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

奶油不甜

1我出生在北方的农村，而且是家里的第三个男孩，自然不会给家里带来什么欣喜，我母亲没有上过学，在我小时的印象里母亲是白皙貌美的，还有一头长发，还有令街坊妇女艳羡的那对大胸！父亲也是非常精神！父亲在复原以前在部队是开车的，所以在80年代复原后就开始弄大半挂了！那时候全村我们也是第一家，自然家境很好！条件也非常优越！但是父亲有个喜欢就说爱喝酒打麻将，打麻将也就算了，母亲自然会发挥她的特长，就是女人的唠叨！父亲永远都是一副我知错了的样子！母亲拿父亲也没什么办法，其次就是父亲爱和他一帮狐朋狗友喝酒，喝大了其他人就开始捧父亲，父亲很享受的开始吹牛，因为父亲经常全国各地的跑车中遇到的各种奇事！因为父亲也去过中缅边界，也去过中越边境！更多人也向父亲借钱父亲也特别豪气！这是我母亲最受不了的地方！因为我母亲特别小气，直到现在都不能改变！                        2  我小的时候就跟别人不太一样，因为我长的特别白，小时候特别爱哭，一哭就裂着大嘴配上小小的眼睛丑爆了！我上边有两个哥哥所以我的小名就叫三儿！比我大的孩子都管我叫小三儿！是不是很搞笑！我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跟大孩子玩但是两个哥哥都带我玩，每次要跟着他们玩的时候他们都嫌弃我这个小尾巴，每次都是让我闭着眼睛数到二十就再去找他们哪里还能做得到！每次都哭着鼻子去跟我妈去告状，刚好我妈也不怎么待见我，就说我：你就不会猛追他们吗？时间久了也就不喜欢缠着哥哥们了，就跟邻居的孩子们一起玩了，但是现在细细想来还是和女孩一起玩跳皮筋豆沙包比较多！小时候也经常跟着母亲去看戏，每个村当时都有戏园子。我们村也不例外！每次母亲都让人给我画一个青衣的脸，而且我小时候就有表演天赋了，每次看戏回来后母亲就给我穿上裙子给大家表演，在邻居大妈的怂恿下我就开始拿腔作势的唱，咿咿呀呀！小姐！你把他杀了！咣呔咣呔呔呔哒！街坊妇女就会欢呼！我仿佛不觉得是大家以此为乐！这也是我从小文艺比较好的原动力吧。       3父亲去跑车养家糊口基本上就是半个月回来一次，所以母亲基本上就是照看我们三个，大哥是家里最帅的一个，但学习不好，身体也不好还爱打架，二哥斯文学习非常棒还是班长有一堆女孩子追，我呢！要不是跟女孩玩就是当邻居大孩子的跟屁虫！我小的时候我们那是梨区，梨很值钱！80后能有的东西我们那全有，比如说游戏机厅，台球厅！每次邻居哥哥都买完硬币顺手给我这小根班两个，然后他们就开始大展拳脚起来了，那时候特流行街头霸王和十二生肖啥的不知道大家有木有玩过！我则坐在游戏机厅特乖的等着他们发泄完最后一个硬币，还有才意犹未尽的看着我，发现那两个硬币还在我手中时就在求我给他，然后又一通折腾完之后，变依依不舍的带我回家了！我的童年就在梨树的花开花谢中度过了。   4 在我即将要上初中的时候家里发生大的变故了，让我来不及享受优越的生活就突如其来的早早感受人间冷暖了！父亲的运输事业越来越大的时候，坚持要把大半挂车卖掉然后买个后八轮冷藏车！这对当时就是万元户的我们来说就是一本巨大的投入，记得当时还没有银行转账一说，父亲用母亲的丝网装满了钱绑在腰间好像有十几万的样子！跟别人借了三万多块钱，母亲自然是不愿意父亲冒这个风险的，为此大吵一架，但是父亲是家里的主心骨，母亲也没有什么办法就默认了，父亲把车提回来以后拉风极了，比现在开跑车的拉风多了！父亲每次从越南回来都是弄几麻袋香蕉啊荔枝啊什么的分发给邻居亲戚们，母亲自然是不愿这么大方的，但是父亲除了炫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以外等我长大了跟父亲谈话聊起这事的时候才知道了父亲的用心，原来父亲是觉得我母亲女人一个还带着三个孩子，怕她在家遇到事情没有人帮忙，加上母亲平时有比较小气！我才知道父亲对我们的爱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当然我父亲特别疼我记得有一次班上有个同学下雨穿了一双紫色🈶花仙子图案的一双雨鞋，我回去惊喜的发现父亲出车半个月刚好回来了！我就不管父亲的疲惫把父亲摇醒，让父亲冒着大雨骑着摩托车一家供销社接着一家供销社的帮我找、最后找到了不是一摸一样但是也挺漂亮，这才算完事！哈哈是不是我小时候就这么矫情啊！还有一次父亲打麻将就让我等，结果一等就是四个小时，父亲觉得太亏欠我了就直接给我买了一个特贵的洋娃娃好像得50多块钱吧！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现在的奢侈品！然后玩了几天在我去找我小姑姑玩的时候她就抢去了！（我老舅的孙女，我老舅是村支书，也是全村第一个盖洋楼的人，在没盖完的时候就走了，然后洋楼盖完了我小爷爷也就是他的儿子也走了，就剩下我小奶奶一个寡妇带着我霞姑姑，军叔叔和我小姑姑三个孩子和一堆田产过日子.由于我小军叔是家里独子有从小失父所以格外宠溺他，他的零花钱从来就不曾断过，我在小学一年级时他六年级，我们班当时大家都在玩纸扇带香气的时候有个女同学有木雕的带檀香的扇子，我就羡慕的不得了就跑去跟我小军叔要钱，不给我就不走耍赖皮，最后还是给了我十块钱打发我走了！天啊！这在当时别人的零花钱都是几毛钱的时候我就义无反顾的拿去供销社买了一把木雕檀香扇，外带一小袋康寿益的麦乳精和一包华龙方便面！话说我两个哥哥也经常去找我小军叔要钱，因为大多数逢要必给，😄，但是后来军叔长大后染上赌博和酗酒的恶习厚整个家都给他败光了，自此后家道中落了！）扯远了！我妈知道我把洋娃娃给我小姑姑后整个人都不爽了，说我跟我爸一样败家，非逼着我去跟我小姑姑要，我不去她就一边捶胸一遍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生了三个儿子啊！老天作孽啊！都是上天来气我的，一边接着捶胸，我小时精常这么默默的看着我妈、这也许就是我日后不喜欢女人的原因吧！我现在经常开我妈玩笑说你知道你胸为什么岁数这么大还不怎么下垂的原因吗？我妈说为什么啊？我说因为那是你捶出来的！😄！我妈就会特别做作的说、臭小子！5   父亲在买后八轮以后运气也不再那么好了经常出一些小事故，但是都是损失点钱，父亲一直把钱看的很淡！母亲则没完没了的担心和埋怨，父亲天生就开朗豁达永远都是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继承了父亲的豁达开朗，在这里深深的感谢一下我的父亲，直到我大哥快上初中的时候，父亲突然到了二十多天还没有回来，母亲就急了当时家里也没有装固定电话，母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最后把我的叔叔伯伯们一起叫来商量去把我父亲找回来，母亲拿出家里全部的积蓄，我现在在想母亲这么抠门的人而且整天在父亲打麻将输钱或喝醉毒咒自己老公快点死掉的人原来她也是深深的爱着父亲的，坚强且矫情的母亲整天靠在门口一边流泪一边默默自语、怎么还不回来？就这样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找寻父亲总算回来了，只是沧桑了很多，胡子也长出来了！一头乱糟糟的夹杂着很多白发，这是我从不曾见过的父亲，因为在我的印象中父亲的仪容仪表永远都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样干净清新！但是即便这样父亲见到我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漏出他招牌的笑容！对了父亲还带了一个法院的人回来，好像他帮了很多忙，虽然官司输了父亲还是给了他一笔钱！但对于还未成年的我来说父亲回来了我就很快乐！直到母亲房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就听见母亲用尖锐的声音哭喊着接近歇斯底里的叫到，不让你买这个车你偏买，现在好了！买车的货跟人撞了，除了你没死什么都没了，还得赔一车的货！还得赔对方的车！你可让我怎么活啊！你让我死了算了……母亲的话就像一座山，因为我们三兄弟在外屋听的真真切切，我进入了无尽的恐惧当中，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父亲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母亲是说我们一无所有了，而且还欠一堆的外债啊！自此的几年我就知道了什么叫人间冷暖了我突然就开始变得格外懦弱起来了，因为我怕，我怕见到这些改变，以前家里父亲的狐朋狗友全来家里喝酒或打麻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这些人说什么就跟父亲是亲兄弟现在这些兄弟不见了！而父亲的亲兄弟都找上门来要债来了、父亲去跟别人借钱加上高利息很多人动心了借给父亲，但是怕父亲还不上隔三差五就上门讨要，父亲一开始还能东躲西凑换上点，后来数额巨大越滚越多就日渐费劲了！致使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母亲在哭哭啼啼和队别人说软话中度过的，还好很快父亲因为会开车的原因就被有运输大车的人雇佣了，家里总算是有点指望了！父亲没日没夜的帮人跑车，但是这些钱只够家里人吃喝和还一些催债人的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