我的脚踝不住颤动,脚趾紧绷,灼热的冲击一下下地让我的下身更茁壮。 / r; A+ j5 p0 K
傅海海拉下我的腿,一口含住拇指,绕着一圈圈地舔。这种感觉真是可怕,只要他的呼吸喷到我脚背,我的脑子就是一蒙。他一个指头一个指头舔着,手指还轻挠着足底。又痒又热又舒服,背脊重重一弓,麻痹的下身情不自禁地泻了第二次。
+ p' ]+ V# `, }9 @0 H傅海海看着那些白色的液体,眼光又是兴奋又是痴迷,他抬起我臀部,飞快挺着胯部。体内那根粗大的肉棒热得几乎要把人烫伤,那种感受告诉我,他要射了。
0 U) w9 t9 I x! U; @1 q5 e想到有种恶心的东西快要诞生在我的身体里,发沉的脑子里不断旋转着惊悸,厌恶和耻辱。就算没命也不能让他得逞!
! x9 g5 a' g2 n) d" z我心里反复着这句话,没多加思考,我攥紧拳头,捧起身边唯一的东西往傅海海身上砸去! 4 p g% n6 m/ L# T2 w% u
“不!雪!”傅海海一声惨叫伴着“砰!”一声天崩地裂的破碎声,立刻一股浓浓的化学味道扑鼻冲来,下身一阵抽拔后的疼痛,傅海海的阴茎拔了出去。 2 `, l6 g/ g1 j5 r1 f R4 a/ `
发生了什么事?我做了什么吗? : B( j: b0 e2 @" @' E I
迷糊地睁开眼睛,顿时被那股难闻的味道呛得泪眼迷蒙。可傅海海仿佛不怕这种味道,伏在一滩水里捧着什么东西,地上溅了一地的碎玻璃……玻璃!难道我,我把装人头的玻璃柜给摔了?!
9 _# j9 @9 ^$ c. U“雪,雪,还好,还好你没事……”傅海海抚摸着怀中的人头,放心地说。他慢慢地回过头来,笑着,”没事,他没有事。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我去去就回来。”说着,他抱着人头向房外冲,好像是要去准备把548的头重新安在玻璃柜里。 ! W" W. |7 z7 u* o
刚走出房间,他忽然停了下来,悠悠地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单独在这儿,我不能让雪的灵魂跑掉……”他慢慢折转回来,在流理台前冲了手,又掏出四粒药,扳开我下颚,狠狠塞了进去。
! a$ _, J5 J# W7 l8 ^我一动都不能动,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 Y% f0 M) u2 [& i& M房间静谧得可怕,甲醛的味道让人窒息,我眼泪不停地流着,浑身又痛又痒,只凭着一口气支持着不晕过去。 3 k1 \- w& }' ]
逃吗? - E2 k. k/ r7 I9 Z$ C0 A7 {
逃得了吗? & I4 T# F* x' p! O' D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 ^2 ]3 B$ J. E9 O% N* Y5 ^3 T$ F
怎么逃? , c1 E. t( [, e$ @
即便只有一口气,即便是爬,也要出去!
% B4 ?0 m A& T1 h# m& N我艰难地坐起,看着桌子下。原本脚轻轻一踩便能勾着的地板,现在就像要上天般困难。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咬咬牙,闭眼摔了下去。 4 l4 O9 X" ]" E% k' w! \
这下可真惨,五脏六腑挪了位,四肢骨骼散了架,刚才玻璃柜破裂的碎片也有几个插在我腿上。还好正好摔在了朝门口的位置,如果摔在再左边一点,那些甲醛和大玻璃非得把我弄成个死尸观赏品不可。 % N+ g6 a6 Y0 [6 Q# i! M
我一爬一小喘,两爬一大喘的挪动着,大约十几分钟后才开了门出去。门口安无一和郭豹已经不在,他们也许已经回了畜域。傅海海仍是没有回来,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是天赐良机?!
" A4 y1 Q* q& S9 W5 m9 t3 u$ w走廊还是空无一人,长长的,直直的,遥不见尽头。咫尺天涯,远不可及。如果再不快点,傅海海一定会回来的! A: a7 G o/ |% e9 Z: }1 w; f
我深深吸了口气,屏着,努力着。可是,天不从人愿!突然,我只觉得胸口大窒,热流澎湃,刚释放过两次的下身像充气球一样涨了起来,全身酸软无力,刚刚聚集在四肢的一口足气殆尽得无影无踪!糟了!刚才傅海海走时喂我吃的药! , a+ @3 A* q# W. y( B% t X9 M
热流在我血液内冲来冲去,我只有像条将死的蛇似的在地上僵硬地扭着。我的希望……也许我仅有的那一线生机……就这么结束了……
, T( D" C7 }/ U5 j# ` v老天!你实在待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哈哈!
0 l/ b% K& x7 X n; G" x" S/ c3 O最后的一丝力气游移在我手指间,我茫然地向笔直道路的那头伸出手……那里是我的活路,但一切已成灰烬,我只差了一口气啊,能有什么比胜利丧失在自己的手心更为痛心的事?!痛苦地,垂下手,合上眼,我消失在这片残忍的红色之中……
. H! C% y6 x5 y8 F" s* w$ p我在做梦?或者死了?
; x5 R" y3 t4 F$ E, i只有做梦才能看见这么多人,只有死了才能感受到这么切骨的疼痛。
/ p* L6 G0 f4 M* z0 z3 [8 w* q身体很沉,脑子也重得很,一片混乱的思想我什么都捕捉不到。
' I- B9 ?% A* B; D7 i* P我这是在哪儿…… 2 w2 H6 L+ `3 W& I( E
“……答,答,答。”有规律的声音由远及近地过来,停在我身边。
* r2 B A& z& H. y“玛利亚?!” + i! `6 v. K" D5 H
我听到那个声音有些惊奇地低吟,很熟悉的声音,我肯定听过的!但是,是谁呢? - w' p$ D: ?1 g, a
头脑涨得不行,我只要一想,头就痛得不得了! 6 ~# E+ i( w; T: p% W7 y
我怎么会这样! . x7 T, H, U' M t
沉重的身体忽然轻了起来,我仿佛被人抱起。有一只手抚着我汗湿的头发,似乎在为我减轻心理压力。
& i% g2 @1 w P3 q0 Y真的很熟悉,连手指的力量都熟悉。 - I0 B+ y' Z2 ^! ]3 v* k
我死命地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虽然只一瞬间,但我看见了那抹在森林里出现过的特殊的黑色矫健身资,还有那双如同猎豹般狭长尖锐的双眼。 , {# P& r" z* l. M; ]) z
神秘男子?! 8 @. r2 T( b( p: W
忽然的震惊让我清醒了不少,终于想起我现在还在主域,还有傅海海对我所做的那些恶心的事。 , V8 G( q" p% g B
身体灼热得可怕,下身仿佛要让我爆炸!
* [ ` x% x, U& }“看来你被喂了药,而且可能还是强力春药‘强奸兴奋剂’。不过,没人能帮得了你,连我也不能。因为这种药很独特,平常的春药如果和人交合多次,药性就可解除,而这个药越是和人交合药性越强。解药的办法只有一个,你只能这样忍受痛苦,等到药物产生的欣快感过去后,你会一直沉睡,醒来后药效就自然过了。”
0 w( k- }% n/ D1 D; E$ j神秘男子说完,我迷糊地觉得身体开始颠簸起来,接着一片黑暗中又什么都不晓得了。
4 ~4 c/ g7 c2 O) L9 |1 ^5 Z这一睡真好像过了几个世纪般,浑身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慢慢睁开沉沉的眼皮,我竟趴在升降机里!升降机的门开着,面对的是畜域那条黑黑的暗路。 * H. b# H* S, E9 g
我到底睡了多久? ' @9 g( _3 q- k5 T. N$ k6 F. f
神秘男子呢? ( q* P7 T" ?1 L. A3 f
我想起朦胧中瞥过的那一眼,是他没错!我能肯定。那种干燥而冷峻的气息正是他身上的标志物。这神秘男子真的是森林监狱里的人?而且他还能在主域里出现。但是,他还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清楚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 ]! l6 M9 T/ F4 ]( e1 F, ~3 Z我又躺了一小会儿,感觉力量渐渐回来。扶着升降机的精钢站起,我边靠着石壁边慢慢向前移动。现在,我只希望再睡一大觉,把浑身的伤,浑身的累好好地抹去。
6 T) x" Y7 v% I- M( n刚进畜域,忽然迎面一阵风声袭了过来,接着一具人体冲了过来。那个人似乎在很紧张地跑着,巨大的冲击力把原本就步履不稳的我摞倒在地。 8 b5 U+ D7 A8 P3 w* R/ r$ |
“咦?你不是萧彰吗?”
% i. z K: B. F: ]谁啊?那个人竟然还认识我? ( t) g- G* m$ `- F5 l
“我是沈霰恪啊,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小凛啊?!”
' o* n" W) o6 }8 G1 v% b' I5 M* h听着他焦急万分的声音,我不禁有些奇怪:“元凛吗?这么了?我没看见过他。” 4 f1 Q/ U) o; w8 Q( n: l$ u
“哎!现在来不及说,我要再去找他……”话还没说完,他的跑步声已经离远了。
# O. M8 p8 K" ~难道畜域里又出了什么事吗?安无一!安无一他怎么样?! ( l; m! ?% J3 e6 F& f5 e+ U7 K+ L
心里不知怎么忽然生出股不吉利的噩讯,跌撞着爬起,我飞快地往安无一的狱房冲去。
; {* w0 `6 y$ M6 E还好,安无一的房间并不是在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朝左转弯后的一条直路数过去第三个门便是。 7 E: ^3 e8 h! b+ E2 I
“无一,你在吗?无一?” - }/ B! E1 ], m7 W1 K: E" J
没人回答。
! y" Z. A {& Z2 g2 e* z0 N我摸过去,他的床上没人。难道他还没回来吗?不可能啊?
( N; x: E n& {“呜……”
C! _ A! S5 S# H/ p$ H3 [谁?!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啜泣的声音,而且离我很近!
+ y. g' N: u* y# N6 v `! k边走边摸索着,来到548床前的时候,哭泣的声音更加响了。 9 M* G4 W4 H2 f) `6 d
我猛地掀开被子,摸着床上。
) F+ m7 x- D) [5 ~6 x真的有人! , U1 W3 j2 ^: F( s8 S z3 \
“你是谁?”我问。
4 i) K% ]6 M" [ V' F“你是萧彰?”他惊奇地答,声音说不出的稚嫩。 ! R4 D) k* D1 h0 W2 _
真奇怪,今天怎么老有人认识出我。这声音……不就是元凛吗!
r$ ^- V( `3 _' u7 h“元凛?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知不知道沈霰恪在找你。”
7 a2 b5 H) X4 S" m' {" f“他还在找吗?真是个傻蛋,都三个钟头了。”
8 R. ^+ y; \% A4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那你干嘛不去见他?” 3 O% ~9 \" a; {6 d# @ |& I" J
“不!我不能见他的!我是个害人精,呜……”说着他又轻轻地哭了起来。 1 d* _1 R- M9 M7 Q
“怎么了?你们不是挺好的吗?他为了你肯不做主,情愿陪着你在畜域,这么幸福的事情你还在别扭什么?”
" N. C* ~3 J# a. c0 K T“我们一点都不幸福!霰恪被我害惨了。畜域里有很多人很恨主域的人,他们一知道霰恪原本是主,一个个都像变脸一样换了一副模样。他们对霰恪苛刻得很,有事没事便挑三捡四,每天劳改上工的时候都拣最累的活给他。可是,霰恪从没有埋怨过一句,他总是默默为我忍受。但我怎么受得了呢?!是我连累他的,都是我出的馊主义,硬要让他陪着我,才会这样。我恨自己恨得简直想杀了自己!萧彰你知道吗,他身上破了多少肉,流了多少血,原本精精神神的人变得憔悴不堪。我真怕,我怕他有事,我怕他会一直忍受下去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怕得想离开他!” ( @2 C4 F, M$ H( e6 ?
“所以,你才不想让他找到。”
6 M7 T+ X7 |8 E5 t* h2 D4 w“是啊,我看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溜进来了。想不到这里是你的地方。” 8 B% Y5 R$ q# |1 T# ^0 ]/ a8 J
“那后来你有没有看到……”我刚想说出安无一的名字,元凛一把按住我的嘴,小声嘘着说:“有人来了。”
) P- L9 d! G R. O; n4 I! M他们果然能在黑暗里也能看得见,可我却连来人的气息也听不见。
. A3 T9 @. I- E$ C' ^$ g“唉!我当是谁,你相好的来了……咦?他看起来好像挺虚弱的,好像受伤了?” " z& C3 a# s0 Y2 }
他说的,是安无一?!他怎么会受伤呢?他应该和郭豹早就回来了啊。 - b1 b8 s9 V( Q% j
“萧彰?你,你回来了?你怎么样?傅海海没对你做什么吧!”安无一显然看见了我,抓着我的手急切地问。 ' z" d: R$ T( X+ `, N
“现在不是我的问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虚弱?”我握着他冰冷的手心问。 0 w% s/ \! y" O# M) Q- V' r2 I6 Y
“我,我……”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我更担心疑惑了。
& }6 w" U8 v% M# c“哎呀,这都不知道,一看就晓得了嘛。他肯定又被哪个人欺负过了。”元凛在一边插嘴,爬下床,帮我一起把安无一扶着躺在床上。 + H3 j; t" ?, P9 @, c
“你们别瞎猜,完全是小题大做,根本没什么的。” % m' Z7 }& ~7 e7 a; S7 @3 A
“我信才怪呢!你好好睡,保重身体。元凛,你的事情始终都要你自己决定,你这样躲着沈霰恪也不是办法,如果你的意志真那么决绝,就应该去跟他说清楚。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如果你先要躲在这儿,就睡在安无一那张床上吧。” 3 P. w% M, V o5 j1 @
“其实我也是心意不定,让我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吧,”元凛轻轻地问,“那你呢?” 7 Q" ]8 d) p' d7 }6 H2 P7 O
“我先在这儿看着安无一,他这个样子可能会发烧。”
5 {: {$ W. _4 P; Y$ `' b" J“呵,你们俩可真好!”元凛羡慕地说着,转身到另一边去了。
5 T3 Y: D1 I$ D: I) T)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摇头苦笑。是安无一对我太好,而我对他没怎么样过才对。每次我有难时,总能看到他冒命相救的身影,而每每他有事,我却总不在他身边。安无一,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件很痛苦的事?
" ]! Q7 ?" q2 X; @) `我想我不是个好人。平时像一个浪客一样在外游荡,虽然有家却独居在外,虽然有亲却不尽孝道。天天活在种不与人过多牵扯,没对谁过深交情的封闭界限里。不知何时,不知为何,这种性格在我身上塑成,也许是同性恋这种尴尬的身份,也许是面对我时那一双双难堪的眼睛。 " ^/ Z+ x, c. O
我喜欢泡在同志酒吧里几天几夜,我喜欢噙着味道甘美的醇酒,看着每一张与我有着相同依恋与仿佛回归故土般舒心的归属感的脸。他们就像是我的镜子,他们已经跨出的或者将要跨出的每一个脚印都是摆放在我眼前的路途。我看到了路的漫长或短暂,悲欢或离合,每一个轮回都深刻地烙印在我的细胞里,劳燕最终也只分飞一途的故事我已看得太多太多,聚少离多的结果更让我麻木不已。我变得不相信永久,每当欲望难熬,我也只会去找些身体干净的MB来办事,他们是最符合我理想的,不需要负责任的群体,唯一的责任就是扔下几张人民币。
2 ~& m* H. O* s m; ?. n我就是这么个散漫的家伙,身体虽然轻狂,脑袋却已像老头子般世故不堪。这样无聊的我……安无一,值得你这样待我吗?
; l/ n, D3 T9 P1 O' H5 x. p& Q& u我的手被安无一的手掌轻压着,他均匀地呼吸着,放松安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 N7 c! X* O( J0 m5 }5 }# `( v在我的眼底,他的身体好似透明般纯净,而我的手却仿佛给他带来一抹污垢。轻抚着他微分发丝后露出的额头,我挣开他的手心。 1 B% C, }1 W! B8 ?6 A5 G7 {
谁知手掌还没拉出一半,安无一的手就像装了弹簧般紧收,如同小孩子强大的依赖心般紧紧地拽住了我。这家伙,就算是睡着也是这么着紧地护着我,我有什么能让你这般不离不弃地对待呢? $ i1 q9 F" Y, m" y
悄悄地跪下身,悄悄地享受着温暖,身体忽然升起毒品欣快感过后浓重的疲倦,我就这样被安无一握着,趴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1 @7 \5 J+ s2 F- d我这么一睡不打紧,可又有谁知,等待着我的却是无与伦比的罪恶深渊!
* s8 b: ]3 o8 h: y `+ e我是在一种非常痛苦的状态下惊醒的,四肢不停地抽搐,五脏就像被一根绳子牵着般紧缩在一块儿,阵阵绞痛从腹部传到指尖,仿佛有几十根针尖在一下下地刺着。嘴里津液涌出一股股咸腥味道,鼻中闻的俱是血骚气。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几乎把我抖得神志涣散,身体深处冒升出种龌龊的欲望,但那欲望是什么我却不知道。那种邪力正驱使着我去寻找魔鬼之源!
O5 @, T' G7 C% j' E6 g- f! u- O( n- w, V床也被不住震动,不能让安无一发现!我忽然这么警觉。为什么这样想呢?好奇怪,我到底不想让安无一发现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发现我? ; K9 m, d/ V6 r) P5 e u
越往里想我越莫名其妙地害怕,面前仿佛有个黑洞,有个巨大的旋涡,眼看就要把我旋转着越卷越深!
' O# K1 {9 ]& p. k, @2 B6 H用力扳开安无一紧抓不放的手,我逃命似地爬向外!背脊划过一阵阵触电般的战栗几乎把我击跨,烧心的呕吐感侵袭着喉咙,从口角不断淌着酸苦的胃液,我抓着胸口,用力划出一条条血痕,可不管怎么折磨自己痛苦感还是像涨潮般袭来!
' T. j$ B/ F) X% G# L n) _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8 F$ O6 l7 P$ R$ T+ J, z' l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在向着尽头挣扎,朦胧的脑子里我仿佛看见遥远的那头有一个人影僵直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我睁大眼睛,擦着眼睛,满怀期盼地向前狂奔!人影向我伸出手臂,他的手上提着一盏鬼火冥灯,鬼光斜斜地映在他脸上,惨绿的色彩中赫然出现的是傅海海狰狞的目光! 1 \, f) e9 Y, }. K3 x$ N
我猛地止步,惊惧地看着他可怕的眼神渐渐变得甜蜜似糖。他的嘴唇一开一合,我读着唇语,只见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尝我仙丹,得登极乐。”
/ }3 B$ v, K. [: t/ P- W我的心随着他的八个字慢慢跳动,越来越溶为一体,像中了蛊毒巫术,彻底迷失在他无语的诱惑中,分不清正邪,就算他是鬼府的冥差,我也只有投奔死路!
& s0 m6 y; l0 o# F: v& @# h9 d急切的奔跑中我数不清地跌倒,身体的渴望变成了种邪恶的动力,驱动着我往着虚无的幻境奔命! % m6 ~; z& x5 A8 Z$ j4 l
拦截畜域的那道石壁成了我眼中的魔障,我死命地撞着,打着,呢喃着傅海海的名字,状似癫狂!
* ?$ J# b; P/ y4 a4 T谁能告诉我现在在干什么?!谁能消灭我如焚烧般的烦躁?!
- d7 q! `# e) s“萧彰,不能再往前了!”一个惊恐尖锐的声音叫住我,接着有个人冲了过来,按住了我拼命自虐的身体。 " a% c) [: F' f
安无一,还是让你看见了如此丑陋的我! 1 L* B4 W8 z7 }3 d7 k7 I7 n* f# h
安无一把浑身颤抖不止的我抱在怀里,重重地压我的人中,迫使我回复神志。
1 `5 y8 f4 @, l“我为什么会这样?放开我!让我去找傅海海,放开我!”
+ ~: `9 {! d. R+ Y“萧彰!你不能去找他,你不能做这种蠢事!”他抓住我挣扎的手,接着手腕一紧,感觉有粗绳把我手给扎了起来,安无一显然是耗了不好气力,呼呼直喘气,“我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你会惊讶得跳起来,但也必须要接受事实!在人域时你吃了从殷初那里拿来的药,那是毒品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你现在的这种状态叫做戒断症状,这表示你已经对那种毒品上瘾了。” , J% h: p* x+ M/ S* t
只一句话便把我打蒙!
6 y3 W, l$ e" f$ [上瘾,我?我已沦为那一粒粒邪恶药片的奴隶了吗?! " [- J1 W) e k H# I
突然间,脑中出现了一副副吃药成瘾后的人痛苦得犹如把他们四分五裂的图面!瘦骨嶙峋的肢体,表情恐怖的忍耐,因为煎熬不了而自残的躯体!记得我以前报道过宣传毒品危害的文章,为了了解那些吃药人的生活,还特地到戒毒所采访那儿被强制戒毒的人,在那里我听过太多恐怖的故事,甚至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那里有张真实的照片,拍的是一个很年轻漂亮的演员因为忍受不了戒毒的痛苦,用牙刷从鼻孔插进脑部至死,惨不忍睹的景象! % r+ U$ p8 A) h k- o7 V+ W
恐惧闷得我喘不过气,不知不觉间,我将要走的路将与他们相同!
0 M1 u. j" P& c- _# H全身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有一千只老鼠在钻动!我握紧捆在手腕的绳子,用头撞着石壁。我不能再上前一步了!
* U8 D4 `( S2 N6 H“安无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不清楚了……如果我再想着去找傅海海,你就杀了我!”
N, e& z5 k9 Y# m( w“不,我怎么能!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傅海海得逞,他会把你折磨得更惨!我现在去找殷初,他也有药。你再忍一会儿,我马上去,这样你就不会痛苦了!”
; p F* S. n) r安无一,你别去……我怕自己会忍受不了毒品的魔力,如果再吃一次,我怕我真的要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了!你懂吗?
/ H7 ?- D' \3 \; { d) a可惜,安无一已早早走远,再也听不见我心底那一丝微弱的反抗了。 6 | K6 [ T/ A7 c
时间就像巨大的沙漏,仿佛永远也漏不完。我昏倒又醒来,醒转又昏迷了不知多少回,就像患了疟疾般又冷又热,一乎儿在南极,一乎儿在赤道。
, R& q/ v9 @$ |! T等我稍微有点清醒过来的时候,安无一已经捧着两粒白色的药片放在我眼前了!
M) U0 h. F/ V" Y9 K& l“萧彰,你再忍会儿,吃了它你就不会在这么痛苦了。”
- G5 K( b' \" k7 S不!不!我看见那两粒小小的药片就仿佛看到了妖魔,狂摇着头,蹭着往后退。
7 G/ Y' a) U n* e+ X别再诱惑我了!现在的我根本禁不起啊!
4 H, w5 O7 |, P* K9 x6 J2 ^" i, Z“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只有让你更痛苦!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我不忍心啊!”安无一握紧药片,伏在我汗湿的胸口痛哭失声。
, G4 I# L# I8 c/ P“把,把药,丢掉!丢掉!”我咬紧牙床,死死闭着双目,不看那引诱着我的小小物体,心如刀绞地说。
3 |1 Y5 g0 v, m5 R“什么?!”安无一显然听不懂我的话,惊问。
- d! i$ V5 x9 A“我,不能再堕落下去……我绝不能让森林监狱把我改变得面目全非!我还是我自己,不会和那些腐败的人同流合污!谁都帮不了我,只有靠自己,只有靠自己!” 0 [9 W! c* N' V: Y
“你难道想硬脱?!” - }; Z- t& ?. ]% o7 k9 q# |) F' D$ Z
“这里什么都没有,难道我还幻想戒毒所那么好的条件吗?”
3 E! H5 H9 B- U( @) ^+ a' n' ]& }“可是那太残忍了!简直不人道!我怎么能看着你这样活生生的去忍受那样的痛苦?!”
- b; p/ D9 Y+ Q6 i6 O“痛苦只是一时,而如果我放弃这一时的痛苦,我这一辈子都会断送在今天的心软上!” 9 }; \3 s& H: T
“你这么决绝,我的力气不如一万头牛,怎么拉得动你呢?你要我怎么帮你?” & [4 Y0 l. ]& Y* L! A' K
“硬下心肠,不管我会怎么样!对了,听元凛说你们还有在劳改。奇怪,监狱的警员不是全都死了?既然这样那些主啊,人啊怎么会乖乖的去上工?” ) q( e7 I* h1 r* d( m" a' w
“因为就算再怎么封锁,如果监狱不装出一副一切太平的伪装的话,还是会被外界发现监狱的不对劲的。所以,那些劳改的工作我们必须完成,这样才可以造成完美的外表假象,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为止已过了好几年,而外界根本未曾发现监狱异常的原因。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主怎么会去做这种辱没他们身份的事情?凡是粗重的体力活由畜来完成,剩下一部分轻便的脑力活就由人来完成,而主就翘着腿,躺着太师椅享受下午茶!”
1 s P% |! A5 y% r; o" p“苦力活才好呢!”我眉头顿时舒展,大叫一声,拍腿击掌,忽然发现,双手已能自由活动!想来毒瘾间歇发作,现在已过了高峰期,身体可以稍稍听话了。 $ {7 Z- i0 N7 [3 s5 x, Q* d' j$ O
安无一不明白我的想法,问:“你难道是劳碌命?累死有什么好的。”
$ c- `4 ^6 d/ r9 I“这才是硬脱的好办法!无一,如果有什么重活,你就给我干。我只有给身体饱和的负荷,才能压制对毒瘾的渴望,就算出现戒断,我也能顽强的克服它!”
6 D5 Z3 D# g) F+ a9 m# ]& h“这样的强制性戒毒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而且还不一定能真的戒瘾……”
, }: n' ? Z" W d) V. }1 r p“还有,”我打断他的话,“也许傅海海会又一次的使用相同伎俩逼我就范。其实这些我都很清楚,但,不管机会有多渺茫,不管过程有多艰险,这件都是我必须去做的事!” " k3 Q4 C% d& b& d, V2 ^6 T6 b
“不,不会让傅海海再做这样的事了!”安无一突然低声道,声音出奇地冰冷,“如果逼得我急了,我也会……”说着,我只觉脖子一凉,有只冰冷的手掌抵在我颈边比划了个杀的手势!
5 W2 D$ Y9 O1 f, t我的心脏“咯噔”一下,惊看着黑暗中朦胧不清的人影,眼珠里幽幽散发着北冰洋般冰蓝的寒光。温柔至此的安无一竟也会有狠心如此的一时!
) U: J0 C( U$ e' S% j+ X Z脖子上的手在微微颤抖,我一把握住了他,感觉那种冰凉的气息从我手臂的血管肌肉骨骼瞬间冲入我的胸腔,刹那间,我打了个冷战! ; o7 R: ^0 M# q6 Z9 h0 z
把他的手搁在我脸上慢慢搓动着,也许这样可以恢复他的温度,“不必想得太过,”我说,“我不希望我的手心沾满他们肮脏的血,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做这种傻事。现在我身体里的难受已经压下去,说明我已挣脱了一个锁,硬脱一般要七天左右,只要过了七天,我就和正常人无异了!无一,别说我只往好处想,我只是个凡人,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方法鼓励自己,鞭策自己。我们先别说了,我好累,让我睡会好吗?” $ r! t* o6 ?" B d0 U/ i0 p
我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腹部还在隐隐做痛,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其实身体仍是难受得不行,但怕被在对过的安无一发现,我只得蒙在被子里微微呻吟。 9 @2 v- K W/ }' ~6 R* s3 o
人晕晕沉沉的,仿佛有几大团棉花塞在我脑袋里。昏睡中,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我揉眼坐起,微微光线中只见傅海海像鬼一样站在床前,我吓得靠墙,他猛把脸贴在我颊上,伸开手掌,掌心里放着一袋白色的药片,他拿起一粒塞在我嘴里,又拿起一粒……我好像被什么拉住了,一动不能动,只惊恐地睁着眼睛看他手心的药越来越少……这时,傅海海的背后又出现人影,他慢慢地向傅海海走,轻得如幽灵般无声,他的脸被垂在面前的发遮挡,只有那双熟悉的海蓝眼睛隐约可见,不是安无一是谁!他手里那着把光影绰约的巨刀,刀身举起,砍下!血光飞散,傅海海怒睁双眼的头颅在我面前摔落,那个没有脑袋的血窟窿正冲出血花!我抱着头狂叫,挣动身体,四肢忽然能动,我猛睁眼睛,坐了起来,周围还是一片黑暗……是梦吗?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不住喘气。 % n) }8 N' Q6 q
重新躺回去我是再睡不着了,傅海海的眼神和冒血的头颈的影象车轮战般在我眼前旋转,我似乎有个预感,这些事会成真,不只是一场噩梦! , @- V, y/ E& `7 ^5 h
左思右想了不知道多久,一旁悉悉琐琐的,安无一好像起床了。我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的异常,闭上眼睛装寐。
) n$ M: x; z- m6 }! E安无一的步声停在我床边,轻轻帮我掖紧被子,温柔的手指抚上了我的鬓角柔柔摸着。我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这种感觉似乎又让我想起了母亲。他的气息微微吹在我颊边,吻了吻我的唇……他怎么了?
* u1 P' c3 q4 P |7 ~# P安无一起身的时候,我颊上一冷,一颗水珠从我腮边滚了下去,接着,他似乎走开,再没有一丝声响。 + Z& v' ?7 `5 Q" x& R& y
我慢慢坐起,疑惑地摸着划着一道湿润痕迹的脸。是眼泪吗?是眼泪没错,我甚至感觉到他长长的睫毛刷过我脸的一瞬。他为什么哭?他去哪儿了? ; {" o" K& U6 o t" `3 x. n
我摸出藏在被角的手电,奔了出去。
# X& N! Z( F) \7 N+ L) z3 s☆☆☆赤赤于2003-09-26 20:02:50留言☆☆☆ 2 G Y! P! i! I) y* u+ W- @ \1 W
☆☆☆赤赤于2003-09-26 21:32:5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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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U2 I$ b }《炼狱》 第十一章 阿修罗 . j8 [2 a* r5 v* b" t) p
老实说,畜域的路弯弯扭扭的我实在不认得,安无一朝哪条路走我也不知道。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用手捂着灯光,只从手指缝里漏出些,幸好是晚上时分,大家都睡了,不至于这么容易发现我。
/ C7 T a: k: @* [6 l4 ^& J我左顾右盼的就是没看到哪儿有安无一的影子,他到底上哪儿去了?
2 ^8 W) J* ~2 z1 C0 b左右徘徊,东走西窜,这样漫无目的地走我也知道根本没用,而且过了那么长时间,安无一也早就走远了。我失望地关了手电,按照来路踱了回去。
9 o8 D( j$ n; y# C" r1 A刚转进牢房的,心里猛地漏跳一拍!
# z+ b* n: q4 I5 N& Q; Z7 Y- y& a我奔出门用力张望着漆黑的廊道,难道是眼前魔力般的黑色迷惑了我的听觉吗? , ^- m4 C" [5 i% f
我的确听到了声音!虽然太短促,太轻微。可我寻不到它的方向,短短的一瞬,我只能在下意识里捕捉到一丝迷茫的感觉。悄悄又开手电,我拢起手掌放在耳廓边,听着极其渺小的声源。
, [% }- \; t9 s) j$ ?0 }微小的,有人在低喃,还有笑声。没想到,我的耳朵和兔子的还有得比。为了不让若隐若现的线索断去,我向着声音快跑!果然,渐渐声音开始大起来,但我还是不能确定说话的是不是安无一。
: `$ P9 h" S" [0 x) @" A$ V3 \又想起安无一刚开始怪异的举动,汹涌的疑问更深!他明显地躲着我,他明显地趁着我不发现的时候溜走,如此说来,他所做的事情也一定不可以让我知晓。 4 c! d5 J3 e& u( ]) V' X& L
到底是什么事呢?难道……与我有关?!
) O* C% X! d( I/ j7 x左思右想了约十分来钟,面前的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光影!当然,这光绝非我手中的电筒,因为我微微闻到了烛油的香味,忽闪忽闪的光难道是烛火?!
) p( k- E7 n* w+ d: H2 ^* g ~- D* k烛火,有没有搞错!难道这个人不想让畜域的人活了吗?!
. z) X, X X7 b4 l& a听安无一说过,畜域是没资格亮灯的。当时我还开玩笑调侃——”切!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不准,我就偏要。这里石头不是多得很吗?干脆来个钻木取火,气死那些主也好!”
: [' |+ H) C3 e' x7 H% C. q那时自以为想出个好方法的我正扬扬得意时却被安无一万分凝重摇头的动作惊住了。他告诉我,畜域最大的禁忌就是有火。因为畜域的排气口,通风口的大部分被堵塞,造成了畜域气流不畅,空气污浊的影响。不但如此,畜域的新鲜空气少,维持生命的氧气也变得很稀薄,如果有人放火,不止氧气消耗大,还会放出污染的气体,这里活着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3 q6 A: ]- I/ m( a
这关乎到自己性命的事每个人都知道,但这烛火是?难道还会是我老眼昏花了不成?! 3 n9 B! a* N$ G6 k. A9 M
慢慢关上手电,倒抽着气,我用最轻最快的速度冲向光芒。隐约中,烛火在抖动,侧前方牢房的墙壁上仿佛鬼魅般映着几个黑色的身影,接着,我听到了郭豹的粗鲁声。
+ C" b3 S/ q# I9 @2 C是他!
- A4 y3 ]7 Y6 } L# c" D5 M* o那安无一呢?! 0 ?# ~! G# W+ ?8 ^! q
没来由的,心里像被千斤重石压过碾过般憋闷。隐隐间,我似乎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腥潮气。不好的预感,有什么要发生了?! 9 V$ s: v$ m# s7 y1 \
眼前的牢房显然比安无一和548住的那间大得多,从牢房的条件足以证明郭豹说自己是畜域的老大的话非虚。牢房内光影闪烁,放在一张桌上的的确是支像是过生日的时候插在蛋糕上的彩色蜡烛。
' u' V% c+ W* U7 d* d M* K因为牢房是用铁栏杆制造的,完全暴露。因此我只能悄悄躲在牢房对面的墙角,窥着里面的动静。 2 n; w/ O% E f; W9 `
牢房里有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坐着的那个一身红衣,背着我,看不到样子。站着的一个是郭豹没错,另一个贴着墙,被郭豹庞大的身体挡住了只能看到一双脚。 0 }; c: l% w+ N. w) B
只听到郭豹阴险地笑说:“怎么了?哈!天天在我面前装出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窝囊,啊?!你再傲啊,怎么,不会了吗?哈哈!”
# E" j2 h0 @, a k- Q“对与你这种败类我没什么说的。”冷冷的声音直如一下重锤捣在我胸上,赫然是我踏破铁鞋苦寻之人!身体一震,我差点跌了下来。安无一,你真的在这里! * D* x- X8 S x1 t' \
“没什么说的?呵呵,那你不想要药了吗?” : l5 j8 e# A, [. W
“你错了。我来的目的恰巧与你想的相反,我是来还药的。”只见安无一的手从郭豹身旁伸了出来,掌心一摊,几粒白色东西落在了地上。 ?8 E* y7 t- h8 [8 W$ O
我顿时明白,那是安无一拿来的白板。记得那时他说要向殷初去讨药,怎么又牵扯到郭豹头上来了? Q) ~9 Y: P3 `9 `- T
“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这药可是千方百计才通过妖姬从殷初那里求来的,你拒绝了一次就再没有第二次了。怎么?你那小白脸不想活了?”
, S% i6 L0 p1 q2 j( K& @“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而且我非常羞耻自己为什么要去弄这些更害人不浅的东西!”安无一斩钉截铁地决绝。
2 ?3 @4 @! ]% [5 J6 J A好个安无一!捏紧拳头,我盯着那枚淡淡的烛光。他不知道他的一句话给了我多少的力量,他是支持着我的,就算我油尽灯枯,他也会扶持着我!得此一友,我萧彰又有何求?!
: z8 W2 N2 d- h& l: _9 P2 I E9 D“羞耻?你也知道羞耻?你大开双腿,求我捅你,求我把你带进人域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羞耻?现在说什么羞耻,哈哈!” 9 U2 C& n5 ~0 `" y' x' R( _) l6 ^
什么?!我一下子懵了。他说的是假的吧……是纯粹用来侮辱无一的吧…… ) q% W6 n" ]! T
可是好半天,安无一没说一句话。 $ D5 l4 L' e% a9 |
渐渐地,我的脑间开始阴沉地飘着一句话——是真的。是真的! ) o' v! v' ]9 b- j2 Z" x: v
是真的。 & T) m& \8 t% M0 Q0 q- L- j/ h
“你的脸白了呢。不过别忘了,上次你只付了一半报酬,另一半报酬现在还要付清!”郭豹淫亵地说着,只听”砰”一声,郭豹抱起安无一的身体像掷小鸡一样摔到了墙角。安无一痛苦地瑟缩着,嘴角流下一道粉红的血丝。 3 q$ n! w% N+ H0 N7 F2 c/ N8 \. _
“我已经把药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安无一紧咬嘴唇,忍痛骂道。 / P! e3 @8 }0 E) `( q+ N
“药是药,我才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平时梦寐以求的美人乖乖在抱,我怎么可能让你逃掉。”郭豹的肥掌揉着安无一的脸,口水横流。 % ]. ~: `9 p! P2 E) I* t, ^) M
“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安无一推搡着郭豹下压的身体,严厉地吼。
+ `3 N. X% x+ m( d) W“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后台多得不得了。不过,如果你不怕被你那小白脸知道你的丑行就反抗啊。呵,你已经爱上他了吧!想不到,森林监狱著名的安无一也会有掏心剖肺心怀爱慕的一天。不过,爱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可以让人坚强无比,也能让人软弱无能,我看现在的你恐怕就属于后者。怎么,不敢让他知道吗?怕他看不起你吗?那就乖乖张开腿,让我好好享受一通吧!”
5 E8 S6 d0 \( h我惊呆了,一点都没夸张,我瞬间竟如被电劈中般定住了身!安无一他爱我?他爱我?!他对我这么好,安慰我的是他,照顾我的是他,救我命的也是他。原来是这样,他爱我,天!我竟然没有感觉出来! 6 D) P6 I- r' p, y. a
但是我……我爱他么?
( |. m) v* p! c" E9 M$ |紧紧看着安无一半垂的脸颊,苍白的色彩中染上了一股颤人心魄的痴迷,难以言语的,足以撼动心湖的感情。
- x H) A! K9 \& @1 x% ^6 c他轻轻推开郭豹,站了起来。纤长的手指轻弹,洁白的衣服有件件跌落在地,宛如在黑色的污浊中开了一盏迷人的白玫瑰。
6 i- j( R4 y# `6 V% n2 b5 Q花蕊般美丽的安无一光裸着靠在墙上,烛光辉映在他如缎子般柔亮的肤上,跳动的烛光把他在墙上投影的轮廓弄得晃动不停,闪闪烁烁,仿佛一个鬼影拢在安无一背后,控制着他的思想动作。
% B" D4 b2 z! S0 Y. X" n“随便吧。”他梦游般地说,悄悄闭上的眼角,正有一颗泪珠从睫毛上缓缓掉落……
. ]6 e( C3 W$ H: U& w" W: |8 R: g“郭豹,你停一下!”正在我想上去阻拦的刹那,那个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
7 E& x1 B7 H* E3 T! z# L" M0 W听了他的声音,我立马一头冷汗。怪不得背影如此熟悉,竟然是傅海海!如果我再前进一步,后果真不堪设想! ?& A, L7 P5 D) Y, v. \6 C
“安无一,我刚刚看见你把白板给扔了,这么说,548他没吃?” ( O; v2 }: u& Y! f* I) d3 Q ]
“548?”安无一皱着眉头望向傅海海,”哦,你是说萧彰吗。是的,他没有吃。”
/ Q' X3 _' o, H% u; k4 |6 I“他硬熬过来的?呵呵,真不愧是我的雪!”傅海海转转眼珠,忽然说:“安无一,我知道你不想被郭豹玩弄。这么办,我们俩做个交易。548他非常信任你,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起疑,我现在给你一袋白板,你每天给他吃四粒。如果你答应,不但郭豹永不会这么玩你于股掌,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没胆子来碰你一下,我会让你做主,让你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
4 y7 J6 d& g; Q5 P1 l A" ?: P: F傅海海的惊人之语甫完,不但安无一和我都吃惊万分,连郭豹的眼睛里都射出贪婪羡慕的神色。 / g( C9 y u9 e a' ]- B! b6 i
“你做梦。”呆了片刻后,安无一冷冷吐出三字。 ! q+ C1 q/ S1 n: F' K/ o0 `
傅海海脸色陡变,哑着声音命令郭豹,“你可以好好的得偿所愿了。”
( s8 z$ P+ J' O. x' g! i- [3 c“敬酒不吃吃罚酒!”郭豹露出一副猴急的模样,粗喘着扑向安无一!
; Q$ k6 O e( q% u我心头如被焚烧般难以忍耐,绝不容许!绝不容许!就算被傅海海捉到我也不许有人在我眼皮下欺负安无一!
6 j; N- K1 }) D. x! D3 ?我不顾一切地从墙角走了出去,正欲喊住手,忽然身后一阵风袭来,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接着一股大力把我往后拉,我又被拖回了墙角。
) [+ |/ L& c* a& {; k0 z6 X* D; ~! V7 B谁发现了我?! ) w+ k& r# x; [/ p$ h$ X6 F# l* Z& b
“如果想阻止也不急于一时,你考虑过后果吗?你和那个男孩都不会有好下场!太稚嫩了,你还不足以成为圣母玛利亚。”这声音……神秘男子?!他又出现在我身边了!
2 {) P& v0 d" X“懂得忍这个字吗?在心上插把刀,这就是忍!如果你不明白这点,你就不配做我最在意的那个人。”他缓缓说着,松开了紧捂在我口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的恨,你要把这股恨埋在心口,用力地忍,忍到爆发的那一刻,你就是最强的那个人!来,伸出手,”我仿佛被他迷惑般摊开手掌,掌心冰凉,是一把尖刀!他握住我手掌,攥紧,“这是什么?”
" ^5 w( q1 X* |“刀。”我无意识地呢喃。
! e Y2 R+ x6 M8 E8 o; h: f“记住我的话,到你爆发的那一刻时,你就举起它,用力地把你恨的人杀死!” $ R9 w, ~ F$ I) }, g" V( `3 k1 c S
听毕短短的无机质的话语,我不禁大诧,待得回头看神秘男子究竟时,背后似有若无的人影已杳无踪迹。
% ]) T6 G) n" u7 [# a手掌心的匕首散着森冷的寒光,惨淡的烛光落在薄利的刀锋上,反射出的白光弧线暗示着残酷的杀意!我握紧刀锋,刀面贴在脸上,感觉着那份冰冷直蚀入骨。身体不停地打颤,颤到不支地从墙壁滑坐到地上。
/ z4 [4 {: W7 O& n6 Y) a0 a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我真的要使用手中的凶器? 4 _% v7 W: }6 }# l
可是神秘男子说的对,现在就算出去了也与事无补,反而再添了一个倒霉人。先静观其变吧,这样救安无一的机率大一点。
g9 j$ {3 n8 t5 x说是静观其变,可我这种性子怎么可能静得下来? ! ]0 p% H- y5 a! Z
这时郭豹已经手扶巨根捣进了安无一的身体,安无一的胸口压在石墙上,原本粉嫩的乳头贴在凹凸不平的墙上,已被一下下狂猛的捣击摩擦得血红血红。而白皙的胸口也错综着一道道血痕,显然是被拉出来的印子。
9 \7 h2 ^. C. m# D郭豹晃动着漂白肥胖的大腿,层层膘肉像海潮般一波波地抖动,每每拍到安无一的臀部时便发出恶心“噼啪”声。 / O" x6 ~, d& `8 }
安无一的头抵着墙壁,黑亮而顺直的头发散乱而下,披在面前遮住了脸。虽然看不完全清楚,但一瞬间我清楚地感觉到安无一那双漠然无神的眼瞳里正渗透着股令人发寒的愤怒,那种愤怒竟让我发觉握着的匕首在慢慢发烫,烫得几乎让我握不住! ; U; ]7 e1 n8 d: f
“噢!噢!爽毙了!到底是做妓的,和那些破烂货的感觉截然不同,一用力插进去竟会自己用力收缩,妈的,就像鸦片一样。啊!上了这小子我再不想上别人了!怎么样?主,一起来吧!”郭豹的口水淌在安无一背上,气喘吁吁地吼道。他就像发疯般地干着安无一,每一几重重压下时,我都仿佛幻听到骨头被压碎的裂声! " t) u3 w% \ V' K+ |
傅海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欣赏着,表情上既没有兴奋也无厌恶,连回应也显得毫无关心:“除了我的雪,我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安无一,你现在一定感到很恶心,被一头猪都不如的畜生干。只要你答应我的提议,以后在监狱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怎么样?点头吧,只要一点头,我马上帮你杀了这头猪。” # ]6 k- L/ g6 `
郭豹一听此言,脸吓得煞白,抖动的嘴合不拢,木楞地看向傅海海,小半晌后,一下子腿软跌在了地上。安无一失去支撑,扶着墙亦跪了下去。
" }$ U( q' I7 D“安无一,我求求你!千万别答应傅海海,千万别答应!”郭豹庞大的身体吓得缩成一团,一身油肉都晃动着,拽着安无一纤细的脚踝,不住地祈求,“你很爱那小子的吧,你不会答应他的吧!我的一条小命不要紧,可你不能害你的小白脸吧!所以你不会答应他的,对吗?!”
7 c9 l+ [0 _7 L% \5 f3 c4 H! i我看着郭豹那副样子,肚子里翻江倒海,从嗓子眼里冒着酸味。真是恶心!这就是森林监狱里的嘴脸吗?
$ f- `4 ]& s Q7 {; `“呵呵!哈哈!郭豹,你还真让我反胃!这么快就倒戈了?”安无一漠然的脸上忽然扬起了阵疯狂,“没用的,郭豹我告诉你没用的,你再怎么求我也没有用!” - C1 x) b" c4 v6 B4 [0 j- ^7 N) n w
郭豹的身体马上僵硬,喉咙里发出种难听的摩擦声。忽然我闻到一股腥骚的臭气,郭豹竟然吓得失禁了!
0 r& D7 h6 B. Y% y“别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我!”安无一把腿从郭豹手中挣了出来,扶着墙壁挪到傅海海跟前低声道:“你去杀了他。”
# Q4 Y$ ~- |1 G: B: M7 S+ I; d1 R“那你是答应了?”
- _; K1 |. d, c% Z2 r0 r1 e“是。”
0 U }, j. D6 h9 `( \4 D' o“好,协议成立!”傅海海狞笑着起身,一步步走向已怕得晕死过去的郭豹。 & e( E* l3 b' v
突然的变化让我吃惊万分,只傅海海的一句话,天翻地覆!原本我计划好时机成熟的时候趁机将安无一救出来,现在全被打乱了。接下去傅海海会做什么?接下去我该怎么办?切!恐怕只有见即行事了!
+ c5 y7 v4 K# O7 h) s傅海海蹲在郭豹面前,从口袋里不知道掏了什么东西往郭豹嘴里一塞,我微微地听见他喃喃地说:“好久没有处决畜了,真是脏我的手。”
$ N, G% T/ M$ ?0 _6 E; H) N" J他刚说完这句,我赫然发现郭豹浑身开始抽搐,整张脸像被车轧过般,五官都扭曲错位。过了五分钟左右,抽搐慢慢减弱,郭豹的脸开始呈现种贫血般的灰白色,接着灰白变成了死灰,随即便手足软瘫,一动不动了。
& l' I. _. f& E) I+ o我茫然地意识到,那个十分钟前还神气活现的胖子现在已经不存在这世上,因为贪婪和邪恶,他被残酷地剥夺了性命。 ! G I8 y O& R
同情吗?
& p& t8 ]$ k. E一点也不。 ) P& Q4 z4 A1 X$ i( h9 f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因果报应。但是,他死得太不值,太冤枉。辛辛苦苦地保着一条命,坏事做绝地想往上爬,结果却被草草地利用了性命。而处决他的傅海海却毫发无伤地笑着,这个操纵着事端的男人,才更该死! . N" v& e, s4 D: E- K
傅海海处死郭豹的整个过程中,安无一都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他正对着门口,就像雕像般伫立着。海蓝色的眼珠凝成了冰块,不眨也没感情。 * O, T- e! G8 k0 P
我不能说他刚刚对傅海海的一句“你去杀了他。”没有给我带来震撼。事实上,我心底很清楚,因为他的一句话,郭豹才会命丧当场。当然,我即没怪他轻易地决断了一个人的生命,也没怪他答应傅海海那个暗中喂我毒品的提议。因为要我处在安无一的位置上,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一个被压迫太久的人,他的反抗也必定愈加的强烈,尤其是森林监狱,血腥暴力已经看得多如牛毛,一个人的性命更加是不值一提。
( P4 C" @: P; O但是,郭豹死了,安无一为什么还是如此愤怒?那冰般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剑,捏紧的双拳微微颤抖,掌心握的是难以克制的一腔仇恨!
5 u p7 t' l6 F“如果你早答应,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傅海海蜡白狰狞的脸在白色的烛光下更显诡异。
' U/ B# X( w# s8 b5 U. {9 X E安无一一听见他说话,握紧的拳头立时松开,脸上也换了副轻松的表情,笑着说:“是,我真愚蠢。”
6 r3 p$ A+ X; w8 l- T& P. W# B7 X“那好,我们从现在起就是同盟了。你随我上主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呵呵,我的雪为什么总是那么纯?他忘了森林监狱是什么地方,监狱里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相信和朋友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两个词,这里有的只是背叛和敌人!对吗,安无一?”
) i$ C. }% M$ q( Z! @' k安无一没有回答,轻轻牵了下嘴角。刹那间,我惊异地发现他眼瞳的背后酝酿着股恐怖的杀意! 7 B( D: G% h" I$ j- t$ m* J
难道他想?! + M% U* P; @' u0 h+ f
“如果逼得我急了,我也会……”这句话是在他半夜离开我之前跟我说的话,现在想起竟像个预兆!而且刚刚在傅海海没注意他时他神情残酷,而对傅海海说话时又变成副顺从的样子……难道他想一个人上主域杀了傅海海?!
- P* m' c" u3 m$ W答应傅海海的提议是个虚幻,想要给我吃毒品是个假象,借傅海海之手除掉郭豹更是灭了他身边的一条狼狗。他做的所有所有只有一个目的,杀了傅海海!
9 q. F m' ~) o( j% Y他的这局棋下得实在是神鬼莫测,而身为主帅的傅海海下一步便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 P1 I9 x7 w, `) L$ h安无一啊安无一,没想到你温柔美丽的外表下竟有这种让我佩服的妙智。在看到郭豹把傅海海带来的时候……不,也许更早,也许在你向郭豹要毒品的时候,就已经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全部想好了吧!
9 R: B" w) ~$ @( s0 u但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做的一切为的是谁我还不知道吗?要做,就让我自己去做个干净! 7 ?. i) `- V! U$ s( R3 V2 Y( G
想罢,我旋即转身,开了手电,往来路冲去。必定要先傅海海和安无一早一步到升降机,不然什么都没戏唱! 1 F. ^& y" g L8 W# z, N1 y
快绕过安无一的牢房时,我忽然心念一动!既然杀傅海海,救安无一已经是事在毕行的事情,我必须把后事给料理清楚,不让其他人发现是我干的。想到这儿,我跑进牢房,在安无一床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裤,把神秘男子给我的匕首包进布料,一起塞在了怀里。
( o6 x! R8 P( a) Q) \6 c8 f0 f在跑出牢房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扑嗵一声,我不慎跌在地上。糟糕!我忘了元凛还睡在床上,如果把他给惊动……我心惊胆战地把手电往床上一扫……奇怪,被褥是空的,一团乱地铺陈在床铺上。元凛走了?他是时候走的?我去找安无一的时候他有没有发觉?天哪!现在根本来不及细想,我暂时把心下的疑问搁置,忙向畜域通往升降机的道路跑去。
" ?* z: ^3 c0 ^ M9 c幸好,他们是慢慢地走,还没有到。我倚靠在石墙上,艰难地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 e$ n0 r- m( {7 \2 \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由远及近的两种步履声。
, Q. Y( U8 W7 F; M( O他们来了! : Q5 d- U3 m: g. U
定定神,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装腔作势地唤:“安无一……你在这里吗?安无一……”
" z5 C/ ^; e d8 i* D; i. t' u0 O“咦?这是他的声音!”我听到傅海海兴奋地叫。 ; h n3 |# W; d i6 C
“一定是你听错了,不是他。”安无一焦急地说,他在袒护着我。
/ D' x, o$ v. }% k, f0 Q* x“安无一,我好像听到你声音了。你在这里……啊,傅海海……”切!我的演技真媲美那些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演员们,我发觉在森林监狱里的我越来越会做戏了。
" b, Q3 D2 ~/ r/ E0 F+ T; ~“萧彰……”安无一的声音显得很不安,我知道他在担心刚才我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 O) @$ k2 Q7 W3 ~2 V- H“安无一,你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 e) J5 M6 L) A
“萧彰,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 u9 ~/ E- @) L0 y$ U9 [
“整个畜域我也不认识往哪儿走,走来走去,我就到这个进入畜域的地方了。无一,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1 X5 h; j4 Q+ l' E W( p- ?1 F( ]
“我……”安无一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 s# W. Y. _2 K, Q8 a8 p
傅海海在一旁冲了出来,一把搂紧了我,“今天真是活得舒服,碰上那么多好事!雪,一天没见,我就好想你!走吧,跟我回主域去。”
- [* V2 R- ^6 g3 U. \& _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傅海海拽着我,我拉着很不自在的安无一一起踏如了升降机。 4 j" H1 J: p7 I5 p! H0 K4 U0 G6 R
就算是黑夜,主域仍然是灯火通明。傅海海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拉着我,不到一会儿,我就被推进了傅海海那黑乎乎的房间。
& b' q0 w/ p0 ?“啊嚏!”安无一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什么味道?!”
6 M. N4 Q6 q" O) A1 j9 X“是甲醛。” , u! x6 C w$ L1 l5 H2 f) J' q
是我打破的那个装着548人头的玻璃柜里用来防腐的刺鼻化学溶液。我环视着房间,果然,在原本放置玻璃柜的地方,傅海海又用了个新的玻璃柜重新把548的人头放了进去。 + i# I2 d( W9 ~/ w" q2 Q
我看傅海海走进了房间,凑在安无一的耳边轻轻说:“机会只有这一个,让我来。” % D; Z9 b! L& G# z! P% e! P
“什么?!”安无一惊呆了。 ' J: z! M. s3 G3 \. R; W* _
我向他点了点头,反手锁上了房门。探手入怀,悄悄地握住了冰冷的匕首。 . h! |. F& R8 W2 ?6 k9 p
急欲饮血的凶器啊,你马上便可得尝所愿! 8 J! @$ g8 Z% G, Y" x
正想向前走,另一只手却被安无一把拉住。
, Z7 J0 g: w3 Z* d& s9 O“难道你都听到了?难道你都知道了?” * b& u2 e3 a s& G- N- t4 \: e
“我知道你答应傅海海是为了杀他;我知道你杀他是为了我;我更知道,你爱上了我。” % y$ k6 m4 ^6 }+ y5 [6 }* L
无声,拉着我的手在颤动,手的主人更是颤动得厉害。 - W" J4 w/ S) m! l, X1 n& p
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我想到他现在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便像着了火般热情澎湃!我一把抱住了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肉里,下巴抵在他额头轻轻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我也能为你做任何事!” 5 H) e, o M* q2 |
“雪,你快进来啊!”傅海海在里面急切地叫。 % v% {6 m' V6 d1 k8 G
安无一反握住我的手,坚定地往前走去。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十指充满着力量。
9 ~0 W+ f7 `+ u9 B" y, f. [我的心底一片平静,就算前面是刀山,我也闯了!
2 G( }* c2 ]/ s l/ k“雪,你怎么那么慢。” * ?) D+ B" j) g7 Z0 g( D% n5 z I
“你又要干什么?”我厌恶地看着面前苍白的男人。
- U' c ?* G6 z% T) ^, f. t“干什么?是要干你!”傅海海扑上来,一把扯开了我的衣领。
3 M, k7 U) m/ F! k* b“放开!啊……放开……毒瘾又……”边挣扎边我演着早就想好的戏。如果一开始就非常顺从傅海海,一定会让他疑心。只有这一个办法,只有装做毒瘾上来,急迫地想和人做爱的样子,我才可以趁他不注意动手。 $ Q4 |9 I! g4 M6 @- K
出卖色相什么的我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杀了他! : c U# G' z# E- L2 Q
“哈哈,来得真是时候。就让我好好抚慰抚慰你。”傅海海笑着趴在我肩头啃咬。 1 Z) a2 ]7 ~. S& Z4 F6 `
我冷静的目光和站在面前的安无一对视,是时候了!我慢慢抽出藏在袖管里的匕首,森寒的匕首在黑暗里发着妖艳的蓝光,我看着这抹嗜血的残光圆滑弧线,不眨一眼地猛扎下去!
! \6 d3 i8 Y( d5 v1 b“啊!”傅海海惨叫一声,惊愕地抬头,泛白的双目突出来,直直地瞪着我,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k: ]; P: z5 {! Z
我就像机器人般不停地重复着把刀扎进去,把刀拔出来的指令,手臂中的男人开始挣扎。绝对不能让他逃跑,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8 x, ]: e2 L8 V1 N# ]9 X" v- i' g“嘶!”他吃痛果然停了一下,忽然举起拳头向我的脸揍来!
6 Z0 ]7 J: |& I2 K5 D" x8 k+ F将死之人的反抗果然不容小觑,我被一下子打飞出去,一颗磨牙断了,血沿着嘴唇滴满了衣襟。我迷茫地擦擦嘴,合着血把断齿吞进了肚里。 + i) F5 o D! [( P# A' K
傅海海还在奋力地向门口爬,深色的液体拖满了整地。 4 J* |% W! {" u# b# _
他竟然还没死?
2 Y& A$ Z0 K4 v+ U0 Y4 e" z杀死他!我下意识地握紧手掌,却发现手心空空如也,匕首竟不翼而飞。低头寻着那道被污染过的蓝光,原来它落在了安无一的脚下。
' w5 S7 l+ X+ \“安无一,杀了他,杀了他你的梦想就实现了!雪,亲爱的雪,我就要死了,不过要死我也和你一起!”傅海海仿佛还没发现安无一的真正目的,狞笑着似乎看到了他的一线生机。
$ G# ^3 X$ S4 t9 V安无一弯身拾起了匕首,慢慢向我和傅海海走来。 4 A( M5 i# Y9 {" d0 j0 r
“对,就这样,一步步地杀了他!……为什么?你,你竟然!”傅海海的凶残一下变成了恐惧,盯着站在他身边,表情冷漠,手执匕首对准他心窝的漂亮男孩。 8 W* z3 ^3 `, I) B) E
“你说得对,森林监狱充满着背叛和敌人,你就犯了相信人的毛病,你相信我会背叛萧彰,所以你注定有此结局。”安无一一字一句说,手中的匕首重重插入了傅海海的胸口。
1 Z: j. B3 e1 \, Y7 [& K( G( K5 j“另外,你还说错了一句。在森林监狱里同样存在着信任和朋友,不过那要看对谁,你这种人就不必了。”安无一头也不转地说着,傅海海怒睁着眼听完这句,带着怨恨倒在汪洋血海中。 ' H4 g0 [4 P8 M- E9 ~. b
“萧彰,他死了吗?”
: D5 |4 _ f4 _8 {$ ~2 ]“死了。” 6 h% `6 M9 x' Z! g& \. u% }$ F
“死了……终于……”安无一扯扯嘴角,勉强装出笑的表情,再也克制不住眼泪,扑倒在我怀里。
# }. p$ d- l& O* V4 B☆☆☆赤赤于2003-09-26 20:05:06留言☆☆☆ 删除 转移 / I# ~3 @' Q- G# w& ~3 t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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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 第十二章 并蒂莲 # q& g, |& k! R9 N- y/ x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处理现场。”我拍着安无一的背,平顺着他哽咽的气息。 2 A5 }2 u3 r$ w. m
“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安无一漂亮的眸子蕴着清泉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看着陌生人。
; A/ j- I3 H: k( W“也许我的身体里存在着阿修罗,也许我就是阿修罗的化身。前生看惯了杀戮,后世也残忍冷酷。” 4 I' ^+ X5 d3 i) U) l
“不!你是我的神,你不是阿修罗,你是玛利亚!”安无一紧紧搂住我,声声泣血般地呼唤着好似已非原本那个我,那个和善的萧彰。
+ O7 `) f) n1 h0 T“我不是神,我没那么神圣,我只是个草菅人命的凶徒。我该被枪毙的。”轻轻推开他,我走过去拔下了插在傅海海胸口直没至柄的匕首。一股暗红色的血箭随之喷出,好似傅海海不甘心的灵魂般冲出来,醍醐灌顶洒满了我的全身。 # }# f( Y+ b5 l& d/ Q# H7 V7 _
眼睛被粘腻和腥稠糊得睁不开,脑子中旋转的尽是无边无际的通红色。我摸着尚存一分温热的尸体,举起凶器无意识地割动。
5 X- k8 m: m1 e; T1 D! F“萧彰,别去碰!别去碰了!”安无一尖叫着冲了过来,”你在干什么?你想肢解他么?!不对劲,这根本不像你!我们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你会疯的!”一把扯起神志游离的我,安无一拖着拽着把我往门口拉。 : Y7 s) t; t9 I8 j' Y
我跌撞地冲到门外,瞬时明亮的灯光仿佛在审判着我般,刺入我每一分肉体。脑子骤然清醒,我在做什么?!
2 T& n# u C: M5 B2 B我杀了人!我杀了人!不管神秘男子是怎么生动地诱导,杀了人的正是我!
$ x& y& w$ [0 `+ f& r9 x3 v: P天哪!到底是怎么了?! , n' K4 t: t' d1 x; p5 P
安无一细心地用衣服袖子擦我的脸,由带泪痕的面庞带着深刻的惊恐与担心。
; w/ z' k2 E7 s9 X+ f一个身份低下的畜杀了主,如果这件事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而杀人的结果也许就是我们的被杀。我拉住安无一的手,严肃道:“我现在已经清醒了。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必须不让别人发现。”
( P( K! _3 I6 F1 l“我不许!我绝对不许!就算被人发现,就算是死我也不许你重新踏进那间房间!萧彰,我很怕,我怕再回想一遍刚才的事,我更怕再看到那个陌生而可怕的你。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总觉得那片黑暗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会变得不认识我,远离我……”安无一的声音嘎然而止,似乎再难说下去。 ' L3 E9 z5 W) E- _, B
“好,那我不去了。我们离开这里。”扶着浑身颤抖不已的他,再不回头地往外走去。
3 g) q3 ^' s( B$ ?; l5 Q m我怎么能让他再为我担心?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像踩了我不受控制的思想的急刹车,一切就让它去吧,不被发现是我幸,被揭露也是我命,随波逐流,任其随其,我也已疲累万分,不愿再想了。 . A' [$ s* q. r& W/ ~
一路上,我们没说一句话,安静得就像从没见过面般。我的思绪纷乱,各种神经仿佛缠在了一起,什么感觉都分不出。安无一也忐忑不安地想着什么,靠在我对面,任升降机下坠的冷风吹散他的长发。
, k$ W H f7 N: ~0 |9 [人不是种善忘的动物,至少我不是。傅海海死时瞪大的眼珠,死死盯着我,仿佛要把我也拉下地狱的景象烙印在我每一寸脑子里。
: I. Y' v) I) H5 F% {害怕吗?是的。战栗的恐惧,如跗骨之俎。而让我更害怕的是,在毁灭一个人的生命后,我竟然没有一丝后悔!
3 s* l) d1 Q; c/ B! N难道我也已成为看待别人的性命仿如纸薄的杀人狂了么?!
$ D1 T, G1 Q5 U. R5 S我清楚地明白,在我举起匕首的那一刻,并没有魔鬼驾驭着我的灵魂,完全是坦坦白白的自己,怀着一颗仇恨的心,杀人不眨眼!
( n3 Q+ ?) i6 N6 j" U啊!我发觉,我的内心开始腐坏着,然后毒素随着回流与喷出的鲜血一分一分地渗透到肌理中。在一个无底洞中,渐渐沦丧!
" b# j* ]" u: b+ R( @不知不觉,升降机已降楼底。安无一和我恍然惊醒,噩梦仿佛已过去,一切就如梦一场,”走吧。”安无一轻轻说了声,举手要按通向畜域的门。
$ R& N: [& ?+ K1 z“慢着!”我忽然一个激灵,拉开了安无一的手。一个转念,我差点就把最重要的事给耽搁了! * `/ o' k3 E% H
“安无一,我们这样不能出去。” - z& `( A+ p, v2 m3 l9 R6 R
“怎么了?” 6 G+ X5 P) p) {% O% W! W* ~
“你看我全身上下都是血迹,就算能把血衣藏起来,也落下了一个证据。在我从畜域出来时,曾在你的床边拿了套干净的衣服,为的就是备现在的不时之需。但是光换衣服是不够的,我必须把身上的血渍尽数洗去。这个升降机应该还有一个门是通向外面的,你应该知道方向吧。我要出去把血衣毁掉,再处理一下身上的痕迹。” ; I& O+ f1 r4 `. u8 K8 v
“原来你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安无一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0 R5 E, h1 H) o3 D
“你应该说我早有预谋。如今,就算傅海海的尸体被发现,也很难断定是谁杀的。毕竟,知道今天晚上你和他见过面的唯一知情者郭豹也已经死了。但如果这些明显的证据被他们发现,我们就百口莫辩了。我不会做那种卤莽得舍生取义的事情,在我决定握着那把匕首的时候,我就把后面该想的该做的都准备好了。”
0 g& M& j+ V2 F3 z$ N“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离开的?”安无一低着头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 g R- E9 S- G( U我看着他尴尬的模样,不忍心说从他离开的时候就发现了,而且还看到了他被郭豹……
) P1 f0 f; O5 l. w8 S“我知道,我知道你都看见了。我就是这么脏,不管被谁,不管是谁,就算反抗也反抗不了!我恨我自己的无力,我恨我自己硬不起来的心脏!”安无一的声音越来越响,到后面几乎是用吼的。 9 n7 {! r' Z/ I' q. W K
我怜惜地看着他渐渐下滑的身体,也蹲了下来,抚着他柔软的头发。 * L6 ?( C3 G2 s% G& a9 b; t& }
我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8 k: }6 j0 F$ `
他的心已经千创百孔了。
0 j3 i0 T/ Y {5 N5 F9 c: P“走,和我一起出去,我们一起走走。” " d. ?* i& |) m0 E
“但是,如果被发现……”
( b) s# P- r0 d& j( Q: A. r我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一起出去,和你!” 7 t: U7 t8 g% s: T& k' K3 V
金字塔在地上显出了个变形了的阴影,那尖尖的顶角像把利箭,随时随地便要把人活生生刺穿。
' n" G; ~, \) z) z我在阴影中穿越,牵着安无一冰凉的手。
+ U- J. G% P, B: x, T在现实中,我又否能这样平稳地牵着安无一越过这重重屏障,道道险阻的森林监狱?
' v# K8 X+ J8 O" m0 h0 ?气势恢弘而古老圆形竞技场,这个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血液与撕杀遍布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而那时的我为的只有一个目的。
& X- }1 N1 ^! T- K0 |" S安无一轻轻攀了上来,靠在我肩上。 * S. h2 y% A+ d# p7 s0 a3 p
如果那时我没有侥幸碰上元凛和沈霰恪,那如今的安无一的生命线也许再也没有与我相交错的那一天。
: O+ R( r& G- M6 y: U2 A“萧彰,你真像在我生命里燃起的那盏灯,而我是只向你投奔而去的蛾子,永远地向着你,凝视着你。”
/ A1 I& y4 z/ X( P7 O% ~“怎么能做这种比喻?我可不希望看到这种结局。无一,出了监狱有个很大的湖泊是吗?我想到那里去清洗一下,顺便把衣服沉到水底,神不知鬼不觉。”
- y: a( m8 r" X* H, @“是的。那我们走吧。”
1 H4 {4 K$ A9 N) Y% c0 e“记得你说,擅自出了监狱门就算是逃狱,是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的。你不怕吗?” 3 w$ v" e2 q' `9 p: l
“怕。但我现在不怕了。”安无一盈盈向我一笑,目光中尽是信任和爱慕。 1 f ?) ~5 _/ V! d! q- j
他现在不怕了,因为有我。 $ _) \2 {% G {
他领着我笔直地走过教堂下空心的道路,就在他笑着说快要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忽然”咦”一声惊讶地停了下来。 " D" E8 Q' Y8 D( _
“怎么了?”本就心惊胆战的我吓得一背的冷汗。 ) F8 i! e _; i; G' c$ t4 I
“奇怪了,监狱的门是开着的。难道有人出去过?”安无一自言自语地说。
# D$ L% @3 y% a# X; w0 m. J“无一,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人?” 2 C8 p0 a0 B& v# i' o Q, x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 A0 x R) ^8 ^; A1 o1 J2 O) ]' @“我总感觉事情不妙,我们动作快点,早点了事,早点回畜域。” 5 m( b3 {! k$ D; d9 l) j2 p
“好。”安无一应了声,拉着我走了几步。顿时,星光璀璨,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9 O& D2 p, d3 `* `+ s
我们向不远的湖泊跑去,飞快地脱下衣裤,包住喂饱鲜血的匕首,又绑了块石头一起丢进了湖里。
. U5 y. I- e' \/ y* U夜半的湖水冷得让人发抖,澄清的液体从脸上浇过后,立时变成了暗红色。我猛扑着水,往身体的每一处洒着,搓着,想把那股恶心的尸体味道从我身上剔除。
% v; L- E( d, i9 p$ B* n9 R% }在我一边清洗着自己的安无一暮地停了下来,颤抖着手指指着离我们不远处的湖岸边,”萧彰……萧彰你看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 9 o2 W8 G- H8 Z. t1 a
随着他惊恐的尖叫,我朝那边望去。
& Z; F% f8 w/ Y静静得,我张大的嘴再也合不拢。眼睛里像抹过了沙子般刺痛,泪水模糊。
# h% b5 w F* L4 s4 ^; p# F那是什么?
6 h6 W8 \. E# w! l7 g那是双黑色的并蒂莲。
0 E, p, ]; u& h' S, {6 R爱花开并蒂,情枝绕连理。
; [5 z8 M _: W0 m飘散在湖面上互相缠结的发丝下,随着波浪升腾坠落的是元凛与沈霰恪苍白的脸。 & C4 }* R9 ~5 v- ?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我呢喃着,爬着,向着那仿佛如不切实际的幻景爬去。难道我的噩梦还没醒?难道傅海海恶魔的魂灵还囚禁在我的体内? 2 b' S8 x) s, j) |3 |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几个小时前,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好好地活在我眼前,活生生地,生龙活虎地…… # b0 a% K% L' ^0 B
沈霰恪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急切地问我元凛去的哪里。 9 e6 o* z( S' H% d* M! K- _ s* ]
元凛哭着笑着,嗔着骂着,说他不想再拖累霰恪。
+ l, |$ K/ W6 z( S0 p他们两的话,他们两的样子我一分都没有遗忘!可为什么现在……他们……死了……再也看不到我所流的泪,再也不会知道我心中那彻骨的痛,再也不会……就在此刻,就在现时,你们已在另一个世界里,和我天人永隔! 2 P3 @6 {/ i9 e
是谁扼杀了你们?是谁让你们选择了这条路?是谁在让你们已经遍尝荆棘后又把你们推入了再无返顾的绝境?!
( s) ?4 R. d: y8 x8 \我为什么那么笨?!我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我没早点发觉元凛在我不知不觉中离开?那凌乱的床单明显是慌忙之中才离开的征象,为什么我那么不细心?!如果我先一步发现,他们就不会,就不会! " J6 N8 y8 N# p
“真是元凛和沈霰恪吗?”安无一哑着声音艰难地唤出了两人的名字,“怎么会是他们?不会的,不会的对吗?元凛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和我们说话吗?!” ) K; \3 s7 u" x# m; Z G- o
“是我的错……我早就发现元凛离开了你的牢房却没有去细想,是我的罪!”我泪落满脸地说,拼命拉着元凛和沈霰恪沉重的身体。 3 ]) q$ z) _. _& x
“萧彰,别这样,你再这样拉下去会脱臼的!”安无一拉着我的手,担心地说。
" D9 Z6 W. o9 `' n“别拦着我,他们不能这样在水里泡着,水那么冷,他们会冷的,他们怎么受得了?” 0 J" Z: M9 O# o) s
“你这样是拉不动的,水下一定有水草把他们的身体绕住了,所以他们才会富在水上,沉不下去。”安无一站了起来,往湖中看了一眼,猛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 V1 B) i& p4 } |8 S
“无一!”我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惊慌地叫道:“你要小心不要被水草给缠住了!” , z0 o4 y2 z3 X
过了半分钟,元凛的身体有点松动了,接着是沈霰恪的,我费尽气力终于把他们两从水里拖了出来。喘了几口气,还没见安无一上来,我急得纵身刚想往水里跳,忽然水花翻飞,安无一矫捷的身段如浪里白条般钻了出来。 7 V1 @8 ~- Z/ O; z' }4 O) Y# W* M" T
“你这家伙以后要做什么危险事先知会我一声!我可不想再失去你了!”恐惧后的喜悦让我情不自禁地拥紧了安无一光滑湿润的身体,口里有些迁怒地吼道。
' b5 O, I, B. p“我知道,”他轻轻地说,“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晚上来的,我只是在下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 w0 ]" z' R6 S; y: o0 A
“东西?”
/ o" y1 H8 a" T- ?3 m“是血,非常大量的血。好像是沈霰恪吧,他的身体在不断的冒血,弄得下面的水草都看不清楚。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出那么多血的?”
V) ]: T4 X, E' o" ^沈霰恪的面色就像白瓷一样,嘴唇和指甲没有一点樱红的颜色,被水浸得透湿的白衣粘在他身上,在腹部有一块很大的浅红色斑渍,虽然已经被水化得很淡,却仍可看出还在不断冒出的鲜血。
& S5 \1 b! X m# s& C1 u我忙冲去,把沈霰恪的衣服撕了开来。 # |+ q5 ]. D$ J) N# V* r; W* y" T
“啊!”安无一惊叫一声,惨白了脸,捂着嘴,忍不住地狂呕。
) v% [( u0 }' A2 j" b$ J7 \8 q我颤抖着手指,碰都不敢再碰一下。 ' [& \. j' `) i, \
他的腹部被人用利器砍了十七八下,下下深入内脏,被水冲出的肠子松散地垂在外面,足有一米多长,血从肠子和腹壁的缝隙处一点点地渗出来,不一会儿便流满了腹侧。 3 E! q' G' d1 v, _
谁?!是谁这么残忍?!
9 I8 V/ V# Q2 p; y R- T5 P“萧彰,你看元凛的脸,他怎么会?”安无一虚弱地靠在树上,神色惊异地指着元凛。 9 x A2 z- N( n3 @6 Y
我望向那张单纯而稚弱的脸,那双瞳孔怒张着,再不复往日的清澈,空洞地望着黑暗苍天,本应干涩的眼眸中竟不停地涌着泪水!
1 B+ P ~' u) J/ S) O6 F& ]“萧彰,他没死,他还会流泪,是吗?”安无一扑到他身前,擦去他的眼泪,可没多久刚刚才擦去的泪水又汹涌翻滚,点点晶莹,溢出眼眶。 % d8 j. U; T8 @7 N' [
“那是恨的眼泪,那是他不甘心的眼泪,他不想死,他至死的那一刻都在恨!”我难受地抚上他的眼皮,再不忍心让他看见这个残酷无情,鬼怕神愁的世界。
* }( }, x& j, u+ [* k2 z温柔地为他整装,为他理好散乱的发丝。他原来是个多干净的孩子,就算死去也不会喜欢这么披头散发的样子。 6 ^/ b0 r( [1 L! d# O& q8 S8 r
看着穿在他身上,那象征着卑贱的白色衣服,我心里像被剜空了般疼痛!
- N6 M+ ]$ t+ h/ H0 [就是这件衣服,就是这象征着阶级身份的衣服!它不配穿在你纯洁的身上,你也无须再背着这件衣服上天堂。 2 ? j% w$ s1 e
轻轻地解开禁锢着一个人灵魂的扣子。快了,你马上便可自由地飞翔,跟随你的沈霰恪,遨游四方,再不必害怕坠入炼狱。 q+ ^( M2 S/ Y! _% U
就在解开胸口的扣子时,忽然一个挂在元凛脖子上的,被白衣领子遮住的袋子从前胸滑了下来。
+ F. |5 O, v, i* K+ X这是一个白色的布袋,看得出就是用白衣的布料扯成的。布袋中装着硬硬的东西,我已看到了四方的棱角。
6 l- q: V( ~5 Y z这显然是他非常重要的东西,天天伴随在他身边,直随他死。
l1 i( G% r. F* X' j9 A0 P4 _“这会不会是他暗示别人是谁杀了他们的证据?”安无一喃喃地问。
: ~7 I7 e4 T# A h$ Q g原本不想看人隐私,想把布袋重新放好的我听了这话不仅觫然。的确有这可能性!
( H! l9 t2 O: [我忙把布袋打开,掏出里面一共五样东西,一只男型的白金戒指;一朵干瘪的玫瑰;一撮被剪下后打了结的头发;一本笔记本;一支圆子笔。 & _( i4 q- ^' h- a
先不管其他四样,拿起笔记本,就着月光,我翻了开来。 8 \6 Y. ~3 d P0 \
我应该谢天谢地,一切都太过庆幸。如果我没有一怒之下把元凛的衣服脱了,如果笔记本上的字使用钢笔写的,如果元凛没有把笔记本带着,从此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俩铭心刻骨,血泪斑斑的往事。
+ v" @' m6 N1 r( q: Y# j: R笔记本的署名是沈霰恪,从里面的有些页数都印上了血迹来看,这本笔记本原来应该是沈霰恪,后来才被元凛收进布袋里的。笔记本里是一篇篇的日记,日记的开始时间是三个月前—— : L5 n7 @+ i) e3 U/ ]4 k
阴历5月20,晴
* e, \' E7 {' }4 R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我已经二十一岁的时候才写日记,我不知道是什么冲动让我提起了久违的笔。 - x( O7 I; u Q- V
我很迷惘。 - `* z& ?8 P/ P; X: p
今天我看到了他,那个曾被我杀死,害我进森林监狱的人。
: T6 n3 h* j8 s. P8 ~2 p但他不是他,他不叫诺宇,他不是他,不是我的弟弟。
( n- x1 s+ C# u! _0 _; x" {- y" b( k5 W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 l. _# ]( i! }7 B+ `他和诺宇一样瘦弱,一样干净。不止是样貌。
7 q: ]% S+ ^) ]% d8 [$ ], q( D7 p+ j没人能相信,在森林监狱能挥手就让人灭亡的沈霰恪一下子像呆子一样楞住了。 ; N. ~" c/ U5 F
但他没有发现我。
( P5 |5 F; q8 Q' f. M我想我今天会做噩梦,一个我最爱的弟弟从血海里爬出来,笑着一遍一遍地说:“我不让你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在世上好好体会没有我的痛苦,我恨你!”的噩梦。 - b) W6 r+ G1 s( p: B) l: C
诺宇…… ' ^; [9 v- O! H+ i
阴历5月24,晴 ! J# n; Y5 n' S' ?* H
我没办法抛弃我想继续写日记的念头,虽然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很蠢! 6 z# ^, ~8 R/ y: E
我今天又去看他了,躲在很远的地方,像个偷窥狂。 5 m- S# _# h: k6 d9 e
他这么瘦的身体怎么去承担这么疲劳的工作?但明明这般疲累,为什么他还会这么地阳光灿烂?
6 T% ?, n. C& c: N在他的身体里蕴涵着什么魔力?让我不敢逼视。
' `0 E/ }! ~/ e3 R诺宇以前也是这样的。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对我笑,一声声地唤我“哥哥”。 / c5 o; D% u0 V* Y6 U
而我却只能怀着肮脏存心地装做冷酷,让单纯的他受伤。
- {' h/ f. B& W2 Y就这样装下去不就好了吗?就这样忍下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我要不自禁地一次次去抢他的女朋友,得到手后便厌恶地抛弃?为什么在我听到他真心地爱上一个女人后,愤怒地杀了那个人?为什么在他伤心地斥责我时,我再也坚持不了自己的欲望,强暴了他? 7 S' W9 y! K( [$ K$ Z! v
我是最卑劣的人! ' C2 c: N. l, h# w( G- I
阴历5月26日,大雨 ' u' Z* [% x4 U1 o& D6 V# ]
我想我现在写的字都有些颤抖。
" {$ n1 t5 u/ c- R8 g我今天竟和他说话了!
+ P: K$ X2 o9 i4 ]. J5 f呵呵,我在兴奋什么?又不是发春的猫,呵呵。
5 f( O- Q4 x4 g# q8 @5 D7 c我真感谢今天的雨,我真感谢今天那么滑的路,我真感谢今天我滑倒了。就算丢脸没关系,就算跌得全身粉碎也没关系,就算天踏了也没关系,因为我真的真的遇见了他!
+ x# h5 q! S# I他是善良的,和我想的一样。 1 F+ G) ` a* l1 ?, ^* B
从半路冲出来的他还以为是自己把我撞倒了。其实是我惊呆了才会这样。 6 e2 F+ i/ p; ]) w
他吹着我的伤口,担心地看我。那种眼神……就像诺宇!
3 d- b% J) m6 s#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忘了疼痛,只要看他一眼我已心花怒放。 1 p" M7 R4 a0 f# T b; f
虽然这个突发事件就像场蹩脚的滥情戏,不过我还是感谢上天。
9 ^" X) g, h0 q; q元凛。我终于知道了你的名字。 " y5 l: _7 F' u C3 o( ^* `! {
诺宇,因为你原谅了我,所以把这个天使送到了我眼前,对吗? ( t' b% E7 ~: ?: D
我想我是幸福的! ( s4 d( \) p5 f2 M' [' Z
阴历5月31日,小雨 4 A3 d8 k- `( ~) w0 ~1 i$ b
这两天一直在下雨,我现在在后山工作着,从27号开始,我就没看见过他了。 : p, U& ]7 A, m! t6 j, l) z. L
我的心情就和天气一样闷。见不着,想得更深。
0 I( T! t5 R' E2 }6 @1 Y2 q/ V诺宇,你又想折磨我了么?
# @, b- x8 L6 f9 |& g在让我寻到一丝光芒,高兴得发疯后才折磨我么? 0 ~: a) M, G8 r$ b
阴历6月2日,小雨 + u6 V8 u6 S5 g
几天了?
/ j+ }2 M) O( O9 {六天!我天天在扳着手指头,像个傻瓜。
, `' R4 {3 C& I4 {今天我一直在思忖,像元凛这般纯真的孩子怎么会有前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 G1 _( Q- W7 `. F6 W# H虽然我想他,我喜欢他,但我真不愿他留在这种地方。他应该远远地离开,在森林监狱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 X2 T3 L' A4 o8 N5 i% r' _
我想护着他,一刻不离地。但,就像现在,我就不可能做到。 ! W' D# H7 {3 Y* K K7 V( P
我不在的时候他过得好吗?他那么单纯,他身上的光彩会吸引那些家伙的,我真担心!啊!真想插了翅膀马上飞去!
6 G# z6 R4 K2 F还有一天,每分每秒都难熬的一天!
$ Q+ _: m+ M% M+ F阴历6月4日,暴雨
+ n+ b) e3 ~. u+ ]8 H. d" u( f我恨我自己!我恨森林监狱!
; J5 M, y8 h- |4 P7 o, Y, J% l今天,我永不会忘记!
7 @- J& a+ M: P为什么我要离开监狱?为什么我要放着他单独在森林监狱?! 8 C6 M; @( X6 u5 m9 @
他哭了,在雨里,那是天的泪水!在雨里,他仿佛是雨神。被人玷污的神。
5 X- S! |- Z) a. T1 D: K1 p* h那时,他受伤的眼睛愤怒瞪着我,瞪着我背后高高的教堂上那庄严的神龛。他在无言地控诉着这个世界,无言地控诉着人伦颠倒的人生!在那两簇绝望的火光中,隐隐存在着的,还有泣血的求救。 & v1 N% m: i7 s$ F
“谁来帮我?!谁来救我?!” 他以为不会有任何一个听见。
( h+ \5 f9 O) u% I( m“这样的我,还不如死!”他以为再不会有任何希望。
* i/ [ C$ T/ B但是我听见了,彻彻底底,真真切切!
, _9 j/ l! {6 A9 Y+ A8 F9 e8 p1 \我杀了那三个男人,我已不怕手心再一次染满鲜血,在触碰过诺宇身体里滚烫的血液后,我就再也不怕了。 , W* u3 o3 p0 k9 z S; [) ~
可是,我面前的神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一只残忍噬血的魔鬼,全身上下染遍肮脏的血,直勾勾地盯着他。 ) W% N1 P5 y. u$ l5 A7 e9 I9 W& x3 E
“为什么?”他边摇头边向后退,声音里带着哭腔,“为什么你们非要看到血才会高兴?为什么你们非要尝试杀人的快乐才能满足?为什么你们非要看到我们的哭泣才会放手?你们这群污秽的人类!”
H7 I: F! e7 Z/ v. g我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他颠簸的背影,我说不出一句话。
. K; ]1 C# ^9 a5 T$ n1 L他说得是对的。我就是这么地污秽! 3 q! X2 l0 _0 N7 O" ~7 K9 V1 V
我跪倒在雨里,任针般刺人的雨冲刷我一身的血。就算雨把我皮肤都洗烂了,我也不可能再干净。这点,我比谁都明白。 . ~" H, w/ P0 T1 Z1 |. ?. t
这是我的报应,是我爱上亲弟弟的报应,是诺宇在天堂对我施加的诅咒。
2 g/ u- n3 y) q) |. E3 N天!你为什么要这样?!
* S; P4 r; I t# ]2 w阴历6月10日,多云 ( `4 s3 l4 |9 f" X8 d- @
这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一算日子,竟然又已过六天。 : E a% j4 e" R3 E
虽然每天都可以看见他,但我变得更痛苦。
4 y; p1 M/ S; T* U) n他仿佛已不是元凛,就像被附身的傀儡,神情涣散,再不复光彩。 ( f. X' n# V0 @; E1 [1 M
那天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使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可是森林监狱又岂止是这么简单的地方,还有很多让你无法承担的事情,如果再被狠狠地刺激,我甚至不敢想象你会变得怎么样!
" i( t1 Q2 E1 d& [1 i% ]1 L' l而被你这么讨厌的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什么都不能做……
8 p! N7 w* o, U, s9 I8 ]阴历6月11日,多云 / T( t- ~& {3 T# R4 c9 T' E& \- S
现在我在写日记,而元凛就睡在我的床伤,浑身是伤。 ' p# [' j% ^1 \- {$ }/ T
我早该想到,那三个男人的同伙会找他麻烦。而我却自怨自哀了那么多天,害惨了他。看到他时,他已经是气若游丝地倒下了,嘴里全是血,肚子在不停地抽搐。 3 a! [. W! ^! k/ c6 A6 G7 Y; }
我简直不敢回想刚看到他时我心里的疼痛,和被剖胸按压心脏的痛楚没分别。
9 F# e; ]1 Q% D& H" R4 T/ t& F- `1 h我把他背来了主域,再让他在畜域多呆会儿,他毕死无疑!
9 h1 w% B& Z9 n0 h$ i9 j3 ~帮他包扎伤口时,我发现他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是新的,但大多数却是陈旧的老伤口。他到底过的是些什么日子?! " a7 C9 V; U- u
虽然现在他还是昏迷着,但一般情况已好了很多。
7 c+ s( E2 B5 Q) f1 `$ _你不用担心,好好地睡吧。这里不会有伤害你的人,这里是你最好的庇护所。 " U/ u6 H' X w/ G
阴历6月12日,晴
x V, [1 [. e+ l天终于放晴了。而元凛也醒了,现在还在乖乖地坐在床上吃东西。
4 D$ M+ J$ Y- s( P) b5 X$ m他真的好可爱,像一只……像一只猫!偶尔服帖,偶尔会伸爪子抓你。 9 I0 `# p" b' N" ?* l
刚才他就抓了我一下,抓得我好痛,呵呵。 . z! T& T6 c4 U! c3 N
昏睡了一天,他终于醒了过来,从床上跳下来的第一秒便生气勃发,就像睡了个好觉,爬起来用力伸懒腰的猫咪。 ' o D7 m* r/ f4 m$ o3 j6 _
“又是你?!”他不太带善意地问我。 " s, W b4 n |) i; ~: f) H
我却很高兴,因为他还记得我,虽然不是什么好印象。
# A: O% J d( a& M“这里是哪儿?”来不及等我回答,他便左顾右盼地转着圈,更像只小猫了! # Y" M# `7 y4 {% Q2 f6 B* S$ d
这里是主域。听到我这么告诉他时,他差点都没站稳,奇怪地盯了我半天。我笑着说是我救了他,让他好好在这里养伤。 / Q2 O! G: ^9 z
“不!我要走!呆在这个地方多一秒,我的身体就会变臭!”他执拗地说,厌恶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 ~. N# g; K) U4 g F+ P: p: E
我明白他是深深地讨厌着森林监狱,甚至不惜自己的身体。
& I. l. W f% i! Q4 w3 d4 N他狠狠地推开我,一翘一翘地往外疾走,我看到了他背部的纱布上隐约透出的鲜红。 8 W' V2 B; y: Z$ u
我大声地喊他,拉住他,却只换得他回头骂了声“败类!”
6 b" [% H8 c. `, ?1 _那恶狠却有些娇嗔的神情,那大力却很温柔的动作……诺宇,简直就是诺宇! * _5 c4 h# J7 R
“别离开我,诺宇,你还要再次地把我推进地狱么?!”我吼着,哭泣着,跪了下来,拉住了他的裤子,“求求你,只一下好吗?求你别走!”
! _& g/ u0 E; F; x$ M“你干什么?你在叫谁?喂,别拉我啊,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元凛挣着,骂着,却没有用手打我,也没用脚踢。
, P" d' s1 N" n我好像发疯般地拽住了他,不是好像,我是真的疯了,我不能再一次忍受心窝被掏空的痛苦! ; e* R+ P* w& S
“嗨,你这窝囊的家伙还算是主吗?”元凛忽然不挣了,他蹲下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发。 ; ~/ T1 F* [% c/ |2 T
呵呵,说实在的,从父母离异后,还从没有人这么对过我,就算可爱的弟弟诺宇也没有过。诺宇是很需要人照顾的,他不会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包括我,但是他还是可爱而且乖巧的,我最爱的弟弟。 6 A7 H/ X h' r6 g% z$ n
“好了,我不走了。真受不了,你可真麻烦。”他嘟囔着,像只小巧的猫咪一下子又跃到了床上去了。 . { F5 e+ e3 U
呵呵,我真是败给他了。
4 v6 J' Q: N9 ?% D6 e而且,我想,我似乎真的爱上这只可爱的猫科动物了!
4 I+ F [& b4 p+ K阴历6月15日,晴 % {. @2 N7 G$ D0 S
这两天心情真好! : n& j! f) X$ _- T& Y
小猫正窝在沙发里打瞌睡,虽然还是整天很不满地叨唠着,但已经很适应和我在一起呆着了。 # l2 I- }, X7 a- l
他老是用一种朦胧的眼光看着我为他忙进忙出,焦头烂额。偶尔看了久了,忽然会跳起来和我一起忙,也不理睬我叫他停下休息,只说他不想看着我为他做那么多事,他会觉得很对不起。 # ^) h6 P2 \0 n1 _- \
其实我就是要你对不起啊,这样你就可以不离开我了,对吗? # |* C) S. }7 C" d% q
他睡着的时候老是会梦呓一句话“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是畜啊”
- b* c$ Y- P- `# }3 J5 d对啊,为什么呢?你还不明白么? " p; E: }6 o6 i
阴历6月21日,多云
* s* P8 k# c. ^1 k7 n D他的伤好了差不多了,他已经不止十次跟我说要回畜域了。
4 J O2 G. q/ H% M+ A7 p好日子到头了么?
+ }# {2 ], ?/ G- }& a; N也许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蓬莱就是蓬莱,永远也符合不了现实。 1 ] r {6 a' J P8 W! m$ r
前天他要回去时,我说明天好吗;昨天他要回去时,我还说明天好吗;今天他又要回去,我该怎么说?
$ U5 l# @$ ^6 j- s, g. n; f分别啊,希望你这个噩梦永远也不要来!
: X" m6 _" B7 N. `* H; T阴历6月22日,晴
+ y% `0 F2 ?, y' I# ~7 N他离开了,昨天的事情。
3 o0 P& v$ o( @但我却不难过,因为现在的我正全身窝在蜂蜜里,已经甜得晕乎了好几回了!
5 j2 ^0 I1 W3 A% c6月21,我此生最幸福的日子! ! h( X# _1 d" x% S5 n8 I
老天,我再也不怨你!爸妈,谢谢你们曾让我在世上度过一个轮回!
1 f3 n' u( P2 y% C' {就算以后再如何,我也无悔无恨!
% i6 k1 {7 |7 X, W0 u昨天下午他说要走的时候,我仿佛跌在了冰窖里。
: q' d; A, R8 w7 f0 e- K从他开门到关门,我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看他一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僵硬的背影,我更不知道有没有看过我一眼。 . A8 \: V# ]" M* X. j
直到门“砰”一声关上,我才如梦初醒般地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流泪。 + {) [1 B# N* h6 q. m3 f% i
“我说你这家伙还真不坦承,闭着门哭有什么用。”仿佛什么都不再重要,什么都不感兴趣了的我忽然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天籁。 8 N+ [3 u1 R L$ C7 K. x6 E
“你要跟我说什么,你说,我听。”
% i' Y1 O8 U3 C+ ?+ d0 [到这时我还能怎么样,我还会有什么反应?我像幼鸟归巢般扑过去,抱紧了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8 M; ~1 y3 p" Q1 ?9 o$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又一次扶摸我的头发,极轻地,不确定地问。 ' D, n, m9 Z9 m C( D8 u
我还是没说话。
4 ~! M6 u$ J r- @% ]“沈霰恪你这个懦夫!”他一把把我推在了地上,指着我鼻子骂,“你要说就说出来啊!躲在一边哭什么哭?!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 u9 }/ [, S) O, E) \+ e
那时侯其实我是想笑的,他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简直像是逼婚的媒婆,硬把自己塞给别人。他的脸很红,脸红脖子粗的红,而羞涩却一点也没有。 , q6 ?6 Z( b: w- F3 p# J
可我笑不出来,他严肃的样子使我笑不出来,跪在他面前,我大声把心里的话吼了出来:“是的,我爱你!我对你怀的就是这种龌龊的感情。你满意的吧,你尽管羞辱我吧,我知道你最看不起的就是主。还是说,你现在想逃了,我是个魔鬼,我会要了你的!”
. L5 E# Q3 k0 `“我知道了。我走了。”他平静地说完,开了门走了出去,忽然转过头微微地一笑,“为了这句话,我等了七天。本来我想今天如果等不到,我再也不会等了。其实我知道虽然我这么想,但还是会继续等下去的。还好,你没让我等多久。” 9 B( l# w# B) ~; |
元凛,我真是服了你了。
' g# H! D9 |2 l. `诺宇,我仿佛快要挣脱开你套上的枷锁了!
; ?0 Z; p( p' l& }% r( b8 A. J看到这儿,我竟然发现自己已然哽咽不成声,安无一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 c1 s. R& F( A% D3 p* i2 ]- Y% X他们两个是如此甜蜜,我仿佛透过小小的日记本看到了坚强的元凛,情深的沈霰恪那时候的种种场面。元凛深深地把这份情感藏在心里,带着这本日记,把最后的甜蜜沉入湖底。我也许真不应该打开看的,因为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太隐秘,太感性。
: A% m6 X; v; o5 g( Q' Z但是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快收回他们的甜蜜?这么快毁灭他们?
0 f9 @: I/ z1 ~从相恋到死亡,他们不过只经历了三个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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