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的爱】

yanwu32782001

　　　　　　　　　　　　　　　　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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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5 G/ b; q  ~6 s　　其实，我一直都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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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  [6 y  D, U- v　　从他一醒来离开床边，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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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他的拥抱，我根本不能好好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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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想再看他洒脱离去的背影，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装作不在乎，
所以，我选择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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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1 F( ^& Z* S# |/ _( k0 i# k　　我讨厌发现，在这场游戏中，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付出真心。

+ C* [" F/ D' P5 X5 g　　虽然，这是我早知道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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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见，应该是最好吧！

( Q( E0 G: m$ r2 D4 J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我裸露的胸前，捏弄我的敏感点，我不能自己的
呻吟了一下，却仍倔强的不肯张开眼。

) Z% G' r& n; @# r　　他似乎没有打算放过我，伴随手指而来的，是他那湿热的舌，他在我的乳头
9 b: D# ~' D4 e  |上不停的舔弄着，不时还像野兽一样，用力的啃啮着，「你到底想怎样？」气不
  U( |# U' r& u6 }! l( u过，我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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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0 i8 m3 ?0 |　　他没有作声，更加大力地在我的皮肤上留下印记，每到之处，那痛至极点衍
! @* ?1 F9 S1 ?+ ]生而来的快感，叫我快要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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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我狂乱地嘶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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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u6 E( a$ \/ e5 {& Z2 \　　他似乎受了刺激，两根手指毫无预警地探进我后方那未经任何润滑的甬道，
1 S4 F8 N, B% [+ j" p* ?粗暴地撑开内部，在我还未来得及接受他的入侵时，便开始抽动，为他接下来的
3 X* k8 l( M3 d" l进入作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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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永远都是这么地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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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A: x8 H% j5 e8 x　　我突然感到一阵怒意，怒意胜过了欲望，我推开了他的手，推开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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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9 G6 u% m& C' _6 X, T　　他微愣，然后他眯起眼紧紧的盯住我，似要怪责我的拒绝。

7 r- M1 i, [! Q6 n8 z! l5 Q( U　　在他的视线下，我感到极度不安，胸口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被一种不知名
* ~6 }, k9 K: F0 p/ g' j的恐惧攫住心头，就像偷东西被人抓住一样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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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一下还有工作。」我抬眼偷觑了他一眼，呐呐的说。

　　我承认我窝囊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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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J/ V) `# D! t　　明明不是自己不对，却语带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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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 o9 X/ H+ B9 T5 g. q　　他不语，只直直地凝视着我，彷佛要看穿我的心，注视着这双深邃的眼睛，
我确定他看穿我了，但我却不可能看得穿他。

　　我的双眼早已被爱盲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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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我只是害怕看穿这双美丽的眼睛背后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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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Z  ^# t9 z2 c+ ]　　可不可以让我多了解一点点？让我有些美丽的憧憬？我觉得我始终有那么一
5 Q2 H  q3 E: j2 ^: D& m点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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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2 h3 l6 {) d; v2 d. a　　我苦笑，可惜他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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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虚的垂下头，为自己突如奇来的情绪化而感到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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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8 X" F. Q0 F9 K. }2 ?5 D　　我到底在干什么？不是我自己承诺要无怨无悔地爱着他吗？不是我说过我可
1 A! h9 K" K/ h. U% A. u+ e/ K* T以不要求他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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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又凭什么去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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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q+ P& D: d2 o8 k$ f　　我苦笑，因为我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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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半秒，我已经主动跪在他的面前，像个膜拜者一样，含住他已然勃发的
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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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K6 y4 S3 n　　那巨大的东西几乎顶进了我的喉咙，我吃力地吞吐着，吸吮着，以舌尖来回
4 {% j  `9 [: P, D( q: ?8 e舔着顶端，我知道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低吼了一下，双手紧揪住我的发，缩臀把他的分身更没入我的口中，以获
( v9 l( V: [1 R0 _得更大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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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1 j9 `/ ?, ~4 M, E　　相处了这么久，我岂会不知道如何能让他的身体感到快乐，我疯狂地吸吮着
% `0 Y% C7 M3 P6 S7 J6 _' N, |这属于他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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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又知不知道，如何让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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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也许，他根本不想知道。

( Q9 _. f( }* B  d　　反正，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的任性，造就了我们如此歪曲的关系，他
的角色只是一个接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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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Y5 T. ]' w7 V; v$ U8 v　　没有我，他可以找别的人，男人女人也可以。

　　但是我，却不可能没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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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悲哀。

8 q' [3 k8 _( V　　猛地，他推开我，然后又很快地把我抱了起来。

8 [& }. F- U* ?/ V　　翻过我瘦弱的身体，找到那急需滋润的地方，但他却像要惩罚我一样，把他
的分身一下子推进我的身体内，然后几乎完全抽出，又毫不怜惜地插入，像要把
8 d0 V/ ?5 H3 t4 J& {) o. }我撕裂击碎一样。

　　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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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J' t" {3 Y, d: }　　不知道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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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瑕去分析，我宁愿把他当成身体之痛，这大约会使我的心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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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可否认，自剧痛中产生的快感，让我的欲望更高涨，我吃力地睁开眼，
隔着薄雾凝视着那张让我着迷的脸。

　　「呜……」我不觉轻咬下唇，发出呜咽声，配合着他的侵入，我的声音有点
断续。

3 \) n# D" U! @8 a8 @　　模糊间，我的眼角溢出了泪水，混和着汗水，滑过我的面额，流进了我微启
的唇，舌尖无可避免的品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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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3 ~# c6 B) ]- n" Q8 L7 u　　本该布满感应甜味的味蕾的舌尖，居然尝到一种带着苦涩的咸味，让我的心
酸了酸。

* i5 h0 x+ J3 [) J# F8 Y　　可惜他看不见，也尝不到。
5 [2 i/ F( ~% j, Z/ M6 C: q+ L: H
3 Q7 R. X8 X, b+ j　　应该说，就算让他看见了，尝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我的眼泪在他的眼里，跟一般的汗水没有分别吧，只不过流出来的地方不一
, z4 j% b3 y( o' N, E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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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1 q3 E6 q, T( T$ t" ^　　剧痛中的磨擦产生了一种叫我迫向死亡的快感，我叫得声嘶力竭，已经无力
再承受更多，却又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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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大手忽地握住我的分身，跟随着腰间的节奏抚弄着，另一只手伸到我的
# \+ u8 D, W) {8 S: [9 Y胸前，像要把我的乳头撕离我的身体。

　　「啊………」虽然这种痛带着快感，但我还是痛得叫了出来。

/ ~2 M9 m, @  a% E% {+ |- q　　爱情和做爱没有分别，也许就是痛极而生的极乐，才会让人欲罢不能……一
$ l5 B: J0 u0 g' K而再，再而三的深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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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凡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平凡人，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他不爱我
* ]* ^" h3 j4 Q/ r) P, t又怎样？我爱他就够了。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找到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机会何其渺茫，只要他仍在我
' E. h# z" A9 q& A9 ^: c4 p身边，那根本没差别的。

7 |/ r* y* z- r3 P4 H　　被爱对我来说只是个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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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 T4 ?9 S! @, v: q1 K0 {, P2 U　　美丽的，却永远不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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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m  p( b$ @% Z% Q  e　　这个世界上，王子和公主太少，平凡人却太多。

　　我眯起眸，咬咬牙转过头，却正巧跟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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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淡淡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我。

8 Q4 R' K! q$ e- i, y4 g) e　　本想发出抱怨声的我，也跟着笑了，是该被嘲笑的，居然可以爱一个人爱到
这样，笨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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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了，也许我是最自私的一个，他或者在我的身体享受到肉欲的快感，但我
却得到了更深一层的满足。

9 B+ z, o3 f+ d- g7 @8 @6 t　　我把我的心放在他的脚下任由践踩，是一种毁灭的极乐，因为我的碎片会永
远在他的四周，如影随影地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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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l1 Y% p* l+ r+ ~. V; _　　我想，我真的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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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什么也愿意……

7 R7 N9 H" S+ z  M$ m　　在一阵猛烈的抽插后，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那是高潮来了，
9 H; Y" S# @( j& e3 g5 w$ C5 p  Y不到一会，我就解放在他的手上。

　　我已经没力再发出任何声音，但他仍握住我已经软趴趴的分身，用力的搓揉
% i) K& J' i0 F: N! o7 t% S& U着，似乎要我重振雄风。

, O0 j1 W: C9 t2 i" M　　果然，不到一回儿，我那儿又恢复精神。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双温暖的大手是属于他，我就有难以言喻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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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_; W; E0 z, i. ]; W3 o) x　　但，我的意识却飘远了……

　　迷蒙的双眼，好像看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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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好像回到了我们相识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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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t" p, V# S8 M  n　　我的嘴角，无意识的扬起……

6 e) Q( k9 @" ^, v* O　　感谢……感谢……感谢让我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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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１章

　　几乎是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那一年，我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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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J% R1 x3 e, l- b　　身为孤儿的我，自从十五岁离开孤儿院后，就得靠自己养活自己，所以我没
; u8 O- q' h5 A$ a7 T' t6 S9 J有再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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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g) `) @& s/ d" c( F! t/ P5 P　　一来因为我不是念书的材料，二来是我没有钱。

+ h' Y& P" q1 H+ ^8 H　　每天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还念什么书？我的成绩一向都是低空飞过，可不像
那些优等生有奖学金可领。

　　起初，我都是在餐厅、酒吧中工作，无可否认，那是工作时间长又薪水低的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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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i( f4 }$ Y0 L　　没有办法，谁叫自己不是大学毕业生？只能够认命了。

* b0 v5 E% {7 i! ]" J: v  m4 |( c　　真的认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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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3 {* b; A1 g- W　　每个月交完房租、杂费后，我口袋的钱都只够吃饭，偶尔也可以有些小娱乐，
( m( D  V0 v# K* N1 l+ K' @0 K可是那已经是忙碌生活中的奢侈品。

' a/ J# K2 |, a1 w　　过了一年多这样的生活，我不禁问自己，这样的生活，真的适合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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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 \; A$ k+ ?# V$ }+ ~　　我不是不甘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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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l: T( d% s0 |　　只是，这样的生活，让我几乎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更让我失去活着的质感，
我每天都如行尸走肉一样，过着公式的生活，连交女朋友的兴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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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t7 Y2 j, E- ?" ]4 k　　在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我辞了现有的工作，拿起了报纸，打算找寻下一份
: z) K6 Y$ @- U# v. ?9 q8 y* T7 V. a9 K不一样的工作。

; F( F- F5 H7 E" ~: B/ |　　幸好，我的身手还挺灵活的，又不怕死。

　　终于，我当上了特技人，这份工作胜在时间不长，薪酬不错，完全足够我的
支出，还可以有一点点钱存下来。

　　而因为我的身形比较瘦小，所以，我最常做的，就是当女演员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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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前，我有几个星期露宿在街上，因为我没有存款，工作没了，就没钱
$ t9 t% R! W5 m9 j5 x9 W交租，我也不好意思拖欠别人。
' s) P2 c$ l+ K3 N& u* |2 S
8 V! B" Q8 [- I3 t" W; b# n) ?) D　　我这样可以说是潇洒，也可以说是任性，更可以说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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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v# ?- I' v2 x/ t% G% j" W# H4 {　　但是我宁愿露宿捱饿，也不愿听到半句冷言冷语，所以那个月的租期一到，
我就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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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平，你等一下穿上这条红色裙子，从天台跳下来就可以了，记得脸不要
) D) `4 v! F5 U4 R$ R3 P  J+ Q看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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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是明哥，他是场务，专负责管理我们这些特技人和临时演员。他颇喜
欢我的，因为无论多危险的动作我都肯做，自然让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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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也不是特地去讨好他，只因为这些危险动作的酬金比较多，我才二话
不说的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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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4 d9 f! ?1 S8 m4 K" m& k　　我点了一下头，依言的换上了那件红色的背心裙，然后走到天台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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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V6 e$ D$ P! G% U; g7 z! R　　从七楼的天台向下看，我心中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 N. r' |. }3 P& E2 L/ d　　也许是没有什么可以在乎吧，我就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很少会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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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真的说要有感觉，就是我有些冷吧，因为在十度的低温下，我只穿了一
件红色背心裙，和顶上了一头长长的假发。

5 x, J7 Y% \& A. e* T" S( x　　看到楼下的人比了一个预备手势，我站到最边界的地方，等待着下面的人再
给我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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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秒，我看到了他们比了一「ＯＫ」的手势，没有犹豫地，我前脚一跨，
整个人就向下跌了。

　　记得第一次跳楼时，我还觉得跳楼满刺激的，那种向下坠的感觉，像是是冲
进地狱一样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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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跳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在高速向下坠时，我还可以尽量控制着
0 p" `' B: e* x( {' p  Q" _自己的脸部要对着墙壁，为了不要重拍一次，因为那可不能收多一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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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到软垫的时候，我的心没由来地怯了一下，然后是一阵剧痛自肩头传来，
那撕裂的痛楚叫我几乎眼前一黑。

　　「受伤了，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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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叫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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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 a  x+ s: Y% j　　我吃力地睁眼，想看看是谁在我耳边大叫。

5 M3 t: y- \; |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一张轮廓极深，深邃的眼睛透露着智慧，深刻的五宫
* S  p% _5 y3 n+ R2 i: M2 ]$ F形成了一种刚毅的感觉，真是英俊得有点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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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B" X7 @2 s+ c+ L8 W　　可惜有点冷，薄唇是紧紧抿起的，要是他笑的话，应该会更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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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3 q; N( b( I　　他是明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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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脏像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 h2 f$ o. B' K, C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眯着双眸打量着他，同时也想着自己心脏那股椎心刺
痛从何而来。

9 `5 y" |8 `' i9 Q" Q; ^　　我真佩服我自己还有心情想这种事。很明显，我的手臂伤得不轻，我的额边
都渗着冷汗，牙关还在发抖。

& z# K$ Z' L! |; V9 S　　他抱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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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温暖好舒服……为什么会这样？我下意识的更贴向他的怀中，他的心跳声
很好听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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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他把我放在片场早己预备的担架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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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离开了这样的温暖，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很奇怪。

　　「快把他抬出去，别碍着了。」他冷冷地说，英俊的脸上尽是冷漠，看也没
- K5 I. f5 H) d* a; ?有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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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应该的，因为我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再躺在这里，真是会阻碍着他们的
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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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对于刚刚还觉得他的拥抱好温暖的我就是感到有些难受。

: l3 X" ?4 d7 ^. T+ Z6 o　　闷闷的难受转成一阵怒气涌上我的心头，我不觉紧蹙了眉。

0 ?! {& R; R1 s; B7 P　　他冷，我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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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牙忍住剧痛站了起来，反正当上特技人后，三天两头都会抱着伤，不过
$ _8 A/ m4 I# ?  r1 D/ t' r这次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

　　「明哥，我今天的薪水呢？」我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或是因为
) X6 K5 j6 n* `/ G什么。

　　「凉平，你……」明哥似乎有点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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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j1 y! |8 h　　「连同医药费给我，我自已去看医生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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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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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的，你把钱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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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坚持，明哥也只好把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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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钱，然后离开，离开前，不知怎的，我忍不住偷
1 v/ K+ a7 K$ E) V/ X' n2 c偷再看那个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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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依然冷漠地看着拍摄现场，没有看着我。

　　我的心又再一动，隐隐地，我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但不太确定。

( s/ h. W( C- U8 e! U　　「呃，你就是这样，不过也别太逞强了，有事就拨个电话告诉我，我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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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H$ n. [# R- k7 C2 P' V　　我听到明哥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但我没有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

6 z- q5 Q+ s  U- q8 z　　这个有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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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R1 T7 ~/ ?　　带着伤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可惜，左肩传来的痛
5 }$ H  ]: T1 @. ?! X1 g5 e- V1 z楚，让我不能忽视这个伤势。

9 q+ Z; ?% _- A  X1 w　　本来我还想不看医生，打算把那些医药费留起来，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是打不
响了。

　　我没意识地吼了一声，才走下床，穿上鞋子出门去。

3 n+ s4 P5 e5 B* O( f4 x　　我走到附近一家非法的跌打医馆，对于骨折这一类事情，我还是比较相信医
# `- d6 N, C8 }4 A7 T( @0 K馆，另一方面，这也比较便宜。

% c; W* j- Z8 \2 ~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精打细算。
, y/ T+ j, v' x' M0 N8 v5 f6 W( j
  J5 w& D9 |+ D  J: S　　没办法，我得为我要环游世界的目标作打算。

5 Y# W3 d( C% \+ s* h　　我怕极了我没有方向的生活，所以，我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小小的目标，环游
世界，让我为着某件事情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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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W% v# t, u* {9 N/ ]0 o　　或者，有一天会突然改掉也说不定，我只是讨厌那种茫然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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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 j" W- W　　走到医馆，只有寥寥几人，没有等很久就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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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衰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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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e: f' P( ^1 Z　　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缓缓地说我的手臂起码一个星期不能动，还要敷着
  |7 f4 R4 o6 A7 B' B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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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暗叫苦，当特技人没有买什么保险，所以就算是受伤了，也没有赔偿，
5 O( O- P- p# c+ i有的只有刚才明哥给的那一点点钱。

　　这几个星期不能工作，看来银行的存款非动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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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医馆的时候，我连连叹了几声，心痛那些好不容易才存回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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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A9 _9 o, Y/ w/ O1 S; R4 A* J　　下次还是小心一点，不要伤那么重好了。

: ~; R7 w6 v8 X　　走着走着，我闻到一阵烤肉的香气传来，不觉吞了一下口水。但随即又想起
那白花花的钞票，我又咽下了嘴馋，装作视而不见。

9 Y. r! m2 m$ Z& J3 A7 {! N% \　　能省就要省了，反正呆在家中不用太多活动，不用吃那么多。

　　我低着头走路，避免再看到任何刺激我视觉和味觉的东西。
" ]  l" N  S; l; \! m; @: A: @
( Q( M( K+ R6 A2 x' c( q　　突然，我不小心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中，冲入鼻腔的是淡淡的烟草香味。

$ j, x* S. ]9 v  Q　　好温暖……我有几秒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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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回过神来，我没有抬起头，只道过歉，便又打算向前走，想赶
& p2 u8 M/ ^+ K& }在超市关门前，买几个泡面，让我在往后几天不用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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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个人仍挡在我的面前，我带点忿忿的抬起头，看看他到底有何居心？

　　居然故意挡住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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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的时候，怔愣了一会。

6 i' i4 M, S$ v$ J* B' M, {5 p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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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片厂中的那个人！

! J' h  F" T- T! b% N; f　　我的心狂跳着！一阵狂喜攫住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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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I) d" P) C' C　　这一刻，我就完全知道，我的心失陷了……

　　一见钟情是什么？就是有种很蚀本的感觉，因为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利
益，就把一颗心傻傻的送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十七年来第一次对别人动心，对象居然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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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 z& r' X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用经过太多的挣扎和矛盾，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
$ R3 Z7 w% s4 i9 t7 W也许因为我没有家人和朋友，所以很多会让人烦恼的道德枷锁，统统都不存在我
5 h" `3 q' m0 p身上。

　　不知道爱情在于别人来说算是什么，但在于我来说，它是一种感觉，一种最
直接的感觉，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不用挣扎和矛盾也知道那是痛一样直接。

7 d# R& I' P8 a7 ?　　我无端的想笑，因为开心。

　　为什么会开心？我不知道。

　　「你明明拿了我们的医药费，为什么没有到医院？」他的语气依然冰冷。

8 O4 M0 o% B* Q! b7 F7 a% x　　「我有去。」我先是一愣，然后态度有点不自然的说。

& [# Z: e7 \* E3 p0 G　　天知道我从来没有撒过谎，所以做不到不眨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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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 K* U1 W* F7 G' h5 K* @) U1 j　　「我刚看到你从那边医馆中出来。」他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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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语塞，有点恼羞成怒，遂推开了他，转身就想跑，口中喃喃地说：
「干你什么事？总之我没有麻烦别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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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2 F' B$ o5 M, o　　惨了，要是让明哥知道，下次一定不会给我那么多钱。

　　「你这是在欺骗我们的医药费，把你剩下来的钱给回我。」他捉住我没有受
伤的那一只手，不许我离开。

　　「你作梦！」我想挥开他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 L1 G/ l% R, W7 P: w4 k4 p6 T　　现在要从我口袋中拿出钱来，简直比取我的命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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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来。」他的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点钱你们不会放在眼内吧！反正我一个星期也不能工作了，算是给我的
一些补偿吧。」我的语气软下来，看着他，我连呼吸都不顺了，又能拿什么气力
去跟他据理力争。

2 J+ d0 X1 W( v" e: C" j" K　　更何况，我是理亏的一方。
4 x- Q8 q( ?" U7 m0 G% o/ I
- n3 r3 K( @- z) j) m( h. ]2 g　　「这是原则的问题。」他很严肃的说，认真的表情让原本英俊的脸更有一种
2 W) a3 C' S' b6 G# v# a吸引的魅惑。

　　可惜我没空欣赏，现在，我真想在那张冷冷的脸上送上一拳，可惜我一只手
& J. d& n& x: p# p6 t5 {9 ?0 Y被他捉住，一只手受了伤。
6 m: a" N9 x" n2 K4 a$ ~
　　忽然，我看到我正要去的那间超市正在关门，我的心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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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看来我今晚要捱饿了。

* T2 @# W$ G; _, }  q0 u8 c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知道要是我不把钱给他，他一定不会放我走。

/ D5 R9 Y. N  A' Q0 f　　他那么高大又那么魁梧，怕是一根指头都可以把我压碎，很明显，我没有胆
( ?- b0 N3 Z2 X7 h, X$ i子跟他来个硬碰。

　　我在心中哀叫了一声，不甘不愿地把刚才剩下的钱从口袋中掏出来，放到他
的手上。

7 O1 t: k' M  n+ T- Q$ |) ?( o　　我碰到了他的手，那双很大但皮肤很滑的手，一摸就知道他家境不错，怪不
& _' O! C2 g! {+ c9 h4 M得会把钱扯到原则问题上。

; g+ j, J3 W1 O; Z0 z! {　　在相触的一刹那，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我感到脸上一热。
! q. _; L# @, w, |
8 L; P- [) B0 T, A6 C" M6 T　　「拿去，别再烦我。」为了掩饰我脸上的潮红，我故意大声而粗鲁地说。

3 x7 j4 A" c* u8 y& J0 T. Y* D" I$ k6 z　　他接过钱，似乎很满意我的行为。

　　见他放开我的手，我当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开，试图在那家超市未完全关上之
前赶过去，求求店员小姐让我进去买个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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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可不可以让我进去买个泡面？」我气喘如牛的说。

4 `1 s( j  `) |  @3 g, ?　　「对不起，这位先生，但是我们已经关门了耶！或者你可以到那边的便利店
* H- N8 w1 w8 g; ]. f7 b: m0 N买。」她似乎很不愿意，当然啦，谁愿意下班的时间被延迟。

　　我也知道那里可以买，但问题是它的价钱贵了很多。刚刚才损失了一大笔钱，
说什么我也舍不得再花这点钱。

& H: N( u$ ^9 r& k6 p8 j6 ?+ ]　　我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 q8 b7 |9 x  K/ C+ M/ D4 h6 m　　「捱饿就捱饿，反正又不是没试过。」我嘟着嘴呐呐的安慰着自己。

" O( F2 ?+ s2 H) H　　走着走着，突然有人从后捉住我，我的心悸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你
( `- T7 r& L" w- y! X3 p3 ~要打劫吗？算你倒楣了，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要就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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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

　　一听声音，我才知道又是他，我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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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把钱给回你了，你还想怎样？」我把要捱饿的怒气出在他身上。

4 w" d3 ^4 [2 H0 I& K- n　　「你身上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他一脸的不相信。

4 l8 D7 O0 P6 }# P/ x7 _; X4 k% E　　「要不是给你搜身？」我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 a* ?& Z  ~0 G1 g# ~. j
  `( w  Y* `  `' {; W1 e2 y! u  x2 k　　他没有回答，只是拿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灼灼地凝视着我，接触到这种眼神，
) r  `& X: i- J* T5 Y2 Q2 t我的心又在乱跳一通。
4 R/ r9 P6 l: T) h! {
' W- C; u( F+ g! l1 i1 L　　「你究竟想怎样？这样跟着我，你是对我有兴趣吗？」我直觉他的目光有异，
9 ^5 H1 i) M% t, L$ B所以大着胆子，语气略带轻佻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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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彷佛停止了。
7 X* q( _; c) e/ R! v% i) }
# B5 \: P% R+ _( u+ h/ W, r　　我的心狂跳着，要是他现在说是，我会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但是，他没有。

$ c$ X4 V* D) f9 ^　　听到这句话，他似乎很不高兴，恢复面无表情地睇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没有再回头。

: Z( r# R0 }5 r; `/ E　　看到他那似鄙视的反应，我呆住了。
# q) F7 I8 W" V2 O
　　凝视着他那高大而俊挺的背影，我的心没由来一酸。
' `+ o5 U7 P1 C
/ K8 H% s: E; _4 L7 P. l3 ^　　十七年来没流过泪的眼睛，就在这条街道上，没有道理的缺堤了。


7 O/ T1 b  Q0 y' f& p  C; A0 [+ O" S. E　　　　　　　　　　　　　　　　第２章
1 W3 H  a4 p, i; Y- O: h) X
0 a8 X/ P0 z8 q$ p　　受伤后的第三天，我再度回到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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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实在受不了眼睁睁看着我的银行存款白白的耗掉，那可是我千辛万苦
储回来的。

+ }/ v, j- j. U4 W9 ]　　早上，我己打过电话给明哥，他说今天有通告，所以我可以回去继续工作，
他在电话向我问候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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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很寒暄性的，可是，我的心头还是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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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f8 F" p" x( Z　　到了片场的时候，我早已自行拆掉绷带，故作没事的走到明哥面前。

6 A7 J: R. j3 m) K% |- ?0 E　　「明哥。」

　　「凉平，你真的没事了吧？听导演说你没有去医院，只到了跌打医馆，还把
钱给回我们，现在这么老实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他赞赏地拍着我的肩。

0 a8 d) x8 H+ V( Z　　谁老实了？我可是被迫的！我闷闷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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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伤而已。」我僵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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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刚复完，我给你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吧。」

5 U% ~3 O! q' S5 L　　「不用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 g: n# X( G  d2 J! D4 V! O　　对我来说，轻松不轻松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钱，反正花一样的时间，我宁
愿要多一些钱。

5 g7 z' }: B' [8 ^　　呃，或者，除了钱外，还有一个人吧。

% f3 {# }0 S) m　　我想再见他。
4 l) A4 \4 |1 g6 k
! [& r' u; ^7 a9 R& ~& _1 q　　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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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a) `; z. k5 M# F- `　　「可是这是导演吩咐的。」明哥脸上有着为难。
2 ]! L& ^+ F3 I& Y2 U6 X( S( @$ [# y
% r7 q6 O! B8 @) H# p9 m9 J　　「导演？」我蹙眉，什么时候导演也来管我们的事了？

1 l! P) i! A% L( E3 k" `　　明哥手一挥，指了指导演的方向。

　　我呆住了，坐在导演椅上的男人，正是那个让我三天三夜失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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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a" Z" v% T　　「不用了，你告诉他，我可以应付得来。」我倔强的说，那个人已经拿回我
6 x: v$ f* y9 i8 h8 v的钱了，到底还想怎么样？

　　「凉平，这个导演的脾气有点怪，而且很凶，我不太敢跟他说，你就将就将
: m) J% A& U' q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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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他根本想来找我麻烦，他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吗？我的心没由来涌起一阵
. G+ e7 P, e; v" N" x怒气，还有……心酸。
% q& K" o  W7 B% h" L5 c
　　我知道那天的我是轻佻了一些，但也不致于让他如此讨厌我吧！

3 }& {: g7 {+ m1 Y5 B" M! a　　突然，我想起了同性恋这个词儿……对哦……我终于明白了我被讨厌的原因。

　　「明哥，那你有没有别组戏，我可以到别的地方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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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今天我们就只有这一组。」
) X- O+ L/ E/ w
% m+ i0 P: G3 _$ G6 }/ [　　「好，那我自己过去跟他说，导演叫什么名字？」其实，我是想知道他的名
  P" _! u  l3 r字。

　　「导演叫橘庆太，凉平，你真的要去跟他说吗？」明哥面上有着不可置信，
) D5 ?* h% v( S# _不肯相信平日寡言沉默的我会作出如此的反应。
8 G: B; X8 O! Y; Y9 T/ C3 `7 j
　　我没有回答明哥，只是笔直的走向他。

　　原来他叫橘庆太，我反覆的在心头念了数次，默默地记下这个可能会影响我
, E/ X1 [3 B1 o& N9 {* y  W0 I7 Z6 k一生的名字。

( f9 B% `3 g/ [1 i. ^) J　　我倨傲地站到他面前。

　　他还是以那种漠然的眼神睨视着我。

　　我别过眼，不看那种像是会刺进我的心的眼神，我讨厌发现，我在他面前，
会感到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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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阻碍我的工作？」虽然我是想质问他，可是一看到他那双深邃
如大海的眸子，我的气势就泄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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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有人阻碍我的拍摄进度。」
9 J/ p. n- v# f# q9 z
　　「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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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E" Q  t* @2 z4 w　　冷不防，他一把捉住我那未完全复完的左手。
" [" ~3 A. g# z7 W9 N8 T' T
1 q6 V0 G8 q: [5 u" c; H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咬牙忍下了痛楚，怒叫着。
) _! Y& P. ^6 N# L
　　「没有特别意思，只是要你认清楚事实。」他收回手，没有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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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在心头，却不知如何发泄，于是拧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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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0 V' ]' c　　「凉平，怎样了？」明哥焦急的问我，也许是怕我得罪导演，连累到他吧。
! D$ `4 W" c' |! X- G& \9 ?
9 T' ?7 G% s2 c' N- J' C9 H　　「没事，只是他不答应。」我闷声说，我气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顺从他的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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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维持原来的安排好了，凉平，你当安妮的替身，去准备。」

　　我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女装衣服换上。

4 z2 e2 X: X6 p  n/ U. g　　……

/ z/ T/ Z  f- I  A# A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都在片场中看到橘庆太，当然了，因为他是这部片的
导演。

　　情不自禁地，我总追随着他的背影，偶尔我们的视线会对上，我就会给他一
个皮皮的笑容，轻佻得过了火，或许是他没有把我是同性恋的事情宣扬出去吧，
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会传播是非的人，所以我有些大胆。

8 x; q, @- E( W" s/ K5 V8 O/ Z& l8 B0 A　　但每次他却会若无其是别过头，像不曾看到我一样。
% r. a! B) J$ e! W! a9 J; W
　　我愈来愈喜欢站在镜头前，因为在镜头前，他会很专注的看着我，让我有一
' I- h; m" ~+ X7 F5 A" k  R/ E( y种不寻常的快意。
- v8 q  T+ @1 L! ~
. @3 t# L+ P5 J$ [) `- a　　一走出镜头后，他连看我一眼都没有。

2 H3 s& R. k1 x! g8 m* [7 B7 n; R: Q1 z　　这也是正常的，或者他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感到很沮丧。

  f8 `* v5 p  N3 ?. M　　每见他一次，我就知道自己会愈陷愈深，尤其他工作时认真的表情，总常出
现在我的脑际中，扰乱我的生活，害我老是睡眠不足。
0 ]5 |# U: ~. h7 W% O! t
　　我像在站在浮沙之中，愈挣扎，就沉得愈深，直到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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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地爱一个人，爱到心脏不时传来阵阵的抽痛，也许
+ E# K7 d1 Y( P因为我没有爱过人，也没被谁爱过吧。

. K7 Q5 m  f- Q" H3 G　　积存下来的爱，就在顷刻爆发了，才会到达这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连自己都
觉得可怕。

　　从前看到很多为情自杀的案件，我都会很奇怪，真的可以爱一个爱到连宝贵
. ^( ~5 c1 W, n的生命都不要吗？

　　但现在，我才深深体会到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用整个生命来爱，爱到即
+ N$ C( n3 ?0 }9 J# P8 x) P$ q! U" z& ]使他拿刀刺进我的心脏，我也会伸出手助他一臂之力，而不会皱一下眉头。
+ L9 ]1 m4 Y/ P1 o( ]; W. n9 \
. M. u! b4 c! s" `- M　　不知道这算不算太夸张了，但我真的有这种感觉。

　　从不看任何杂志的我，还到了图书馆看了很多杂志，找寻很多关系他的资料，
尽力去了解他的一切。

　　就我的搜集，他今年二十一岁，是现时炙手可热的当红导演和编剧，得过不
少国内外的奖座，出乎意料我之外，他最擅长的居然那种温柔细腻的爱情片，还
拍过同志电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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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b2 d# m　　而现在进行中的电影，也即是我现在的拍的，是动作片，是他第一次新的突
6 _) l1 V( Y! t- A破，很多人都在期待着。

　　这天，大颗儿结束拍摄后便急急离开，只有我还留在片场附近徘徊。

　　今天的拍摄场地是一个沿海的公园，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草地上，淡淡的愁绪
  ]% ]" P5 W) k围绕着我。
: @4 A* |1 v4 V, C/ O  n! Y7 o) O' H
　　因为今天是这套戏最后一天的拍摄。
+ Z, p4 q$ u2 i- g# x
　　也就是说，明天，我就会看不到他了。

　　我向着深蓝的海大声的喊叫着，不停地大叫，以发泄我心中的郁闷，但效果
3 B0 ^7 u; x# H& f. C0 L好像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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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咆哮了许久，过路的人都以为我是疯子，用同情或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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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4 Z! w& a　　随他们去吧！反正不痛不痒。

　　我是疯子……我是傻子……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 T9 M) }# m; G3 h5 Z. i; q　　直到喉咙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才颓然的倒在地上，躺卧下来看着已接近黄
昏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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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肩又传来微微的疼痛，让我不由得紧咬住下唇忍住，这种痛，到底什么时
候才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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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想再去看一次医生，幸好这点痛我还捱得住，工作的时候也没出什么
状况，要不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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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每痛一次，我对他的思念就会加深几分，因为这个伤口是我认识他的
: w& P. h: O1 z, V2 D- Q! Y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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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4 u! u. m3 a! I　　我闭上眼，享受着微风带给我那混带着潮湿的温暖，脑海虚空一片，只看到
那一张让我悸动的俊脸。

　　如果能永远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只想着他，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天色已经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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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回家好了，再晚一点，可能会没公车了，于是，我走到公车站。

　　等着等着，很久都没有公车，我不禁怀疑我是否错过了最后一班车。

# L5 ]& I3 o, A8 F/ _  [3 {7 M　　这时候，有一对情侣经过，我向他们问了时间，才赫然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
% E4 i& g; ~& G( ]) k0 y一时多了。

- H1 S) z5 w* L　　没所谓了，就在这里待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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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回到今天拍摄过的地方徘徊，走到那一大片草丛中，记得我今天在这个
地方翻着筋斗，他是那么专注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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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 q2 x9 \9 O　　我无意识地走着，眼睛也无意识的游移着，看看花、看看草、看看那些特地
开车来的情侣们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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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W$ g2 {( [　　忽地，我在海岸的栏杆旁，看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没想太多，
1 i9 L  a5 a* s0 I我就拔足向他跑去，却在离他几步之前停了下来。
8 ]" X- L7 x" L9 ~8 Q# `
　　该说什么呢？

　　可是，不等我想出最好的答案，他已经率先开口。

　　「滚开。」烟圈随着这两个字一起吐出来。

　　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从北极来的，永远都是这么冷淡。

　　我故意不回答他，只坐到栏杆上，跟他一样看着没有半点光芒的海洋，不时
以眼角偷偷觑他。
7 {7 Y, m. M0 Y! Z  c
% }, j# l# Z" s$ o　　我的心在狂跳着，等待着他的反应，也许，他只是当我是个变态，更甚者，
0 ~. w! s# w3 a- _3 O他根本不认得我，只是讨厌有只飞蛾扑向他。
5 V3 |6 R' T4 d! b
" T: \- v( L8 b　　可惜，他不是火。

4 g- w- x  E0 D* b8 z　　却足够烧毁我。

- G) G! ]4 d1 t! r; U　　片刻，他缓缓地把头移向我，我不由得摒住气息。

/ n) D# t* W0 _2 |+ X7 e　　他没有说什么，看完我后，就转身离开。

4 s* T3 S- `! r  L" \. a: q2 z　　我立即从栏杆跳下来，跑到他面前挡住他，他很高，我仰起了头，睨着他。

! x9 r" p( ?! q4 r. h　　他默默地注视着我，好半晌才道：「小鬼，你到底想怎样？」

! c, q  m( @4 N  v3 F　　「你很讨厌我吗？」一阵酸意涌上鼻腔，我迫不及待的问。

5 ?% a3 j& g8 t& \: r* V　　「是又怎样？」他又吐出一口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四周太黑了，我看不
清楚他的眼神。

) S% ?) V  f: g0 K　　「为什么？」我受伤的吼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讨厌我？

; i0 Z3 f; C& T% v　　这……不公平！

  V  J% _+ q$ c5 }+ {/ `　　「因为你很讨厌。」说完，他伸出长臂推开我，继续向前行。

4 H, p$ k+ |( X; t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从后抱住了他，用尽我的力气很大声地说了一句：
2 j2 s! \" J. K$ t「我喜欢你！」

" n8 e( |2 ]$ z; k- Q2 n. N4 H! l　　他一把挥开了我，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他的神情有点狼狈，甩头就走。

, b3 g0 A8 o( C' x( {. h　　我没有死心，我站了起来追了上去，在他背后不停的大喊：「我爱你！」

　　因为我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我这一生也未必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们的生
9 @$ _' Q% f9 M命，未必再有交集。
4 O" T0 U0 ~) r! i2 k
. A+ J! ?! t0 y: g　　这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v6 @2 u! x& V6 ?
  B9 _" z% B/ ~; a8 z' l* m　　就算他不接受我，我都要他记住我！

　　有点疯狂，但我是认真的。

. S5 f, N* C2 c& c- x$ v) R3 ^$ k" l7 n6 D　　突地，他转过了身，表情有那么一点慌张，一拳挥在我的脸上。
, }- X/ v2 f2 q! Y7 M6 f2 f* I% _「闭嘴！」

, \: ?! P& H& }, j3 C% [　　「我、爱、你。」我的嘴角噙着血丝，同时微微上扬，为了看到他的慌张而
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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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不是毫无感觉吧……

3 M3 X; S; o2 B. r( c- g! h. j$ o　　一拳又落下，但我完全感觉不到痛，一心只想抱住他。

　　冲力叫我后退了几步，我稳住了身体，又坚定而带着一个像胜利者的微笑说：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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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那一拳僵在半空。

　　同时，他收起了狼狈的表情，换回平日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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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我？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你不会老土的说爱上我的才华吧？」他
4 m  x+ W: U$ }冷笑。

2 t( p3 v2 x, |3 H8 G4 [/ j　　我不能相信这些话会从他的口中吐出，一时之间，我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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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便走，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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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他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前面，背对着我说了一句：
  S) C5 `. h$ p: Z3 D: A「你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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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  A/ x8 \/ j, o3 c　　我意识到他的语气有着一丝软化。我也没想太多便又抱了上去，把脸埋在他
2 `6 m% n/ ?5 N. t' ~1 t的宽背上。

% J  {# H& e- N; |　　好舒服……原来一个人的背部，也可以给人幸福的感觉，是因为太宽厚了，
还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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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是这种死缠拦打的人，已经明知道他不喜欢我，甚至可能
1 A; U1 R6 B; o2 ]& ]是鄙视我了，我还是不要脸的接近他。

　　我不想放手……我从来不曾渴望过得到什么，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如何渴望盼
7 F* E/ M9 N7 a; U) h1 {望，都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可是，此刻，我想要他，渴望叫我的胸口发痛，我好想抓住他，不让他在我
4 e; d7 ~: ?1 }的生命中溜走。

　　一切，好像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一手把我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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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跌在地上的我，很快地站了起来，他却快速的坐了上车。

  {( y( D4 E! }. J8 j　　不死心的我又扑了上去，这一次，我扑进了他的怀，他愣了一下，又想挥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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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Y/ z9 u; o) ]" D5 q. D0 q3 @9 N　　我却先他一步，把手按在他的下身上，隔着牛仔裤揉搓着，更倾身上前强吻
6 |0 E- U  a& i: s住了他。

　　吻上的一刻，我只觉脑子一阵空白，然后下身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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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初吻，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胆子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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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眯起眼睨着我，揪住我的发拉开了一小段距离，问：「你真的那
: w6 ]+ j' k! W) {8 g3 D么喜欢我吗？凉平？」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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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满眸子惊喜，傻傻的笑着。
  `1 e  A! g. `; P  p0 J4 L
0 L1 o; @4 A0 `. o& c# s; s　　「把衣服脱掉。」他挑高了眉，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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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呆了一下，但我还是照做，把上衣脱了，露出一大片未暴露过于阳光下
的雪白胸膛。

3 x0 @4 m2 b' h, e8 ^( _　　「裤子也脱掉。」他又继续的命令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听话，或者因为我真的想跟他做吧，是男人的天
2 |. D4 ~* R8 C- x0 A$ q* G+ S4 b性还是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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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6 r! l+ [1 c: R　　我把牛仔裤脱下了，内裤也是，我一丝不挂地跨坐在他的身上，我脸上不由
得一热，毕竟我还是青涩的小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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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在我胸前的小果实上打着圈，我下身那原本仍在静止状态的分身即
7 b# z4 X: i# m# c起了反应，抵住他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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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p  M+ U: W. `　　「真贱。」说的时候，他故意用力捏了我的乳头一下，鄙然一笑。「真的有
, x* x! [0 x/ S! H4 Y; ]那么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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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s# n# R* o" |( W+ J2 V　　「啊……」我不觉咬着下唇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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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3 i6 {8 ^. \6 a% \& O3 {/ m　　他低头吻住了我的唇，还伸出舌头在我的口内翻搅着，让我的意识迷乱起来，
3 C$ ?8 g& X, p& K0 f我的心狂喜着，我以为他不会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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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q2 z6 y* I& l　　在我还在享受他的吻的同时，他的唇却离开了我的，沿着颈项吻下去，不时
3 B" ?+ g7 {( _( W, ~还以牙齿啃啮着我的皮肤，留下一个个齿痕，尤其在经过红色的蓓蕾前，毫不留
2 N3 y4 N4 c8 a% u情地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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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我抱着他的头痛呼出声。

  C5 R! n) b% G5 k1 r2 c3 i　　他的唇突然抽离了我的身体，我倏感一片空虚，不解的看着他，伸手往上挥，
想抓住他。

　　他把椅子的拉下，把我放平在上，然后脱了裤子和衣服，再度压在我的身上，
$ }6 d2 i/ G8 x6 A" C我看到他脸上有着欲望的火光和身下的勃发。

　　我一定是个同性恋，因为看着眼前这具完美的男性胴体，我不由得吞了吞口
水，想要的欲望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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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的吻篇了我的全身，留下了很多混着血丝的齿印。

4 }5 e# g' H% O" t　　正当我忘情地呻吟着、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快感的时候，他抬高了我的腿，把
/ K- ~8 b2 k! Y- }$ x它们架在两边，我羞得立即合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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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开。」他不耐烦的命令。

1 w5 u, H7 t0 C% q& ~0 b　　我咽了一咽口水，怯怯地看着他脸上的不耐烦，才缓缓的张开，我真的怕他
) P" s1 l4 k7 l3 J0 K4 _- e会就这样把我赶下车。

( @) @& c! i5 T　　虽然我对于这种事没有经验，但对于接下来的事，却隐隐知道，故我瑟缩了
1 w3 d- i& i3 X/ L, i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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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撑开了我的后庭，把他那早已颤动不已的男性塞了进去，可惜不太顺
利，因为没有任何润滑的甬道根本不能接受异物的侵入，只是会让我感到撕裂的
$ G; V8 W- i2 U痛。

　　「呀！」我痛得眼角渗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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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I/ `0 M4 B, U" Y: B　　他没有理会我的呼喊，又用力的推进了一点。

8 r8 q3 S/ N% o' N! K, Y$ G- E　　「好痛！不行……」我低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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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Z) ?2 t& {2 a9 I; \9 ]　　我看到他脸上的嘲弄，我才陡地知道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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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2 D7 n8 d7 H  O4 G　　「你不是说爱我吗？」他冷笑。

9 e/ W  b# ^1 G$ E$ f* I) ?　　我感到他的不悦，所以，我不敢再呼痛，只咬住下唇忍下这等疼痛，还学着
扭动腰身迎合着他，虽然同身为男人，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另一个男人得到最大
0 Z) t4 i" F! k, Z7 o5 c的快感，但，我想他快乐，在我身上得到快感。

　　他开始抽动起来，不理会我痛得扭曲的面容，在我的体内进进出出，还不时
6 P0 w2 y7 e" N" ^0 o& a" u: m像戏谑似的拨弄着我前方的硬挺。

5 \! D) b' d: A6 W, n2 P　　抽动了几下，我想我的内壁被擢破了，流出血丝，起了润滑的作用，使他的
动作更顺利，也更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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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唔……」不知是痛感还是快感，我疯狂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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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的失控，他紧抓住我的硬挺，不停的套弄着，快要被他迫向疯狂的我
9 s" ?# e/ ]: G  `* H3 Z沙哑着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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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彷佛把我击碎的力道撞进我的体内，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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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种错觉，就是我快要死了，前后不停的受到刺激，是我前所未有过的，
$ e1 D4 j4 D7 ?7 B我闭起眼尖声高叫着。

) r  ?# n, f7 C& t7 ]- w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叫声，所以，他不但以手搓弄我的硬挺，更用另一只手进
2 f( g( u4 [/ t+ v4 Q0 p! e攻我胸前的小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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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Y, ~  L+ |　　不到一会，我只感到脑中一片虚无，眼前一黑，下身一阵抽搐，就把欲望泄
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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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 N; A4 s  ]# D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却还在撞击着我，不过似乎看我已经发泄了，就把
0 J9 R2 d; r% z, C5 b' F% n手转回我胸前，以拇指和食指夹住我的乳头，用力的拉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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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4 U7 k& f* j$ X0 P　　迷蒙的眼睛流出了悲哀，他就像待女人一样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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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0 J3 |. _" t  [' }　　一种陌生而让我不能自己的快感向我袭来，后方的磨擦除了剧痛外，更像产
生了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像要把我吞噬。

　　「啊……啊……」我无助地呻吟着，似乎除了叫外，我不能做些什么，不懂
4 R6 |: u6 D4 u4 M0 n  l可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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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下头来咬住我的手指，喉间发出纯欲望的低吼，腰间的冲击更加快速，
, J* @1 {- v8 F) p: |霎时间，我看到他脸上的享受，那是一种兽性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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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O: e. a' u, M　　是我的身体给了他极乐的高潮，让我感到异常的满足。

　　我就知道，我没救了。

　　原来要痛过才能快乐，怪不得我以前都学不会真正的微笑。

! i2 `. h) s0 {2 j8 N+ t, R　　「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把我撕破……求你……把我击碎……求你把
我杀了……」我颤着声求道，连自己都讶异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 q* a% g7 r; @/ H　　但此刻，我真的愿在他的怀中化成碎片……

　　像是被我的话刺激了一样，他一手扣住我细瘦的腰，向他的下身按去，一手
开我的臀瓣，使他更深入我的身体，每一下插入都像要把捣进我的身体深处，弄
碎我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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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8 Z. I% H+ j* y8 R　　在几下最强烈而快速的抽动后，他在我的体内射出了他全部的欲望，然后软
瘫在我的身上，软下来的部份仍箝在我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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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也是，要不是我已经没有气力，我一定会伸出手抱
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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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9 s9 U  N* ^- H& n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虚弱的在他耳边问。

　　「你死心吧，我不会爱你的。」他在我耳边说，声音微带喘息，我看不到他
的表情，所以猜不到他的话中，有几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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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 L1 S5 c8 a. L, g: f/ c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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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我不爱你？」他支起上身，挑了挑眉，勾出一个冷笑。
$ e- t0 y- F( T; n. @% k
　　我点点头。

　　「你爱我？」

; v' b& y+ X' l　　我重重的点头。

　　「亲口说。」他又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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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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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怨无悔？」

　　我不知道爱情为什么会有怨有悔，但我仍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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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f! G* j4 h, K# G0 O5 F　　他默默地凝看着我片刻。

( W1 C, d" q- |0 E) V/ V% a  K　　我回看他，像个等待判决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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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 D- `+ O$ |　　我深知现在的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刑，一是终身监禁。

　　「好，就让你留在身边，但你要记住，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如果一天你要求
; {( c5 z, s& f* X: h我回馈你的爱，别怪我狠心赶你走。」

　　我垂下眸，凄然的笑着。

/ w) O2 v  E7 ]' E1 A　　「让我留在你身边。」我说的坚定，从来没有这般坚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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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完，他翻身离开了我，我倏感一阵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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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发誓。」

, `2 p2 P3 k. e# i- V　　「发誓只是谎言的一种，别以为我会信，但只要我认为你违反了今天所说的，
我自然会把你撵走。」他坐在一边穿回衣裤。

2 D/ N& s7 Q. V- l' O! L　　我动了动想起来穿衣，只感到全身的疼痛和虚软。

9 S+ ]$ R' G! y1 l3 X　　「别弄脏我的车。」他按住我，然后张开了我的腿，抽了张纸替我擦拭着他
刚才遗留下来尚有热度的液体。

　　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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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K2 b- r4 Q8 u　　不知道是我自欺还是什么，我真的觉得此刻的他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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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拭完后，他把衣服扔了给我，然后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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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穿上。」

　　我慌忙的穿上，不敢告诉他，我已经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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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３章

- ]8 m( ]$ h2 a4 C7 A$ N$ w0 _7 E　　我勉强地抬起手接过衣服胡乱的穿上，连穿反了都不知道，我甚至连内裤都
懒得穿，就这样套上了牛仔裤就沉沉地睡去了。

7 J3 u9 B" I; F/ s. l: ^　　再次醒来的时候，唯一能动的似乎只有眼睛。

　　看着那陌生的天花板，我不禁猜想这里会是他家还是旅馆，又在猜他究竟在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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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2 P7 @# G. A: J& r3 V　　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吧？

4 `) L: j% |/ T　　我像打了一场仗，全身骨头被拆开了一样，尤其是那被进入的地方，还留着
炙热的疼痛，昨天的记忆即涌上心头。

* R1 n7 n2 W9 K! p) r: @7 a　　我的心房像被什么涨满，是甜蜜吧，因为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跟我所爱的人有
了亲密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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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力地支起身体，看到四周家居式的摆设，确定这应该是他的家。

; O. v' I9 W, X4 M! H　　是他抱我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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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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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对于如何来到这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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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 B" [2 b& a6 D0 |　　那么他呢？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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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下了床，可惜脚才沾上地板，就很不争气的跪下去了，我跪坐在地上好
一会儿，才爬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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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看四周，看不到有任何人影，我泄气的躺了下来。

: O7 I# E3 k5 F　　不过没所谓，既然这里是他的家，他一定会回来的。

' }. v8 `# \8 ^　　我像个孩子一样在这间房子里乱跳乱叫，像是得了头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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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t2 o% l. }5 T　　歇息了一会，我感到我的体力回来了，才试着再下床，幸好这次已经好太多
了，我在屋中走了一圈，暗暗窃喜他把我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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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我惊叫了一声，原来已经下午三时多了，我急忙在屋
% F6 ?+ f& b+ a- C! c# x中找了电话，打给明哥请假，因为以我的身体状况，大概上不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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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也不会去上班，谁知走出了这所房子，我还会不会有机会回来？所以我
6 p  ~$ X; h3 ]; j, b决定等橘庆太回来，才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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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赖上他了，因为他昨晚答应让我留在他身边。

　　我揉了揉还有点刺痛的左手，走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因为我快要饿
7 u( N' p6 Q& H) o+ g/ K+ D死了，昨天的晚餐还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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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j/ Q6 ?( ~+ {; u　　打开雪柜，我简直不能相信，除了酒外，居然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也没有，我
9 _+ N5 X  b3 U% s& U6 R只好拿了一罐啤酒，算是可以放些东西进肚子，让它不要叫得那么厉害。
8 R6 K! n- f- E7 P! F
　　我又搜索了厨房一回儿，终于让我发现一罐用来加进咖啡的糖粒，我如获至
宝的把它塞进口中，以慰藉我可怜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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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8 V, m: O2 E) j! H7 E　　过了一回，我终于又活了过来，却开始无聊起来，我走进了刚才的睡房，在
& _8 J8 r2 Y8 H) y0 z$ G9 J衣柜中取出一套衣物进了浴室洗澡。

2 j4 k$ A: I1 ?! j* f　　洗着洗着，我听到开门声，立即从浴室中探头出去看，看不到人，我忙关掉
2 _2 p& b! u( `, D! h7 s" c莲蓬头，不顾裸身的走了出去。

" D$ C. s& ]2 L/ |2 H　　我才出浴室门，他就进来了。

　　看到他，我几乎想立即扑上他身上抱着他，但见他的脸色不太好，才忍下这
冲动，但我的声音还是掩不住开心的说：「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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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6 Z7 U4 ]　　「进去穿回衣服。」他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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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回浴室穿回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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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0 D8 h2 X; g+ Z2 j) f7 a" G4 B　　穿上他的衣服，还有他的内裤，我就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2 M9 g$ s' t3 o6 ^( B; `& K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衣服太大了，害我穿得好不舒服，尤其是牛仔裤，几乎要
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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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原来的衣服呢？」他的表情好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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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蠢，要不然他怎会这样问？

　　「我现在去换回来。」我面上发着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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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静静的坐下，似乎等着些什么。

2 K+ d1 _& C% `3 Y0 S5 W. t　　不一会，我又换回昨天的衣服，虽然比较像样一点，但我却受不了那因昨天
被汗水沾湿了而引起的蚀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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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着脸又脱下了那件黑色的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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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穿衣服？」他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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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衣服很臭。」我把衣服丢了一边。

　　「你想就这样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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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去哪里？」我一愣，他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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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极快的速度，上前坐到他大腿上紧抱住他的腰，把脸闷在他怀中大声的
! \& Z( M$ b( |% s$ B" T7 t2 [$ ^说：「我不会走的。」

3 n# ^0 J/ [) ^: A6 r3 G* L& n　　他推了推我，我却倔强的不放手，还抱得他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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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_! {9 ~; c+ v　　「昨晚你还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怎可以这么快就赶我走？」我委屈地咬
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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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Q. J9 K8 t　　「你在说什么？」这次他没有推开我，只是以一贯冷冷的声音说。

　　「我不走。」我仰头吻住了他，他既不反应，又不拒绝。

　　我伸出舌头舔他的唇，西装裤下的东西立即时起了反应，我忙脱下了自己的
/ U* P8 w4 |" n7 }; y! W& W/ l裤子，再解开他西装裤的拉炼，把他那已挺立的分身暴露于空气之中。

  ]5 u3 p3 E8 O　　我伸手握住它，把它推向我后方的秘穴中。

- s6 b# I0 [; L7 P　　我知道用身体去让眼前的人留住我，是件很愚蠢的事，但我完全想不到一个
5 v, W: a: v+ l+ d% a聪明的方法。

$ S; ^, T7 E$ Y$ c% j　　「啊……」才进入了一点点，昨天未复完的炙痛和强行进入加在一起，我痛
6 f5 [5 P4 }' W- m得叫了出来，整个人像被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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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奇异地，这个时候，我的分身也有了感觉。

　　我没有思考的空间，顺着他的身体滑下，把他那已因欲望而颤动的硬挺含在
: r4 q+ X9 O3 z9 D% _, b- p7 \口中，试图以唾液沾满它的表面，使它容易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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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果然天生是欲望的奴隶，从未跟别人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的我，居然
& {# n- z+ W( L: Z# J" S会懂得这样做。

* e9 H& s# C& B  t( T7 o% J3 J, u　　他的分身在我口中颤抖不已，我抬起眼看到他闭着眼，深吸着气，似乎很享
- P5 l4 n4 U* y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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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卖力地吸吮着，以舌尖挑弄顶端。

　　看到他的表情，我的欲望也蠢蠢欲动起来，我伸手握住自己的分身，上下地
* R, h6 |4 u+ m2 Q6 C$ J, y套弄着，但我自己那略嫌无力的抚弄，远远地及不上昨天那强而有力的手掌。

: U; O& [9 w7 t　　我再度垮坐到他的身上，握住把那已被我的唾液沾湿的分身在我股间找寻入
( I$ l' ~% U$ b, a3 z口，可是我就是没办法顺利的进入。

& U' @6 R$ Q% T& O" W7 l　　终于，他受不了地向上一顶，整个男性立即没入我的体内，我免不了一痛，
0 [. P6 A/ f9 {; t5 c- [: a但除了痛外，更有着另一种狂猛的快感。
/ \+ w9 X4 L) h+ v  C2 f' Q
! Z- t, L! W$ _; f7 t3 O　　「呀……」我尖叫了一声，就全身酥软下来，连前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几
乎向后倒去。
5 q) l5 R, A& Z2 p# t6 t$ W0 F
# @0 ]/ L' \. `6 C- M& R　　幸好他扶住我的腰，要不我一定会掉下去。

　　被他充满的满足让我浑身乏力，虽然前方的欲望急需要抚慰，但我却只能无
5 s1 X) ^( n2 u7 n力的握住它，被进入的快感己经让我不能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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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向下按，而他的下身则往上推，让他整个分身更能进入我
的体内，每一下进入都加上我的体重，使他能深探入我的内部，刺激我更深层的
. \- ^9 a+ O6 c感官。

$ M; `% X1 `3 w8 a' g　　「哦……唔……」我的叫声就更大更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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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如此，他却突然笑了。

% x" v& q8 ?: S: i5 _　　我眯眼着迷地凝视着这个帅气的笑容，却没有空间去思考，只是我又不由已
* a) L7 D) W  W. c4 d5 r, X8 e的跟着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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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2 m( p: \2 f) T+ s+ Y　　他低头咬住我的双唇，封住我忘情的呻吟，向上冲的力度也加大了，我前方
$ h) s. l% X! Y8 r# K; h的欲望更炽热了，我受不了地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领到我的分身前，无言地请
求他的安抚。

4 D$ B8 _( C% A6 p　　他却没有立即满足我，只是戏谑地握紧了几下，放开我的唇，转而咬住我胸
3 @8 D5 ?7 r: {: n' H前缨色的突起。

: N. t) t. U; ~6 s( f- x　　敏感点被咬住，我激动得抱住他的头，狂喊道：「只要……只你不赶……我
; i: l8 M5 U6 v" P9 y) t+ r9 o走……要我死也可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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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要是他现在赶我走，我会死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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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会！

　　他好像不喜欢听到这话，咬住我的乳头的力道加强了，彷佛要把它咬碎，手
也惩罚性的捏住我的分身，大力的拉扯着，另一只手伸到我的后方撑开我被进入
的地方，更深的捣碎我。
; r2 l& a: U$ d7 G) t% Q
7 N2 n9 d0 C( a* _: n6 z　　「啊……啊……」更大的快感被引爆，我快被吞噬，我像野兽一样嘶叫着，
像要把体内快要把我迫疯的快感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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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7 c8 J, B4 n  _! h9 d! _　　我连抱着他的力量都失去了，我的手无力地垂下，身体只能随着他的侵入而
, ~% `$ ^" Z0 |  x* P摆动着身体，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在他有力的抚弄下，我前方的硬挺很快就泄了气，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浅浅
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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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中闪过一片空白，声音也失去了，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他却
仍然在我的体内撞击着。

　　忽然，他抱着我站了起来，把我凌空按在墙上。

　　我的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摩蹭着，他的分身不停地向上推进我的身体，口中
吐出将要解放的低吼。

　　我觉得我快要昏倒了，再也承受不了更多。

　　可是，只能依附着他的感觉却好极了，因为双脚都触不到地，我可以把我全
# {7 \" E6 f% y9 c7 O2 I身的重量都交给他，我抱着他的脖子，凑上我挂着笑容的唇，吻在他微启的红唇
, \7 k0 g$ @# k, j上。

. T: \* ~0 L3 X  {5 w$ w　　最后，在他几下最猛的抽动后，他的欲望伴随着一声低吼射进我的体内，温
; x' t# h# @8 e6 Q$ w+ M. O% [热的感觉为我带来别一番的感爱，彷佛是一道暖流注进了我的心，但暖得来却带
8 G4 K8 O0 l9 w3 u+ t着酸意。

　　他伏在我肩胛处喘息着，双手支撑着我的身体，使我不会滑下去，因为这个
时候，他的分身还留在我的体内，我的双脚仍是沾不到地。
3 H$ T0 F4 {( u$ v3 E4 K' z
) r/ s1 i: s8 n　　好半晌，他把我抱回床上。

　　看到只有裤头被解开的他，跟浑身赤裸的自己，我的心一阵不舒服，所以我
4 T3 a& k. p! G" W$ X4 M脸埋在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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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1 s& F6 e0 c2 K1 W　　他把我放在床上后，背对着我整理着裤子，拿起手机不知道打给谁。

7 [4 x- p# i/ X. r" V　　片刻，我见他收起了手机，我扯了扯他的衣角，软软的说：「不要再赶我走，
' q& p# N- }. z! d1 \. k9 x要不我在你家的窗户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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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W! v* J$ P/ T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 s& }6 ?9 G4 \' s# g　　「这里只是一楼，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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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愣，只觉血液往脑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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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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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h- S8 h8 d5 z, [　　「现在不用出去吃饭了，我叫了披萨。」

! |5 ~( j- F+ v1 o5 @  T5 r　　我愣了一下，随即会意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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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o( A! c* G+ J1 J# N　　「刚才你是叫我出去吃饭，不是赶我走？」

! ]# M* z# @( J" [  R. {! j) a　　他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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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觉得自己蠢极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困窘，我故意大声而霸道的说：「我
要住下来。」

2 b5 e* ~, K. ^. |8 y: C# Q　　一把全新的钥匙丢到我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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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执起钥匙，又傻傻的笑了。

　　就在当天晚上，我拿着我那一小袋行李搬进了橘庆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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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一生人之中最快乐的事。

; C" @5 o# l" ~  [! G% W　　我把我那几件衣服放在他的衣服上，看着看着，我就有莫名的满足感，我交
叉着手，满足于用「我们的衣柜」来称呼它。

　　直到我听到客厅中传来电视的声音，我才会过神来，跑出去便看到原来他在
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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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到他身边，他仍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我便大胆的把头放在他的肩上，
% e' t( d4 H& x9 i8 V$ @5 h看他没有拒绝，我更开心地坐在他的身边，直到他看完电视，我才尾随他走进房
内。
& V4 w4 b2 \# o9 D0 u' [
0 U9 |/ I- h8 w" d　　这一晚，我们没有做爱，可能是下午那一场欢爱让我们都累了。钻进被窝后，
我缩进了他的怀中，紧抱不放。
+ [) i' n9 t( Z) A( W$ Y
9 y( p8 K) ^# e% @, E( H　　他如常地推开了我，背转过身去。

　　我不死心的又抱住他的背，以双腿环住他的腰，死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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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动了几下，却没有再推开我。
3 E" ?# l2 j7 O9 Y8 y
　　临睡前，我的嘴角仍挂着笑，我知道这会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个夜晚，
. @% y  H+ H! x$ o1 F: r! b因为，我所爱的人就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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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渡过了十多年一个人的日子，倒不觉得孤独是什么一个事，但此刻能让我
抱着我最爱的人入眠，我才发现这感觉是多么的美好。

" W; V6 {" ~' k; d# ]( K2 x) {9 `　　我闭上眼，把脸埋在他的裸背上，深深地把他的气息吸进肺内，我真不敢相
信我居然可以留在他身边……

1 O  E$ U9 _( d　　翌日的早上，我比他早起来，我趴在床边，欣赏着他那毫无防备而且带点孩
# W% W  `* o2 p3 F. C" \子气的睡容。

  |' \2 Q; Q8 _" N/ Q( g, y8 _' {  x　　此刻的他是最帅的，虽然平日很好看的眼睛闭上了，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少了
/ H) y1 b2 i7 N' k0 j一份冷然。
# s" }4 ^, ?8 c9 v( T0 F! ?
　　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刻，我的幸福早已满泻在眸中。
2 S9 v( O6 W* _9 u5 T; m
　　不一会儿，他也醒来了，张开眼便看到我，他明显惊愣了一下。

　　「早晨。」我笑笑的看着他，送上一个早安吻。

; p9 `* P; T1 _" Y　　他没有理会我，翻身下了床，走进浴室，我也跟了进去，跟他一起梳洗着。

　　我偷偷的打量着他，看他仍是一脸冷然，不禁想起那天在沿海公园中，他那
失控的表情。
3 l$ b& M6 {$ |/ G- W
　　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出去，我仓促地濑完口，便又追了出去。

+ V. q% a. J$ f1 H　　「你今天会去哪里？」

　　没有回答。
- E* ?5 c! g3 l% X& s7 m
　　我泄气地垮下肩膀，自顾自的穿上衣服准备上班，而他也已经穿好衣服要离
开了。

9 x! A4 B2 m1 c4 ^2 [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

  Y5 @' T- I5 U% q: j6 m　　在他关门的一刹那，他居然说：「我下午会回来。」

7 R/ I7 w; }- X3 h　　我又在傻笑了。
$ G" l/ m! d5 H+ p4 ~3 g! J  @5 M" l
5 f$ ~. o7 A6 i2 J8 H% Q　　一整天下来，我都在傻笑中渡过，明哥还问了我是不是找到了女朋友才这么
开心，我但笑不语。

: s! P) t& y& E- Z1 y# {0 V　　「明哥，下个月开始，我不干了。」拍摄快要完毕的时候，我跟明哥说了我
; g/ c" [% m. g1 r7 }+ c想了一天的决定。

: h6 m$ a/ J; H; ]: r; x9 t　　「咦？为什么？」明哥惊奇的问着，我一向比谁都紧张这份工作。

　　「没有为什么。」总觉得如果我还留在这个圈子中，我跟他的关系会很危险，
) M& Z8 g8 |! g4 `0 {, u很容易被发现。

, i, v  z/ T2 J8 z3 e7 t　　我没所谓，反正我又没朋友又没亲人，他则不同，有家人，有朋友，还有一
些名气。

/ G1 ^" m* g" B2 R; A　　要是关系一被揭发，我怕他会抛弃我。
7 ~6 @. N) X8 ~0 x* V+ P
　　就算他爱我，也未必可以为我承受失去一切的危险，更何况他不爱我？
9 W+ y/ }8 e0 N9 F5 _
　　为了防范未然，我只好这么做，反正我只想好好留在他身边，环不环游世界，
已经没有所谓了。
0 u/ D9 Q6 N$ W7 I$ K) `
　　因为，我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 T) P# I7 _3 D5 L' y9 }* t; S
! m7 @( Z$ l4 I0 @2 l$ x　　再者，我未必能忍受到跟他在片场碰面时扮作不认识。

　　我不想受这种苦，我想快乐。
, v+ d: \3 N7 g9 E
　　爱上一个人，应该是值得快乐的吧。
0 D' b; [" x4 T6 V* N$ Q
$ T- k' f) r# n" d7 ^' P+ s1 N　　所以，就是这样了。

　　「是认识了女朋友，不想他担心吗？」明哥暧昧的笑笑。
  N: }& A/ Y9 X# E  t( D; F; f
　　担心？他会担心我吗？
7 G+ s3 k& _* u
　　我不确定，不过应该不会吧，我对他而言，也许只是一个自动献身的麻烦人，
2 p2 b3 R$ ^# ]/ y( [' @还是一个男人。
- a$ X7 C, J6 ^$ [8 p$ Q
　　但无论如何，他肯让我留下已经是事实。
, k! c+ {' d( n+ T% N% f
　　「不是，只是想转换一下环境。」我胡乱找了个藉口。

　　「年轻人总是这样的，不过往外闯一下也是好的，总不能当一辈子特技人。」

* z% ^- J8 D- x! O* Y8 o* c/ p3 f　　明哥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这里随时欢
迎你回来。」
" X7 F( \* P2 i. o* D9 M
+ A- f/ A, e& P+ J  E　　「谢谢。」我的眼眶一热。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以前就算我有再大的困难，都只能一个人咬牙
挺过去。

7 H0 Z& |# z9 T: |9 G; t　　我最讨厌别人同情我，但此刻这点点关心，却让我感到窝心。

　　「别这样啦，我可是因为你工作认真才说这些话的。」明哥黝黑的脸上难得
) c- r" R) L2 h" Z4 V出现不好意思。

　　我吸了吸鼻子，跟明哥道过别后就开始回家。
4 ?. E" ]( [5 I! d5 \9 ~% \" u1 ?
4 D9 z. ]; x3 l: h& Z) B　　此时天色己黑，我的心又雀跃起来，因为我回到家时，橘庆太应该在家吧，
他说过他下午会回去。

7 _/ C5 W2 l( ^　　想到家中有人在等我，这种感觉是新鲜而且甜蜜。
2 {' U8 q2 |% g1 W2 t
# S9 F, {, [+ {- a& m# K; z　　我的脚步不觉加快了。
4 ^3 Q2 s- |: [- [2 ?$ p! \/ n8 o
4 Q! v( @1 z$ t6 e6 V$ a0 }/ T
　　　　　　　　　　　　　　　　第４章
9 a# o% u  C4 [7 U/ e
) S" [% [+ u0 A0 p　　我软瘫在床上，粗重的喘着气，昨天晚上加上刚才如此激烈的欢爱，我彷如
劫后馀生一样。

　　但，不论身体和心里，我还是如此地满足于被他拥抱。
; f9 t; p! K; b1 H+ k9 L( ~- G8 N
& ^! t( ]8 O* W6 @# Y% D　　「我真的好爱你……」他伏在我的身上喘息着，我在他耳边虚弱地低喃，我
( D1 F! R! \$ a3 Q* Y喜欢说这句话，就像是恋人情到浓时的说话，让我有种相爱的错觉。

2 b/ ~/ q' L* H3 Q　　他没有说什么，只如常地从床边的桌上抽了张纸巾替我擦拭，然后穿衣离去，
直直的步出房外。

　　他怎能如此潇洒？

　　我从天堂摔了下来，身体残馀的快感不够让我沉醉太久。

, S8 z. u1 O3 n8 l+ V) E/ \　　这正我最不欲面对的场面，他却要我眼睁睁的看着。
- H4 v7 S! g# b$ t, U4 R/ {$ z# e0 M
　　我只想他能在出门前，回头看我一眼，虽然那并不代表什么，但我还是会满
6 R( ^' ?! z, b, n& ~) @足，代表他对我的一点点的留恋。
7 a  c$ `  w$ ^) X# C
9 O: t- I, s0 K: K　　但他没有。
( m& p$ O4 ~$ q7 \
　　我真笨，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在耍什么性子？
4 N& X: A0 ^" K6 E: \5 T3 J
　　要是他生气了，我怎么办？
1 }  R. q4 |  s: X  ]
) o% T/ R* }3 \& s4 [+ A+ y　　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我的胸腔涌起酸涩，一动也不想动，刚才哭过的眸子，
又想涌出水珠来。

　　我吸一吸鼻子，把它们收回去。

　　我极讨厌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但事情一牵涉到他，我的眼泪就是控
/ P2 y( U9 H, p! {* Z# x制不了。

& ]( Q+ v: H  m　　片刻，我冷静下来，我便开始怪责自己，也不安起来。
; @6 _! f; d* ~2 k
　　要是他发现我脑袋中想些什么，是不是会毫不留情地撵走我？记得他是这么
' \: \, z% F3 ]1 S5 `% u: o说过的。

　　而且，这是我自己承诺过的。

　　难怪他说他不相信承诺，承诺本来就比牛奶更易变质，甜蜜到后来都会变成
酸味，无论你多小心的保存。
- e8 ?3 G" U% H+ f1 i
　　这些事情，他一早已经说清楚了，根本没有骗我，我凭什么生气？凭什么怪
, `8 {3 ]5 j+ v# P5 ~# H他？我拍一拍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悔，不过，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有跟他道
7 N! u* n) f; s- C( g歉吧。

7 g, P5 [) O& _/ V　　对了，他一定是不满我刚刚的跟他发脾气才会这样的，过去他虽然不甚温柔，
9 s% f9 x5 V+ H! ]6 Y& H) a却不会这样对我的。

　　或者，他已经开始起疑了？怀疑起我的誓言开始变质了？
! S( S& Z# F% _1 g* x2 Q
　　想到此，我忽然后讨厌这样的自己了，不干不脆的，还像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贪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 C% ]* L6 P4 z7 i" c, f# M
　　歪眉一想，不经不觉，我们已经在一起年多了。
- }6 y- o: k1 m! ]
　　他的话仍然后少，只是我常会在他耳边说些有的没的，我们的关系一点也没
有转变过。

( b: z( J2 C* R　　他依然冷漠待我，然而他不止对我冷漠，似乎除了我们第一次在沿海公园中
看过他失控外，我从没见他有情绪有什么起伏，通常都是冷冷淡淡的。
/ x9 ^/ ^& u& R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也算对我蛮好的，至少比我想像中好太多了，不但
在我没工作的日子给我钱，还会每天煮饭给我吃，更默许我有事没事就缠着他，
! a  l7 P- G( b$ Z2 @每天不管有没有做爱，也会让我窝在他的怀中入眠。
0 N4 Y; B6 R' S0 f& E" g& t
　　所以我很高兴的告诉自己，他有一点点喜欢我，只要在我不闹情绪的日子。
$ T) u2 G* x; S; H) h* _0 k) l
　　说我们像情侣吗？又不太像，但是，我一定不会承认我们只是朋友。

4 g; G( X; X% r" i% v! E　　这年多来，除了农历新年他要回老家外，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虽然每天
相见，但我们没有吵过架，因为我根本没有勇气去跟他吵。

　　只要他用那冷冷的眸子瞪着我，我就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了，更不用说吵架
: c1 ]- l* {! S& e3 ?) R" e1 F% k了。
* p* Q. }$ g/ s
' R( i; n3 N' V0 T+ C7 [　　真窝囊。
5 [! X5 X7 O. h8 ?
8 r+ ^! b! K( p　　说出来或许没有人会相信，像我们这样的生活方式，居然可以相处那么久，
而且，最难以置信的，我还一天比一天爱他。

9 R8 E" O9 ]  w* j* L　　我曾经以为我会因为累了而放弃，以为我会受不了他的冷漠而放弃，以为我
3 }0 J+ w5 f- ]会因为他没法爱上我而不再爱他，也有想过他会厌倦我而把我赶走。
7 v; {, A2 V/ c( L" E
0 R: H' ]/ X9 p  r" k4 _7 B　　我想过很多很多理由，但我还是不懂，还是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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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都只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不到一秒，我深知道再待多一天，我非但
9 K" u9 {, d* t9 h3 S9 |- @7 q* d不会厌倦，那只会愈来愈离不开。

　　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有一点点、一些些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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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对不对？包括自以为是的我，我嘲讽着自己。
) Q- r& V) v# y
　　以前的我，能待在他身边，能被他抱着，已单纯地感到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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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我，相处久了，却忍不住对他有所要来，只要一点点，回应我一点点
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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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偶尔的一个微笑，就够我乐上一整天，一次回头，就够我幸福一辈子，
为什么这样也不满足我？

4 M! x$ y& I7 h9 U6 D7 d　　那么，再以后呢？
. G  n; t! b) I4 W' c/ p: J. c
　　我又会变成怎样？我不敢想。
" _' r& E$ K6 h8 v' O
! Z- f4 m9 l- C* u' [　　这阵子，我变得很不安，不安到有点神经质，今天还对他发起脾气来，我真
是……

/ o, e9 @0 ^  l5 n+ q* Y　　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这样的？

　　好像是前几个月，有个小女生来跟我告白那天开始。
" n# y( v' _3 U6 v% }
　　我当然不会喜欢上那个可爱的小女生，只是，那个女生的确勾起了我心中莫
* w: B, z' G* _9 }# f名的恐惧。
* g* o. s0 r+ B; n
　　平凡如我，也会有女生跑来告白，不用说，喜欢他的女人一定多不胜数了，
+ E0 w/ R7 d7 E; B6 z于是，我又忍不住跑去图书馆，找寻他的报导，一篇一篇地仔细看。

　　他应该不是同性恋，有过几个女朋友，有些甚至是当红的女明星，那全是他
在访问时亲口承认的，不是无根据的绯闻。

, }  _5 u7 Y( x5 v, u2 @　　我不敢问，他为什么会把一个男人留在身边？

9 ~. s* }3 O7 @　　问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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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L% D, l# M* [  r, d! L; C　　答案一定不会是我想听的，那我又何必自己拿利刃剐进自己的心？

' d8 `1 a( s2 ~4 C$ Z% f6 z/ ^　　我的心，已经够残破了。
7 ]: z6 }* a0 b. A/ c
　　而我又是同性恋吗？

% E4 l  c6 n# H5 A3 U8 U6 G　　我不确定，但我想我也算是吧，我只爱他一人，而他又是个男人，我不确定
/ c( r% |, O% `* @! L我是否能接受每一个男人，但我也不敢肯定我会接受女人。

0 L+ c4 O% z5 T3 K+ h# m- d　　瞥一瞥墙上的钟，原来已经十时多了，我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腿
站起来走进浴室，准备上班。
# V7 R* Q4 S6 u
　　一天下来，魂不守舍的我常写错单子，常惹得老板和客人的大呼小叫，事实
上这阵子我一直如此，老板也向我抱怨了好几次。
( D" v3 `5 a6 p7 i8 w: j
　　「凉平！你又写错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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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G, p: n0 [% G" p3 P, ?　　老板的吼声又传来，震得心情不好的我几乎想揍他一拳，我自知理亏，只能
' o4 i4 V8 Y2 k; r" x小声的向他道着歉：「对不起，老板，我会注意的了。」

　　「你给我进来！」看来他这次怒气不少，我被辞退的机会很大。
: B; R8 q( M/ m9 K
　　唉。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垂着头跟着他进去员工休息室。
( k2 j! ]  u3 R
4 l! ^$ ^( v) Z9 |　　其实老板是个蛮好的人，对会计也很好的，是我真的犯太多错了，才会惹他
生气吧，何况现在还是繁忙时间。

! w( n' o' B" `　　进去后，他居然把门锁上，没由来地，我的心一阵惊悸，但随即又被压下，
暗骂自己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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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交叉着双手半靠在墙上，默默的凝视着我，像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该不
会是要立即辞退我吧？
+ p6 s- E5 M6 h6 }5 S7 A
; `$ V0 W7 `' X' k! M1 L  z, z　　「凉平，你最近跟女朋友闹情绪吗？」完全不复刚才的怒气，老板罕见温柔
$ }2 V) s2 D: N! W: \地说。
. e+ ~3 F1 _, ]$ W/ s% P5 v7 s
8 ?: z/ [7 w1 y9 P) s9 D8 T: G. {/ U; [　　好像是吧……不过我的是男朋友……
8 n' e/ b" V, h$ J8 s4 O# Q7 b
6 c/ l5 j- X; {, R, P/ S. Q1 |　　不，正确来说，我是跟自已闹情绪，他的情绪都没被我影响到。

　　「呃，不是的……」我尴尬的笑着，要是他骂我，我反而会好过一点，因为
7 q( V, s9 g" C7 ~, \我这阵子我实在太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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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是吗？还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他向我走前了一步。

( a! K& ]& w3 P# I6 O　　「我……」我当然不会跟他说真正的原因，但一封之间，我又想不出解释，
, z6 e& h5 M- \所以支吾了老半天也说不出所以来。
$ m; p* X) M0 H0 E# _& }他又上前一步，我反射性的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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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s6 W+ O& L5 _9 I2 ^　　一不留神，背部撞上墙壁，我痛叫了一声，因为今天早上好像弄伤了。

　　他优雅的笑了笑，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

: ^. S; m+ M6 o* W6 z　　我抬头正看到他那张颇俊美的脸上那异样的光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头皮直发麻。

, g2 @0 d, r7 j5 }( _5 _1 {3 Y　　这下子不能怪我敏感了吧！他是真的对我有企图耶！

* B4 \* S: O  B/ G+ Q+ o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有兴趣，但我现在没空想那么多，逃走才是最
, B' z# p$ l8 s' q重要的！

$ A+ P6 v$ P( T# ~8 P　　我用力挥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跑，却被他捉住我的手臂。

　　「怎么怕了我？」他低下头来，凑近我的脸，语调中有着黏腻的温柔，虽不
致于恶心，但是出自一个我不爱的人口中，毫无疑问跟甜蜜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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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女人并不适合你，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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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开！」我挥不开他的手，心不禁一惊，情急之下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 s/ f7 u* E; G, |( J7 }他的手自然的松开捂住脸，我于是转身就拔腿跑。

　　「Ｓｈｉｔ！我什么都没做！你居然敢打我！？」他先是愣了愣，俊脸微扭
5 w2 ^: C4 |+ R( U6 B曲着，从后追上来又想捉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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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这时候我已经打开了门跑了出去，外面满是客人和服务生，他也不敢再
轻举妄动，我想他应该太想这么多人知道他是同性恋吧，毕竟同性恋者在这个社
会上，仍背负着一个邪恶，带罪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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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r% q: ^8 {+ E, }　　「我不干了！」我把制服外套扯下扔给他，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提步头也
6 R1 [7 h$ {2 e不回跑出了餐厅。

$ s2 Z6 y' a0 h5 ?' M6 F- [　　跑着跑着，蓦地一阵晕眩，脚一软，我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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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我旁的一对情侣见状立即跑过来扶起我，还给我搽了一点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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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n' G( Y4 j' j　　「年青人，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苍白耶！」穿着入时的女人关心的问，他
7 w- C0 L; F: F3 Q* l6 m( [的男朋友则把我扶到一旁的长椅坐下。
6 m0 h9 k+ \; E
　　「谢谢你们，我想我太累了，坐一下就会没事。」我喘着气说，他们听我这
1 U" l4 |+ D; u4 X5 f) g样说，才安心的离开。

( K9 w# L+ R. T1 M1 D　　真的吓坏我了！
+ E' z! e( ^8 g  l" h/ c
: n( K2 }3 S+ F: R( W3 c$ x, X　　刚才老板的模样像是要把我吞下肚似的，我太清楚这种眼神的含意，因为我
常从橘庆太的眸中看到，尤其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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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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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女生，然后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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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走运，还是倒楣？

　　我不停的深呼吸，试图平复那不受控的心跳，脑中不断的浮现出橘庆太那冷
淡的脸。

　　到我稍微回复一点的时候，我立即乘公车回家，因为我好想见到橘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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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 x$ ^. M# z. }　　回家的时候，客厅中看不到人，放是我惯例到睡房和书房看看，发现橘庆太
/ ]9 {, \( C- H0 G! ]- B就在书房，聚精会神地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6 s* t, v* Z) ~- U0 o3 M! a" I　　我猜他应该是在写剧本。

! p% F1 g( z/ Q3 Z, C　　察觉我的到来，他只抬头睇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他的工作。

2 A2 \$ m' n1 R; ]　　我走到他旁边，从他的腋下钻进他的怀中，坐到他的腿上，他还是没有理会
我，继续工作。
2 l9 G  U9 ^& j9 u, F$ b4 l6 n$ Y! S
$ H1 c/ k$ k* V& p$ k" x3 f  K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他也习惯了我的纠缠，所以我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
怀中。

: \  u1 c. o8 ]8 z( h& h( F8 |　　平日只要我跟他一起在家，无论他在哪里，我一定会腻着他，要他告诉我一
些我不懂的。

) _- Y8 O* a" H2 C$ [# f　　刚开始时他也常推开我，但久而久之，他也懒得推开我，因为他知道无论他
  R, P4 w8 }: J* {# Y怎样推开我，我还是会缠上去的，还是会追问下去的。
, _* [' [' }5 z1 M1 X4 E
0 ]4 \, s' n5 P$ r; d$ B　　我在他那厚实的怀中，抱住他的腰，嗅着他那淡淡的烟草味，我才找到一丝
; n' J) k8 H/ i丝安全感，惊悸才能慢慢平复下来。
, g; C  B% W" \% u
　　仰头凝视着他那专注的模样，我的眼眶又是一热。
! S, {0 `+ G" S! f7 U' S3 c3 t& w: @
　　没有他的日子，现在的我连想都不敢想。

　　也许，我会闭上眼睛，关掉呼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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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应该守住我的誓言。
% n2 Z; f' C" h' G+ i7 |1 I  y2 {6 h
# J6 n& p% q5 L. t5 ~　　我不能让他离开我。

　　真的，不能……

( k: p5 A% e- p$ k2 z
( R. e/ \7 Q& Q  R　　　　　　　　　　　　　　　　第５章

　　什么都要不要再想了，我会安心躺于这个小天地，我如此地叮咛着自己。

" z* ?8 ^  C  |8 ^; v: }: u　　但是，真的可以吗？我不知道，只是在能力范围以内，我都会尽量控制着自
9 h8 I/ @: L6 @. t2 ~! F3 _8 Q7 u, E己吧。
: I& ?$ S1 v& h. W; W1 H, s
3 d* L& E2 q8 R$ M# a! _1 S　　蓦地，我仰起脸，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
7 ]1 d  ]: S+ w& W$ z8 r: O
　　他终于低下头来看着我，眼眸很深不可测，也许是我笨吧，我完全看不出他
. \$ [7 |) ~  q+ k& f到底在想什么。

/ x" H5 W/ r1 F4 E2 u* ~: Y$ o　　是我太笨？还是他太深不可测？
. S; d# L3 |5 d% I/ q0 |
; |. u: x& i1 ?8 O( p　　「庆，你快乐吗？」我轻问，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贪焚地汲取自他身上传来
0 L1 z0 a! g1 j  E% P; _  P的阳刚气息。
3 g% \, u8 i9 H1 @& T8 z
　　他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很难解的目光睨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双手更加抱紧他。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自己揉进他的体内，化成他的一部份，那么我就不用那
& A: {, I% n3 @么不安了，也不用害怕了。
2 C! j/ F3 ?6 y  Q4 \+ q
  v$ H0 G' o0 V+ x　　「今天早上我知道你生气了，所以……对不起，最近我的心情很低落，今天
, z& Y/ |+ F8 y3 G3 u/ ?还被辞退了。」我抬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又伏在他的胸前，享受着这片刻的
温存。
( ^% l; D, B& n% B3 s* t+ M
　　「别怪我，我能在你身边已经很快乐……所以，我不会再想些有的没的，乖
乖的守住我的承诺，我不会再任性了，不会要求你什么……我知道你不会爱我，
! c7 m* V% H0 c3 j1 ~) d但我想求你在你未找到你爱的人前，让我留在你身边。」
+ j! e5 |+ v! t# C9 N
　　他依然沈默，我当他是默许了，我也没有再说话，只静静躺在他的怀中，听
着平稳的心跳声，去安抚我那乱跳的心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了伸懒腰，脸上有着明显的疲倦，我的心疼了一下，
) g0 }1 B2 l7 V! @+ z  E替他揉着太阳穴。

9 r. \2 c2 D- I5 Z4 v　　过了一会，他合上本子。
  }. `) e3 d0 q
　　「去吃饭吧。」
5 x# v7 M6 J2 z7 f8 |! t* m' L1 p
　　我依言地走开，他站了起来走出书房，我尾随在后，他打了通电话叫外卖，
然后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我又自动的黏了上去。

, G, K* ^$ Q- Q: F" [9 u+ l$ N/ `. b　　今天，我一秒钟也不想离开他，不然我怕我会疯掉。

# X0 o$ @8 ]; ?, Z% D' q　　我跨坐在他的身上，手不安份地探向他的下身，但他只是瞥了瞥我，又把视
线移回。
3 g; Z+ ?3 U) H
/ C& R( d( Z2 ?: U7 ^1 g4 S　　我轻含住他的耳垂，把他的手撞到我的胸前，企图诱惑他，岂料，他竟然说
0 s  a' o. d& {* P# _/ ~了一句：「你不痛吗？」
$ j. C% ~; k7 p- W; I
　　虽然语气听不出有什么强烈的心疼，但……

5 a; }& P. P: k" Q& D　　他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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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的眼泪又想缺堤了。
" J' x* L. L, @3 p
　　「好痛！」我望向他的脸，重重的默了一下头。

　　我觉得我的心在半空中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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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2 Z5 s$ H' M# m　　这一刻他的温柔，足以让我为他粉身碎骨，就算现在他在我胸口刺上一刀，
我也会笑着说谢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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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4 `0 \8 ]- i4 d: t. b7 m; p4 Y　　他有一点点在乎我吧，或者有一点点爱我，或者他只是个闷葫芦，我自我陶
0 Y) |5 o" f* a5 ~( J醉的想道。
7 Q9 m) \& b: A* B& N
7 `* Y* `) L, [& P　　管脑袋怎么想，只要我永远不告诉自己真话，那便是真的了。
5 C( m" x7 Z8 Z: M
　　他皱眉看着我，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哭泣，我立即胡乱地抹掉眼泪。
1 B2 p' ~( ]; Q' ?& v
　　「吃饭吧。」语落，他拍了拍我的背，转身走向餐桌。

3 K4 P3 c( @# s5 Z2 {2 s　　我立即跳起身跟在他背后，伸手牵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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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问他刚才那样做的目的，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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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我认为他毕竟还是有一点点关心我的、还是有一点体贴我的吧……

　　可能他今天心情好吧，想到此，我的心情也好起来了。

　　一顿饭下来，我都在傻笑，我想我的模样一定很蠢，但我就是控制不了那上
扬的嘴角。

3 Q2 P3 ]) o6 W$ H" K& k　　他默默吃着饭，甩都不甩我，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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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V3 W& ]& G6 U　　不过，没所谓，只要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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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8 k# n; E/ E' A+ ^' O6 Y9 @1 I7 a
, a7 G+ _' m, ^, \　　~ 当了几天米虫后，我终于再出去找工作。

2 I9 r- v* T4 w2 n　　自那天后，我们的关系还是没有变，如往常一样。但甜蜜还是缠在我的心头
7 U: [4 `+ d" C. i" b中，久久不散。

　　就连在梦中，我都会在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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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d0 z) t* u$ M　　前几天他都在家写剧本，我仗着银行有些微存款，便留在家中腻着他，腻到
6 B" ]* S2 L* W* k  `+ o他几乎受不了的把我一脚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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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再像无尾熊一样缠住我！很烦！」正在写戏本的他推了推在他怀中看
电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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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要！怎么样？」我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不理他的冷言冷语，更像
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 c5 m: F; @  ?' l2 w  B* }　　「滚开。」他瞪了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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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T8 o# c# i4 z; m9 T1 I' v! ], l　　我没有作声，还把头钻进他的衣服中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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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把我拉了出来，跟我对视了一回儿，唯有不再理我，任我在他怀中
腻着。

  ~: P. a0 c" u# A4 ^; `2 \　　这样的戏码几乎天天都在上演，我知道我自己烦着他了，但是看到他，我就
是忍不住要黏住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我在作着随时会离开的心理准
备，才会潜意识想再多爱一点吧。

　　直到他终于要去为新戏开会，我才出外找工作，找了几天，我终于在一家精
! u6 l1 j, b  V9 N; ]( m5 a- P品店中当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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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4 ~- M/ m6 D4 s, D　　然后，日子又是平平淡淡的过去，让我有种错觉，我能跟他就这样走完这人
& ^  F4 q/ K  r% F2 ~3 L生了。

1 I9 a3 f; x+ F( x4 X6 c　　可是，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 r  J; j; \  L8 q; ?2 t　　我强迫自己千万不可以去想，不然，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幸福泡沫，又会被我
的不安戳破。
/ L$ U& x: q; z, G$ V% m
　　「凉平。」店中另外一名女店员林美美唤回失神的我。

　　「什么事？」我茫然的回头看着她。
) [- i# V3 g3 G/ w% \
. `$ H- V+ B2 _" Y1 s& {　　「你不舒服吗？」她关心的问。
7 E! u" m2 z- U' |- o7 |( h
　　「不是的。」我陪着笑，谢过她的关心。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今天是我们一起踏进第二个年头的日子。
5 j4 d- T) o8 }
9 O% H" d+ K8 ?! _　　身为孤儿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那天出生，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孤儿院的
人胡乱填上去的。
0 C6 ^% P/ ^' Q  I& B- K+ i
　　所以，我悄悄把今天定为我的生日。
" S/ g8 D+ I( @" a2 E
9 d" C; t: @. x9 M' G/ r) h　　上年我告诉过橘庆太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他都没有跟我庆祝，因为他根本
就没有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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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1 T2 b" h6 R! I8 L　　我不期望他可以像我一样，在他的生日时费尽心思替他庆祝，但至少在不用
我提醒之下，跟我说一句生日快凉吧。

  ?7 F3 K0 P3 r+ g/ \* b　　可惜，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依然冷淡的别去。

　　我告诉他今天是我的生日时，他只回了我一声：「哦。」就离去了。
- G7 d. I6 S4 @; m. B' }" t
1 L9 A; A! X6 P/ ^6 ?. {　　这怎不教人沮丧？坐在角落的我，偷偷的叹了一口气。

4 q2 ?/ P$ S  H　　一对情侣进了店中，我连忙收拾心情上前招呼他们。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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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向我微微一笑，开始逛着，我则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4 M& g! I8 {+ f8 x2 l0 x/ V　　「就买这一对吧，简简单单，蛮漂亮的。」女人拿起一对银色戒指，拿到男
人面前。

　　「不好，我们要结婚耶，怎能这样寒酸？」男人蹙眉，爱怜的点了一下女人
6 g. K: ?7 U/ f. u的鼻头。

+ X# Z8 z4 ]+ y; s" n7 W, z　　「你已经用你的心套牢我了，戒指只是一种象徵，象徵我们的爱情的美满结
8 c7 d$ f; ?1 j: U0 o果而已，最重要是我们的心嘛，况且你还要为我肚子中的孩子努力呢！」女人在
男人怀中撒着娇。

　　戒指只是一种象徵，象徵爱情的美满结果而已……我的心倏地一酸，我的爱，
会有美满的结果吗？

- z6 c! U  J8 G+ B+ @　　答案早在我心中，只是等待揭晓的一天。

1 V5 I/ _' q/ ~; N　　「说的也是，既然你喜欢，我就没所谓啦。」男人牵起女人的手，想把戒指
' e3 y' j9 @: I套上去。
  I3 |- H* y; U: }; t% U' D  j
' Z/ r. }( |* I  S3 v& v4 ]; {　　「不要啦，你要留待在结婚时才给我戴上才有意思嘛，现在我自己来就好了。」

% _+ W  S9 r3 O- @4 s　　女人甜甜的笑，从男人手上抢回戒指。
) D2 z6 T- Z" k. q9 l( J
. @  w: c  [: ^+ J! R! _' P& K　　「你真是……」男人宠溺地摸了女人的头一下。「你真的喜欢吗？那就要买
下了，我们等下还要去预定酒席。」
4 b& l6 ~- J4 \. _
　　「我喜欢呀。」女人满意的甜笑着，幸福的光芒表露无遗。

" e* B( G8 u6 K+ u　　「麻烦你，我想要这一双。」男人叫住我。

3 Q7 A! O+ e- Q　　我把他领到付款处，然后把那双戒指用盒子包好。

　　看着他们渐远去的身影，我的心像被什么刺着，很不舒服。
; w9 N$ u: I: n& H7 U5 M) w
; J0 y) O# T+ L2 Y4 X  X, b　　这应该是妒嫉吧！

0 C$ Q$ X* {! z( m( D, N  O7 _3 i　　满腔苦涩涌上心头，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酸。

　　抬眼一看，店子中除了我和几个店员外，并没有其他客人，我走到刚才情侣
选购戒指的地方，装作收拾东西。

2 z" \# E+ N9 J# s　　戒指……象徵爱情的美满结果……
- i0 \" `: u% r& c9 ^: d- ]) x$ u
- W5 T0 M0 B/ E4 k2 D　　我不由得盯住那一双一对的戒指发呆，脑子生出一个个美丽的幻想。
$ b& n3 z$ E* p1 _
3 P; V3 B: x: r/ I+ G6 F6 h　　「凉平，你居然在偷懒？该不会是我眼花吧！」店员之一，陈美美走到我身
边调侃着我。

1 V  ]3 c3 t. T* n6 s! R　　我微微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 ?  I+ t6 q8 d) b- z# R  n6 K
$ J5 q, ?. x* m. G4 C) u9 W; H　　「幸好店长刚出去了，要不你就惨了。」她点了点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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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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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你对不起的又不是我，赶快去招呼客人啦，如果店
! s( K* Z; F0 k9 D% B长回来了，又嚷着要扣人工了。」她笑笑。

　　于是，我跟她分头又去招呼着客人，但我的眼睛，还不时不由自己的偷偷瞄
* n4 K4 g# g5 r" q" K0 K9 \7 T着那些戒指。

　　直到下班，我又走到柜橱面前，心中暗暗作了一个决定。
7 _9 ?( Y, p7 o1 @
　　挑了又挑，我选了一双纯银色，上面镶着一些心型水晶的戒指买下，设计很
' S( L8 t6 g7 P: t- \9 `: I) _8 h简单，我却莫名地喜欢上了。
, Y1 q$ s: d, q7 Y. ?* r$ H1 s
　　我紧握着它离开，然后坐上了计程车，到了一间最就近的教堂。

　　此时已经十时多了，教堂已关上了门，我走到一旁的围墙，轻易的爬了上去，
偷偷地进入了教堂。

2 @) Z4 m! |/ p! k2 h! U　　站在天父的石像前，我深呼吸了一下，拿住戒指的手握得更紧了。
9 \) Z8 o! \+ M$ A9 T  t" ~. I; f
1 R- e! x6 m1 }- a& u6 N　　既然他不送礼物给我，我代替他送给自己。
. o4 v# j% c+ I- _
0 o% r1 z* ~& ]+ b0 G* `5 o　　既然他不愿意给我承诺，我代替他给自己。

2 z- f. r  A0 r: H　　我单膝跪在地上，拿出了其中一只戒指按在胸口上，虔诚的仰头看着石像，
然后清了清喉咙，朗声地说：「凉平先生，你是否愿意……」我顿了一下，我也
+ I7 d2 h/ ~8 z7 `0 O( y& A是男的，用嫁好像不太对。

　　「是否愿意跟橘庆太先生结成终身伴侣，不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也
愿意跟他在一起呢？」

6 r9 f- R( h- R8 @. T) u' {, A5 d　　我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阵莫名的骚动，说：「我愿意。」

　　我明明没哭，但我的声音却有点哽咽，是喜极而泣吧。

* S# D  Z' B9 r: {3 r( i　　静默片刻，我朝着那个石像绽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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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成，现在请戴上戒指。」我笑吟吟地跟面前的石像说。「虽然我不是虔
% v2 h8 W- K. a, w* G6 a3 L诚的信徒，但我谢谢你替我作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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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Z' n# t; [: x3 a; Z# N" O　　我在无名指上套上戒指，戴上的一刹那，我竟然哭了，是开心得哭了，我只
感到的灵魂被套牢了，我的心也安定下来了。

　　我是个笨蛋……我是个傻瓜……但我笨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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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P  g3 R" q　　我跑出教堂，到马路上截了辆计程车，直想在一秒钟内回到家中。
8 b1 ?( x5 [/ Y% H) h3 k: j1 v
. t+ v5 d/ {; _! }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到正在沙发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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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到他面前，跨坐在他大腿上，凑近他的脸甜甜的笑着。

3 t2 q- q8 x  v) o9 ?, T　　「今天我生日。」我含进他的鼻尖，轻咬了一口。

　　「那你想怎样？」他眯眼看着我，这阵子他的眼神总是很难懂。
: M4 L( f/ D% U, N- L! I
' O' K5 r8 X# M; r: P: }. T　　「跟我说生日快乐。」我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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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8 d6 d  H# i　　「这就够了？」他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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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说！」我摸了摸口袋。

　　「生日快乐。」他的手抱上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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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q; c; c/ L0 a7 B0 V　　「谢谢你。」话落，我把唇压向他的，再从口袋中拿出了戒指。「可不可以
* k% [$ p5 S" O& |* \戴上？」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不像不答应也不像答应。

) N0 [6 Y0 z& {3 f& ^( ~1 n' P　　我等得不耐烦，于是执起他的手，强行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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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拿下来，这对我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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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上这个，有意义吗？」他喃喃的说。

　　「有，对你来说可以不存在任何意义，但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拿下来，
. Z5 d7 g& g8 E- p6 w& A(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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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再回答，只低头吻住了我，我急不及待的伸出舌尖跟他翻搅着，手拉
* T3 |  w7 S' C; M6 |6 }扯着自己和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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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a9 T& j- I　　我怕他多想了，到发现我的居心，可能会把我丢出去也说不定。
9 _; z9 z% }" {6 M/ I% t
* F; e$ H  e1 C3 e. S. Q　　他没有把戒指拿下来，我就当他那表示他答应我的要求了，认识他这么久，
我很聪明的会把他的沈默当成默许，因若要在他口中得到任何答应的说话，几乎
* `1 f6 G1 k! K; w- p是不可能的。
0 ~. K! J# i8 ~
; J+ V; D0 N* x! k2 i　　我永远都是他的人了……我是他的了……被拥有的感觉异常的好。

+ _3 X/ _2 s. }9 K　　若果能拥有，也许会更让我乐上天……但我不敢再要求。

2 ?, L: J- E6 N6 O# k; m" f' m( ]　　脑子在回荡着，带来的是满足。

　　果然，不贪心的人才能够快凉，易满足于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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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f( r7 O4 Z7 i, ?　　我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胸前，不知不觉，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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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i( B7 T5 K3 O9 J& Q) L  h& U1 S　　今晚，我应该会有个好梦……

5 P' P+ K& k( h- W2 H
2 C: y8 |2 r' v. ?1 `3 Z; f* O8 H　　　　　　　　　　　　　　　　第６章

1 g, O2 n+ ?; ]6 z9 e+ c　　「凉平？凉平？喂……你别跑！」

　　才出店子，甫看到这张熟悉脸，我本能地拔腿就跑，往店子中的仓库跑去，
可恨我天生腿短，没几步就被人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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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R* x9 {- C! }2 H& j2 i$ ?　　「你想怎样？我……」我回过头，强压下心头的惧意，挥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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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个向我示爱的老板。
4 D) l; V" [' `6 E0 m7 m) x# R+ p
, C7 k% I3 ~' z, b　　「小子，你……」他脸上有着明显的受伤，我突然为自己的反应过度而感到
不好意思。
( h0 u2 d; I: j+ S5 c2 a9 c
' b6 b9 w6 H. U% O　　「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的态度软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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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你不会逃去？」他一脸的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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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0 O. M; d! W/ y  d( H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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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C; A: b6 J  \　　他这才放开我。
) I. S9 e( c. b, V  x: p. t! M; }
1 W+ V: U. A" B. r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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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辞职了，叫我艾文吧。」他灼灼的凝睨我。

　　「艾文？你有事找我吗？」我退后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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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地方坐下才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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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赶着回家。」这不是推搪的说话，而是我真的要赶回去跟橘庆太一起
吃饭，迟了他可未必会等我。

& ^# s" |9 T# |2 [8 B0 }  N　　「不用避我如蛇蝎吧？」他苦笑。

　　「不……不是的……而是家中有人在等我。」我尴尬的搔搔头，也为自己的
' F8 p  O3 T& l) m过度反应感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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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d3 J4 M9 v# t　　他还是在苦笑，不发一言，模样有点苍桑，有点忧郁。

　　「边走边说吧，我要赶着回家。」我提步往前走，他跟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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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V* z$ Q. j& `" A2 w+ p: F* d　　「女朋友？」他酸酸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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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u1 F4 `9 L　　「嗯……」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9 D, h& i/ o$ j9 e: r# n6 S3 V　　他沉吟了片刻，问：「你岐视同性恋吗？」
9 a# e$ K1 S$ |* A, C
5 i" o- h, U( j1 T4 [0 M　　怎么可能？我自己还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的……」看到他忧郁的模样，我的愧疚又多了几分，更有点不
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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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我已经感受到那种被轻视的难受，还要是被喜欢
的人轻视，心会像被刺戳着一样痛。

　　「真的不是吗？那为什么你会这样避开我？还找人来打了我一顿？」艾文抚
# G1 V0 V7 S8 i  T* R: Z& J4 N着手上的瘀伤。「你也太狠了吧！我不过是想追求你罢。」

  c; [6 S- t" ]/ l& g- L　　「我？找人打你？」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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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有胆子做没有胆子承认吗？」他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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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我提高嗓子，我最恨人冤枉我。「要是我做了，我一定会承认，
况且，我也没什么朋友，到哪里来找人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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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7 E- s7 J8 {' W' h$ F4 M- V　　他注视我半晌，又问：「真的没有？」

　　我猛摇头。

　　「那么不是你会有谁？」他蹙眉深思，深抽一口烟。「真倒楣！无端被人打
1 y3 \; O9 ^; q5 z6 a4 V了一顿，还以为是你，所以硬忍下来了。」

1 h2 H0 U9 f' R3 g* K3 t) t$ f4 n　　「我真的没有，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垂着头绞弄着手指。

/ g% o6 U3 t) [) S) |: ?8 w  o4 E) {　　「别慌，我相信你，因为你的眼睛根本不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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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h# ^* `4 k; o; x9 J* u* ~2 T　　他笑了笑，看起来蛮帅气的，不过比起橘庆太，还差很远就是了，或者只是
! ]8 E) S5 C$ P$ J" C4 ]我个人的想法吧，因为我觉得一种是赏心悦目的英俊，一种是让我怦然心动的帅
气。

4 T7 U; }+ U* z- e4 z( w! R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不住吻你哦。」他用手覆上我的眼睛，我忙退后了一
步，他哀怨的笑了笑。

　　「还说你不是岐视我？我才碰你一下你就退成这个样子，大概每个人都是这
& S0 \3 E" ?) r样吧？口中说一句，心中是另一句。」他忍不住冷嘲。

　　「不是这样的，而是……先上车吧，我真的在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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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 v4 q; \6 A1 T& b　　这个时候，公车来了，我们一起上了公车。

- F. x0 t& [9 Y& p3 ^' O  [2 W4 N　　「怕我侵犯你？」他挑高眉，吐出了一口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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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P: X: D% x; P9 s　　「你的眼神看起来像要把我吞了似的，我怎能不怕。」我尽量以轻松的语气
调侃说。

6 B  W$ g6 G1 }　　「谁叫你这么诱人？害我都快要忍不住把你据为己有。」他半真半假的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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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诱人？」我茫然的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所吸引人之处。

3 h+ l0 |7 K- [　　「对，就是这个眼神了，愁郁而且孤傲，好像什么都不再乎似的，但偶尔散
& t* g; L! b9 ]发出来的无助气质，都让人想狠狠拥你入怀，不能自拔地被你吸引住。」他闭眼
3 a4 ~" S( `0 X深呼吸了一下，像是陶醉着些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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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3 s9 u6 g9 t. k( T  ~3 x　　我愣了片刻。

0 y' m8 W' `2 }　　「你……就是因为这样喜欢上我吗？」

　　「也许吧，我不知道。」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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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f: w6 E6 I& j% i, H: _　　沉默了良久。

　　「能做朋友吗？」他问。

　　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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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垮下了肩，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相信要忍受我在你身边，却又什么都不能做是一种
6 E% ~( d6 L/ P+ J# M. f! D痛苦，我不想折磨你，也不想给你任何希望，因为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心里住
- W5 N7 c9 I! T! @, Z/ A. i了一个人，我深爱他，很爱很爱，所以我永远不会接受其他人。」

　　「要是他离开你呢？我可以等……」他不死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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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天他真的要离开我，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我的存在。」看到他仍
然不死心的模样，我干脆的告诉他：「我爱的人也是个男人。」
7 u" s7 w) x% D, f8 R
　　「男人……」他看起来受的刺激不少。

　　「你应该了解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了吧？」
" {; C8 U. b: S: S: I
/ Q  Q& r# R) Z/ s) T3 a; E7 g0 t　　「凉平……」他轻叹。「你果然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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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1 o1 m  s$ K% x! K　　「每个人也是特别的。」我回他一笑，我看到窗外的景物，边走下车边跟他
说：「我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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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着我，突然跟到我前面来低下头来跟我四目相对，专注的凝视着我。
) B% s$ y! f2 Y3 j+ L
& j; C6 {0 B+ I$ T) O　　「你又来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 ?% J  s7 i7 K# ~1 m9 ]0 ?. M　　「让我一次看个够吧，以后怕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开玩笑。

　　我忍不住笑了，然后真的静下来让他看，看进他的眸中，我看到的不是像我
; r# v+ A5 B0 A$ q对橘庆太一样的痴狂，而是微薄的好感。

- k7 w& E$ N' d8 k* E) g4 B6 X: w# q　　「看够，就要说再见了。」他眨了眨眼。

8 s1 ~/ @& s7 g# c8 P　　「再见了。」我站起来，走下车，没有再回头，却丢下一句话。「你其实没
你想像中喜欢我，快找个恋人吧。」

; Z6 l: b$ g4 X) L2 n4 |　　才转过头走了几步，我看到迎面而来的橘庆太，心当下一凛，我快步地往他
: s& s. F% V+ I: h) m9 V跑去。

7 A6 M  L8 \, h9 I$ n2 v$ E　　他依然没有作声。

: ~- A; q# R+ Z# b: v　　「你……看到了。」我垂首嗫嚅的问。
) a! W9 c% H5 I7 O& f
　　「看到。」

& q5 G3 Y; K! `" N: V; o% X7 q　　「你不要误会，我们……」我急着解释。
  ^0 A% S* O1 [+ c4 ]; @5 I$ l& ^/ ]2 Q
　　「我知道。」
6 P; g+ w' w$ ?/ \( y; ?) ]
6 x% E( m; r1 A" Y# s- p　　「哦。」我失望的垂下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 j+ G) ?0 L+ s9 s) ?; e+ v
　　我真笨！他又怎会为我而嫉妒？

　　他一定是巴不得那是我的情人，然后我跟他远走高飞，把安静的生活还给他
了。
# z: o9 E  p) E, ]
0 \: `* R: ?0 _. t# |　　哼！我当然不会如了他的愿。

# t' t" [1 o* A3 i$ B: h. B　　回到我们的窝中，我迫不及待的搂住他的腰，他板开了我的手，走进了厨房，
我也跟了进去。

6 _6 p2 S3 Z  y5 V* x9 {+ c　　他在一边静静的准备着晚餐，我则在一旁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

8 C' `  j0 y* e1 e+ V　　自从跟他在一起，除了叫外卖外，一直都是由他来负责的煮饭的。

　　因为我除了泡面外，什么都不会煮，虽然后来我去上过几课烹饪，但煮出来
8 f( m3 ^$ ~, ]9 F! {8 v% r的都很难吃，最后只好放弃。
$ S! h; S9 ?6 o$ J' Z1 S  ^
　　还有，吃着他亲手煮的东西，我就感到无可言喻的快凉，不过，他煮的东西，
3 e2 y9 _% u( r  w味道真的满不错的。
' j- n5 t8 Y( q' ~: N& j# L
0 T7 F+ v9 @# q( \( ~' A2 K' R　　「下个月我到美国拍外景。」他突然说。

! p4 l$ r! Q8 M5 h% J' j' K* U　　「我也要去。」
! U% p  \7 G4 @" a4 i
+ u/ t9 ^, F( r% x4 c# K6 K$ a) F　　他没有作声，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跟他去的。

5 |) t! \) Y% ^  V5 O; O% h7 a5 o　　除了在农历新年必须要忍受跟他分开个多星期，其他时间，我是一刻也不要
离开他。

　　每一次离开，都会让我有种要分手的恐惧。

3 S1 f% w& n$ B  m0 u　　我不想折磨自己，思念加上不安，会让我神经质起来，所以每他一到外地拍
摄，我必定请假或辞了工作跟随。

8 r  J1 h, ?  Q' p4 l: m3 e0 r5 ?　　让我，随他到天涯海角吧……

) B* ^; X/ a! m
　　　　　　　　　　　　　　　　第７章
, k% `9 L# i; R7 ?2 j
　　因为老板不让我请假，所以我辞了工作。

4 W/ U/ u! H$ w5 [9 Y; ~　　一个月后，我随着橘庆太一起到美国拉斯维加斯。
! `2 x8 l$ D" v6 ], b8 ~4 @, D
5 y& a0 g: D/ _4 l6 L0 j! Y$ \　　没有参加何旅行团，又不懂英文的我，每天都只能在街上闲逛，就连他给了
, r5 B; U. \! p% L- k% t我那一叠美钞，也几乎完整不动的放在我口袋中。
8 R/ b* B# n: W8 q# B* u/ B/ l
1 M. c, t3 G) }! [% ^* Y# S　　不过没所谓，反正我并不是真心的来观光，况且，看来看去的风景还不都是
一样，买的东西又比台湾贵，我才不要花这些冤枉钱。
; o% u% U3 Q' _
　　中午，我在这条不知道是什么街名的街上走着，偶尔会到商店中逛逛，或随
6 k' z1 ~: f( n( V6 V3 f0 I( n意到餐厅中吃吃东西，或者到书店中看看书，虽然我不会英文字的书，但看看里
面图片，也是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8 O7 r$ J$ L* h! i, Q- {
　　突然，一个金发的少女的高跟鞋不知道是不是扭断了，使得她向前倒去，站
. r% u% n# p+ v+ y) a5 u% m在她前几步的我，自然反应的就走了上前扶住她。

　　她整个人趴在我的怀中，看来她的腿是扭伤了，但我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 S' _2 E- j- @! `# }- L4 g4 G/ e所以只是把她扶在一边。

4 N# \0 u* W0 L/ A, C　　抱着她的时候，只感到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很舒服，大概女人抱起来都是这
# }$ \9 _* T% U样子吧，这是我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
7 [. d  O6 W0 ]* ]/ G
& y4 G! p6 d+ Z5 c( B4 U0 u% [　　我真的太贫乏了……
+ A, t1 [# G: P. W2 m
　　我把她扶到路边时的椅子时，可能她知道我听不懂英文，向我笑了笑，我想
+ ~& a* F8 D, w1 [' o他是向我道谢，我回了她一笑，就离开了。

# {0 h- C4 v' e- c* m0 e1 Q　　我又继续向前走，心上却忘不了刚才那温香软玉的感觉，不是我对那个少女
7 y. N' l" f- ?# T3 r存有什么歪念，事实上是一点也没有。

5 D( q/ q  P, N. H$ W8 O　　只是我忍不住拿自己跟她来比较一下。

1 ]! B8 ^0 q/ D1 r8 G! q7 n+ F　　低头看了我平坦的胸膛，和瘦巴巴的身体，抱起来一定是硬邦邦了，我的心
+ f* \. q" j2 R+ ?沉着、沉着、沉着……

　　也许我该考虑增肥，这样抱起来一定会比较舒服……

　　想着想着，我居然一头撞进别人的胸前！
) t# k# ]3 e+ ?
　　「Ｓｏｒｒｙ。」我揉着发疼的额头，向来人道着歉。

　　但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0 D' W+ N: ^% }8 E& i% G+ x, G
　　「你走路没带眼睛？」是橘庆太。

　　「你怎会在这儿？」我双眸发亮的盯着他。
( L4 W" N2 o5 L8 L3 b" V4 S9 q
/ e9 j: y& X7 P: y8 [　　他没有回答。

　　「你等一下还要到片场吗？」我期待的问。

　　「不用。」
+ j/ \; o8 R$ t# |
0 N/ T3 y. K5 q' s　　「那、那、那你可不可以陪我逛逛？我又不懂英文，地方又不熟。」看到他
的面无表情，我又说：「我不会靠太近的，我只会跟在你后面，不会被人看到的
* g5 K( ^8 ~2 X啦。」

　　「我饿了。」他丢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一家餐厅中。

/ b9 J, y" ]; t0 o* t　　相处了那么久，我当然知道这代表他是答应啦，所以就兴高乎烈地跟他进去。
3 g, m. N4 y, ^& Z, g6 P
　　逛了一整天，到晚上，我们才回到酒店，当然，我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他
" f$ }- z2 D" g- T; c8 i6 ], U1 {一回到酒店，便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我又跟了进去。

4 l# L7 J5 J( E　　赤裸相对时，我不时着迷地欣赏着他那修长而结实的身裁，可以视线一回到
我平坦的胸前和瘦削的身子，我忍不住就连连叹了几口气。
' i- c; o- x+ [8 A
/ \! D4 }" o' F$ b  |* Z　　「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瘦了？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我边替他擦背边问，他则在一边泡澡一边看书，这是他的习惯，奇怪的习惯，
5 D" I& g( b4 J" |! j% N6 p都不怕书被弄湿。
- ^8 [4 e+ K3 Q* `7 `
　　他淡淡的从上而下看着我，又转回书本中。

' h2 e; Q! ^. J3 ?1 R　　我泄气的趴在他的背上。
' G! B) P  e0 l3 u- ]- r: Y
0 D2 L9 m* D9 \. \# y　　「你顶住我了。」他突然说。

* w2 h& E( E5 B! A1 o　　「哦？」我一时会意不过来，下一秒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急忙挪动身体到
) o  Y) @$ c% p3 B; {  x, G了另一边。「对不起。」

　　见他仍然专心地看书，没半点理会我的意思，我只好自己解决欲望。

　　我的背贴着他的背，他皮肤的温热即渗进我全身，使我的浑身嗓热起来，我
1 Y; A1 p/ g' p* G的手不由得抓住自己的分身，闭起眼睛上下套弄着，微弱的呻吟不可避免地从我
口中逸出。

/ t+ s* ]1 H( V. r: u　　在我抚慰着自己的同时，他突然放下了书，转过身来抱住我。

　　我的背贴着他的胸膛，彷佛感到他心脏传来的鼓动，我的情绪更高涨了一点，
- F0 E2 S- {3 ~# f" J6 d4 {. q$ W; I抚弄的速度也快起来。
4 q+ k$ ^  B7 U
$ u1 L/ N9 m6 Z$ X* G0 b  f　　他的手从后抱住我，挤弄着我乳头，还含住我的耳垂舔吮着，一路把吻滑至
脖子上，我感到他那蓄势待发的硬挺抵在我的臀上。

4 z4 ~6 P, w$ x# b' v　　他一定是被我引诱到了，我在心中暗喜着。即使只是身体，但我还是狂喜我
对他，毕竟还是有吸引力的。

1 ?$ H( M" G1 t4 l6 M6 h　　一个男人究竟怎样才能吸引一个男人？我不知道，只知道，眼前的人，一举
手一投足都给引着我，我不知道别的男人会不会吸引我，因我对他的感觉太强烈
了，或者看到每个男人都会当成他吧。

　　可是，这种单纯肉体的吸引力，会到何时才消失？
7 V7 E7 Z; y9 r$ d7 j% J. ?0 P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眯眼凝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0 U7 h; O( V: z* s
　　会永远的，我告诉自己，即使我不是他的最后，他也会是我最后，因此，我
永远不会看到让我伤心的情景。
3 Q8 V. g$ ?9 p: \. j- C- R
　　跟他在一起，我永远都是快乐的、快乐的……

　　……
& V3 w$ ^1 f$ i  X
3 d1 n9 ~& v7 {9 S　　看着他深锁的眉头，我的心揪了揪。

# ^) @+ H+ E# g" ~; b4 _　　近几天，他一直如此。

　　「庆，你有心事吗？」
  u  H6 y5 B3 a; A
- r% U3 G0 Z7 L　　「没有。」他缓缓的吐出一丝烟圈，拂过我的面额，让我更感到他心头的沉
重，却什么都不能做。
- }6 k3 C$ n% w
( N5 d7 e0 w9 t8 }) T　　「或者你觉得我很没用，但……」我握住他的手。

- k& U* q; `' m% M/ A8 S　　「我说我没事。」他不耐烦的说。
6 A. M: E+ ?' K' S
! B# m/ W" s, u　　我沉默，抬眼静静地凝视着他不停的吞云吐雾。

9 @$ P, y* `' N5 H　　也许他需要安静，也许他现在不想见到我。

　　良久，我站了起来，缓缓的往门外走去。

2 j  a0 H6 E5 g+ P　　我不敢猜想他究竟为什么事情烦心，反正他不会告诉我，再想也只是庸人自
- o; s  A4 o0 f9 {  |  a* L扰而已。

2 R2 O  k* q5 u+ S' O　　我走到大厦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中，翻进草丛内随便找个地方躺下，打算等晚
) I. E3 U. R% d一点再回去。

# a. _0 \  j$ ~　　天色漆黑一片，没有星星的天空，有一种凄然的味道，我闭上眼睛不去看，
& T1 k2 t9 k: c& g8 s可是心情还是很愁郁，胸口像被什么压住，怪不舒服的。
% o; x. \8 h5 `
　　不知不觉，我居然在草地上睡着了。
, [  O3 {  \" r
　　不知睡了多久，才自然的醒来，看到天边泛起微白，才伸了伸懒腰，拍了拍
满身泥泞回家。

' _. _  s5 a- u3 G- u) S& c% D　　走到所住的大厦前，我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 f1 E4 c: G! o. g: m$ e& j3 C　　「明哥？明哥？真的是你？」我不确定的叫着。
& U# C2 A6 t# T6 P; w
, q* ]' ^; u& P* w# o; x+ {　　刚毅的脸上已被刻上痕迹，连头发也白了不少，才四年不见而已，他的外貌
居然会变了这么多。

　　「你是……」他眯起眼打量着我。
3 w$ O# v) o7 S2 p2 o
9 ^0 Q3 t- Z( u8 `" T* U  I　　我有点失望他不认得我，我还以为，我至少有一点点特别。

  t: A8 T2 {4 X( D$ M　　「我是凉平啦，前几年跟过你当特技人。」
  C+ o* P- w: R% ~  v
　　「哦……我想起来了，小子，帅气了不少嘛，害我都认不出你了。」他笑，
) I* a% m3 s' _8 k- q! s; B咧出了一行皱纹，岁月真的不饶人。
; j# G! n$ `( M: q8 i7 A1 R/ M
$ u3 |$ T* t+ u+ X% _: m! T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好奇的问，现在该不到六点吧！
- Z' O" c: w7 `, T; x1 E, Z
　　「我嘛？找了导演一整晚都找不到他，因为事情很紧要，所以就干脆来他家
找他啦，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h6 B0 j5 W+ ~! w9 }9 e/ o2 t　　「我……晨跑嘛。」我胡乱找个藉口。
! e! Z4 Z$ V/ M% ]4 J3 n+ u
: ]% D$ A# }$ D; |& v: d# _3 i　　「年轻人即是年轻人，这么有精神。」他摇头叹息，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像
以前一样。「小子，最近在哪里工作？」
) \6 ^( {9 W% `) g4 k
3 [" U1 m/ m' T3 B　　「我最近正失业，到处找工作。」自从美国回来后，我都没能找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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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你有没有兴趣回来？我好久没碰上比你更认真的小伙子了，而且
我最近刚接了莫导演的戏，也不太够人用。」

　　莫导演？橘庆太？我歪头想了一下。

　　「不想就别勉强了，我没所谓的啦。」他爽朗的笑了笑。

　　「我不是不想啦，而是怕我的身手不比以前，毕竟我离开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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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w. y% u　　「我信得过你啦！要回来吗？」他笑开了眉。

　　「好啊！反正我也没工作。」我爽快地答应，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答应，
5 X2 c/ N& z% v2 ~也许是想藉此知道橘庆太的愁绪何来，也许我对这分满刺激的工作，还满留恋的，
: }# H& N$ K7 y: f% V+ r( C; \也许……我也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了。

　　「噢，我都差点了忘了找导演的事。那你先把手机号码给我，我迟一下打电
, Z3 n7 |& S+ s* Y/ F5 t* m话给你，我现在要先去找导演。」话落，他转身急步而去，我则留在原地，打算
等他走了，我才回家。
良久，我看到明哥一个人走出来，表情仍是慌慌张张的。
( t, X6 |1 ^7 ^4 `, Z  n" b
8 {  L4 H$ n3 X& T　　我没上前问个清楚，只等再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回去，揉了揉有点酸痛的大腿，
我才快步的走回家。

& S7 F) O1 I6 g　　进了屋中，看不到橘庆太，心在猜测我也许跟他在电梯中失之交臂，唯有失
望的回到床上，再好好的睡一觉，等他今晚回来。

　　我脱了脏掉的衣服扔在一旁，很快就睡去了。
/ }  a4 u2 {& s! f
; S' h1 S- K4 E4 ?0 K; v  k　　到我醒来的时候，我走出了客厅，又进了书房，终于看到了他，不知道他在
, C/ u' v1 j; s, p' e! |4 ]  e8 T干什么，只是深锁着眉喝着酒。

　　我走到他身边，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敢钻进他的怀中，只觉他浑身都是浓
浓的酒味。
( x+ D# \9 h; q- I
% w4 Q' f1 v- \; V0 S$ H* u　　我叹了一口气，恨自己并非善解人意的人，此时对于他的低落，完全束手无
策。

2 H) S, ~4 d6 i) S, ^　　「我明天会到片场工作。」我试图打破闷局。

　　可惜，他仍没有回答我，拿起杯又灌下一杯酒。
' V+ ~6 z% ^- `9 [) x0 V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喝酒。

　　……

　　再度回到片场，感觉很陌生，二年没接触过了，很多事、物都在变，幸好我
的的适应力蛮强的，而且身手也还算灵活，所以工作都应付得来。

; q7 h3 Y& g# _% B( g　　「凉平，怎样？能习惯吧？」明哥跑过来。

; T" v- x* x+ l+ Z: O9 D　　「还可以啦。」今天都只是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不是翻筋斗就是挨打，对
, p1 S4 ^7 N+ ^0 H6 _, i+ e5 @0 C我来说是游刃有馀，只是擦伤了小许。

5 \1 j, X" U. E8 s　　「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啦，不干这行真是浪费了。」我想他真的很满意我的
, [" l( W6 Y- L表现，整个早上都在笑呵呵的。
2 w. t+ W7 x4 m3 Q. }! f$ w
! f+ ]; z5 }3 k& o% ~7 ?7 @; {6 q　　「下午有一个从仓库窗户跳出来的镜头，是有爆破的，你觉得你可以吗？」

& i# {! Z. u* r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想到能再一次站在镜头前，享受着他那专注的眼神，
我就感到无可言喻的满足。
# W. n% N/ j6 U$ C7 B7 E! b
8 Z3 i( K4 L3 y6 r6 C　　「真是太好了，那边那些年轻人，看到有爆破就推三推四，一脸不愿意，难
道要我这副老骨头去干吗？真是气死我了。」他不满的咕哝着。

+ U6 J1 R# G9 |0 C　　我没有回答他的抱怨，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个坐在导演椅上，认真地指挥着各
# `  T6 |, _* ?" D+ v$ a$ _人拍摄工作的人。

+ @  b" \2 [4 x3 ]6 K5 _) H1 l　　深邃的眸中，不复我今早所见的忧郁和烦燥，满脸只剩对工作的认真和狂热，
虽然语气是很凶，却是充满朝气的，是我在家中看不到的另一个橘庆太。

　　明显地，他的愁绪，不是来自工作。

# C# \: J2 l3 C% f  F9 o　　有可能是来自朋友、亲人、女人、或者……我？

) b2 R( @' g! }- n" H7 X: c　　「凉平，要进去了。」明哥在叫我。

  x# G4 m; b# k7 _4 ?: u9 H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心中有着千愁万絮，我深吸一口气咽下苦涩，强迫自己
! O  Z1 k; o6 h$ Q) T专心工作。
9 a# A7 L2 Y1 X
　　我走进仓库爬上阁楼准备着。

, p1 m2 s4 R! a  T! O$ y. K( M' O　　他抬头看了看我，明显地一愣，浓眉皱了起来，状似不悦，然后不知道跟旁
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便走了出去。

( L9 H0 }' ^; `1 v　　我坐着等，等了许久，却看到明哥在下面抬头跟我说：「凉平，这个镜头今
天不拍了，导演说天气不适合，快下来，我们要拍另一场。」

6 G* k2 J8 z7 K  ~9 F% n　　我纳闷着为什么。
0 Y5 }: s! _% f6 o. r( R1 t
　　然后，我又被调回去当一些简单轻松的动作，一天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几
- R5 I. t. }: E乎累死我了。

$ i" G% B' ]- G1 {1 _0 |/ j　　我大字形的躺在床上，身体虽然很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一点
也没有睡意。
$ L1 v2 E3 H$ b% D  d
　　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0 a- @  E( y4 v! X* a0 m+ p- B
/ m' ?, q8 R4 y# R- M; @　　他应该跟我差不多时间离开了，但却迟迟没有回来。

& V% W# p* O  O! S% B# l% S. Z　　我翻了身，把脸闷在柔软的枕头内。
3 _: K/ I4 p) ]. R, p& ]4 o1 J
　　也许是跟朋友去喝酒吧！
4 P7 L3 `8 N4 E/ `2 }5 l& F# c, i, Z7 g
5 y- Y! P. d. V1 O6 l　　我干嘛这么敏感……

! }! Y1 ~0 E  L  G- t　　躺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走到厨房拿了瓶酒来喝，因为我很想睡，却怎么也
睡不着。

　　明天还要工作啦。

　　我随便拿了一枝伏特加便倒进喉咙，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头，有一股奇妙的灼
, h% ]. _5 y) M1 H1 c  A热。
8 g+ f/ [+ u) d
　　不到一会，我的眼皮已经开始垂下来。
$ h8 X3 y+ E2 r" g1 X) `: f
' u' H4 L2 p8 R1 e  S" |' w7 Z　　我的酒量很差，不过幸好醉了就只会睡觉，不会乱吵，要不橘庆太一定一脚
4 G1 u# E+ F4 b' S- X把我踹出去，他最怕人家吵闹。
# f" K  X- Y. l( ?5 p9 a! `
　　我爬回床上，果然，不到一会儿，就睡到天昏地暗了。

  I* o) X7 x3 ?; F" c% l( i  a7 ^　　……
; Q# E& i' }" f+ h3 Y. V
+ R5 t# r! i3 j) V5 ~　　当眼睛再睁开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脱得光光，往下一看，就看到橘庆
太的头颅伏在我的胸前，啃咬着我胸前的突起。

　　「我……等一下还有工作……」我按住他的头颅哀求，现在的工作不比以前，
要是现在做完，等一下很有可能很多动作都做不到。
# Y8 B  a' i# Y+ C! M
+ d! O! u  f( u( W# \. J1 g, f　　他没有理会我的哀求，仍然在我的皮肤上烙下痕迹，手指更沾了些润滑油探
' W* O# Z1 T* [  c进我臀间，硬是要我接受他的入侵。
9 ^# n+ v! S6 W6 c( s* \
8 C2 b1 {0 j+ Q3 `, M3 x) i2 b　　「庆……我……」我话未说完，他即含住我的唇，不许我说话，我已知我不
能拒绝他。
* a0 [9 ]- [" E, m2 P
9 z8 m3 y; s2 P4 a, a4 q　　恐怕等一下要告诉明哥今天要请假了。我心想。

4 s7 Y% K1 {9 \4 Y　　他的手指时重时轻地来回搔刮，也开始勾动我的欲望，等到肌肉渐渐放松的
5 A3 r0 J+ I1 I6 h7 O时候，他才放开我的唇，单手抬高我的腰，把我的腿大大的张开压下，扶正自己
6 q( h. w! m- E' }& a的欲望一举侵入。
* G% x" B% ^: c7 l9 @% R
　　那如铁的欲望深在我的内部，几乎完全抽出，又用力的插入，他的手托住我
! s; ~1 n, i# T, @的腰。

　　我几乎只有背脊贴着床，因此每一下撞击的力量都要我完全的承受，撕裂的
痛感和颤栗的快感同时在结合的地方炸开。
! j+ }, B' \5 O4 m
　　「啊……不要……腰快断了……」可是虽然那快感虽极大，我的腰却似乎不
太能接受，每一下进入都几乎要撞断我瘦削的腰。
) p  N  c- N& R1 h8 Z
　　他见我哭得凄厉，抱起了我，让我跨在他的大腿上，宿醉的沉重使我四肢乏
力，我只能伏在他的胸前，被动地接受每一次的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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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姿势让我的分身无可避免地抵在他的小腹上，随着我们结合之处的律动，
不时磨擦着他的小腹，让我更加难奈，我捉住他在我的乳头上抚弄的大手，领他
) s9 |; @1 L0 t% Y( I* ~到来我的分身上要他满足我。
3 r9 V: \: W, f
　　岂料他却没有，只是把我紧抱在胸前，让我的胸膛紧贴着他的，更加快速地
往我体内撞击。

　　「呜……呜……」我的呻吟夹杂着几声欲求不满的呜咽，这是一种很奇妙的
感觉，前方的空虚和后方的充实，没地方发泄的我不可自制地在他的背上乱抓，
4 Y# K8 @8 U+ |6 l0 g( X- {留下了几道痕迹。
8 X% y" }3 x# q5 _* t) b, a
　　一阵律动后，他把我放平躺在床上，结合之处仍未分开，他的大手包围住我
的分身，下身继续向我侵来。
# H. O+ I: {9 n. X
6 S5 \, a4 o, n　　突如其来的快感叫我尖喊出声，他低下头来咬住我的耳垂，我因高潮快要到
来而浑身抽搐着，他似乎也感到我快要迸发的欲望，把唇再次贴在我胸前的突起，
" T: J& q) F- Q! b4 r( s以齿间不停磨咬着。
; @1 F2 q0 \# c! A
+ r6 s, M2 h* T　　「呀……啊……」我狂乱的叫着，太激烈了，我快不能承受，不消片刻，我
已经在他手中释放。

　　我大口地喘着气，他仍在我体内侵袭，愈来愈快、愈来愈猛……直到他在我
% R4 y7 V8 e0 o0 h体内迸出了欲望，才倏地停止下来。

　　我以为结束了，所以闭目歇息着。

3 U0 X9 ^# L+ p( p% M  P4 T　　怎料，他却抽出了他的分身，又再次没入我的口中，我陡地睁眼，不解的看
: [2 h: a5 P/ y: J7 K着他，舌头不知所措的乱窜。

/ \% L+ h, r% y' Z4 d　　他的分身在我口中慢慢又恢复了生气，他抽出分身低头吻住了我，双手又架
起我的双腿要进入。

! D" i/ j+ C% c% f$ M; {# d' |　　不容我说半句话，他再次进入了我，慢慢的抽动起来，手又重新掌握住我的
已了无生气的分身搓弄着。
  U5 @3 A0 j0 [* F+ ]  w; s5 y
  l$ ^, g* F; J　　「不要了……我还有……」他突然猛力的进入，让我说不下去，我随即会意
他的意思。

　　他不想让我去片场……他不想在片场看到我……

: O: x& h; L2 t3 l' H& @4 _! P　　我想起了他昨天在片场看到我时的表情，高涨的欲望一下子被浇熄，我忍不
住流下了泪。

( B- s- S& h3 w' |1 s* X　　我张着泪眸凄然的看着他，可惜他没有看到，他仍埋首在我的胸口上吸吮着
我胸前的突起。

　　在一阵快速的律动后，他又再次在我的体内释出欲望，也同时让我在他手上
9 I9 @9 i. r6 |/ z0 L解放。

　　他如常的歇息一会便走进浴室，我则累得一根指头也不想动，只默然地躺在
) ?2 p; `: U0 ]1 [8 B& l+ w5 Q床上，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7 X5 y; [" E, L% C2 q　　耳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我知道他离开了。
4 t: c# W0 Z8 z0 J+ s$ ~; f
  U( }" N. c; ?3 L- K; m/ d# l: u　　心，倏地抽紧……

' z  k3 f3 x1 ]　　好痛好痛……
% S$ O/ q; \4 q6 }
　　他，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只要他肯说一句，我会立即消失，消失得无影无纵，让他永远也不用看到碍
1 Z$ |: `2 I- O" n. O眼的我……

5 ?) o& y) }$ o/ q　　把我赶走哦……把我杀掉哦……
! O  Z4 a5 R+ T, P; X5 @! o) b
: v. |5 B- M0 u( T. r/ O　　但不要让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让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 j9 |$ F; Y' D; f) d; A" Z
; o8 B! z' Y2 o  B' d" ]" f  ?9 M　　虽然这样会让我心碎，但，我倒宁愿心碎。
. F  a* Z2 ?1 y% T/ D8 Z
　　反正，我早习惯了心碎的滋味。

' N- G% g% g/ o4 \
2 P' |% z/ P( k# `" {/ W　　　　　　　　　　　　　　　　第８章
5 e/ [+ i9 H' s/ m% e" Q
. o( H* M% T# d# Q! l" k& ]! r+ x( M7 O) `　　平静下来，我不再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l& e  L% k( ?　　是不敢想吧。

% b6 O* ~2 Y% r6 Q　　每一个可能都让我心碎。
5 [) c  t" o+ ~+ K
* @& z( M  h$ V　　探根究底，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 U9 y3 N( p( f- J' E6 a, m9 p
　　我的心，还能再碎几次？

% P4 I; x  V, F" j2 U4 W　　我们的关系，只建立在单方面的爱上，他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而愈来愈不安
0 k: N. V5 }1 E& O4 k' _( I5 n' [的我，好像又开始越轨了。
+ E: H: b% x5 u" i4 i' R
　　他讨厌我，也可以是理所当然的。
/ ~1 X" f, g% v' b
　　既然我离不开他，我只可以选择忘记。

　　只要他仍然让我留在他怀中，我什么都可以忘记。
, `2 ]& D$ @  a& l% Y/ q
　　如果可以继续爱他，我不介意多划几道疤痕，流多几滴血……

: S' Q4 Q9 \, \& l7 u　　因为我快乐。

$ C: I" N9 W3 l4 a　　从他离去直到他再回来，我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窗外，看着蓝色
的天空渐渐被黑暗淹没，抚着那只小戒指，我就可以忘记一切。
9 B( }- [3 |! c
* P0 r6 A$ H$ L　　闭起双眸，我努力回想起他偶尔的温柔，才能让我不再胡思乱想，才能让我
重拾爱他的快凉。
" T3 n' y: w8 H% I; a) |& [) A
　　这是不是叫做很没用，但，我不在乎，没志气也好，窝囊也好，我只想留在
他身边，继续爱着他。

　　我本来就不希罕当个有用的男人。
- A+ p3 a, a8 M1 ?( x
　　我抬起手，怔怔的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自觉地咧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左
胸泛起暖暖的幸福。

　　他爱不爱我，不重要。
' T9 ?& M0 U6 Q/ S7 G
- D7 Q7 Z6 F* q  q. x+ j& P　　与其要我虚无飘渺地说爱一个人，倒不如切实地给我一个拥抱。
$ S6 W; }7 P1 T
　　这一生，我清楚，没有比待在他身边更快凉的事，也没有比离开他更痛苦的
8 v9 y& j! m- ~- a0 K; d事了。
" a) D( L5 |6 T# z) O- ^
　　对于别人来说，爱情也许不是全部，但在我而言，他就是我的全部。

# N: a. s/ p9 e$ v　　听到开门的声音，本来想闭目装睡，不过随之又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我只
1 n! [$ \) s# i* z想忠于我自己的心，忠于我自己的感觉。

2 e2 x: o) q0 q, g% h& r　　别扭造作，只会让我更痛苦。

　　这一刻，我只想回到他的怀抱中，感受他的温暖。

3 E3 p" W, m( J) I- c: S　　所以我随手拿了条内裤穿上，冲了出去，如常的扑进他的怀抱，笑容满脸的
: c' T1 a: Y8 |& ]! O" h; L% \0 `说：「你回来了。」
8 }0 M$ C; H) _  F/ ~
　　今早的事好像不曾发生过，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磨蹭，
4 _4 r5 R0 u% z1 R2 z5 v1 |抹去因看到他而忍不住溢出的泪水。
& n, s' m# h  F- U% z
　　他蹙眉看了看我，说：「穿回衣服。」

8 Y0 I7 w1 X" j' f6 t- S　　我乖乖的回房穿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原来坐在沙发上的他向门方去走去，我本想跟随，此时却有
* `  z0 Q  K% W- O. z/ C些胆怯，不敢上前。
9 J/ M+ p0 {' l' C2 C4 j
8 v6 ~( w* d# X　　「去吃饭。」他说。

　　我兴高采烈地跟去。
( P$ F. `# k: n$ K# C' U
　　吃饭的时候，气氛就像往常一样静，我不时抬眼偷偷的觑着他，俊脸上除了
浓眉微蹙外，没有两样。
; M5 H( i2 @* I$ d9 Q8 ]
　　是他的心情烦躁，才拿我来发泄吗？

　　那么发泄过后，是否已经好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至少证明他不是讨厌我，我想我会好过一点。

- {* G/ @6 g  @: _　　我没有问，因为不敢，只有默默为他担心。

: U% F2 l5 I/ n( `$ {  z7 x　　吃完饭，我们回到家，他换了衣服走进书房，我只在他身后的地上屈膝坐下，
  c3 d8 x  H0 n; P0 U抬眼静静的凝视他工作时的认真专注，像极一只小猫。

　　没有触碰到他，没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突失去实在感和安全感，很不安，很
. l; X7 F" f4 W2 V3 q2 M空虚。

! H; b4 k, l; X　　我蜷曲在墙角，不可自制的颤抖着。

　　片刻，我按捺不住，还是钻进了他的怀。

　　他没有理会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也没有推开我。

( J5 s, o- |- e# L; @0 A; C. Y# A　　我紧抓住他的背，直到颤抖没那么厉害的时候，才幽幽的问：「你讨厌这样
被我腻着吗？」
1 C- a7 T. A7 J) N9 M) d, @  H
/ l- ]. ^! K- m  C( `2 f0 X　　他没有作声，只吮了一口红酒。
8 l" ^  s& X- G
; R6 q, d# B9 j# w3 u　　「如果你讨厌，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再做。」我顿
8 d- @) @! ]5 o7 O. f了顿，又说：「我很笨，不懂猜你的心思，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可以让我自己消
* B# A6 j2 F6 U) Y2 ]$ v, l. Q& g+ y失。」

　　他注视我片刻，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
  X2 t3 P0 m- [9 r! P
0 t, e% {$ l1 e　　「对不起。」他面仍然没有透露任何情绪，但却教我的心被喜悦塞满，快乐
, i  L$ i' a( q$ @1 Z9 K7 q像要冲破身体爆炸出来。

# t# \5 i  h0 Z6 U7 \　　我把脸闷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浑身也颤抖着，这次因兴奋而颤
7 K- I1 j% U4 N& c抖，不敢相信那从他说出口的话。
2 c. j' U- h. e& f8 t& L
- C2 K$ V) S. C# u; ]4 Q7 M% ], p! n　　他低头继续工作。

' |5 f6 ~# h/ t2 b　　良久，我抬起脸看着他。
( B/ ]/ s* u) ?6 U' h
　　专注的，深情地。

7 k  c5 v8 I+ I* l　　然后，他淡淡的回看我。
5 e  A0 b: ]5 `6 w3 {, Y
2 E' J9 b% n9 S1 X4 F　　这一刻，我开心得好想哭，如果每次伤害我后，都给我这样的温柔，就随便
伤害我吧。

　　……

　　「明哥吗？我是凉平」

6 L$ a% r1 h6 P　　「凉平？我们等着你呢？你在哪儿？」话筒另一端传来明哥焦急的声音。
* Z5 ~3 M' g) l+ y8 Y
　　我的心一阵不好意思。
& T1 R7 r6 B! z0 y
　　「对不起，明哥，我想我不会再来工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 c! F* p0 @6 p" l9 _$ `1 n
　　「对不起……」

　　「这个嘛，那你今天真的不能来吗？我今天这里有几个人都没来上班，急得
我都快疯了，算是我拜托你吧！」

　　「但……」
! Z6 B7 _8 @) M8 Y
, j1 K6 v0 E; G' i: s1 z0 l　　「凉平，就今天吧，明天你不来随便你，但我今天真的很需要你。」
- _0 F, H) @% W+ C
　　我想了一下，始终过意不去，终于答应了。
* g0 e; O" a) F$ q6 C" M
( ^: r, n, y8 H/ {0 E( F5 V3 N　　再一天，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我心想。

5 p0 T9 n' \+ Q% I3 u" b　　回到片场，我立即找了明哥，向他道了歉后才开始工作。

　　我不时偷觑导演椅上的他，忍不住由心甜笑，我的心情实在太好了，连动作
9 Y4 |- `4 n- z7 c. t时，身体也像轻盈起来。

　　「凉平，你真的很不错嘛。」明哥笑笑的说。「这次又为什么不干了？才做
* y6 n) z0 Z% `9 k了一天耶？」

+ P( p: A1 k2 B' o' R/ E　　「没有啦，只是想找份比较定时的工作。」

# W) r: C! V# V% K6 X　　「这样也好，反正特技人不能太长久。」明哥感叹。「像我，到了三十多岁
就不行了，还好我念了一点书，认识了一些人，才有今天。」

4 B5 z. Q! ]' A: F# H" }6 i　　我笑了笑。
# A2 H, C. B+ q+ r7 b1 e; o& Y4 I
; p! w0 T9 F/ l* f　　「先说回工作，等一下你可要小心一点，因为你要替的人是导演的女朋友，
出了名的娇蛮，要是你到武打场面时动作不够柔软好看，她一会把你骂得狗血淋
" u' y* }0 j8 h头，也不想想她自己那笨笨的身手……」明哥滔滔不绝的抱怨着。
9 n/ N0 }7 _1 y# e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进去。
* f' ~' j* l- D$ `4 l* w2 Z
- C  x! ~  [7 X/ g* q$ S　　「导演的……女朋友……」我喃喃的重覆，脑子空白一片，完全不能思考。

　　我低着头，默然地接过衣服换上。

　　胸口好麻，麻得失去感觉。

　　「凉平，你怎样了？不是不舒服吧？脸色这么差？」
$ {' A2 [1 T/ S7 x9 ^: z
　　「我没事。」我勉力的保持平静。「是导演的女朋友吧，我想我要努力一点
了。」

　　「是啊，听说还打得火热呢，我真不明白莫导演喜欢她什么，除了脸蛋可以
1 ?9 r1 ^) M2 U' F看外，脾气真的是顶端恶劣。」明哥鼓着气的走开。

　　我走在角落，无助地抬眼四处搜寻橘庆太的背影。

# ]1 X+ |) g" O2 c2 {　　我好想去问他是不是真的。
: R0 r8 g1 r$ ^- S% c! g
# D3 u3 O6 [* ~$ @; B- S$ c　　可是，我不敢，因为我没有资格。

　　这就是他烦恼的原因吗？
7 x: A* d, Q0 d+ M  A
4 q5 }3 W4 g" o　　是不知道该如何甩掉我去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吗？

# d8 F, l* l0 }8 m　　对不起……

; p" F, `- ]1 }' h$ C2 D( R# ?　　这也是他昨晚对我说对不起的原因吗？因为他快要离开我了，所以，突然觉
得有愧于我？这算是他最后的良心吧。

# W! m  P( \& o9 F# @　　这就是不想我回片场的原因吧。
- S/ [8 k2 l6 k; @. @. [* m& ]
　　怕我因嫉妒而忍不住揭穿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让他颜面扫地？
$ D6 j* e, |# `0 w' y. Y
　　我还为这而开心呢……我真笨……

- S3 y* O2 o* L: M" C# z　　其实他可以放心吧，我宁愿毁了自己，也不会伤害他的名誉一分一毫。

　　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0 a) i/ ?% _3 b6 J: q6 K. O# L
* n) e' [2 w& X" \# U# G2 A/ C' [　　我已经感不到心痛。
( `+ ~4 i9 Y; t& Y( F+ V
- s) S; ]9 u- \1 V. j　　这一刻，我只是想笑，好想笑。

　　在地上摔倒或许会痛，但从天堂摔进地狱，已经万劫不复了……还有感觉吗？
2 F/ t% d1 y' I5 o' p
) K4 e  ^3 {! A7 g, U) U' |　　还有吗？

* {# `# z3 \! S% a; J　　「庆太！」
2 Z8 Z3 n  }' A, D& x: ^
　　这时候，女主角，郁静琳在一群褓姆的包围下来到现场。
% Y& N8 H+ C# i
2 g; T8 G& R) ?　　我远远地看着她，她宛若女王一样仰头挺胸往前走，戴着墨镜的她，不可否
认，她真的好美。
: l+ c# _$ Q4 N( b8 }* c
　　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吧。

　　也是我所爱的人的女神吧！

' ]7 c: m/ }( j) H/ u  k　　她没有先回化妆间，笔直的往橘庆太走去，走到橘庆太面前。

$ x2 H: ^6 r) u4 o8 T' c* n　　她摘下墨镜，脸上绽出绝美的笑容。

　　背着我的橘庆太，也该回她一个笑容吧。

# W+ Q9 S( L1 D# O/ }9 A　　回他一个从不属于我的笑容……

　　忽然之间，我发现，我们的距离，很远、很远……

% r: ?1 y0 H, N1 A* L1 K　　我绝对不能走上前抢回他，也不能说爱他，也不能再说我是他的了。
0 T: o3 [0 D/ L8 i  S
  A2 k# {. k9 O* e$ {6 u　　在阳光下，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

　　除了身体上的结合，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维系我们的，除了我单方面的爱
' J9 T3 h* E0 A外，什么都没有。

' Y( f. L, {5 \: N, g; O7 h* R　　我有想过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的，因为我觉得他有一点喜欢我。

　　那也许只是我的幻想吧，我从来都不被爱。

　　我说过，我愿意付出双倍的爱去维持填补他不愿付出的部份，没有回应也没
所谓……只求在他身边……
/ l1 T9 w3 B& p! P0 F
2 D& `& n! e. x% F# I　　这些全是屁话！
  _, T: L, [' K. ^9 J+ G% C7 y
　　我根本不能让他快乐、不能让他开心……
3 d; A. L% |8 T3 N
　　或者，从头到尾，快乐的只有我一人。
4 N; l, V, q7 b
: b4 ~4 N* v( d2 l4 j　　我只是自私地想留在他身边，自私地在他身上寻找属于自己的快凉，没有想
, ?% A0 c- r$ i过他的感受，单方面把我的爱强加在他的身上……
0 H  e( I( D- p' P) I. c& K
　　即使他把我推开了，我还是送上门去了……
) n& G. _) z3 J5 {" u
4 L  X- p7 [& V+ s& H　　女人……我永远比不上女人。

　　我终于醒了。

　　闹钟响了，作了二年的梦，是时候该醒来了。
. V% R, }7 X; a" I. z9 q
6 O  t0 M& K4 d8 x3 p; \/ Y7 ~+ `　　毫无原因地，我很想笑。
$ c5 R: s+ y9 D* ^8 g$ \0 |
　　因为我哭不出来，我的眼泪都不知到哪里去了……

2 H: M8 z8 k0 s9 M2 z2 D: H　　也许，该是离别的时候了。
/ r" r7 j# |$ e$ X- h0 c/ n
　　我默默地从远处凝看着他的背影。
! h; D; T( }7 y4 l) ^* F* E9 B
& s2 m8 Z0 h1 m5 D. ?- `: w　　依稀间，我好像看到这条单程路的尽头……
) u, y' E5 u" S2 a

; ~5 E+ w" N/ R% I+ i% V　　　　　　　　　　　　　　　　第９章
0 Y; h6 u5 {9 ^3 B
# q9 w' W' b) [0 b* |/ k( d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今天，直到回到家中，无力的躺在床上。

　　这是我们的家。
/ n) v3 g3 x* y! k1 |
$ k. o- M4 A  Q8 c, J　　可是，不久之后，这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4 l' A2 T: t; P0 T1 W; h$ F
6 A; d( U7 X7 T　　我曾布置过的，花过心思去营造的一切，将会被另一个女人拥有。

3 e' Z2 u. Y4 [　　她也许会赞许这一切，也许会摧毁这一切。
- O: L) I8 J8 I$ ~% [
/ k9 b7 C) h/ u. {2 A4 [　　我会很不甘心，然而，我没资格阻止。
3 ?+ z+ @: M3 y% g8 x' K3 G' k
4 G$ ~. W# ~+ ]- w4 b6 J  M* H　　现在的我，该在这里乖乖地等待离别的时刻吧，只要他说，我会离去的，只
4 x4 n# A6 q' c( h& e" l/ j- @- l要他幸福。

& G9 A, C# U# Z! }　　算是他给了我这二年快凉日子的回礼吧。
6 R  C: u5 b, W4 J  h4 n' ~
7 Z7 s1 r( C' F) W# `+ U$ d4 _& K　　不知躺了多久，他回来了。

# f- G$ S  J9 ]8 h$ J: u　　我连忙冲过去，吻住了他，伸手扯着他的手仔裤。
. N$ \6 N$ x# u" ^+ K- `% M
$ \9 ~2 o; G6 t) K( l+ ~　　离别之前，多给我一点点吧……
( ~7 w) c) D- c0 y
　　再多一点点吧……

　　「你在干什么？」他蹙眉推了推我。
! N1 d0 {/ n0 @3 N9 Q
　　我彷若未闻的脱掉二人的衣服，跪在地上含住他那尚未准备好的分身，伸出
舌头在顶端打转，以最快的时间让他兴奋起来。
( N- R* B, Z* P0 i1 B- T3 F. o
8 s6 a9 e3 V8 b$ f　　我抱在他的腰把他推到沙发，伏在他的下身，伸手握住他的分身，继续亲吻
它。
1 b3 p& P; a; T( y0 f5 f1 F3 w
4 S& k/ F9 o! m/ T* M9 W# g/ ]　　直到它已经蓄势待发，我以双腿夹住他的腰，垮坐了上去，伸手握住它探进
1 l6 M" @8 J: P0 D+ T我双丘之间，把它推进我的体内。

% w: }$ b5 i7 z5 ~! n: M　　只有唾液的滋润并不足够，进入时有点困难，有点疼痛，我咬牙硬把它推了
; a! L( o7 ?/ b, k  J进去，口中发出挑引的呻吟。
" g4 a2 f  n1 w0 i5 G" W- a
4 Z! U, g, k6 k% c　　「唔……啊……」我摆动腰肢前后的移动，手放在两旁支撑着身体，头微往
后仰。
0 F2 v' C5 B# H; Y7 t  |
　　他的手也开始抚上我的身体，从背到颈项，再来到胸前的突起拉扯着，让我
2 R( o, r+ Y% L- k9 t% f的乳头挺立在空气中。

: Y! Z! a, b7 D　　不久，他似乎不满意我那迟缓的律动，支起身子靠在沙发上，扶住我的腰，
背靠在沙发上，下身不停的往上撞，还低头咬住我胸口的蓓蕾。

/ t: \5 a, c. T7 k9 [　　过份的快感使我呷吟得更疯狂，只有此刻，我才真正的感到我们在一起的…

/ g1 J- U& ?0 w& b0 l0 W　　…
+ c4 r# ^* o* I: M0 m# ]
' E" X2 I0 n; `: m; X　　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 a  F& s5 Y2 J7 d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毁灭我……」我不能自制的狂叫，迎合着他的
撞击摆动身体，让他更深的捣碎我。
% h( D! A0 I7 r5 N% @
　　他的手探向我那早已颤抖不已的分身挤弄着，前后刺激让我脑子短路了，除
了快感外，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知道我跟他结合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 ~3 Q" ~% ?- H　　我忘情沉醉在快感之中，直到脑子闪过一道白光，我在已经在他手中释放了，
伏在他的胸前喘着气，后方继续承那着那猛烈的侵入，口中只能吐出似叹息的呻
吟。

4 T7 u6 i0 n4 u' ]9 O0 G5 M　　我喜欢他在我体内的感觉，那爆发的力量才能够告诉我，我活着的事实，我
5 x; m9 J* d* z: p还能被抱着的事实。

: S+ p# \  z* H: ?3 x; c　　我抬起脸看着他那因快感而微扭曲的脸，他的手指不时在我胸前的乳头拉扯
着，我仰头吻住了他的唇，让我的声音隐没在他的口中。

　　过了片刻，他的撞击蓦转激烈而快速，我的身子随他的动作不由已的摆动，
直到他把全部欲望灌注在我的体内，才慢慢平息下来。
* }+ M9 P+ V# t
0 T6 j6 W' G* M　　他喘息着抱住我。

　　我伏在他的肩膀，小声地说着让我崩溃的承诺说：「如果一天，你真的想我
走的话，我会走的，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死缠着你，但是……你可不可以答
2 C5 b0 O7 T6 J3 b5 ?应我，不要丢了这只戒指呢。」
! I1 e& B/ H+ h# s. ~1 d
　　我察觉他想说什么，我捂住他的口，不让他说。
% l, {. z5 @; R! k
　　「让我说完。」我不敢看他的表情。

* y) ]$ d0 y# l& w* w  w　　「你可以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或者，把他放到床板下，但千万不要丢掉
它，别让它离开这所房子，好吗？」我哀求。
8 i' N! A, L' E* E" n# n  p
　　我好想把我的快乐，永远留在这里，算是给他的一种祝福。
2 W  F  B+ W* ~
4 d4 `  ]* }/ X/ T& w0 ^$ o　　没有等他的回答，我吻住了他，我看到他的眉又蹙了起来。
3 S, o# h5 A8 W& E+ m9 U
　　我闭上眼睛不看。

　　不看，应该是最好的吧！

, w6 s6 l$ e  y/ `* \! o, n+ l　　他没再说什么。

0 f* r- T) {( g9 p9 B　　我想他是答应我了吧。
5 ?5 m1 H" I# B, h
　　希望，他不用再为我烦恼……

　　我整天躲在家中，完全不想踏出门槛。
4 x8 ^" {3 b6 n- R
* A2 H) M2 p, e　　我怕，我没有机会再回来。

+ X4 J8 V' F! B. V4 L% ~0 }7 d　　他离开，我就睡。

: w; R: ?: K& \3 m$ q4 A5 {( P" T" o　　他回来，我就赖在他的怀中，不舍得离开半步。

　　看到他，我像只野兽一样，疯狂地需索着他，迫不及待的撕着他的衣服，如
. F7 X' {# j8 h8 @( `$ B膜拜者般献上身体。
) n& _. y" C3 }3 J% i/ q
　　在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完全属于另一个人之前，让我多拥有一点。
" w, i. {6 p5 V9 n$ `. v3 `
　　我被压在他的身下，一次又一次的高潮，直到声嘶哑力歇，直到不能思考，
只能感觉他在我体内的充实，一下比一下震撼的侵入。
3 T5 e7 @9 w* z( F' ], v, c6 Q
　　他稍离开，我便极空虚。

. Y2 m! D- S, F+ \( D- h  |　　心灵加上肉体，像黑洞一样，怎也填不满。
  w3 i" \  J+ d. O7 |, P2 ]
6 U8 r2 d0 U: N7 k　　空虚和充实的交替，几近把我迫疯。

: N6 |. I1 G( r- `  R　　耳朵充斥着私处磨擦的淫靡声，我们的呻吟声，床板的撞击声，身体只有为
性爱而生的快感，脑中唯有他的俊颜。

* y- j- {8 z; U+ r5 J　　爱他、爱他、爱他……好爱好爱……
* C; _# m( R8 z) p7 x
8 G7 d  Q8 s3 `　　「再深一点……再大力一点……撕裂我……捣碎我……杀了我……」我在他
身下，哀求着，喘息着，哭叫着，呻吟着。

, ^$ _% ^+ U* P% a　　像第一次，我求他让我在他怀中溶化……
( j. n3 h) d5 T% s7 F6 W+ B) t: e% O* M
# \1 K: b, S6 E! J　　不够、不够、不够……永远不够……
" r$ B: J1 O% g8 Y; R" i
& |. x$ E( E$ P$ R4 o　　我双手无力地攀住他的背，像在大海中拼命抱住浮木一样，把自己更加贴近
他，弓起下身迎向他每一次的侵入。
) g' t# u! b) n: `! d- Z
8 x1 d! T: t9 O2 }; J　　混合痛感和快感，加上前方的拨弄，形成几近死亡的狂喜，加上绝望的悲鸣，
9 d0 _/ `7 v1 ^是一种任何事物都不能媲美的极凉。
) X8 o8 {1 q) c: T7 s; j
& k* l' [9 ?1 s: m+ f　　唯有被他狂猛的侵掠，因快感而抽搐才可以抵过由心的颤抖，他温暖的大手
在我身上游移，滑过的地方留下火苗，把我灼烫。

0 ^; k3 e& K# L) c2 Q- K5 x$ j% r5 l　　我多想再脆弱一点，被他一捏就碎，让我在他怀内化成灰烬。
" F0 L( ?( t2 e7 g- [
　　「啊……呜……」他突然快速而用力的撞击，我不能承受地发出细碎的低泣，
0 D9 \% o( A" ~+ w9 H' l指甲几乎箝进他的背上的肌肉内，留下一道道血痕。

　　如果她看到，她会不会介意？

& n% ~0 q& `1 ?; r　　我没有空间思考太多，随着他愈来愈激烈的律动，手中愈来愈快的动作，我
, Q2 Q8 z9 o  j$ j: b只能感觉，只能迎合，只能呻吟。

7 Z9 r) C% {2 m0 u' t8 d: i- D2 Z　　他低吼了一声，把欲望留在我体内深处，我有片刻休克，几乎同一时间在他
  N# g# A& C# @/ o2 @/ b% D( j手上释放了。

　　激情过后，他沉重的身躯压着我，汗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和我的汗水融合在
; m' K; x/ ^% }& U: q* L/ `# c一起，这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欲翻身离去，我双腿夹住他的腰，手搂住他的脖子，软软的说：「再留多
' [: |9 {: V5 g4 Y. F一会儿……」

　　他怔了怔，却仍然抽身离开，躺在我身边。
, v2 c) K. w8 h( w  p: T
$ {# `( \  M& N/ B2 w: @0 @' ?　　我缩进他的怀中，以裸身贴着他，感受他的温暖。
( I& D/ G- U3 q" u; j  D+ i1 T) \
; m6 T. V8 `1 p# p8 j: I6 a, z: g( ^　　仰头看着他闭眼睡去的俊颜，我舍不得睡去。

　　我宁愿面对睡着的他。
+ r$ i7 g1 t3 |8 R8 D
1 m9 _3 s, s) c( f* G" S6 V, H　　至少，我不用害怕他在下一秒说出离别的话，不用怕他转身就不会再回头。

9 ^7 R8 E. u. v　　那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不时来袭。

　　我好像有点神经质，有点崩溃了，昨天我照了镜子，吓地发现自己的憔悴，
像已近深秋的落叶，等待脱离树枝的命运。

　　可是，我控制不了，也阻止不了。
! \, }3 Y9 f' R8 m5 N3 A1 ?
. A1 s! T& |$ N+ f　　让我继续枯萎吧。

　　在他离开以前……
+ s# L9 a& {0 J7 \
# I. T) ~& Y1 D# l! R0 h" d: T0 V　　他蓦地睁眼。

　　「你冷吗？」他问。

　　「是。」冷到心坎去了，我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 v7 P( `1 x% b- c# P7 N2 E; h
! \' d3 H4 W7 l* X' S4 T  F8 Y/ {　　「去穿回衣服。」

" [! U& T9 y1 J　　「你抱住我就够了。」我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好暖、好暖……
+ u2 j5 K7 t, Y0 b9 d
　　他没有再说话，闭起眼睡去了。
1 J. w+ ^9 P3 F! K, C# X4 F$ ]
　　我抬眼凝视着他的睡颜，直到天明……
8 r5 _" Q- c2 O' V3 d
; x) T# D6 S, y- b　　……

) z% t$ V3 _2 [2 Y: y, u　　他在家的时间，愈来愈少。
1 m% Y7 W2 P. h2 M
　　我忍不住满心猜疑，焚心的不安教我几近发狂，面对着他，却一句也问不出
口，我始终不想离开……
3 _8 `9 Q# p" k% C, p% Y  r) _. c
　　待多一天就一天吧。

  B. |0 ^+ `2 p( H) I& H; L& z　　工作忙吗？
% ~, N8 g5 Y$ P6 A; T
6 s# S( q- {' E$ t　　还是我真的太缠身了吗？

$ G7 X; H" a2 r: S5 |　　他讨厌我了？

  U) h0 {; b, ?1 h7 d　　还是他要陪伴女朋友呢？

　　他好像憔悴了。

) m6 d& M! P6 L* `　　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应该两个人而心力交瘁吗？
, I, f0 \& _+ ]2 c4 Z: f) P# L
　　说啊！
  M. P! m6 M0 s( w& x$ N; n$ }# N
0 B0 z) _) b' R* W　　为什么不说？

　　说一句要我走啊！我才能安心的离开。
, s3 v# l; j! C3 ]* c* W1 p! f) A
　　只要他不说，我还是不舍得离开。

# v5 A- W, ~' F, w- h　　可是，他没有。

　　今天的他，看起来更糟，一早起来，猛抽烟，狂灌酒。
4 W$ M- @1 W3 E: ^6 G4 x
　　「你……最近工作忙吗？」看着他不停的灌着酒，我的心好疼。

9 I# b+ U1 h4 n, _) w/ ?, s　　他没有回答。

7 @2 N. x9 R8 H( ]: n& [" }# Z/ Z　　「你……讨厌我了吗？」

　　他蹙眉看了看我，也没有回答。

5 q- h9 I8 h" a! z% Z　　我叹了口气，继续伏在他的胸前，没有再问什么。
" t! W* v1 W3 q# V
　　然后，直到那瓶搁在床边的酒见了底，他才翻身下床，穿衣离去。

/ R; H; \! H" @/ h( \　　突然，心坎涌上一阵不安，我忍不住下床走到他面前抱住他，踮高脚尖吻了
他一下。

* t: M: a* [: F6 W　　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依然沉默。

　　我真怀疑，他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还为这么精神，一点醉意都没有，彷佛
0 _$ e% h" V! [他喝的只是白开水。
# c" P' ^. h2 P0 }) R  _& z
　　醉了倒好，让他一整天留在家，由我来照顾。

　　我目送他的背影，直到门再度关上，他仍然如常没有回头。

　　然后，我走到窗前往下看，直到看到他的车子也消失影纵，我才躺回床上。
. y5 u0 p* `  o8 x- e1 E! A
. k) h9 p5 d) d4 @7 h+ D　　我的心倏尔狂跳，像是要预告什么似的。

7 _) e( {6 Z6 a' b- s　　我忽略它，再多渴了点酒，沉沉睡去。
6 ^2 r- U, G. b  W6 A# J2 a0 o
　　……

　　我怔怔的看着挂在床上的钟。
* `. m. i& @; h8 o+ ^
　　这个钟是不是坏掉了？
+ n4 P0 E& r4 `; {& b/ A6 W
　　我已经看着它的短针走了六圈，他还没有回过来。

7 R1 g: G  U3 O/ e! g　　我没敢闭上眼，怕错过了他回来。
  \7 a6 c, c" d$ T
2 x7 W: H& |; D$ F　　秒针又走过十二了。
5 V; K  i* a6 x3 U
　　分针又走过十二了。
- Z* g; L! |0 z* \% v. r, L4 ]( `
　　短针指向一。

　　下午一时了。

$ `" p, |8 B0 v9 g  ~/ j0 D　　他离开了三天零四个小时。
# y$ j) g; c( i: |2 k( X/ u$ S
　　我的时间好像静止了。

9 d1 j! @) D6 H　　我的心麻痹了。
; R0 b7 T  u! z" Z% m; P) D8 p
　　我差点连怎样呼吸都忘记。
0 O. l9 ?6 a/ E( o/ C5 J6 j& d
. T& ~! n$ K* P　　秒针又走过十二了。

　　分针又走过十二了。
! O" G4 u- d! O9 b  {
　　短针指向二。

# ~0 o- P8 ~0 p7 T4 \$ q) T　　下午二时了。

　　他离开了三天零五个小时。
: A) t- m* u9 A9 `  E: ?1 W
" J  v# m7 C! s( j　　他是避着我吗？
0 i% J* H7 K9 J. N$ |# K
　　我不是说过我会让他离开吗？只要他肯说？
9 i' o4 b9 v  n8 [
! d6 b. @0 W! W/ }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残酷？
$ d4 F+ H$ y4 a3 T: d  J
/ f. ]3 `: m; b4 v　　我的心碎了，还可以再碎。
8 `1 h4 I& C, M3 B7 ]: |( P
　　此刻碎片化成了粉末，飘散于空气之中。

3 M7 m  G/ F' Z) C5 P0 |　　不能再碎了、真的不能再碎了。
8 v# ?$ E. x2 x! C' e
8 G" N+ E1 P; X' K　　我突然好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大声的笑，笑得声嘶，笑得力歇，笑得眼
泪都出来了。
0 n* _/ Y" Z4 Y! y. _3 `四年多的深情付出，连一句再见都换不到。

0 n2 b: G, Z* G# T　　该死心了吧？我还想怎样？

　　该离去了吧？我还想怎样？
: ^: m* j1 F  y, O3 ^  a
/ ]9 d! U" a& A% N8 V" u5 f+ t. K　　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5 k+ S. i& k6 q+ ]% N; j
, W" y' n* I+ r" }　　没接得通，接了到留言系统。
2 k2 s. S1 k: K+ A3 _
/ Y! ?3 E, N  l1 |　　真狠。
2 Q. G" z( N; \0 ~
　　果然避我避得彻底。
! D9 a( I9 I* w, Q9 T8 s
　　「庆吗？我是凉平。」我忍住满腹苦涩，强装平静的说下去。

　　「你可以不用再躲着我了，这几天，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已经死心了，
我今天就会离去，把屋子还给你，所以……你不用再躲着我了，最后，谢谢你…

" |/ n  h2 s6 _2 G　　…谢谢你让我爱了这么久，真的谢谢你……「
$ u  F% o# i9 n3 O0 [4 G
2 I2 Z$ c1 ~9 n% O; m　　我没说再见，因为深知我们不会再见。
7 a2 d! N4 V  t. }- d
" c* w6 w1 x/ D3 `' I4 l! h$ T　　我拿起我来时的小背包，把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放进去。
$ [* k9 v( @" t
　　原来我可以带走的东西，小得可怜。

　　不知道回忆能不能放进去？

6 ^6 ~' {# i/ I  U; r2 W9 m: D4 t" ^　　不知道快乐能不能放进去？

6 G* R4 I9 l! i- j. u　　我很快地收拾完东西，带着沉重的爱恋，深深地再回头看了一下，离开了这
; {6 ~) v1 t+ P所装了我一生快乐回忆的房子。

　　……

+ n) i; @+ g& G: _- ?0 r1 b1 {- |- u　　~ 我随手把背包丢在一个垃圾房。
2 M# p0 }+ e; U* x5 @, W# d7 ^
　　拿着仅馀的钱，走到我们曾一起到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把当时的快凉重
6 x) z) L3 n& x& L$ M+ f( c温一次，收于心底，好好珍藏。
0 U; \* f* p7 [
　　可惜，我们到过的地方不多。
9 H; ^$ G6 W# K4 {& o
; Q( p! ~$ }1 }9 y  C1 z　　天尚未黑，我已经回到了我向他告白的那个沿海公园，走过停车场，那天他
泊车的位置，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在旁边的大树坐下，默默地回忆。

　　我自动把不好的记忆洗掉，遗留下来的，只有快乐。
- }3 F" C, z# ?+ Z$ L3 i3 A+ f* V+ T
　　我笑了，坐在原地，无端地笑了。
3 q7 @# m5 S2 w% k3 C
) H, a3 s" z+ v' r6 v: C% E* W　　因为，我彷佛看到当天的他就在眼前。

　　我跟他，就在眼前这个地方，第一次发生关系，也在这里，开始了我们这段
不正常的恋情。

5 k2 I* t& d( J; d　　容许我将我们的关系说成恋情。

! s# [4 E+ `* U7 ]1 j- `　　这样我才可以以他的恋人自居。

　　一切、一切……好像只是昨天的事。
' |2 H# S2 e8 v! l
　　却又像发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一样不真实。
0 O' \$ T7 R" Z
' k7 w8 S7 Q4 X8 q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吹起了我额前的头发。

- P* R9 Q6 V0 V' J4 R7 `　　好冷。

　　我缩起双肩，抵着这突如其来的冷风。

　　似乎吹进心坎去了。
* F; g9 G0 j. N" S7 w% c: h
　　曾相拥过的体温，都已经找不到痕迹。
1 r: u, Q1 R4 `  `6 w& {- ~
5 N, v( R& Y, t9 s0 O2 Y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癞皮的小狗向我走过来。
6 q5 e8 W$ ]1 P* f5 o4 A7 S
　　不知道为什么，它在我身边坐下了，还把小小的头颅枕在我的大腿上。

7 A0 J! H' {$ Z; p# a# a　　看它瘦巴巴，皮肤上又有点伤痕，小小的身子还因寒冷而发抖。

　　我忍不住把它抱起，轻拥入怀。

0 g. L4 A5 P& [) p　　它骨碌碌的大眼揪着我，很可爱。
& U) L) \7 E3 \: ]  C
　　「你的同伴呢？你的父母呢？」我凑近他的鼻子。

　　它摇了摇尾。
; ~2 r6 K) ]- D5 q' i7 E# t
　　「没有人理你吗？」
3 N2 j5 [7 V' y8 n* E
　　它吐了吐舌。
$ l  D  Z7 e: X
. ^7 p+ o) p6 _: G9 i　　「我来爱你好不好？」我吻了它的鼻尖一下。「我跟你一样哦，我是个没人
' G6 B& U' }2 {/ V爱的人，你是没人爱的狗。」

　　它又摇了摇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t% l; p3 |! i' y( s　　「可是我不能爱你太久，因为我快要离开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点了
一下它的鼻头。
( _' b! `- [5 [5 v0 ~
; {4 }% a2 w2 S, T　　它垂下了尾。
- S6 v: Z8 {# Q; _" Q6 T  u
# i% V+ M4 a' K( x　　「别这样啦，有人爱过也不错啦。」我把拥入怀，抚着它身上的短毛，刺刺
& s, |. k& ~- V) \2 }的感觉，让我想起他未刮干净的胡渣。
$ U+ O7 o) y1 p( T3 I* x3 N! y5 q
　　「告诉你，我也爱过一个人哦。」我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不过，原来就
* K, B# w% Q) E: Y" x算用尽生命去爱一个人也是没有用的，无论我怎样深爱他，他都不会爱我，最后，
5 _# H4 w3 t/ _他还是会离开。」
2 a& w5 F( m2 B! B+ @
　　它舔着我的衣服，像是在可怜我。
7 Z0 R, S! w* J) P) E+ f
7 Q3 Z5 b: x: z$ c　　「你也不用觉得我可怜哦，因为我好幸福，真的，在他身边，我真的好快乐，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曾经很温柔地抱过我，吻过我，还为我戴上了代表永远的戒
: K: a. u/ g* u6 Y指，他给了我一辈子都回味不完的幸福，虽然他抛弃我，但我也觉得他没有错哦，
7 }  Q: p7 Y% ~因为每个人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

　　它又揪着可怜的大眼睛看着我。

* U: {6 s* h# O4 A8 q4 A5 V　　「你很羡慕我吧！」我笑了笑。

　　「不怕哦，你这么可爱，也许会找到一只很爱你的小狗狗，也许也会找到一
4 Q, j. M$ X8 o! O; y1 `* s个爱你的主人。」
2 b* I( n. L& _* `7 Z
, p4 J0 X& y& B$ m% @; h2 u6 E　　它低低地叫了两声，我又亲了它一下，突然，我看到一只母狗在不远处怒瞪
着我。
) [6 u, |3 n: h, |+ ^; g7 H8 U
4 e( B0 ~- t% ^# K4 V　　「它是你的妈妈吗？」

  i4 ~% O: e5 M$ F　　它跳下了我的怀，走回母狗身边，不时还回头看看我。

　　「原来你还有母亲，看来你并不寂寞嘛，要当只乖乖的小狗哦。」我苦笑，
但也为他的不孤独而开心。

　　「连你也不希罕我的爱，我的爱还真是廉价得可以。」我上前摸了摸它的头，
伸了伸懒腰，然后离去，走到沿海的栏杆。
+ e1 |  K& i5 a4 ^0 j, t# y+ \6 U
( _+ h, r, e1 u$ g9 \+ A% R　　看着漆黑平静的海面，我的心比它更平静。

7 E8 I4 h& l: S2 h# A" m: B　　如果要我跟他活在同一个空间，却不淮我去抱他、爱他，那无疑是一种酷刑，
比凌迟更残酷的酷刑。
" c4 o! R4 y0 p2 g9 G4 w
　　懦弱如我，一定受不了，也不想承受。

8 w7 J2 H: _, s( I* W　　然后，我会像只恼人的苍蝇般一再走去搔扰他，让他烦恼，然后，我会变得
丑陋，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他的身边。
  F9 [8 I$ s" Q. }5 M7 C
. }! v8 F( T1 S% R　　直到一天，全世界都知道他生命中这段丑陋，直到一天，他因愤怒而亲手杀
了我。
; U  F; Z" u0 j! `6 I9 }
　　我已经可以看到，我会变成他人生的污点。

2 ^( ]3 [, ^4 g9 w/ S$ [/ P　　在我还有勇气的时候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吧。
+ n& D9 I6 H( ]; p
　　但愿，他能忘记我，永远想不起我，过他绚烂的人生。

" M3 J5 X# q! g( T　　就像我不曾存在过一样。
  K8 B/ G; M2 k1 S! Y1 h" n# G7 a
　　我宁愿带着他给我的回忆，到另一个世界慢慢回味，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
% D6 o' P8 V0 w, G3 j4 Z! h的话。

4 D: J/ }8 L& p1 a$ j# o# K" D$ i9 Q　　反正，没有人会为我流下眼泪。

' C! i7 E, X/ d　　就算我死了，也未必会有人知道。

　　没有牵绊的离去，算是一种潇洒吧？

1 n6 i2 k- P! p　　我敏捷地爬上栏杆，没有停留，一跃而下。
! B* Z% B  e( f' L
3 ^( o" o  c  `* K4 C! A) f9 a　　身体是往下坠，心却在飞扬，直奔向上……
$ F' ~) S) A* d+ F& \1 x
4 m2 P  |3 t" N  h　　快要解脱了……
# S$ n. \% b/ R$ x  ~' G' T
$ o+ Z6 T! I- a, O( B+ q; [, E1 B* Z; b　　庆，你要幸福哦……一定要……
4 b7 k* I$ q; n* V5 }" p" c
2 m0 ?+ \6 Y5 h$ _$ O6 T( S- d　　直到投进了冰冷的海水，我没有挣扎，任由身体往下沉，水不继从我的鼻孔、
  V: h( J4 a$ l: x8 u6 ?; w口腔、耳朵涌进去。

. e! W" U6 k  a. D% U& I　　不能呼吸了……

　　被冷冷的水充满的我有一种奇异的充实感，就像当天被他抱着一样，让我安
( Y& i6 d1 \; {心。

* x# C5 E8 g) Y# c1 {* O: N　　渐渐地、四周的一切离我好远、好远……

　　是幻觉吗……
# Y+ E# k. F7 X* t
　　失去意识前，我居然听到他的声音。

　　老天爷，总算待我不错了……
( }9 U/ D' ]: |/ ]

　　　　　　　　　　　　　　　第１０章
. T, t% `9 [' {, v8 v9 s
　　橘庆太篇。

! D+ d9 t. I1 x　　这一刻，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
, }) ^* r3 {5 C4 s8 W
　　我强烈地感到，我的心活过来了。
- l9 J2 J7 M  v
　　或者，我的心一早已经活过来了，从遇上他以后就活过来了，只是懦弱的我，
一直不敢面对现实。

+ k# y% o' ]. O' |- t7 H　　看着那瘦弱的身体站在栏杆上，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我的心脏有片刻罢工了，
脑海一片空白，只知要往前抱住那具正往海坠去的身体。
% `6 f1 j: i( Z
6 ]- u9 U6 n6 `* H　　他掉下去了！

　　我没想半秒，即随他跃进海中。
! E: I3 B3 C; B+ ]/ h$ {
　　不太会游泳的我有点笨拙，但求生本能被挑起，我拼命的拨动手脚，花了一
点时间才救回他，把他拉了上岸，可惜他已经进入了昏迷状况。

　　「桦，你快去开车过来，快！」我叫着在我一旁呆掉的弟弟。

6 m& l% i' `/ q. X7 R) m" `　　「凉平！你不能死！你醒醒！你醒醒！」我紧抱住他的身子，一边唤着他，
一面摇晃着他，试图让他清醒。

% |& ]# e* m& P. j　　上到车后，我的唇贴上他冰冷得发紫的唇，不停的把空气灌进去，手也在他
$ I, w* E3 {. r! z; j& |胸口上挤压，以我仅有的急救知识救着他。

　　不一会儿，他的嘴角开始溢出海水，但仍然昏迷，神智不清。

  o0 Z6 M" H3 r4 G& ^　　我脱了他湿透的衣服，也脱了自己湿透的衣服，把瘦弱得离谱的他揽在胸前，
' s2 y5 E. D6 s4 [不继磨擦着，以温暖他遂渐冰冷的身子。

% F" }  N- q% N3 {　　我不敢看他的脸。

　　俊秀的脸上，没有丝毫挣扎的痛苦，只好像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噙着笑。
: |$ g, W& o3 i8 l
　　一抹妖异的笑，似绝望，又似满足，看得我心惊。
# x# P6 c8 S9 L1 D) H
　　他真的哪么不想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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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在痛……好陌生的痛……
. V, T; W# _! T
$ n! u* z- X/ l4 C　　「醒醒……求你醒醒……」我把他冰冷的身子拥进怀，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不时催促桦开快一点。

" i5 y$ z9 h% s) l2 l. d# C# k　　「桦，开快一点，快一点！」
" m$ C& I6 j7 W" V
, W1 V# L. G$ J$ \0 n　　「哥，我已经开得最快了。」他无奈的答。
/ I0 u5 [( j0 U; v4 k
6 x8 e, Y* B& u4 V　　从倒后镜我看到他脸上的惊奇，但我无瑕跟他解释，只一心地以我的身体温
! f3 x9 V. h( v. z+ l8 r$ _! _暖他，在他耳边不停说话，只愿他醒过来。

0 B; v* l7 C2 B( O: l* U" i　　不久，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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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起他，直冲进医院去，看到白袍的人即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说：「医
生，你是医生吧？救他！求你救他……」
) A) ~* G. ~" Y
　　「是，请你冷静一点。」那名头发已半白的医生安抚已失控的我，然后跟几
) ]& U. z$ K, c  l5 T个人把我怀中的凉平送上担架床。

　　我目送他们把他送进急症室，我的手还在颤抖，急症室的门甫关上，我双腿
即软掉，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从未害怕过的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

　　我没有想过，失去他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
$ `3 a5 P8 Y- V
9 J# g. g9 K9 d" v3 O$ ~( x# M　　我把我的脸埋在双掌之中。

　　我多想亲手杀了自己。
1 h; |5 p/ k2 l7 q4 K0 q. G
! a( y5 w  e1 L: l# K　　「哥……」桦扶起我。「他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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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语。

2 o# f2 l" ^( i, f　　我怎能平静下来。
, G, |9 n2 y" N, h( K3 B. G% }0 l) |
　　是我把他迫到绝地的。
3 [) P6 g6 O. r
　　是我……

　　悔恨几乎把我吞噬，心像被什么钻开一样剧痛……
# ]1 z$ i4 ?5 A+ R, i
  Z! ]) Q- T. i4 U; N7 L　　我忍不住握拳打在墙上，一拳又一拳，直到血液涨满在皮层下，我整个拳头
5 s5 ?8 j: L' {( O- O+ q6 x$ u都肿起来。
; I8 f% l% T5 A9 ^
　　「哥……别这样……」莫骏桦吃惊的按住我的手。
7 p8 u% ]* g$ m/ b8 T
' e; n6 x" F' m! ]' W( d  F　　「是我……害他的！」我梗着声低喃。
) m% W# x* U2 h  A9 k
- q. b" @) ^7 A& Y0 z　　「那是爸爸……」他安慰我。

　　「不，是我，如果我一早肯坦白我自己的感情，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 b1 y, T* O9 ?- ?……」我愧疚的说。
0 p$ B( ~. N9 b
　　我只下意识不想他知道我为他做过什么，不想让他知道我也许有一点点喜欢
: c. C; q2 A; ]3 v+ @他，一点点爱他。

　　我总怕当他知道我爱他后，就会离我而去……

　　下意识的逃避，以为他会一直爱我，却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都怪我懦弱……」

4 E* a: h) M# i9 L6 k, e+ F- t" W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只见听着电话的他脸色转沉。

2 a! J2 ~& ~! A3 z( D5 H3 `　　「哥，凝凝刚才打过电话来，说爸爸现正赶来医院，好像是医院有人通知他
! m- @' ?0 P0 ^4 [了。」他激动的说：「一定是院长，等会要是让我看到他，我一定揍他满地找牙。」
* G6 P8 H3 o* Q6 p* m6 T: N6 g
　　我这才回过神来。

　　「桦，替我打电话把全部报馆的记者找来，跟他们说有内幕，我跟我的同性
恋人在这里。」

* t- b: y% w$ X: J- R9 @6 _4 i% }5 T　　我回复冷静，事到如今，我准备豁出去了！
) P( v0 C. Q: z
　　为他，也为自己。
3 s0 P5 ^( E& |* p# m
- @0 K/ _. t+ |- m8 g/ Z$ A　　「哥，你是要……」他惊诧得瞠目结舌。

　　「对，既然我给面子他不要，就别怪我狠，让他颜面扫地，我已经不能再忍
& A+ f) G2 \$ r8 H受他了。」我冷笑。
6 q: @- _- G4 m; s  N: _' o/ x3 Q
7 u) B9 `, s+ E; e( z- d　　「可是，你不怕他……」

　　「他为了我，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了，你认为他还会介意什么吗？」我的表情
$ q3 q# D' J# S& x0 ?8 \蓦转痛苦。「桦，我不能负他再多了……真的不能了……」
4 e& h  K9 Y  e6 f4 Y, W
　　「哥……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你……」他似乎被我的狠劲和失控吓倒。

　　「桦，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我摸摸他的头，要他放心。
2 y" O* ~% `% @! [8 C
4 j* y$ f# R# w　　他回看我，以一贯敬爱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会讨厌有个同性恋的大哥，因为你永远是我和凝凝敬爱的大哥，好好
的保护和爱你所爱的人吧。」
* t( H# r: `& N0 c
$ o1 |; B+ R3 y5 E3 _4 r' P　　「你还不了解，如果你知道事实，一定会很失望。」我苦笑，要是他知道我
  f# n  B( a& y5 K3 G6 ^是如此地懦弱自私，为了自己的不安和犹豫，曾如此地伤害过眼前这个爱我至深
7 Y& a8 _  b9 h的人，他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4 i4 A) x$ N* P/ D; r　　「哥……」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静一静。」我揉了揉眉心，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
了其他东西，一心只在等待手术灯的熄灭。

! W; j( D7 s6 ?　　桦拿起手机，照我的话，开始打电话给每一间杂志社。

　　未久，医生和护理人员推着凉平从急症室出来，我赶忙迎了上去。

8 l; @1 B3 r6 b9 ]　　「病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幸好肺部积水只是微量，没什么大碍，但他的身
* R- a6 a" c4 {9 I' Z% F$ k( \3 P体很虚弱，大概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医生公式的说。「你们现在先去办理入院
+ c/ x& v; n$ C+ ~. B手办。」
; y! v) Q) _% g( A6 @% K
6 Q" P. d. y5 H4 ~5 g- i: I　　「我们要到头等病房。」我跟医生说，然后迫不及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凉平，
伸手握住他的手。

! s0 j: q' }5 \' G: Y8 Q! t) A　　暖的……暖的……
1 J' t; h; g8 p
　　我从来都不知道冰冷是如此可怕，我却一直把冰冷交给他。

　　我跟随医护人员把凉平到了头等病房，护士们纷纷向我投以好奇的目光，我
3 Y9 b" O. X! o5 L! `. u知道他们认出我了。

　　但我只想看着凉平，感受着他的体温，让我知道，他仍然在我身边，明天，
他仍然会为我微笑。
, T2 j" k& C- |3 I
3 o7 _" Z3 P4 |$ Y* a9 y. o7 }6 ~　　现在才说，希望不会太迟……
5 I6 J* \' u: W7 c4 {* k) S
4 r1 Y* p: W# x: `& L1 s7 t　　他会原谅我吧？这个小傻瓜……
2 @1 W* |, e( J. b+ L3 ?
3 l- A! ^8 H' s2 T. n　　或者，他根本没有生气？

　　我的心，好酸好酸……

　　最后，头等病房只剩我们两人。
, s* }3 A) x. M# b7 z& q
　　凝视在床上那苍白瘦削的脸颊，除了自责和悔恨外，我完全感觉不到其他。

% T$ v! [& ^# F- W4 _7 K: V7 e　　虽然，他没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只是一个颇好看的高中生的脸，但看起来也
满舒服的。
3 t0 k( x& H: q' Q1 g1 S& c
　　可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坚强和愁郁，都会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人，却是他不
  \* ^6 j4 {3 |% Y" _9 ~自觉的，他倒是以为自己很平凡。

1 W' h% }  T+ E+ ?( o　　没有我的他，是孤傲的，我看过他面对别人时的神态。

% k( U5 S4 ^1 l1 l7 c* F" N& l7 K　　跟我在一起时，却判若二人，在我面前，他却只是温驯的小猫，常撒娇的小
  j, y4 z3 Y+ U% @4 q8 m猫。

$ |" d- c  g! {. o5 q' W' Y) A4 U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大厦的天台，睨视着一切，彷佛什么都不再乎，我觉得
我的心动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为他的伤势担心，跟着他，更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向我告白时，有点霸道、有点任性，更多的是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被我拒
' ~+ P1 [* a- q绝却不死心，我在失控之下揍了他，他还能上前抱住我。
1 I6 j4 a+ E, x' U0 j: r
8 B# [3 r  f/ v$ u: \. R　　真是个勇敢的孩子。
" {6 b% f4 n; k+ Z/ {; L
' J* {1 e2 e3 {9 z, [　　自跟我在一起后，他的忧郁、他的微笑、他的满足、他的一切一切……

5 E$ d3 }: D/ B; @" d2 y/ U  j( K　　全部都是因为我。
$ }4 w/ a( y( A$ ]
　　我笑，他笑。

$ g8 ]4 t. N  F: s) k; p& Z) L: l' c　　我忧郁，他伤感。
" `. d/ r: ~9 R  y7 L$ [, c
& R9 I8 q' Q9 T# k1 c9 |　　我烦，他恼。
: t! W# X; H0 G% ~4 T3 Y5 f3 V
　　我曾自满于我对他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我相信如果我把刀子抵在他的
脖子上要取去他的生命，他也会笑着接受。

% h8 D- f' u0 [2 E　　他是如此地深爱着我。
! M# k" W, J( U: G' @$ A, w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 V* K  N8 U9 a3 y! z
　　谁看过他看着我的眼神，都会知道他是那样地深爱着我。

　　可是，我爱他吗？
6 u" x. X# Y# G6 E
8 {* V  s6 U! `5 O0 e2 a4 K　　在今天之前，我不清楚。

　　对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满迷糊的，可能因他太爱我吧，习惯于接受，一切都
变成理所当然。

6 g" n/ J7 H# t# Z# u* d, |5 c　　记得有一次，我看到他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问我会不会误会。
5 a; ^% i, a) `; ]' S9 x
　　我当然不会误会，也没有嫉妒。

) ~% x. g0 Z# K* {* O　　因为我最清楚，他只爱我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让他动摇，他的眼神是如此坚
( c, V7 W  m6 b定地告诉我。

5 U2 r8 d1 Y' c& U( n* L: f　　我更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被他拒绝的一人。

; ?+ G: y/ ^4 |$ @, ~8 P$ n3 X" w　　这算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失控吧，居然动手打人。

% u1 b7 h& Y0 M+ n: P9 g  p* A# \　　记得那天他在我怀中颤抖，我在翌日就把那个老板揪出来，狠狠的扁了他一
3 q) R; t! A3 s: w+ N顿。
. H0 c9 y: `, b  _4 L
　　但，那时，我还是不愿承认我爱他。
8 x9 d. U' G( r  T
　　我只认为我有责任保护这个小鬼，我容不了有人欺负他，呃…除了我以外。

　　因为，我不敢相信，我的心还能为某人跳动。
4 z4 r( J; m$ C4 y
+ @$ I9 l" b, K0 z& `　　冰封了十多年的心，我还能爱人吗？

) f: G: C2 j  R+ ?( c! V# E　　还能吗？

　　我不敢付出，怕换来的只有连场的背叛，却贪婪地接受他的爱。

　　是丑陋的人性吧。

　　在他挖心掏肺的付出时，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让我更清楚更确定，
; ^2 C3 E, s+ e+ m! X. v' ^他是如此地深爱着我，即使我大脚一踹把他踹出门口，他还是会像小猫一样爬回
. n3 Y, J. d+ V1 X4 f, B来吧。
6 p) E9 X$ N, o
　　我好卑鄙。
! T. s! A8 ^# H  P0 R3 D! z$ ^
　　但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深爱我？
9 I% d6 z) m# n" W
, k7 o- T& o2 E( Q! ?$ M7 T　　甚至因为我而放弃生命。
' y  n! T: L/ B
　　我根本一点都不值得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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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1 k/ Y/ O, i6 Z5 `　　傻瓜……

: C# d5 h3 S, ]8 l- E. H" k2 f8 c　　低头，我忍不住低头吻住他干燥的唇片，辗转吸吮。

6 G. X0 K, [& a+ T' c( }　　片刻，我开始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有点哽着，放下了冷漠，原来我还是可以
% B# \' V/ m# e3 a说出这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2 B6 N" A9 E5 b
　　「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还未准许你离开，你不是说
要缠着我吗？小鬼，快醒来，快快醒来……我就在这里……凉平……听到我的声
, o# g. Q! g! B0 e音了吗？听到就要醒来啦……不然我就拿下你给我的戒指……」

　　听到这里，突然，被我握住的手颤动了一下。
: m$ D; _2 O9 b7 d- K( ]8 a
+ r" i/ C$ ^4 U: G( P  c, Z　　我赶忙直起身子，凑近他的脸，只见他本来微睁的双眸，倏地瞪大。
( }/ F  I: }+ e% o
　　「你……」他还有点虚弱。
/ H9 a6 O& \! h7 ]8 H& m( W
0 ]- R% K; @$ }: h- z0 v! e　　我忍不住紧捏他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 i# y6 q3 }# X5 n9 f# u+ f$ z
　　「我是不是死了？」

  R6 a$ T: r( @' v" H9 ]4 `  _* Z　　他微笑，抬起手抚上我的脸，神情有点虚幻。
3 F6 p/ G' O& l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怔怔的凝视着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他双眸露出茫然。

3 T) O' N6 E# d' e' ~7 ~6 z- T& N7 Q　　片刻。

　　「小鬼，你真的舍得以后看不到我吗？我可不会去地狱陪你。」我笑，真的
  ~. j2 P5 H' H1 Q! r在笑。
2 d% [, v8 p& |+ L, Q
: ]- }* j+ ^2 `0 w! u　　我知道，他一定会随我的笑而笑。

　　果然。

　　他真的在笑，真是个笨蛋。
9 u: i  ~/ }+ i2 O
* c: M7 Z6 C7 E  j' @. O& s　　但笑不了半秒，他又蹙眉问：「我没有死？谁救了我？为什么你又会在这里？」

% \) I7 M* x- ]( ?　　倏地，他受惊的退了一下，微抖着说：「对不起，是我麻烦了你吗？我没想
到……」
0 D5 N& G5 e$ I) I) t! f
4 b3 k8 _. @! a. O4 C　　我吻住他，把他的话吞进肚子。

5 m5 j+ @$ _% }, w5 u  Q+ n1 Q　　我究竟伤他有多深？

) H: L4 M. a! m5 S# q　　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9 G# |8 }* [! ]$ X& }
9 q2 N8 L% r% e1 g: |" @　　但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去补偿他。

' W5 a% A! d" z9 D, W1 x　　我轻执起他的手，抚着白晢的手指上，那只跟我一样的戒指，然后把手伸到
他面前。

: L' y/ ]$ K; d5 L. u7 ?' p5 G　　「这只戒指，我永远不会拿下来，只要……」我感到脸上正在发热，我硬着
头皮的说下去。「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7 j, {" _/ w% U　　他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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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c+ L( q* s& E- Z5 l( Z# G　　片刻，他开始哽咽：「其实你不用这么说……我想结束生命不是因为想你留
1 b- N3 @+ W2 u3 J" C住我，我只想你幸福……你可以不用骗我……我说过我不会再缠住你……你要和
别的女人一起……我也不会介意……」

　　话是这么说，双手却紧抱住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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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脸一沉。
+ S& k$ W5 H7 X+ N9 c
　　他被吓倒了。

6 K5 N8 Q- Z7 A　　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这刻，我真的有那么一点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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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H1 @, w1 n' ]$ [　　「我……」他扁扁嘴。

　　「你很想听那句话吧？」我挑眉，把他拥入怀。
# I- S; `9 l) t- B7 h2 \
& Z! v" c# p& R4 M  O1 i　　「我不要你说分手……我才会离开的……求求你不要说了……」他伏在我的
1 x& D  W/ |, ], h1 w/ B4 j怀中默默垂泪。

　　「你为什么会这么爱我？我不明白，我对你不好，脾气又不好，嘴巴又坏，
+ a9 g2 N  `$ `; Z$ `+ k面色也没好过……」
4 [5 h" j+ x& N+ s
　　「我怎么知道啦，可能因为你太帅了，又可能因为你对我时好时坏……我不
% x: B  ~1 x- q, G8 ?2 E知道啦……我就是好爱好爱你啦，要是知道为什么爱你，就不是真的爱你啦，爱
你有什么不对吗？我又没说你一定要爱我……」

+ |( V7 C( Q3 ^2 R1 T　　他委屈的说，还伸手抱住我的腰，整个人缩进我的怀中，把脸贴在我的胸口
, l+ S2 U& z- i4 v6 Z上磨蹭，我忙把吊在他手上的点滴固定住。
+ v* j: ^, J6 W
6 `5 X- B% Q# i/ y; d/ O& a+ N　　「真的不要我爱你吗？」我抚着他的背。

　　他默然，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突然，开门声传来。

　　是桦。

　　「这是我弟弟。」我跟凉平介绍。

　　然后问桦：「我要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吧？」
  ?( Q' m& `. n& S
7 q: x( ~7 E  F1 n  g+ b4 q　　「已经办好了，记者很快就会到。」他答。
% X  U  m% w- u" d! b
8 z1 |( }% T7 A5 y. e　　我应了他一句，然后低头，跟怀中的人说：「如果我说，我要向媒体公开我
! L2 T1 H) j. f! Y8 L) ~2 O们的关系，你不会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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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7 i! r" i- S& V) q　　他愣了愣。
' @5 ]7 j" V/ z9 z0 ]* r
) t, f  l; p5 T3 B0 d　　「为什么……」他似乎不能置信，茫茫的开口问。
' Z3 S: g* X) V" \* Z* v6 w
4 H* P$ _- l, t. ?7 J) `) Q$ _　　门外传来一阵闹哄，和杂乱的开门声。
% i% ?$ h' K3 x: F. O3 b0 m
( q$ H+ r% p: T+ m" Y: \0 o　　「你不回答，我当你应承。」我紧抱着凉平，跟桦说：「桦，开门。」
1 ]4 ?( ~. ~3 O+ e& P7 {* d* O# ~
7 w* u8 s* C  z2 R$ n+ h8 u　　在开门的一刻，我低头吻住了凉平，让记者得到了最好的镜头，拍下了我们
* }+ X$ P# L$ e" E& \# {5 C+ m0 R的亲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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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L1 o4 A& ]　　凉平死瞪眼的看着我，像是反应不过来。

& d; Y; |3 t% M$ q　　镁光灯闪过不停，我继续缠绵的吻住凉平，紧抱住他，温柔地吸吮着那片干
涩的唇片。
" P/ Y6 O" o8 H( ^  e) X" e* S
. W3 {+ Y; i5 p+ t  \- D; [2 ?　　「橘导演，请问这位是你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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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导演，你怀中的是你的同性恋人吗？」

　　「你们交往了多久？」

: a% Y- E8 a! k% Q- E/ A( Z, v" M　　「……」

　　问题此起彼落。
8 F. @3 `& N4 ^8 Q8 [
　　我放开凉平，用我的身体遮住他的脸，因为镁光灯太耀眼了。

2 t7 g) |" U7 o( \$ w　　「我是同性恋，这个我的恋人。」我从容的答。

4 x' h) Z; ?! ]　　又是一阵喧哗。
- V8 L2 M  Z1 p- h3 j
) I$ S' c) t) I4 b, y　　「那你和郁静琳的恋情只是烟幕吗？」

( F. a! ?( `4 r1 S$ D　　「我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要怎样写随便你，但现在请你们出去，
" `9 w+ Y: d+ ^6 u7 N, U3 v; G: O我的恋人需要绝对的安静。」我冷下脸。

8 u: Y" D5 w/ K6 F7 \! [　　我没有再答，随他们回去报社乱写吧，有点卑鄙，但我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
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利益。
5 }+ R/ a* X- f; m
' p0 y( B* S! }2 n　　他们仍不断发问。
5 d# c. d. O$ ~! N4 N0 p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老人，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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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布皱纹的脸扭曲着，他命令他的贴身保镳把所有记者赶出去，还想拆掉他
# f* I8 }0 @! [& N5 D们的菲林。

* s- Y. o4 I. Y+ L! o　　记者们见状，都快速的离去，不到几分钟，人潮已经散去。

　　「你这是存心要我难看吗？」他气急败坏的说，苍老的脸的有着不容忽视的
) s* d8 D( n- x5 z) E4 P  O怒气。

, K0 t/ a0 }+ t' l) l2 X2 Q　　「有何不可？」我感到怀中的身子在颤抖，我拍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说：
「别怕。」

7 E. @1 W" N3 {4 j9 ?% [1 c5 `　　「你信不信……」他怒叫。
% N( b3 R& Q# a* E6 C8 }1 ?
　　「信不信你会让我在电影界甚至在日本没有立足之地？我信，但我告诉你，
我完全不在乎，就算我没有工作，我银行户头的钱已经够我们平凡的过一生，我
也可以到外国去，你不是以为这个地球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吧？」我冷笑。「况
! {+ r5 q6 X' B) v且，你老了，到你死后，你还能够对我怎么样吗？」

　　「你……」他的脸涨红着，反驳不了。

　　「除了这样外，你不会说别的吧？」我满脸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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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还是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功利。我对这有点无奈，更让我觉得我的
决定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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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Z" b' p9 r" c4 v( B　　「以前我不做绝，是因为念在你是我父亲，是给予我生命的人，我才会尊重
  }7 y. y- X* G  u. n( v  {1 G你，但既然我给你面子你不希罕，就别怪我狠。」

: F) r. r  S  ]3 }% L　　他一掌挥在我脸上，我没有闪开，任他的拳头落下。

4 Z: s5 a1 i2 B, ^4 o　　可是，他居然还想推开我，似要把凉平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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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种！」他向凉平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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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q' K- |' X$ V6 s. i* P' f　　我立即挡在他面前，他明显的愣了一下。

　　「你打我，我不会还手，因为今天以前，你还是我的父亲，但你没有资格伤
+ B/ c+ _; q9 u害他，你敢伤害他，可别怪我不留情，这是我一早说过的。」我捉住他的手，狠
) b  m8 H: I, c% I( j. d" U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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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退后了一步，受着不少的打击。

　　旧仇加上新恨，我怒火被点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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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我会登报跟你脱离父子关系。」我冷冷的说出我最后的决定。
0 O0 Q) ^2 O& @. O
　　「哥……」桦吃惊的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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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M* }; E: ?* _3 [& [+ T! I# M　　「这是我一早该做的事。」我嘲弄的笑了一下。「我是同性恋的事，你不是
一早知道了吗？干嘛会惊讶？橘老先生？」

1 E; f! N& Z! }- n# A　　他的脸扭曲了一下。

+ E# j/ L: B+ d- K' t　　「该离开了吧？老先生？」我冷着声。
1 u5 H9 K. W4 n& y; M6 S
+ a+ g1 l" G8 R' V3 D( z　　他的脸仍然扭曲，转身便走，临走前丢下一句：「我会让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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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怕谁？

　　待他离去后，我才转回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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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1 L0 w0 t- h3 K6 M3 w　　看他一脸茫然，我知道我欠他很多解释。

! i. @6 G9 x" l6 S5 T2 S' f2 p　　「在想什么？」看来他还不能消化刚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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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他茫茫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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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说什么傻话？」我忍不进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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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1 L7 z2 N6 ?' Y- d　　「今天的你好奇怪，都不像以前的你，以前你即使对我好，也不会好成这样。」
9 m! [) G; O; {9 S3 i
# e) }$ Q+ T& L% X　　他闷声说。
& @1 N& y2 L) q3 t" |6 _7 v! D
) D# q. k: A( n$ \6 p4 t6 z　　我顿住了，我真有那么衰吗？

4 F) y: M7 t' f　　「哥……」桦在一旁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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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8 i' z* z3 ~  S) y% ?　　「凉平，你想知道我的事吗？」

" P+ M6 B& |4 t, o, W. J　　他先点点头，然后略迟疑的说：「如果你想说的话。」
+ E1 n( w. ]* T1 \; i/ T0 v
　　我深吸了一口气。
1 o, J) g5 A  t- P
　　「说出来也许会比较好，敝在心中十多年了，你愿意为我分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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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3 d" E7 J- c& i7 k　　他重重地点头。
3 \- A* b( X4 p  t1 w
. Q0 K* {2 d3 K& c3 Z* \& ~　　「桦，你也坐下来听听吧，你会发现你的大哥并不如你所想的美好。」我无
4 |6 R( y$ U# H奈地笑了笑。

　　「我母亲是被我父亲迫疯的，然后自杀死的。因为我母亲在八岁的时候，为
9 A( w) |# R# C  n9 j了要向父亲报复，所以把我丢进海里，只想要橘家绝后，后来，我被人救了，而
+ r7 ~7 I- N+ F8 }* t4 E- p我父亲也怕了其他女人会如此，所以才让其他女人再为他生孩子，以免绝后。」
6 [8 l  G9 N$ j& _
. A5 `4 v9 b+ L. i' `3 |　　他们两人同时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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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M0 }* n* B) R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两个自少就不太管我。不过，要是完全
7 u8 A7 t+ c8 x2 b6 }, [不管还好，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发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倾向，更向一位学弟表
白了，他也接受了我。
  K2 C$ z# y$ L; Y+ r& q
　　我们本来还交往得满顺利的，因为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而且，我也尚
! g7 O4 n; h$ Z. h) x8 Z未跟他有进一步的身体性交，也许我们年纪还少，顶多接吻或是互相抚摸以作安
( J! D) R. F' I5 E7 O' Q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知道了我们的关系，竟然给了学弟一些钱，要他
; ^, \8 i2 i5 q# y4 l远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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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 m9 D+ `: D- R　　那住学弟的家很穷，原来他接受我，也只因为我家中有钱，可以给他资助，
# x) Y; g$ C. K% g+ {) S0 Q所以我父亲给他钱，他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 W1 V: L1 G( e& s) b
6 y' ^: n% p  ^5 Y　　我伤心欲绝，因为那是我的初恋，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我父亲竟然来奚落我，
, U& O7 ~3 ^2 {1 C3 X; o那一刻开始，我控制不了地封闭了所有感情。

8 H/ o% E0 H7 _% Y　　其后那些女明星自动黏上来，我也不拒绝，但却从来没有深入的交往，只维
$ k$ G" \, N0 I$ M3 Y" c持在普通的交往，因为我对女人压根没半点情欲，我更想看看她们看上的是我的
/ ?9 v: K# g6 F什么，原来不外乎是我的钱能让她们挥霍，我的才华能让她们大放异釆，她们最
后都会离去，被我的冷漠吓怕，或已经达到目的而另结新欢。「

6 d" i/ [$ M# U9 X  I1 r% J; y9 Q+ q　　我顿了顿，只见他们两个已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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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别哭，我说这些不是要你们哭的，只是想你们认识真正的我，我并不
/ i* Z' r. s- N' ?/ b! `是你们想的如此美好……」我轻拭去凉平满脸的泪，浅浅的笑着。
0 U0 `' ?& w6 u+ [
8 g: m0 x- t. o7 h- p2 _" A& u　　他只是为我在心疼，为何不想想自己孤儿的身世，和被我拒绝的惨况？

　　比起「无论如何，我都会爱你的。」凉平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同
性恋不是更好吗？我才不怕你被女人抢走。」

　　「哥……我不知道……」桦受的打击不少。
7 y6 h+ L0 j; C
0 n8 v$ ~4 y3 m　　「桦，这不算什么。」我挑眉。

　　我握住凉平的手，跟他对望。

6 B! i* a* P+ y! g　　「我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爱你，因为我怕，坦白伴随而来的会是背叛，我怕不
* z  ^7 L6 @( @8 J能接受你的背叛，所以宁愿不告诉你，伤害才不会太大。我太自私了，完全没有
想过你，前阵子的烦恼，正因为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我才会烦的，不是你脑
; f- ~1 L) Y% t: ^+ a中想的那回事。」
# D" B- _# b& }( C" L; b
　　「那……你是说……」他的唇颤抖着。

* c( t3 R2 o) [　　「你最想我说的那句话，不是吗？」我凑近他耳边，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
( e, O9 z3 K. q3 z1 d9 D2 H- n的声音说：「我爱你。」
5 c3 k. `: h) r, E+ n/ J% ~- }  j/ s
　　他微张着口，反应不过来。

　　「要是你真的离开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怎样，幸好我吩咐了桦在你附近
保护你，不让我父亲的人接近你，要不……」我低头吻住了他，良久才放开。
「我不敢想。」

　　「你是说你爱我？」他在傻笑，模样好呆。
! R% O+ R6 H( _. V5 ?
　　我脸一僵。「我不会再说了。」

; a( m- D" {6 t3 b9 T  j- N　　「我没有在作梦？」他紧抱着我的手有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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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难得幽默，伸手在他的臀部捏了一把，问：「痛不痛？」

( S  r8 j( j' ?9 z! Y　　「呼！痛死了！」他绽出灿烂的微笑。「我真的不是在作梦……但我还是喜
0 J  i; J' R  }4 L7 W. E; [, S欢酷一点的你，今天的你看来有点恶心……」

3 S/ y( v1 p: ?8 E$ z, Q　　「你……」我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桦在偷笑。

　　「大哥……我是不是该离去，把这里让给你们。」

0 L, N1 c, R( m3 }9 i+ J* |　　我双眸一眯，瞪着他，我就知道我太宠他了，害他对我总是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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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_. M* b! X. x3 L2 V9 ^- ?$ i　　「凉平，问你一个问题，我哥他……猛不猛？看他冰山似的，很难想像他在
床上有多热情耶！」

　　我暗叹了一口气，我的形象已经消失无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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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也许是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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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乱猛的！」他还真的不害躁的点头，还抱住我的脖子说：「可是他是
我的，以后只可以对我一个人猛，呵呵呵。」

　　「小鬼！」我瞪了瞪他。

　　「你刚才说爱我的，那我一定不会再放手，我一定会腻在你身边，就算你受
" J5 ~: c+ w/ ]9 |不了我我也不会离开。」他特有的霸道又显露出来，就像当初不顾一切的告白一
2 P4 a& U" A( P5 J' u- }' T- T5 a样。

) Q, S# g4 x3 N　　我笑了，由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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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1 k6 v( r: t# A　　有他，我的生命才开始，才会丰富。

0 V- w% M$ v1 y, t　　我知道我可以全心的相信他。

　　也可以安心去爱他。

6 S8 T; \( F) _9 i+ \2 S　　他的付出，不再是单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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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努力给回他双倍的爱，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

) f! `1 H. ]- q9 Z7 B　　或者，我会选择给他一点实质的承诺，但现我在我还想不到最好的方法。

　　突然，我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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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我己经等不及让他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