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民工生涯（08年写的老文）

小玉188 · 发表于 2014-7-16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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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迟迟写不下去，原因很多，今天无意看到自己曾经写的老文，也挺有意思，发出来大家乐乐。

我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喝闷酒，用的是我第一个月的工资，舒坦。
一个90后的小孩子蹭到我身边，“哥，可以坐这儿吗？”
我点头示意可以，其实我不大喜欢小孩子，让我们这些80后没了以往的优越感。
“哥，你是做什么的？”小孩子问。
“民工。”我故意说了方言，土得掉渣的那种。
小孩子尴尬地笑笑，找机会离开了，迅速寻找到他的下一个猎物，那个人看起来有点钱，至少比我有钱。
现在的人还真是现实，看着那孩子稚嫩的脸，我开始感慨，难道谈感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其实很久不来这里了，因为我答应过他，把他当作我的唯一。
今天比较特殊，相邻的施工现场发生了事故，一片混乱，警车都来了。
我们都惊恐地望着惨不忍睹的现场，说不出话来……
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自己偷偷地跑到这里喝酒，可想到白天那一幕，还是一阵阵地发冷。

“嘿，哥们，想玩不？有地方。”一个大胖子贴近我的耳朵暧昧地说，伴随而来的还有令人恶心的口臭。
“你他妈给我滚！”接着酒劲冲他嚷了起来，酒吧和谐的气氛就这样被我打破了，我推开那个胖子，往门口走去。
“你牛什么牛？不就是一个民工吗？”死胖子阴阳怪气地说。
我真像好好揍他一顿，可觉得一阵恶心，赶紧冲到门口吐了起来。
靠着墙角我大口地喘着气，有人拉我，我想开口骂，却发现那个人是强哥。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走吧，跟我回去。”强哥把我往他的车上拽。
我摆摆手示意拒绝，固执地不肯离开。
“走吧，听哥话。”他恳求我。
我不想说话，慢慢地蹲在墙角，他不知道拿来的力气，硬是把我抱到车上。

“小澈，找到工作了吗？”他边开车边问我。
“我现在是民工。”在车内我还是一阵阵地恶心。
“别耍孩子脾气，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我嘿嘿地笑起来。
“跟我干吧，怎么样？”强哥是做汽车保险的，在毕业之前他不止一次的让我跟着他干，都被我拒绝了。他回头看看我，等着我的答复。我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你怎么还学会骂人了？”
“老工程师说了，要想在建筑业混下去，就得会骂人。”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这些话，然后就人事不省。

大学毕业之后我开始了自己的民工生涯。

小玉188 · 发表于 2014-7-17 11:04

需要审核所以慢一些

pengyousy · 发表于 2014-7-16 21:31

后续呢？

小玉188 · 发表于 2014-7-17 11:09

我和强哥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强哥家舒服的大床上，强哥很规矩地睡在我旁边。
头还是有点疼，打开手机，还不到5点，看来有洗澡的时间了。
我正洗着强哥忽然走了进来，我本能地拽过浴巾围在身上。
“小样，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强哥闭着眼睛撒尿，看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笑着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他疼得大叫起来，“你个小坏蛋，都尿到外面了。”
我不理他，继续洗澡，真的很舒服。

坐在强哥的车上，听王菲的《人间》，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小澈，今天别上班了，看你这难受的样子。”杨哥问我。
“不行，才上班几天就请假啊？这也太离谱了”我嘟囔着。
“那也不能那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强哥有点急了。
“那我要是被公司开除了怎么办？”我笑着问他。
“我养你！”他没好气的说。
“哼！”我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第一次见强哥是在他生日的时候，我傻傻地跟着一个网友去参加他的Party,只是想蹭顿好吃的。现在想想真是好笑，那时候我大概已经十八岁了，竟然能为了一顿饭去给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庆生。
当然，饭没有白吃的，在酒足饭饱之后我成了强哥的生日礼物，准确的说是那个网友把我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强哥。
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给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对于那个晚上，我的记忆里只剩下疼痛，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我一夜没睡，第二天，强哥醒过来，理都没理我，只是甩了四百块钱给我。
我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嫌少？”强哥又拿出了二百扔在我的身上“就这么多了，别想讹我！”
我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得杨哥有点不自然。
“你看什么看？不服上来打我啊？怎么不是昨天晚上那个饥渴样子了？”强哥很邪恶地笑了起来。
我咬牙起来慢慢地穿上衣服，把钱一点点地捡起来，然后飞快地撕碎，扔了强哥一身。
杨哥错愕地站在床边，我已经夺门而出。

下面还是火辣辣地疼，我做的第一件是事就是把那个网友的电话删掉了，我一定会报仇的，不过不是现在。
坐在15路公交车上，我开始安慰自己，李明澈，你还不算惨，至少拿走你第一次的男人是你喜欢的类型，尽管他只是一个嫖客。

后来，不知道强哥怎么找到的我，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说什么那天是自己心情不好，我长得像他的前任BF,那个孩子骗了他的钱跑了，还说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第一次，等等等等。
笑话，又不是电视剧，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我自顾自地往前走，他就在后面不停地解释，后来我走进图书馆，他不得不放弃了。

再后来，他几次把烂醉如泥的我从酒吧里拖回家，对我照顾有加。
有时候我真得是感动了，和他的关系也慢慢缓和了，毕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让自己那天贪吃来着，结果被人家给吃了。
和强哥渐渐成了朋友，陪他吃饭，逛街，看电影，晚上睡觉他会搂着我。至于性关系，自始至终就那么一次。
有一次，强哥抱着我说要包养我，让我只属于他一个人，还塞给我两张银行卡。
我笑着问他，“你猜我能不能把这两张银行卡撕了？”
“不会吧。”他惊恐地看着我。
“是啊，我可撕不动。”我笑着说，“不过，我可以把它们扔到马桶里面。”说完我就往卫生间里跑，被强哥死死地拽住，看着他着急地样子，我不禁大笑起来，笑着滚进他的怀里。
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说这种话了。

说实话，我挺喜欢强哥的，男人，帅气，尤其是那几块腹肌，我总会忍不住摸几下。
累了的时候也想，堕落一下跟他算了。
可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只不过是他的调剂品。

车到了单位门口，强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真恶心。”我使劲擦了擦额头。
“小坏蛋，上班去吧。”强哥打了个哈欠。
“恩，我走了啊。”我下了车。
“等等。”强哥叫住了我，“他还在日本吗？”
“恩，我会等他。”我关上车门，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小民工，开工了……

小玉188 · 发表于 2014-7-17 22:30

公司的人喜欢把工地叫做现场，似乎这样更文雅一点。
我所工作的第一个现场是一个德国的钢结构厂房，我去的时候工程刚刚开始。

八月底，天热得喘不过气来，我戴着安全帽，穿着防护鞋，跟着老工程师一起溜现场，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浑身是汗，皮肤被晒得火辣辣得疼。我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防晒霜，最终还是没有掏出来。
记得刚来公司报到的时候，当我把洗面奶，爽肤水，润肤霜等一系列东西掏出来的时候，立刻招来了室友们惊讶和蔑视的笑容，后来我才听见大家背地里对我的议论。
“操，一看他那样就干不长远，细皮嫩肉的。”
“唉，等着看好戏吧。”
然后是一阵嘲讽的笑声。

我不明白这些在学校人手一份的护肤品到了这里怎么就不能被接受了，不过，入乡随俗，我索性把那些东西都收拾起来，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天天粗糙下去，不自觉地心疼，可想想他们瞧不起我的眼神，我坚定了自己改变的信心，我会做一个比你们工科生更像样的“民工”，别他妈瞧不起我！

“领导，能喝一口水吗？”一个工人问我，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我有些尴尬。
“你喝吧，不用问我。”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对方是个很年轻的工人，至于什么样子我看不清楚，因为他整个人都在尘土的覆盖之下。
他冲着我嘿嘿地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睛却盯着我手里的矿泉水。
我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水扔给他，他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谢谢啊，领导。”他把空瓶子扔给我，继续干自己的活。
被人叫领导我还真是浑身不自在，也许天生不是当官的命。

午休时间，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后面里发呆。
“领导。”我抬头，是上午跟我要水的那个工人，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还你的，领导。”
“不用了，就一瓶水，你看你。”我把水给他又塞回去。
“你拿着吧，要不就是瞧不起我们工人。”他佯装生气。
我笑笑，不好再推辞，打开瓶盖喝了起来。
“你是大学生吧？”他问我，眼睛里满是憧憬。
“恩。”我仔细打量一下他，应该和我年级相仿。
“我一看你就是，细皮嫩肉的。”他用调侃的语气和我说。
我没说话，故意不去理他，自从工作之后我就特别讨厌别人这样形容我，即便在他们心目中这是一种褒扬。
“大学好玩吗？”他紧接着问。
我被他的问题问住了，大学好玩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四年的大学把我给玩了，那是一段我不愿忘记又不忍提及的时光，对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大柱，干活了。”一个中年的男子把他叫走了，也算替我解了围。
“唉，”他答应了一声，“领导，我干活去了啊。”
“行，你去吧。”他刚走出几步我又叫住了他，“你等等，你以后别叫我领导了。”
“那叫什么？”他笑着问我。
“我叫李明澈。”
“那我以后叫你李工。”他边说边向北面的挡土墙跑去。
李工？这么称呼怎么也这么怪？还是习惯别人叫我小澈。
“小澈，过来帮我个忙。”孙工远远地叫我。
我放下水，顶着烈日奔跑在向尘土飞扬的现场。

小玉188 · 发表于 2014-7-21 22:01

孙工让我陪着他放线，我知道他这个人脾气爆得很，尽量不去惹他，可还是赚来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谁让咱是小字辈？只有受着。只是心里犯嘀咕，我一个文职，哪有这么全能？算了，就当他骂别人好了。抬头擦擦汗，看见那个叫做大柱的正在绑钢筋，他光着膀子在烈日下熟练地操作着，整个人晒得黝黑，我竟就这样看着他发了一会儿呆……

自从来到这个工程管理公司，我的生活就在完全无意识的状况下进行着。
每天下班，倒在床上就起不来了，连饭也懒得吃，只是天气预报的时候一定要爬起来看看东京的天气，然后在MSN上给他留言。
还有一百四十七天他就要回来了，想想就兴奋。
可是马上心又冷了下来，就算他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爱情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总用，“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给自己辩解，真后悔当初把这首诗写在给他的情书里！

闭上眼睛，想象着他俊俏的脸庞，
“不爱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禁不住笑出声来，亲爱的，就算你只爱我一点点，我也认了。

九月初的一个周末，公司组织大家到海边烤肉，前提是每个现场留人值班。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放松的机会，大家谁都不愿意留下来。
“你们去吧，我留下来。”对于我来说，无论是大海还是烤肉都没多少吸引力。
大家立刻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可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我一点专业只是也不懂，就算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没事，有事情我给你们打电话，我穿着工作服，工人们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的这个理论有点牵强，可还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我一下子从小澈变成了澈哥，心里那个美啊。

那天，我一个人来到现场，把雪藏已久的防晒霜拿了出来，在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我知道这样也只是找一找心理安慰，我的脸早就祸害得不成样子了。
上午一切正常，偶尔有几个工人会躲在墙角墙角抽烟，看到我来了，就会马上跑回去接着工作。我心里也很清楚，他们不是怕我，而是怕我罚钱，只要我跟领导说一说，说不定他们一个星期就白干了。我也不是多事的人，他们也挺不容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算了。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下午这群人竟然变本加厉，一群一群地躲在阴凉处抽烟。
我朝着他们抽烟的地方走过去，他们看到我也并不害怕，倒是我的腿开始打颤了。
“你们看看，都几点了？还抽烟了？快干活去。”我指着我的表和他们说。
他们相视一笑，没人搭理我，这是岂有此理！
“快干活去！反了你们还？”我大声地嚷嚷。
“你怎么不去干？你个小崽子，跟我喊？”一个四十多岁的工人，边说边站起来推了我一下。
“你们不干活还有理了是不是？”我也推了他一下，“我告诉你们，再不去我可真扣钱了啊？”
“小样，还扣钱，我怕你啊？”还是那个工人，走过来揪住我的衣领，贴近了他我才闻到他那一身酒气，工作期间喝酒更是严令禁止的，这样我找到了把柄，可我整个人已经被他牢牢地抓住了，动弹不得。
“你把我放开。”我冲他喊，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害怕，这时候其他的工人都跑上来劝架，可那个酒鬼哪里听的进去。
“让你放开你听没听见！”他勒得我传不上气，我用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没踹开，倒是被他结结实实地给了一拳，只觉得鼻子一酸，哗哗地开始淌血。
这么闹了一下子，他的酒倒是醒了不少，傻傻地站着，不敢动弹，可嘴里还是不服。我也懒得搭理他，捂着鼻子，示意其他工人们干活去，他也悻悻地跟着人群回了现场。
不好，鼻血已经流到了衣服上，我赶紧跑回办公室，心里觉得委屈，这是我干的活吗？！
简单地处理好伤口，我坐在电脑前想就今天的事写一份报告，我不能这么白白挨打啊。
“领导，我能进来吗？”那个叫大柱的站在门口问我。
“你进来吧，已经跟你说过了，以后别叫我领导。”我示意他进来，给他找了个凳子。
“我习惯了，李工，你没事吧？”他有点拘谨。
我摇摇头，“也别叫我李工，我不是工程师，就叫我名字吧。”说话间我已经开始打我的报告了。
他变得紧张起来，“李工，能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上面？”
“你什么意思？”听他这么说我真是有点不舒服。
“他是我舅。”他是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吃力，我打字的手也停了下来。
“行吗？明澈？”他改口叫了我的名字，我看着他流着汗的脸愣了几秒钟，最终点了头，也许仅是因为他的那句“明澈”，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那么叫过我，那就是我的父亲，而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和母亲离婚后他去了哈尔滨，我后母生的弟弟几年都有十六岁了。
“谢谢你，太谢谢你，晚上我请你吃饭。”他笑着跑了出去。
“不用了。”我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早就没了影子。

nano120 · 发表于 2014-7-21 22:46

期待下文

小玉188 · 发表于 2014-7-22 17:01

司机师傅也到海边Happy去了，下了班我只能坐小公汽回去。
还没到车站，大柱就追了上来，“领导，怎么走了，说好了请你吃饭的。”
我回头，着实惊讶了不少，他应该是洗过澡了，皮肤依然黝黑，可看起来很光滑，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可能是美邦的T恤，上面印着大大的MB，我忍不住笑了。
“怎么了？领导？”他可能是被我吓到了。
“不是说过了别叫我领导吗？”我捅了他一拳，觉得手好疼。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是另一个我，他也是另一个他。
“走，吃饭去。”他有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也有着我习惯的阳光。
凡是建厂房的地方都比较荒凉，周围也没什么可吃的。
“吃馄饨吧。”我看到一家吉祥馄饨，其实我不怎么喜欢那东西，可还是想给他省一点钱。
“想替我省钱？我可是带了钱出来的。”他拉着我往前走。
“可是我想吃，你不吃我一个人吃。”我任性地走进店里面，要了一份咸蛋鲜肉馄饨，他没办法只得跟进来,要了一碗馄饨外加一碟小菜。
他还是挺健谈的，只是说着说着家乡话就出来了。
“你是**的？”我问他。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他很惊讶。
“你忘了我是学语言的了？”我也说起了家乡话，和**话比较贴近。
“以为你们城里小孩儿不会说土话呢。”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也是农村孩子。”我没骗他，我出生在一个海边小镇，可能是大学生活和同志这个特殊身份让我多了虚伪和浮华，自己就像是一个戏子，白天浓墨重彩，夜晚谢了幕，一脸惨白。
“你高中是学文科的？”他问我。
“是。”刚刚一顿胡思乱想，稍稍有点心酸。
“我是学理科的。”
“你也上过高中？”我为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付出了代价，话已出口，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的。
还好他没什么反应，“恩，念到高二，没有钱了，再说，我学习也不怎么好。”他说的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他坚持要送我。
一路上我们又说了许多，他说可能是因为自己读过高中，所以才能和我接近，其他人要么是不屑，要么是不敢。
“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笑着问他。
“不是，是两个世界。”他说得很认真。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在世界的边缘。”我自顾自的说，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他临走前，忽然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没有，我喜欢男人”
他错愕地不知所措，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我可能是把他吓到了吧，高高的梧桐树下，风吹得我头晕。
好凉，我收收衣领，回家。

一夜没睡好，被奇怪梦纠缠，忽然想起江美琪《东京铁塔的幸福》。
总觉得是他有什么问题了，抓起电话，手机里只有他在国内的电话。

大柱舅舅的事情到底还是被孙工知道了，我说尽了好话，总算是把事情安抚下来，可是大柱好像不认识我一般，也罢，只要他不把我的事情说出来就好。想想那天晚上真的是冲动了。
我开始偷偷地用那些“宝贝”护肤，因为他快回来了，我为悦己者容。

vve · 发表于 2014-7-24 14:29

期待下文

南方的海 · 发表于 2014-7-24 15:07

qidai期待接下来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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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我的民工生涯（08年写的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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