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偶遇飞行员——过往的真实记录

xiliu1211a · 发表于 2014-2-15 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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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春节，倒春寒肆意着这座西北城市，寒流逼着气温在零下20度徘徊。今天到了春节的尾上正月十五，正巧撞上了舶来的西方情人节。

   过情人节还是元宵节？这个问题困扰谁、难住谁，无从知晓。在我，就真的不曾欢度过情人节，不在于它是西方的情人节，而是因为在过往的岁月中，没有遇到心仪的对象。或者说，有起意的对象，而对方无意；相反的情况亦有之。省下了过节的开支，心底里确滋（支）出了无数声叹息。

      言归正传，在这个深寒的冬夜，有什么缘由我要开始写网络文字？

      自己提出来的问题，其实自己也难回答。

      倒是渴望写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只从来没真正去着手。只在夜里，一个人的时候有这样的想法，也总是压抑着，因为知道第二天醒来，难免要嘲讽起自己，会觉得昨夜想作的全然不必要。

      今天，在这个爆竹燃放的硝烟还没有完全消散、情人已相拥入怀、或正隔空言爱、深冷的深夜里，我真切的感觉到冷了。这冷钻心刺骨般疼痛令人无法入睡。

      这么多年，我以为隔着千百里、加之时间的消磨，成为一个简单的、只在节假日问候的普通朋友，大概是最好的终结。但是，在已过往的八个年头里，在每天晚上睡前不能自抑花几分钟、十分钟、或者数十分钟想念的，使我自己觉得自己很病态。

      他的人已飘忽而去，而他的影音，确扎实的留在了我的生活里。在脑海里，不经意的就会播放一个片段、一节对话；我不自觉的就会引申一个场景、一个结局；梦里偶尔沾着他的身体、偶尔确是远远的相望；在梦里，他也时常暧昧、时常怒目。

      认识他已经跨了八个年头。八年里，我喜欢他，他喜欢女孩。八年中，他结婚了，育有一子，又离婚。

      我33岁认识小我三岁的他。只当时无论如何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我生命中占如许重要地位。

      八年间，以着与我年龄相符合的理智，我没有越界。我和他的交往是更近一点的朋友关系，礼节的来往多于情感的交流。要说给予了较多的关心，那也有兄长这个关系掩护着。

      他是飞行员，其时还在部队，目前已由部队转地方。

      他叫ZT，名字普通。我们单位叫这个名字的就有两位。

      八年里，我们见面不超过20次。但我们已彼此信任、可以称兄道弟。

      待续

xiliu1211a · 发表于 2016-2-11 23:16

一年又一年！

xiliu1211a · 发表于 2014-2-15 23:12

那年那天是国庆节的最后一天，我和他偶然遇到，彼此认识。

晚饭时间。和家里人去酒店吃饭，自助餐那种。因为过节，食客较多。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两人的位子。因为自家人不谈情不说爱的，也没计较，被领到一张大圆桌。十余分钟吧，服务员问有一位先生没位，可不可以拼桌。欣然应允。

他身高170上下，相貌普通。很长的时间里我们都是默默地，并不做声。只当时，现在想过来，我唯一能记起的，是他拆虾时的模样和神情。他把虾子拆剥的仔细，泥线一丝也不遗漏，那专著的神情一直印留在我的记忆中。

后面，我去取需要排队才能取到的食物时，就会帮他捎带。他很礼貌，也大方。

差不多的时候，开始喝茶的功夫，我们开始闲谈。听他的口音自然不是本地人，他说“北京”为“bó京”。

当天他过这边是买些过冬衣物。职业飞行员。在临近城市的郊区机场。身体原因已停飞。

他善谈。我听着他谈天空、谈飞行，听着他谈招飞的历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足以令我震撼的飞行员的辉耀。

我当然不再一一记得当时他说过的话，但这以后，飞行员的点滴我都拿来问，他都仔细说给我听。

到现在我仍清楚的记得，到了分开的时候，在其时，我并未想到后面会再与他有任何联系。只是他先于我离开结账。但在我结账后、又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仍看到他在那里，我不觉有几分惊异。在与他一同乘电梯的时刻，是我记下了他的号码。

是我很快的发了信息给他，亦很快看到了他回复的消息。他在信息中告诉我他的姓名：ZT。

那一天是十月七号。

在这种年龄、这种情形下认识一个人，顺着理儿说，应该是维系不了多久的关系。仅一顿饭的功夫，仅无关痛痒的寒暄、仅寒暄到皮毛，而又是那么普通的相貌呢。怎么想来，都可以肯定，第一次我并没有变化。也没有始料将来。那一年，我更不知道“直男”这个词，使我对即将来临的全然毫无防备、更没有去想“留下他的电话”是对是错。

仅有的自问是：为什么留下电话。现在来想，两个理由：其一，他飞行员的职业；第二，我33岁那年，心空着。

那一年，还没有微信，QQ我也没开始用。再有联系，就靠着手机短信息了。在那一年里，多是周末，用短信息相互问候，顺着没话找话的问问都在干点什么。

由着信息，我知道了他停飞。身赋闲职。他的回复，犹如他他的谈吐，详尽、绵密。

“在机场呆着没什么事呀！”
“打球，隔天长跑！上网、睡觉！”
“上周打了几天针！”
“我房间窗户前有根树，房间太凉快！”
“鞋已经坏了！刚甩了一双，还有那双全白的，估计能对付3个月吧！”
……
我看到每一条短信都有感叹号，开始时甚或不解，直到后面再见到他时，不经意问道，说：他手机第一次标点符号是感叹号。

或疏或密的短信息或多或少的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虽不曾谋面，但我感觉到ZT是个亲切的人，还较为单纯，没有多少世故。可是，毕竟我们只是初识、只有片刻的印象，在短消息里他无论如何都不再具体。在不咸不淡的短信息里，我也并没感觉身心摇摆。

当年年尾，他休假路过这里联系我，但我因呼吸道感染在医院里，错过了和他见面。

到了第二年春节，当我发消息再联络他时，发现已是没有音讯。脑中微感空茫，也有感到淡淡遗憾。然而，这半年间只还是萍水相逢，因而也未曾感到半点疼痛。

这样一直持续到四月间，在短消息带来的小小欢愉与偶尔的空茫更迭中，间隔了半年多的时日，他还是给予我了惊喜。春节前，他不小心丢了手机，因为在异地，也没办法补卡，就失去了联系。年后休假回来，4月26日，他联系到我；4月27日我又再次见到他。

我现在回想起来，4月27日是个亮丽的晴天。这个季节在西北，冬季刚刚过去，如锅盖一样的灰霾也刚刚散尽。站在久违的阳光下面，金色的阳光耀的你竟有一丝不好意思睁眼。

他从川流的人群里走过来。我终于又一次站在他面前，这么临近。

我们简单的在附近吃了午饭。

那天下午，身沐春风、心浸暖阳，在这座城市的广场，我们缓步慢行，时停时走，有如老朋友一样说到很多有关彼此过往事情。

ZT是中部省份农村人，77年生人，家中排行最小，有兄姐各一。家境一般，但父母重视教育，姐姐大学毕业与同学成婚，现已在沿海城市搏得一片天空，家道殷实。哥哥中专（或中技）毕业，现虽不及弟妹，但也很早的脱离的土地。ZT中学学习成绩优异，父亲竭力把他送到县重点高中，若不招飞，考入本省国立XX大学也该不难。

谈到式微的农村生活，知道ZT在农村干了不少农活。南方夏季湿热，他挥汗如雨的在田间割稻，我是连想都不敢想。

谈到在县里读中学时的清苦，甚或一段时间竟以家中带来咸菜下饭，虽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故事，但当一位亲历者亲口说予我的时候，我也感到了不小的震动。

谈在部队学习到部队飞行那么多年，我感叹飞行员还真是令人荣耀。他说就是驾驶员，开飞机而已。

说到感情、婚姻。这个既如常人一样，ZT高中既有追逐过与被追逐的过往。到部队、来西北，必受到空前的管制。但亦有鸿雁传书、电话里的高低娇喘。有一位可以谈到婚嫁的女子，可她没有对爱情高贵向往的心，既受不住时间空间的熬煮，也没经得住物欲的诱迫，劈到了别人胯下。

所以，ZT对于情爱家庭有了自身的认知，不过度憧憬。但成家，我知晓，必是他人生中的一项必须完成的事业。

我成为他谈话的最忠实听众，而我也是第一次留意到原来他的声音绵密顿挫。

这些我生命里没有过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已慢慢的沉积于我的心中。在车站，当汽车启动，带着他的身影划过我眼前的那一霎，我能自我感到身心的震动，我知晓，这些是怎样触动了我的心怀，使我久久不能平复。

他悄无声息深深的感动了我，只是他不知觉、不会这样料想罢了。

timtim8 · 发表于 2015-5-18 22:02

写的真好

ddingfong · 发表于 2015-6-29 12:32

飞行员只能找飞行员吧，天天不着地的

benjerry · 发表于 2015-6-29 14:27

满满的伤感。

aishi · 发表于 2015-7-22 17:23

同楼主一样，从幼儿园到工作后的四五年里，就没停止过对不同阶段直男同学朋友同事的喜欢，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喜欢直男就是单恋，只能让自己尴尬。今年三十一了，已经对直男死心。楼主对工作的努力是我该学习的地方。一起加油，面对生活。

xiliu1211a · 发表于 2015-8-7 16:17

看了。加油吧。呵呵。

xiliu1211a · 发表于 2014-2-16 21:47

没隔几日，便到了五一节，那一年还是七天长假。他因为需要换一部手机，正好部队也放假可以外出，在5月3日，我们很快又见到了。

因为心里起了变化，这一次见面我做了少许准备，不像上一次那样漫无目的。猜他喜欢吃自助餐，我选了一家他来方便、且比我们第一次遇见那家自助餐厅更好点的五星酒店。

他坐车过来，差不多就中饭时间。我们直接奔酒店吃饭。因为过节，酒店中午还有钢琴演奏，环境不错，氛围也好。

从这次和他见面开始，坐在他对面吃饭，我都吃不多，多好的饭菜都失了味道。我知道，吃饭和心情不无关系。

在远离海洋的内陆城市，吃自助餐的目的大多为吃到更多的海鲜。吃得少，就帮他去取。节日吃饭的人多，好多要排队，从烧烤的档口、到海鲜的档口，竟也乐此不疲。依然看到他拆虾的模样和专注神情，听到男性有力的咀嚼。这才叫吃饭。

下午，看了手机，但没有买。然后竟然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那一天晚上，因为五一长假，他没有回去机场。

整个晚上，我们看电视，时不时的也谈一些小小的趣事。因为彼此的生活并没有交集，实际上也没再聊到什么新鲜的内容。很多话题就没头没脑的反复。

“你小时候干过农活吧。” 我基本就是没话找话来说了。
“做过啊。” 他觉得我问的奇怪。
“那很辛苦吧？”
   “还好啊。2005年在家春播秋收呢。我母亲一个人在家，有5亩多地。”
“你干农活啥样呵。”
“和农民一样啊。”
“还开拖拉机，见过吗？”
“我没见过。”
后面说，他高中的时候经常打架，做农活可以增长力气打架不输。这个第一次听说，不禁哑然失笑。

断断续续听他说了很多他打架的事情。

那一年，新装修了房子，他突然问：“L哥，这么好的条件，怎么没找一个嫂子啊？”

“我的向往不现实嘛。”我没回答说‘没遇到合适的’，而是话不对茬的、莫名咕嘟了这么一句。

“什么向往？去追求就可以实现啊。”他把“向往”理解成“追求”了，以为我有目标，只是没付诸行动。

“总要有所顾及的嘛。哪能为所欲为的呢？” 我想能无所顾忌的‘追求’面前的‘你’吗，心里突然的特别难过。

“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正常啊。”他没理解到我的话，继续开导我。

“我没有正常追求的了。”不自禁的，我说话有点失控。

他没有再揣摩我隐蔽的答复，只‘哦’了一下，又说“但你好象是安静类型的人。”我们都按自己心中的‘认为’说话，不像是对话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我不经意的岔开了前面的话，几近愚蠢的问道：“你多大有过第一次？“

“26岁。”他没介意。

“和那个女朋友吗？”，我指那个劈腿的。

“不是。”他也明白所指，回答我。忽而又面带严肃的看着我说：“这样的隐私也问？！”

   我一时无语。

“我觉得男人交流做爱经验什么的很正常，关于个人隐私的就问的多了吧？”

   当时我的神色一定是黯然下来了，怕自己失态，我很快的回了神，近乎哭的笑着嬉问：“所以想听你的经验啊。”

他俨然并没有注意到我失色，呵呵的、浅浅的笑了笑。看着电视，轻松淡然的、婉婉的开始说他三十多岁三四次的能力，说他喜好的方式，说和这个的，和那个的，说二十几岁……。

第一次，我了解到青春勃发男人的性，一个部队男人的性。

我全身失了气力，伏倒在沙发上，我“喏、喏”的算是应答，我一会一会的点点头，却挥不去心中的怅然。

他若无其事的、绵密的、有如讲故事一样讲、讲……，我把头翻转到了他身后，为的是让他看不到我空无的脸。而那片刻，眼泪已在心里不能自禁的簌簌的滴下了。

我希望他停下来，或者从不曾说过。但这是自己找来的。

这些带给我太大刺激，我自觉伤害太深。但不能责怪他。

ZT爱干净，身体洁净。他继续抽烟看电视，我伏在他身后，靠的那么近。身体的味道、烟草混着嘴里特有的香甜气息进入我的身体，我继续沉陷。

我还必须要维持我们正常的朋友关系。阵痛过后，我竭力回复力气。

继续看电视。但由不得的，话疏了好多。

到了很晚我们才休息。可是，我已并不能安然入睡。然后我发现，自己终还是敌不过心头重重的渴望，清境的心中毫无提防对他有了一厢情愿的情感，那一刻，我放纵自己为他的过往深自感动，任由自己跨越了心里的界限、竟在同一个房子里思念距离咫尺的他。

那夜里我睁眼到天亮，等到估计有人起床的时间，我起来操持了早点。

自那日起，我开始感到浅浅的疼痛，也只能隐忍不言。

erick2003 · 发表于 2014-2-16 22:16

有时候，真情不见得来得轰轰烈烈，也可如涓涓细流般在心间流淌

lszp · 发表于 2014-2-16 22:31

bu不容易，他山东de

northwindson · 发表于 2014-2-16 23:38

加油，很细腻，喜欢这样的故事

xiaomaoaa · 发表于 2014-2-17 00:06

啥意思，跟飞行员做了？

只爱他 · 发表于 2014-2-17 00:46

涓涓细流的爱意。

男人海 · 发表于 2014-2-17 00:51

很有味道的文章

yananchen · 发表于 2014-2-17 02:55

Xie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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