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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overeign.

[激情 H文] 【转载】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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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8 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普通的小木屋,现在已经成为地狱般的淫虐场所。老头每天用着各种的方法折磨着我,而老妇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时间在次次的强暴和玩弄中慢慢过去,我很快变得虚弱不堪。
每天的食物是两个白面包,没有水,我只能耻辱地吞下老头腥臭的精液;全身赤裸,分身被系上绳索,像狗一样被人牵来牵去;白天里被以各种姿势捆绑、调教、玩弄、凌虐,晚上则要被绑在木马上,被这个淫虐的刑具折磨几个小时后,才能被解下睡上一会儿。如果白天稍微反抗了老头,晚上“骑木马”的时间便会被延长,有时整整一夜都被冷酷的木棒插入身体,撞击着,哭着,昏过去又再被折磨醒。
这样的日子,有结束的一天吗?我几次想寻死,但是已经几近麻木的脑中会响起那个温柔的声音:
“我爱你,亚安,就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吧……”
克特斯……克特斯…………
我相信着他没有死,那个温和地笑着抱我,吻我,在我耳边印下承诺的男人………………一定会来救我………………
“难得今天放晴了啊…………”早餐时老头看着窗外说,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被迫给他口交的我,笑得很邪恶,“牵他出去遛遛吧。”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地上积着厚厚的一层,行走时靴子都整个陷进去。我依然一丝不挂地被拉扯着分身,牵出小屋。虽然这附近没有一个人,但是身在露天却是这样的样子,让我觉得分外地耻辱。
每天没日没夜的折磨,不仅在精神上造成很大的伤害,身体上也是到处伤痛。尤其是脚伤,拖延到现在没有得到任何治疗,甚至是正常的对待,现在已经完全不能行走了,连爬行都愈来愈困难。
“哦,带你出来的话就表现得开心点啊!!”老头说着残忍的话,嫌我爬得慢了,“准确”地一脚踢在我的股间。
分身和菊穴都被厚重的皮靴踢到,我发出嘶哑的惨叫,身体跌下去,但绳索扯着分身,剧痛让我只能再次颤抖地爬起来。
“哈哈哈哈!!!”
发出开心的笑声,老头一边牵着我,一边偶尔踢着我的身体催促着,绕着小木屋走了几圈,又是一场长长的折磨。
回到屋里的我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整个白天奄奄一息地蜷在角落,后穴里还是被塞进粗大的假阳具。其间老头几次来玩弄我,对我的无精打彩非常不满意。
“今天晚上要延长骑木马的时间来惩罚你。”
毫不在乎地说着残酷的话。我张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冷得微微发抖。
晚上他来把我绑上木马时,碰到我身体有些惊奇。
“好烫,是发烧了吗?”他喃喃道,马上脸上浮出淫邪的笑容,“那下面的小嘴里应该更烫吧……呵呵,我开始期待了……”
他把我平放在地板上,软弱无力的四肢根本连绳索都不用绑。我痛苦地呼吸着,眼前泪水模糊,头痛得像是要裂开。
双腿被分开,塞进了什么东西,没有平常假阳具般粗大,但似乎被塞进了很多根,仍是把菊穴撑到了最大。
“白天是感到冷了吗?现在就让你暖和一下吧……”老头的脸晃到我的面前,似乎有两个,晃来晃去的,但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我用力地看去,身体受惊地颤动了一下-----------------------------是点燃的蜡烛。
“呵呵,我专门选的红色蜡烛来衬你雪白的皮肤,滴上去的话应该很漂亮吧……”一边说着,老头把手中的蜡烛略略倾斜,滚烫的蜡油滴坠下来,正好落在小小的乳尖上。
“…………啊………………啊……”
我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发出虚弱的叫声,但老头“哈哈”笑着,蜡油滴得又多又快,不论我怎样闪躲,次次总是准确地滴在乳尖上。不一会儿,两个乳头都被滚烫的红色蜡质包裹住了。
“啊……啊…………不………………不要………………啊………………”
我无力地看着残忍的老头,他正贪婪地欣赏着我的胸膛。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红色真的太配你,像是雪里的血,天…………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蜡烛在下移,我明白他的企图却无法移动身体,下一刻,滚烫的蜡油果然滴在脆弱的分身上。
“啊啊……啊…………”
我仰起头,喉中发出沙哑的叫声,可怜的分身颤动着,因为剧烈的灼痛而萎缩成一团,却逃不脱一次次被滴蜡油,最终全部包裹住的命运。
“该是下面的小嘴了………………”老头这样说着,却放下了蜡烛,拿出打火机,抬起我的双腿。我感觉到菊穴处传来的灼热,接着双腿被分开,我竟然越过腹部看到了那里几道正在燃烧的火苗!!
“啊……不……不…………”
我被吓得脸色苍白,刚才塞入菊穴的竟然是多根蜡烛!!
“呵呵,那里慢慢被烤的感觉怎么样啊?”老头邪恶地看着我,笑着问。我害怕得说不出话来,蜡烛燃烧得很快,强烈的灼热感已经渐渐逼进后穴,我像一条架在支架上的鱼,最脆弱的地方正在被火焰危胁着,灸烤着。
“不…………不……求求你…………不要……不…………”
我狂乱地挣扎起来,但是无力的身体也只是微弱地移动了一下而已,前所未有的恐惧逼得我几乎发狂,后面越来越热,我几乎已经感觉到火苗掠过敏感的皮肤了。
“……不用怕……宝贝……真是太棒了…………”
老头一边看一边舔着嘴唇,贪婪的目光让人作呕。我不断地哀求着,逼近的危险让我害怕到了极点,泪水不断地落下,身体像是风中的叶片,不断地颤抖着。
越来越近的火焰,耳边响起的是老头几近疯狂的笑声,我发出尖叫,双手痉挛般地伸向前方,前所未有的恐惧中,渐渐黑暗下来的视线似乎闪过一道红光,然后,我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阳光的气息,头沉沉的,睁开眼睛的动作困难而痛苦,最终从黑暗的世界挣扎出来,我看到的是洒过室内的一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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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8 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手却无力举起。我看看四周,干净的被褥,简单而整洁的房间,有些熟悉。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衣,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在这里性奴一般的生活,一直光着身体沦为泄欲的玩具,浑身颤抖起来。-------这又是另一种玩弄的方式吗?
门把转动,我恐惧地看着木门打开,而下一刻出现在我眼前的人却让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克……特斯………………”
低哑的声音吐出破碎的音节,泪水早已无声落下。
再次看到恋人熟悉的脸,仿佛是一场梦般。
我无声地捂住嘴,泪水静静地流下来,贪婪地看着从门边走过来的男人。好逼真,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梦吗?克特斯回来了,救了我,从那样一个恐怖的凌虐地狱中。
克特斯坐到床边,脸上显得有些焦急,抚上我的脸,梦中的手也有温度吗?真好,记忆中一样的温暖干躁,有着幸福的气息。
“亚安?你说说话……没事吗?亚安!亚安……”
他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急切地道。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眉毛、眼睛、挺直的鼻梁、嘴唇……印入心中。
“亚安,你说话啊……亚安,是我,我是克特斯啊!”
他竟然更加地着急了,有点奇怪,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些。多看他一眼,再一眼吧,如果下一秒就会醒来…………
克特斯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剧烈地摇晃起来。我仿佛回过神来一样愣住了,不要!不要再摇了!这样会很容易从梦中醒来吧~~~~
“不要,不要!!”
我开始抗拒他的行动,他一愣,抚着我的脸,显是松了一口气般。
“亚安,你什么地方不舒服?身上还痛吗?”
他这样近的看着我,我觉得很开心,就笑了。
“不要摇我,这样梦会很快醒的……克特斯,让我再看清楚一点你……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每天每天都想……每一分,每一秒,十分之一秒,千分之一秒………………”
克特斯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睛好像变红了一点。我被猛地拥进他怀里,熟悉的温暖和宽厚真的感觉好好。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我的背,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颤抖而低沉。
“亚安……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经历这些…………已经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梦,我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亚安………………”
我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又似乎不是很懂。但在我能够分辨之前,泪水已经从脸颊上慢慢滑下。闭上眼,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的背,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从心理上的恶梦中恢复过来。时常我会害怕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哭着乱踢乱打,心里痛苦得快要死去,克特斯只是紧紧抱住我,任由我发泄哭喊。我在被强暴侮辱的回忆里挣扎了两天,直到那个晚上克特斯紧抱住我,抚摩着我的背,重复着轻柔的安抚。
“没事的……亚安……不要怕,已经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拥住我的身体难以自抑地轻颤起来。我们相交缠的颈上感觉到湿润,永远那样温和而稳重的克特斯用颤抖的手抚摩着我,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低哑。
“亚安……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停止了歇斯底里的举动,仰起头,黑暗中无法穿过密林看到星星。心中仿佛一个从未到达的地方被触动,克特斯用他的悲痛和泪水,抹去了深深刻在我心上的铬印。
有你的拥抱,我就可以面对所有的痛苦。
有你的呵护,我才能够对以往的所有释怀。
所以,恶梦已经结束。一切,一切都过去了。
反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我闭上眼,泪水滑下颈项,和他的……溶在一起吧。
我的身体开始慢慢地恢复,没有了许多歇斯底里的发作,情绪也好了很多。
关于我经历的一切,我无法说出口,单是想起来便是再一种的苦痛折磨。克特斯没有问过我什么,用最宽容的温暧,每一天每一天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克特斯告诉我,他本来对车子并没有起疑,但是走到半路上油表迅速下降,在检查漏油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安置在车底的定时炸弹,才逃过一劫。在回来的路上因为身上没有携带指向用品,不久便迷了路,在森林里走了几天才回到正道上。加上中间的一场风雪,如果不是找到躲避的洞窟,单是寒冷便会让他再次丧命。
听的时候,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身体不断地颤抖。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吻我苍白的脸颊,像是一种安慰。但我无法想像,如果……如果他没有回来………………
几天之后,我才问起关于……他回来后的事情。从被凌虐昏迷到看到他出现在眼前,中间似乎有一个模糊的断层。
“我回来后发现你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知觉…………”克特斯这样说。
“那……他……他们…………”说出这几个字时,从心脏处又传来了痉挛的感觉,让我的嘴唇哆嗦着无法自抑。
克特斯摇了摇头,“我没有见到他们。”
“那他们会不会再回…………”
“亚安!”克特斯紧紧抱住已经脸色刹白的我,用坚定的语句在我耳边道:“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不会再出现了,我会保护你的!”
“克特斯…………”
“不用再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无声落下眼泪的我沉浸在这样的温柔中,再不愿去想深埋在记忆中的黑暗。让人窒息般的拥抱,两个人的温度,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唯一的遗憾,是我的双腿情况依然十分糟糕。尽管克特斯作了最大的努力,但效果令人沮丧。在他的搀扶下,我也只能慢慢地走。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克特斯却担心筋骨受损的地方如果畸型愈合的话,只是有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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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9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经过几天的恢复,我的精神比起以前好很多,跟克特斯聊天的时候也会轻轻地笑。心上的阴影并没有完全地消去,但我让自己去相信克特斯,相信我们的努力,会有幸福的明天。
在楼上的房间躺了几日,我慢慢地在小屋楼上楼下走动,有些地方还是会引起我恐惧的回忆,但触目所及,恋人的身影和鼓励,让我可以一点点地去面对,而不似最初那样除了逃避外不知所措。一出房间才发现整个小屋干净了很多,楼梯、地板和家具全部重新清洗打扫了一遍,几乎一尘不染。克特斯说自己闲着没事便做了做清洁,我略微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说出口。
食物都是储存好了的,度过这个冬天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木柴却没有多少。天气好的时候,克特斯便出去砍木柴,将门窗锁好,我一个人在屋里等他回来,常常是大半天或整天。如果自己是健康的话,就可以两个人一起出去了吧,克特斯也不用这样辛苦,而我也……不用这样无聊了。
一大早克特斯便穿上厚厚的冬衣,准备出门。像往常一样叮嘱我要注意的事项,再在唇上印下轻吻后,便出发了。
我有些无聊地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后,开始在楼梯上练习走路。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走到二楼,再走下来,精神好的时候,我一个上午可以走十个来回。今天的成绩也不错,找到诀窍后已经可以比较顺利地控制腿部的肌肉,但要不凭依靠地站立起来仍然显得力度不足。几个来回后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休息了会儿,再爬回桌子边(没有人扶不能站立啊~~~~)倒了一杯水,喝完后随手放在了楼梯扶手上,继续练习。
“啊……”
忽然脚一软,扶住楼梯的手没有拉紧,跌了下去,听到“咣啷”一声,然后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摔得七荤八素的脑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虽然没什么大碍,可是还是跌得好痛。用手支持起身体,回头一看,放在扶手上的杯子被撞了下来,水从楼梯上流下来,幸好木质的纹理上看不出什么脏渍来,只是杯子已经“粉身碎骨”了。
慢慢地爬过去,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发呆。………………虽然有点对不起克特斯,不过……就让他回来再收拾好了。这样想着的我不禁在脑海中浮现出克特斯回来时的情景,一定是看着我无奈又宠溺地叹气吧。温柔的克特斯……体贴的克特斯……嘻嘻,傻傻地笑起来,能够像这样小小的任性,一点一滴,一天一天都觉得好幸福!
在他的身边,真的好幸福…………
正在傻笑发呆的时候,手背上接触到什么凉凉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水浸过楼梯扶手滴下来了……………………
等等,为什么……会是……红色的!!?
杯子里的只是普通的白开水啊!沿着楼梯一滴滴落下的水,接在手里,却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我奇怪地抬起头,摸上湿润的楼梯扶手,触手一片冰凉,慢慢地反过手心…………
满手的血红!!
“亚安!”门被打开后,克特斯的声音响起,足音由远及近,“对不起,今天回来晚了。饿了吗?今天有没有好好地练习走路啊?”声音忽地顿了顿,“………………亚安,你怎么了?”
觉出我的异样,克特斯走近我,将我的脸抬起。他已经取下了厚厚的手套,但手还是冰凉而带着雪的气息。
“克特斯……”我扑进他的怀里,“楼梯……楼梯…………”
他顺着往楼梯那儿看去,“你打碎了一个杯子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不是……”我摇摇头,表明我没有事。水早就干了,楼梯上不再可以渗出不祥的红色,一切都与往常无异了,但是心里那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越显来越强烈。
“亚安,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深深地看着我,那漂亮的蓝色眼眸像是有一种安心的特效,让我揪紧了一下午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楼梯上……会渗出红水……”我把事情告诉他,也许是一种错觉,在一瞬间,我看见克特斯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但几乎马上的,他轻轻笑了。
“是吗?也许是这里的一种特殊的木材吧。”他如常般沉稳地微笑,“你因为这个害怕了一天吗,小东西?”
他刮刮我的鼻子,把我抱了起来,放在桌上,轻轻吻上我的唇。
“……克特斯…………”在让人目醉神迷的亲吻后,我气息不稳地喘息着,看着他英俊的脸,还是有点担心的道:“……真的……吗?我还是觉得有些……”
“傻瓜,不然是什么?”他笑了起来,在我的耳边轻语,“有我在你的身边…………”
轻轻地闭上眼睛,感觉到熟悉的唇再次贴上来。
紧紧拥抱的两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觉得好温暖。在他的怀抱里,我放弃了再去思考其它。
在不用去找柴的日子里,我们点上暧炉,在楼上的小屋里玩闹着过一天。那时候的自己,完全沉浸在从未体会过的快乐里,在黑夜降临的时候,贪恋他怀里的温暖。隐隐有种担心,这样的幸福,完美得不似真实,或许,会得到惩罚吧……
但是,这样的自己,就算将来的某一天会得到惩罚,还是会愿意用它来换取现在这样甜美的幸福吧。刻骨的相爱,温暖的相守,
已经让人觉得……今生足矣(亚安会这么文绉绉的话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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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9 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天,我们正在床上打闹,我的脚移动不便,每次都被克特斯吃得死死的,被欺负得久了,便嚷嚷着不依了。
“不行,我们要都不用脚才公平~~~~”
“好啊!”克特斯倒是答得干脆。
“呃…………”我看了看他微笑的样子,底气不足地再道:“不行,你还要不能用手。”
“啊啊……”克特斯很困扰的样子,“亚安,你觉不觉得自己好像太霸道了点?”
“哪有…………”
自知理亏而有点小小声。
“是吗……是吗…………”一边微笑着一边逼近的克特斯的脸,有点预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我,往后退到床边,轻轻地闭上眼睛。
但克特斯的动作忽地停下来,我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他凝重的眼神。
“亚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的确是有声音。因为不放心把我独自留下,在克特斯把我抱下楼后,我们才听清原来是敲门的声音。
我们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后,我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用担心。”克特斯在我耳边轻声道。在将我放在软椅上后,他上前去开门。
门把转动,然后,是一个男子洪亮的声音。
“妈!我回来…………”
兴高采烈的声音嘎然而止。我听到克特斯沉稳地道。
“你是谁?”
“我是谁?!”陌生的男子冷哼一声,“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这是我父母的房子。”
小屋的桌子边坐着三个人,我坐在克特斯旁边,有些胆怯地看着忽然出现的陌生人男人。他把带来的行李随手扔在一旁,点着了一根烟,也充满警戒地看着我们两人。
“你们到底是谁啊?”他不耐烦地把烟灰弹在桌子上,“我的父母呢?他们在哪儿?”
我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有些什么记忆好像又在脑海中翻腾,让我有种想吐的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我冰冷的双手,克特斯轻搂过我,无视那男人诧异地看着我们的眼神,道:“我们原本准备穿越森林,但是遇到了冬雪,大雪封住了道路,便在这里借宿。”
男子看着他,不置可否。
“有一天你父母说是有事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
等了半晌,男子似乎才意识到克特斯的解说已经到此为止了,有些吃惊地瞪着他道:“你是说他们出去了?!”
克特斯点点头。
“走了多久了?”
“今天刚走,是开吉普车去的。”
我的身体一震,看向克特斯。他从刚刚开始就是在骗那个男人吗?
男人忽地看向我,我被他凛冽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时,克特斯静静地搂过我,把我的头按在胸口,避过了他的视线。
男人干笑了两声,道:“在这种鬼天气里,他们会去哪里啊?而且这里只有通向城镇的路,我就是开车顺着这条路来的,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你以为这样随便说几句我就会相信吗?”
克特斯也笑了笑,“事实就是这样,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半晌的沉默,我埋在克特斯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但他的心跳,却是一样的平稳。
“好吧……”男人良久开口道:“我就暂时相信你们,等我父母回来了再说。我叫费伦,是机械加工厂的工人。”
“我叫克特斯,他是亚安。”克特斯简单地道。
“哦,你的同伴好像精神不大好啊~~~”费伦似乎是随意道。
“他在旅行中扭伤了腿。”
克特斯淡淡提了一句。
费伦带着行李上楼去了。我抬起头,看着克特斯平静的脸,小声道:“……这样好吗?”
“不用担心。”
温暖的手抚着我的头发,让人安心的感觉。一瞬间,我有点想问他那对夫妇究竟在哪里,但话到了嘴边,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相信克特斯,但整件事似是完整又透着些说不出的感觉来,让我总是有些在意。而且……这样的轻描淡写,那个叫费伦的男人,是真的相信了吗?
三个人的生活,便在这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开始了。
费伦是个感觉明朗的男人,说话总是很大声,虽然对我们不能说是完全融合,但是对克特斯准备的饭菜倒是爽快地道谢和称赞。几天的接触下来,我对他的敌意渐渐少了,有时候他给我说笑话,我也会开心地笑出来。但克特斯看在眼里,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克特斯,我觉得……费伦他应该不是坏人…………”晚上,我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轻轻道。
“亚安,”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抚摸着我的头发道:“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费伦这个人,不是表面那样简单。”
“嗯?”我不解地问。
但克特斯没有再说下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克特斯已经不在身旁。穿好衣服后,我迟疑着是否应该继续等他还是叫他(在有外人在的屋里爬来爬去的不太好意思……Q_Q),又等了半天后,我试探着叫他的名字。
“克特斯……”
因为没有人应,所以叫了两声后我便难为情地停下来了。这时房门一声轻响,原来是费伦推开了门。
“啊,因为听到了你的声音,所以随便过来看看……”费伦似乎没有料到我还在床上,有些尴尬地挠头道。
“那个……我想下楼去…………”
“哦,对了,你的腿不能动……”他走上前,俯下身来准备抱我。
“啊,不……”我刷地红了脸,想拒绝又觉得无法说出口。正在这时,门板碰触到屋角的声音响起。
我吃了一惊地看向门边,克特斯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嘿嘿,你的同伴来了,那我就先下去了………”费伦直起身,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啊,那个……我不是……你听到我叫你,所以……”克特斯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我有点急切地解释道。
“亚安,这次是我的不好,在屋外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克特斯弯腰抱起我,严肃地道:“但是以后,不要再跟费伦两个人单独在一起!”
“……嗯……”我轻轻地点头答应。
早饭以后,克特斯说柴已经不多,今天要出去砍。他刚说完,费伦便主动开口去帮忙。
“别的不说,这种力气活我还是干得很棒的。”费伦笑道:“两个人做的话,也可以早点回来了。”
克特斯看了他半晌,道:“那就麻烦你了。”
平时克特斯一个人的话要去整整一天,这下子应该午后就可以回来了吧。我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练习走路,但不不知不觉直到太阳西斜。几次慢慢地走到窗前去张望,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怎么会这么晚呢…………我心时有些忐忑,但又想到或许他们打算一次多砍一点,耽误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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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9 21:59 | 显示全部楼层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正在越来越努力地阻止自己去想种种不吉的猜测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克特斯,是你们吗?”
我惊喜地扶着桌子边走过去,打开了门。
“费伦?”
门外的费伦忽地一把拉开门,巨大的冲力一下子让我失去平衡地跌倒在地。
“啊……”
撑起身子,从门外吹进的寒风让我打了个冷颤。费伦走到了我面前,粗鲁地拉起我的头发,让我被迫仰视着看着他。
“呃……费伦…………”
我仍是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像是变了个人的费伦。他厚厚的冬衣上尽是泥土和划痕,隐隐有暗红色的血迹,平时大大咧咧的脸上现在浮现出我所陌生的暴虐表情来。
“哼,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不过现在终于搞定那个最难缠的家伙了。”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道,忽地视线一转,狠狠地看着,喝道:“说!你们究竟把我的父母怎么了?!”
“唔~”巨大的手劲让我的头皮一阵剧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说!!我的父母在哪里?!说啊!”
“……我……我不知道………………”我痛得落下泪来,被他大力的摇晃弄得头昏眼花。“……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妈的!”费伦把我一下推在地上,也不知是相信我还是放弃从我这里追问,只是拿出绳子将我反绑起来,便不再理会我。径直冲上了楼,楼上马上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被拉扯的头发仍然在痛,我还无法理解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克特斯……克特斯……克特斯呢………他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泪水慢慢流下来,却拒绝自己去想……那个答案……
费伦又从楼上冲了下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显是没有什么收获。但他一刻不停地又开始对一楼的房间翻找起来,连家具和地毯都掀开来。可是一番折腾之后,仍然是徒劳无功。费伦颓然地坐在了四处散乱的椅子上。
我以为他要放弃了,因为其实连我们都不知道那对老夫妇到哪里去了啊。但费伦只是发了一会儿呆,便又马上站起来,这次,他从墙边拿了一个铁锨,便冲出了屋子。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消失在门的转角处,不一会儿便听得外面传来挖土的声音。
这次的搜索显然进度比翻找屋内慢得多,天气越来越暗,我仍是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希望在下一秒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如往常般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挖土的声音停了下来,我想费伦折腾了这么久应该也是时候放弃了吧。但过了好一会儿,他高大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畜……畜牲!!你们这些变态的人渣!!”阴狠的声音像是一字一句般从他口中挤出来,看着我迷惑不解的神色,费伦一下子拉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
“啊啊……啊…………”
费伦疯了般地把我扯出屋外,一路拖到外面。小屋外的平地已经被他挖得乱七八糟,石块和砂砾划过我的皮肤和脸,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痛。
忽然被猛地甩在地上,我用手支撑起身体,抬眼时却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挖开的土坑里,露出两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周围的泥土已经被浸成干涸的深褐色,一块块尚未腐烂的残破肉块,混和着内脏和白乎乎的污渍。已经分不清楚头部在哪里,散乱的肉块和不知名的东西只是简单地一古脑埋进坑里而已,只是从感觉上可以隐约地明白,那曾经是两个人!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身体的剧烈颤抖都感觉不到了。这种情景,我曾经见过……是与赫里克……同样的死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静谧的森林里的夜空中回荡着惊恐的尖叫声,我过了很久才发现那原来是自己的声音。身体颤抖着无法自抑,大脑中仿佛一片空白,所有的事情全都混在一起,逼得我不能呼吸;又仿佛什么都想不起来,无法思考……
费伦恶狠狠地抓起我的头发,月光下我看到他的脸,竟也是满布泪痕。
“畜牲!你们这些畜牲!!为什么……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来?!为什么?!”
他粗着嗓子大吼道,剧烈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我无法回答,无法做出反应,过去的事情一瞬间变得好遥远,我只记得赫里克淫邪的干笑……他惨不忍睹的尸体……老人让人恐惧的枯瘦手指……眼前不断翻滚变化的半腐烂血肉………………
“我杀了你!!杀了你!!!”
费伦咬牙切齿地重复着,粗大的手臂紧紧勒住我的脖子。我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湿冷的泪水像蛇一样缠在脸上。绝望和恐怖的阴霾原来一直从未曾远离我,甚至是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也在暗处慢慢地伸出爪牙,紧紧地缠住我,无法呼吸………………
意识慢慢远去的时候,忽然脖部的束缚一松,费伦发出重重的痛哼声,身体歪向一旁。
我趴在一旁,剧烈地咳着,好半天才顺过气来。月光下,费伦已经跟另一个身影搏斗起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默默地看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半晌后终是费伦气力不继,被狠狠地一拳打在腹部后,便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亚安……没事了…………没事了…………”
熟悉的手臂抱住我,在他怀里听着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如常的温暖。不知为何,全身还是颤抖,手足冰冷,疲倦已极的闭上眼睛,酸涩的眼角已经没有泪水。
克特斯用热水给我擦了冰冷的身体,小心地放在床上。他外面的冬衣已经破损得很厉害,脱下后,肩部和手臂露出简单包扎过的布带。
“你受伤了…………”
“嗯,”他淡淡回了一声,背着我用热水清洗伤口,“我没有避开费伦的偷袭,缠斗中不小心跌进了他做的陷阱里,费了点劲。”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但从他背上的新鲜伤口来看,那是一场惨烈的搏斗。
粗糙的大手抚上我的头,克特斯已经重新包扎完毕,上了床,“……你吓到了吧,对不起……幸好还来得及…………”
他紧紧抱我在怀里,在额上印下个吻,再往下,寻到我冰凉的唇…………
如常般情人间亲密而浓烈的吻,但没有多久克特斯停止了这个吻,细细看我木然的眼眸。
“亚安…………”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情人的脸,身心在经历了剧烈的震撼后,现在只余下一片苍白的麻木。现在的平静还可以过多久……还有什么……在我所不知道的黑暗中……还有什么已经布好陷阱,等我懵懂地一步步地走向深渊。
“亚安,你没事吧?”克特斯觉出我的异样,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
慢慢地摇摇头,我轻轻道:“克特斯,有一件事,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克特斯皱了皱眉,虽然这个动作很快就消失,但这样近的距离,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一瞬间他的动摇。
“什么事?”
“那时你回来,小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克特斯沉默下来,没有回答我。
“克特斯………………”我抓紧他的手,但他别过眼去,“……求求你…………”
“亚安,很抱歉以前是骗了你。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怎么可能……”我看着他漠然的脸,声音颤抖,“一切……一切……根本没有过去…………一直,一直以来,它都没有远离过我……从军营……到这里……一直像影子一样的跟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越说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浑身颤抖,胸口像是被重重压住,无法呼吸。
“……亚安……亚安…………”
克特斯抱住我,制住我不断的颤抖时,我才发觉自己脸上已经湿湿的全是泪水。
“克特斯……求求你……告诉我啊…………求求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自己抽泣着哭了多久,哀求了多久,克特斯只是默默地抱着我,没有说话。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但醒来时又仿佛那微弱的记忆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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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9 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克特斯把费伦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每天定时地给他送饭菜。开头几天,每到他进去后,里面都会传出暴喝和器具相撞的声音,但克特斯却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我们的生活也回到了原先的平静。
  有一天克特斯对我说他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我略有点吃惊地看着他。
“费伦开来的那辆车我看过了,虽然不知道他把钥匙藏到了哪里,但是因为没有改装过所以稍微动点手脚就可以发动了。而且小屋里没有存油,他既然把车开到这里,肯定加满了可以开回程的油。”
我要愣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那……那我们……”
“是啊,我们可以开车到镇上。到了那里后,一切就好办多了。”这么多天以来,克特斯第一次笑了起来。
我低下头,心里很奇怪的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兴奋和快乐,只是轻轻道:“那……你准备怎样对……费伦…………”
“我想把他一起带走。”克特斯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却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平静地答道:“只要看紧点,他应该弄不出什么名堂来。”
“……哦……”
我依然低着头。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我害怕的是克特斯说出“杀了他”这句话来……想到这里的我,不禁慢慢苍白了脸。
虽然我们彼此间再没有提起过那两具尸体的事,但是渐渐的,我们两人已经无法回到以前那种单纯快乐融洽的日子了。我不能明白为什么克特斯一直不肯告诉我,只是沉默,沉默……于是,我也渐渐变得沉默。
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放回了原位,门外的土也全部填平了,只是因为被翻过,所以颜色显得与周围不那么协调。事情是确实的发生了,不管怎么样的沉默,都无法当作一切都没有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黑夜,我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克特斯平稳的呼吸声,闭上眼睛,却无法入睡。就这样全然地不管不问,或许才是最好的,但是心里却像翻腾的湖水,无法平静,无法释怀,无法忍受那种种令人惊恐的念头每天都在脑中浮现,疑惑重重,却说不出口,找不到答案。
轻轻地支撑起身体,从床边慢慢滑下去,无声地爬到门口时,回头望着简陋的床,见克特斯没有什么动静,才轻轻推开门,爬了出去。
森林里的冬夜静静的,万籁俱寂,没有星星的天空使整个小屋里也是漆黑一片。我借着微弱的能见度,慢慢爬下楼梯。推开门的时候,那“吱呀”的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幸而停下来听了半晌,楼上没有什么动静。
黑暗中,我隐隐看见屋子的角落里坐着的人影,刚在想着怎么让费伦醒来。虽然他的手被反绑着,系在旁边的柱子上,但我还是不敢靠上去。忽然静止的人影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差点叫出声来,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背碰到门板才发觉自己和他中间隔了很长的距离,根本就没有害怕的必要。
话虽这样说,但接触到这样的眼神,我的心还是剧烈的跳着。费伦看着在门边缩成小小一团的我,半晌后忽然笑起来。
“半夜来探监吗,亚安?”
他的声音中透着轻蔑的不屑,虽不是很大的音量,但在静寂的夜里却显得十分响亮。我忙费力地把房间的门推回去关好。
费伦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感觉,虽然眼神充满敌意,但是那天那个狂暴而疯狂的男人的影子已经在他身上变得模糊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半晌才轻轻道:“……对……对不起…………”
“哼!”费伦往旁边啐了口唾沫,目光变得冷酷起来:“这真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好笑的话!”
我不敢面对他的眼睛,只是低下头去。
“说句对不起就好了吗?你们这两个变态杀人犯!!如果我那天不是太疏忽,早就杀了你们为我父母报仇了!怎么?现在轮到我了?啊,也对,留着我是很碍事对吧?不过怎么是你来动手,真是人不可貌相…………”费伦忽然顿了一下,半晌,他冷笑了一声道:“现在还哭什么?你也真够变态的,悲伤地杀人很有气氛吗?”
我这才发觉地上两滴湿湿的水痕,一抬头,已经盈满眼睛的泪水迅速地顺着脸颊滑下来。
“……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不是……”我摇摇头,痛苦地用手抱住脑袋。
“哼!”费伦显是不以为然地转过头,不再看我。
“……我……我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说不下去,捂住脸低声哭泣起来。
费伦不说话。整个房间只响起我低低压抑的哭声,好半天我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擦干眼泪抬起头来,发现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费伦看看我,语气不再是一径的嘲讽和愤怒。
我慢慢说事情经过,只是中间的事情实在无法启齿,说得断断续续,几乎难以理解,所幸费伦没有追问其中细节。
听完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反笑了起来:“你说你根本不知道发生这种事?”
我一愣,点点头。
“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事情反正是发生了,不是你的话,会是谁?”
费伦看着我,冷冷道。
我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一直不让自己去想,不敢去探究这件事……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我无法让自己接受,那是……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
“……不……不是…………”
我喃喃道,慢慢地摇头。
“每天跟一个变态杀人者睡在一起的滋味怎么样?你可要好好地伺候他,免得他哪天一个不高兴,把你也撕成碎片。”
“……不是的…………不是……不是………………”
“虽然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不过还是为你觉得恶心!被那双手抚摸的时候,小心不要沾上血啊。”
“不是的!你住口住口!!不是!!!!不是!!!!!”
我捂着耳朵叫道,胸口像是被石头重压着,让我无法呼吸,手指变得冰凉。费伦没有再说话,抬起头,我看见他黑色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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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9 22:01 | 显示全部楼层
慢慢滑进被子里,我有些忐忑不敢转头看克特斯,刚才楼下的声音,虽然已经关上了门,但不知道会不会还是太大了点…………
幸好旁边静静的,除了呼吸声外没有其它的声音。我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闭上眼睛,却比刚才更加心乱如麻。
脸上忽然感到温暖的触感,我触电般睁开眼,身体几乎弹起来。
“怎么了?”
克特斯平静地看着我,如常般轻柔的声音。在那双美丽的眼睛注视下,我却下意识地别过头去。
“没……没什么…………呃,你醒了…………”
“你的身体不断地在颤抖。”
克特斯转过我的脸,我很害怕刚刚哭过的眼睛会不会让他看出来什么来,但他只是轻轻地吻上了我脸颊,并没有说什么。
轻碎的吻越来越下,最终吻上我的唇,唇舌纠缠。
“……不…………”
急促的喘息中我略略发出声音,无法像以往那样与他亲热。同是熟悉的唇和怀抱,却又似哪里有了不同,脑中混乱地搅成一团。
克特斯没有停下动作,用手固定住我的头,强硬地吻着我。感觉到那双大手伸进了衣襟里,触碰到小小的乳头……
“……唔…………”
我已经是明显的抗拒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却在下一秒被他拉起,压在头的两旁。他高大的身体压住我,根本无法挣扎,转瞬间我的睡裤已经被褪到脚部,上衣也被翻上去,露出胸部。
以往只要我表示出些微抗拒,便不会再勉强的克特斯,现在忽然变得好陌生……绝对的力量和强制,让我无所适从,只能被强迫着任他予取予求。
腿被分开到最大,炽热的肉块挤进来的时候,我紧紧咬住下唇,脸上情泪满布,无法自抑的呻吟断续地溢出嘴角,火热的律动,疯狂的交合……已经被调教得习惯克特斯的身体,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拒绝他,可是为什么……就算在目眩神迷的最高潮,却觉得心里好悲哀。
“……亚安……别想了……”克特斯有些喘息的声音贴着耳边说,抚摸着我疲累而不断起伏的身体,“………睡吧…………”
一大早,克特斯就起来收拾东西。我全身都没有力气,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克特斯吻吻我的额头,叫我睡到中午也没有关系,做好午餐再来叫我。
听到他离开房间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睛却无法入睡。就要离开这里了吗?脑中仿佛乱成一团,在森林里只是过了一个多月,但却好像是一生一世。
慢慢地穿好衣服,爬下床,不想叫克特斯,便一个人扶着屋角慢慢走出去。
大厅里显得有些凌乱,克特斯已经把大部分的行李扎好了,他背对着我,没有察觉我出来,径直走进了关费伦的房间。
我心念一动,慢慢爬下楼梯(爬比扶着走要快一点,也安全一点……汗),到那房间外面,从开着的门里,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声音。
“……已经绑了一层了,还需要再绑吗?你对我这个普通工人可真是重视啊!”是费伦惯常的嘲讽的口气。
“做事总是小心一点好,而你……”克特斯冷冷地道:“如果是普通工人的话,那就不需要特种部队了……”
“彼此彼此。”费伦顿了顿,道:“专业身手,冷静头脑,不像一般旅人,倒是具备优秀杀人犯的素质。”
我的呼吸蓦地一紧,克特斯没有说话,只是绳索的摩擦声没有停下来。
“这不是你想达到的效果吗?”半晌,克特斯的声音才冷冷地响起,“你诱导亚安我就是凶手,也算煞费苦心了。”
“哈哈哈哈……不错,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真是很高兴!”费伦嚣张地笑起来。
没有克特斯的声音,等了会儿,费伦耐不住气地又道。
“那你是怎么解释的?一定很精彩吧,哈哈哈……”
还是没有回答。
笑声响了会儿,费伦停下来,声音有些惊讶:“你没有解释吗?”
屋内静下来,我听到克特斯淡淡道:“你为什么不认为我真的是凶手?”
“哼,”费伦冷笑道:“你如果要杀人,会有千百种方法一击毙命。大凡碎尸案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新手,或是纯粹的变态狂。你若是后者,我还会活到现在吗?”
克特斯不是………………我的心跳得好快,该是高兴,兴奋或是如释重负,但是隐隐中,又像是有什么呼之欲出,一种非令人心悸的不祥感觉渐渐笼罩住我全身,但却无法具体地描绘出形象。
“如果亚安认为我是凶手,那就随他吧……真相只会伤害到他…………”
扑嗵,扑嗵,扑嗵………………克特斯的声音仿佛是在很远的地方响起。
“是啊,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真正的凶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发疯啊……”
费伦的话被一拳打断,接着是倒在地上的撞击声。而我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早上的阳光洒在饭厅里,清爽的风轻轻吹起窗帘,觉得心情好好。
吃早餐的时候,我依旧缩在桌子的角落,瘦小的身体裹在褐色的统一服装,像是明亮大厅里一个暗色的补丁。尽管如此,但还是感觉到了那两道让人心惊胆颤的视线。
我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地扒着饭,耳边似乎传来碎碎的声响,同伴们轻声说笑的声音听起来好快乐。我以最快的速度扒完饭粒,慢慢起身,离开了拥挤的饭厅。
“亚安,跑那么快干什么?”
刚出转角处,一只大手一把抓住我。我心一跳,勉强回道:“没……我……今天轮到我打扫花台。”
“那种事情,什么时候干不都一样。”发出沙子般声音的是哈多,孤儿院里有名的霸王,他跟韦德两个人是孤儿院里的孩子绝对不敢惹的混混头。勒索、打架、欺负等事情在这里司空见惯,而院里的管理人员却一直视而不见。“昨天叫你到河边,为什么没有去?”
“……对……对不起,我……我临时有事情……”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哈多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扯着我就往偏门走,“你这个爱哭鬼,什么时候学会说谎骗我们了啊?待会儿看怎么收拾你!”
“不,不要,求求你……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要……求求你…………”
我一路被他拖到门边,有几个听到声音跑出来张望的同伴,被哈多狠狠地一瞪,又都赶忙缩回去了。
穿过偏门,走不了多一会儿就到了河边。两旁都是荒芜的杂草地,和孤儿院的后门又隔了一片小树林,显得非常偏僻,平时根本没有人敢来这里,久而久之便成了韦德和哈多的大本营。
“啊!”
我被哈多一脚踢在地上,抬起头来,韦德坐在前面的空地上,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看着我。
“老大,这个臭小子早饭吃得飞快,想逃呢!”
“……不……不是……”我被踩在脚下,头发被哈多狠狠抓住,痛得流下泪来,“我真的没有钱了……院里发的东西,我也都全部卖了钱交给你们了……我真的再没有了…………”
“哼,每个人都这么说,会信你才怪!你平时都没有买什么东西,肯定是把钱存起来了,老实交出来!否则我打死你!!”
哈多对着我一顿拳打脚踢,他力气既大,又次次踢到我的胸口和肚子上,痛得五脏六腑都似移位了一般。我痛得实在承受不住,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转身就往孤儿院的方向跑。
“??!!”
哈多猝不及防下竟然被我推开了,他愣了愣,马上便两眼愤火地跑上去,一把拉住踉踉跄跄往前跑的我。只听到“哗啦”一声,我已经洗得发白的衣服被从后面撕开,一下子受力不稳,跌在地上。
“他妈的!!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哈多冲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正在这时,韦德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一下,哈多!”
哈多疑惑地住了手,回头看韦德。只见韦德冷笑着,慢慢走近,看着我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后背。
“看不出,这个爱哭鬼的皮肤原来这么好……”他蹲下来,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满是泪水的脸抬起来,“啧啧啧,这张脸蛋还真不错。原来我们一直把你冷落了啊,小美人~~~~”
他夹杂着陌生情愫的话语让我莫名地感觉到害怕,哈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上下打量我,也歪着嘴角发出笑声。
韦德把我按在地上,把剩下的上衣扯了个一干二净。我这才渐渐觉出异样,害怕地挣扎,但在他的力量下根本无法挣脱。哈多看着也上前来,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赤裸的胸膛,伸手就帮忙脱我的裤子。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们!!”
我发出尖叫,拼命地挣扎。虽然还处于对世事懵懂的年纪,但朦朦胧胧中也感到不同以往的巨大恐惧。经常有被韦德和哈多欺负的女孩子晚上在走廊里哭的传说在男生中间流传着,后来院里的一些大人把他们两人教训了一顿,现在他们便不敢再找女孩子的麻烦,只有拼命搜括钱财到外面找“那些”女人。
“嘿嘿,没钱的话,用身体来补偿我们的话也算不错……”
已经明显小了一号的裤子被从中间撕开,布帛破裂的声音让我的心脏一紧,而马上的,内裤也被剥了下来。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全身赤裸的我哭叫着挣扎,但是强壮的韦德和哈多仿佛抓小鸡一样轻松地紧捏住我的四肢,把我的身体翻过来,双腿举起来,大大分开。
“啊啊!!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会借到钱的!!马上,我就把钱给你们!!”
他们两人对我的哭喊无动于衷,似乎最初勒索金钱的目的已经被遗忘了。双臀被粗糙的大手掰开,从未被人窥视过的秘穴被分开,暴露在空气中。
“应该是干这个地方吧…………”
他们淫笑起来,将手指插进去到处乱捅,强烈的异物感和屈辱让我泪流满面,不住地尖叫。
“妈的,叫什么叫!”哈多骂骂咧咧地踢了我一脚,捡起地上的内裤便硬塞进我的嘴里。看着我被倒举着的白皙身体,被迫大大分开的双腿,淫笑着在我软软的分身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看爷爷我待会儿操死你!”
他的话音未落,后穴便传来撕裂般的巨痛,我“唔唔”地发出尖叫,身体像是被忽然入侵的肉茅分成了两半。
“啊,韦德,你已经开始了啊…………”
哈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遗憾,韦德“嘿嘿”的笑着,毫不留情地举着我的双腿狠狠抽插,巨大的肉块在干涩的身体里乱冲乱撞,混杂着剧烈的疼痛,五脏六腑几乎都要移位一般,我痛得几乎昏厥过去,断续地发出“唔唔”的悲鸣。
鲜血从两人结合的部位倒流向腹部,倒举着的白皙身体随着奸淫的动作而上下晃动,配合着韦德低吼般的喘息,形成一幅凌虐的画面。哈多吞了口口水,上前来使劲掐我的乳头和阴茎,解开裤子,用已经肿胀的分身击打我的身体,不断地狎玩着。
韦德发出一声低吼,狠狠掐着我的右边臀瓣,身体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终于将血红色的分身抽了出来。他刚一退后,哈多便急不可耐地将自己的阴茎插入满是鲜血和精液的密穴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抽动。
哈多射出来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折磨,昏了过去。
但浑身的剧烈疼痛,没有让我在昏迷的黑甜乡逃避多久。轮奸了我几次后,他们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哈多还在我身上猥亵,韦德站在一边喘着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韦德忽然一把抓起河边一条粗长的柳枝,狠狠抽在我的身上。还仆在我身上的哈多差点被打到,跳起来叫:“你在干什么?!”
“红色的,是不是很适合他?”韦德舔舔舌头,眼中露出野兽般嗜血的光。哈多转头看我,一片狼藉的下身,苍白的胸膛上是刚刚被打出的长长血痕。他忽然觉得有些心里毛毛的,几下穿好衣服,反正爽也爽过了,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现在想起来,也许当时他的确嗅到了即将发生的血光之灾,但是他想的应该是我也许会被玩死在这里,却万万想不到,死的那个人…………是韦德。
脸上湿湿的,不用睁开眼,我明白自己已经流了一脸的泪水。
有人走到床边,握住我的手。
“亚安,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像是一场大梦,终于,终于完全醒过来了。
我扑进克特斯怀中,任汹涌的泪水打湿他的衣服。安抚般拍打我后背的那双手是那样的温暖,那样有力,他一直在保护我,疼爱我,用所有的心力去帮助我这样一个双手沾满血污的疯狂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算是所谓的双重人格,那些被深埋进记忆的片断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地想起。但是……在血红色的背景里,我看到了一个疯狂的自己。赤裸的自己,满身血痕的自己,狂笑着的自己,追逐鲜血,感觉不到疼痛,只一心想把对方撕成碎片的,野兽一般的自己。
韦德惊恐的脸,赫里克圆睁的双眼,还有那对老夫妻被生生撕裂时的惨叫声……我都记得。我都记得。我都记得。我都记得。
我都记得。
让人疯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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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9 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亚安,一切都过去了。”
克特斯温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响起,我似乎是听见了。心却冷如冰石,再没有什么可以在那里留下痕迹。
“你什么候发现是我?”
克特斯似乎顿了顿,搂着我的双手紧了紧,“……我回到小屋,发现整个客厅里一片血泊……”
“然后你把他们埋了,再清理了所有的痕迹?”
“嗯。”
血迹可以擦去,但已经深深渗入木梯的血,被水一浸,便泛出昔日的血水,是我所看见的粉红色。
“亚安,”克特斯定定看着我,目光中满是担忧,“你真的……没事吗?”
“我有什么事?”我淡淡笑出来,“……对不起,我还曾经胡思乱想,怀疑是你……哈,真是好笑!”
“亚安,但你的样子……”
“克特斯,”我打断他的话,“我想去看看费伦。”
克特斯看着我,终是没有说什么,把我抱下楼,走进了关费伦的房间。
费伦好整以暇地看看我们,又转过头去看外窗。
“克特斯,我想跟他单独说些话。”
克特斯诧异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知他不允,哀求道:“求求你,我对他有愧,就算是道歉也好,让我单独跟他谈一谈。”
他踌躇半晌,虽不情愿,但终是抵不住我低声哀求,将我放下。自己走到门外,轻掩上了门。
“你想说什么,不能让他听到?”
费伦戏谑道。我不说话,径直爬到他身边,开始解他被反绑住的双手。
“你?!”
他显是大吃了一惊,但也没再说话,乐见其成地看着我与那粗大的麻绳奋斗。
昏睡了两天,力气比起以前更为不济。绳索绑得极紧极有技巧,我弄了半天,连额上都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
“喂,你就算解开我,我也打不过你那个相好的。他这几天只给我吃些清粥白饭,妈的嘴巴淡出鸟来。你要是真想放了我,应该再准备一把刀子什么的给我当武器。”
我不理他满嘴的胡说八道,半晌终于把绑住他手的绳子解开了。他嘿嘿两声,准备自己解开绑脚的绳子。我按住他的手,止住了他的行动。
把他的双手放到我的脖子上,我对着他淡淡一笑,平静道:“你杀了我吧。”
“?!”
费伦吃惊地看着我,想笑又笑不出来,面部表情极为有趣。
“你杀了我吧。”
我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他终是回过神来,奇道:“你在干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认真地看着他,道:“你也知道,你的父母…………是我杀的吧。你不是想报仇吗?现在就动手,杀了我。”
  “你想死?”
“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闭了闭眼睛,“我已经……无法再活下去了…………”
“你怎么……”费伦忽然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门被推开,克特斯站在门外。
“亚安,离开他!!”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长而担心进来的克特斯,一看见我们现在的情景便大叫道。我也是一惊,转过头忽急对费伦道:“杀了我!!快点!!”
“亚安?!你在说什么?!”
克特斯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如遭雷击地立在当场。但马上他便向我们冲过来。
“不要过来!!”我发出凄烈的叫声,注视着他满是震惊和伤悲的眼睛,脆弱的泪水渐渐漫过。
费伦倒成了一个没事人般,夹在中间看看我,又看看克特斯。
“亚安,为什么?”
良久,克特斯开口。极力掩饰平静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一丝的颤抖。
“克特斯,克特斯………我已经受不了了……我一直不知道,在身体里面竟然潜伏着那样的恶魔……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每夜每夜……双手黏腻仿佛沾满鲜血,撕裂肉体的感觉,满是腥味的空气,惨叫萦绕耳旁…………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一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在我生命的所有岁月,那些片断都会纠缠着我,让我透不过气,无法呼吸…………”
“亚安,这不是你的错!所有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那些记忆会随着时间而淡化,不管多么痛苦,只要我们在一起,可以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亚安,我会让你幸福的!”
我望着克特斯那样认真的眼睛,心里某个角落像是涨潮一般慢慢地漫上来,究竟是我前世修了多少福德,才能让我今生可以遇见你。
“我们再不会在一起了。”
克特斯被我的话一愣,“亚安,你不相信我吗?不用怕,只要出了这个森林,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我们再不会在一起了。”我打断他的话,流着泪平静地道:“我再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
“我这种人,根本不应该跟任何人在一起。”
“亚安,你…………”
“我已经受不了了……自己究竟是谁?现在还正常吗?下一秒会不会就变得疯狂?对我而言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人,会不会在什么就被自己撕成碎片?…………不要……我不是要这样的啊……但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是我的错吗?不是我想做的……一切一切……都不是我想做的啊…………但是,但是我的确是做了,是我做的……我都记得……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撕裂他们,把血肉一块块地……我还在笑着,是我在笑……我不断地笑着…………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啊啊啊,无论是谁也好,杀了我吧……杀了这样的我吧……克特斯克特斯克特斯,谢谢你,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一个人真心对我好,第一次让我看到对未来的希望,第一次给我温暖和快乐……那只有你,只有你……但是,也只有你,我不能跟你在一起……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我不能再伤害你……这个疯狂的身体……我是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狂的疯子,无法控制自己的杀人犯……让我死在这里吧……死在这个森林里吧…………啊啊啊啊!!!无论是谁也好,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濒临疯狂地哭喊着,低下头,双手捂住的眼睛被泪水浸得酸涩,无边的冰冷和悲哀让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而下一瞬,臂膀揽过我,轻轻拥我入熟悉的温暖胸膛。
“傻瓜……傻瓜…………”
克特斯的声音听上去竟然也在抖着,“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对你的伤害……你还是那个善良、可爱偶尔又有点迷糊的亚安……让我们在一起……一切都会过去…………都会过去…………”
我在他怀中泣不成声,根本无法说出话来。他便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我的背,那轻拍的力度,让人觉得很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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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9 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费伦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还要在那儿恶心多久啊~~~~~”^^b
克特斯给费伦解开了绳子,告诉他我们准备离开森林的打算。
“你还恨亚安吗?”
费伦笑笑,看了蜷在克特斯怀里的我一眼,“我不知道该怎样说…………”
“你的父母在我的汽车上安装炸弹,然后把亚安禁锢在这里,虐待……他的事情,你知道吗?”
“刚开始我没有想这么多,后来想起来……也是那个老家伙干得出来的事情。”
“……你以前就知道他们……这样吗?”
“该怎么说呢?”费伦从脏兮兮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身体舒适地往后靠进竹椅中,“那老家伙是我的继父,年轻的时候在镇上也算家里有钱,所以托他的福,我小时候过得还蛮好。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对我对手对脚起来,我是成天打架的混小子,当时虽然年纪不大,也跟他打得够呛,差点把屋子给拆了。他抓起客厅的大棍子,我就冲到厨房拿了两把刀,骂骂咧咧地说大不了老子跟你一起死。他见我这样,才打消了那些混帐念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妈妈事先早知道他的打算………那个女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在这个家再也呆不下去,就偷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溜上进城的货车跑了。在外面东游西荡了一段时间,当了雇佣兵。这些年也挣了一些钱,就想着好歹回来一趟,再怎么说……她毕竟是我妈妈…………”
费伦没有再说下去,被光阴挡住的脸看不清晰表情。我忽然觉得有些凄然,他应该还是有遗憾,也许在心里……他一直希望自己的母亲可以像别人的母亲一样,给孩子温暖和爱;尽管有着无法原谅的过去,那点希望却一直没有消去……
费伦停了很久,才又道:“刚开始我是真的气疯了,任谁乍看到那种……尸体……都会受不了的…………”
“亚安一直不明白事情的真相,那种疯狂的潜意识只有在受到超绝人类忍受能力的折磨时才会突然出现,并不是他的本能和意愿…………把所有的过错都让现在的他承担,是不公平的。”
费伦沉默地抽着烟,没有说话。
克特斯更紧地搂住我,道:“这样说也许对你有些失礼,但是……我庆幸亚安的潜意识,如果不是这种过激的行为,他已经被凌虐至死了……”
我的身体一震,抬着看克特斯,那双美丽的海蓝色眼珠也正静静地看着我。急忙低下头,怕忽然充盈的酸楚和泪光被恋人察觉。
费伦抽烟的动作停下来,长久的沉寂后,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费伦…………”
我颤抖地开口。
“明天就走是吗?我把自己的东西也收拾一下吧……”
费伦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一般,径直转身走上楼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半晌后才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滚落下来。
“亚安…………”克特斯紧紧抱着我,吻去我脸颊上的泪水。光线渐渐黑下来的这个小木屋里,我也紧紧地抱住他,咬住颤抖的唇,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中。
小型吉普在荒废已久的林间小道上颠簸了大半天,快近黄昏时,我们终于到了城镇。
转头看来时的路,已经隐在郁郁密密的丛林中了。那段在森林里的小屋经过的日子,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克特斯把我抱下车,看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市镇,像是隔世的情景。
“就此分手吧。”费伦坐在驾驶座上对我们挥手,“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各活各的吧。”
我无言地看着他,他始终不能做到跟我毫无隔阂。能把一切都埋在心里,原谅做出那种事情的我,费伦已算难能。
克特斯点点头,向费伦伸出手去。“我叫克特斯.西格,首都军区ORCP分部参将。”
费伦吹一声口哨,握上他的手。“原来是军官啊~~~费伦.瑞德,1001编队423部队,雇佣兵。”
克特斯愣了愣,道:“你是423部队的,难怪……”
费伦有模有样地行个军礼后,便大笑着发动汽车,在公路上绝尘而去。
我们在镇上找一个旅店,克特斯叫来医生给我看脚上的伤,然后问人借了电话。第二天一早,漆着军队标志的直升机就降落在旅店后的空地上。
我的脚伤因为耽搁得太久了,后来在首都医院做了手术后也留下了后遗症,走路时有些拖。虽然克特斯一直觉得遗憾,但我却不是太在意,因为日常的生活并不受到影响。
比起这个来……我心理上的阴影却迟迟不能散去。刚开始时,两个人“那个”的时候我都哭着要克特斯把我的手绑起来,他实在拗不过我,只好照做。其实我还是很害怕,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疯,然后……伤害了他,所以就算是一条普通的绳索,也会让我安心一些。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一年后,我也去心理诊所之类的地方,渐渐地才摆脱掉那段疯狂的回忆。
现在我们住在克特斯在外租的房间(军官宿舍我当然不敢进去住),我目前的工作是咖啡店的侍应生。每周日,我会跟店里的同事一起去教堂。虽然克特斯有时候觉得这种仪式很麻烦,问我为什么现在这么热衷于信教了,我笑笑不回答他。
我是在感谢主。感谢他赐给我这种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感谢他赐给我这世上最好的恋人---克特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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