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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种植爱人! k3 c) H) C2 _ |$ `
第一章' c3 t; ~+ b/ M: ^* f: G
& e X0 ?6 w, t# N; b, B 将近半夜两点钟,弛恩终于从环球赌场里出来,最近的手气一直不好,接连的输,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破背心和一条条纹短裤。
' v& q, g+ }7 R$ d% N# k# E( g 红灯区的过路人行色匆匆,他们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即使弛恩缺了一只手,也不会有人上来问一句。6 j( ]6 V" {6 ~/ M
弛恩摸摸裤袋,想翻出点钱来喝杯咖啡,挖了半天却只掏出张皱巴巴的十元星球币,只够买一杯水,他叹了口气,勒紧裤腰带回公寓去,这么晚了,房东估计已经睡着了,房租又能拖一天。 Q& d8 k! @% q& d' _
他的赌瘾是在过去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染上的,后来事业垮了,瘾却越发厉害。
; q/ v9 J; c9 Y0 E 「这次赌完就戒掉。」
; j0 s! L* s5 [, ] 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可是别说别人了,连他自己也不信。
# E j) t; h3 D' P! G' X5 o* z 明天再去问几个死党借点钱,然后一定翻本!
) m3 U! `8 O5 R1 Z, Q0 s; R8 k. Z 他豪迈的飞起一脚,一颗小石头被踢的半天高,同时响起一阵隆隆的噪声,不远处一架私人飞船缓缓驶过,这几个星期附近的飞船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这在这个边境小行星上过去是从来没有的。
. j, ~1 p6 D5 P' o; T; L 要是弛恩还像年轻时候那样,精力旺盛、目光敏锐,一定会从中看出个端倪来,可惜他年纪大了,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怎么弄出钱来回赌场翻本。: w! T! D, g" G2 R& I) x. H3 Q/ B) d
而事后证明,这些来路不明的飞船,目的只有一个,而那个目的,能带来令人馋涎的利益。/ w9 p5 u2 C$ e/ g: o5 u
消息是三天后的下午传遍全城的,那时弛恩又为了躲避房东追债,而窝在廉价酒吧,无意中听见一群人的聊天。
$ `+ e* ^# Y/ e 政府为了刺激日渐疲软的种受业,决定举办一场跨星际的小受种植大赛。
/ z! O) Q0 I X/ L2 N6 f$ S 参赛者可以获得各种福利,最终的获奖者将得到两亿星际币,以及其它物质奖励,用于发展传统种受业。4 s9 r0 Z6 m( k% R* R
种受比赛不仅奖励丰厚,对持有传统种受师执照的参赛者,还免收一切比赛费用。8 G9 y0 m; [2 I
弛恩乐的不行,光速跑回公寓,把那张积满灰尘,还折了一边角的种受师执照翻出来,照片上年轻的他和现在胡子拉茬的他怎么看都不像。- _: c! U. x% v& i7 Z
弛恩找不着刮胡刀,只能随便弄了把水果刀,把胡渣刮干净,又自己把头发剪了几刀,尽量折腾出一个干净的形象来。
3 B6 U; W* m. J( s2 ` 梳妆完毕,弛恩穿上最后一件能称做外套的破衣服往外冲,迎面撞上房东大婶。
: E5 @* _4 z9 G 「房租!」
9 J9 {, x3 ~' ~ 大婶愤怒的吼着将他一把揪过来,弛恩敏捷的躲开,从她胳膊底下窜过去。
4 ?) I) G9 c( y 「大婶!我参加星际种受比赛去了!等我赢回大奖,把妳这公寓都给买下来!」& ^ a; q; G P4 i
「你做梦去吧!给房租!」& x, \8 U1 J+ A4 j0 r) W
大婶在后面挥动拳头,弛恩回头做了个鬼脸就拐出公寓,一路钻小巷,不一会就跑远了。
* ~3 Z* I$ Z# C0 z: \% o) l 他对自己信心十足,要比种受技能,他称第二,没人敢坐第一!
7 j: ~; X; J' r4 b- c! m 生命体种植业,是周边星系的特色产业,许多家族都是靠它发财的,可惜到了现在,机器量产型小受逐渐流行起来。7 c' A% Y# g8 q2 q# v# \! W! h* q
高科技的种植机能根据客人的要求,生产出质地优良,经久耐用的机器小受,于是花费时间长,又无法预测成品性格的传统种受产业,就逐渐被淘汰了。# i4 J9 S& ^1 C8 ?/ C; _
大部分种受师顺应时代潮流,转向机器产业发展,只有很少一些如弛恩这样的人,抱着传统种受技能不肯放手,于是逐渐失业,生活越来越贫困,不得不寻求其它出路。' q F- ^0 l6 v5 G/ B
现在可好了,居然有这样一个造福种受师的比赛! n3 q7 X) ]7 c9 ?9 D( q
不过,明明是机器量产化种受业,能更快更好的创造经济效益,为什么政府会出巨资来办这样一个比赛呢?
% l7 u9 [! I) V4 R. c0 z 弛恩疑惑了一下,不过也只有这么一下。
# b2 N* b( S6 k4 L 只要有钱挣,管他什么原因呢!5 [3 `3 P3 e* Z3 p+ c: `# O3 z& p9 `2 t
报名去!: b. X3 c, @2 s6 g
因为找证件、忙打扮的原因,赶到报名处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报名处的小姐确认了很久,才相信弛恩和种受师证书上照片里的是同一个人。
$ x/ _) @! y: o/ w" w! p; ?, B% x 按照普通的报名程序填完一大堆表格,接待员拿出一个袋子,弛恩一眼就看出那是装受种的专用袋,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种袋子了,顿时感慨万分。% ]( @, L. ~# F! s$ X1 z/ S: G+ b- `
「这里的每个种子属性都不一样,每个参赛者只能凭运气摸一个,然后靠经验选择适合的种植方式。」接待员解释。
7 D: i) d. ~- F/ X) ]" X9 P 弛恩点点头,把手伸进袋子里摸了一颗种子,拿出来一看,种子大概只有小拇指的直径,通体黑亮。6 I: u* Q& y) _1 X4 G* t% P: p/ A
这种颜色很奇怪,他把头探过去,想看看其它种子是什么样,接待员却已经把袋子收走。
+ i: S! F' q* }% H# E0 p0 S3 R 比赛期间选手必须住在规定地方,由政府专门提供。对弛恩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他就不用天天想办法躲着房东。
) `% ], z3 @/ \3 K* h: P 按照报名处提供的地址,乘上专车,一路出了城,眼前越来越荒凉,过了很久,弛恩的肚子,饿的差不多没感觉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来。
5 S; R2 K0 w2 O$ u# z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黑夜里依稀能辨别出耕作过的大片田地,不远处选手专用的宿舍灯火通明,看起来比公寓华丽不少。. o4 j6 p5 i; J& S
宿舍楼的后面有一大块空地,此时那里停满了各具特色的飞船,不断有衣着光鲜的外星球人从里面走出来。
' X5 }$ _2 _2 ]- B- ?. Y1 | m: F 这说明两点,一是这次比赛确实规模庞大,二是种受业现在已经变成了贵族用来消遣的游戏。
$ c# B. h% q. V/ ` 对于后者弛恩感到非常遗憾,同时也有了相当的斗志。& s0 P6 H/ [1 ^/ y8 ?0 K, N' P
将这个行业当作游戏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代代相传的种受技能?
1 H& h: Z& D% I; z# Y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吃个饱,然后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比赛。7 g2 c2 d- u; V4 ^7 J* T
他的选手号码是七十四号,一个不太靠前,也不算靠后的数字,看起来相当的吉利,为七十四号选手准备的房间,也面对着种受专用地,从窗口看出去一览无遗。# ^9 H5 {' z+ l" x
弛恩吃过了晚饭,用夜视望远镜观察了专用地的地形,可惜地里没有标记,无法确认七十四号在什么位置。
2 R/ F6 j' C! v9 W3 f7 K 已经有零星几块地里撒了种子,还有几个性子急的外星青年贵族冒着夜色忙了起来,有的松土,有的浇水。
! I7 [2 [1 z9 u 弛恩冷笑一声,收起望远镜,准备睡觉。
/ |' W1 E* S9 f5 _7 P- l 他十分明白早下种并不等于多一分胜算,受种和人不一样,人在睡觉的时候身体还会成长,它们却需要阳光的滋润,在黑夜里浇灌毫无用处。
! Q+ a0 X) [/ l( X 连这都不懂,还参加什么比赛?) K; X' u- S5 t6 A6 v) I
弛恩轻松的换了睡衣上床休息,他取出刚才摸来的受种,放在台灯下观察,受种的质量是决定成品性质的重要因素,他不确定自己的运气是否够好。
% ?! L( N% n) W* t 所幸没有死种的迹象,除了颜色是从未见过的黑色之外,没有任何异样,透明的光泽证明它的质量至少在中上水平。弛恩放下心,把受种放到贴身口袋里,以防被手脚不干净的参赛者偷走。2 j5 a( ^) j: Y$ o4 O
选手须知特别提醒了这一点,在比赛过程中,任何偷窃、毁坏他人受种的行为都是允许的。
; T2 L# t O7 F! f0 C3 T4 P 弛恩知道这次的比赛将会相当激烈,但是他有信心。
6 I5 G8 J. d' C+ j9 _0 g. ^ 而小受的名字也想好了,既然受种是黑色的,就取名小黑。- \, l. K6 Z1 K3 [4 N
第二天种受比赛正式开始。4 U, Y( @1 Q9 {; U: [( W) f
既没有裁判也没有发令枪,一切自动有红外线摄影机记录,参赛者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时间,挑选合适的工具前往耕种。$ [) a+ B& s* \ |5 l' j
弛恩起的很早,为的是吃的多些积蓄精力,种受是一门严肃的、耗费体力的工作,他是抱着得奖拿钱的心态而来,可不想象那些贵族子弟一般,把比赛当作一场游戏。. ^2 q2 F5 Q, @1 m( z- @0 q
餐间见识了一些选手,看起来都是来旅游似的。
& i; S: H8 {% z, w" X# s5 S6 W; ` 最可笑的是有半大的少年选手还带着仆人喂饭的,让弛恩在庆幸对手实力之弱的同时,觉得和他们同场竞技的自己有点掉价。
0 \* i5 ~& V; f) c 尽管人穷,过去富裕时候积攒下的骄傲还是在的。
4 C4 h% [# @5 P) }5 I 他吃饱了早餐,带着受种去视察田地,在彻底了解土地的性质以后,才能选择合适的耕作方法,以此种出更有质量的小受。0 I3 |3 ]* q$ M3 d- M+ n
为比赛提供的场地没什么特别的,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农用地,被分割成若干正方形,每一块地上都插了数字牌,供选手对号入座。
" s K1 `; p7 A" ?, b 弛恩的七十四号,在靠后偏左的地方,土已经被大致松过,浇了些水,正等着他播种。. G# t4 c+ B2 h) r7 z( {: k+ G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用手刨出一个五公分左右深的小洞,放入受种,再把土盖好。受种埋的太深会影响小受发芽,埋的太浅又会被风刮走。( |3 ~1 s7 ?' ?( p+ E1 o1 K. }
埋上土后,他刻意用脚把土踩实,又刨乱,这也算一个小动作。
' p4 {+ Y% `5 M. p 比赛规定选手可以任意破坏他人的种植成果,对此他选择的对抗方式,就是在小受发芽之前,让其它人无法辨别受种究竟被放在哪里。; O! S8 u" H m: w
这至少可以制造一种假象,让人误以为七十四号选手还没有播下种子。+ l- K. w( H0 ]( c, ~8 j6 K; E$ L( V
同时他会用材料,将自己的土全部围起来,让人无法接近。这是过去他技艺还生疏的时候,小规模种植小受时,所想出的抵抗乌鸦啄食的方法。) [& D \3 H+ M$ Q
现在却要来对付人。: h& P* U7 O5 X* W' l; }% K- d q# f
他埋下受种后,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放下了心,随意去周围转转。
6 |7 V/ _% E* S0 W( P' X1 k+ } 左边七十三号还没有动静,大概参赛者还在大睡吧?1 I: \+ b* h7 D6 ^4 r8 I, @
右边的七十五号虽然播了种,但是明显是草草了事,半颗受种都露在了外面,弛恩冷笑一声,跑过去用脚尖轻轻一挑,把受种挑出地,摔到一边。1 r- X8 I$ m4 O A/ z0 q& {" i$ Q
受种已经浇过水,离开土壤后很快会干瘪,就算重新种上了,也再结不出小受来。
3 n+ p& X: `/ |; R0 O- _ 竞争对手少了一个,不是自己阴险,而是他实在太弱,连最起码的养护知识都不懂。5 H; A; h! {* X/ B. U! }% t( l
这样的人即使种出小受来,也不知道好好珍惜,不如让受种趁早废了好。5 X* p9 G- @" W! U- g6 X
弛恩心情很不错,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土地,确认连自己都找不到刚才种受的地点,才吹着口哨回宿舍,去领自己需要的工具。# x4 E7 W# ?+ _( q7 }1 V
这次的比赛,政府全权提供选手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弛恩打算除了基本的铁铲、浇壶之外,再弄一些有机玻璃,为他将要发芽的小受盖一间屋子。# v! u4 o, {. h6 t9 i
当然,房间是要带锁的,他不能保证种出来的小受一定乖巧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 O m' V# O+ i6 a, i# h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地里渐渐热闹起来,几台空中红外线摄影机也开始运作,记录下选手的一举一动。
3 c; _0 f! s% f4 ? 弛恩不太喜欢摄影机飞行时发出的嗡嗡声,好像苍蝇在叫,想快些离开田地,决定从田间绕过,却无意中发现,远处有某种可疑的建筑物。
8 d, {/ H( i6 r 他怀疑的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确认了,那的确是一间盖在田地上的小花房。
5 \3 k" S8 @ n3 H 居然有人和他一样,想到了为受种盖房,而且还领先他一步?
, `4 p5 Y. k8 H 这时花房的门开了,因为建筑的简陋,门发出不坚固的声音。weiranxiaotan
2 s9 u+ Z; |# V 花房的主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弛恩只看见他仔细的把门锁上,又向打招呼般的对着花房里摆了摆手,随后转身离开。
: z. K, W$ I; ?" ~# P 他披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白袍子,与大部分参赛的贵族相比实在相当寒酸,以至于和他擦身而过的高傲少年,都向他投去鄙夷的的眼神。
. N# a, v7 v1 C R6 H 在他躲开那些少年的时候,弛恩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姿态,很顺从,而绝不是卑微。
/ e! _* S$ I% E- ^! y. r# Y7 i* h, s; M 但他的背影很年轻,弛恩确认自己没有这样年纪的朋友。% a3 x) q$ [& ^! ~+ a$ K* ^3 n
比赛突然有了一丝紧张感,无论那个人是谁,弛恩都知道他绝不是来游戏的。
8 f. i1 J: y2 ]7 F& {4 G 他是一个需要认真对付的对手。( w$ S& |' v5 x6 U, U
陌生人转眼消失不见了,弛恩匆匆记下他的参赛号码,跑回住宿区领取建花房的工具。" |1 L1 p* Y; T
二十号,一个很漂亮的数字,他会记住的。
( V6 T3 Y1 _) i, s6 F" X 为还没发芽的受种盖房子是一件很费力的事,传统的种受业完全依靠手工和原始机械进行劳动,不使用自动机器人,种受者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
) w& T J- D4 C# J( b 弛恩选择了有机玻璃作为花房的建筑材料,这种材料既轻便,又容易透光,同时也能挡风,近乎完美。
6 Z" C* {" I4 A 为了造出比以往都要坚固的花房,这一整天他都泡在田地里,在工作的同时观察其它选手。 g; c1 m5 @' {( X; m; ?
大部分人都像玩似的,在早晨来田地巡视了一下,没有下种的人下种,下完种的人就松松土,下午理所当然的回去午睡,一睡下自然就不愿意再来田里了。# `# S) u6 [3 n! S7 @
弛恩默默记住几个比较勤奋的,记下他们的号码,暗暗留意。! J& }+ Q1 p$ H c
至于其它人,这样懒散的种法,小受连出不出芽都是个问题,即使出芽了,也未必能成型。: P( }! h% M4 @* \" n9 X
需要留意的不多,而且其中没有他在做种受师时认识的人。
% x6 l! T, Q* d8 z 感觉有点凄凉。
+ b5 X( E; y5 E0 t5 Q 房子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完全盖好,弛恩松了口气,最后装上窗帘,往地上撒了些水,锁好花房门,回去吃饭。
1 P: k w7 G* I6 b I3 ~( C7 ~$ _4 u% Y 能在床上睡觉的时间不多了,小受出芽之后,随时都会有人来破坏,他必须搬到这里来,时刻看守着。) E2 u! b8 G9 A+ l2 y5 ?9 |2 ]) t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的平静而顺利,弛恩忙着做小受出芽前的准备工作,暂时把那个穿白衣的二十号抛在了脑后,只知道他工作的十分勤恳,并且领先自己,已经搬进了花房去住。* }) J* z. @$ D( T! g5 d
所幸自己这边进行的也很顺利。
2 w1 U" M8 N; d# J8 X) Z+ I) y' z o 就在二十号搬进花房之后的第三天,弛恩早上来到自己的地里时,惊喜的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土壤上,出现了别的东西。# }# G- A, i. I2 t; W" A1 F3 {
精心耕作的田地正中,露出了一点小小的粉红色。
4 D3 S5 ]; N) S) M$ h 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发芽的受种,弛恩还是觉得这一时刻是最幸福的,他高兴的蹲下去,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受芽娇嫩的顶端。
8 x$ n. T. B u, l3 k; ?! j 柔软的嫩芽受到手指的压迫,软软弯下,和一般发芽植物不一样的是,它带着一点点生命的温度,好像初生婴孩小小的手脚一般,摸起来十分舒适。7 W, ]9 h! L3 `+ e4 y
弛恩突然起了坏心,加大手里的力气,把小芽掐的微微发红,受芽被掐出了几个印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在预示着自己未来柔弱的属性。4 Z/ a/ U. d9 C
捉弄完自己种出的小芽,弛恩的心情非常好,离开七十四号地之后,兴致勃勃的去参观竞争对手们的成果。" r! l$ Y* s# F8 S2 y2 ?3 o
尽管比赛开始还不到一周,那些抱着游戏态度的小孩子已经受不了了,至少有五分之一的选手已经弃权,留了不少没能种出小受的空地。9 \! N' m& A- Y3 I0 B
剩下的人也不怎么样,有的受种还没发芽,有的浇水太多,受种明显已经烂在地里了;有的没计算好撒种的深度,受种被风吹的从地里翻了出来。
0 K" ?4 c0 f4 ^$ d* N 需要注意的人仍然没有变化。; E, G Y+ d# N- {% ^9 [
弛恩叹了口气,如果现在不是在比赛,他真想把这些受种挽救回来,即使做不了小受,长成人形也好。
, k7 c- q4 B: l/ S8 l( p \2 t 可惜现在他没有时间。" m) J+ W* {4 v- d4 P8 I
发芽的小受最脆弱,谁都可以置它于死地。
4 |) ?6 Z4 K% x+ ^: J/ Z' M$ N 他去宿舍拿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回到花房里给自己搭一个简易小床。. k2 a+ p! j" v3 ?) X
他的田地地理位置相当好,躺在床上,阳光恰好从头顶打过来,让受种沐浴在美丽的金色之下。! Q& z) H2 i; R0 x; g
弛恩幻想着某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个白嫩乖巧的小受在对着他微笑。
% J' a* e0 a0 B# N 晚上在宿舍区吃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积分表,计算机会根据个人的表现,自动加分扣分,目前他排在第二位,而第一位就是那个神秘的二十号。
; v2 R/ C9 h4 f g( q. R8 Z 他的名字叫做馨,对这个平淡无奇的名字,弛恩完全没有印象。
, U: I# e q. |8 w, Q 这时馨正好走进餐厅,弛恩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有一些疲倦的神色。
. Z6 G1 X' a; F 只犹豫了一秒钟,弛恩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
2 S; |0 ]. I6 J# n' W1 e 馨看起来那么瘦弱,一定是灌溉自己的受种时候精力不够,累着了。7 M! ?( V* Y! U; U7 Z) |, q
刚在猜测着,馨果然买了几个高蛋白的水煮鸡蛋,剥出蛋黄来吃。- ?% A% B5 t& Z# x* p
注意身体啊,小孩。6 ]6 g5 ^, K' p! X
弛恩偷笑着离开餐厅,回去照顾自己的小黑。) D% V& m, o5 Z
路过二十号地的时候,他特地往花房里看了一眼,花房的帘子没有拉紧,从缝隙中能看见一棵细长笔直,却又透出惹人喜爱的粉色嫩芽,顶端湿润,反射出月色的光泽。, B2 v' `$ W/ n; ?
果然是被刚刚喂饱。
5 K7 F }4 l" }1 ?" Q- i3 f$ D 看来灌溉对馨来说是一个考验,自己或许能在这个阶段追过他。0 y) n2 D. E5 K) l6 v1 f+ l
弛恩一边想,一边回到自己的地里,小黑的芽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正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 z/ I# S7 m* ~. @7 [% I3 t1 | 「小宝贝,想我没?饿吗?现在就来喂饱你。」
* z; T, _5 j! ]$ O0 J 弛恩呵呵的笑着,吃饱了精力正好,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娴熟的、毫不遮掩的掏出自己的男性器官。. O- G+ ~# d6 ]& C& W, O" k
男性的精华是小受能否健康成长的关键,这就是没有女性种受师的原因。shenmishui
# O, J' R1 W8 v8 F: L7 h6 J4 v8 G 弛恩蹲到地上,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对着粉色的小芽用力揉搓起来。
& R; C+ ~& y* d f6 b* q$ [' W u 一阵颤栗之后,柔嫩的小芽被洒上浓稠的白色液体,顺着顶端的小口一点点渗进去,看着液体渐渐消失,弛恩似乎能感觉到小受芽正在满意的打着饱嗝,发出生长的声音。 [3 n( _" G4 w, x! @& _2 c
确认自己撒下的营养都被嫩芽吸收以后,弛恩站了起来,站起的动作使得脑部血液急速缺失,他不稳的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7 C/ r/ l- A( F1 P1 ?' O1 R
弛恩彻底失业的时候已经三十出头,又在赌博和酗酒中度过了好几年,现在是一个轻度酒精中毒、健康欠佳的中年男人,灌溉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并不是随手可做的事。
/ I: G4 _! V: z. e" |# Y 难道自己已经不适合从事这个行业了吗?3 N: o/ \2 ^3 L# C: `* v
他疲倦的叹了一口气,爬上床去休息。
) T0 [' e5 U' ]1 S$ } 这时,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突然发现外面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隔壁的七十五号地里弯腰忙着什么。
( w* b+ M# L t8 Z- u( r 是七十五号选手?
3 r. G1 ~' G( V8 I 他的受种不是已经枯死了吗?
- Q! Q! Q: a7 `7 _( G" P) T 这么晚了还在做什么?( Z+ Y) z/ i* R, ?2 d5 h/ a/ `! Z
出于对竞争对手的警惕,弛恩走到花房门口,躲在窗帘后悄悄的往外看。! Q1 ?; F5 x2 _9 x: k m- h
他没有见过七十五号选手,因此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七十五号,只知道他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什么工具,正一下下的刨着地上的土,偶尔拿起什么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5 Z$ q, z% k' k( R8 m9 T% ]* n' a8 L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站起来离开七十五号地,路过弛恩所在的七十四号地,停在七十三号田地旁边。4 q! z5 r1 c; G! o' b/ Q
弛恩意识到,他也许不是真正的七十五号,而是深夜来破坏别人成果的选手,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的意图,这不关他的事。0 B( _- T2 Z, s' j4 U5 i* q: R5 r! l
但最令他奇怪的是,如果他真是为了破坏而来,又为什么要破坏事实上已经弃权的七十五号地?& ^6 W! g% H: C( H
神秘的人再次蹲下,对着七十三号地的受种鼓捣了一会儿,站起来,这次他没有再继续走去七十二号地,而是直接离开种植场地,回宿舍区去了。! g5 C. c! U4 h g
弛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出去,反正地里有二十四小时运作的摄影机,万一那个人做了违反规定的事,一定会被取消资格的。
" Q9 J2 [" j% L5 J 不过,他到底是谁呢?5 ~+ [5 H% w' H2 ~8 o6 F' g
是被自己视做竞争对手中的一个吗?" Q9 M% V9 f( N9 V$ p$ r7 ]
灌溉后带来的疲惫比他想象中要强烈的多,还没有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t$ R# a( f. z9 V6 @) L' w% x 也许种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天晚上他居然梦见过去年轻时候的事。 X5 h8 a5 x. r" t
对种受业一无所知的幼稚的自己,带着单纯的热情拜师学习,严厉的教师,艰苦的学习过程......: R2 [0 ~2 G( R1 U
领到种受师执照的那天,他以为弛恩这个人会辉煌的过一辈子,却没想到辉煌只持续短短的几年...... z* p* q, h: ~! j# V%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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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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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E# b5 A1 D+ t6 v 出芽之后,小受就长得快多了,粉红色的小芽在弛恩的精心照料下,每天都在成长,两侧及腰的地方,也开始长出相同颜色的小叶片。
6 i. t) V3 G+ |8 Q: _4 U, s 嫩芽顶端的小口更是像一张怎么也喂不饱的小嘴,灌溉次数从一天一次,急速增加到一天三次,弛恩不得不为自己增加营养,否则小受还没长出来,自己倒是先撑不住了。
/ R0 [6 D( z2 o+ V' o3 N/ ^ 同时他也开始准备着手拆除花房,受芽最脆弱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如果再被花房保护着,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使得小受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y, X3 o7 x8 o; {7 q9 {) |
弛恩自认不是瞎宠小受的三流种受师。& ^: e0 ?1 z: f6 {
比赛继续进行,随着小受们渐渐成型,有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了失败的痛苦,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田地里选手喊叫或者大哭的声音,很多没有为小受种建花房的人,都被竞争对手袭击,受种完全被毁坏。
. D w6 w% R& \8 n 弛恩十分满意自己的先见,多花的力气果然是值得的。
$ G) H7 O# a1 m$ D* q 而同时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因为受种被破坏而丧失比赛资格的选手,打算将种子带回去留做纪念,却发现种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8 m! U) G5 C5 X/ d' m6 S" V/ {- G; } 主办方自然不会干涉这些事,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 P+ p' W" N6 O* S 这些是弛恩是从选手们的闲聊中听来的,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和他那天晚上看见的神秘人有关。5 g, W N3 _% I* ~0 z! r: Y* ]: a
那个人,偷走了选手的受种,是有什么其它的用处吗?, k, K5 z9 Q; q0 i1 x w# ^
至于究竟是用来做什么,弛恩也想不明白,的确是有一种可能,那是相当残忍的行为,他不认为那个人会做出这种事。
6 X3 Y' m0 }# K2 v 但是事后证明,他其实并没有猜错。7 v; a* P( y. m! h% u; W4 ~
尽管体力大不如前,弛恩还是每天努力把他的小受喂饱。5 \ m9 j& a3 a$ a9 j* |' f9 m5 Z9 q9 i
吸取了充足营养的小受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原本顶端小小的口也渐渐张开,就像一张饥饿的小嘴,小口里也渐渐露出一小截白色,并且一天天的往外冒,如同急着钻出被窝的小脑袋。
3 p8 e: q( M7 `: x' A: n 这个白色的东西就是受果,未来的小黑正在果实中沉睡。
T/ b' S3 {, [, l. w8 c; C 白色的果实渐渐长大,从一开始的手指大小,慢慢长到了成年人的拳头大小,纤细的受芽承受不住果实的重量,软软的垂下,每天弛恩醒来,都能看见那颗雪白娇嫩的果实,垂挂在粉色的受芽上。
' e. ^5 Y/ Q. d 弛恩非常高兴,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的进程是最快的。0 t) }4 i% c9 D: |
二十号的馨因为体力略逊,在这个步骤上终于落后,受芽尚未结果,弛恩终于凭自己的努力,攀升到排行榜的第一位。2 K# T+ Z: w, ^9 B5 r! p' i
而受果的结出,也为他赢得了进入下一轮比赛的机会,只有前十名种出受果来的选手才有晋级的资格。 a! A! {) M4 w& K* P. {5 m, p
除了获得资格之外,每位选手还能获得二万星球币的晋级奖励,这是弛恩从小黑身上,获得的第一份确实利益,他一下成了小富翁--和过去相比。2 s, c! X. ]$ p# @% g( W
「小黑,你真棒,我把房租全部都还清了!」4 L! v- ?' m: }$ d
心情大好的弛恩一边用力挤出自己的精华,一边夸奖他的小受,除了必不可少的早晚两次浇灌,他又特地加了一顿下午点心。6 M; G0 o1 |/ g4 L
浓稠的液体顺着受果的外壳流到底部,一滴白色无声的落到地上,受果也随之轻轻颤动。. g/ h# T! K! [4 G) o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物理现象,此时却被弛恩当作小黑生命的反应,就像在妈妈肚子里踢腿的孩子。9 x% Y" v. }) F& [4 j6 _5 Z
「你一定会成为最棒的小受。」未染小坛搬& D# y& {* j0 q6 E. m9 I5 f/ ^
弛恩伸出手指拨了拨受果,看着它一下下的动,满意的笑了起来。
# c/ x& p* }# I1 P0 o 两天之后,按照赛程的安排,已种出受果的总共七名选手,获得了晋级的资格,所有受种被安排,全部转移到新的室内比赛场地。% q$ t# S) `% d# c( c! J9 F
新场地是一字排开的七间玻璃房,随时供有兴趣的人参观,选手之间不能再互相影响,但是任何人都能在任何时间,看见玻璃花房中的状况。* I) h* s/ p4 x! G/ N
弛恩本想起个大早,亲自把受果搬进新的花房去,却因为前一天晚上被朋友逮着喝酒,深夜才躺下,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e* d4 U- \, o5 M2 X* S2 ^
他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往新场地冲去。
; ]) V7 D1 l- i- `" q: F( `9 J 选手如果没有及时搬走受果,这项工作就会由比赛专用机器人来完成,他可不愿那些冰冷的机器,把他的宝贝弄出什么问题!
, x$ s6 x$ O$ g2 b0 T1 B 幸好到达地里的时候,机器人刚把他的受果从土壤中连根拔起,两人一组,准备离开,弛恩大吼一声,冲上去赶开机器人,抢过小受果,捧在手里仔细端详。
]$ l( j6 G' P K 小小的果实好像感觉到搬动自己的人变了,在弛恩的手里滚了半圈。
5 }. ~0 F3 d8 }7 E& F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 v+ A E6 x4 Z8 f 弛恩把小果子放在嘴边亲了亲,捧在怀里。
% H* e7 M9 X# V 多日的精心种植,这颗果实已经从一颗种子长成了半人高的小树样子,原本短短的受芽变得修长,长成了粉色的受枝,白嫩的受果挂在枝头,弛恩一手握着受枝,一手捧着受果,认真检查它们有没有受伤。' _& z9 f7 c2 `. ?
程序化的机器人也没有争夺的意思,只记录下七十四号选手,亲自搬动了自己的参赛作品。
, n( R/ f% ?0 V E1 K& h 小受果一路上都在弛恩手里高兴似的滚动,像个出去郊游的孩子。4 `8 i H5 g( f! {1 V0 u
弛恩虽然看起来虎背熊腰,一脸叔相,对自己的果实却十分细心,一边慢慢的走,一边自言自语和小受果说话。5 P& s' O" Z, K+ E
等到了新花房的时候,大多其它选手的受果,早就被机器人搬了过去,机器人正在一板一眼的,把小受树重新种进土壤中去。
4 W, K" e. f: i: q+ `6 p 弛恩嗤笑一声,进入自己的花房,开始做和机器人一样的事情。
. b }3 Y- U7 ]& |/ A 移植的工作,居然放心交给这些东西去做,别的选手也是疯了吧。) R5 K$ o* ~6 G4 E
他一边想,一边娴熟的将小黑周围的土踩实,偶尔一抬头,发现隔壁的七十三号选手正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
! |9 T8 g+ W7 T( f# Y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对弛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的眼睛很漂亮,肤色略黑,也许是长期在阳光下劳作的结果,一身普通的园丁装过于宽大,使他看起来比一般男性要瘦些。1 ?2 B0 `) V% i- [7 c
弛恩在种受事业上总有无限的洁癖,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样亲自移植受树的人,心情大好,也对着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9 u% h6 [! C7 k5 c6 @, }
这时受果突然像被风吹起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一下下的打到弛恩的腿。3 ]7 i3 F6 f# Y# d) a
「你怎么了?」弛恩连忙弯下腰,以为小黑哪里不舒服。
0 O0 i( g Q# R" J- l 尚未成型的小黑自然不会说话,只是继续一下下的撞上弛恩。. [' B8 z7 k; s; S9 q- O* \6 C# \8 V
「我对七十三号的选手笑,你生气了?」弛恩想了一会儿,狐疑的猜测。3 ]! a% \0 C1 T k/ T+ P! g0 O
小黑撞的更用力了。# g* D# W9 j" A
「原来你还是个醋坛子。」弛恩伸出大手轻轻捏了捏受果,「那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行吗?你别生气了。」
, i+ Q- ~1 r: P( \ 小受果听了弛恩的话,果然撞的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R+ x: H+ {: `' ~- c
「这就对了,别生气啊,生气就长不成漂亮的小受了,我现在吃早饭去,你待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就来喂你哦。」
; h6 U3 C4 X9 H& s. J3 N& g 弛恩一步三回头的嘱咐小受果,最后随着肚子咕咕直叫的声音,关上花房门,去饱餐一顿。
$ ^+ i( `' e2 M" V/ p! Z* q 一直低头处理自己受树的七十三号,看见弛恩离开了,不动声色的瞥向静静伫立着的小黑,一边宠溺抚摩着自己的小受果。" Y7 e: _. [' g7 @( K
那颗果子的尺寸虽然和小黑相当,外观却完全不一样,本该白嫩的外壳呈现出坚硬的暗褐色,上面蜿蜒着无数筋络,看起来就像一个拳头尺寸的核桃,模样相当可怕。
6 R# H! O0 ]9 f2 t 「隔壁的那个,它看起来很美味是不是?别急,很快,很快就喂给你吃。」
7 j7 G7 U8 m( Z0 z6 f; @ 七十三号低声的喃喃自语,手中的受果听见主人的话,激动似的剧烈颤抖起来,全身渐渐发黑。% ?8 T o' v6 Q& N& v
弛恩匆匆吃完早饭,便回来喂他的小黑,关心这种比赛的人并不太多,又是早上,尽管是全透明的玻璃房,却没有任何人有参观的兴趣。, V# G- n9 _. b( \) C; H4 |
应该挂个窗帘。弛恩一边蹲着喂他的小受果,一边在心里想。) H+ e5 Y" p7 o% }5 _' Y, `' y
隔着几间房,依稀看见有两个选手正紧靠在一起,弛恩记得进入这轮比赛的选手里,有一对情侣。
' N3 j) F% G* Z3 F. q; ?! b3 u* D' c7 g 他觉得很有趣,灌溉完小黑,提上裤子就跑出花房,装做饶有兴趣参观比赛的人,慢吞吞的向那对情侣走去。
0 P: e* K. c9 u 那两个人的号码也是连在一起,二十一号和二十二号,也许是征求了主办方的同意,两间并靠着的花房中间被打通,改造成一个两倍大的房间。
0 ^* Y7 @. }0 G) b2 u5 f* \ 这两名选手看起来相当普通,一副年轻上班族的样子,正亲昵的靠在一起说话,一边为两棵小树松土,看见弛恩站在外面,两人也没在意,瞥了他一眼就继续自顾自讲话。
. I: _+ g( P$ R$ \' B: l- X5 s5 a 弛恩的兴趣同样也不在人上,吸引他注意的是两棵受树,本该笔直的树枝,居然像藤蔓似紧紧纠缠在一起,盘成螺旋状,顶端弯弯垂挂下两颗晶莹透明的受果,一左一右,酷似双胞胎。0 p5 \; N$ h% @! q6 ~
弛恩种了这么多年的小受,也从来没看见这样生长的受树,按理说扭曲的树枝,会影响受果吸收地里的营养,可是这两颗果实,却没有任何营养不良的迹象,非常健康。& e! [$ q; i* }0 n- Q3 s
情侣中较矮的那个看见一脸惊异的弛恩,骄傲似的望了他一眼,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 M) R7 V3 r1 o9 u% X 弛恩连忙走开,暗暗记下他们。在生长时就这样特别的受果,不知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 ?- f( h4 {0 p6 U; B# m$ [ 再隔壁就是他一直注意着的二十号,馨还没有回来,花房里只有一棵受树,和他的主人一样,枝秆细细高高,优雅却又有些弱不禁风,颜色也显得更加苍白,比正常尺寸要小一些的受果形状优美,静静的垂着,好像要把枝秆给压断。6 h' u# }6 A2 ]- Q6 d
弛恩差点忍不住跑进花房去给受果和受树加固。8 H' F; v1 l3 l# p6 A' W' Z8 R
这样的树要是长在野外,一阵大风就能把它吹跑。1 [) |6 Q& g7 j9 z! {; M
弛恩不由自主的想起受树的主人,那个白皙瘦削,永远一副瘦弱样子的馨。# U( `. @" s6 [. b9 W
他是灌溉的能力不够,小受没吃饱,才长成这样的吧?
& l j) a4 ]/ z1 B 弛恩捂着嘴偷笑起来。
, d) o. z) Q+ N- ] 「你在这里做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不高兴的声音,是花房的主人回来了。* T" }7 l3 `$ g3 u# i
馨这种体格,弛恩一拳就能把他打昏,他一点也不在乎,用力拍了拍馨削瘦的肩膀。0 f: A& M3 T: \6 \+ m
「好好喂你的果实啊,看它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小心长大以后甩了你!」1 v0 j$ ~5 w! D- z$ p1 t4 y
馨当然明白弛恩话里的意思,脸刷的红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跑进自己的花房里,锁上门。
5 z6 Z- C$ Q) O# i! C9 t/ f1 W 一下就闹别扭了,真是小受的脾气,弛恩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参观别的花房。( t! L6 @8 u# n4 r& s( O
不过接下来他一无所获,剩下的四十号和五十二号选手都在小受上盖了布,只能从外观上辨别出受种已经成长为小受树,结出受果。! l/ v# a- e4 u1 _$ X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护得这么紧,这个时期的小受不都长得一样吗?弛恩不乐意了,抽完一根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1 J# h( ^, e. K* U8 u0 L 因为转移了场地,每间花房都配上了特制锁,参赛者又只剩下了七人,选手们不用再担心小受们会被别人破坏,因此今天的比赛气氛显得格外轻松,忙完了必要工作,大家就去休息区做自己的事。未染小7坛搬
, a! o7 ?" K: P5 U9 S7 I( E7; s! ~/ K9 T% C
偌大的比赛场地,只稀稀疏疏分布着几个选手和工作人员。弛恩既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也懒得和别人套近乎,一个人钻进花房里,陪着小受果。
& ^# A1 E( C6 t" W; ~, @ 新场地提供足够的人工阳光,在明亮的环境中,弛恩发现受果原本圆润光洁,没有一丝瑕疵的表面上,出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他连忙凑近了看,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摩着果实表皮。
' A" ^$ Y6 o ?9 y0 v! _! @0 Q 果然,受果表皮的触感,发生了一些不明显的变化,最外层出现了几条难以察觉的裂缝,裂缝间有微微下陷的感觉,这证明小受即将破壳而出。3 W6 S; N9 P9 ~$ C6 F9 T. n0 ]$ [/ ?
这破壳而出的过程,听起来似乎和小鸡的诞生没什么差别,却更加困难,破壳的小受,成型的只有头部,然后是臀部,在此期间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要再培育一段时间,手脚和躯干才会最终完成,结出一个外表十岁左右的孩子来。6 p. L7 y G1 a7 M2 b+ n
这段时期的小受,会说话,有感情,智慧相当于儿童,是最可爱的时期。/ c" r; p( a8 z& g( |& S
从受果表面龟裂,到小受最后破壳,其中经过的时间可能是几小时,也可能是几天,弛恩不敢大意,连忙搬了起居用品,住到新花房,昼夜不分的陪伴着小受果。
* Y. d' ^# r& n1 r 如果破壳的过程不顺利,小受很可能死在果壳里,或者出现身体和心理上的缺陷,这对努力了这么久的种受师来说,是最痛苦的事。8 ^8 z7 N$ V! C, h: p% G9 d
所幸,小黑的各项指标都很优秀,果壳也没有过厚或者过薄的迹象,弛恩守了两天一夜,一刻也不敢休息。
" N$ k0 m* P6 e8 i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他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突然听见受果方向传来微弱的声音。* \7 B, U5 e: z4 o e" K
像是小孩在喃喃自语,又好像什么小动物受了伤在轻轻哭泣,不断的呜咽着,声音时大时小。. f' V+ Q" u0 q: i" M& t: d
弛恩知道他的小受快要破壳了,用最快的速度打来一盆热水,准备好干毛巾。小受果一阵阵的颤动,是里面的小黑在挣扎着想出来,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被全部封在装置了隔音设备的花房里。
! V0 h5 L) p7 i) d* q 尽管空气流通装置在一刻不停的运作,弛恩却还是紧张的浑身冒汗,不断用力深呼吸。$ P: Z0 C2 Q8 |
这时受果的顶部发出微弱的破裂声,弛恩连忙回到小黑的身边,一边抚摩着受果,一边低声安慰它,受果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外壳的顶部的裂缝也越来越宽,几乎延伸到腰部的位置。
! u$ e6 z4 }, w$ M/ q: c/ p 几番挣扎之后,内部的小黑用力向上一顶,外壳终于裂出一个小口。
2 r4 c1 a. \0 G9 w) O4 E 安静的比赛区域里,选手和受果们都在做着美梦,谁也不知道七十四号花房里发生的事。
8 {5 k8 f, `0 j+ g 天色渐渐蒙蒙亮,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射进来。
6 a* g- N- O6 G! X0 _" l 疲惫不堪的弛恩感觉到光的刺激,慢慢睁开眼睛。昨天忙了一夜,他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t7 F6 u$ p* a2 ^. t0 }" B
他把视线投向小黑的方向,原本自由下垂的受果被凳子垫高,上面铺满了棉絮,还加了两个软枕,受果正舒适的埋在软枕里,顶端隐约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寂静的房间里,能依稀听见黑色的东西,发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K; r; D" |/ P9 k7 U: h, @; D
弛恩放心的笑起来,随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向他的小宝贝走过去。. q: _- ^( k3 @5 ~* e9 q
黑色的东西似乎被弛恩的脚步声吵醒,对着枕头蹭了几下,露出被一头黑发遮住的小脸。8 ?0 s% j P2 o. A7 z+ X: |" f1 ?
新生的小受,能暴露在外壳之外的只有一个脑袋,身体的其余部分还蜷曲在受果里,黑发的脑袋露在白色受果外。
% Y& N, @2 l% ]$ E+ n 一个白球上冒出一个小黑球,看起来相当滑稽。
; b% A0 A. g( w 弛恩忍着笑,戴上手套,轻轻抚摩着小黑娇嫩的脸颊,他知道自己的手过于粗糙,可能会把小黑弄伤。$ ~5 G, q( ^+ F/ x( s o9 {2 n
睡梦中的小黑被人打搅,不高兴的嘟起嘴,晃了晃脑袋想把手赶走,弛恩还不罢休,伸出食指,轻轻的戳小黑的脸颊。; L/ {" y3 W0 h* s' T% w& c: i0 m- a
从外观看,小黑相当于人类三岁左右的孩子,也拥有相当的语言能力,但是智商却和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 N. X. q0 _. I& s 在未来的半个月里,他将会长成十岁孩子的大小,并彻底脱离受果外壳,而弛恩就必须把他培养成拥有相当智慧的合格小受。6 Q" S5 K' C8 I) }* [ _6 C2 p6 M
不过,他对此充满信心,因为小黑看起来就是漂亮又聪明的样子。7 T. B% K1 d# N- W2 A% w
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小黑是颗黑色的种子,除了头发的颜色,弛恩找不出任何原因。
; g% g( ^5 o: r% r 难道小黑还蕴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
0 F: N! T, `: P( S& p 弛恩一向对神秘事物有无限的兴趣,越发期待着和小黑的互动。2 g& k+ W# a' `; r
「小宝贝,起床啰。」他捏了捏小黑的脸,过于娇嫩的皮肤,让他都控制不好手里的力气。2 M8 G4 Y, S' n0 K
小黑紧闭着眼,脑袋晃来晃去的就是不理睬,感觉到脸被捏疼,他微微皱起眉,鼻梁上方皱出细细的纹路。
V0 F6 C3 g8 } C7 o 「别皱眉。」弛恩揉揉小黑的眉心,「皱了会变老。」
: k- g, f8 C1 r+ j, A7 a 也许是实在受不了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初生的小受终于慢慢的、很不情愿的张开眼睛,迷茫的眨了几下。3 L8 ^4 M2 D" d: P- o- A; ?' I
「早。」弛恩温和的和他打招呼。
7 I0 b% l% \& C. z0 |3 p 小黑歪了歪脑袋,笨拙的学着弛恩的话:「找......」% d) l$ e( G: P9 j* p; Z" \6 p
他当然不明白「早」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化的模仿。
! a- y& ^. u1 R% f4 V 「不是『找』,是『早』。」
$ Q- F2 q7 V) F/ J( Y, E- J- r 「找。」8 e- b2 @/ q5 f9 X0 ~( U2 c' d
「早。」
5 y- g4 r, ^3 {, {% t7 n) F! R 「找。」5 ^1 F5 k7 O# X* @" u8 w7 c
「......」弛恩头疼的按住额角,「算了,以后再慢慢教你。」 {6 u; e# R. x- L! W5 | A
这句话太长,小黑模仿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盯着弛恩看。2 [5 {6 v# ~, D. ^! w9 A0 _: u
弛恩对他笑了笑,把受果扶正,拿走底下垫着的棉絮和枕头,失去支撑的受果向下一沉,小黑惊恐的叫起来。0 |+ Q: Y' T! ^" P: U
「不怕不怕,没事的。」弛恩连忙托住小果子,让它不至于晃动的太剧烈。
5 M+ `* i& {5 B& S 小黑歪过脑袋,低头向地上看了一眼,立刻害怕似的缩回来,闭上眼睛。7 e! u, L+ y7 P. v9 i( ?4 e9 w3 w
「怕......怕......」) a( _, [. C8 k8 u5 l. e
「真聪明。」- Z- x7 i. {; f
看见小黑这么快就学会了新词语,弛恩高兴的亲了他一口,粗糙的胡渣冷不防扎在小黑的嫩脸上,小东西吃疼的叫起来。
1 D2 Y2 E! c; }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刮胡子。」也许是太久没种出活生生的小受来,弛恩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0 e3 T" n9 l3 Q9 k" Z3 w 小黑嘟起嘴,发出呜呜的鼻音,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委屈的望着面前的大叔。
* L& J/ N6 M# D7 V7 V 弛恩不敢移开视线,生怕这样的话,小黑会不信任自己,两双眼睛直直的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小黑眨了眨眼,像试探似的开口叫。+ I3 N; L6 j2 ?2 s
「妈妈......」6 @* T* O; y8 p& q- e" G1 l7 t
77
P# x) H( h9 \, o; W4 M' F 「......」
# p1 @' b1 e0 i 「妈妈......」/ R7 ]. R+ H. l- e, I/ _
「我是男的,不是妈妈。」弛恩耐心解释。# Y+ R* ~, O1 A, H; M
「男?」
- k1 W! A; V; \- D 「弛恩。」弛恩指了指自己,「我叫弛恩。」- ]* l! E2 X9 C& A- p) U8 t
「吃......吃......」小黑口齿不清的模仿。
% e/ C, Z, ^1 y4 ~ 「弛--恩--」, D9 V$ }" q& s* T, ^) e* \
「吃......恩......撑......」
# k. H3 }1 d% s6 L& _ 「不要连起来念!」弛恩气愤的吼。; E8 i l7 f3 f$ x0 b' \+ O
小黑被吓着了,脑袋连同受果猛的一震,漂亮的大眼睛立刻泛出盈盈的水光。
: u0 t# x2 U3 v. q# K5 j 弛恩连忙又放低声音:「念不好就算了,咱们换一个。」0 g9 r- P; i X
他指了指小黑,「小--黑--」+ E5 p' ~! ?6 u9 O2 n
「小......小--黑--」这个词语没什么难度,小黑一下就学会了。
2 @# |' v8 R, V- H) }! {2 L 「小--黑--」弛恩继续指着他。 I1 v, u) U( a f: Z0 m5 a: v1 n
「小--黑--」
. i2 v! u- j; Z 「真聪明。」弛恩摸了摸小黑的头。, m( Q- X2 u; E$ P* \
「聪明聪明,小黑聪明。」小东西感觉到弛恩愉悦的语气,瞇着眼笑起来,用小脑袋不停的蹭着弛恩的大手。
) A8 }. g! F1 I$ Y6 D8 ?' y4 s 要不是小黑还缩在受果里没长出手脚,弛恩早就把他一把按在怀里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他可是非常喜欢娇嫩柔软的小东西。
& T; K( V+ q+ W0 X 其实,要是能种一个像小黑这样的小受做孩子也不错。
, f5 H- u2 G; w2 E3 l 「你是小黑。」弛恩增加了句子的难度。( G) c6 ]8 @8 U& r; Q7 x; f
「你是小黑。」小黑理所当然的照搬。, E( T* r- q6 j
「不是我,是你。」4 v# \4 ^+ q7 g6 j
「你是小黑。」
' ?6 F1 n" F+ t2 s; t 「......」3 |5 @2 \# q6 T. G! y2 w9 S; {1 [
「咕噜噜......」0 |6 w& ~/ } k# S" J3 Q; F
还没明白眼前的大叔为什么又变了脸色,从受果里就传出了一连串的声音,小黑不明白的侧过耳朵,仔细听着自己肚子的叫声。
; ]+ O' Z- ^( N7 H1 y, X$ W" z 「先不学了,吃饭吧,你饿了。」弛恩暂时放弃教学,先灌溉。# A5 ?% i' y5 O
「饿。」小黑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P. G0 b# c! a& n- U
「对,肚子叫就是饿了。」弛恩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分身举到小黑眼前,「来,咬住这个。」6 f4 a5 C7 l/ `
小黑奇怪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弛恩被舔的发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9 j7 H7 I; n( p; h( K h- I5 E 「别舔,咬住就是了。」
: H2 @' E; k& o7 |* d) u* U& `- Q 他一边说,一边把小黑的脑袋揪过来,刚出生的小受还没长牙,软软的牙床磕在敏感的地方,又痒又疼。5 `( b: ]4 K) X8 L# [. f3 F
动物都有天生的觅食能力,只愣了几秒种,小黑就知道该怎么做,用力的吮吸起来,吸出能喂饱自己的食物,别人挠痒总是特别舒服,灌溉也一样。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弛恩就满足了小黑的胃。
+ k6 g. K. a9 ~1 l/ D8 D" u 肚子饱饱的小黑立刻脑袋一歪,咂了咂嘴,疲倦的打起哈欠来,眼睛里也渐渐透出迷蒙的神色。
8 o* P: Y3 `! O 「困了?」弛恩立刻为受果垫上棉絮和枕头,「困了就睡吧。」& Y8 U9 M3 R% z
「困......睡......」小黑梦游似的重复了两个字,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轻轻的打起鼾来。; Z: C% w; L$ E8 [7 t8 |
弛恩确认床已经铺的够好,小黑不会摔下来以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花房去吃午饭。
( v; E# M5 n7 \; P- b! o2 P 养育的过程虽然辛苦,不过能种出这么可爱的小受来,也值得了。& z" {' S) |$ P) _4 [5 |
1 X# V; i6 c" f& `9 p 第三章' h2 K0 U1 E# V
# C' G( v1 i3 y; D; O
「真无聊,比赛就比赛了,还考什么试!」一脸不悦的男人快步跑出宿舍区,匆忙看了一眼时钟。今天灌溉小黑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本来他打算的很好,休息,吃饭,陪伴小黑,临行前却突然接到主办方的考试通知。* P# e4 I+ L1 E
而考试的内容,只不过是和几个评委交流,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诸如对种受业有什么看法之类的,白白浪费了他许多时间。
) A. g- a9 t w# H E) s) O* T# c 搞什么东西啊?自己在办公室里回答无聊的问题,花房里的小黑可要饿的哭了! z# s5 H' |; B6 _4 a( p7 T0 r
弛恩一边思忖着怎么和小黑道歉,一边冲进比赛区。
- X; B3 E3 {# T 打开花房门,只见树枝上的受果正一上一下的颠着玩,小黑正在做弛恩布置的作业,认真照着挂在墙上的识字卡片,一字一句的念着,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他一边继续颠,一边转过头来。7 t/ B, a0 [( j/ @2 R5 n
「撑。」他高兴的叫起来。3 g C9 r; I3 q* k, e
「你再撑,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吃东西了。」弛恩朝他走过去,捏捏他的小脸,精心喂养了几天以后,现在小黑的皮肤已经和少年没什么区别了。
: k& N2 B! ?! \8 h: p 「小黑肚子饿。」小黑立刻可怜巴巴的抬起脸来,望着自己的饲养者。/ n' H$ S d E7 r# O3 m* {
「叫我什么?」弛恩故意严肃的问。9 }$ \2 z6 i; a9 @8 H, A
「弛--恩--」小黑说话依然还不太流利,费劲的念出名字。4 o$ ]6 G3 Y; e! Z9 Y! G
「这才乖。」弛恩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肚子饿了吗?」% Z$ \! z( f; T4 e: ^1 {
「饿的咕咕叫。」小黑用上了刚学会的词。
; i9 Z& [% Q8 H8 F4 j6 @ 「我们现在就吃饭。」弛恩笑起来,「喂你喝牛奶。」- E p. C* H% d# z$ U' z
小黑却不高兴的扭过头去,不看弛恩掏出来塞到他嘴边的东西。
. j, s9 c0 F; h 「我才不要吃这个,又苦又涩,难吃死了。」lovehuahua5 H( u. i( l; W4 W
「你在说什么?不许不听话!种出来的小受只能喝牛奶才能长得漂漂亮亮的!」% L2 h, W" e8 b- c
「你还骗我!这个才不是牛奶!牛奶是牛的奶,你又不是牛!」小黑大声辩解。) y0 p9 r) i3 @8 i* ?1 w
弛恩语塞,他低估了小黑的学习能力,上次随便翻了几页百科全书给他看,小东西居然全记住了。
6 E; C C8 h5 C [# s! m. w 「好吧......我是没说实话,骗你说是牛奶,其实这是专门为你提供的饲料,」他尴尬的找借口,「不过牛奶这个词语你比较容易记住嘛,想要的时候就能马上告诉我。」+ g" a$ F) f2 B9 W+ p+ D c
「这个叫做饲料?」小黑还不懂谎言和猜疑,努努嘴,认真的盯着弛恩用来灌溉的器官。
2 ^3 e7 s6 O2 k$ W0 ~% z 「对,小受只能喝这个,所以乖乖的,喝吧。」% ]7 m. b. L6 O7 S( t
「......我想尝尝真正的牛奶味道......」小黑可怜巴巴的说。. F7 z- R1 b5 |) o8 m( V1 A
「只要你乖乖听话,等你长大一些,就给你喝。」4 h# i w' n( G% {
「真的?」7 [( e) L& M9 T5 \& M3 F1 A% ~, q
「真的,我不骗你。」
0 f, [/ V; s) B9 P2 U$ _0 f 「真的?」# h" v/ {. R3 s
「真的。」
9 I+ O4 A0 ?4 z/ Z2 f" p 小黑还想说话,肚子却饿的叫起来,他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咬住眼前的东西用力吮吸起来,因为感觉到苦涩的味道,而露出忍耐的表情。8 M1 p) A9 O( ~% w
经过了对小黑来说很痛苦的几分钟以后,肚子终于饱了,他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伸出小舌把嘴边的液体舔掉。 p& N" ?1 _* c
「苦。」他不高兴的咂了咂嘴。' m2 g# C9 V3 P& u: C
「习惯就好。」弛恩说着捏住他的嘴,「张开。」* U& s, S7 `6 O- h- m! _
「啊--」小黑乖乖的张开嘴,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一排小牙齿,白白的,像玉石一般。
! J+ y. J- c4 f7 o8 P+ T 难怪被他咬住的时候有点疼。弛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G% w }9 [+ r
「小黑,你长牙了,不知道吗?」4 b& f, ?7 Z I: N
「鸭?我怎么会长鸭?」6 f8 g9 g: K3 _" m' G
「不是鸭,是牙。」
% V" ~3 k; n" K2 R7 G- \ 「鸭--牙--牙是什么?」1 q0 D+ I1 w) N8 _
「就是你嘴里那排硬的东西。」( ?- p) V, Y4 K
「哦......」小黑点点头,又说,「它们把我的舌头弄破了,牙是坏东西。」6 G. f* P* }" \. ], k8 U4 K" F
「不,牙是每个人都会长的,用来吃固体食物。」弛恩龇开嘴,「你看,我也有。」
( {- m! T0 I% m1 s 「弛恩的牙和弛恩的小鸟一样大。」小黑看了一会儿,认真道。9 T5 x$ |: x! r% j9 Y2 D: Q/ H
弛恩哭笑不得,在小黑眼里,他觉得大的东西都是一样大的,没有尺寸之分。; n, t `& G2 @
「你困吗?困了就睡吧。」他摸摸小黑的头,另一只手则探到受果的底部,发现原本浑圆的形状,有了微微的凹凸,摸起来像个大桃子。4 \8 Q4 ^/ N5 ?' P: V- Q2 a% g1 ]
小黑的小屁股开始成型了。8 f0 [6 j+ \+ j
被摸到屁股的小黑不舒服的动了动,又开始一上一下的颠起来,「不困,小黑力气大着呢。」
/ z; l% T3 O+ V7 A0 C0 V V 「别颠,」弛恩捏住受树的树枝,「树枝会断的。」
, Y; J' Q1 f4 `: I/ j 「断了会怎么样?」* l- d4 L) g/ y. P
「断了你就会掉到地上,摔的很疼。」vipguiqiqi/ }5 V6 f4 [$ x2 Z
小黑被弛恩捏疼过脸,知道疼是什么感觉,赶紧不动了。
( W% Q6 b9 W' c# M* D5 Q2 r 「这才乖。」弛恩亲了亲小黑的脸,转身环视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整理的。: `9 t3 [$ `3 q
这时他的视线突然扫到右边的一个东西,吓了一大跳。
" u0 V5 s# r. x& b9 ~ 原来是隔壁七十三号的小受,正往他这边看,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5 N( h) p3 c) R! N+ Z: c0 ` u 他是昨天才出生的,生长速度却极快,大小几乎和小黑已经没什么两样,此时,七十三号花房只有他一个人,选手并不在。( A+ V1 D' A* v X' L
弛恩虽然对竞争对手十分警惕,却很喜欢每一个种出来的小受,他走过去,敲了敲玻璃墙。
+ E# u @' o4 F2 N3 W& k& O" s 「你的主人呢?」 J% L0 ^8 v( D. L$ n
七十三号小受静静的望着他,他的外表和主人有几分相似,微黑的皮肤,纤细的脸部线条,只是眼神略略有些锐利,不如小黑那样天真。/ w W8 M& D* g. v% a" Q
尽管和小黑一样蜷缩在圆圆的受果里,他的模样却完全和滑稽联系不起来。( Z5 r+ \. M( c p% W; O+ a% P' `$ ]
「你、饿、了、吗?」弛恩想起这是隔音玻璃,对面的小受听不见他的声音,便放慢了速度,希望对方能辨别出口型。
1 [- m6 R* v2 x( e8 z' d- B) O 小受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像是不信任陌生人一般,脸上毫无笑意。
4 i4 \3 V( L, i/ |9 ]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弛恩连忙回过头去。3 }" F' _) i& P) t, F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小黑趁他说话的时候用力向下一沉,脆弱的树枝裂开了一条缝。而他正用怨恨一般的神色望着弛恩,牙关咬的紧紧。0 `$ I& {5 }5 j# O( W
「你在干什么?」弛恩冲过去一把捏住受果不让他再动,「我不是刚跟你说过不要动,树枝会断的!你还没成型,现在断了会没办法吸取土壤里的养分,你会死掉的!」' h& L2 d/ i& \, _5 n' h
小黑忿忿的望着弛恩,渐渐的,居然红了眼圈。5 `9 z( I; A" C& _* @! b
「不要和他说话。」他呜咽着说。8 w' R7 u! P- j+ z- U# ?
「他?」弛恩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小黑指的是七十三号小受。
. N% P, [3 t; g/ j a2 {- N$ O' Q. G 又在吃醋吗?弛恩有些无奈,他不晓得小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小心眼。9 ?# _5 e( K5 O
「我只是随便打个招呼,你不要这么介意。」他宽慰道。6 c( h- }- n2 G d% j; C6 s
「连招呼也不要打!」小黑依旧不依不饶。7 a' w# \) r; K8 E- ~( j5 B
「......好吧......我知道了......」弛恩宽容的敷衍他,他没有多想,只把小黑的行为当作对自己过分的依赖,不愿意自己和别人亲密。
& B; }; P$ J" E. h 也许过一阵子,等他再长大一些就没事了。
- K& K$ O6 Z S% D9 G$ f8 g 他取来特制绷带,一边继续安慰小黑,叫他不要生气,一边用绷带把裂了缝的树枝包扎好,这种绷带能促进植物生长,使断了的树枝愈合,重新连接在一起。
! t9 ]5 y% v6 Y3 ^$ f9 | 包扎的过程中,树枝裂开的感觉渐渐通过神经,传到小黑的大脑里作出反应,小黑感觉到疼痛,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d: X# R A+ ^ t. z$ n2 w z* Z
「谁叫你乱动的?」弛恩温和的训斥,「以后要听话,明白了没?」- Y1 E- x; f' x; `! Q7 w6 B
「嗯......」# L2 p1 O; ?2 F3 I& G
小黑低头应着,眼睛却没有在看受伤的地方,反而偷偷向隔壁七十三号小受所在的方向瞥去,对方正冷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g' k8 Z2 f# d% Y& P
小黑顿时瞪大眼睛,浑身一颤,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他疼的失声叫起来。
0 z+ J, a. {2 o. N 「啊?我弄疼你了是不是?」小黑激动的情绪把埋头认真干活的弛恩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停下动作,小心翼翼的检查小黑的伤口。' _0 U3 h: R! K. o) j* s/ ]* e
「没......」8 [- K$ K! g( V4 l8 V
小黑慌忙摇头,眼睛继续瞥向隔壁,这时七十三号的选手回来了,向他的小受打招呼,刚才还在对小黑冷笑的小受立刻转过脸去,再也不理睬他。
/ r6 U- @3 _( H 「我帮你包扎好了,要是哪里不舒服,马上告诉我,以后可别再乱动,否则我就不养你了。」毫不知情的弛恩抹了把汗,拍拍小果子。: S2 B+ J' p+ k# i9 R4 G
小黑茫然的点点头,却根本没听见弛恩在说什么。此时他的眼里,只有看起来很亲热的七十三号选手和他的受果。
7 e" S D2 d! X0 D 而弛恩对小黑的反常行为并没往心里去,之后也没有注意到,小黑注视七十三号选手和他的小受时的那种敌意。
" y8 m' l0 C5 _; F" S 那时他并不知道,他的忽视,几乎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8 y \ s Z% M: m. `7 h8 j 在小黑冒出脑袋之后,其它选手的小受也在几天之内纷纷成型,而不知用了什么灌溉方式,成长最快的七十三号小受,在所有受果都长出脑袋之后不久,第一个生出手脚,脱离了受树,正式成长为完整的人形,进入了下一个养殖步骤。
2 N e. l4 f6 A! `6 O t 于是,无论白天黑夜,七十三号选手都经常带着他的小受,在花房外学走路,接受其它还呈球状挂在树上的小受,以及他们的养育者,羡慕而妒忌的眼神。4 S, x$ j- c. q/ U4 x
弛恩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边看着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俊美气质的七十三号小受,跌跌撞撞的走来走去,一边叹着气轻轻摸着小黑的小屁股。自从小黑的树枝断过一次之后,他的成长速度慢了很多,渐渐失去领先的优势。0 M7 X& Q& ~, c9 Q) J8 {( e
「你干吗老摸我那儿,痒死了。」小黑晃动受果抱怨,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七十三号小受,反而还故意忽视他,一看见他就扭过头去。8 D) u5 C0 a0 q# p! R4 i3 N6 I% X7 C
「我在看它有没有长得更圆些。」弛恩有些闹别扭的语气,虽然嘴上不说,他心里依然对上次小黑晃裂树枝的事满心抱怨,如果不是小黑淘气,现在在花房外走的,一定不是七十三号小受,而是他的小黑。
. E) X4 i& A7 \$ d0 l 「我渴了。」小黑开口道。$ V: o- s* e g
弛恩连忙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拿过浇壶,沿着树边的土壤撒了一圈水,看着水渐渐渗下去。
* `+ h T0 l& W# j 即使再怎么生气,他也必须满足小黑的要求。" w1 e# d( M" I" b+ p
「咕噜......咕噜......」
3 v8 N' N2 [$ k3 \ 小黑模仿着喝水的声音,嘴里自言自语,树根吸收了水分,沿着树枝向上,滋润着干渴的小受果,弛恩看着小黑天真可爱的样子,慢慢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 K4 h5 q$ ~: l7 g2 t* U
「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快点长大,像七十三号一样长出手脚来,到时候我带你到外面去玩。」他摸着小黑的脑袋。
3 n8 A4 q5 ~, y: u 没想到小黑立刻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他的手脚。」
1 }8 q) t b7 T4 Y0 s( |0 _/ | 「你在说什么?」
# N7 H! h! L4 ? 「他的手脚又不是靠自己长出来的,是......」 J* ^8 L1 b' G% h
小黑刚说到一半,突然有人敲起了花房的门。* I9 Z6 g$ m* r1 b0 t& }* m3 w4 S
弛恩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散完步的七十三号选手,还带着他的小受。小东西趴在玻璃墙面上,整张脸都被玻璃压平,似乎很有兴趣的望着花房正中的小黑。5 p \5 y, m- F
小黑皱起鼻子,龇着牙,发出动物般威胁的声音。+ \. V8 k" U8 }! ~2 ~& k; C
「你在做什么?」弛恩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随即往门口走去。. c$ t- H9 C _9 M
「一起吃晚饭吗?」
' j3 w; q3 v0 u4 m7 I) ~ 七十三号在外面用口型和手势比画,弛恩一向不拒绝别人的邀请,点了点头。# F& Y) }( L# C$ I6 ?) i6 z2 a
「弛恩!」小黑叫起来,叫声里透出一丝惊慌。: n! k( N, l2 u" G8 J
「我吃完饭会回来看你的,乖。」除了天性随意,弛恩心里也有自己的计划,他的脑筋转的很快,立刻就想到了,藉吃饭的机会,可以向七十三号选手讨教种受技巧,看看他用了什么特殊方法。
/ G" P- \/ D: S 他随便敷衍了小黑,就锁上花房门,离开了。
) y, T2 M0 O: E% P# j! y/ ] 这顿晚饭的开场非常愉快,在和七十三号前往宿舍区的途中,他们又遇上了同样非常热情的情侣选手二十一和二十二号,一行四人边说边笑,一起去了餐厅,而已经能稳稳走路的七十三号小受,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 _, N; j/ H5 Y7 \) V: t 弛恩留有一些私心,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拣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天色渐晚,那对情侣首先起身离开,他才开始将话题引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 `" H; Z* s! o- F' ^8 { 「还一直没机会说,」他斟酌着开口,「你种的小受,长得真不错。」
9 ^; o. w; x; x% g 七十三号微微一笑,接受他的夸奖,而一边的漂亮小受依然毫无表情,好像弛恩说的不是他。' h g5 ]/ ^+ {8 h( F
「种受这种技能......也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了......」没有遭到拒绝,弛恩的胆子大了起来,「不知道,你是不是创造出了什么新技术......」他一边说,一边举起食物往嘴里送,无意中误食了一条辣椒。! V4 i$ b3 _! x
「不管流传多少年,种受的原理是不会变的,不过,我倒是一直在做一个特别的研究。」七十三号边说,边递上一杯酒,辣得嘴里喷火的弛恩连忙抢过杯子,一饮而尽。
# Y( @3 ~, T. C 「是什么方向的研究?」他开口问。* g/ q8 M, g7 x4 w* R- S
七十三号没有立刻回答,拇指和食指拈起酒杯轻轻晃动,弛恩也不好意思催促,低下头,无意识望着杯中的深色液体,渐渐的,美酒的晃动居然带着周边的摆设一起,慢慢的旋转了起来。
/ I c6 U8 n6 G6 m7 B 弛恩用力甩了甩头,眨眨眼睛,晕眩的感觉却完全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连周围的人都开始旋转。6 q0 h; ?$ t% t9 @# z
「我的研究......是关于女性如何成为种受师的研究。」七十三号慢慢道,然后奇怪的望着弛恩,「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他关切的问。
: t* X8 a1 R0 q E( D& K/ C* l 弛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摇晃着站起来,却一头栽到桌子上。qiqi r$ `7 d4 q4 p* E1 B6 K
七十三号笑起来,「你是喝醉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4 Y6 t& }* I$ } 「我......没醉......」
" c" U T% Q$ [* \% i3 s 弛恩口齿不清的分辩,这点酒根本打不倒他,可脑袋越来越迷糊却是事实,他用力眨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些,眼前的事物却旋转的越来越快,耳朵里只听见七十三号招呼侍者的声音。
# o/ }. ?3 x; p+ V; d* m( W 然后,脑中便一片空白。
6 C$ w$ `" H0 U5 V* y4 v 侍者走了过来,七十三号解释了几句,便和他一起扶起醉倒的男人,送回房间。
: z- k% Z( H" @2 H- ^ 而把一切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七十三号小受,却没有跟着主人一起走,而是一个人默默的离开餐厅,走出宿舍区。
- Y" E2 z/ }$ ~' g: F& M) G/ M 深夜的比赛区静悄悄的,陪伴着小受果的选手,都已经在自己的花房里,和自己的宝贝一起睡着了,而没有主人陪伴的果子,也已经做起美梦来。
& Q/ _0 ^6 N2 S/ v; R; u6 z, S. h 黑暗中,只有小黑一个人还清醒着,孤零零的望着墙上的夜明灯。5 o/ B% y* g) ?) h% N
以往的每个晚上,弛恩吃过晚饭都会过来睡在这里,今天却一直没有来,让他觉得很不习惯,心里孤单极了。; Y( } S) c2 E$ ?/ Q
「弛恩真讨厌......」他咬住嘴唇,轻轻的自言自语。: M% v& |0 o" N- I9 B: ~, B
一定是和七十三号玩的太高兴,把自己给忘记了。
& W0 } r1 C* H7 S8 ^7 k% {8 M0 C 他伤心的抽了抽鼻子,却突然听见花房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 c+ z6 _! {) B$ v2 v) Z
「弛恩!」他高兴的叫起来,以为主人回来了,却很奇怪的没有听见往常大叔热烈回应的喊声,细微的响动还在继续,他过去从来没有听见过这种声音。
) L2 Y% b. F( ~ k4 }: } 「弛恩?」他怀疑的又喊了一次。
; V8 q* [6 ] o 「喀哒。」门锁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门慢慢的打开了。
+ R% X" C; `: m8 a 小黑歪过头,诧异的向门口望去,沉重的透明物体缓缓移动,顺着夜明灯昏暗的灯光,慢慢的变换着阴影,当停在某一个角度时,小黑低低的「啊」了一声。; l+ z+ ?4 X) a( N! V1 R
「晚上好。」俊美的七十三号完成品正站在门口,灯光从他背后打来,投下颀长的身影,他似乎每一秒都在生长,已经脱离儿童的外表,渐渐现出少年的轮廓,看见孤单一人的小黑,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 d8 w3 o6 M% A! q' x' a0 B
「你......撬了门,偷潜进来的......」小黑紧紧盯着他,一边费力的找出合适的词语,「你是小偷。」$ c$ U- t. |+ e+ J0 P- K Z
「自动摄影机半夜的工作效率很差,靠录像根本无法辨别出我到底是谁,所以,谁是小偷也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七十三号小受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小黑面前。; k$ L& N, l p& j; |
小黑晃了一下,却因为挂在树枝上,没有办法躲避。$ e: C2 K$ V( X& S! A. S
「你......」9 v! Q, B% s7 K# B- x& n; p
他刚开口说话,对方突然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吻了上来,舌头扫过口腔,又迅速的离开。5 X( |! u. H G. o3 b# e
「小白。」七十三号松开他,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瞇起眼,露出嘲讽的笑容。) o1 W5 u% L. \
「你为什么咬我?还有我,我不叫小白,我是小黑!」0 t8 d+ f* b% ?& z, u: Y
小黑出声抱怨,对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 s1 h, J; ^+ O3 q 「你笑什么?吃同类的寄生虫!」( b9 C! P$ }8 ` o3 i! p
「你真的看见了?」听见小黑的话,七十三号小受收起笑容,弯下腰,捏捏他的小脸。1 M. U5 Z8 t! y! x1 B4 [6 ?5 s
「我全都看见了!你的主人把其它枯萎的种子全收集起来,碾碎了捣烂了喂给你!你是靠我们同类的尸体才长得这么快!」 R1 m4 F+ N/ X! y* Z' f
一直待在地里的小黑,无数次看见七十三号选手,在夜晚偷偷收集死亡的受种,将它们碾碎后加水融化,当作最高级的肥料,灌溉给自己的小受,是同类的营养,才让七十三号这么快就成型。, X% h) j6 I8 n0 U3 G2 T1 h/ J
七十三号微微愣了一下,冷冷的问:「你没告诉你的那个老头主人吧?」6 d! W. C% _4 d- U
「弛恩不是老头!」小黑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只一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 k w+ G/ Q# A6 f( e! d* v8 n" j 「好,好,不是老头。」七十三号说着把手伸向受果的底部,顺着那里的形状,摸到一个小小的凹口。
) H4 _; s( @6 a. @. ^2 k1 k( T 「已经长出来了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4 x% k2 ?! i% Z7 k: s' x 敏感的地方被碰触到,小黑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 E* s" @$ u+ i! O3 l 「不要......碰我那里......」他不高兴的皱起眉,受果微微的摇动起来。
& R3 ?9 u7 Z, n0 l 「原来这里还是有感觉的,不像你的小嘴一样迟钝。」
; p- I$ S: [$ Y2 b# e 「你再乱说话我要叫弛恩来揍你!」
Y! J( `/ x3 A" _ ^1 w 「他不会来了......至少今天晚上,他不会来了......」
2 k6 d8 F) r+ r4 Y! k 七十三号把手从小口上移开,轻轻抚摩着受果的表面,突然五指弯曲,抠住表皮,小黑吃疼的叫出声来。
0 _* @# m! o5 ?' @9 q 「你在干什么!好痛!」' D8 g0 ~" i& f1 L
七十三号又露出那种冷淡的笑容,「我肚子饿了,想吃了你。」
' W6 V! ^# Y" G 「吃?」小黑露出害怕的眼神。 n8 ?. z' f0 n! Q7 y p
「不过我已经成型了,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知觉,所以......未免有些挑食。」8 i$ J1 O2 {. O6 A$ Z
小黑被七十三号平静却令人恐惧的话,吓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的发抖,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q6 c* T; e: |# u0 P) n7 ~
七十三号丝毫没有被他可怜的模样打动,双手慢慢移到小黑的脖子处。# c- o3 T$ @. P! ]) y
「你的皮太脏,又太硬了,我不喜欢吃,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 |( G% `1 }4 D. @, @6 H4 L" ^ 他说着,突然双手用力,将受果表皮猛的向两边扯去,小黑疼的尖叫起来,声音却被花房的玻璃阻挡住,完全传不出去。: R y: {" `, q9 g, p _- b2 t7 i
随着脆弱的撕裂声,柔软的表皮瞬间被扯开,稀薄的血液飞溅而出。
% D# Z2 C5 h4 b' l+ n5 a9 h 受果里尚未完全成型的手脚,软绵绵的垂下来,小黑倒在七十三号的怀里。" ?0 |6 ^9 h9 Z, t6 N
「我早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我的邻居......」七十三号在小黑耳边低低的说,将浑身是血的小黑抱紧,不顾自己身上也沾满了鲜血,轻轻的舔着他的耳朵。
- R+ Q( W. K' L* p7 N: j 全身灭顶的剧痛,让小黑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就疼的昏厥过去。他失去了一切抵抗能力,柔软的身体却依然一阵阵抽搐着,传达着他此时的痛苦。
6 d# W* v: I- X% L% C4 K8 c 看见小黑柔嫩的身体,七十三号小受的眼睛慢慢亮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小黑的脖子,又贪婪的嗅遍他的全身,享受着获得美食的乐趣。" V* C( }5 ]* w) A- C/ o
破碎的受果软软的耷拉在树枝上,鲜血不断往下淌,渐渐形成大片的血泊,一切都被隔绝在玻璃花房狭小的空间中,夜晚安静的比赛区里,只有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出来......1 h: J0 ~* n( g/ G"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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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F% x5 g Y# _# t
8 t. C) |% |, `" d( |1 B 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弛恩头痛欲裂,花了好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在从床上爬起来到开门的这段时间里,他费力的思考着自己在床上睡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头为什么会这么疼。5 Y% s2 g3 F+ ~1 w6 g( g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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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t6 C9 a2 P 门外站着的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二十号的馨,鉴于他对弛恩不友好的态度,以及他似乎不爱和人交流的个性,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件弛恩无法理解的事。
7 ^$ f: @- d3 Q" t) _2 l: D H/ _( | 看见睡眼惺忪,一身邋遢的男人,馨毫不掩饰的露出嫌恶的神情,皱了皱眉。3 C; x; @) Q W& l) U7 [. R# F* s
「你现在居然还能睡觉?」9 Q5 I: U; i7 _% j* b
弛恩不明白他这种教训的口气是什么意思,不客气的反驳回去:「现在是凌晨四点钟,为什么不能睡觉?」
6 g$ V4 s) K; o. j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潜意识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忘记了做一件什么事情,但是尚未从酒精中清醒过来的大脑,无法顺利的运作。
6 g# A2 e4 U% G: n 馨冷冷的笑起来,「的确,的确,对一个连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的种受师来说,凌晨四点的确是睡觉的时间。」4 @- q# p& o1 [8 P# p0 Q+ G6 r
他故意将重音落在种受师上,弛恩顿时警觉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 L& d' A+ a& {% [
脑中卡住的某个齿轮,在馨的讽刺下突然恢复了运转,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事。
" ^$ d: X) Z4 R. M 想起平时的夜晚,他都是和小黑待在一起的,而今天却......
[! Q. A( X1 j3 ~3 @0 c" E3 c 「你的小受被人摘了。」馨无视弛恩脸上紧张而瞬息万变的表情,说出他此时最不愿听到的话。* ?1 r+ J- ^/ R" Z! \
「摘」是种受业中的一个专有名词,具有特殊的意义,是指小受在没有自然成熟的情况下,接受外力作用,强制与受树分离的情况。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说,相当于早产,而从植物的角度来说,就是被剪掉了根。) T0 U7 f# s+ t+ w
小受被摘的后果是多样的,像小黑这样只长出头部的小受,很可能会因此而肌肉无力,终生瘫痪,甚至因为无法吸收到土壤里的营养,而就此死在受果里。
9 k- ~7 a' p1 J6 H* I/ k 一路上弛恩都在快速的思考,馨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他根本无法消化,既不明白小黑怎么会被摘走,也不知道是谁干了这样的事。! U" e! s' P t
是有选手故意偷袭?
# ]3 Y3 J2 W6 O; R p 可是长出头部,会说话的小受已经有了生命,并不是过去毫无知觉的种子,即使不是专业种受师,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相当于杀人的行为,法律上也有明文规定,这种行为属于故意伤害罪。* f; ?9 L4 K# y
如果真的是有选手伤害小黑,弛恩打定了主意,绝对要向组委会投诉,并且诉之于法律。
- g* t, ^% F% C- Z/ b0 O5 n' E W 小黑被运送到了比赛专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从走廊距离还很远的地方,弛恩就往窗子里看,但是并没有看见脑海中球型的物体,他加快脚步走过去,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似的,一下停了下来。# r! L' `6 b+ d# v1 [. L
「能把小受种成这样,也算你本事。」馨冷冷的哼了一声,独自靠到墙边。
- X' k0 {0 x4 n. Y" n) f" @$ \ 弛恩看也不看他一眼,像冰冻之后又突然炸开似的,整个人猛扑到病房的窗子上,组委会特备的护卫机器人,立刻从两边牢牢扯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几乎要撞破玻璃的剧烈动作。
6 `( X# C9 Z4 C! P4 z 「滚开!」$ J2 o W/ V- A1 X+ ]" i ], m7 v- _
他愤怒的大吼,寂静的走廊立刻回荡起沉闷的声音。, w5 d7 n% m! @4 b$ p1 d% l9 H7 d
受重伤的小黑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他并不是弛恩想象中的那种球形,而是像普通孩子似的,有了完整的身体,但是这种模样对小受来说,却是更加可怕的。. G. _0 E, d, m! l* S! g, T' l: S
躯干尚未完全成型的小受,四肢都蜷缩在受果里,受果与躯干之间连接着黏膜,上面布满敏感的神经和毛细血管,通过黏膜,小受与整棵受树还有受果连成一体,拥有普通人所有的一切感觉。2 Q8 {( `" |0 k" Y6 Z6 r4 x5 q
在四肢和躯干完全成熟之前,受树就是小受身体的一部分,而受果就像一层厚厚的皮肤一般,保护着小受过于娇嫩的身体。. s9 o& |$ D, |; H# }/ z
直到小受的全身有力量撑破受果,才算真正的落地成型。( o# P$ x- B! C
弛恩知道现在的小黑,绝对没有足够的力量自己撑破受果,一定是有人撕开了受果的表皮。
/ L7 E, a% A# Z4 d9 e 在表皮与小受感觉相通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就相当于活生生剥下人的皮......
1 b0 i; @! j; E( e! i 一想到这里,弛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7 W/ s' {( }/ g9 H% R& j, h 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S- h4 [6 S; N ?" }
病房里的医生正对医用机器人下达指令,用特殊绷带包住小黑的全身,黏膜与身体脱离造成的伤口还没有缝合好,鲜红的血迹不断从绷带间渗透出来,把雪白的绷带都染红了。小黑依然在昏迷中,小脸苍白如纸。
/ Y$ V. ]* y# \9 k1 y( @2 W6 p+ y 无论种出的小受是什么模样,漂亮否聪明否,弛恩总是对他们投入全部的爱意,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6 l* o# _. i ]2 X 现在他的孩子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变成这样,令他后悔又心痛。
1 E7 a, k( }: Z% ]- {5 F" F 「谁干的?」2 d! P0 B0 d) S
他一边试图挣脱机器人的束缚,一边沉声问馨。
. |! j' Z0 K0 j: v$ ?6 j" Y5 n 馨耸了耸肩,「我又不是上帝,我怎么知道。」( S3 T7 F. E( c" E+ ^
他的语气和平时冷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但是弛恩此时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无暇关心。- d$ Z; m1 K4 R8 l5 P5 h
「组委会现在正在调查,如果抓到凶手,你准备怎么办?」馨低低的问。
* \* e* k& K& L4 f 「那还用说?我他妈的要扒了他的皮!」弛恩握紧拳头,狠狠一拳捶在墙壁上。0 X" e7 q8 b5 B# a+ t0 l9 ^
天亮之后,组委会召开了正式的调查会议,对小黑的诊断结果也出来了,全身大面积挫伤,以及严重的咬伤。
6 c1 }1 \6 G* ^ 凶手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杀死小黑,在撕开了他的表皮之后,咬伤了他的脖子和腿,接下来应该还有什么企图,但是在中途有人经过,才放弃了念头,仓皇逃走。# a- t/ F& \9 s* K1 s
当晚摄影机显示,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和选手经过,但只有到了凌晨的时候,起床离开宿舍,来到比赛区的馨才发现了受伤的小黑。
6 t1 f5 H! Y( z- C9 A& @0 u 单独隔离开的花房里,选手只顾照顾自己的小受,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如果不是馨的细心,小黑就会天亮之后才被人发现,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9 z/ z$ I8 X+ h9 |/ ^5 s- ^ 弛恩没兴趣听组委冗长的调查报告和道歉,眼睛紧紧盯着电视,观看昨天晚上的录像,他知道这里的摄影机和别处的一样,都只是摆样子吓唬人的,分辨率极差,画面模糊又经常跳线,但是之前他根本不关心这种事。
" y1 {' A3 Q: e; [1 d 因为连他也料想不到,小黑会在这个时候遭遇不测。6 U- }6 n2 i' ^: I( g$ ?7 j
快进的画面右下角,快速跳动着昨天晚上的时间,午夜的时候,确实有人潜进了七十四号花房,但是对方巧妙的躲在灯光造成的阴影里,从摄影机上只能看见他的影子。他先是在花房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影子动了起来,并且大幅度的不断变化。
9 f3 p# t8 N, x7 I, x. b" Z" r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分钟,直到有人经过花房,影子突然停了下来,等人走了之后,凶手悄悄的潜出花房,离开比赛区。/ |" ]5 I$ S# R/ |
观看的过程中,弛恩一直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寂静的深夜里,他的小黑正在被不知名的罪犯伤害,而自己却在晚饭后呼呼大睡。+ g+ i6 l2 s; V7 Q' f d4 ^2 H1 z
一个人的小黑,那时是多么的害怕?. m% N# \4 m* M% O, v
而从摄影机里,他和别人一样,根本辨不出凶手的容貌,只依稀看出对方的身材比较矮小。
0 S$ M2 |9 S$ ^ 凶手是孩子?. n: {# g1 b0 ~, x/ K D0 s; n
弛恩的脑中刚闪过这个疑惑,录像就结束了,会议室亮起灯来,弛恩坐到长长的会议桌边,和组委会一起商量这起意外事件。' V! }" N+ S* l2 U: h
「弛恩先生,对于这次的意外事件,我们感到很抱歉......」
$ @$ D$ w: o& I8 V2 z 弛恩摆了摆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 {- ]. O: i+ ] Q9 H0 P* W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并不全是组委会的疏忽。
; q4 e5 \( Y q$ O. Y6 o 围绕着会议桌的几个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5 L- m- k% V4 n0 o6 ~ x
「弛恩先生,我们向您保证,一定会全力抓住凶手,但是现在,我们想知道,您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 |8 h7 [8 a& i 「打算?」* p4 m4 I4 ^1 w `
「您的参赛作品受了重伤,光靠医疗的力量恐怕无法再参加比赛,而且连是否能存活下来也是个问题。比赛章程对于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给予选手一定的补偿,并且给予相关比赛的优先权,而现在,我们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处理您的参赛作品?」
m$ l, L g$ A 弛恩微微愣了一下,他知道对方相当宽容,想征求自己的意见,来决定是否要拯救小黑。6 N2 T u9 V3 D. G6 B; N/ L
「我当然希望他能活下去......」
; g; Q$ d S# o4 z 弛恩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实说......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奖金,如果有足够的补偿金,参加不参加比赛......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e# C9 w) ^# ^3 q2 [! |. K
「我们也预料到,向您这样的专业种受师,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作品死去,医院会尽力提供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2 m( |0 v* J7 r; y# H4 V
「而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医疗设备不足以拯救他,而需要您的帮助时,您的打算是什么?」
5 z( e( D4 E. l2 o' j4 V3 r* _ 「帮助......」弛恩不明白的皱起眉,下一秒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7 d5 x) k/ P& ?% [
当小受的伤连医学也束手无策的时候,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拯救他。7 O! c- H( D, x( ]. b
这个方法绝对不会失败,就如还魂丹一般。& v/ Y- y$ g. r' o& l; d
而自己还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见到小黑之前,他并没有预料到小黑的伤,会严重到危急生命的地步。+ V5 @+ X" C4 w9 v- l l
「您不用急着回答,现在七十四号还在抢救中,或许能脱离危险,如果那样就最好不过,您还可以继续比赛的。」组委会的委员站在弛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送他离开会议室。
( v2 d" q6 [! n4 S! g 回宿舍的路上,弛恩又经过了特护病房,抢救还没有结束,小黑依然处于昏迷中,他的全身都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特制的人造血液顺着插管,不断流进他的身体里,补充他失去的血液。
; F9 `5 a( p) }4 W( v% \' y8 b 「都是我的错......」( J" a& O7 W' o, l5 `; e
弛恩把脸贴在窗子上,张开手掌,隔着玻璃抚摩着小黑的脸,还有他被强迫长出的,连弛恩自己都没有摸过的小手小脚。+ ~9 ]3 q, [$ d0 g5 i
他曾无数次在睡前,幻想着它们长出来的样子,幻想着小黑笨拙的从受果里挣开,缓慢爬出来的可爱样子,被自己牵着学走路的样子,慢慢的会走,会跑的样子......
" \* Q8 W" a$ o) q8 N# X, n 而现在这一切却成了泡影,他从事种受行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惨败,让自己的小受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就被人这样伤害。 L _# H! n+ H
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
b& I" c4 Q+ c \% s' F 真的不适合种受这个行业了?" k7 @+ d' h( X: _5 H" b) k
一直都以专业与熟练自居,高傲自信的弛恩,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G/ s1 {4 ]' O1 ]( k, U3 ?
在弛恩心里乱成一片的时候,比赛的赛程也做出了重大改变,组委会在没有查出凶手的情况下,特令停赛三天,将选手的受果暂时移植到花盆里,转移到宿舍。工作人员彻底检查花房的安全,并重新设置摄影机和照明设备。1 x7 S9 @, D) [' ] i* N2 O6 b4 x
至于比赛何时重开,也尚无定论。
# H2 y: x; B. d' I+ Q 选手虽然有些许的混乱和不满,但还是被安慰下来,服从了安排。
0 u2 M4 s6 g3 o) U1 F5 i 没有比赛的日子,宿舍区热闹起来。
5 w G. A, s! I2 m1 Y6 P( _ 初赛被淘汰但是留下来凑热闹的选手,进入决赛的选手,选手的亲友,闲下来的工作人员,早晚都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个可怕的意外。3 t7 H3 N9 W }; ^' t; j
选手害怕自己的小受也会遭到不测,而普通人甚至在猜测,这个像疯狗一样会咬人的凶手,会不会是变态杀人犯。, G" p" T1 Q V# S7 c y* K
当一切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当事者却毫无紧张感,平安无事的在自己的宿舍休息。
/ D9 c0 ~! M0 l. Y! h. G 七十三号完成品一个人在浴室里,将水温和水量调到最舒适的位置,站在莲蓬头下。
1 D( m! `8 W! ?$ m% H 温暖的水倾泻而出,顺着身体美妙的肌理,在微黑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7 i2 Q4 U" E) J k7 ]( Q) ?$ h
他十分享受洗澡的过程,这让他想起自己还是受果时,树根从土壤中吸收水分的那种滋润感。" G$ w, }: ?- @* e; v
这种舒适的感觉有助于他集中精力,思考所要解决的问题。
/ E( Z8 A" \, q- [4 R& A4 A) R 虽然袭击小黑的行动失败了,但他确信自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而不再需要主人的养育。, F: F7 W- W" ]% A
何况,他的主人并不能依靠自身为他提供养料,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 o( q, l9 h3 ~- T1 q 小黑辱骂他是吸取同类营养的寄生虫,但这不是他自愿的,能够自己觅食之前,他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听从主人的安排。; ~" d! b' C- K+ w. s. m6 g
而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 s* s1 D$ o. {: C( H! J
关上莲蓬头,他也没有擦干身体的习惯,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就满身水珠的走了出去。
$ R) @ i* [, v+ b! d 安静宽敞的客厅里,他的主人正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与自己的小受独处的时候,七十三号选手游琴是完全放松的。
2 j4 e% \1 G2 S; T5 B 他脱下了在外行动时,厚重不透气的宽大长袍,换上简单的衬衫长裤,放心的显露出他不能被外人发现的秘密。- z2 z2 z; ?; ^1 O+ C4 M* ]
合体的服装勾勒出男性绝对不会有的曼妙曲线,在科技如此发达,星际间通行无阻的今天,要伪造一张假身分证实在太容易了,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为了一场普通的种受比赛,而隐藏自己的性别。8 g* |6 ?9 L |! h1 Y7 C3 y6 {
进入决赛,第一个培养出完整小受的七十三号选手游琴,其实是一个女人。, T* Q) [: ^4 S( g+ @6 x3 @- S" c
是她,而不是他。8 D8 J5 |+ B; `: M6 j
她种植出的完成品甩了甩头发,像大猫一般的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慵懒的蜷缩成一团,把脑袋靠在她的手臂上。游琴摸着他湿漉漉的脑袋,内心充满了满足感。
( X! Z( t" g7 j$ X 「别难过,游霖。」她出声安慰,「下次还有机会。」
0 L3 u; B' E, m- F2 {( U) O 被称作游霖的少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主人的爱抚,需要伪装的时候,他永远是乖巧的。. k: U# J ]1 I2 l* W+ ]4 N
他昨天的行动,除了弄的满身鲜血,可以说是完全失败。! P: G. Q/ L; b- p# j t
小黑是他成型之后的第一个猎物,在猎食方面,他还没有任何经验,以至于十分紧张,在发现有人接近的情况下,下意识的立刻逃走。9 O$ R0 `! I. D3 P% e
「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失败的。」他懒洋洋的说。
9 O) ~3 W$ ?' I5 w4 O/ P 「下次还是要吃那个七十四号吗?」
t3 W7 |! `/ S1 I) ~' ]5 X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6 r$ ~8 m! _6 Q0 w( p$ q
说完这句话,胃里涌起了饥饿感,游霖不快的摸了摸肚子,他已经好几天只靠喝水度日了,因为同类尸体而快速成长的他,身体的许多机能还没有成熟,游琴不允许他吃人类的食物,却又因为自己是女人,而无法提供足够的肥料给他。
( d+ Z3 H% D `: F; g2 k1 y 而小黑事件造成的警备力量加强,让他没有办法再去袭击其它小受。
7 K6 q" B j& J6 O, K* t1 X3 Z 「肚子很饿。」游霖抱怨。
7 t$ E2 S+ p9 H1 g 「再忍一下,等过几天,你就能吃人类的食物了。」' F( u9 p9 O0 [
游琴心不在焉的安慰。
. Z0 s2 x1 g+ Q. a! a 「过几天过几天,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妳想饿死我?」原本就因为饥饿而心情很差的少年被主人惹恼了,从地上跳起来。9 d0 D$ ~& q5 z9 ?. A. N, ~7 O
游琴抬起头,严厉的瞪了他一眼,「听话。」
) ]9 Q n0 J- f! P ~ 她知道游霖很饿,但并不打算满足他,这样可能会使他生病。0 @9 C7 c6 b; N( E [% r
游琴既不是种受师,也对种受没兴趣,她参加比赛的目的,只是要用自己的力量种出小受来,然后带到需要的地方,给需要的人。: R8 }5 k( o$ b) @' l1 Z. l
她的任务是保证小受的健康完好,至于他的情绪,不在照看的范围内。
) Z4 u5 ?' i* T 「我休息一下,你饿了就喝些水。」) C/ l- \( g8 u, C+ W- N
丢下一句话,游琴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午睡。
6 T9 N) j O g: K& Q 游霖恶狠狠的盯着她,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
& g* p0 `+ O- m# y- O1 l 他非常讨厌自己的主人,冷漠、卑鄙而虚伪,完全不像其它的选手一般温柔慈祥,当其它选手精心照顾小受种、小受果时,自己的主人却只惦记着谁的小受会枯死,怎么把它们偷来,让他觉得恶心。
3 m, `8 h1 [( p# e, _# F+ W1 ? 所以当他饿着肚子等食,而隔壁的七十四号却喝着主人的养料,有说有笑的时候,他既羡慕又嫉妒。
f- l2 T ^" s- C 一样都是从受种长来,命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 @8 F' y" j2 O9 B& ] 他很希望有一个好主人,因此更加的嫉恨小黑。. f4 N( [7 @ U
游琴很快睡着了,又孤独又饥饿的游霖默默的注视着她,抬起自己的双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有力,拥有足够的力量,做他想做的事。& l# I# B9 F: \3 d3 J& w2 Z
如果什么也不做,他知道自己在比赛结束以后,将会被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交给不知名的人,他不愿意,游琴不是好人,她的朋友一定也不会是。9 O7 d2 H% C0 z- |
而仅仅是逃跑的话,又只能获得自由,而不能发泄他对游琴的怨恨。# g: ?* q5 s8 I Z
他知道游琴的身分证明是伪造的,现在比赛情况又这么混乱,即使她消失,也不会立刻有人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已把一切收拾妥当,跑的无影无踪了。5 h; A7 P7 v7 S- I- A% N- o7 B3 g ^
即使再怎样早熟,游霖毕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只想着怎样才能发泄自己对主人的怨恨,以及获得自由,并且保全自己。( p- ]. T8 S9 R" p$ v
杀死她,然后逃走,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他思考了很久,没有更好的选择。
' l, t2 ~& h6 ^3 @+ E 而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未染baidu小坛搬$ y( p" y8 f%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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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K4 W# U/ n6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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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将双手按上游琴的脖子,然后渐渐收紧,沉睡的女人感觉到窒息,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反握住游霖的手腕。
; ]- L4 ]6 j. Z# }, p 事已至此,游霖不可能再退缩,他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 J: _6 Y1 {4 s( m* Z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钟,也许是五分钟,等到游琴终于无力再挣扎,软软的垂下双手时,游霖已经满头冷汗,饥饿和紧张耗去了他很大的力气。' g3 e% X, H* P+ r# D
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倒在地毯上,房间里一片寂静,走廊也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6 c! |1 X2 }, Q, ?" O: X
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呼吸,游霖勾起嘴角,满足的轻轻笑起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他现在非常高兴。
1 {; ], w9 q' j+ f4 q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肚子仍然很饿,饿的根本没办法把游琴的尸体藏好,再从容的逃走。
9 ^/ Q& p- Z3 o+ t2 r% A) C3 A/ l 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游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既能填饱肚子,又能把她藏起来。
5 U" D* a0 K" E2 j; i8 e/ k* W7 O 趁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他一口咬住游琴脖子上的血管,把它咬破,贪婪的吮吸起来。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小受一样,享受过灌溉的幸福,只能现在吸食主人的血液,来喂饱自己,并获得精神上的满足。9 e6 Q4 h$ p2 M4 q# t' |9 L
尚未凝固的血液带着舒适的温度,腥腻中又带着一些女性特有的甜美味道,游霖从有自我意识开始,就从来没有吃的这么饱过。
4 f) I% f5 g. l6 z 吸尽了女人的血,他满足的站起来,用舌头把嘴角舔干净,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x& e1 e& r# r8 n; Y% T$ Y
他突然觉得,单单把眼前这具尸体毁掉,似乎有些太可惜了,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来体现它的价值。
% x) [: |3 H, F# \/ U& k$ O 比如说,吃掉。
! A! r: e7 S7 A( _& m2 H# a/ ?( i1 S 他的手里有一把激光刀,是游琴之前送给他防身用的,锋利无比,可以瞬间切开金刚石,切割尸体,自然也不在话下。
( i' S8 j* G4 O5 p. x, P 弛恩觉得自己烦躁的快要发疯了,小黑迟迟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依然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组委会一天天的调查,却完全没有进展,连个嫌疑犯都没有。
9 T7 v- R- Y: M" r* X 而自己,就只能待在病房外看着可怜的小黑,什么也做不了。
2 |- P5 i$ ^5 z) T- ` 和工作人员开完会之后,他就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立刻怀疑起七十三号选手给自己的那杯酒里是否下了药,冲到他的房间好几次,却只见到七十三号的小受一个人在房间里。
% W! H% C% Z8 D9 R# \ 游霖的解释是,自己的主人趁比赛暂停的时间,出去办了私事,行踪不明。9 M4 W+ L" M* T9 p
天生对小受的好感让弛恩没有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在游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游琴被分割的尸体就在冰箱里,离弛恩不过几公尺远。
3 L" |6 a" P2 B1 H' [9 A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没有认真的怀疑到七十三号和他的小受,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向游霖问了些话,种受业的传统观念告诉他们,种植成型的小受都是乖巧温顺的,绝不会有伤害同类的举动。
% u8 [% _8 D/ }# @8 h# e! T5 r* q) D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脾气,必须是在种受师无微不至爱着小受的前提下。
8 r; `6 J G8 ~/ J5 I# E 弛恩的体内也检测不出什么药物的成分,如今要弄一些不留痕迹的安眠药,简直太容易了,没有客观证明,也找不到七十三号,他顿时没了方向,连想调查都不知从哪儿下手。
. ]" }9 {5 R: M$ {7 r7 l, s \ 而馨在这件事之后,似乎加重了对弛恩的敌意,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 f: X! N+ C, E( b+ d 心情极度郁闷的情况下,弛恩只能上街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比赛区。
8 e, n8 w. X$ Z H3 Q1 G+ m0 K 偌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并排着几间玻璃花房,以往热闹的场面全都不见了,选手和小受全都搬离了比赛场地,只有零落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维持清洁,修理器械。0 m* Z% c9 J* U% P
花房没有上锁,弛恩找到标着七十四号的房间,走了进去。! X6 H- j6 L' o+ I8 K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正中间专供小受扎根的土壤,也已经被重新整理过,细腻平坦,弛恩看着这片土,眼前渐渐的就浮现出,那棵自己之前每天都要看上无数遍的受树,以及挂在上面,喜欢摇晃的可爱小黑。
$ u* E$ ]( t, ~# [- s 他想伸出手去抚摩这个小东西,眼前的景物又突然变了,小黑不见了,树上只留下被扯坏的受果,像枯萎的植物般无力的耷拉着,破裂的地方因为氧化,而呈现出失去生命力的褐色。6 e. i0 ?- E* E& j4 A K$ {
树上,地上满是斑斑血迹,凝结成块,怎么也抹不掉。- y/ @, ^3 g' x) b7 R" t7 `
耳边也似乎响起,被残忍凶手凌虐的小黑,绝望呼唤着自己名字的细嫩声音。/ X: P, K& [0 m# B
弛恩皱紧眉,甩了甩头,睁开眼睛,一切幻觉都不见了,可是那个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3 j6 B0 M$ G( r1 V7 _
他回过头去,远处正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匆匆跑来。
) R/ P8 r) d# u' a/ P 「您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您!小黑他......」 J% g3 F; g" F6 x& b, S* `8 U! l
弛恩愣了一下,随即冲出比赛区。# \! K6 |1 t4 T2 F) ]1 i
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围在窗前的几个人循声望去,看见弛恩一路跑来,立刻让出空隙。- P; z9 { P( K6 t2 M& x
隔着窗子,可以看见病床上的小黑,微微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他的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而那些维持生命的器械,却都已经被移走了。6 T6 c) n W! f+ L5 `- c9 L1 n
「弛恩先生,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e! ]1 D- D5 \1 C, X9 S, s+ Z
在背后工作人员低沉的提醒中,弛恩推开门,慢慢的走进病房里。3 @" h' b( O3 I+ y2 J
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小黑费力的转了转头,看见是弛恩来了,他高兴的咧开嘴笑起来。& r/ d, @/ T* G4 l# K$ R
「弛恩......」
U# N# Y* {$ l4 m$ k0 K9 R 「别动。」+ a+ U W9 S3 K( I; I: F! X; B1 b
弛恩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小黑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柔软的手指和手掌,被绷带牢牢的缠住,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在自己手里碎裂似的。
2 Q2 q, ^' M) Y4 i 「弛恩......」小黑抬起脸,露出向他乞食时那种可怜而又撒娇般的表情,「小黑很疼......」
% ^5 `1 h. p+ L; M 弛恩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拧,柔软的地方全都纠结起来。
1 N+ J% N9 |6 ~ Z- f 小黑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 c8 U& p7 ?6 \0 F! c" Y) G 弛恩想知道,小黑所说的「很疼」,究竟疼到什么程度,却发现自己无法体会,小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根本不懂怎样向大人描述。! e8 }* s- L0 p) \ g8 q
他连替小黑分担痛苦,都做不到。2 s T0 `5 D# I4 Z
「弛恩,」小黑伸出手,反握住弛恩粗糙的手指,「你昨天到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好孤单。」$ c, n/ S. l+ o+ t- P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还以为一切都是昨天的事。+ N# o# S: _- M4 x) R' Q
弛恩没有办法说出,自己那时正在宿舍呼呼大睡,只能低下头,喃喃自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 Y; i \$ P9 J4 [1 x3 [8 k 小黑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而只过了几秒钟,他眼中的光彩就急速消逝下去,像非常疲惫似的,慢慢的闭上眼睛。, M5 y6 z+ E. |$ y; s3 r5 Z; k& c
「困了......」0 E; x# _8 e# z3 G& N3 z K
他嘟着嘴,动了几下,弛恩连忙用力拍他的脸。
\4 S9 |+ l" a, w8 E 「不准睡!快睁开眼睛!」$ Q: g2 ~5 P7 S' ?, Z5 K
他知道,小黑这样一睡,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T @% [8 |% J( F' f
而他也知道,病房外正有人拿着文书,等待着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3 c* S2 O' W. y7 A/ k
决定是否要以一生的代价,来拯救小黑的生命。
4 o. G7 v, Q0 a3 ~ j 「你打我干什么......」小黑不高兴的瞥了弛恩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忽然迷蒙的甜甜一笑,像临睡前和妈妈道别的孩子。- J6 V2 @7 J3 v, h8 C
「弛恩,你先......别走......我......我想......」: E4 `7 s+ y5 e' Y9 J
「我不会走的!不管你想什么,先睁开眼睛!」弛恩一边用力的摇他,一边伸手在身边胡乱摸索,想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g! H6 B6 H8 h# O0 x) j
小黑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依然带着可爱的笑容,轻声说话。
* {7 r& Q! o {* o- {6 R$ P4 c 「弛恩......我......想......想要......」+ n/ ]# g, ]2 Y0 }* |1 t
「想要什么?」( W4 K4 o2 p( s/ c" r# a
小黑的声音越来越轻,弛恩低下头去,凑到他的小脸边。6 l T# ~4 x, H0 D+ O. Z
「我想......喝......牛奶......我......渴......渴......」
4 z) j+ {# E5 N( V. u* L2 P6 @" U 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小黑的脸慢慢向一边侧过去,一直抓着弛恩的手指,也一点点的松开。2 P! X2 ^, u* Y9 n
「小黑!」
8 K) `+ b4 [9 w7 e5 ` 弛恩扑到旁边的器械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向自己的手腕扎去,混乱间扎破了动脉,鲜血立刻无声的四下飞溅,弛恩按住伤口,小心翼翼的凑到小黑嘴边。
, ?; M( F, `+ W" v 「小黑......快把它喝了......喝了就没事了......」
$ Z1 n- {2 t* _( d, l6 ]) b/ R0 ? 红色液体一滴一滴的落进小黑的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下来,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小黑却一动不动。3 P, O; Z3 O& Q! i/ ]" [
来不及了吗......
) E6 [5 A: s, G6 @4 X, x, Q% S 「小黑......」
. }: ]7 f6 _& d* d* B9 O7 g 弛恩恐惧的连声音都变了。
7 G4 K9 z0 F0 R" z0 e" [ H/ t 等待的几秒钟里,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4 S8 P& }# \' r& V 终于,手边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血一点点的流进了小黑的嘴里,进入身体,弛恩把手再凑上去一点,小黑像在梦里似的,咬住他的伤口,慢慢的吮吸起来。# m3 A# n% h6 c9 t0 S; p* u% j1 s
病房的门一直开着,弛恩似乎能听见站在外面的人,惊讶的连连吸气的声音。$ J) O+ Y$ @& k/ v9 Q
如果自己也是一个旁观者,现在,应该和他们是一样的反应吧?% }- c6 q$ ]! O3 x$ \% D
小黑吮吸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伸出手来,抓住弛恩的手臂,像饿了几天似的,贪婪的又吸又咬。: P4 Z9 Y$ W7 |. `
血液的急速缺失,让弛恩觉得眼睛有些发花,他用力的眨眼,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地上滑,渐渐的,连小黑啃咬带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5 C8 d1 i, _! D% X9 m' L- I$ { 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被人稳稳的扶住了。
v- z4 C/ D- l8 D5 s 接下来的事,都被组委会安排妥当,在昏迷的时候,弛恩被强迫在法律文件上按上手印,确认自己自愿与小黑共度一生,绝不分离,并且随时提供自己的血液,直到死亡。7 k' L! J B: m: y
其实也算不上强迫,就算弛恩清醒过来,这份文件也必须得签。人类的血液是小受的灵丹妙药,即使绝症也可救愈。
8 R5 C2 M# y; T* G }" f, [; a+ k- d8 c 只是,喝过一次血,小受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之后一生的疾病,都必须用这个人的血液才能救治。# N2 S, o+ [: _" ~3 p
而一旦愿意提供血液拯救小受,就相当于,愿意一辈子爱他。未qiqi染小坛搬
+ v" u3 h* O" N' `2 {$ ` 这份文件,是法律上规定的,小受可享受人权的一部分,如果小受遭受虐待,更有相关的措施,惩罚人类。' u2 _0 |% d( O! ~# q
这等于被硬安插上一个一辈子的情人,如果不是真的很爱小受,一般人不愿意签署这份文件,也不会贡献出自己的血液拯救小受。
; s+ L* u- ^& w9 ] 而现在,弛恩一辈子都必须和小黑在一起了。% o5 M& N/ Q! m! s
半梦半醒的躺到下午,弛恩才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K$ N$ H2 |* C# ]: R: }
头顶上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上盖着干净的医用被,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一片白色,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
N# d( \ V: K! f% E5 [ 是病房吧?
; H* i' t* ]5 q& y& i" O# ~ 他试着动弹了一下,右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低头一看,有根粗粗的针头正扎在血管里,拖出一条长长的塑料皮管,自己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来,顺着管子流进一台奇怪的机器里。
& c) U. c# A5 C# A$ K0 X 机器的另一头又延伸出另一条细管,和其它许多线纠缠在一起,弛恩顺着细管的方向,寻找自己血液流动的目的地,视线落在右手边的玻璃幕墙上。& s3 s) ?. o# T( v1 {
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小黑正安静的沉睡着,身上也盖着相同的被子,一只已经拆了绷带的小手,正从被子里露出来。
" r. U6 p, y! `+ t. V 弛恩的血液,正顺着红色的细管,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体内。
3 P2 `' A* P8 ]1 X i, Y- K E 弛恩的身体很健康,连医院都很少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自己的血,致命体液急速流失带来的错觉,让他顿时眼前一黑,倒在枕头上。, l+ e, k1 l1 ^0 d7 ]4 s
小黑已经喝了这么多血,现在还在输血,到底一共要给他多少?
! n/ |$ ]: w5 w9 g" L 一OOOCC?1 `# {$ Z. Y( d
二OOOCC?# O* Y. J1 ]0 E% t7 v4 ~9 U
不会抽干一半吧?
, r0 X4 a( T2 Q& x! P) U( P 一想到刚才喂血给小黑,就等于已经签署了和小黑共度一生的文件,死了也得不到赔偿,弛恩紧张起来。
1 I8 A$ Q+ J3 O6 N! n 他虽然种过无数小受,但是对小受落地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小受保护法上基本是一个法盲,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2 Y) {3 N( s- o" q& [) I 如果小黑流了多少血,就得补给他多少的话......
' o) P2 I" u) v: W4 s1 v8 L: C. R6 o 自己会不会被抽成干尸?
5 X! m* b8 F: q, b2 f 弛恩越想越慌,连小黑补充过人造血液的事情都忘记了。
* n, w% t8 B9 G1 O3 m 但是......即使再选择一遍......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黑死去。
3 y3 N/ P$ c! L% s& P! b: I1 m0 f/ U 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不好了......
3 _4 g7 z/ P! T 在已经非常穷的情况下,梦想靠种受比赛捞一票,结果票没捞到,反而黏上一个要养育一辈子的小家伙。
' @' n1 _+ M+ o! L6 ] 弛恩把左手盖在眼睛上,抵挡来自天花板的光线,无声的苦笑起来。
4 }1 D$ i3 F1 i* l; `( _, X 小黑本来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主人,现在却要跟着自己过贫穷日子了。! n( u( Z" I" G7 ]- p+ c: _
急需思考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抓住凶手,而是怎样把小黑抚养长大。) U! v2 l2 g1 d t A7 L
弛恩闭着眼睛思考着将来的问题,没有注意到隔壁的小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眸,慢慢的在被子里蠕动着。5 f1 r% Y' S8 E( w( w) J" B, A7 `) j
他把脑袋转了一圈,将陌生房间里的一切,观察了一遍之后,目光停留在一墙之隔的弛恩身上,用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他。8 i9 T/ f( T9 m; f% {5 g& i
「......弛......弛恩?」小黑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开口叫,弛恩理所当然的没有听见。
) J' D% y6 B# _& I! \9 i! C# } 小黑狐疑的「嗯?」了一声,左右挪动着想爬起来,从未使用过的手脚还不太听使唤,一个不小心,他从床上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f' G. y9 H$ h& S
弛恩眼角瞥到隔壁有动静,顺势扫了一眼,发现小黑摔倒了,立刻扑到玻璃窗前。- z0 E5 m! ?7 A1 H) I1 N, W' [; K
「小黑!小黑!」! c2 t( B& e5 q
他一边敲着玻璃一边喊,「你有没有事?」
) \7 @* s6 k S) |( t. o( z, l 小黑看见弛恩发现了自己,连忙高兴的爬起来,迈着歪歪扭扭的脚步朝他扑过来,脑袋「咚」的一下撞上了玻璃,他的个子小,体重也轻,顿时被撞的向后一倒,摔的四脚朝天。0 Q5 i4 l1 a/ X; k( } H2 _
「小黑!」
4 E, b6 g. }2 P0 C 弛恩急的恨不得一头穿过墙去,刚想喊人,小黑的病房里就冲进好几个医生,把他抱回床上,迅速把各种仪器重新连接到他身上,检查数据。
7 M, s9 v; u2 n- J) F# I& y 弛恩松了口气,看那些医生检查之后,好像没有慌张的神情,便对跑进自己病房的护士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帮助,慢慢爬上床去,继续给他的小黑输血。4 M; M3 o* O) ?3 ?
他把脑袋放到合适的位置,侧过头看着医生在小黑身边忙碌,而小黑却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眼中流露出茫然和求助的眼神。
. t; S9 }6 c0 H* m: g1 K5 ^2 X" Z 一看见他的眼神,弛恩就又忍不住想一头穿过墙去。
6 {! {& u; o! g! A 小黑身上的绷带都已经拆掉了,因为检查的需要,被子也被掀到一边,尽管被医生围着,弛恩还是能看见他娇嫩的身体上,大片淡红色的痕迹,如同被大面积烫伤一般,那是强迫与受果分离,黏膜破损所留下的痕迹。; f+ c1 t7 d; _0 M$ ?* [
这些痕迹会随着小黑的成长而渐渐消失,但是凶手对小黑的伤害,弛恩却永远不会忘记。8 n# J2 I0 v6 z. v" t+ t- P+ B
只要他留在这个城市一天,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他也不放弃寻找凶手。
[" o* ?9 B* K# q$ h 住院的日子很寂寞,弛恩每天都要给小黑输上一点血,然后补充各种造血的营养,小黑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起来,疤痕的颜色也越来越淡,但是他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 \ ?) B- X: [0 p# h' i 睡觉的时候,他喜欢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即使弛恩想好好看看他的睡脸也没有办法。$ X; Z% O# e6 p. d8 c( G
而且,似乎是听了医生的解释,小黑知道了这段时间,自己和弛恩之间,隔着玻璃做的墙,见不到面,也就不会再呆呆的去撞墙了。% A+ e7 M8 \) k, Y
弛恩对此放下了心,又有一丝遗憾。
# g& h( j* ^4 p& d' H5 |& K9 w 一开始的时候,馨偶尔会来探望弛恩,和他讲一些种受比赛的事,追查凶手毫无进展之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但是经过这件事,大家已经没什么竞争的兴致,只是象征性的带着自己的小受去一下比赛区。( r. B% C7 L0 c
渐渐的,馨也不太来了,听说是他的小受身体虚弱,需要照顾,于是病房里又只剩下弛恩一个人,每天望着近在咫尺,却碰触不到的小黑。
' j) J& O8 C; u) z* C( {6 G 出院的那天刚好是最终评比日,凑热闹的人都聚到一起,周围反而空荡荡的。
% P" e3 W! K$ {9 K 为了表示歉意和抚慰,组委会给弛恩发放了特别奖金,虽然比不上首奖,不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8 V" b4 p. B" {# L
弛恩爱面子,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他住在贫民区的廉价公寓里,只让组委会的车子开出比赛区,停在家附近,就带着小黑下了车。 C. s; N6 n5 X( i4 B2 I5 b
坐在后排的小黑,经过一路的奔波已经睡着了,摇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弛恩不舍得让他走路,把他一把抱了起来,带回家去。/ f1 m" {3 L8 t0 G1 G
小黑年纪还小,只及弛恩腰的高度,身上披着他的大外套,抱在手里轻轻的,就像只小动物。, v% B0 f" W- Q0 s% N( L
弛恩还是第一次碰触到他的全身,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奇妙感觉。未染小gui坛搬& |$ w8 L" I' q: H9 C2 a
医生说,因为受伤的关系,小黑已经不记得伤害他的凶手,甚至连自己被伤害的事情都忘记了--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Z, [- R- ^0 \# R
住院的事,大家骗他说这是每个小受都要经历的一步,哄住他,也许等他长大了,就不会记得这段事情。& M1 \1 _. ]# l. A+ y4 ~
忘记也好。
: k' v' ^0 R ^9 N5 `2 n 弛恩站在街角,确认车子渐渐驶远,最后消失,才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小巷子里。他走路时有规律的颠簸,让小黑舒服的好像在摇篮里一般,撒娇搬的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 N& Y" q6 R3 w" W' K 「弛恩......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小黑闭着眼睛问。! b% a* T; w9 ]
「......」弛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回家去......」
7 k/ w, |4 _; \% S 「家是什么?」! z5 u6 w- J1 B
「就是你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b5 B+ L! c2 l3 l/ G
「一辈子......」
! b4 G% T- B, b 小黑迷惑的重复,渐渐清醒过来,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搂住持恩的脖子,往他怀里钻的更深一些。
5 a7 S* Z1 E6 b- j: [: _ i 弛恩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加快脚步,向他阔别已久的公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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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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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去比赛场地的时候走的急,弛恩连房间都来不及收拾,隔了这么久回来,还是这么凌乱。, `; y, B# W# K8 X z
他庆幸没有扔下什么脏衣服,否则在密闭空间里,一定会有某些东西发酵,然后生成某些奇怪的气味......他可不想小黑第一次来到家里,就留下坏印象。- m0 k1 s7 |2 D- j1 ]7 c: g3 Y
小黑倒是不在乎家简陋与否,只是对陌生的环境,表现出好奇和警惕,刚才还趴在弛恩肩膀上的小脑袋竖了起来,乌黑的大眼睛慢慢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N- t. v( T0 F- [' \ 这是一间标准的单人公寓,由于年代久远,墙壁和天花板都已经泛黄,家具也显出陈旧的颜色,让整个房间看起来灰蒙蒙的。
. V% H4 D0 T3 V% a- l 正对着门的是一扇上推式木窗,再旁边就是床。床头固定在靠左的墙上,大小能容下两个标准身材的成年人,因为尺寸足够,弛恩一直可以无视左下角一块断裂的床板。
& q8 o9 v+ ]6 ` 床头是柜子和台灯,靠门这边的墙是一人多高的大衣橱,床对面则是电视机柜和电视机。
6 C9 o+ `& q1 w5 F4 ]% c 托了科技发达的福,弛恩不至于穷的只能收八个电台,而和其它人一样,每天都可以看到全民普及的卫星电视。! g7 L P4 i- x' T
而门背后则分别是洗手间和厨房的入口。
* X. `3 o r7 ], g 弛恩认为自己的公寓虽然破了些、旧了些,但还是足够两个人住,唯一遗憾的是,窗子外面是一幢高楼,挡去了大部分阳光。
( s2 L; Q5 c) }/ e5 M 虽然小黑有人类的外形,却毕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植物,弛恩担心缺少阳光会对他的成长不利。3 R- a9 J8 c# i! F) ^
所幸小黑并没有对阳光提出什么看法,脑袋转了一圈之后,就在弛恩怀里挣扎着想下地。 K; J2 c) z: D
「当心别摔了。」弛恩一边提醒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地板上。- d5 Y1 q7 B/ S2 ]. @0 f+ ^& [
小黑颤巍巍的离开了弛恩的怀抱,张着手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笨拙的迈开腿,向前跨了一步。- U( m4 _8 H+ }- H, ^9 n3 A
这次没有摔倒。
, N9 D0 m. j( F# U9 @8 _ 他好奇的往脚下看了一眼,又跨出一步,摇晃几下,随即加快了速度,蹬蹬的又走了几步,扑到电视机柜上。
' ?+ I) f% y f' N% R 弛恩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转身把门关上,边整理房间,边看着小黑在柜子上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以后,继续跌跌撞撞的到处走。- x4 ~! y9 `( w. E R
小黑没有在家里感觉到危险,渐渐放松下来,一会摸摸电视机,一会还想往窗外看,可惜他的个子还太小,看不见楼下的景色。
! |7 [4 O& G+ R4 U" i 弛恩发觉到他的意图,连忙走过去,双手穿过他的胳膊下,把他抱起来。- V& V" ^5 @- m9 x4 c( _' D
小黑只往外面看了一眼,就迅速捂住眼睛,发出低低的鼻音。他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觉得很害怕。
* a9 U/ X2 A: W1 n* K1 y1 E# R 弛恩呵呵一笑,又把他放下来,刚一落地,小黑就又伸出手想往窗户那边跑,这样的高度虽然很可怕,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新鲜感。5 n8 M4 |, D5 w, B6 m) U
弛恩打定了主意,第一个需要改造的地方就是这扇窗,得装上栅栏。, u# k% x- ^% M" T
「弛恩,这是什么东西?」明白不能再往窗子那里靠,小黑又找了其它感兴趣的东西,反正满屋子的东西他都没见过。- P9 }, D- `: y, P
「这是电视机。」
2 e' n3 \9 }" [% H/ }& n 弛恩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黑色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活动的彩色图案,小黑轻轻的叫了一声,弯下腰凑上前去,盯着里面的人。: v7 R9 ^ n0 n# H }
「你好,我是小黑。」他招了招手。
1 z" @6 E( V8 ^ X* l) e 「他们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
- C3 ?- t8 v( {1 a- f 弛恩忍不住笑起来,随手又转了一个台。
/ H( F' |) ]+ s/ h 小黑眨了眨眼睛,弛恩说的话他听不明白,又说不清是哪里不明白,只能盯着电视机发呆。
7 L8 j) e4 Z: x+ _/ h: R+ h 「你坐着看电视,」弛恩指了角落里的沙发,「我把房间收拾一下。」
: X- A5 p4 V$ t0 n" B* s 小黑却站着不动,只是直直的盯着弛恩看,身子不情愿般的摇来摇去。
( Y, R( J& A5 C" z/ P9 I 「你怎么了?」弛恩奇怪的问。3 X# F2 x# i5 o
「身上难受......」小黑噘起嘴,「我不要这个......」
B' o3 E! v# ?8 M 他说着拉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那是弛恩的大外套。
- l( T0 D9 ^4 @: \ 弛恩的脊背抽搐了一下,愣了两秒钟,才明白小黑的意思。
5 T, ^* [6 z- o1 C 他是强迫与受果分离,身体的适应条件,还保持蜷缩在表皮里的时候,行走穿衣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不舒服。
, f0 T9 Y* }, m0 v 还没等他有反应,小黑就自己抓住衣服,东拉西扯的从身上扒下来,脱的光溜溜,然后步伐不稳的跑上沙发,把自己蜷成一团,恢复成在受果里的样子。
/ |. U6 [/ I/ c* @ 他还没学过解扣子,单纯靠着力气把衣服给扯坏了,弛恩看着心疼不已。
# e" x) q4 t+ O, ]+ H1 L 「小心着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被单,抖掉上面的灰尘,把小黑整个裹住。
. J0 K; d# S$ i8 P 这下就完全变成了类似受果状态,小黑满意的瞇起眼笑,把被单裹的更紧些,继续思考电视机里的人,为什么看不见也听不见自己。
5 }' o B8 O/ ^5 O% p7 @ 弛恩则是一边忙着整理,一边思考小黑的教育计划,以前他只以为小受的主人都是享乐分子,现在自己有了小黑,才感觉到压力。
( n: m5 [6 I/ M. |& h4 P 以前他就好像一个果农,只需要种出好吃的苹果,现在却得把苹果做成美味的苹果酱或者苹果派......3 @* }2 }4 D3 J. L
养受对他来说可比种受困难多了。
& g$ t ?$ q& H! e8 E% W) a. Y 尽管天气不热,等到把房间这么久积下的灰尘全部清理干净,弛恩也已经满头大汗了,而小黑看着电视里无聊的新闻节目,不知不觉已经闭上了眼睛。, B1 o+ k0 z6 i) I$ v
「小黑。」
) B$ `" R5 u$ C* z9 G: Z/ ]+ Q. r0 u 弛恩把小东西推醒,「晚上再睡,现在我们去洗个澡。」
: y' u0 u9 _ p' M 仔细算一下,弛恩自己从住院到出院,都没好好洗过澡,小黑更是一出受果就上了病床,两个人都脏的快臭了。8 {1 ]0 X) {- `5 y& m8 o
小黑揉了揉眼睛,洗澡对他来说,又是一个全新的词语。
# b8 k: a: \6 N* y$ m+ U: E 不过弛恩肯定他会喜欢,没有一个小受是不喜欢洗澡的,因为那和从土壤里获得水分时的舒适感很像。
4 O- c# z d0 t+ r4 U 事实果然如此,小黑看见满浴缸的水,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畏缩了一下,那是对陌生事物的自然反应,等钻进了暖暖的水里以后,畏缩就一扫而光。7 X) x" T1 g5 N6 z* B. I! G0 P
「舒服吗?」弛恩倒了洗发水在小黑的脑袋上,一边问。1 r# q! I/ [* j4 l9 O; h$ j
「舒服......咕噜......」
9 S, L8 o0 z9 L& J 小黑说着就把脑袋往水里钻,喝下一大口水,弛恩在里面放了水果味的浴盐,让他产生了水很美味的错觉。
) g& R' _: T& t/ v0 H 「别喝!」
A+ B+ `* O& X5 k6 b- { 弛恩连忙抓住他的头发向上一拽,小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把水全吐了。
% _7 d. b5 v0 C/ U) N 「洗澡水不能喝!」弛恩把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3 }2 t( Z9 k1 V. o5 P1 T 「香......」小黑怯怯的望着他,一边又缩起下巴想往水里钻。
( m7 m2 N! J; Y6 y: b2 R5 e 「你肚子很饿?」弛恩问。0 Y/ g; S+ ?; C! M7 b
听到他的话,小黑的脑海中,自然浮现起过去灌溉的那一套程序,往水下弛恩的腿间看了一眼。
8 X: l& g! A; M+ o# c& ~ 「不饿。」他咬牙。
2 @: i ]9 n: {. q l 弛恩这才想起,吃东西这个重要的问题,还没有人和小黑解释过。
, s. b$ x. b. ?+ W$ U& B 「你以后不用吃这个了,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8 b$ D6 d- c* ` 无论在什么条件下,脱离受果的小受,就是完全成型的小受了,身体机能和普通人一般相同,吃的食物当然也一样。
' P1 H ?- a. k' t3 h 听见弛恩的话,小黑的眼睛顿时发亮。) A* W! ^4 j# H2 m* y* ^$ k+ V% N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要喝牛奶!」
. B6 Y$ k0 w" J7 `7 x 「......喝什么都行......」弛恩汗颜他的小黑对牛奶一直念念不忘,或许他潜意识里,感觉到牛奶能让自己成长的更快?
- L: x! X6 _/ x" H2 f- I2 E# N 即将喝到牛奶的喜悦让小黑期待不已,嘴里一直喃喃的叫着,弛恩在他的背上抹了沐浴露,慢慢的揉,听着小黑的声音,他似乎也能感觉到那种喜悦。
0 E9 `" O4 _) d6 w 可是当他看见小黑背上大片淡红色的疤痕,刚才的好心情又立刻一扫而光,瞬间落到谷底。4 x2 V& h& g: f2 {9 K% E
疤痕颜色比起小黑出院的时候,又淡了一些,在这么近的距离却依然依稀可见。 K f2 O! y( O5 c
弛恩轻轻抚摩着淡红的颜色,从背后把小黑抱在怀里。
3 y( G( f# y0 g, i* _/ r1 L0 Z) d 「疼不疼?」他低声问。' U% x7 Q( ]" x7 e; o$ Z( R; d
小黑转过头来,动了一下。
# y9 G4 B+ b5 H$ [ 「痒痒......」他眨眨眼睛。
9 `9 Y/ z& ^4 d U/ d 弛恩还想说些什么,舌头却像打结了一般。
9 A! V7 e: l% D3 s. _5 Q 在小黑眼里,这些痕迹平淡无奇,而在自己看来,却触目惊心,时时提醒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 N! j. Z# g Q$ B& \. T 小黑感觉到弛恩的变化,转过身来,好奇的望着他。2 G/ O" u8 ]4 W. P' X
弛恩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在小黑的脸上亲了亲。: O; \! N+ k* T; S4 u5 u: W% ^2 I
「赶快洗完,我们出去吃饭。」9 t) Q: e0 M0 ^( N3 u5 {; p
两个人干干净净的离开公寓上街去。弛恩家里没有童装,只能再次让小黑穿自己的大衣服,又匆忙改了一条尺寸比较小的内裤给他穿上。$ Q m: `- Y- ~' a. l5 i. R
穿衣服的时候小黑又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再怎么样,弛恩也不能让小黑光着身子出门去。6 }5 R6 v1 Z7 O5 K
教育他穿衣的重要性,看来也是一件大事。" u8 `- | e$ L! B) j) W
离开公寓的时候,弛恩的眼角瞥到隔壁有人一闪而过。未ying染小坛搬1 t) D' Y. A" E! c' m
他知道肯定是那些喜欢偷窥的房客。( H1 x- _6 \+ R$ Y/ D
某个邻居失踪数月,然后领回来一个漂亮孩子,无论怎么幻想,都是一个极有探讨性的话题,在这里,种受并不是一个普及的知识,而更接近于一种专为贵族而设置的游戏。; j' V" B# W/ x7 U& N. @
不过弛恩明白越抹越黑的道理,完全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打算,即使连房东太太也一样。
/ x: p `1 T/ t) M# s8 w1 U3 y 以往在外吃饭这种奢侈的事情,弛恩肯定是要考虑半天的,只有在赌博手气好的时候才会奖励自己。
5 f1 d* @% u& i! q6 j* Y& ~3 M 不过现在有了组委会给的奖金,手头宽裕起来,沾着小黑的光,改善一下生活也就不是难事了。7 v' L1 ?. D9 g2 G5 V, O
露天餐厅的对面,就是弛恩过去最常去的赌场,他条件反射般的,坐到面向那座建筑的位置,精神不知不觉就兴奋起来,连手也痒了。# {6 P6 X4 N% v* n5 O
他已经好久没去好好赌一把,某些虫子都快爬出来了。. W* q: N9 m7 e e" @8 g
组委会给的奖金也不少,如果运气好能翻个本的话............7 R/ @. Q+ C4 y }( g9 \
弛恩开始胡思乱想,恨不得马上冲进赌场去,这时耳边传来小黑嫩嫩的声音。
6 o) t- Z4 {' i/ X# X 「我要大杯的牛奶。」6 U: f& h4 I, B/ e0 w( x6 ?
弛恩侧过脸,只见小黑正模仿着别的客人的样子,向侍者点菜。+ {1 R: ]5 T$ H$ ^
他一瞬间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处在什么样的地位。# ^$ `; |: H3 M6 n
他是小黑的养育者,小家伙唯一的依靠,他听他的话,他会模仿他的行动。" @2 f j( v1 _; H9 F+ c+ T
他是小黑的榜样,有教育他的责任,再也不是过去孤身一人了。
?2 b5 X8 f8 S" j8 d9 z3 ]' w$ F `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赌博这种不健康的行为,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
K4 \7 W5 R, r @1 p 弛恩慌忙拉了小黑,跑去另一个位置,离罪恶的建筑远远的。1 g9 ^" w7 s7 j' O Y" |) K
小黑被弄的莫名其妙,一边被拉着跑,一边还不忘记提醒侍者:「要真正的牛奶,别用假的来骗我啊!」
: `7 E4 x6 A4 V" R( O) q) Q+ o 「他们不会骗你的啦。」弛恩示意小黑在桌子边坐下,又和他解释。( E" }$ A( [1 `: p) @! `
小黑在椅子上坐稳,又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我知道了,只有你才会骗我。」
% o& \3 u5 x4 ? \- w- j 「......」
7 g7 H. p' b) f, C/ R 弛恩无言以对,刚才还在肆虐的赌虫,也被小黑无心却扎人的话,不知赶到哪里去了。4 R: |$ X2 s, {% K/ Z/ \! n) O
尴尬了一会儿后,弛恩终于振作起来,继续点菜。他担心小黑的肠胃娇嫩,给他点了水果泥,又给自己点了鱼和咖啡,经过小黑这样一闹,他现在反倒没兴趣想赌博的事了,只顾着思考怎样才能在小黑心目中,重新树立起自己光辉的形象。
2 V3 }8 ~7 h/ i4 A3 T 总不能让他的定位,永远停在「弛恩喜欢骗小黑」上。. `* J+ |& I( i3 M' D( o. j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给小黑足够多的疼爱,让他真正喜欢上自己。
+ T" w0 M* w7 p$ o3 U' ~% d 有了新目标,弛恩突然感觉到生活充实起来。: b' `* O9 R/ ?% Z+ l
很快,疼爱小黑的第一个机会就来了,小黑刚才点的牛奶上了桌,装在很平常的高脚玻璃杯里。 Z" k/ v5 ^+ e& m7 o( B4 V
而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容器,在小黑眼里却是从未见过的怪物,之前他只接受过弛恩的灌溉,完全不知道面对杯子这种容器,该怎样下嘴。
9 o2 `1 X& H/ B- h! T; q3 R! p 弛恩当然也明白小黑的困惑,把他拉过来,抱到自己腿上,又拿过杯子。
1 Q8 d( ?0 ~ T, Y" d. [2 o0 y 「我来教你,两只手,捧着。」他握住小黑细细的手腕,让他把手掌贴到杯子的两侧。
- {( h, ~0 a9 C' b3 K- B1 z% d 「凉凉的。」小黑认真道。6 A# }: x7 B# I' O% m2 o* m) C
「这是冰过的牛奶。就这样,把杯子举起来,放到嘴边。」
, I$ C: K( p7 A! Y3 x 小黑伸出舌尖,像小猫似的,蜻蜓点水般的沾了一点乳白色的液体,然后咂咂嘴。# Y3 N8 ^( t# G" t
「好香。」
, l# f* }6 _& P+ @& O$ ] 「你喜欢就好。」听到小黑满意的声音,弛恩心里很高兴。
7 U4 l5 }5 y* b U5 u) { 「空着肚子喝牛奶不好,吃点东西。」他说着用叉子叉起水果泥,送到小黑嘴边。# j0 H. ^! s/ o+ n" z6 \: v
聪明的小黑立刻把脑袋凑过去,咬住食物,一口吞下,又举起牛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
0 J8 y8 o7 @9 A* W7 M4 i 「小心呛着。」弛恩拍拍他的背。' v9 v: ]& g" I6 F8 M. b& S& i
小黑点点头,视线又被旁边的鱼吸引住。
x8 V% y& a) U1 p 「这个你不能吃。」弛恩连忙把鱼推开,小黑的牙刚刚长齐,基本还是个摆设,吃不了太硬的食物。5 z$ Z5 x* D; x. T9 U0 ` A$ S
「香。」小黑用力嗅了嗅,却没有耍脾气吵闹。7 C# p3 Z8 x$ m( ~* C' \
弛恩满心欣慰,如果小黑揪着他刚才说过的「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这句话,他还真不知怎么反驳。
( x" Q+ g _$ D4 D 为了表示对小黑乖巧的喜爱,他又多叫了一杯牛奶。! ?/ f4 P- }/ m; @- X
小黑的状况与一般孩子没什么区别,吃过饭,回家的路上就昏昏欲睡,让弛恩一路把他抱回去,回到家里却又精神起来,窝在沙发里玩弄着遥控器,研究电视机。- {. E: l6 t9 O# o9 q- y; z
「不许玩了,睡觉的时间到了。」弛恩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y6 C4 E: X) v: W! K; C) a
「睡觉?」小黑四下望去,露出迷惑的眼神,「去哪里睡?」
6 y, C! j2 B- ]+ w4 y 「床上,我睡沙发。」弛恩指了指床的方向,他希望小黑尽可能睡的舒服些。6 {- n) i. W) R5 f
小黑歪过头,好像不明白床和睡觉之间有什么联系。" P6 V4 H2 j# n2 H( L3 |. D% O+ z
「床不是圆的。」他说。7 w1 }8 m3 O; y5 P
「当然不是了。」弛恩笑起来。
& e0 N7 z! f: s# V! P& I1 x3 e 小黑转过头来眨眨眼,「不圆不能睡觉啊。」/ x- r: t# Q+ P$ J' `! ]
弛恩迷茫的瞪大了眼睛,听不懂小黑在说什么。" w, N1 B( o8 R1 F+ R0 h. O0 W1 Q
觉察到弛恩的迷惑,小黑有点着急,胡乱的比画起来。
( i/ {2 {, ?4 B- x+ r( n 「那个......那个哪里去了?」他伸出胳膊抱出一个环,「圆的......会摇晃的......很暖和......」
( d1 l* B! }, e) F" b8 m4 M# Y 弛恩还是不明白,小黑急的快哭了,跳到地上扯住他的衣角,「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那个圆的!可以缩在里面的!」8 n# u% t7 G1 E" k T
「你在说受果?」弛恩恍然大悟。
/ f5 e8 I- S- a5 M2 f 小黑拼命点头。) p% o. {6 r. O% f9 j' T) O' s& _
受果......早就没有了......
' j3 q! D* [+ y4 p, s 早就被人毁掉了。
! R- b/ {& @, w$ }2 U 弛恩无法把真相说出口,只能摸摸小黑的头。
- a7 h2 v, S5 E& t 「受果没有了。」
2 ^& v+ z K* ?/ l 小黑抬起脸,不相信般的望着弛恩,看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渐渐红了眼圈。3 ~0 |. G/ k- ]5 M; A; r+ J% d! z& M
「为什么没有了?」他轻轻的问。- D( j7 M9 v% l0 o. t$ d
弛恩把他抱起来,「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别再想它了,晚上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6 I6 E0 n2 Q7 w5 C 小黑动了动身子,没有挣扎,静静把头靠在弛恩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弛恩耳边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 h* C5 w2 W) L& ]6 Q% S 「不哭了,」他低头亲亲小黑的脸,「乖。」1 K W' |' T% M3 y
小黑伸手搂住弛恩的脖子,低声呜咽起来,却没有说出任何责怪或者怨恨的话。( ~" |* ^; w4 I1 D7 v/ ~0 f
弛恩抱着他上了床,关上电灯,慢慢的抚摩着小黑的背,小黑感觉到怀抱里的温度和被抚摩的舒适,渐渐停止了抽泣。* n8 t+ E; O8 P8 e- p$ @+ v$ r
直到小黑睡着很久以后,弛恩都没有倦意,反复思考,怎样才能让小黑重新高兴起来。他虽然什么都没有抱怨,但是心里一定很难过。/ \. g: Z+ K) Z9 l
要找一样东西替代他的受果,能让他蜷缩在里面睡觉。
. [" n$ C" X1 [$ ?: R8 W4 e; R, m 还要能悬挂,最好还能一上一下的颠。3 n; l% ]3 W' Z& c% [3 Q( {6 w
弛恩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凌乱的光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 \* U2 J& i$ r7 B 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5 X$ `0 X+ e) C% v2 b% _) T
比如说,睡袋。
1 n/ k1 a6 u1 e; Q 于是这天晚上,一向很少做梦的弛恩,梦见了小黑钻在悬挂的睡袋里,一左一右的摇晃着。+ l2 m' C3 n X
第二天,弛恩特地起了个大早,借公用厨房自己做了早饭。像过去一样,随便煮些面条打发自然是不行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住,小黑需要营养。) v7 t5 k, E6 c
端着吃的回房间的途中,遇见了房东太太,两人过去的对话内容,一般是停留在房租的问题上,但是这次弛恩一回家,就把过去欠下的钱全都付清了,看见她时再也不会心虚紧张了。( Y: y9 g: O* p* O/ H9 y0 y( j
他对着大婶咧嘴一笑,快步走进自己房间。
' \2 p" X/ F9 w5 V 床上没有人,洗手间里正传来哗哗的水声,小黑已经起床了,弛恩过去看了他一眼,确认聪明的小黑已经学会洗脸和刷牙的方法,没有弄的一团糟之后,把早饭摆上餐桌,又打开电视机,然后翻开早报读了起来。! }8 Y# h4 ^ z: z% |
除了早饭丰盛一些,吃饭的地点从床上转移到了桌子上之外,一切和过去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弛恩在心里想。
6 e' g$ W" z0 ~ 今天的头版头条,全是关于刚刚结束的种受比赛,看了报导才知道,原来这次的比赛,得到许多名门贵族的赞助,属于一场形式上相当隆重的比赛,能够凭自己的实力闯进决赛,实在是相当的幸运。未染小bai坛搬
! |, A: j( e5 v, i* n3 } 虽然对手太弱也是一个原因。+ J* G6 X: H6 a4 t' y9 a7 a
弛恩喝了一口咖啡,把报纸翻过一页,上面是关于优胜者的介绍,理所当然的,没有自己。 获得最终胜利的是阿尔冯肖维尔公爵,弛恩对这个名字有很深的印象,他属于一个名叫谢莱斯的星系中,名声显赫的古老家族,掌握着那个星系大部分的经济与科学技术。
: Z7 I+ s5 D, J/ |8 Z 不过弛恩一向对这种火车一般长的名字没什么兴趣,有些人喜欢用姓名的长度,来标榜自己的身分和地位,而在他自己看来,姓名不过是用来称呼的一种工具,必须简单好记。4 B1 E7 ?' [; P" `+ @
为了达到简单好记的目的,他甚至一离开家,就把自己的姓氏给抛弃掉了。
+ o" [; o M2 f, V 这时电视新闻也开始报导种受比赛了,此时正是优胜者肖维尔公爵的演讲,弛恩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N8 l( g: b# b- S
但是公爵令他很失望,弛恩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在进入决赛的其余六人中看到过他,这也就是说,肖维尔公爵很可能并没有自己出赛,而是像很多贵族子弟一样,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而让其它人代替自己进行劳动。
5 r6 q4 p; F$ _6 v5 S, m 给了不少钱吧?搞不好这比赛的资金,都是他提供的。$ N: g- Q2 w$ {2 {8 n
弛恩冷笑了一下,富裕的贵族就是喜欢用金钱,来购买他们得不到的东西。
6 m8 b7 M( @( @ 肖维尔公爵依然在兴致勃勃的演讲,他看起来并不年轻,似乎是已经度过青年时期,正要迈入中年的年纪。9 M+ ]0 r0 _& \* r
不过他脸上那种贵族典型的容貌,依然很明显:银发,脸颊瘦削,脸色略显苍白,表情里带着一些冷漠傲慢的神色,即使再怎样微笑也掩饰不掉。
8 O8 v( y$ h1 Y 弛恩过去就相当讨厌这种虚伪的容貌,连带的一起讨厌贵族,现在也一样。
* o1 ~3 n4 d2 A0 Y0 k 「要使传统种受业重新恢复活力,我认为增加受种的种类,改变一些已有的特性相当重要,毕竟人们都喜欢养育更与众不同的小受,这也就是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2 M" E* `( @) u* \9 z4 n5 f
肖维尔公爵说话的声音,在弛恩耳中也充满了贵族的气味,温和,平静,却很疏远,带着一点神经质般的紧绷感。
* c! G$ b- w! q; y! c 不过,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目的。 x" e. |+ ]5 e$ b7 C" b! w1 j
拥有万贯家产,钟情于种受游戏的公爵,制造出一批新型的受种,将这次比赛当作现场实验,既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又让无聊的贵族青年们,有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还收集到了具体的实验资料,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4 Y3 r( a4 v2 U: o! S! b! Q
而拥有职业病的弛恩,对这次实验是否有效毫无兴趣,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些种子的特别之处。
. ]# n1 _; h0 L" } 受种的颜色总共有七种,黑色也是其中之一,参赛者以随机的方式,抽取受种予以种植,评委在每种颜色中,挑选最优秀的一人进入复赛,最后决定优胜者。
4 F; W% ~$ Y/ v% p1 P. a/ F" b 弛恩竖起耳朵,等待着公爵解释不同颜色受种的特质,没想到他只以一句「我相信这些新型的受种投放市场后,一定会受到大家的喜爱」,就结束了演讲。
5 k p$ f- Y2 R* N 接着,报导就转向了社会新闻。
0 S1 }: a8 s4 m 「切,还卖什么关子。」弛恩气愤的转了台,低头看起报纸来,想从文字中寻找蛛丝马迹。/ O) R9 I& G+ g
' w8 B$ ?# D1 d! j# P% Q' t& C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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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 _% X# z+ Q( _3 s 这时小黑跑了过来,站在弛恩旁边,对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报纸上,没有看见他。3 J# E2 x* T6 m6 N( y- x, e2 B
没有得到弛恩的响应,小黑不高兴的噘起嘴,弯下腰,小脑袋从报纸的底下钻进去,硬是爬到弛恩的腿上,窝进他怀里。0 X: d, W, \; L- ~6 N! Q. N
「你在干什么?」小黑开口问。
H' p+ R9 [$ m2 W( f9 n. n& ]4 e/ J 「我在看报纸。」弛恩心不在焉的一手搂住小黑,把他往上提了提,让他坐的更舒服些。' j# H4 o2 I: M. o, e
「我饿了,想喝牛奶。」小黑勾住弛恩的脖子,传达出「要喂」的信息。 t1 g) E2 h! P1 z7 p0 D& m3 s
弛恩无奈的把报纸折迭起来放在桌上,捏了捏小黑的脸,「你不会自己喝吗?」
5 F; b; b% a+ [2 f 小黑又噘起嘴,可爱的样子让弛恩忍不住想逗他。
% U4 s T) O' W* a% x, M 「要我喂也行,你亲我一下。」8 X! {, C; q, C4 v; g0 q; ?, g& |; Q
听到弛恩的话,小黑的眼里闪出犹豫的眼神。 f, J, ]* c% D) H0 j9 e
「不亲就自己喝。」弛恩装做把他放到地上的样子。2 t0 z; V. c% E) E- R6 ^: Y* U+ t# C
「别......」小黑连忙手脚并用的勾在弛恩身上,一边把小脸贴上去,吻住他的嘴。; k& W3 _! J$ O; C3 C
弛恩愣了一下,他的本意只不过让小黑亲亲自己的脸。
4 X' X& u. [# r5 z 闪电般的亲完了以后,小黑迅速离开,不好意思般的望着弛恩,小脸微微发红,满是委屈的神色。6 k) k2 _9 F/ I( F1 `' l
明明是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弛恩却顿时羞愧的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 n1 t3 F) @% ~0 a 「我......亲的不好吗......」见弛恩一直不说话,小黑有点紧张,轻轻的问。( V, ?) B9 }( Q+ g& Z3 M9 F" i
弛恩连忙把他抱紧,「没这回事,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t& q, |$ j: F1 z: | l
小黑还想说什么,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弛恩连忙把温暖的麦片粥,喂进他嘴里,又撕了一块面包,在牛奶里泡软了,让他吃下。
' I( |7 {" T i 「等吃完早饭以后,我们到街上去。」本来是想过一会,才和小黑说出今天的打算,急于表示歉意的弛恩却慌忙现在就开了口。
$ i/ j' @0 _/ A6 t, z$ L 「现在不是已经在吃饭了吗?」小黑以为上街就是去吃饭的,奇怪的问。
# ?( x$ x4 w5 w$ a' p! E. L2 m% N 「今天我们不是去吃饭的,是去买东西。」
# s$ ]. O$ J4 U T 「买东西?」
0 `/ M% E) F! y. S. F 「你去了就知道。」弛恩想看见小黑进商店时惊喜的样子,没有把计划全告诉他,只是叫他快些吃饭。9 ~1 t d0 Q* M! c& H
小黑听话的加快了速度,把弛恩递过来的东西迅速吃掉,还恋恋不舍的咬住他的手指,吮吸着上面残留着的牛奶香味。7 j0 s2 c' x3 s. [2 E
弛恩被他无意识的动作弄的后背阵阵发痒,他作恶的低下头去咬住小黑的耳朵,怕痒的小东西摇晃着脑袋把脸转开,伸长手臂去勾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把刚才吵着要人喂的事情都给忘记了。4 p5 {- f5 r4 W' L$ O
肚子饿的时候,吃东西永远是他唯一关心的事。
, {& [0 q3 Z. v. f 没有得到理想的响应,弛恩觉得有些泄气,他空出一只手翻起报纸来,继续阅读种受比赛的报导。
4 {/ n5 O4 x% g 入选复赛的总人数是七个,最后获奖者是五人,除了自己落选之外,没有得奖的还有七十三号选手游琴和他的作品,游霖。
1 s4 O+ |/ }" e. {! v* Z 对此弛恩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的了解,那个叫做游霖的孩子,从各方面来说都是非常优秀的。2 l V8 s: D8 k- I) I% p
但他不知道游琴失踪的消息,而杀死主人的游霖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在弛恩住院期间逃走了,选手和小受接连失踪这样重大的消息,组委会当然不可能公布出来,连小黑的遭遇都没有任何的报导。
+ c4 ?' C) n5 S, u: `! c# o8 ?! p 也许是七十三号用了违规的手段,被调查出来了,弛恩暗自猜测。, u6 J9 B% I5 J4 L' [8 {, h
馨得到了第三名,他的名字底下所写的奖金数目,还比不上弛恩所获得的抚慰金,弛恩心里隐隐开心,觉得自己在实际上胜过了馨。
E& d7 X/ [1 w9 N/ e) P' w 从某些角度来说,他因为小黑而获得了可观的实际利益,而与小黑的羁绊,也没有让单身的他感觉到任何困惑,这样说来的话,小黑都可以算是他的幸运星了。" H9 [3 j- x' |9 f2 K4 V. r
想到这里,弛恩又低下头,在小黑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刚刚吃饱,正舒展身体消化着的小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奇怪的转过头来望着他。- ~% V) }9 G+ x+ Q5 |
「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上街去了。」弛恩慌忙用语言掩饰自己的怪异行为,
/ K; F4 [8 g! d, ~- Z+ D, a 小黑点点头,轻巧的跳下地,颠颠的往门口跑去。* l$ m9 Y3 [* o" c& ~; K$ [
今天上街的任务相当艰巨,虽然小黑只住了一个晚上,弛恩的购物单项目却不断的增加。
5 g6 {. Q: U' _6 ^0 B7 u3 W 一开始只是准备给他买些童装,后来又增加到睡袋,而做早饭的时候又突然想起,小黑昨天在房间里学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虽然没有受伤,却把弛恩吓得不轻,他横下心,打算把整个房间都铺上地毯,让小黑摔的躺在地上也没关系。
/ `( A" v6 |$ P- j9 p9 q 除此之外,小东西应该也会需要一些玩具,没有一个孩子不喜欢毛茸茸的玩具动物,小黑应该也不例外。" t# D- a( Z( v$ Y- F, R( ?
其实弛恩非常想带着小黑,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可惜抚慰金不是摇钱树,在自己没有找到稳定工作的情况下,还是省着点用好。/ `! e, N9 Q/ g, j1 Z" {
步行商业街全部由地砖铺成,踩在上面发出的清脆声音让小黑十分好奇,硬是挣脱了弛恩的手,一个人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又跑又跳,直到被弛恩拉扯着,走进寝具用品商店。% r3 Z* B/ R" v" S0 o$ m; N
弛恩的预想没有错,刚才还惦记着地砖的小黑,一看见商店里琳琅满目的睡袋,立刻连眼睛都不会转了,直直的盯着那些外型和受果类似的商品,露出要流口水的表情。
0 N2 e. b3 j6 Y7 V" G# l& D 「小黑,你的受果虽然没有了,不过这里有很多睡袋可以替代,你挑一个吧。」弛恩说着把他抱高,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 r W% u: Z) x: X8 S5 N" s! Z) \ 「我挑?」小黑抬起头,盯着漂亮的广告图片,小脑袋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一只淡粉色的袋子上。
7 z5 ^4 f! I- k& t$ z" I' @1 { 他依旧还是以受果的模样,作为挑选的标准。3 q) o4 P( o9 }4 d1 E. O' Q0 C. y
在尺寸上弛恩犹豫了一会儿,按照以往的经验,小受在发育期应该像小动物一样,比普通人类长的快,在成年之后才会减慢生长速度,所以袋子应该买大一些的;但是小黑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会不会和普通小受不一样呢?. J# f4 K' l- W5 |4 X# U, v
不过为了让小黑在睡袋里能舒服些,他还是选择了最适合他身材的,让小黑的身子刚好舒适的蜷缩在里面,试过尺寸之后,小黑赖着不想出来了,吵着要弛恩拎着睡袋在街上走。
" q& I5 S/ }$ t4 w( _( q( Z0 v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把你扔在这里了。」弛恩吓唬他,把袋子折迭好。$ J- U6 g! b; f. E
袋子摸起来有些薄,看来需要再垫些东西,弛恩打算再买些海绵什么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么费心,小黑是不是能体会到。. G& N$ ?' \4 a/ x
睡袋在家里没有合适的地方放,又不能让小黑挂在墙上睡觉,弛恩思考了一下,去买了一只小睡篮,里面垫上软物,就是张好床。
" ^/ l1 k- p: p: J; H 小黑望着睡袋和睡篮,用力吞了一下口水。
; `' @( @& a0 w/ U 接下来的时间,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自己的床上,连弛恩买的玩具小熊和橡皮鸭子都没怎么在意,弛恩知道他迫不及待,匆匆在地毯店约定好铺地毯的时间,带着小黑回家去。& v/ o# C {1 B# S8 I
他把睡篮放在桌子上,放上几只旧枕头,拍的软软的,又剪开睡袋,垫进海绵,做惯了种受的手艺活,加工睡袋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i# X! r5 ?4 J# \. C/ N
小黑像等待主人铺床的小狗一般,抱着大大的玩具小熊,站在旁边认真的望着。3 q8 j( {9 b/ j# ?
「小黑。」
! l7 U9 |" V8 J1 X0 h& O- d* n 「嗯?」& t, q$ d% O9 B8 L1 u& G$ l0 w/ Q* }
「等睡袋做好了,你可不要整天都待在里面,要经常走动知道吗?」弛恩担心小黑有了睡袋,会变得不想运动,让刚刚长出来的手脚萎缩下去。# b0 ?/ |& ?$ S) M# L% W. ?% D
小黑犹豫了几秒钟,不情愿的点点头。
0 g9 d L' f: Q7 M* N6 [% d 「要是你不听话,」弛恩指了指窗口,「我就把你扎进睡袋里,吊在窗框上。」" d! Z$ ]& n& m
小黑惧怕窗子的高度,发出害怕的声音,凑上来抓住弛恩的衣角。
# i$ a$ U" `% F3 a1 E. N8 t' @7 x( U+ b 「我一定听话......别把我吊上去......」 |& {; {$ M) B/ Q+ X+ [0 T: f5 {
「你乖就不会吊。」弛恩剪掉线头,把袋口撑开,「来,进来试试。」9 f5 e5 ?$ N3 c
小黑连忙把小熊放到一边,钻进袋子里,自觉的拉上拉炼。
. b* x0 O5 V/ ~9 J1 x% N# A/ e 弛恩把他小心的侧放在睡篮里,一碰到柔软的枕头,小黑就露出舒适的表情,动了一下身子。8 W4 M3 A" E/ A0 Q- o! N; M
弛恩退后几步,欣赏这个蜷缩在睡篮里,玩具似的小东西。未染小坛gui搬
6 E7 Z8 b7 c2 ^! s% R 「怎么样?有哪里不满意吗?」
- z1 w- |2 \, e& C1 T 小黑四下张望了一下,「不能晃了。」
* {& U6 r. H) Z 摇晃也是他喜欢做的事,弛恩点点头,「下次给你找个能挂着的地方,现在出来吧,睡袋还得洗一下。」
2 O0 d$ ~) p0 W: z3 ]6 G" V 小黑还想多赖一会,但是记起弛恩要把他吊在窗框上的威胁,连忙乖乖的钻出来。5 ]6 F, d$ T* r
忙了一上午,弛恩觉得有些累了,他看了看手表,坐到沙发上,准备等地毯店的人过来干完活以后,就和小黑一起出去吃午饭。
2 C. k7 X. ]3 f9 }7 o) N) J4 j 钻出睡袋的小黑,习惯性的跟着弛恩一起爬上沙发,蜷缩进他的怀里。
/ @9 M/ p. n8 d" p. J [( d+ s! | 弛恩也已经习惯抱着柔软娇嫩的小黑,把头靠在沙发沿上,懒洋洋的抚摩着他的头发。5 o3 X X$ Z8 C( f7 w3 E; D* `. r
「弛恩,你对我真好。」沉默了一会儿,小黑突然开口。
: p! y4 w2 w- p- i 弛恩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连忙捧起小黑的脸看看他有哪里不对劲,却只看见小黑迷茫又羞涩的表情。
& Z) h4 P' P3 N$ r1 c8 F3 f" | 「我可不好,会用假牛奶骗你。」他脱口而出。+ O+ i) B6 v- R: l- Z6 w% ?
小黑的感激来的太快,让弛恩一下子不能接受,他还准备着两、三个月甚至两、三年的长期作战。: G. {+ q4 P$ K9 K) t! r2 x1 m
听到弛恩的话,小黑困惑的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回应才好。- J, Y3 `8 \3 m8 i6 T, R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地方对你好了?」弛恩直起身子,让小黑坐在自己腿上,故作严肃的问。, J9 E% J3 @! ]
「你喂我吃的,带我出去玩,给我准备睡觉的地方,还会亲亲我......」说到最后一句,小黑微微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Z# D0 [ y- `9 J$ v# a" S9 M' b
「亲亲也是对你好?」弛恩笑着捏住他的小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R2 i: a/ w& ] b0 [! e
小黑红着脸不说话。! r0 s+ V3 M8 V3 R/ ?
「那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回报我呢?」弛恩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A8 L# q8 m) Z8 q# ?* E
「我也亲亲你......」小黑说着伸手勾住弛恩的脖子,声音细若蚊蝇。
5 I& G# W8 o5 J) p2 S7 ] 「怎么亲呢?」弛恩低下头去,小黑温暖的身上传来孩童淡淡的香味,随着他不安的动作若有若无的飘过来。+ w! c% X8 l/ {6 U# k0 i6 K9 U' e9 ?
「还是我来亲你吧......」弛恩轻笑了一声,慢慢凑过去,小黑却没了早上的勇敢,不住的躲闪,又不敢逃开,扭捏着被吻住。. y7 \8 p4 }* V7 X) F$ I0 J3 }. P% L
弛恩顺势一把抱住他,温暖的手掌顺着衣摆探进去,抚摸上小黑的后背,小东西感觉到痒,微微的张开口,柔嫩的舌尖又被迅速夺走。. ^/ |( v4 I; I1 P. M% B
早上的亲吻让弛恩一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身体的什么部分没有吃饱,他小心翼翼的吮吸着小嘴里柔软的舌尖,感觉到小黑的脊背在轻轻颤抖。' Y6 h/ [+ x* ]2 N
手指慢慢下移到脊椎的凹陷处,摩擦着敏感的地方,迅速扩散到整个腰部的细痒,让小黑难受的挺直了腰,发出甜美的鼻音,在弛恩怀里无意识的扭动着身子。
' |9 F7 F: i3 S) Y" ]( a7 L- \ 弛恩还想更深的吻下去,却突然感觉到小黑的声音不正常的越来越急促,他连忙放开,发热的小身体立刻瘫软下来,小东西倒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 O6 ?, q6 L) i! e 「你可以用鼻子喘气啊......憋坏了吗?」
& U: `4 Y8 a3 \/ t 他又急又想笑,捧起小黑的脸,涨红的脸色好像再多吻一秒钟就会发紫似的,小黑露出苦闷的表情,一脸哀怨的望着他,被吻的红肿的唇边,渗出一丝湿润的液体,弛恩伸出手去,用拇指轻轻的抹掉。
9 ~! j' A. C& K8 S7 q) T0 Y) c 这时门铃响了,他揉揉小黑的头发,站起身去迎接地毯店的工作人员。/ C( o. r1 {9 a2 m8 J
小黑望着弛恩的背影,迅速跳下沙发去,紧跟在他的身边。9 a4 i+ `! A' _% R. b1 Z+ g
一转眼就过了两个月,两个人生活的很愉快,铺上地毯的房间,好像整个变得温暖起来,成了小黑的游乐场。; G- t. N) D; n/ r6 {
弛恩在窗子上装了铁框,让小黑随时都能趴在窗子上看风景,又在床头的天花板上装了长钩子,吊上一截绳子,把睡袋吊在上面,底下垫上睡篮,放在床上。
$ y' v+ R: P& }. B7 u8 _ 这样一来,小黑就能在自己的身边入睡,而只要抽掉睡篮,睡袋又能自由的晃动,满足小黑喜欢摇晃的要求。) I! p- f9 _ ^
偶尔小黑也会同意和弛恩一起睡,那也只有天气比较冷的时候,小黑身体虚弱,非常怕冷,每当天气寒冷的时候,弛恩就会像过节一样高兴。* j1 Z, Q/ G# `
不过高兴也维持不了太久,早上醒来时,小黑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他远远的,抱着自己的绒毛小熊呼呼大睡,让弛恩觉得很郁闷。/ U. h& U: r! P+ K! U6 @+ }( ] v
而小黑的身体,也没有明显的成长迹象,只是长高了一点点,这是在普通小受身上根本不可能的事,当初离开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提醒过,小黑受的伤太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F' p1 A% U1 R
他一直都这么小,弛恩倒是不在意,只是担心,这么小的小黑,会不会还有别的缺陷。如果有的话......那又是他的错。( B3 i y# e, v- d/ i. F
「弛恩,你在干吗?」小黑伸过来的小手,把弛恩从烦恼中拉了出来。
v0 ]! G) B& i8 c% R- B* n 「我在想晚饭吃什么。」弛恩笑了笑,捏住他的小手。
E# s/ a$ H" t9 b& d9 z 他的小黑这么有精神,一定不会有什么缺陷的,他一定是多虑了。
3 _$ A7 y4 l5 l 两个人正舒服的泡在热水里,小黑特别喜欢洗澡,暖和又舒服,而且每次洗的时候都要拉着弛恩一起,他的体质和人类不一样,在水里泡的久,皮肤就越是柔嫩细滑,而弛恩可苦了,在水里泡久了,手指上的皮都皱了起来。; v* M5 q1 B1 L' @
「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再洗一会。」他亲了亲小黑的额头。
- M, a& e1 [) \* @ 「你不和我一起洗了?」小黑露出失望的表情。
$ u) }* J+ B# y 「我晚上有点事,要先去准备晚饭,你和鸭子玩吧。」. u7 q1 F8 @) G2 L, y' S
弛恩说着站起来跨出浴缸,小黑不高兴的噘起嘴,玩弄着手里的橡皮鸭子。
* x3 w* Q9 p. P; @& V 被热水熏的快晕过去的男人冲出浴室,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在衣橱里翻找衣服,他今天有一个推托不掉的约会。/ ?$ V$ T' L0 h& x4 ]8 X+ L
自从小黑住到了这里以后,好奇的人就没有缺过。& N8 _# _! i" D7 a8 Y( F6 ?7 w
一开始大家以为,小黑是弛恩和女人生的孩子,在他费力的向每个人解释了无数遍之后,谣言渐渐传成了「弛恩有自交〈注〉的能力,自己生了个孩子」,又解释了无数遍之后,大家的看法才终于演变成「原来弛恩喜欢男人」。
* v1 {3 @6 u, Q) _) B/ y: x 事实上他对伴侣的性别没有要求,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 n* ]5 {' b7 s1 o5 X; A 接下来再没有人相信他和小黑的故事了,谁都不相信这样一个穷家伙,会是类似于贵族园丁的种受师。弛恩也懒得继续解释,反正连种受产业都发展了这么多年,同性恋情也早被大家见怪不怪了,误解就误解吧。' K& m% G7 v; L. H* l" V$ P4 p
而今天的约会就是误解之下的产物。7 m7 q/ B! T6 q3 i5 j$ f' {
事情的起因,出自于最近一个星期的小道新闻。 E4 d( Z, u; q- `% b- `
贫民区的东面,是整个城市最著名的红灯区,每当那里出现新的漂亮女孩或是男孩,总免不了在贫民区迅速传开,被品评一番,而这次评论的主角,大家却似乎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兴致。1 @$ H/ K3 c; `9 p2 @
那个少年的身分和来历没有人知道,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好事者只知道关于他的很多传言,比如说,他只接顺眼的客人,而不计较给出的价钱;又比如说,会有对同性毫无兴趣的男人,见到他之后就抛妻弃子,再无音讯。3 @5 X9 `6 X& ^; z$ g) z: W
贫民区没有多少出得起钱去玩的人,因此谣言被传的越来越玄,那少年似乎是一个妖怪。" V# v8 P) ]4 n$ \' c" w
弛恩本身并不在意这些新闻,照顾小黑就足够他忙的了,即使新闻主动钻进耳朵里,他也无动于衷。可最后,还是被扯了进来。
+ K$ Y6 u$ L& z! \; }% I 这个周末是他的生日,过去曾经一起赌过钱,却很久没有联络的几个人,突然冒了出来,吵着要为他庆祝,去红灯区快活一番,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少年。
* g& J) I0 x& f9 |+ p/ @ 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大的年纪,哪里还有庆祝的兴趣,他们只是想让自己分担一份酒水钱。6 u- r0 P' e, k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自从有了小黑,他几乎整天都没有出去玩过,有些地方快要生锈了。而小黑现在也已经有了自理的能力,留他一个人在家里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弛恩不可能永远形影不离的和他在一起。
{- E* _$ s x, K9 r$ \/ | 匆匆吃过了晚饭,弛恩穿上外套和小黑告别,听话的小东西早被告知自己不能跟着一起去,伤心的站在门口扯着弛恩的衣角。
; D9 k4 i8 B' ? s# T 「早点回来啊。」
0 m+ U/ X! C. Z# g7 {, g' K 「知道了。」' v$ c/ R; c5 \' l4 ]3 c
弛恩弯下腰轻轻的吻了他一下,小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6 o' Y( L" P6 m5 M) R! p4 h
弛恩皱了皱眉,小黑的身上有点烫,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起先以为他是发烧了,可是他的精神却没有任何问题,胃口也很好,看不出生病的迹象。0 s% I% C; @+ j b# I
「小黑,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担心的问。
) u. ]* r+ d. o3 {, l% o 小东西摇摇头,「没有啊,就是好像什么地方有点痒。」
; m1 e$ _5 c, p: [8 d 「什么地方痒?」
- M: G; E, ^9 E 「......说不清......」小黑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
, W/ J( `* A3 S8 `: W 眼看聚会要迟到了,弛恩把小黑推进房间,又嘱咐房东太太照看好他,一个人离开了公寓。
- w- s" P- y; P9 A6 l 等找一个休息天,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 g& M6 _ s) G% B7 s4 n4 ] 注:是指类似与花朵的「自花授粉」的能力,借指弛恩可以自我交配,产下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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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C. |( ?( U0 G% @/ t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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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K- }* n! {! l 临近秋冬交际,日夜的温差越来越大,走出公寓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弛恩瑟缩了一下,把领子竖高,耸起肩膀走上大街。
4 ^9 ]4 m9 I" z7 h( x; O; C! ~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上以前的生活,对于今天的聚会有一些期待未染小77坛搬,毕竟这种生活是他过去的全部构成。6 b: Z& X. ~/ x, P& u
当然对于从未去过的红灯区,他也十分有兴趣,那个颠倒众生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他今天要去见识一下了。
& V( }: f$ Q4 g" H6 G( Q 周末的每一处娱乐场所都挤满了人,等到达那家店的时候,早就没有空位了,弛恩东张西望的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上,看见了那几张熟脸,正在向他招手。( u& e, X" {3 s" j9 ^' L* u( z+ ^& j
过去因为相同喜好而联系在一起的朋友,还是和以前一样,分散的时候谁都想不到联络感情,可一旦聚集起来了依然很亲热。2 W% j5 ^8 Z- A _% b" @0 N4 ~
刚一落座,为首的温尼就无限惋惜的在他耳边大吼:「你来的真不巧!佑佑刚跳完舞!」
/ i4 n9 l3 l" X5 M8 x: i9 f @0 } 佑佑就是那个少年的名字。温尼是同性恋者,这早已是朋友圈里公开的秘密,舞场里震耳欲聋的噪音,吵的弛恩脑袋发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一边灌下一杯酒,又往嘴里塞了几个冰块。5 l4 U u8 S" j# Y. I4 |
这时喧闹的舞曲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舒缓的蓝调,幽暗而浑浊的空间里,各处座位上,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一束柔和的聚光从舞厅正中垂下来,然后缓慢的移动,最后停在舞台的边缘,那里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少年。; P4 u2 d. @1 J
「佑佑要挑选今天晚上他看中的客人了。」温尼老道的解释,「看中以后他们会去玩一个小时,然后再挑选下一个。」
2 @, m; k$ e( J$ A 看来为了今天,温尼做了不少功课。弛恩向后靠上椅背,远远的看着。+ M8 d9 a; b1 Y" B4 O- |4 }: A7 _; y+ ]
佑佑一身黑色的皮装,领子斜斜开到胸口,在灯光的照耀下,毫不掩饰的露出细嫩的肌肤,皮装的腰间,手臂上和腿上都如被剪坏一般的开满了口子,随时都在诱惑那些猥亵的手指。9 f& [/ q3 G( _
佑佑每经过一张桌子,周围的人就会争先恐后的吹口哨,做出各种下流的手势。3 B2 H+ a. A, A) \- T5 b1 X
因为距离太远,弛恩看不见他的容貌,但只要看那些人的反应,就能想象出这个少年是多么的美丽。
8 ^: U6 c! h; d2 \; L9 k( s! W- i! ?4 I 而奇怪的是,他对那个少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走路的姿势,模糊的身影,都好像在哪里见过。
$ ~# ` u* |( Z% Z( W7 C 佑佑越走越近,他还没有挑中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客人。他偶尔会停在某张桌子前,伸出手去,又在对方抓住之前快速收回来,却没有掉入任何人的怀抱里。
" ], N+ z: d; C& R 温尼感觉到自己有了机会,有些激动,他来回晃动着胳膊,好像喝了兴奋剂一般,美人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而据说,佑佑也喜欢挑选像温尼这样高大健壮的男人。4 U3 \ W: v4 f$ g9 q& ^9 n
弛恩突然很想阻止温尼,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佑佑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o V" Q" z' @6 P# G
他看起来大约二十岁,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雪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性感的小麦色皮肤泛出柔和的光泽。
* _" F4 n& G8 h% H/ m# n 弛恩退回椅子里,在角落里默默的观察他,使劲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 b1 a5 V% h4 o% w 佑佑这次并没有立刻伸出手,而是在众人的口哨和起哄中,缓缓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最后终于把视线,停留在期待已久的温尼身上。, S# i/ y7 y: f% p: a5 h4 y' a( Q: r
还没等他伸出手,温尼就如饿久的野兽扑上去抱住他,少年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即陷入与今天第一位客人的热吻中。
" G% ]3 o. R7 f) k) |) B; B 两人如情侣般旁若无人的拥吻爱抚,周围的口哨和欢呼声越来越响,之后,温尼搂住了佑佑的腰,和他一起穿过舞池,消失在舞台边的小门里。0 J" Z* \4 C- I7 J) a' _
「这小子运气还真好!」同行的乔啐了一口,无比羡慕的说。+ X! ^* B; _2 k4 A# f# l
弛恩依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这里嘈杂的气氛和酒精的麻痹,让他的脑袋有点僵硬,唯一庆幸的是,自己隐藏在阴暗的地方,那个少年肯定没有看见自己。4 h* b# u% C6 R! k4 [6 j9 e
他站起身,想去外面吹一会儿风,乔他们只以为他因为没有被选中而泄气,随便打了招呼就自顾自的继续玩。4 _8 T% ]' C5 R% p6 E% B
一个人在外面清醒了一下,弛恩觉得很无聊,他本以为重温过去的生活,会让自己很兴奋,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只觉得这样的地方很嘈杂,让他头疼。就连过去少不了的烈酒,现在尝来都有一种呛人的味道。4 Z/ S& I# C7 d' W* L
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能适应过去的生活模式了。
4 w- r- h9 j N9 x0 V) e 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借口有点喝醉,上了个洗手间就准备回家去。
0 ^- c6 b5 }* P j8 m6 K 他有点想念一个人孤独在家的小黑了。3 ~% @; L" `/ t. ]
洗手间里暗暗的,几个隔间里传出压抑的呻吟声,分不清是男是女,弛恩在池边洗了把脸,让自己回家的时候能精神一些。$ c r8 m: {; x; k- s
抬起头来的时候,原本光洁的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弛恩惊的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他脚底打滑的扶住洗脸台,歪斜的转过身去。6 R5 {5 t: m0 k8 a3 D+ `9 J
借着莹白的灯光,来客的面容被清楚定格,弛恩瞬间僵硬的不能动弹。9 `) j" o: J6 _. ^8 q" q
那是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绝对不相信会在这里出现的人。8 P- [0 R& p& h/ \/ J+ D+ X) R
「馨?」他犹豫着,难以置信的喊出对方的名字。% N2 j) D. B+ M6 l# r2 b
看见弛恩认出了自己,馨露出那种熟悉的冷淡笑容,他看起来依旧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脸色,却穿了一件花俏的衬衫,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说不出的别扭。
( k- V1 e6 a8 ~6 z 「自己种的小受不能满足你,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寻求安慰吗?」他走近两步,嘲讽般的问。
4 a# I4 Y" c- `% Q; ]% |7 D8 \ 弛恩顿时涌上一肚子气,张了两下嘴却无言反驳,他一看见馨就会脑袋抽筋。
+ ]! x6 Y7 q5 n7 c9 p( g9 r$ V$ V 「那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没有办法反驳,他只能反问。
2 {4 r& W9 U/ w5 K3 }) q! @ 馨收敛起笑容,没有立刻回答,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他立刻抓住弛恩的胳膊,把他拉进阴暗的角落,使两人不至于太显眼而显得奇怪。0 r% `7 Z9 I7 ?8 n8 w+ h. G' [6 P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他凑近弛恩,脸上是认真到近乎严肃的神色。( a0 O. @9 v R& u
「什么事情?」弛恩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莫名其妙。
, {& F E# H% g- ?$ M 「这里说不太方便,能不能另外找个地方?」
4 [; R5 k- V* h8 l6 O 「不行,我现在要回去了。」
! t: i' N7 C* U% O5 L 「那明天行吗?我到你家去。」+ D$ p! Z |5 ]5 n) ]* ~1 C5 [
弛恩想拒绝,又被馨的严肃吓到了,他觉得馨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有不良企图的样子,只能把自己家的地址写给了他,虽然不喜欢他的脾气,弛恩却从来没有怀疑过馨的品行。
. i' {$ b( D0 d% k% P9 A, [4 d$ U 「到底是什么事?」他忍不住追问。" L; G4 e3 c, W& J+ M
「很复杂的事,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馨把字条小心的收进口袋里,对弛恩点头告别,然后又像出现时一样,迅速的离开了洗手间。
& }0 g+ ^0 { Z" [7 d7 r9 v& e 等弛恩回过神来追出去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 d6 h$ p2 U: h 不管怎么想,他都没办法解释馨的任何一个行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 m& q0 X3 j- i, P% K
百般思考毫无头绪的情况之下,弛恩只能把馨的事情暂时抛在脑后,等明天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他确信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不怕有人找上门。0 ?; `4 E% B5 X9 Y/ q
他推开门走出去,把俱乐部疯狂的音乐声隔在里面。
! Q6 s* X( O( U; A( O 走出红灯区的街道,拐上回公寓的小路,喧闹声和旖旎的灯光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8 _2 P) I: v) R5 L
弛恩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时间已经很晚了,除了小巷子里偶尔有几个歪倒的醉汉,几乎见不到行人,淡淡的夜雾在小路上弥散开,让整个贫民区看起来雾蒙蒙的。
3 |: f' s v6 p: n 还没有走到楼下,远远就看见自家的窗口有个黑影在晃动,小黑正伸出脑袋来,在窗框后四处张望,看见弛恩,他高兴的挥起手。5 o, q# K: e2 o5 C3 p0 q
弛恩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吵到邻居,又挥了挥手,小黑立刻明白的缩回脑袋,关上窗户。
- S3 u) k8 g' V: b 弛恩加快脚步,上楼,转弯,开门,还没跨进房间,小黑就飞也似的扑过来,他顺着惯性把小黑搂进怀里,一边不住的亲吻,一边关上房门。% i b: @" F w9 K9 r
随着门被关上时轻微的喀哒声,弛恩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 D0 h, J% t* s) z
这样才对劲。) b G3 h' e! {9 ~" d" l d
桌子上丢着空的牛奶盒,沙发上摊着本书,旁边还放着玩具小熊,一下就能明白小黑今天晚上都在干什么。# W# p4 H; T8 a
「你怎么不睡觉?」弛恩把小东西放到沙发上,又把桌子收拾干净。 n3 Z$ p1 j: j8 f- r7 }
「你不在我睡不着。」小黑咕哝着回答,他已经有些困了,说话的时候,眼皮都在不停的打架。
( V7 e7 j/ [/ P+ t 「去刷个牙,然后快点睡觉吧。」弛恩拍了拍他的背,又感觉到那种不正常的热度。
' `0 ^ n+ b' e/ R! x 他收回手,疑惑的低头看着。
$ g' J F7 L+ p! `% Y 小黑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打了个哈欠便乖乖的往浴室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
5 d" S" ^. [1 N0 _ h6 } 「弛恩......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 V) U0 l; l9 o8 V& Q( r% u4 X 「为什么?」弛恩正在准备睡袋和睡篮,听到小黑的话,觉得很奇怪。* _5 p8 ^! m5 t- Q
「不行吗?」小黑费力的睁大眼睛。$ }. }# P9 p w B- c
「当然行了。」抱着温暖的小东西睡觉,弛恩求之不得,他赶紧把睡篮放到一边,在床上多垫一条毯子,把床弄的软绵绵的。1 F, n' G' Z( `( I0 } m+ i. ?
过了一会儿,几乎已经闭着眼睛的小黑穿着睡衣,带着牙膏的薄荷香味,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爬上床去,习惯性的蜷缩成小小一团。3 M' C( n& G# Q4 G+ {
「你先睡,我马上就来。」弛恩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拉过被子,关上灯,转身去了浴室。
( B9 w/ M/ I& m+ g3 ] 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喝的酒好像多了点,浑身都不舒服,想赶快躺下休息。
8 y3 E, C3 q( B' `4 h% \# l 等他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静悄悄的了,他以为小黑睡着了,便借着窗外的灯光,蹑手蹑脚的躺到他的身边。
& [6 W# h. B; `: n 刚拉上被子,一直闭着眼睛的小黑却突然动了,像撒娇一般往弛恩身上靠过来,那种超过正常温度的、热呼呼的气息又立刻传了过来。
/ l9 j9 `2 P! [9 O& K 弛恩翻过身去,像平时一样把他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小黑却不像往常一样安静,而是开始不安的动来动去,小脸不停的磨蹭着弛恩的胸口。$ O% P# C& @+ W) V v0 b
「你怎么还没睡着?」弛恩奇怪的问。
, Y! |+ X3 X$ G8 }7 @ 「热......」小黑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0 \. m5 b. A# T6 V9 K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怎样也说不上热。
: C3 Z$ ]7 A _# f" O/ ~4 C 弛恩又把小东西抱的更紧些,无意间感觉到,小腹上顶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 t7 z$ _$ |# Y4 ]2 ?: L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弄错了,连忙把手伸到小黑的腿间,却证明了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N8 c: O' W: w: Q
他捏住小黑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小东西半闭着眼,一双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正迷离的望着他。
; @. H/ I' i* C+ T 弛恩试着在另一只手里加大了力气,小黑立刻弓起背,窝进他的怀里轻轻喘息。, a0 D3 Y; _" Q8 i* h; f- B# B
弛恩终于明白小黑体温不正常的原因了。/ ~/ F0 |$ Z, B( ]3 l
他在发情。
$ u/ @; l, ]/ k0 o8 q! g 从受果里诞生的小受们,有很多生理特征类似于小动物,发情也是其中之一,成熟之后的小受,每个月都会发一次情,那时无论平时多么害羞的孩子,都会变成魅惑人类的小妖精。
1 [2 ?; U( t7 ~& f9 i 弛恩之前只是对这部分知识,停留在了解的层面上,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发情的小受,平时天真纯洁的小黑,这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微红着脸,无力的轻轻蹭他,好像在渴求主人的疼爱。
5 \' h$ Z7 @: |( ^! T 意识涣散的动作,充满了诱惑的意味,连弛恩都好像被他的气息同化,浑身渐渐发起热来。' \* X/ z. X% v" p5 _
「小黑......你是不是这里痒?」
! W* W& w; Q+ [& u1 R) V+ d 他把手探进小黑的睡裤,握住手里半抬头的小芽,小心的揉了几下,小黑立刻发出啜泣般的声音,身体却热切的迎上来。0 v( C( [3 i) G# Z, q* D F
「真可爱......」弛恩忍不住笑起来,小心搂住小黑细细的腰,向后平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缓慢的压上去。7 Y- h; c9 I4 L+ f Z6 h% _* p2 Z
小东西立刻紧紧的贴上来,两条小腿淘气似的缠住大叔的腰,嘴里发出撒娇的声音,弛恩轻声哄着他,然后低下头去,吻住他的小嘴。
5 p7 X/ w8 Q8 S$ H' }+ g6 \ 房间里传出湿润的声音,微冷的空气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温暖起来......
3 t' h$ U4 D, U2 S 发泄过后的两人都瘫软在床上,小黑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就轻轻的打起了鼾。2 y7 F3 P" R$ x# v
没有预料中的撒娇或者羞怯,弛恩准备好的安慰话语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苦笑一声,不好意思打搅他的睡眠,只能仔细的替他掖好被子。
% B) k2 [# T& p' t 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很久没有的激烈性爱,和迟迟不退的醉意让弛恩十分疲倦,但是他不敢睡着,生怕小黑会突然醒来,有什么需要或是哪里不舒服。
, q8 V' c0 t1 A+ Z 身子累的不想动,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等着天亮,眼皮却越来越重,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轻轻的响动,他连忙睁开眼睛,刚好看见小黑从床上跳下,光着身子往浴室跑去。2 S9 k& t. @- t. P/ q7 o* o, k
「穿件衣服......别着凉了......」他用手撑起身子,脑袋却传来一阵钝痛,整个人一下子跌回床里,除了疲惫的原因,还和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有关。
; M) u* D- V* t/ `& j; y2 J- { 他甩了甩头,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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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5 F3 g; s2 ^0 s( a, z1 a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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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大亮了,床上乱的一团糟,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味,弛恩看了看钟,已经快八点了,幸好今天是周日,不用去百货商店打零工。: J" }. A5 T, v) e: i! _7 B8 B
他仰面躺在床上,耳边传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 i' T9 _& I' C8 `) o. ` 小黑在干什么?是不是受了伤不肯说出来?弛恩突然觉得自己昨天借着酒力,有点太得意忘形了,虽然小黑是个天生的小受,又处于发情期,但是他那么小,适合这样做吗?" Q( I% z4 |" {, I7 j% I
可如果不做些什么,弛恩又不忍心,看着他被无法发泄的欲望折磨的样子。 [$ n7 _( j l. u0 a( U2 e3 p; c0 y
什么不忍心......要不是酒喝多了脑子胡涂,也不可能想不出别的解决方法......再说自己明明也爽到了......
& Z9 S8 |; R1 `3 B& W 弛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着,等一下和小黑说些什么好,破旧的床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发出脆弱的「吱嘎」声。
( I* |3 b( d& k8 O! D+ u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他皱着眉思考,现在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浑身突然一冷。- V5 t# ?3 N. a: g7 O6 O5 I
馨!
+ x. C8 ~6 B' b 肯定是馨!! Y- e6 |% m) ^1 f
小黑裹着一条浴巾,匆忙从浴室里跑出来,往门口跑过去。9 I/ m% |2 v! M- d# f1 B
「别!别开门!」弛恩狼狈的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一边对着小黑挥手。" U* f5 [9 L- N$ N+ ^7 g
而就在他弹跳的一瞬间,身子突然向下一沉,然后,随着轰的一声,四周渐渐漫起一团团的尘雾,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E( f. A( P: V) m. B% h6 |9 r
弛恩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仰望着突然升高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 ^; ^ x4 ^3 p' q3 S9 _ 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床,经过昨晚的剧烈运动和刚才那记弹跳,终于寿终正寝,塌了。4 w% G: c7 H( Y- y/ n! N
过了几秒钟,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一边咳嗽一边从塌了的床里爬起来,在依稀的灰尘中,他看见了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
7 M" d0 l2 E2 h. s+ |) Z9 \" s 打扮整洁的馨正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 W) l3 L' }( c# l- D
弛恩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昨天去了那个聚会。
) {1 }8 S, X: ^* [ I 馨默默的扫过房间里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小黑脖子上的吻痕,又瞥了一眼凌乱盖着被子,明显赤裸着的弛恩,立刻全明白了。
j% l( E! n. `( ?9 X: p 「你好厉害,把床都做塌了?」他瞇起眼,冷冷一笑。
( O) B1 u. Q% Q7 ^+ A/ D* g" z 弛恩顿时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或者立刻把馨掐死。" ^7 [3 S) G2 z n/ V* x
「是又怎么样?」他忍着快要发疯的情绪,毫不客气的冷笑着反问。/ Y6 H& U8 c4 u
小黑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M0 t' t3 j% G( c
馨耸了耸肩,「没怎么样,我来的太早,也有错。」说着便绕过床,一路走到窗子边,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意思已经很明显。
- v4 v. n2 F) _ 弛恩赶紧爬起来把衣服穿好,又冲进浴室简单的漱洗了一下,在镜子前确认自己已经没有狼狈的样子,足够可以见人之后,才走了出去。
7 }8 h: H& ~# n8 k) @ 这时小黑正站在馨的身边,抬着头,好奇的望着这个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人。
2 E+ r8 V. `& k+ Z* W5 D7 r% X( { 弛恩咳嗽了一下,开口问:「馨,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未染hh小坛搬6 |& ]- u- ^. A& t/ J" f
他当然没有给他喝什么的意思,只不过礼貌上表示一下。
0 I: W: t$ i0 X8 J5 K 「不用。」馨客气而冷淡的拒绝了。 ]4 Q. W! y. G. l- v4 T, b
「馨?」小黑重复了一遍。
& p7 _& x2 f, g7 W! L 馨低下头对着小黑笑了笑,「馨是我的名字。」: n5 a# _. C3 `
小黑哦了一声,想了想,认真的指了指自己,「馨,我是小黑。」$ l, j' V3 }# p3 x+ [. `
「我知道。」馨伸出手去想摸摸小黑的头,眼角却瞥到正十分不悦、大步走过来的弛恩,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 Z! D0 G I% M5 Y' U! j 听见馨说知道自己,小黑迷惑的歪过脑袋。4 K) C8 ^$ N4 N. q7 C
弛恩恨不得离开馨越远越好,当然也不会喜欢小黑站在他身边,他走过去,双手穿过小黑的腋下,一把把他抄起来,放进睡篮里,又顺便摸了摸他的脸。 b1 R) w/ g$ m8 ^+ Q
幸好,小黑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如果他现在再胡乱发情的话,搞不好馨会以为是弛恩对他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
7 a/ u, J' L6 C/ _ X0 V; A* X 「你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R( q& K' O Z5 w) m
他拍拍小黑的小脸,娴熟的把他塞进睡袋,在睡篮里放稳当,搬到窗下照得到阳光的地方。
4 q$ g: l; `- T3 d6 T/ i2 ?# ^ 昨天的激烈,也确实耗去了小黑的很多精力,他现在一脸迷糊的表情,听到弛恩的话,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安静的睡了。
( o! A" w. k7 A! y0 l. { 馨站在一边,看着弛恩细致的照顾和担心的模样,低着头笑个不停。/ ^3 t8 z7 l; H* ^1 u
「你笑什么?」弛恩不高兴的转过身来。8 q, Y# W0 X4 z, j8 _( x4 l; f
「笑你像个爸爸。」6 Z8 H, F' U9 z9 i! C8 `
馨伸长了脑袋,饶有兴趣的望着在太阳底下睡觉的小黑,小东西在睡袋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睡的正香。# j0 v5 u6 o: d% b5 I! d6 p! s
「看什么看!」弛恩走上两步挡住他。5 q2 K- G3 Q5 X
馨看了他一眼,轻声嘀咕:「真小气。」
$ Y% n$ H$ v, P" c. u: h0 _7 N 说着他一个人走到沙发边上,毫不客气的坐下。( H2 v2 W: n. a1 e" w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昨天喝多了脑子有点胡涂,绝对不会把家里地址写给你的。」弛恩没有兴趣和他坐在一起,自己扯了张椅子。* n: X" w8 W3 \3 _5 d; w
「喝多了啊......」馨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眼睛朝睡篮里的小黑望过去,指责弛恩酒后乱性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 ], t- w1 A& d 「你再不说正题......我就赶你出去了......」弛恩咬着牙。
$ @, l6 s+ b( B, W. J! ] 馨耸了耸肩,渐渐收起嘲讽的模样。
" E% h: u" |' }! e 「因为有一些私人的问题,我没有办法请你到我那儿去,不过贸然打听你的地址我也有错,其实昨天我应该和你约定我们都方便的见面场所,下次我会注意的。」
5 I! u3 s0 I" k! ~7 m( _- y* V2 ` H+ } 「最好别有下次了。」弛恩冷笑。6 M" v1 G% ~. O' I
「希望不要再有,如果事情能在今天全部弄明白的话。」; N8 R8 d; K3 S& s
「到底是什么事情?」
0 w+ L( {; [3 g" w7 v 「你昨天为什么会到俱乐部去?」馨直白的问。
( k6 L' o% a, u5 b 弛恩觉得很奇怪,「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8 O& c& H1 l7 j* e% o# f 「是去干什么呢?」馨不依不饶。
7 ` i8 R( i5 o- y! h0 P& T 弛恩沉下脸,「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赶你出去了。」
% p% E# ?' W' i- Y Y4 G 馨摆了摆手,「你没有必要担心,也不要抱着这么不合作的态度,我想我们应该是站在同一阵在线的。」, m2 \4 V- g) K$ L# z5 J6 o
还没等弛恩弄明白他的意思,馨就伸出手,张开手掌。
- E$ a4 N, P; `. @4 b 他的手掌中心有一串灰色的条形码,感觉到光线的变化,条形码开始不规则的闪烁,然后投射出一个半透明的王冠立体图形背景,上面是馨的照片,以及一长串浮动变化的文字。. C5 x: R Z1 L# Q9 i$ i8 m* d
弛恩皱起眉,沉默了几秒钟,像是不相信般的开口问。
! ~# g6 D; U7 h& ^# _' U8 B 「你是......星系警察?」
0 E# Z' E3 c! d$ S9 C, g 星系警察是本星球所在的星系,及其相邻多个星系的治安维持者的总称,可不是在弛恩家附近,那种维持治安的小警察。
0 a ^7 C& x& J2 l 这多个星系采用民主共和的体制,星系警察拥有最高执法权,地位仅次于星系的领导者。' P7 m5 ^( c O/ b8 p0 W0 V
因为星系内的星球数目众多,没有十分重大的事件,星系警察不可能出现,弛恩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星系警察。# c( k+ _4 l9 b5 g' @+ E/ a) C
看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分,馨隐隐露出傲慢的微笑,把手放下。& r% `! d0 X3 I
「正如你所见,我是包括本星系在内,三大星系的治安维护者。」
& @: o1 Z$ \% @6 Y- e' H 弛恩突然明白,馨这种高傲冷漠,又略带嘲讽的气质从何而来了。所有人都知道,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在绝大部分警察都已经由机械人担当,星系警察中机械人的比例,更是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馨能以人类的身分成为警察,必定是极为优秀的人才。
( o. ~$ j; X/ ]1 M1 J% x0 g 人才总是有点骄傲的。
) Q* \; ?( H. \! z; q% y 「那么,警察先生,」他斟酌着开口道,「这么急的要见我,到底是什么事呢?」3 c) l+ `9 ^6 L; U, D" _% u8 S) D/ l
「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事,与你去俱乐部的原因相同。」
0 a# _2 Y7 H+ N9 S 「我去那里是和朋友聚会......」弛恩觉得脑袋转不过弯来了。
[8 A# `9 j7 I; ~1 E! d 「聚会?」馨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不说话了,像努力思考什么似的深深低下头。: B& M5 ?8 X; k
弛恩奇怪的看着他。
2 ?/ h; F3 y4 ~0 E2 L- f 「你说......你去俱乐部,只是因为一次普通的朋友聚会?」馨低声问。4 V2 r! C3 J P1 n1 B
「就是那样。」
: u- E- f. i4 J2 X5 h& E: j5 b 「我知道了,我......好像弄错了一些事情。」馨说着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好像高估你了......」 J5 {: E. f8 C$ T* Z) f
这句话带有贬低的意味,弛恩听了当然很不愉快。
9 b5 x$ b; D, _' f. e3 f! f* o 「你这是什么意思?」* b9 @7 l) ~/ p
「我以为你是在和我调查一样的事情。」馨抓了抓头发。
* {8 P/ v7 n. L/ F, V$ E& H W8 g 「什么事情?」& F2 F! R0 w# v5 M2 O- D: g# o
「关于那个叫佑佑的人。」' p( p. O, p' G9 Z' r
「他怎么了?」弛恩说着联想起馨昨天晚上,那身不合时宜的打扮,难道那时他是在做暗中的调查?$ r# D! U8 n2 l f$ L. l' Y4 I4 F
「你感觉不出他怎么了?」馨反问。
* a4 [" q3 U- S3 F 「我觉得他很面熟。」弛恩说出了那种一直忘不了的感觉。
/ N1 m) M# @1 R8 H! O, t8 ` 「当然面熟,你见过他很多次。」馨露出胜利者般的微笑。2 J2 O! e2 _1 G; U; R' Q
「见过很多次?」
2 e0 _1 H3 r2 u3 Q* m 「是的,很多次,在种受比赛上。」
B! V! o7 Y Z 弛恩的脑袋里,突然好像有大量的东西涌进来,两个月前那场比赛的场景,飞快的在脑海里浮现,所有见过的人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某个人的身上。
- a# L2 m: V1 c 其实他本可以更早想到那个人的,只是混沌的大脑阻止了某些部分的运作。
5 f% z& P# S% G/ k' e" C3 U) o 确切的说,他并不是人,而是在所有小受当中,最先落地行走,长大成人的那个......9 `0 V- d6 k# T8 c" t ~9 N
「不可能,」弛恩断然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小受在发育期确实成长的很未染小坛搬快,但绝不可能在两个月里,变成成年人的样子。」
0 k" [8 b5 h) u! H7 ^& M5 U3 K) u* T9 ` 对于种受知识的了解,也是他没有把佑佑和游霖联系起来的原因之一。5 V% S% e& S4 j* ?
「如果他吃了什么东西,导致变异的话呢?」馨淡淡的问。
0 }9 A! ~4 v- a: Y4 r2 I3 R 「任何食物,即使是激素都没有这样的功能。」弛恩有着多年的种受经验,对这方面的信息了如指掌。
% K$ y8 q! p6 Q8 r0 n+ r9 Q 「世界上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我相信必定有一种,能让小受吃了以后快速成长。」馨说着叹了口气,「但这只是我的假设。」
- g0 d" ?; e3 j* m 「种受比赛中的七十三号小受游霖,到了红灯区成为红牌,你就是在调查这件事?」弛恩得出结论。
% Y" C. }7 X; a( J8 o1 }% h 「大部分是这样。其实我本来根本不会调查这种事情,一来,七十三号对我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他做什么和我一点关系
' H. i @! \1 i! M1 Z2 x 都没有;二来,我现在正在休假,工作的话对自己没有好处。」
n$ M: h: m$ G' ~+ H 语气里的优越感一览无遗,弛恩头疼的闭起眼。. k0 I. B) n; b) y7 o
「不过,」馨说着立刻转折,「我是从外界的传言,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 c( z) _2 F% A$ v 「佑佑,或者说那个七十三号,是俱乐部最新的红牌,这有什么不对劲?」* i0 C) w! T6 a( K5 O' P) d
「红不红不是问题,关键是,他是怎么红起来的,传言是怎么说的?有性向正常的男人,在见过他以后就抛妻弃子,再无音讯。」
; O' n! s4 }/ L' C9 V2 C( w3 {- W 「是的,传言我也听到过。」
5 H: r9 c7 h9 @5 K7 y; A8 G 馨冷冷一笑,「你觉得这世界上,可能会有这么有魅力的人吗?神话里的妖精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y( p9 e' ^! W% n& d4 a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因为他而失踪的?」( c$ w# p8 s! W4 {. P3 a6 L& {
「的确是因为他,但是绝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上他。」' [: \% N8 L" Q4 C/ S
「那他们失踪到底是什么原因?」弛恩追问。
$ b1 U' \+ C* v; l 馨一摊手,「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的猜测只是,七十三号在种受比赛之后,通过变异,已经长成了成年人的样子,并且接触过他的男人都失踪了,或许这两者之间会有联系。」8 z1 t; C) C1 k4 _
「原来你在调查这件事。」
4 B" U# I- a; K) j 「是的,我本来还以为你也发现了,在和我一样做调查,结果没想到......」! n E1 o9 k+ n6 w
「你太有自信了。」弛恩讽刺道。
3 Z5 Z5 D. h" n5 V 「不,我还是坚持,是我太高估了你。」
0 I- q# Q$ ^. [# K3 W4 C) h. w ~ 「就算高估吧。那现在误会搞清楚了,你可以走了吧?」, A0 W( K+ N% S- w1 q1 U" c/ d
「走?」' Y5 @) @# c7 f
馨皱起眉,「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昨天你的朋友不是被佑佑选中了吗?」/ s( o0 N9 O% k" u( z1 F5 l
弛恩这才想起昨天晚上,佑佑的第一个客人就是温尼。
) C' y: C5 p5 c/ c& c7 g9 x 「我想......不一定每个人都会失踪吧......」除了和温尼只是酒肉朋友的原因之外,弛恩也不喜欢扯上太麻烦的事,一个小黑已经够他忙的了。
0 r4 _, U ^0 R: z ` 「你怎么可以抱着侥幸的心理?」
$ C1 d* A& m% ? 「那你要怎样?希望我协助你一起调查?」. H4 {& U( Q: n$ {+ T4 Q
听了弛恩的话,馨又立刻收起严肃的表情,垂下头去。
' M8 z" x* k1 a4 u" S. } 「既然明白了是个误会,我自然也不能强求你。」
- h8 D& M2 R2 G4 {2 } 「你可以找你的同事协助啊。」# Y) ~2 {# A5 |
「这不可能,这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围,也没有任何佑佑犯罪的证据,我是得不到任何正式援助的。」5 p1 Q" Z3 o W l
说到底,你只是出于私人兴趣吧?弛恩在心里想。
( ?+ u# K: o5 ^( c 但是,经过这番对话,他突然担心起温尼来,他应该没事吧?4 A! P: r$ y4 C; D. c
「我要走了,」馨说着站起来,「我留一个电话给你,如果你的朋友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当然最好,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但要是他真的失踪了......」
. M* J8 C$ g/ ^* A 「别乌鸦嘴。」/ _& A2 L- @2 v% J, ]* i
弛恩打断了他的话。) q( q5 K, |( g$ [7 i/ R
馨笑了笑,「希望我是乌鸦嘴了。」
# K* z, P u6 x 两人简单的告了别,临走到门口的时候,馨又突然回过头来。
9 [. |3 A7 {- U- x4 g 「我的假期过几天就要结束了,也许我们就此永别。」% ]9 o5 l6 O/ z7 q1 a; d& Z
「最好是这样。」弛恩朝他咧嘴一笑。4 C- q* a% p, r* W4 p: M
漫长的会面终于结束了,等终于关上门,弛恩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的没有知觉了。5 N8 y7 j$ f5 N8 S- d
他连忙跑去看看小黑怎么样了,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大概是适应不了身上黏腻的感觉,才爬起来洗澡,等把自己弄干净以后,现在已经睡的不知白天黑夜了。
: A3 E# u$ P5 R* r3 A! o 弛恩低下头亲亲他的小脸,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弛恩不好意思打搅他,自己做了早饭,出去买了份报纸,连电视也不敢看,一个人安静的吃起东西来。0 E) u5 J. N; s; \
消灭掉火腿,鸡蛋,面包和咖啡的时候,房间里都是静悄悄的,等弛恩端起热牛奶,吹掉上面的热气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响动。
, T) z( h# O7 p' d4 C2 _. M' S+ j 他回头一看,只见小黑正半抬起脑袋来,直直的望着他手里的牛奶。9 l- R+ z' m8 a% Q
「你饿吗?」
+ G6 w6 S& l& r8 E# {' J3 \ 弛恩举起杯子,小黑轻轻点点头,然后光溜溜的小身子慢慢从睡袋里爬出来。
4 w$ _, W8 w x$ l0 Z 「小心着凉。」弛恩连忙站起来,帮他套上衣服,把他从睡袋里拎出来。 m$ S7 ?3 f+ V8 A
让他庆幸的是,小黑好像没有抗拒的样子,和平时一样乖乖的。$ f5 V! o: B; Y! O4 ~* a3 C
弛恩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喂他吃东西,也许是没有睡醒,小黑不像往常那样淘气的动来动去,一直安静的坐着。 R) s2 h& w- S3 ^" v ]' u% W5 c$ \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知道怎样开头讨论昨天的事,弛恩想了半天,说出一句模糊的疑问句。
) o- B, A$ d3 X" @# ~& V8 F! Z 小黑摇摇头,不说话。( l1 \; E; [$ g6 ?: j0 o. ~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弛恩不知道怎样把对话进行下去,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小黑一个不稳,坐着的姿势倾斜了一下,还没等弛恩重新抱起他,他就猛的跳到地上,迅速躲到旁边的椅子后面,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5 e3 A3 b4 A2 x6 G( [- l* w 「你怎么了?」) |: P8 w% U s" F
弛恩奇怪的伸出手去,小黑露出害怕的眼神,不住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对面的桌角,两只小手紧紧的扒住桌沿。
2 n" }' Q+ H. t/ y$ _ 弛恩的脸有些发烫,他最不希望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V: P. U% g! |9 W# y! d* g- q
昨天的事情把他吓坏了。
* s* Z4 Q, o0 R 「那好吧,我不碰你。」他悻悻的收回手,「你自己坐着吃东西吧。」+ B: }! Q; S* U( D7 B$ X7 k
小黑警惕的望了他一眼,飞快伸出手去,抓了面包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不住的盯着他,像只惊恐的小动物。
/ F0 g5 b) U% ?# k7 L! \* r% O$ Z 弛恩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房间。& Z7 i& V, F: T! n- W; v
这样的情况,还是两个人各自单独待一会儿比较好。未77染小坛搬
/ A% a& k- g4 c; u/ k, y% k3 ^ H 他一个人在走廊里慢慢的踱步,最后停在尽头的阳台上,犹豫一下,还是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2 i) n$ P7 ^* N% i) |' X
心情越发烦躁了,他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小黑会把昨天的事忘记,或者耍个小别扭,撒娇或者哭一会,但是他都没有,而是留下了害怕的感觉。4 f1 e# C* O9 J, C: i* y5 O7 b
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坏人吧。
% C- `/ z: H$ ]# l% h& t; R7 J/ v! f+ k 弛恩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办才好,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先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R& i6 B' d/ C4 `+ f5 ^
先去把塌了的床修理好,之前不是穷就是懒,也终于挺不下去了。9 [* G U9 o$ p3 \9 e9 K
他下楼逛了一圈才慢吞吞的回去,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桌子被收拾的很干净,盘子堆在一起,不见小黑的身影。! @6 ~) C: @$ k/ b0 R1 f3 E# I
他往睡篮里看了一眼,小东西已经蜷缩在里面,他把脑袋都藏了起来,紧紧的躲在睡袋里,弛恩试探着叫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着。
; h2 l" y4 F! f/ Z 也许在他心里,还是只有如同受果一般的睡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1 {; l! r" z& f, h( ?* O
只有在那里,才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 \0 L+ \$ _: ]1 M9 l# _: e1 M
1 r. {/ L0 o& P* L m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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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s+ A! X% W1 J ` { 弛恩放弃了和小黑交流的意图,转而开始忙碌床的事情,因为材料老化,修是不可能了,只能再去买张新的。
& z0 s+ f5 w" a2 i1 w, `. d0 W 他跑了一趟二手商店,挑了价钱便宜些的旧床,先拿来凑合着用一会儿,回到家以后,一边悲观的预想着以后和小黑的冷战生活,一边忙着扔掉旧床,摆上新床,等全部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f1 V$ H0 r- b& O
因为忙碌和情绪低落的原因,他并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觉得特别累,小黑还是缩在睡篮里一动不动,无事可做之下,他躺进沙发里,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o8 q$ B8 Q. g- |/ |3 O* l
可躺下还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他拎起听筒,是乔。
: f; B( {9 z1 J 乔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弛恩一开始还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重复问了一遍之后,才渐渐懂了他的意思,进而紧张起来。. Z0 O. C' C5 Q, k" l
温尼昨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 r$ {+ m. d; ~. B* Q9 P m
家人一开始只以为他是借住在朋友那里,直到他中午还没有回来,才担心起来,四处询问之下,却毫无音讯。6 Y& m- o5 h1 p/ H x E
「你别担心,他大概是喝醉了睡在什么小路上,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弛恩嘴上安慰乔,心里的阴影却渐渐扩散开来。1 L% f3 l T3 k
半日的忙碌让他几乎已经忘了馨的事,现在却再度变得清晰。
9 c. D. ?& V4 e$ S( Q# }) a5 ? 尽管不愿承认,馨的话,真的变成了现实。
% U. f7 G. C- ~% j 乔又嘱咐了几句,提醒弛恩遇到温尼一定要及时联系,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单调的盲音,弛恩只觉得身体越发沉重。
% D& A7 @: d& [* s* {$ M 这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想了一下,才记起是昨天晚上,小黑失神的时候咬的,早上一直在忙碌,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1 ?/ ?$ s/ C, ` 他站起来,走到镜子前扯开衣领,脖子旁有一圈小小的牙印,隐隐发红。
+ h* V$ ^3 r S% _" {0 A" O 看着这个小牙印,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小黑刚长出牙齿时的情景。
: @" d; n$ t+ d# I) k9 _, ] 「小黑,你长牙了,知道吗?」
- H( r2 \, b) h2 V6 H( L 「鸭?我怎么会长鸭?」+ a/ g% i) `6 ?* o
「弛恩的牙和弛恩的小鸟一样大。」7 m. G; N3 s _. L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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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现在也和那时一样的天真可爱,而弛恩却觉得自己在变化。& @- W; _% g9 U8 B/ T
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找出一块OK绷贴上,在包扎伤口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了决定,如果温尼明天还不回来,他就要与馨联系。即使馨的猜测不正确或是不完全正确,求助于他,也比求助于普通警察要可靠。, v8 l# ?! r7 G& T0 i: h! x
有了担心的事情,精神就怎么也集中不起来,他想去街上找找,却生怕错过什么新消息,而待在家里,却更觉得不安。, T0 q& ]3 y' `7 {
天终于慢慢黑下来,电话还是没有再响,弛恩终于按捺不住,按照馨留下的电话号码和他联系,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今天晚上恐怕会睡不着。
8 B! ]+ T$ h" E+ r 馨的语气平静的有如预料之中,无所谓般的再次询问弛恩,是否愿意与自己合作。
# b% |: A/ {. S, f4 q 「如果合作的话,我要干些什么?」弛恩一边问,一边担心看了看睡篮里的小黑,思考着如果要出门的话,要不要把他叫醒。/ ?$ ^$ Y+ m* ?+ Y( ]6 `
「再去一次俱乐部,我们扮做有兴趣的客人。」
6 C7 _% {4 q; c& I: c$ K 「你叫我扮嫖客?」弛恩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5 N; J9 c/ l! O" p0 }1 M0 [( S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 Z% t* @) W- v5 C L" M- ^
「如果佑佑对客人的身材不介意的话,我也不需要找人协助了。」
& C8 F' p. e9 k& _! W 弛恩明白馨的意思,佑佑喜欢身材高大的男人,而像馨那样瘦弱的样子,他怎么也看不上眼的。% F. k( [/ n/ p9 `+ u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晚上六点在俱乐部的门口等,我不方便说话了,先挂断。」馨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弛恩连再思考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6 m5 j% i: {- T; o$ m2 z 到底要不要去呢?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弛恩觉得自己对这件事好像过于热情了,只要装做不知道,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5 K) C$ [$ f+ W$ t# c' n
但是他又有些好奇,想知道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星系警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是不是真能把佑佑的身分揭穿。8 G$ f/ P" m7 Z6 X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小黑很快会醒,两人又要陷入冷战状态,他就浑身难受。
1 L3 \' D4 ?+ V7 a0 N* E 最后,弛恩还是决定和馨见面,他准备好晚饭,给小黑留了张字条,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件象样的衣服,打扮的神气些,希望能更快被佑佑注意到。; L' c- N3 B. Q$ Q4 _
时间快到了,他最后环视了一眼房间,关门离开。( C w7 [- c4 d4 D
入夜的红灯区依旧热闹,弛恩到达俱乐部的时候,馨正站在门口街边的灯柱旁,他今天换了一身全黑的皮装,看起来还是很别扭。
1 r/ ]* z v: { 看见弛恩,馨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转身走进俱乐部去。
( n& s" `" ` _) J$ P8 j+ M8 q 外面的夜色被灯光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以至于刚踏进俱乐部时,弛恩几乎不能适应其中昏暗的环境,今天晚上的表演还没有开始,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小部分的桌边,稀稀疏疏坐了一些客人,馨挑了一张靠边门的桌子,佑佑将会从这里出现。
7 f9 O4 s. V' w# o) @0 U! i 「等一下首先会有歌舞表演,然后就是那个家伙的时间了。」馨用了「那个家伙」来称呼佑佑,在他眼里,佑佑这个名字,绝对不是那个少年的真名。' k$ s i) g5 l2 |3 [
「要是他没看中我怎么办?」弛恩担心的问。
) ?9 y3 [' K8 R7 ~ 「那就明天再来,要装做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馨斩钉截铁,好像百分之百的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J, y6 ]& K' Q3 ]1 W
弛恩语塞,他明白不管说什么话,馨都不会回头了,如果自己不协助他,他一定会去找其它帮手。
, R2 B" T: u8 m) l7 F4 _" [ 两个人无所事事的聊了一会儿,周围的灯光渐渐暗下来,客人也几乎坐满了,远处的桌子响起几声零星的口哨,今天晚上的表演开始了。
% f% u6 C% n# {( o 舞台上诱人的舞蹈,对馨丝毫没有影响力,他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边门,弛恩觉得有些奇怪,即使馨是警察,即使他拥有过于常人的正义感,会对一件完全靠猜测建立起来的案件如此认真,还是很奇怪,他的自信和动力从何而来?) l; r4 v5 I0 J) d
但是他们又没有熟悉到可以问这种问题的地步,弛恩在心里暗暗祈祷佑佑不要出现,或者别看中他,这样他才有询问馨的证据的借口。- p( P" B! v+ Q1 Z( w! Y
空气中酒精和烟草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弛恩觉得胸口发闷,舞蹈还没有结束,佑佑还不会出现,他想先出去透透气。% l7 s+ X6 V2 s3 P% V
「走边门就不用穿过大厅了,快点回来。」馨随手一指。
- C" S$ M9 H* D* R 「你对这里的地理结构还真清楚。」弛恩瞇起眼笑。$ a- J. X8 l* ^, U+ o
「当然了,为了弄清楚那家伙的事,我可来了不少回。」馨又露出那种骄傲的表情。
" V) {# C# s* U& j 弛恩默默的瞥了他一眼,走进了边门。
a1 S+ \9 ]% c4 }) N# j' i" A/ Y 一推开门,迎面一阵清新的冷风吹了过来,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笔直走到底就是敞开式的出口,靠近边门的地方有几条小走廊,两边有几扇关着的门,可能是化妆室之类的地方。弛恩快步走到外面,深吸了几口气。
% m" \$ d; X5 \3 U 外面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尽管整理的还算干净,却依旧残留着一些垃圾的腐烂气味,弛恩走出小巷,来到大街上,才感觉好一些。
6 b% O# d# ], S5 t 现在已经到了午夜前最热闹的时候,各种打扮奇异的年轻人,成群结对的在街上闲逛,弛恩点上一根烟,一边慢慢的吸,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那些奇怪的装扮,估计着快到时间了,他把烟头扔下,踩灭,转身回俱乐部去。$ Y$ ^+ H5 g& m
走廊的一侧是另一处洗手间,弛恩想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第一次扮演角色做警察的帮手,他有点紧张。
* j p8 s3 U, q 洗手间一共有四个隔间,最后那间里,正隐约传来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俱乐部的洗手间都是一个样,弛恩耸了耸肩,走进第一个隔间,尽量离那声音远些。" w$ n' Y! ]$ \
可那声音却渐渐大了起来,估计是两个人都进了状态,中年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另一个少年娇媚委屈的呻吟此起彼伏,让弛恩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的自己很狼狈,匆匆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后,他慌忙冲出隔间。
0 D4 U! {, D, [/ O 这时,少年的声音突然大起来,随着一阵失神的尖叫,洗手间里恢复了宁静。几秒钟后,一个打扮英挺而表情愉悦的男人从隔间里走出来,看见弛恩,他露出一丝意外的眼神,低下头快步离开。, C0 K9 R- g, x0 G' \( L
弛恩却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只听见洗手间门关上的声音。
8 `2 |& c' A9 E* d( G* } 可过了一会儿,他却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下下碰着他。
# ^& q1 P0 I: L- d2 z1 `1 D/ }4 x# I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点空间,对方却紧紧靠过来,开始慢慢的蹭他。! ^) D( E; _- ?+ s
弛恩猛的抬起头来,刚想出声骂,却在镜子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 k$ z2 M+ n% F) {6 F 一头金发的佑佑,正微笑着站在他身边。
& ?3 p9 ?! ~. Q" O1 R" |- F H 看见弛恩语塞的样子,少年瞇着眼笑起来,用袖子随手擦了擦洗脸台,轻巧的坐了上去。他还没有仔细整理过,领口还大大的敞开着,大半截衬衫从牛仔裤里拽出来,露出里面细嫩的肌肤。( n: S& v+ I2 E( H
「你都听见了?」他伸出腿,顶住弛恩的膝盖。( z& m; W( |1 s P# R
「嗯......」弛恩僵硬的点点头,馨还没教过他,到底遇见佑佑时该怎么做。
% i8 }) x$ w% W- q 「原来你有这种喜好。」见面前的人笨拙的样子,佑佑伸出手,勾住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慢慢的往他的腿间探去。) e0 K. K; T7 P# A1 e- v# x
弛恩慌忙抓住那只乱摸的手。
6 V: \8 X/ g: q 「不喜欢吗?那这样呢?」佑佑眨了眨眼,慢慢张开腿,向弛恩靠过来,轻轻的缠住他的腰,又反握住他的手,引导着搂住自己的背。
: y: `3 @$ L' l1 P1 e0 a) o, I 「第一次来这里玩?」他放低了声音,撒娇般的勾住弛恩的脖子。: ~& i( `" n1 V( e. d4 z
「是......」佑佑的身体抱起来非常舒服,弛恩却完全没有心思享受,脑袋里快速思考着怎么脱身。# I$ f8 ^( w0 |! T8 D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佑佑一边说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2 D- V) f7 I5 Q8 B 就是这么一亲,弛恩突然灵光一闪,尽管说话还是结巴,他总算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1 e: g* W: `' B, `. D) t9 G 「我......我没带......钱......」+ W# t- \+ p F' e+ w7 A& N- b
刚才还柔若无骨的身体,突然变成了石头一般,佑佑沉默下来。
- j/ }1 i& m- s" y+ p 「所以下次再找你玩吧。」弛恩从来没有如此钦佩过自己的聪明才智,慌忙拉开佑佑的手想逃开,然后去告诉馨,自己果然不能演嫖客的角色。5 Y2 l9 v8 y, }
对方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飞快的跳了下来,拉住他的手,脸上已经恢复了刚才那种甜美的笑容。
Z* E0 t1 c$ _9 X S8 L c- i 「没钱也没关系,多你一个客人我也不会发财,不如,第一次就算你优惠,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再来找我?」
. c# N0 \1 w0 z6 S2 e+ j4 w 刚刚才侥幸的情绪,转眼又跌落谷底,这下弛恩想不出借口了。/ X6 y8 a) p9 ^0 `9 j$ B
「走吧,带你去个好点的地方,这里过一会儿会有很多人。」见弛恩不拒绝,佑佑一把拉住他,离开洗手间。- O, `. C& D) y) z
走廊里的人已经比刚才多了很多,俱乐部里没有不认识佑佑的人,看见被他选中的弛恩,纷纷露出羡慕和嫉妒的表情,却不知道他此时有多痛苦。
- o" ~0 _' \" A1 `9 x- M2 { 「......你今天不用......挑选客人了吗?」他试探着问,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 E& l# I" Q' H/ R
佑佑轻哼了一声:「不是已经选中了你吗?」* Y; ]* \; C7 q7 e4 `
弛恩浑身又是一冷。
K' n3 v0 u: m) a/ I 「反正你也没钱,我不可能慷慨到和你过夜,等一下还会回来的。」佑佑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接着一转身,走向另一个拐角。( i# N8 B! w( l5 w* [, d- n
走廊里另有天地,几下转弯,弛恩已经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独自一人的感觉,让他略略有些不安,失身一次是无所谓,但自己是不是真会像温尼一样失踪?又会失踪到哪儿去呢?
6 L {3 x! { q0 e/ ]" f6 K" I( P. Y( E 思考的时间里,他已经被拖进一个房间,佑佑打开灯,空间比想象中的要大。
3 b! c6 t1 ?1 T& F( y 美丽的金色灯光下,房间里摆放着一些简易家具,而最显眼的,是房间正中的一张大床,华丽到与周围的简陋格格不入,足可躺下五个成年人。
8 K) r' C! i& z$ n- [ 弛恩想到自己家的旧床,突然有种想把它抢回家的冲动。
) C+ C7 |0 }0 F# g0 x- }- Q! d 「你喜欢这床?」佑佑发现他奇怪的眼神,好奇的问。
2 @ |5 K( i' }# K& d8 x 弛恩怔怔的点点头。
& c8 @! N) Z: e3 N. e 「你的兴趣还真奇怪。」佑佑笑了一下,随即又慢慢靠过来,依偎进弛恩的怀里。2 q0 v/ Z, T9 C Q6 H0 Z
少年微热的气息,夹杂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弛恩想了一下,记起那和小黑发情时,身上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像初生青草般清新的气息。
! N: W: D2 D5 r# q* @5 ?3 p 馨的猜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都随着舒适的气味涌进脑海里,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7 y8 x* p! q! h, _( ^. O2 O& [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少年,直直的望着他。3 v5 x2 i$ s a, o5 a" U# p
「你是种植出来的?」
2 ^2 b. E. C9 }2 h; T: n% b 他不知怎样直接问佑佑是不是游霖,只能用了这样婉转的方式。5 X6 u$ R; v! {+ h8 |& n9 `
佑佑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他低下头,微微侧过身子。
- a% _& P2 k- F( ] 「种植出来的,是不是很低等?」他轻轻的问。
1 H, W( [2 }) b# B% x; T: e0 j% i 弛恩一下觉得脸像烧起来般的烫,佑佑哀怨的语气突然让他觉得,自己才是罪恶的人,刚才的清醒立刻不见了,他的脑袋又胡涂起来。
! f/ |7 M* l- i6 Y 「我......我不是......这个......这个意思......」舌头的结也比刚才更大了。
% X) Q! }4 F3 I3 y- L& p( U; f0 n# R 「我是怕被人看不起,才不敢主动告诉别人的,主人不要我了,不做事就会饿死,但是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可能会干不下去......」佑佑说着把头低的更深,连语调也哽咽起来。
; ^, s- h3 R Y: f3 G& ` 弛恩最害怕小受哭,过去做种受师的时候,受果一有动静,就能让他连睡觉都忘记,现在佑佑就在他面前这么伤心,让他着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W/ I( F! I- O! s
既然提到了主人二字,佑佑就的确是种植出来的小受了,不过主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可怜。
/ X/ J$ e3 Q& W! j1 E 「别难过。」弛恩迟疑的伸出手去,抚摩着佑佑的头,「别在这里干了,你们不是被人戏弄的玩具。」' W/ W3 v' m# K- ]7 K6 n7 T1 {" J* y
如果不是深知自己有多穷,他可能会说出「跟我回家,我来养你」这样的话,过去还富裕的时候,他就有过把所有积蓄,投给小受保护基金的经历。未染小qiqi坛搬
) l3 m( t: V, a# c2 d" e 佑佑发出轻轻的抽泣声,顺势往弛恩的怀里钻,温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脖子,弄的他背后一阵阵的发抖。
- E& W& m5 E9 s3 R 「你真是个好人......」少年发出甜甜的低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9 w8 V9 }1 k+ X V: w9 k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被仁慈心包围住的弛恩,已经无力思考了。
; b. q$ Z3 F: M' _$ A5 p 「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我带你走。」他企图说服佑佑,脱离这个不健康的地方。
/ ^5 r2 Z; ]+ T# }' x9 C 「我会走的,我当然会走。」佑佑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冷不防吻住他的嘴。) \- K& j! S: c" Z- Q3 U4 G6 D
弛恩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呆了,连反抗都没来得及,佑佑的小舌就灵活的伸进他的口腔,嘴里立刻弥漫出一股甜甜的味道。
6 \& F4 c" V B1 r) C& U0 z 而下一秒钟,他的眼前就一片模糊,周围的景物全都恍惚起来。
& C& T: v/ @! A3 `" K9 |# e- ] 「我很早以前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 z, t+ k$ e+ Q/ s' g- [
耳边传来佑佑迷离的声音,弛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好似飘浮在梦境中一般。$ m4 u' M3 W) k7 `& b0 g
胸口被顶上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他想抬起手拿开,手脚却不听使唤,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8 Q @& _8 _- N) T2 F5 L, R 「不会痛苦,一下子就结束了。」美丽少年将手中短小的激光刀,对准猎物心脏的位置,像饥饿的动物一般舔了舔嘴唇,缓缓启动开关。) P, G9 }% u5 X' }; D+ p9 X8 ^
弛恩知道自己正面临生命危险,却毫无反抗能力,只有一阵一阵晕眩的感觉,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几乎立刻昏睡过去。
) x" |( s/ u R+ B, ~ 而就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弛恩整个人猛的一晃,向后倒在房间的床上。
1 M1 ]0 h2 a! K6 f# ]3 N 眼前的一切飞快的旋转,然后渐渐变得清晰。
: l) ^4 X7 w! e; Z1 r 他用力甩了甩头,看见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两个人正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人正牢牢按住那个年轻的凶手。) _' ~7 k& I2 K, E0 K% e- U, [
而他的背上,正有一道纤细而耀眼的光芒,笔直的射出来。
; N2 x' \- [4 C! K 「......馨?」
- l+ E& P3 N9 C9 Q5 \ U0 W 空气彷佛凝固了一般,弛恩僵硬的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怔怔的站在原地。佑佑挣扎着逃脱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突然出现的馨,迅速转身逃出了房间。
6 `; D- }- h+ b9 l) R$ H5 W d 弛恩想追上去,跨出一步却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转身查看馨的伤势。; Q- |6 r& N7 o
预想中被刺伤心脏后,鲜血淋漓,立刻昏迷,甚至死亡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馨只是捂着伤口,虚弱的喘着气。, q6 Y! J+ E# X7 v
「别追了......追过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伸手拽住弛恩的衣角。
6 F& J/ A2 o# W4 M' u; a 「......你......你这傻瓜......干吗突然扑过来?」弛恩突然满心憎恨,却不知道在恨谁。
* e/ v4 {8 G0 Y5 W 「要是我不过来,那可就成了真正的傻瓜了。」馨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你会死掉,但我是不会的。」0 q! v) c. O' Z# U8 A" w
「你在说什么?」
0 m* |4 k% x/ f5 X: Z+ @ 「我和你不一样,」馨不分场合的又露出那种骄傲的表情,「我是机械人。」2 b5 b0 G! S5 V ?# \+ C* M
「什么?机......械?」
+ x: m; a5 G0 S# ^; Z# o+ E6 ` 弛恩突然又觉得脑袋僵硬了,他呆呆看着刚刚才被激光刀刺穿心脏的馨,摇晃着站起来,无力的靠到墙上,上衣胸口处细小的烧焦痕迹证明,激光刀的确刺中了他。
) _& M' d. b- p+ c1 C7 f 「那小子好像打坏了我的重要零件,你能不能扶我一下?」馨说着斜靠在弛恩的肩膀上,「刚才的声音可能被人听见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 {( S& m5 W8 s 弛恩像木偶般的连忙照做,两个人逃出房间,转到无人的走廊上。
G- B. K1 L+ V' S1 ^- U. W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弛恩突然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如果不是馨及时赶到,他现在可能已经成了刀下之鬼。( f, c6 {$ N. J/ y
馨冷笑一声:「你还没有发现,自己是遭遇事故而无法解决的体质吗?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以防万一。」! |7 ?' E1 J# x% y- z9 P/ m
这个万一居然真的防到了,这之后过了很久,想起来的时候,弛恩还是惊恐的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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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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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g- e' Q3 \ 一路上,弛恩都在担心佑佑会不会追上来,直拖着馨赶快走,可是馨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左手渐渐开始僵硬,然后是左腿,又一点点向下延伸,等进入住宅区的时候,他的左半身几乎已经不能动了。
$ h" x4 W7 a2 K1 g8 b 「你怎么样了?」弛恩停下来,让馨靠在墙上休息。" M# f5 r. d; r: [
「可能是被打断了油压管,左半身没办法控制了。」馨用右手试探的按着自己的胸口,「不过,这样的伤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3 r" d6 Q' `2 G) p Z6 ^$ [& f 「你......」弛恩看着馨如此诊断自己的伤,一种诡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所居住的星球科技比较落后,对机械人的认识还停留在铁块的外型上,现在居然看见一个自称是机械人的活人,一下子自然难以理解。
% r6 y, y: B7 [1 \( e5 O 「现在星系警察二级以下警官,已经全部机械化了,看起来和普通人类都没什么两样。」馨耐心的跟他解释,「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把伤口挖开,可以看见身体里的零件。」
, k1 w5 [$ p4 ^4 Y3 {$ M: U! C 弛恩连忙后退几步,连连摆手,生怕自己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9 f$ y/ g. A9 [" G9 t 因为馨没有办法走更远的路,弛恩只能先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原本以为只要行动失败两人就会分开,现在却貌似关系更密切了。3 o: e; y0 K; K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8 D, g) B1 g) o+ |
弛恩带着疑惑打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他突然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了。
j/ n! W6 B4 M: X; v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霓虹灯投下多变的阴影,狭小的空间里静悄悄的。; u) I* K1 l1 u6 u. D. J0 d8 T
「小黑,你还在睡吗?」
- |$ I5 {- d) r; U! _ 他打开灯,一边出声问,一边往睡篮走去,里面却是空的。
$ s/ H6 d3 ?$ ~+ \ 「小黑?」他立刻转过身四下看,却哪里也没有小黑的身影。2 a9 F5 ^5 Q3 W! }- h' ]
「可能是自己出去玩了吧。」5 m% B1 A) l _8 b
馨胡乱猜测。
& C) u1 z1 K/ y& |2 ]! j) F 「不会的,他从来不会自己跑到外面去。」
) q. u! o* c! H, u3 @, t" O 弛恩有些慌了神,在房间里四处乱转起来。 y2 L3 D7 S, [3 V
馨想站起来帮他一起找,身体却无法动弹。& B0 \8 i8 L. S/ I0 q9 F: H
这时床下传来一声闷响,弛恩连忙趴到地上往床底下看,正看见一只小脚在往里缩。 V L9 T# Y5 [1 f- S, K
「你在这里干什么?」
' k1 \; H' Q* J* A) Q0 ]0 k; y 他费劲的探进头去,小东西正蜷缩成一团,灰蒙蒙的蹲在床底下,看见弛恩的脸,他连忙爬了出来,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6 H, y' x! W2 Y; Z+ L L& r' q# W# P4 V 「你怎么了?」弛恩担心的问。
9 s, W: t8 K7 ?, t; l! {$ \4 D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9 x0 \9 ?* D
小黑发出委屈的呜咽声,两只眼睛哭得肿的像桃子一般。3 @* @# J% h6 T
「我不是留字条了吗?」
+ h# n0 \: T1 b' V- ? 弛恩一边说,一边向桌上望去,那里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敞开的窗子吹进阵阵微风,翻动着书本的书页。
3 O$ G$ _. K9 q' f& }) _ 「字条?」小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4 B8 i, Q- g' ^% H9 F 「大概被风吹跑了......」弛恩抓了抓头,走的时候太急,居然会做出忘记关窗子这么重要的事。$ t% U; l$ t, ^
小黑不说话,往他怀里钻的更紧。
4 N, w& X3 ]3 e/ D- a6 O 离开家时还对自己那么冷漠的小黑,现在却又跑来依靠自己,弛恩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顺着他的动作把他抱紧,已经有些秋意的天气让房间有些寒冷,小黑的身子也是冷冰冰的,在弛恩的怀抱里轻轻的颤抖。
: Y- e4 E7 e" ^5 L+ y 当弛恩的手抚摩到小黑的头顶时,小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不舒服的声音。
. ?$ T! |: M( f0 Q: s- I& l( @% n% X 「怎么了?」! l" A! U3 m" F8 L# Y5 t& d
弛恩连忙捧起他的小脸。
7 |& C& g" @ c, m% t2 Y- W 小黑皱着眉,伸出两只小手摸住自己的头顶,「疼。」
" h' d) _; ^7 h0 d0 @0 {0 p2 b 弛恩在他触摸到的地方微微用力,感觉到一点突起,刚才那记闷响,一定是小黑的脑袋撞到了床板。
( ?7 E& i( A$ _, x 「这里疼?」他轻轻的揉动伤口,一面偷偷看了一眼床,生怕刚买的床被小黑给撞坏了。8 M0 R5 u) T' G
这时沙发的方向传来一声咳嗽,弛恩突然想起回来以后忙着找小黑,居然把馨给忘了,他连忙抱起小黑,走到沙发前查看馨的伤势。
6 F. _: }7 b0 A! Z' O- Q+ d/ K 因为受伤而无法动弹的馨,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明显看起来很郁闷,如果能动的话,他一定马上离开这里,拒绝做这颗高亮度的电灯泡。
8 ^: S! F; ?# ]; k6 t 「你刚才不是说要叫同事过来接你?」' S2 [$ V7 Q( A
弛恩看了看钟,已经快近午夜了。/ t# S1 x* ?8 n! `5 Y
「已经发过信息了,他一会儿就会来,你最好先把门打开。」馨一边说,一边来回运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胳膊。6 k- q6 v5 y2 [
「开门干什么?晚上很冷。」' i# w# n7 ^$ Z
弛恩觉得奇怪。
5 d) x5 D3 c4 k% {/ [2 |% [ 话音刚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给人踹了开来。
9 f+ R# } v6 S& ^0 P+ i 「馨!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未染小坛gui搬, W# E2 A& Y, F# b, s* {
深夜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传出雷震般的陌生声音,小黑吓的惊叫一声,把脑袋缩进弛恩的臂弯里,连弛恩自己也被吓的抖了抖。6 _" i7 v, w5 ~; X. v; [( p% _: a* d
一个穿着皮衣,竖着一头硬邦邦白色短发的陌生男子,来势汹汹的站在门口,确认房间里有人后,他单脚把被踢歪的门勾上,把走廊里住户的谩骂声隔在外面,然后快速扫视一圈,立刻大踏步的朝沙发走过来。6 o# S: @$ J. d' _ ?4 B
还没等弛恩出声阻止,他已经一把揪住馨的头发,把他整个拎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墙上大力的撞上去。
" Q8 v7 v5 D/ N2 i4 O( f: K 弛恩不忍的闭上眼睛缩起肩膀,突然想起馨是机械人,撞了也伤不了。, E& y1 d: Q/ B" W g3 p
陌生男子用尽全力把馨的脑袋往墙上撞了五、六下才终于放手,一声不吭的馨立刻落在沙发上,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1 h- g1 W7 G3 g& p0 s4 J8 x 「装什么死?出声!」
* K! f' l# Z+ {6 I2 | 对方还不解气,又对着他一记飞踢,馨顺着惯性,僵硬的转了半圈,整个人都贴上沙发背,又重重的掉回来。5 V9 t/ C: ^; s# O6 ~
「你下手这么重,可能把别的零件也弄坏了。」
8 Y6 W& L: S& h3 p 馨说话的语调还是和往常一样,声音却好像卡住的磁带一般刺耳,估计是被打坏了发声系统。& b; x3 ]% Z& W5 n& e
「切,把你踢烂了才好!」: O9 c% e/ M0 u3 }2 m+ e" f6 a# P
皮衣人气咻咻的抹了把鼻子,转身向弛恩的方向望过来。
3 I$ b1 e" Z d# e) ~ 他的眼睛是很少见的浅蓝色,几乎透明,透出一种冷冰冰的无机质感,弛恩被他看的发毛,抱紧小黑后退了半步。
3 N$ J6 E8 T; D6 h 皮衣人收起了火爆的模样,盯着弛恩看了一会儿,露出疑惑的表情,摸了摸下巴,「从地里种出来的小受年纪这么大?」$ \$ Y e( w3 P a
弛恩语塞,被憋的差点背过气去。
6 X5 s+ ~# X5 P+ Y% U3 _ 「是他抱着的那个,你这白痴。」馨说着伸出尚能活动的右胳膊,「还不快扶我起来?三更半夜的你不让人家睡觉了?」7 y' m) P. W; f: V* O1 q! L v3 a
皮衣人却像没听见似的,弯下腰向弛恩怀里凑过去。8 J' G" [( B& x' t: j
「看什么看?」& J( P, [# ^0 P- L( z- U
弛恩警惕的转过身。
) N0 v5 q Y$ L0 a* ]& i3 Q! c 小黑却感觉到动静,从他怀里冒出头来,看见陌生人,迷惑的眨着眼睛。
8 F: O* T8 y" B/ H Z, x, R 「啊--啊--啊--」刚才还一脸不爽的男子,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自说自话的伸出手去,想把小黑抱过来,「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b+ c& V! N: S( P
「......我是小黑。」: T6 P% I8 q5 }3 d
「小黑......来,小黑......让爸爸抱抱......」, l4 r* t8 N& u6 L C: O& R$ `
皮衣人嬉笑着凑的更近,莫名其妙连带被降低一个辈分的弛恩更憋气了,连连后退,嘴里发出驱赶的声音。
3 v7 l, B7 T7 H# ? 「费尔洛斯!」
6 F2 L9 B' x4 T: ^$ Q 听见馨叫自己的名字,皮衣人立刻侧过头,一只水瓶从他耳边飞了过去,砸在墙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k" A7 U' B% ~2 v" B
「家里唯一的盛水器皿......」弛恩喃喃自语,如果怀里没有小黑,他一定立刻抄起凶器把他们全捅死。
: Y" c$ P4 r5 n/ B& Z$ Y 费尔洛斯一边依依不舍的望着小黑,一边去把馨扶起来,几乎已经全身瘫痪的馨张了张嘴,刚准备对弛恩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见歪了的门发出脆弱的吱嘎声。
# ]: ]" }5 ?( _7 F- n* b( P; h 随着坏门缓缓的移开,穿着睡衣,满头发卷,一脸怒气的房东大婶,正石像一般的叉腰站在外面。$ X& h/ H( ~4 {8 W6 R- [. f# t7 U( a
弛恩突然明白,自己在这里的租房生涯,即将要结束了。 D% \0 ]8 P5 Y* \' ?- m# [! |2 d
「什么种受师?鬼才信!你要真能种受,怎么还欠我这么多房租?还整天带莫名其妙的人回来,三更半夜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忍你很久了!现在就给我滚!一分钟也不许再待!」0 c1 z" A" H/ U8 }9 ]" z- i0 V
房东大婶震耳欲聋的骂声,一直在耳边回荡,以至于弛恩被赶出房子,带着小黑,跟着馨和费尔洛斯一路到了宇宙站,还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H- a7 a6 G, ^/ w$ ~+ B
本星球的宇宙站一共有两个,分别位于东经零度及西经零度,与赤道的交叉点上,由于星球时差的关系,宇宙站通宵服务,彻夜灯火通明。
) t! w$ \$ h; m3 G Q! t/ ^! h4 K. d 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 j, [+ J# \1 r. U" ? 费尔洛斯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轮椅,把馨安置在上面,而从未出过远门的小黑,对周围的一切显得既好奇又害怕,紧紧拽着弛恩的手。. {; F: h6 `# E; Q& e* m3 m. z
弛恩看了看背在肩上的大包。" a- \1 Q5 u; i5 f4 d. u ?) V* S
那还是他好多年前,刚搬到这个星球时用的东西,旧包里总共只塞着自己和小黑的几件衣服,还有小黑的睡篮睡袋,新买的床不可能带着一起走,整理来整理去,没想到自己只有这么一些家当。! _7 I+ S3 P% s( Q5 Q- x
剩余的生活费当然也全带上了,不过现在是要跟两位警察去他们居住的星球,那里的货币是不通用的,而且......据说汇率很低,换不了多少钱。
" T& ~4 {7 \# I- [( M+ s 其实他也早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又破又穷,一个人生活倒是无所谓,但是多了小黑,他总希望能给这小东西,好一些的生活环境。
1 j- } L o( L6 l 所幸馨和费尔洛斯的脸皮,没有厚到让好公民无家可归也不闻不问的地步,主动提出可以带他们回自己居住的星球,提供简单的生活保障。' k7 s/ H; J+ a$ \) H
反正星系警察一定都是有钱人,不,有钱机械人,多养两个人也不会怎么辛苦的。* K& u/ l$ T {9 j
而且,到了新的地方,或许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 L7 L" l9 ^& ?8 O1 T/ @+ q- @
弛恩还在胡思乱想,小黑突然拽了拽他的手。) k0 D+ C: z' o# G4 p. A& @
「我腿酸。」1 m& Z: J8 w2 Z3 C/ k
小东西露出苦闷的表情。
' `# }0 F# O3 k1 i 弛恩四下张望,空位都被等候的乘客占了,小黑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手,颠颠的跑到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馨身边,跳上他的膝盖。
2 a$ G1 C4 a+ k8 {9 l 馨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张开右臂。
0 a; K/ i4 A! U. o! z5 \ 「我腿酸。」小黑不知道馨受了伤,高兴的坐在他的膝盖上,两条腿舒服的垂下来,轻轻的摇晃。& s6 C* {: z8 x1 y) O
馨是机械人,坐一下也不会有事,但是弛恩担心的是另一个家伙。) X& K' K9 I! r$ A6 A% A
站在馨身边的费尔洛斯正眼冒绿光,连口水也快滴下来。
5 y& n2 I3 M4 K3 z. C3 k% f9 r 弛恩连忙冲过去挡在他和小黑之间,不友好的瞪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2 y/ y. Y% V0 g3 | 被养育者拒绝的警察,失望而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查看航班。/ ?: o0 Z, v+ Y% a
弛恩暗自决定,要尽量缩短依靠这两个警察的时间,以免小黑遭遇不测。
+ U1 \. H$ B ~0 v* h 一旁的小黑却起劲纠缠着馨,要和他说话,馨更想闭目养神,被小黑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睁开眼睛。1 S5 {: L7 G8 r; k C i
「馨,我们要到哪里去?」
+ P8 Z7 a4 }3 x. g 「去外星球。」
& c5 i( ?% c F 「球?什么球?」+ _0 I% ` a7 k9 D' s
「星球。」
; ~% {; F# r2 x, i+ c+ f 「新......球?那旧的球呢?」5 K+ Q, T+ Y/ Y
馨被他逗笑了,伸出右手来捏捏他的小脸。6 G1 p5 E; w$ L3 W* y" b
「你去了就知道了。」' G! ~" O6 { F# z" s5 ~* U7 {- j5 y
「要在天上飞吗?」小黑抬头看看陆续起飞的飞船。
3 s& a- F# U- r, I/ P# k 「对,要飞很久。」
( W9 R6 |( h: s 「飞的时候有东西吃吗?小黑会肚子饿。」
r6 a" x3 z- u" w, d' N6 Y 「当然有了。」
& u3 L/ m) m2 C. { 「有牛奶吗?」 q+ j: X1 q$ c% b. x
「有,要多少有多少。」
& }: P& {5 E9 f7 ^* N4 k: [' e N 小黑听了,回头看着弛恩。& W, y+ m9 o* c
「弛恩,馨比你大方好多。」
7 I. Z2 R6 l! f! ?9 V! u& v$ A 「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更大方!」弛恩气呼呼的回答,说着把小黑从馨的怀里拎起来,「别坐他身上了!」2 ?% t' {9 H, Y
小黑转过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 U5 u. v2 L. z7 o( s8 j
这时大厅里响起了提示广播,一架冰蓝色的简易飞船,正沿着特别通道缓缓驶来,费尔洛斯正在门口向他们招手。
& n7 @, b0 @2 r 弛恩一手牵着小黑,一手推着馨,匆忙穿过大厅,上了船。 l& N8 y3 L5 f( G) s
飞船沿着通道慢慢加速,起飞,最后冲进浩瀚的云海里,带着几位乘客,飞向未知的宇宙。
f' e( {& o& ^! z _: V& v; B" G 与此同时,在红灯区的边界,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角落里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4 L# v3 b3 W. t% E+ K
饥饿的少年孤独的蹲在地上,把玩着手中的激光刀,一脸不甘的表情。他原本有完全杀死猎物的把握,却被半路杀出的人打乱了全部计划。
# v3 {& x0 ]7 T: v! _ 存粮已经吃光了,有些骨头都啃了不下好几次,下一次要等到像弛恩这么可口的食物又要多久?还要饿几天?7 O7 C: S0 }- T$ K4 f h3 B, D% r
在这个地方待的已经够久了,自己经手的顾客接连失踪,一定已经有人怀疑,再待下去会很危险。
/ ] y$ e. K) r6 F* l 而且......那个人可能随时会找到这里来。
) Q+ r* X5 O6 \1 I. _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人,少年就害怕的缩起肩膀,瑟瑟发抖。
5 C4 ~/ J/ O/ @) k# l$ @! f. c 他掏出打火机,把藏在垃圾箱里的残余的人体组织翻出来,找了些毛发,烧起火堆,驱赶寒冷和恐惧。
1 J U% A( e& G h 虽然在红灯区的俱乐部里有临时房间,但是他绝不敢把被自己杀死的人藏在那里。
4 f! |3 {0 [$ L' i7 x 而晚上的骚乱,也一定惊动了老板,他已经不能再回去了。$ [- y' w1 N: u) m5 B* D- X
没有食物,没有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口袋里虽然还有些钱,却不敢随便乱花,也害怕在人多的地方被人认出来。* ^8 G1 {, J* P8 k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 S1 F. Z. B, o 该去哪里?再去一个新的城市,继续维持这种生活?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了,这样下去,只能一直不断的利用自己的魅力杀人,吃人,同时还要警惕被人发现。" w, `2 _+ ?: B: @: E
这样的生活只能导致他继续的一夜一夜失眠。- }2 m) u7 m$ V9 T
可是不这样做,又有别的路可走吗?肚子太饿了,只有人类的尸体才能缓解饥饿的感觉,试过吃动物的尸体,却没有用。6 m: w- z; l6 d
身体又开始发痒了。1 z3 V$ T& c4 |0 {- P+ R0 c3 {3 \; D
因为吃人长大的缘故,他各方面的体质都和普通小受不一样,连发情的时间都比普通的小受要久。
6 d' k. M5 p/ o1 d* k0 d# |( [ 热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没有能帮助他的人。
6 Z T' Y& W/ E8 g | 痒的受不了了,他只能坐在地上,蹭着坚硬的水泥地,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同时把手伸到腿间,抚弄着自己的欲望。3 }- Y. D3 }- @0 \9 e( w0 j7 C
即使这样粗劣的刺激,也能微微缓解生理反应带来的痛苦。
, B9 u8 T% q6 b 这时,巷子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缓缓滑过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路灯下突显出轿车的轮廓,车子灵活的转弯,驶上小路。( k+ w8 B" y% a- O6 Q3 p$ `
被快感包围的身体,连意识都涣散,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降临,等到少年觉察的时候,全黑的车已经停在离他几公尺远的地方。) M2 ~0 X3 p" H' |; A
迷茫的眼中瞬间流露出恐惧。! M$ _7 t0 y' L% Q* w, A
纯净的黑色在他眼里彷佛恶魔一般,少年慌忙站起来,却因为过于快速的动作,使得脑中的血液下涌,眼前一片空白,不稳的斜靠在墙上。/ n/ B3 q( E8 q$ A
「你想到哪里去,游霖?」车里露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接着后座的门微微开启,好像在迎接少年进入。* h: ^. G7 R4 F9 @( S% m" Q
车再次缓缓的滑动起来,无声的停在少年的面前。7 v2 i* J Q/ J! y+ w
「游霖?」车内的人用疑问般的语气,再次呼唤少年的名字。未染ying小坛搬
f$ g2 ~% T; T& j c 咬了咬牙,游霖偷偷的瞥着四周,希望能找到脱身的机会,或者能依靠的路人,但是周围静的可怕,他没有任何机会。
+ w9 W- B7 X% R! r1 o& C 过度的恐惧令他害怕的渗出眼泪来,像只无助的小动物般紧紧靠在墙上,全无平日飞扬的神采。9 ?% r" z' e0 q3 H
车里的人却笑起来,「你在哭什么?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应该高兴。」- y; M) c0 M/ ^' g' D, ?
游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紧的缩在墙角。
6 v/ S; }/ e: ^, o 「你不想回家吗?」0 d* f0 B" m: G! r; X/ K; _
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从车里伸出来,做出邀请的姿势。& d' X! O$ L/ C0 M7 K8 z0 F9 ~
游霖再次向四周张望,却再没得到看见什么的机会,被拽住胳膊,一把拖进车子里。
0 J7 O9 a: I/ G% ?& h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同出现的时候一样,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N# A: }+ O* Y( ^6 S! e
车里的暖气调节到最适宜的温度,整个车厢都暖洋洋的,而游霖却依然止不住的发抖,左手紧紧的抱着肩。
5 U. Q; m, p0 I3 V( l7 J4 H 他的右手正被铁手铐牢牢的铐在车门上,动弹不得。
/ \, G- x5 F7 u 「下次逃跑的时候,应该记得不要选择这个你出生的地方,否则就等于告诉全世界的人,你在这里。」
+ l5 c( V. e+ K4 K 同座全身雪白、装扮的一尘不染的年轻男子,正用平和的语调和他说话,只要他一开口,游霖就会止不住的往门边缩。
4 P: B$ A0 @" t, J+ n 「你一个月前从我这里逃走,一个月里经过了七个城市,用过五个假名,在这里用的名字是佑佑,至于这一个月里被你吃掉的人......我估计不下二十个吧?」说到最后一句,对方轻笑一声,「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 @8 R; h4 {' V' V 游霖低着头不说话。7 t) \5 O& e; q# ?! D; q$ o
「其实你这是何必呢?只要你听我的话,不要说二十个人,就算二百个、二千个,我也会满足你的。」2 v0 G k' A0 i) T2 B% m- P4 @
「我就算饿死,也不要吃你的食物。」 R/ Z& r5 |- Y4 ]
游霖用颤抖的声音反驳。8 @, v# O A q) Z! C( S
面前的这个人,和他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游霖敢利用手段和武器,杀死最强壮的男人,却不敢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 [7 V3 K/ r+ ?8 y# ?0 A2 v 因为反抗这个人所带来的后果,他实在太清楚了。
/ ]/ Y6 R0 R1 E 当初从种受比赛上逃离之后,遇见他时,还以为遇到了善良的好心人,却不知是一段噩梦的开始,拼死从他身边逃走,到最后却还是被发现了。$ L y& L1 x8 K- P7 O$ A
年轻男人大笑起来:「你还是那么嘴硬,如果真这么有觉悟,回去以后饿你一个星期,看你还敢不敢说大话?」6 v! y% c* `: c9 _6 D! R
游霖咬了咬牙,转过头去。
" s" z' c- j" U7 A* p) k% O2 o 「那,我们来总结一下,离家出走一个月,私下卖身,杀人,刚才还说了冒犯我的话,你说应该怎么惩罚?」0 E9 r' H S: R8 ^+ j' H
一听到惩罚,游霖惊恐的抬起头来,流露出恳求的神色。" n" H& k0 F: u% @5 H
「波雅医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3 j2 Z# A( R6 x/ s- y! m4 p9 G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不过,已经犯下的错误不可能消失,你必须付出代价,这也有助于加深你的印象,下次会记得不要再犯。」: A9 N8 L! t4 K0 `
被称做医生的男人说着摸了一下游霖的腿间,「嗯,你果然在发情,那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法。」4 {" F' z1 G. {) ] K7 B
「不要......」
3 b; W' F: d# ]( g; W y: a# ^* k 游霖蜷缩起身子,却被拉住左手,和右手铐在了一起,整个人躺倒在加长的座位上,双手举过头顶。
: H8 D. y6 x- M9 P 医生调高了车厢里的温度,褪下少年的外裤和内裤,裸露出的下体感觉到凉意,游霖蜷起双腿,却立刻被拉开,折带胸前,暴露出羞耻的部位。2 Y7 u) U$ m/ v5 D l- L. Y! N
刚才被自己的手抚弄过的分身,已经微微的抬起头来,顶端泛着湿润的水迹,隐藏在阴影下的穴口,也已经现出饥渴的模样,随着主人挣扎的动作一张一合。+ k; C7 r- i* H7 s8 L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变化到适合被惩罚的状态了。」医生露出冷淡的微笑,指尖轻轻抚过游霖挺立的分身。
; ?2 n# a* c; Q: U2 U( N 「疼痛能加深你的记忆,记得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他温柔低语,锐利的眼睛微微瞇起,满意的看着游霖惊恐而无助的眼神。
+ W0 M/ p* c# t, Q 「你不用担心,回家的路还很长,我们有非常多的时间,可以教会你,什么是可以做的,而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j) l: Q4 C; @" n4 r* |% ]) H# f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过游霖的身体。, s+ m Y: [0 s; k; T* D: t
快速行驶的车里,传出少年啜泣的哭音。- Z8 |1 c+ P1 [% C0 h; |
不远的地方,已经依稀能辨别出宇宙站的轮廓,此时,那里正是上午阳光最明媚的时候,大厅里人头攒动,不断有飞船起飞降落。
/ G. _; T! S, y" e" b1 [* } 对那座客流庞大的交通枢纽站来说,这两个人,不过是无数乘客中极普通的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