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是我的大学同学,准确来说,我和第一个有着亲密肢体关系的男人,他说,当初之所以去我们宿舍多,是因为喜欢和我在一起,后来,两个人一起打球、爬山、上自习,好到宿舍兄弟们都开始猜测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说我们两个人肯定是同性恋,不然怎么会好到一个床上睡觉去。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日子就那么过。磊185,校篮球队的主力前锋,身体素质自然没话说,当然我体能也不差,可遇到磊就怎么打也打不过了,于是感叹,人的个体差异太严重,不过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在水房里用鞋刷帮我洗牛仔裤时候的样子。8 X G% l7 X) ^
从大二开始到毕业两年后,我和磊好了5年,后来我进了部队,他回了江苏老家当了一名派出所的警察,五年里,暑假、休假,我去他的城市看了他6次,他从来都没有来过济南看我。有一次我是站了5个多小时的火车去徐州的,实在站不住了,就铺张报纸坐在过道里,晚上8点多到的,他开派出所的警用面包车来接我,跟他去了派出所,然后就是陪他和同事、教导员打扑克,当时我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儿,我说,我还没吃饭哪,他说太晚了,附近没有卖饭的,凑合一下就过了吧,打了几把牌我就不玩了,感觉到其实自己来错了。" `0 w6 ~: W# l- K4 X
06年,他提出分手,我没有任何异议,反正我们不是女人,不会楚楚可怜地央求着男人不要抛弃自己,我答应的挺利落的,没啥可犹豫的。好像所有人分手之后都会经历一种疯狂,有人歇斯底里,有人就此沦落,我也是,只是我不会表现给对方看,于是我在网上疯狂找人,找我值得爱的人,于是找了一个做生意的中年人“军哥”,大我10岁,选他是因为他看起来不娘,不恶心,有种我喜欢的粗线条的感觉,他在酒店等我,我是穿便装见他,人挺好,健谈,一看就是那种很会包装自己,享受生活的男人,看得出来他挺在乎我,因为见面开始他说自己也当过兵,给首长当警卫员,那时候瘦,身材好,虽然长得没我帅气,不过领导特喜欢他的机灵劲儿,有股天地间的灵气儿,我说,其实我不关心这个。: [5 K6 n5 d* B# B" E5 q
他带着我生平第一次去了同志酒吧“双色酒吧”,就在泉城广场附近,其实发现同志酒吧很落败很简陋,军哥说,因为刚过完平安夜,人特少,要是周末,不但有“反串儿”表演,连站的地方你都找不到。“双色酒吧”的卡拉OK是放MTV碟的,曲目有限,我只找到一首熟悉的歌,陈晓东的《比你幸福》,唱的时候还老卡,唱完以后回座位,一个打着耳钉的很风情的男孩子和军哥在聊天儿,那个男孩子用怪怪地腔调说“我不能再坐下去了,再坐下去就碍事儿了”。军哥和我说,那男孩子,叫小毅,25、26左右,反串儿的领舞,他们这种人很神通,全国各地地串,说是演出,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活着新鲜,反正自己不会碰他们,也就当个逢场作戏而已。那天晚上喝了半打啤酒,我酒量本来就不好,不大像山东人,不过骨子里的那股倔强还是不给山东爷们儿丢脸的。军哥说,我唱歌的时候,坐在西面的那个男人一直劲儿叫好,明显对我意思,我说,我不在乎他。离开酒吧的时候,两个老板寒暄着把我们送出门,其实应该是军哥,看得出来,军哥也是这里的常客,平时出手也一定阔绰,因为这种老板亲自送出门的格外“礼遇”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但我不喜欢他们说话、动作里的那种阴柔,还有就是送人下台阶时候,会摸着我的腰,我极其烦感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说不出来的厌恶。酒吧出来以后,天下雪了,昏黄得有些发红的路灯光下,一片片的雪花就那样飘了下来,不大,很清凉,落在酒后发烫的脸上,感觉不到冷,当初和磊在学校的后山上,也遭遇过这样的冬雪,树林里我们紧紧相拥,不去理会寒冷,只享受两个人的温馨。我是跑着回到酒店的,军哥在后来追得大喘粗气,说纯粹是折磨他。
9 M; P5 B2 ^. V' p9 m洗过澡之后,我和军哥各自躺在自己床上,他来我这里,我没有拒绝,只是感觉很异样,因为以前我的身边应该是磊。军哥很认真地为我做着能让我感觉到舒服的所有事情,可我还是拒绝了他,我说:“不习惯,真的,还是我自己来吧”。0 l: j9 Y) o7 @" J
“你心里有人?”# \8 q' ~3 V+ d
我不置可否。
3 N& e [6 O! `* j q* v* k; k “他妈的是谁,让你折磨成这样,这么委屈自己”2 b) ?+ W! o3 I
“是我自己不习惯,不是别人的缘故”
' W; _. }* P0 B5 { 那样,我们分床而睡,第二天早晨和军哥吃完早饭,他问,他的心我要不要,不要可就给别人了。我微笑着说,会有比我更好的人来珍惜他的,只是我承担不起。昨晚他还告诉过我,嫂子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也知道该改不了他,只告诉他,注意卫生,别乱来,免得得病。
' y0 _* I6 e: O. k4 u8 y) u 和军哥告别,我直奔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徐州的火车票,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心里放不下那个人。% V) ~8 K, G# _' ~; N9 a
那天我是下午4点多到徐州的,电话打给磊,他说在所里值班,要7点才下班,于是我就一个人在火车站附近走着,看到有大一点儿的超市就进去转转,顺便买点儿吃的,万一饿了也可以凑合一下。' {3 y/ L$ A: ^1 Z; u4 l& z
7点半左右,磊来了,相约见面之后,他还是用那种固有的圆滑气的语气说:“这兵当的,还有时间乱跑,真自由,比当警察好多了,羡慕啊”,羡—慕—啊,这几个字拐得特别长。
1 r& f& _1 q2 Q8 d2 Y* ~ “我昨天刚开始休假,所以想来看看你”
- _, ~% d* [ v; T5 V 两个人见面的气氛是有些尴尬的,草草地吃了一顿饭,找到一个宾馆安顿下来。, G0 p8 C0 G9 q5 ], Q8 x& ~. }- g
冬天很冷,宾馆的暖气不太管用,但我们都在各自的床上坚持着。9 l: D* i2 }5 E9 w+ q# b# ]
“你过来”雷说。- ~ Q1 h8 o" o$ ^3 {
“不,如果要来,你过来。”: m- F1 c# z9 y3 s: _4 M! v
“不会”2 | ~- Z Z6 R2 e! v( O
“那我们就这样吧”/ v( _0 R# E9 J0 J* v& e7 B
“这样也好,说不定这屋里会有摄像头,被发现就坏了”,可能作警察时间久了,本性里就学会了防备。
0 ^5 V% i2 i0 }$ \: ]8 S4 `' R 山东电台曾有档节目叫“从零开始”,很好的夜话节目,晚上睡不着了,就喜欢打开手机上的收音机听主持人读全省各地听众发来的短信留言,那夜我也在听,我给主持人发了一条短信“他就在旁边,可是永远不会在我的身边了,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语表达此时的窘迫,感觉有太深的隔阂,就像他说的那样,彼此都变了,相互不可以改变,两个人就成了平行线永远不再有交点。”,主持人用干净质感的声音读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不知道那夜是怎么睡去的,因为是劳累,或者是因为悲伤,第二天清晨7点,我们一起离开宾馆,他回派出所,我去火车站,两个人没多说一句话。* K( O6 B5 U2 H' R
冬天的清晨特别冷,树枝都在微风里有些瑟瑟发抖,我拎着未吃完的零食,走在还很陌生的马路上,偶尔一两家商店已经开门开始打扫卫生了,路边飘来两首很伤感的歌“我把自己的爱弄丢了,这到底是谁的错,无论你爱着是谁没有错”、“我就是全世界最伤心的人,也是最孤单的一个人”后来才知道是小村的《我把自己的爱弄丢了》和陈少华的《全世界最伤心的人》。这样的歌声我忍不多听,因为我不太确定我丢了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自己找不回来了。9 k) t3 V# ^. h- M
问路,然后到了火车站,最近的一班车在10点58分,无座。然后我在车站附近的网吧里找了刚才听到的两首歌,下到MP3里。10点30分进站准备坐车,却听见车站广播说,车辆晚点一个小时,请耐心等待。我实在不想在这个城市继续待下去了,于是我没有任何犹豫地改签了别的车次,发短信给磊,他说他忙不能来送我,我说,我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也不会再来徐州了。
3 b$ Y, x, e1 ]1 ^3 N3 y他说:“不可能,你肯定还会回来”,我决绝地说“一定不会回来”,结果不幸被他言中,还是我没骨气。" L4 J9 e; S6 ^
/ s$ F# @% x* P. v8 V" {
回来路上的那种滋味儿,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听着mp3里《我把自己的爱弄丢了》、《全世界最伤心的人》、《悲伤的双曲线》,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路,偶尔的时候,冲着对面不会说话的孩子呆呆地傻笑,因为自己太傻太天真了,竟然心里还想着他,期盼着他回心转意,就像等待“世界和平”的奇迹发生一样。孩子大大黝黑而无辜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他不知道对面的这个大男人竟然会如此落魄狼狈,因为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东西,更不懂同志的爱会如此脆弱。- e) z: O2 i1 a- n: A0 A: ]
“如果我是双曲线: w ?9 X( M0 K1 ^
恩~你就是那渐近线
1 m; Q, E$ H8 c1 K9 {! G如果我是反比例函数' Q- \# Y1 |9 P6 b
你就是那坐标轴
0 H- R, N! D! o, \4 Y! j: T% R# ^, h虽然我们有缘1 c8 T9 @2 S- O! [' k7 ?
能够生在同一个平面
- L- L& z& X V X然而我们又无缘
5 O$ r* I. u+ r4 v0 Y$ K- V恩~慢慢长路无交点
9 d0 S$ ?# W5 N0 S5 E9 j) k) \为何看不见
! n0 j8 \, G: J6 k等式成立要条件. e: r& M; C/ X1 V
难到正如书上说的8 w6 I9 E# G$ p, X% ^0 H
无限接近不能达到8 E% W1 H* U2 z, ?8 A$ |' l1 I
如果我是双曲线# u7 G- [1 _4 O! Q7 O! d
恩~你就是那渐近线* v" v# q% l2 K% b) `! Q$ L
如果我是反比例函数
, |1 Z1 }/ {% @1 W, |. d3 d你就是那坐标轴; r) e1 u5 E9 o2 |2 n: v4 z; s7 L4 v
虽然我们有缘
7 Q1 C+ d+ ~6 r' Z# \1 q& b能够生在同一个平面8 v/ h8 a! N( I* ~& K5 x
然而我们又无缘
7 l% \. q) B0 |8 Z恩~慢慢长路无交点$ L+ g' p& f' H9 z
为何看不见; C4 e2 p) q4 g7 Y& |
等式成立要条件( `: R4 Z, F+ W Z) t
难到正如书上说的
$ k' d; S' ^" }无限接近不能达到
$ K5 d N. j" ?! t R7 g i3 d为何看不见
! F+ _( x6 y* {' ]) J; l F/ b明月也有阴晴圆缺. @% ?- b$ k; k, J6 W
此事古难全5 U4 e! K3 \8 |7 K/ r6 L' m
但愿千里共婵娟
$ h% `5 N3 w c% ~: O6 J. C此事古难全
0 b! T5 Y/ Z) T+ Y( U- Z但愿千里共婵娟”( ?" V. s, u& l! G( X7 G
路上,把昨天晚上发给电台主持的那条短信转给他,他说,我想的真多。' e. P8 L* K' L$ @ P2 j# x. J, r
看来我真的傻了。8 t2 L& x F# L% j# Y/ m# z& \
开始的时候,每次喝酒之后,都会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找人上床了,再告诉他找人来喜欢我不是什么难事儿,因为我还算是出色的一个男人。他说不希望看到我这样。我说自己的事情可以不用别人来决定,因为我不是孩子,不是傻子。而后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再表现出太多的焦虑。有一次磊告诉我,一次喝酒中,同在徐州的同学拿他和我开玩笑,说他一直不结婚,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张扬(我),他说很怕他们看出来。呵呵,我说,要是怕别人看出来,当初在学校就不应该和我走那么近。
3 C$ [% A3 u& L9 f故意不记住他的电话,怕记在脑子里忘不掉。07年休假的时候我回到当初大学的城市,一个人走在曾经很熟悉的那条马路上,爬了趟两个人经常去的那座小山,实在忍不住了,就给老同学打电话要来他的电话,告诉他,我在故地重游,还是那种很调侃的语气“你还怪有时间和闲心哪,我都加班忙得要死!”,听着还是那种不对路的口吻,我就挂断了电话。派出所的工作再忙,也不会是包身工待遇吧,我只是更加确定了一个事实,我在他的心里,没有自己想象的那种重要。后来的几年里,我彻底死心了,我唯一想的就是要做好自己,让自己不断强大,不给人放弃的机会。4 q5 K8 Y( r6 j* @
可能是因为空虚,更是因为对这个群体的新鲜感,开始不断游弋在真实和虚幻交织的网络里,进了军同聊天室、同志论坛,接触了很多人,看了很多悲欢离合的同志故事,最记忆深刻的就是《青山之恋》和《小子,别和我说爱》。我想如果我是肖海,也会随着小武一起越狱的,陪这样的人死去也值得。
" e% h+ |, ~% E/ T# p说明一下,我不是那种娘的男人,反而我讨厌被人照顾的感觉,因为我始终觉得人,尤其是男人,应该是独立生长的植物,旺盛的生命力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和欣赏,我要想男人一样站立,我要的情感是两个人齐头并进的感觉,像战友一起战斗,同心协力,共同征服面前所有困难,相互信任,相互努力着奋斗下去。和磊在一起时候的确很单纯,我们都不知道男人之间还有1、0这样的相处方式,即使知道,我们也不会去做,因为我们爱(姑且这样说)彼此,是因为我们爱对方是男人,至少我是这样觉得。# t' [1 d% j3 ]' k! {9 q
带着本性里的冲动,我开始和所谓“圈子”里的人交往,其实我不喜欢“圈子”这个称呼,因为有种沦落风尘的感觉,好像堕落在很原始的肉、性、金钱交换的丑陋里,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他也喜欢我,享受属于两个男人的真情,我从来不会游戏别人,不会为了性和人上床,不过27岁始终不是一个可以理智的年龄,始终说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真情”两个字的范围太过于模糊,太过于宽泛 。- S: o) c0 @0 z. h. b
这些年的生涯里,我很感谢我遇到的那些人,那些兄弟,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太过于在意我的轻率,尽管我也曾经很不客气地拒绝过他们,断然地表示他们不适合我,但是他们并没有太多怪罪于我,有好几个依然保持在QQ里,看着他们签名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主动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劝他们不能太难为自己。
9 J) o0 B T4 y! v4 t/ \! ?6 W1 a# g* k开始的时候依然和“军哥”联系着,遇到牢骚的事情和他抱怨下,直到后来有人拉着我要入伙投资,我向他请教,问这种生意的可行性有多大,他说不太了解,不过他可以帮我出那10万块钱,前提是我做他的男朋友一年。我拒绝了,删了他的电话,不再联系,我说自己不靠出卖身体来换取金钱,那样很低级。( R! f: L/ l$ C3 V) j# G7 l3 A
记得有首歌叫《单身公害》,不太明白啥意思,单身是自己的事情,怎么成为公共敌人哪?直到队长、指导员、股长、队长家嫂子、指导员家嫂子、股长家嫂子、甚至政委都为我的对象问题操起心来,轮番给我介绍女孩子,和轰炸差不多的时候,我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的确已经给贴上“公害”的标签了。用他们的话来说,“小张,是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一表人才,还又是咱们单位的明星人物,怎么能耽误了自己终身大事?所以我们一定要努力把你给“奉献”出去,不能让你变成“钻石王老五”,到时候你,张扬,还能看上啥样的女人啊!”,说归说,闹归闹,大哥大姐们也是为了我好,只是他们不真的了解我,不知道我真心想要的是什么。或许,他们印象中的“同性恋”应该是比较女气、恶心的吧,像我这样看起来一切正常的男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光太高,一般女人入不了我的“法眼”,呵呵,可真实的话我怎么和他们来说,别说他们,就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也不一定能理解。和母亲的关系一直都很融洽,只有在结婚这件事情上,我和母亲一直分歧很大,她催着我结婚,说养我成人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我结婚生子,到时候死也瞑目,母亲是要强的女人,什么事情都不甘人后,父亲对她不好,年轻时候两个人总打架,她总是抱着我哭,说我是她唯一的希望。后来发展到经常在电话里和母亲吵起来,她说我肯定是有病,27、28的小伙子还不结婚。我说我真的有病,就当没生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吧,这样不给她丢人。接到家里的电话就开始莫名反感,母亲和父亲说,再不结婚,就来单位找我们领导,让他们来管管我。我说,随便吧,只要你觉得有用。0 M' V8 w: i& V; x1 Z& e6 c6 e5 G: @) k
08年的时候,在网络里遇到张松,一个大我一岁的安徽人,187,武警退伍,是我要的那种棱角分明的感觉,我承认他很喜欢我,到现在也是,我也喜欢他,他可以包容着我的缺点,可以为我做所很多事情,而我却没有做到。第一次去杭州,第一次坐15个小时的长途火车,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美丽的西湖,第一次和他去吃很高档的自助餐直到把肚子撑成皮球,晚上两个人相拥在一张床上,不宽很窄,不过却空出了很大一块,和张松在一起的晚上是疯狂的,每次当我的坚硬在他身体里喷薄而出的时候,看着他有些痛苦的表情,我觉得很对不住他,不应该这么欺负他。他说,以前他都是做1的,为了我甘心做0。他还说,等我愿意了,也要做我的1,因为他想让我体会那种快乐。只是我的身体的确接受不了,尝试过几次,都没有成功,可能是因为我在心里上不接受自己会弱势吧。08年5月,我又去徐州了,因为最好的大学同学结婚,况且我觉得我可以完全放下 那个叫 “磊”的男人了,没必要再斤斤计较,那不是真的大气。哥们儿没来接站,忙着准备婚事,叫磊来接的我。* w. a+ ]8 y, u
呵呵,两年前也是在这个车站,也是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只是这次阳光明媚很多,我的心也轻松了很多。# _0 C0 g7 B5 R7 {+ _3 y# i4 m# @
磊表现得有些兴奋,话很多,问这问那,我的回答很平静,因为磊 这个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了。
! {: f" m6 E1 L! }几个大学要好的同学到齐之后,开始相互询问近况如何,有人得志有人失意,不过都晚上的白酒里一饮而尽,变成畅快,尽管我不胜酒力,那夜我喝的也很多,明显头很晕。喝酒之后开始打牌,还是老习惯,“黄金搭档”对战“白金组合”,耍赖的耍赖,偷牌的偷牌,大家都不是在打牌,而是努力寻找上学时候那种随意自在默契的感觉,期间也有人拿我磊开玩笑,磊恶狠狠地说:“想找死么?是同性恋关你什么事儿”,我说那小子嘴贱的毛病带进棺材里也改不了,贱到阎王爷那儿会遭报应的。夜里11点,大家都散了,而磊执意留下了陪我,没有任何理由,我想他的事情和我无关,我没权利过问。
( [# J' v6 e# q' b! u坐车很累,洗过澡,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他叫我过去,我拒绝,“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我们没必要纠结太多了”,因为对他没有一点儿冲动的想法,我就这样睡去了。半夜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我起夜厕所,黑暗里有颗火星在闪烁,他在抽烟,还没睡,突然我心里的某个地方痛了,很尖锐的那种,说不出来,或许是可怜,或许是同情,说不清楚,但绝对不再是爱。我说:“你过来吧!”,他顺从着来到我床上,没有任何争执。当他的压抑和诱惑在我的嘴里迸发的时候,我听着这个男人熟悉的低声呻吟,心情也很平静,因为我知道他不属于我,我已和他没有太多瓜葛,有的只是过去,在渐渐淡忘。他要帮我,我拒绝了,我说:“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用往心里去,不用多想,就当做梦吧,因为不值得”。那次离开徐州,我就再没联系过磊,连他的号码都忘记了,直到过年的时候,他会发条祝福的短信,猛然间我想不起来是谁,查下电话归属地才知道 应该是磊,简单回应一下,他问的话无非是我结婚了没?怎么还不结婚?别再像孩子了,不成熟!我的回答也很决绝,好像这一切和你无关吧,操心好自己就可以了。9 u2 B: M; m; B! a+ r
和张松的交往中我们见过两次,却发现原来生存的环境不同,我们真的很不同。张松从公司里辞了职,回安徽老家开了一间小店,开始自己做生意,后来他也承认自己考察不够,太过于急于求成而导致了投资失败。而两个人的那种分道扬镳也从他的投资失败开始吧,开店之初,我都帮着他联系货源,帮他提些建议,毕竟自己没有实际操作经验,纸上谈兵始终不是明智之举,于是我就不再过问那些,我忙工作,他经营店铺,电话,QQ联系成了我们主要的渠道。后来可能是生意不好导致他心情也不太好,所以聊天儿时候他多在抱怨生活太难,不像我,穿着制服,国家养着,工资拿着,当了官儿还可以贪污腐败一下。本性来讲,我对政治就没有太多野心,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拿自己应得的报酬就可以了,不想有太多强烈的控制欲望,因为我自己就不喜欢被操纵、被决定。所以张松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的确很别扭,然而我也理解他的失落,也经常鼓励他,想办法,努力扭转现实,不能牢骚抱怨太多,肠会断。但是,好像这些都没有什么太多用处,他依然在困境里维系,而我也忍受不了“腐败”、“养尊处优”这样的词语,两个人的联系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张松问我,我们还能继续吗?我回答:“路不同,好像走不到一起了。不过我可以是很好的兄弟,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肯定不会犹豫。”前几天,接到张松的电话,终于把店面盘了出去,我们还在QQ上聊了很长时间。8 ?. S- F; B6 ]& y4 ?
老妈始终没有来单位找领导,因为她也知道,婚姻的事情领导不会过问太多,没人真的关心,这个男人是不是会正常,除了父母。09年在家的时候,老妈的那种神经质是不太可以忍受的,在知道反复逼问“结婚”这个话题只会引起争吵的结果以后,开始无缘由地猜忌,“张扬,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不和家里说,现在不正经的女孩子可很多,个个都爱慕虚荣,看中你的钱和外表”。3 @" a! E8 t3 B
见我不答话继续说,“肯定是有人了,你在部队接触的坏人太少,根本就不明白他们的用心。”
9 |, f. g4 D: n7 _“妈,你说什么哪,我没有”
7 F7 G4 M6 V' C+ d( J+ U“那你刚才打电话和谁!我听着是一个女的”
: V$ D' ?8 s/ R/ P3 a# T“我们驻地的一个阿姨,她问我一些新兵入伍的事情”2 K& B D3 w1 e
“不-可-能!你和她说那长时间,肯定不是!”8 A8 i8 T4 X0 Q; G$ K6 K* p7 @: \' \# s
“人家和你同岁,不信你问!”2 j8 L- J {1 Y) g) n# h
“你太年轻,她肯定对你有别的想法,有些老女人就是臭不要脸,专门骗这些不懂事的孩子!”7 a7 `( W3 {! M
“啪”,我实在无法忍受老妈这种近似疯狂的荒唐,摔烂了手机,我向她咆哮着“你以为我会去给人当包养的小白脸儿么!你是不相信自己的教育还是不相信我!”4 m2 ?1 f( X N' `/ l6 U+ V
那是到目前为止,和母亲吵架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也是最厉害的一次,我和她都哭了,她可能接受不了自己养大的儿子对她如此无礼,而我知道自己哭是因为,有些话我不能说,她理解不了,宁肯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说,我不想让她知道,她怀胎十个月、引以为荣的儿子是所别人不齿的同性恋。; R5 Z+ f% Y2 ^
2010年04月14日,青海玉树地震发生,单位要派人参加救援,我第一个报了名,想法很简单,与其这样让父母抬不起头来活着,还不如在能帮别人的时候救助别人,哪怕牺牲了,当个英雄,也不会让父母太难堪。犹豫了很久,报名以后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轻描淡写地说,地震已经过去了,没事儿,我又不是孩子,回来可以立功,全省有好多人想去都去不了!可最后还是给老妈拦下了,她来单位找我们领导了,说我是家里独子,是她全部的希望,求领导把我的名字撤掉。老妈哭着抱着我说,这辈子不求我当多大官儿,不求我挣多少钱,只要我平平安安的,能给她养老送终就行,老妈还说“无论什么时候,我和你爸都不会放弃你”,我的心理垮了,“认了!结婚吧,别让父母再操心了。”2 `$ I9 R/ _+ h8 ^& r, J7 q, q/ \
从相亲到订婚、结婚只用了三个月时间,也算是闪婚了吧。静是驻地的,一个看起来挺贤惠的女人,小学老师,我选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应该可是很孝敬老人的合格儿媳,很多人都不明白,以前给我介绍过得那些女人,大多比她漂亮,家庭条件比她优越,我怎么会选了其貌不扬、家境平平的静。结婚的那些天,父母,尤其是老妈格外高兴,我看见典礼时候他们偷偷在抹眼泪,30岁结婚,可能在大城市不算什么,但是小县城里,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耻辱的一件事情了,所以众人面前他们都不敢提自己有个儿子。酒席上,战友们说,我这个“钻石猪”终于看对眼,拱到了一棵白菜,不然大家还以为有啥缺陷哪!我报复说:“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拱了!”。一旁的静 笑颜如花,感觉得出来,她很爱我。我想,我应该,也可以做一个好丈夫,努力对得起父母和她。& q4 N: E9 y( ?8 u/ Q+ G* i
蜜月里,一切都安好,我努力做得正常的样子,像所有新婚里的男人一样,偶尔吵架几次,不牵扯到什么原则,不过后来我渐渐发现,婚姻对同志来说的确很痛苦。“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但是很多女人的“征服”是没有理由的“占有”属于自己的那个男人,静也是,虽然她善良,但是她会告诉我,她在我的眼里必须是最漂亮的,我不能离开她,甚至于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一定要同她一样不开心,我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文静的女人,其实有些任性、娇气,有时候甚至是无理的,而她要求我必须无条件忍受,因为那张“结婚证”纸,后来吵架很严重的时候,我说我们还是离婚吧,她说不离婚,死都不离,离婚以后男人找什么样的都可以,但是女人就会孤独终老。我始终不明白,她是受着怎样的教育长大的,竟然不知道,女人一样可以独立,赢得别人认可,人活着需要自己的尊严,我并不排斥和女人做爱,但是我实在在心里不接受女人的娇气和任性,她要的细腻和温存,我做不到。张松说,女人都不会有我需要的那样自立、自尊,除非她是男人,或者不爱你。但是我实在承受不了这种很劳累的“爱情”。于是我宁愿在基层带兵,也不愿去机关过舒服的日子,因为我不想经常在家见到她,甚至于连她的电话都不想接,我知道自己是在逃避。: R( d: Q8 O( k1 V9 W1 E7 w+ I
张松说,他和家里人出柜了,明确告诉父母、兄嫂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可是父母并还是希望他结婚,不然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所以他选择远离家乡,去陌生的地方过活。我想劝他,可是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因为我没有做到。
* z$ {6 I6 c. d1 [) N7 ^聊天室里,我从来不掩饰自己已婚,也经常遇到小孩子在谩骂、指责已婚男人,说结婚了还出来“勾搭”人,害了一个人不够,还要害两个人。我说,首先我不随便和人许诺什么,也不随意见谁,更不会和谁保持暧昧关系,我只是想了解同类的生存状态,如果我足够自私、勇敢,就会不顾及父母的感受告诉他们我是同志了。婚姻的确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是我选择的一种妥协,如果本性可以改变,下辈子,我宁可自己是块冰冷的石头。如果你足够明智,请不要喜欢上已婚男人。选择婚姻,我不后悔,因为我是父母的儿子,我不能只想自己,不顾及他们的感受。2 n4 {8 v% h- I6 G0 u% Z$ K
当身体不再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心却渐渐明朗了,其实我要的就是一张简单的白纸,空白、纯粹,尽管很难。慢慢地已经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已经不想关心谁和谁的花边儿新闻,已经喜欢于无人的时候拨通真心哥们儿的电话听听他对某件事情的看法,聊聊近况、过去,只是都决口不提未来,因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或许是淡定了,但是我知道,我要的爱一定是真心、对等的,不做感情的乞丐,傲气地活着,是我一直的信仰。
" b( q e9 |4 [喜欢篮球,在激烈的拼抢中,我找到属于自己的野性,进球并不能带给我多少兴奋,但是我喜欢,因为他可以吸引别人的目光和掌声,哪里都是我的舞台,我喜欢汗水顺着身体下淌的感觉,疲劳、真实。% L" d; ~+ P4 z5 f
结婚,我没有告诉磊,因为的确认为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除了生死的消息或许还能引起彼此的震惊之外,不应该再有什么瓜葛。结婚三个月以后,接到他的电话,问我为什么结婚都不告诉他一声,或许那会是他第一次来看我的机会。“对不起,我不需要”。模糊中,听说,他身边的女朋友换了好几个,而且老做那种“上车不买票”的事儿,我还真希望他能作回正常人,这样都轻松些。不置可否,心里,我的确是恨他的,因为可以他和同事去青岛旅游,都没来济南看过我一次。5 C% j7 |0 O {! A) i( A4 @
网友“草原上的黑骏马”说,妻子发现了他是同志的事实,很痛苦,他自己也感觉很对不起她,对不起孩子,可是没有办法,他向妻子承认了这是自己的本性,无法改变。妻子要求他和这类人断绝所有联系。他答应努力做到。妻子不打算和他离婚,因为孩子大了,不能突然没有了父亲或者母亲。我很同情,因为我能体会那种感受,已婚的同志就像夹缝生存的野草,在本性和家庭责任之间苦苦挣扎,面对的不只是诱惑,还有一种本性的需要,对同性情感的渴望,如果不结婚我也体会不到。/ }8 a$ @8 o0 R; ~
前几天,那串陌生而熟悉徐州号码再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满满的酒气扑面而来,透过电话的听筒里我闻得到。& H, z1 a) P3 w, t H
“你他妈的,竟然不记得我的号码了!”他的口气并不友好。
# H. h. T, ~. G" r9 H/ S2 X) M: n“我没想记得,是不想去记住”
9 S$ ^1 \! K3 o5 z! e" _5 }6 V“你忘得了吗?你忘不了!你的第一次在我这里”明显语气里是有些忿忿的。
/ a& M8 Z, y' j! g, M“曲磊,没人谁是为了遇见你而生的,也没有谁应该会等你一辈子。凭什么你就吃定了。我,张扬,离开你就不行,其实你并不了解我多少,从开始就没有,到现在你更不明白!”! ~0 L9 \8 V- M
“或许我不明白你,但是你明白我吗?知道当初为什么和你分手么?”4 U0 c- s9 P8 [9 E8 m
“说吧,我很想知道理由”我努力让自己平静。
) I" o2 \: B5 b1 O. x“我想让你回归正常,让你成为正常的男人”' @' Y' P% U6 ?/ E6 D8 X: S
“谢谢”我几乎是冷笑的,因为想不出这样“因为太爱对方而选择放弃”的戏剧化分手理由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那么我问,你正常了吗?”
5 E. p9 n9 V6 C2 j% s' s" l* O“没有,不过我在努力做回正常”5 ]! o# `$ O. Q: ~: n" j
“那么请不要来以你的标准要求我,或许那天做到以后我会很佩服你,但是我不能,因为天生如此”( k F* \ J0 n8 \+ |
“怎么不能!我尝试着让自己戒烟,结果我做到了,所以我相信一定能做到”,哦,对大学时候他抽烟,为了劝他戒烟,我用烟头在腿上烫过一个伤疤,他也只是说:尽量少抽。
6 F8 [) @$ U+ m- G; p3 X0 l. c8 {! D“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我觉得几乎是很荒唐的可笑。原来我们血液流淌着的是可以戒掉的尼古丁。
v4 Z& g# q4 F& Q; ~“你的事情我不能不管,我都是问你着想,难道你就不能体会我的用心吗?”
) P- Y8 S+ q- X' Q* T突然整个世界都无耻了起来,原来,很悲愤之后,人是可以悲伤到恶心想吐的,分手的理由真的是他为了我“考虑”。/ F9 x6 l& \8 U
“口口声声说着为了考虑,那么你问过我的感受么,你真正的了解过同志这个群体么,你正视过自己的感受么,除了要做回别人眼中的正常人,用别人的评价来欺骗自己的感受。”$ n0 I& s; |/ y7 h* j
“别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好不好?”明显语气柔软了很多。/ b. j7 S- P) D3 v
“你真的不了解这个群体,根本就不能体会本性是什么含义,如果你试着和他们接触你就能体会到那种无奈”真的觉得磊是个很可笑的人。
" b1 u) D: o, a& X7 R“我不会去找别的男人,男人只会有你一个”
% P' G+ S% d3 S. ~: v( i* i$ f“你知道吗,曲磊,你一直不敢正视自己,不敢去承认自己,过分地不敢暴露自己,上学时候你总是会来看我的日记,但是你在日记写些什么从来不肯给我看,毕业以后你烧掉那些东西,无非就是害怕他泄露自己的秘密,你生活在一个很虚假的世界里,而你不断地在加重自己的压抑,我真希望有一天,你会崩溃,好让自己清醒些”
, x1 _( c2 z2 n/ }4 T' i“结婚了你就应该负起责任,你应该对得起亲人”
- d4 p+ B7 Z$ h“你不明白婚姻对同志来说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连家都不想会的逃避感觉,你没有体会过,你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你凭什么来安排、指责我?你一个又一个的更换女朋友,和她们上床,你真的喜欢了吗?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了吗?难道你不是用她们来掩饰自己吗?只是你太害怕怕别人知道你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3 r- c4 c5 R& O& Y$ q+ z他,无言以对。
/ [0 e& _* L- Z% S“你不要赌气好不好,我的话都是为了你好,感觉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和我赌气,不是你真心的。” S. q3 F1 D1 L, I! q
“或许在开始的时候是,到08年见到你的那次,我的心情真的很平静,没有恨也没有喜,我知道自己本性需要的什么”' _7 r/ H2 V& w5 w& w/ [& J' C1 f$ p
“我承认,当初是我做错了,伤害了你,如果你非要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话,那么选我吧,我收留你。”
3 B! s4 p& k( |4 x" ?7 @5年了,他终于承认自己错了,不过是在一个迟到的时间,迟到的情境下和一个不再相同的我,所以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我承认自己很可悲,因为当初遇到的真的不应该是他,因为不值得。
- h: A% X. s- B+ A6 {# T“算是可怜么?”. u) G$ L2 x+ R: v& }7 x- K
“不,只是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 {$ ^% l- Y3 S3 ~# O/ {! O“曲磊,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了,我已经强大到不可以被人所挑剔了,已经很少有人拒绝我,而我凭借的根本就不是外貌这样初级的东西,还有,你很胆小很猥琐,你配不上我!”
4 Q2 C% z7 M2 X“我胆小?我猥琐?和所长我吵架都敢,气得他打哆嗦,我还是笑着,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我胆小!”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他做得出来。
" Y+ M+ D/ k3 L0 C“呵呵,你承认好,不承认也好,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掩藏,只有自己最知道,我不再说什么,有些人一辈子都走不出一个画地为牢的圈子,因为他不能面对自己,这就是命”。; c2 ^$ D o. A! o5 S7 G
他说他想我了,他还说有空的时候,让我陪他一起去草原看看,我拒绝,因为我在心里对他有些鄙视,当他说出“收留”这样的词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如果他在我面前,我会杀了他,我不需要同情,我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可能他是真的为我考虑,但是他同样忽略了我的感受,我是一个可以独立思考的男人。他说当初那样做是觉得,坏人的黑锅要一个人背,所以刻意很冷漠,可是我还感觉到的就是懦弱和无知。对他是爱多,还是恨多,我说不清,只是感觉的确两个人越走越远了,分歧在于他已经用世俗眼光的枷锁禁锢太深太紧了。偶尔在网上遇到“草原上的黑骏马”,他说,挣扎纠结之后,他也和妻子说明了,自己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现在反而现在轻松了,不用再那种偷偷摸摸地惶惶中终日,虽然妻子接受起来很难,让她相信男人可以天性喜欢男人更难,但是终于,觉得自己释然了,和妻子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而自己也不会乱来。4 d& R/ J& q& c, D) C' L: Z, ]
尝试着让自己不认真的聊天儿,很多群加了就退,退了再加,然后再退,因为找不到一种归属的感觉,看到这个特殊群体的男人们用疯狂的方式放肆地寻求着自己需要的jq和释放,我突然觉得是别人误解了我们,也是自己弄脏了自己哪?都有吧,只是我告诉自己,活着就要有男人的样子,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也不会低头委身,诚然孤独可怕,但是泛滥了,我还是自己吗?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不需要用美丽来太多掩饰自己了,我用更多精力来完成自己能力的蜕变,工作上我还算是出色,或者,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才吸引了别人吧。
G% T. k: B5 b! i当“刚哥”酒后用很直接的方式告诉我,他喜欢我的时候,我的确很吃惊,他是我的战友,大我五岁,在外人眼里看来成熟、稳重、大气,两个月前刚刚和嫂子离婚,我们都一直为他破裂的婚姻而不敢触碰他的痛处的时候,他竟然这样对我说,我希望你可以接受,但是我不确定你能不能体谅。! B2 ~9 H4 n b' P8 j) a
“刚哥,我也是同志,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自己还没有从过去的回忆里走出来,我们可以是很好的兄弟,但是不能是情人。”
" j9 w8 M1 M3 w0 r, ?$ v _尽管这样的拒绝总会有些尴尬,但是刚哥还是能平稳地接受了,他说用了10年的时间来接受了自己,苦恼过,痛苦过,痛哭过,伪装过,但是依然选择了坚持,放弃了婚姻,其实一辈子挺失败的,只是本性带来的东西,根除不掉。他说他也很能理解那些很娘的同志,因为压抑太久了,太多了,也是一种本性的释放,他们精神上的苦楚和不被认可,也是我们所理解不到的。刚哥说,我的外表是冷酷的,但是心里应该藏着很多故事和过去,只是我不允许别人触碰。- b3 y2 [; G) P) x
现在和刚哥是很好很好的兄弟,无话不谈,经常去一起喝酒一起调侃一起牢骚,不会有任何过多忌讳,他就像我的大哥一样,至少,我觉得生活里有个和我同类的人出现,自己不再孤单,生活也真实了很多。
2 e8 x# v5 `5 ~/ `: ]/ ]刚哥发了一则寓言故事给我,公主要过河,去和对岸的王子完婚,可是王子的船一直没有来,驴子要驮她过河,公主不肯,怕弄湿了美丽的嫁衣,直到天黑了,公主无奈,只好让驴子驮她过河,驴子说:“我驮你有两个要求:一、如果嫁衣不湿,你就带我回家。二、不要在我的背上哭泣,因为我承受不了。”,公主答应了,驴子平稳着履行着自己的诺言,驴背上,公主幸福地睡去,梦里公主梦见自己亲吻了驴子,驴子变成了英俊的王子。醒来,她偷偷吻了驴子,可驴子还是驴子,驴不是王子,等着娶她的王子在河对岸的城堡里。一滴泪滴落,驴子被灼伤般,猛地扬蹄嘶鸣,公主落入河中,驴转身回去,径直走向岸边——等着驮下位姑娘过河。公主凄冷地独自蹚水上岸,浑身冰冷,一只白兔走到她说:“下次我来陪你过河”,公主把白兔搂在怀中,回答:“不必了,现在我只是需要一点温度。”而此刻驴子已经走回了河东岸边,等待驮下位过河的女孩儿了。) m1 Z S2 ?6 A: Q4 b8 V, Q9 H
驴子曾赠给过公主三句话,“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有在初恋时爱的是别人,以后恋爱时爱的都是自己”、“爱情是唯一的,但爱人不是唯一的”、“我爱我的爱情”。
4 j$ s4 ~1 S$ c+ K" |8 W我知道刚哥的故事想告诉我,现在比过去重要,错过可能就真的错失了,他说,只是他会作一只一直等待的驴子。9 f) f! a+ G' } C; _; _
我说,我要作一个会游泳的王子,只要遇到值得我真爱的人,我会自己游过河,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王子,但不会舍弃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z6 _" p% R% s
故事没有太多波澜起伏,安静地快要睡着,只是我感觉,经历只后才能更加完整地认识自己,明确自己本心和感受,人,逃一辈子也叫人,只是缺少了“真实”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