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网站上看见的,可能没以前的好还是人不住转了过来!前面的写的真的很好很好) O7 Q+ d: b+ R! o% c
声明:太喜欢初夏的这篇文章,所以试着续写。6 g! C; }0 l0 ]: l
对香港完全无了解,若有错处,还请海涵。' ]6 Z) Z& l; f1 W8 ]; _
第二十章 成长" ]$ N) R! S8 D' G5 C
漆黑的楼梯间,回折转下。$ ^& I# `' w) o2 g! h% Q2 R
我摸索着扶手,挪移着脚步,冷风让楼梯间潮湿发霉的空气变得更加阴寒。$ Q! q3 F% I; O# m/ M
“我真是养出了个好儿子,”每走上几步,醇厚的嗓音萦耳,那张失望到心死的英武面容,像即将熄灭的灯塔,若隐若现。恍惚中无边的黑暗侵袭,微弱的光亮却在虚幻中更加真实,似乎不再遥不可及,永恒的竖立在波涛的对面,光亮忽然大了,只是光芒更加冷峭,拒绝近身。
1 D" v2 l0 C. t& i, [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敦实,接近一楼,黑暗越发的迷漫,我依稀记得是自上面下来,但心底里却有种抑制不住的画面,就像刚刚从猛兽的喉咙里爬出来,急切地想要冲出去。 @" B* _; h! p( W' r Y4 F
拉开粗糙的铁门,门外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静谧的路边矗立,灯光漫射如圆台,照耀着其间追寻生命的蚊虫影迹。
9 n& J0 W3 w' f- x; A! i 回头望向背后这座破旧的唐楼,浮光掠影的画面碎片让我一时怔忪出神,里面的某个房间里,年轻的失意迷茫被引向欲望放纵的湍流,沉沦是迟早的事,就象那些对大陆惶恐不安却又没有任何资本离开香港的人一样,寻不着依靠看不见光明找不到前路,我也要这样吗?7 a! X h- I. V9 C D% u$ k
“怎么跑了?”一个人从门洞内冲了出来,劈头就问。
C& H2 I4 Y' A. U 我一眼就看见他手臂上青灰色的玫瑰文身,知道就是他整晚上主动亲近照顾,此时虽然看上去眼神迷离,但仍在努力保持清醒。% }; A& D4 A9 q$ b$ S# Y4 q
“觉得我们这帮人堕落,看不起了。”没容我说话,他就用一种嘲讽的语气,等着我摇头否认。
& Q) p! ~0 N/ Q7 G 他前倾着身体,脖子上粗大的金属项链垂下闪着光,白色印花的短袖紧贴皮肤,直筒牛仔裤拉链外敞,漏出丛丛黑草。1 ~4 I* a! K3 T0 A! q$ W
“你怎么跟出来了?”我不会陷入他的问话,但也觉得不久之前与他贴身很惬意,所以准备跟他多说上两句。$ s6 J! c5 U- b q& o; {# J, ~
“这地儿你不熟,怕你害怕。”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离开,淡淡的话语随着他闭上的双眼,瞬间就把两种黑暗并到了一起。
/ D4 ?( v- j w5 f5 g! r9 L2 o% ~ 我没有料到他这么会讲话,原本以为他会说些,无聊想出来,或者看你出来我也就出来等正常的回答,难道这就是成年人和少年的差别?
! C) V9 A8 o5 _ r. H3 ~ 他的双眉如病蚕,虽浓直却有些晕散,眼眶发青,鼻子微红而有糟,颧骨和腮之间悬垂而长,立体感很强,尽管长相不那么完美,可说实话他有种很吸引我的特质。7 o( e; c9 i) ^! [
“你很特别,年纪轻轻,却能在这种场合下清醒而退,而且并不完全是恐惧的原因,远胜我当年。”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象是个随感而发的诗人,而不是眼前这个邋遢卑微的痞子。
. o- \$ D' G1 O9 \ 他发感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半是因为他的感觉敏锐,一半则是拿我和他来比较,特别是比较的对象是记忆中的他。& E! {5 n7 ~2 W) ^1 G$ D/ Q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已经活了五百多岁。”说完促狭的看着我。, l/ l$ Z9 s2 k0 b
“然后呢?”我想弄明白他说长长的岁月,是想给我带来博大深邃的感觉呢,还是别有目的。+ p, z8 C" D# S; s4 J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他果然不负我所猜,成年人总是有循序渐进的技巧。/ Q- s K& Z6 S- J8 P+ L; Z% R5 @
“那抱抱我。”我当然不相信他真能满足我一个愿望,比如还掉外公的欠债,但他起了一个好头,我就不能演砸。
) R- y* D! A) [8 t( Z9 ^ 他从台阶上下来,张开两臂从我的脖子上穿过,搭在我的两肩,大手垂下平敷在我的腰。我用头抵着他的胸口,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健壮身躯里的温暖。# l$ K1 t8 M$ m6 [- F
“帮我个忙,好吗?”他附嘴耳边,轻声轻语,吹得我直痒。+ f% H- U) K/ @ Q
“抱着我”。8 ^$ n6 O4 @- I
我抬起头看他,迷惑不解。% Y3 G- {! @' s" X
他在我背后的手,抹过腰间,直接拽住我的手,神情兴奋的说道:“我带你兜风去。”2 O9 }1 P+ t0 n5 L+ c: q2 G( s
摩托车静静的在公主道上开着,没有大油门的喧噪,也没有你追我赶的疯狂。我的手环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完成着他的要求。风很舒爽的划过耳际,街灯明暗似柔姿轻摆,瞬间有置身梦里的虚幻。5 t; @/ f- d! E# R/ `
我没有去撩拨他,手就这么一直紧紧地抱着,疏阔而漫长的街道,两人一摩托就这么安稳的行驰。
) h5 V$ B5 h$ R8 X9 C T* k 车子停在了窝打老道的一幢旧楼边,我没有马上松手,趴在他背上低声道:“生活是个选择,走什么样的路就会碰上什么样的人。”
7 k7 ]' ?5 a0 I5 N2 t1 h 我不是故意要说些装深沉扮清高的话,完完全全的属于脱口而出。
8 ?/ O0 _5 z8 a8 |7 g# v 我见识过他的性/器,也对他报以好感,甚至他特殊的经历让他能洞彻人心,而分外让我着迷,可是我却不忍破坏抱着他的那种感觉,或许等过了今晚,他继续他的放荡,我接着我的随性,他的阳/具在毒品的刺激下高耸有力,我则不断的痴迷年轻健壮的优美身躯,但至少今晚的欲望都被镇以无名的朴实,而定静相随。换作以前,我绝不可能放弃像他这样追出来的性感,在他驾车转向海边的时候,甚或就在机车上,我的手就能不安份的让他的身体投降。
# }& D* k2 q7 K0 a 我迷恋公主道上的街景,因为长长的路灯彼此守望。
( ^$ Z% }; M$ \% f W5 \, d8 O 摩托车的尾管喷出一溜青烟,载着他返回,象驾云来回的神仙,挈带我在梦境中遍历红尘,认清自己。
8 C5 t+ e A% e* [4 |! D 别人痛苦的是把梦幻当现实,而我却悲伤的把现时当梦幻,杳冥中清醒,眼角却早已经湿泛左右。# s5 d) i9 ]& a: z3 z6 s
回家就意味着一个选择的开始。如今家里面尽是老弱妇孺,如何撑起这个家,顶门立户,都全在自己身上,逃避只会让自己沉沦的更快,想起那年盂兰节,老洪为竞选镇长用小桃红性贿父亲,回家之前父亲曾说过,做人要自觉问心无愧,那么,为了这个家,为了母亲不再哀伤而能多些笑脸,外公不再忧愁气短而能身体健康,自己是得要选择问心无愧了。! O. \% j) _- `, U
谢谢,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清楚你的身份,但在你烂恶的名声背后,却给了我周明轩最大的温暖。
7 e/ m/ i% R" y! N- _ 既然决定了要去面对,那就昂首阔步的去面对,不能再有丝毫的犹疑,哪怕这犹豫中包含着对青春逝去的眷恋。4 y$ y7 l6 ~ D+ O" V
回到家中,客厅及厨房的灯都还亮着,外公一个人坐在饭桌旁,闭着眼睛直到我推门进来,也没睁开瞧我一眼。) B! b) ~% e' L2 {; U; R1 d
母亲应该去了地铁站还没有回来,这还是她自得到这份打扫的职业后,首次缺了我的陪伴。
4 h. U. `! ~$ z4 |' b+ t 外公专程坐这里,不会是下了什么痛苦的决定吧!
* y/ L. |: {% W) t' L “来坐这儿,外公有话对你讲。”想来是认定我已经感受到了客厅里凝重的气氛,外公吩咐我近前听训。# O/ j5 V/ F: I
见我坐好,外公这才说道:“小轩,你能不能给你爸打个电话,外公已经请人估价,准备把店铺盘出去,但还有不小的缺口,怕那帮人再来闹事,你妈性子柔和,但若是你不愿意,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跟你爸联系的。”: y5 h7 e: k' q8 K2 @8 Y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外公这话甫一出口,我就立马觉得浑身上下被蚂蚁叮咬,还是那种屁股尖尖的那种,痛灼全身,收缩到五脏,如搅如抽。) b! ~% T8 }# a& V& i8 B
外公毕生的心血都在他那家翡翠店里,拥有一点十三行传袭下来的手艺,辛苦打拼就挣下这点家业,还有母亲她是多么的爱父亲啊,可为了自己宁愿舍弃故地,也要独立不改决不委曲求全。父亲,这个家中禁忌的人,我要该要用怎样的勇气去聆听你必然的冷漠和无情,听到你更进一步的决绝。我有些庆幸早下决断,不然这会心乱如麻之下就真可能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9 \! Q8 d' z0 M- k4 m 外公看着我的眼睛里有不安和颓败,但还有关切,恐是看见了我惨白的面孔,不忍中竟渐渐生出了些许疑问。% i- w+ h' }! F& O# o: W3 P) i
“我不打。若是为了贵利,这几天我也在打听,恰好我同学的爸爸知道了这事,答应帮忙让缓几个月,我那同学的爸爸听说在警察局反黑组,跟松哥能打上交道。”信口而来的谎话,似乎已经成了我的利器,包准无往而不利。
& m, H6 [7 Q! Y- ` X “你那同学的父亲,真愿意帮忙?”外公不放心的问道。8 o$ d) b$ {, j" W
“我跟那同学关系好着呢,而且他爸也知道我从E班进到A班,鼓励我跟他儿子交往呢。”我如此安抚外公。
7 ?! R1 J: P6 W8 `: P “果真如此的话,那店铺也就不急着贱价出手,有几个月的周转,说不定也能凑足钱还债。”外公似乎才相信,但很快又开始盘算。: U3 t! E# K& @
“外公你莫非还要去赌石?”见外公似乎另有打算,我反而不安起来,担心他孤注一掷。
E1 ^5 p0 T9 H" u5 \. l “哪能,不过是店里几块冰种的料子,若是能在几个月里卖出去的话,差不多也能还上。”外公摆摆手,迫在眉睫的问题意外能延缓解决,他的精神头就松懈开了,起身回屋睡觉。
' W* g; c: R" _( V, o: k' V 母亲回来了什么也没说,估计是外公告诉她收帐的顶多在门口写写画画,所以除了累点也看不出其他。* R: B" K( ^0 N y
我收起饭桌,打好地铺,半躺下,后背靠在墙上,脑中思索着对策。
. Y' J1 |; \( M; x1 n2 I4 T' j 应该争取三个月的时限,不长不短相信能够答应;松哥喜欢小男孩,但还能把生意越做越大,那他身边的人也很难说不好这口,须得留意;若是让松哥感觉我得来容易,极有可能三两天厌倦了,外公的问题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得想个办法让他食髓知味;即使有这几个月的缓冲,外公又能用什么方法筹钱呢,我怎么记得他店里的翡翠都是很普通的货色,仅有的几块冰种料子也只是些蛋面和小挂件,又能值几个钱,别真让我说中了,看来得叮嘱母亲给外公扯扯后腿。不知不觉间,父亲突然从门外进来,他朝我嘘声,然后也半躺到旁边,用胳膊揽过我的头,告诉我,他来接我们了,并说我再怎么玩劣,始终是他的儿子,即使是同性恋,哪怕持械伤人,他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他的儿子是爱他这个父亲的。
# { g/ `& e% u8 M 母亲不用准备给工地上的早点,但就在我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开了。7 n/ |' F6 N3 Q& A2 C6 G: B3 s4 j7 L
“妈——”,我看着脑下的枕头和身上的薄被,轻轻叫了一声。2 ^2 l5 {! P$ T( C' e+ m
“醒了就起来,我晨间要陪你外公看医生,你自己晚上睡觉当心点,别着凉了。”母亲永远不会呵斥,即使有她不满意的,说话也总是先吸引你注意然后轻轻落下。8 ~" h; H( B" K+ ~6 i: J
上午在学校里,我找到了绰号叫银鸡的同学,叮嘱他不要再把我晚上在地铁站干活的事说出去。
5 i* L; e" g% j) x H; n4 B4 x 他似乎已经知道我落选了校际常识问答比赛,略怀愧疚,于是我趁机问他:“为何要跟着松哥混,社团毕竟不是正经出路。”$ ~9 `% H& X2 ~0 S8 y3 Z2 \
银鸡作色欲怒,但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在我面前推销起松哥的雄才大略起来。 L( D" B# u( S0 s! v
我微侧头装作不感兴趣,但实际上却暗中默记,松哥所有可能的作息规律。
& p; Y( u3 W4 m4 T- n 听他已经说不出有用的信息,反复在赞美松哥的头脑眼光,我出声打断他正色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家卖店领综援,再难挨也会过去的。”
/ f5 p& H# z* F/ Q “你是铁了心不领我的好意,那可要小心以后粥水都没得喝。”他凶狠的样子使他看起来很滑稽。
J8 Z0 X, O! }% a" ~$ G! h5 H1 z 香港人习惯说喝不上粥水,其实隐藏的意思是荒年官府开粮放粥,救命的粥水也喝不到嘴里,算是很大程度的威胁了。& [. c7 j% Q. k+ S/ Y
我不会小瞧银鸡的智慧,对于接下来的计划,他可是重要的一环,万不能在他这里出现纰漏,于是我高调的不欢而散就正中下怀。0 Z' K9 X9 Q: I2 U' f8 |
我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找到松哥在财务公司的具体时间,这样才能一击而中,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6 l: x! m2 M' Q- U
第二十一章 青蛇胆气粗7 L: Z4 }/ \5 o# M* u; u
松哥确实是真哥级的人物,年龄并不大,约莫三十岁上下,是以我下了决心后,并不十分的排斥和感到劳心累神,因为我想我在任何的选择里头,都能找到有趣的事情。% }& a# t7 |+ m2 I& v
礼拜五的上午,松哥一般都会去他的财务公司呆上半天,于是我就提前向学校里撒谎请假,顺利的争取到了半天的时间。
, \6 Q8 Z' g$ p) `( \ 要找的财务公司其实离我家并不算远,拐过一个街区,有幢背光的旧楼,松哥的公司就在里面。
" f0 B0 M! A( f1 ^% n. z5 e 早上离开家之前,我对着镜子反复仔细打量,究竟我这个样子该配合哪种神情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穿上新洗的校服,我装作正常去学校的样子出了门。% E" q- M% \4 a$ ^
为了不让熟悉的人发现,我绕路迂回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到眼前的这栋楼下。6 f3 s# {) ]9 _
这是一幢旧式的楼宇,底层都是便利店,杂货铺和各种饮食店,街边行道上还有水果摊和报刊点,这会时间还早,那卖早点的铺面前都排着长队,等候着完成用钱和食物的交易。我这一身学生的打扮,注定不能在街道上逗留太久,于是很快的找到楼梯入口,坐到三楼楼梯的拐角处。( m* V- a; w: g, t* T4 Y. W0 @0 u
底下二楼久无动静,直到接近十点,才有人进进出出,过会儿就听到了点头哈腰的打招呼声,我知道那是松哥到了。$ w7 e# G8 S) i' N5 `" I
我继续等了二十分钟后,这才走下楼梯,径直来到202室,按响了墙上的门铃。 p8 l2 b* O) _% R4 X" n
“我找松哥。”不等开门的人发问,我就道明了来意。( L3 U$ P- {7 p
开门的是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青年,上下打量我一番后,并未说话,示意我进来等着。- k- k; l' l. y' k$ ?4 h
房间里正对门的墙上有“云松财务有限责任公司”的字样,我知道松哥本名叫黄劲松,只是不知那松前的云又是怎样的含义?$ E; s u B2 \6 G, e
我被领进了松哥的房间,略微扫了眼便不再看,心中却惊讶这里居然很整洁。( h( E5 N. o: o0 f
松哥人在写字桌后,半躺在椅子上正看着手里的报纸,双脚搭在面前的桌子上,对我不理不睬,任由我有些发慌的立在屋子中央。
6 j3 A; l- u: y# B 我心中冷笑,却不敢稍显,恭敬的喊了声松哥后,就眼观鼻尖不再说话。: b/ w# J F6 z; p0 m( _9 q5 U# H
我身后就是红漆面的镂空长椅,可是我却不能去坐,因为那会显得我很随便,我也不能凑上前去低声去吸引他注意,那会表明我在做下贱的事情。
: t1 S; T+ V( M7 x/ X$ U% I 整整一刻钟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动作,松哥手里的报纸甚至都没有翻动,我清楚我给他留的第一印象应该还不错吧!
0 ~, s1 p/ H6 l8 j: l “你找我有什么事?”松哥终于放下报纸,眼神直刺我的面庞。" O8 n9 p8 t) o& q
我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受过如此凌厉的目光了,象刀锋贴着我的脸,使我更不敢妄动。
9 v) Z" K2 _/ [; E+ z “我来想商议我外公的事。”我小心斟酌着用辞。
4 I8 U& N. J; q6 a% h. z( B5 I 似乎觉得我说话时仰起头与他对视,有些可笑,松哥很快收回目光笑了起来。
9 s" O2 ?' {) y9 @ “你知道你来这意味着什么吗?”松哥的话语中很是有玩味。
% @: j. j( [! H( P. a) D( R- [ “知道。”我的平静表现了我的决心。$ t* P. p, C8 m: |
“你要知道,你外公借的可不是小数目。”松哥是开始提要求了,还是想继续试探。7 b$ f8 H5 E, p. }
“我不值那么高的价钱,我只想能多缓几个月。”我明白越是表明自己清楚利害,对方才会越放心。
: M* m7 B6 t7 d& ~" l 松哥似乎在犹豫权衡,似乎我的表现使他想起了什么深刻的事情,眼睛中有神采迸出。
' \" Z* P& s( N! p) x) G 这个年纪的男人,肯定对性/爱有品质的要求,凭我无害的身份,清秀的外貌以及懂得分寸火候的表现,他不会不动心。
/ B' ?( d" Z1 x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走到了我跟前,手指刮过我的腮骨,呼吸急促,我看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但决不能允许他就地强行,否则我的计划就要付诸流水。$ Z5 }$ p/ O6 [+ T$ D6 Y
我把身体向后仰,头偏过一旁,躲开他的手指,异常冷静的说问:“松哥很喜欢我?”3 m) P: S8 o3 Y. U& d
松哥对我的不配合微有怒意,但听到我的话后,也就势作罢,很快收敛了心神,“你有什么话说?”( e6 C6 A2 W0 u$ ^$ G' K8 ^
“松哥若真喜欢我,我也会喜欢松哥”。
/ I* V1 V4 b& n# E5 A# q1 Y 我的话似乎打动了他。2 f& D: W& w8 `, t, ~, Y9 e$ e
“说说你的条件。”
! R0 f$ |( W' R$ X$ j, V; n/ S: O0 ] “松哥快人快语。我希望我还能在学校里正常读书,所以碰面会少,但每一次我都会弥补用我所有的热情来伺候松哥你。”我的杀手锏还在后面,同时谈话到此,也到了我该说软话的时候。* x, R4 ]$ @6 T% _$ }* R$ H
松哥不置可否,笃信我不会这么简单。* q5 a* q* y8 ~8 B5 i. a- L
“我希望这事,银鸡不知道,我怕了他的大嘴巴。”第一个要求弹性太大,所以我适时的提出好操控的第二个要求。
0 D1 f" w6 k* H' o, ?2 C 松哥仍旧一言不发,料定我不会只提这两个简单的要求。% \/ b8 S+ X' @; @& |/ T4 ^
我对松哥的沉稳很是赞服,其实刚才当他身体张扬的时候,我就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心底里竟幻想着他在我身下宛转承欢的模样,征服这样男人的快感几乎使我心神失守,但我也清楚我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行差踏错的后果将是万劫不复。
/ ]+ X' V2 W ^6 d5 A4 l 像是冬天行走在结冰的河面上,我不得不小心翼翼,于是我不紧不慢的说出了第三个也是最关键的要求。
7 D( ]8 V/ G: F. R2 j; E5 T2 d9 S; m 我没有见识过结冰的河面,所以我不清楚接下来迎接我的究竟是葬身冰窟,还是一滑而过。( ?4 S: N- {+ u% w* N1 e; Y$ y
向人提要求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当对方完全占据主动权的时候。
. w' O F T4 H @9 J! |) q 其实要求本身并不重要,通过要求达成目的才是根本,我接连两个无足轻重的要求对他而言应该不算什么,但下面这个要求却是真正的检验,我究竟有没有入了他的眼,具备多大的分量。
+ k/ a: s% n$ X0 s0 }3 } “我还未成年,所以我希望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能够有个单独僻静的地方。”说实话,我现在不过十五岁多,这是个很大的优势。( ^/ Z' O I# S: Q! v3 |
说完这些,我就静默不语,等待着他的答复。
* X7 y1 a/ K2 z: J$ l/ ` 我的这三个条件看似是要跟对方交换,实际上却隐藏着拨动台秤的效果,既叫他看到晃动后的平衡,又叫他看到收获后的丽景,总之在我小心营造的青春倔强表象下,适可而止而又坚决的态度,不会碰触他习惯里的底线。9 q" }/ k* l+ A# P/ G( k
我隐隐有种交锋式的畅快,若不是心有顾忌,此刻血战玄黄下的场景,未尝不能成为旖旎钻怀拉开掏出的熏香。" G5 T5 G3 B/ L0 W# y. J
此战若告捷,将意义重大,以后袖中藏青蛇,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c- C% V$ E3 F0 a& |) x
松哥很爽快的答应,吩咐我每周六去他给的那个地址,而相应的外公的债务会延后三个月。
+ \- d+ a- c; D 尽管料定松哥一定会答应,因为像松哥这样从底层发起来的人,拥有了一定资产之后,就会开始学上层社会人士的做派,香港的太平绅士就是他们模仿的目标,尽管他们可能不愿意承认,在外继续保持一贯的风格,但骨子里的羡慕和优越感会促使他们在合适的环境下完成一试,而我就是那根引线。
. B7 e6 b1 g) L1 Q$ Z! ^' F 我以下午有课为由告辞离去。走在路上,既不紧张也不彷徨,明天就是周六约定的时间,想起这个我倒暗暗兴奋。
6 O* v# I$ {0 M) h 说起来,松哥看起来有些精瘦,几次碰面都是一身的黑西装白衬衫,直立短发下的阔额清亮,眉毛是不常见的半截眉,但鬓角长的恰到好处几与耳垂平齐,颧骨略高便使得面颊削瘦,眼眶深沉,整体五官看起来很刚毅,只是鼻尖突出型似鹰钩,带给人阴鸷的感觉。
; f3 W$ z) N2 Y+ P# } “小轩——”,冷不丁肩头被人拍,吓了我一跳。( s8 ~+ |0 Z/ S. H7 Z5 u) U% Z
听口音明显是北方普通话,在香港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乎就没再听到过有人用这样的口音叫我的名字。& R0 Z! m& l( j W ~
站在我跟前的是个英俊威武的男人,郭安堂,这个又可恨又可爱的坏男人,这个让我蒙发初恋情感的男人,为君情苦为君书,为了他男子汉的事业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我们的镇子,如今容光焕发的出现在我面前,好似时空刺穿般的邂逅,叫人难以置信。
9 G; s! Y# e3 o4 M: p a “我都不敢认,真没想到在香港能碰见你。”郭安堂说话时挺胸收腹,除了标杆式的仪容外,还能突出他左胸上那朵来自法国的花朵。
4 f9 W" f: ~" r0 W+ m& l; I 能再见到郭安堂,是我以前很长时间期盼的事情,加之近日内心坚冰涣释,重拾自信,所以对于这种意外重逢的戏码,迅速沉陷。- G/ i" I! G. w1 i) s7 a* ?! F
“你怎么会在香港的?”出于惯常的思维,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郭安堂会来到香港。
' u* @- o% X$ X9 _4 g “说来话长,晚上我就要回深圳,跟我去酒店请你吃饭。”他一如既往的在看透我内心后不说废话。' v! Q9 ~* T8 p0 x" e: h9 e) G
这会我也顾不上下午迟到,满心欢喜的跟着他走。$ j z2 z `' Z2 ]/ X
他是在酒店周围溜达的时候碰见我的,所以酒店离的不远,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7 X' I9 T' \, j/ |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所以我被他直接领进了酒店的房间里。8 D8 y% k$ m2 Y" u. P* A
这是家三星级酒店,设施比起我在香港的家要好上许多,而郭安堂看起来对酒店习以为常,而且他身上的着装也紧跟潮流,百摺的老板裤用内扣的老板皮带,把细致的腰身勾勒的魅惑十足。我与他年龄相差有十岁,却丝毫也没有代沟和陌生感。
" ~+ }- p5 r" ^8 o+ y& o6 r 两年来,偶然记忆里闪过的可口男人,如今又怎能错过。9 o7 l/ w3 @3 O8 H; [. D! e! Y/ i
郭安堂平躺在大床上,两脚垂地,好象胸口憋了好多话要感慨出来。
) ~# X; P( A% p4 z 我喜欢他这样任君采撷的样子,尽管可能他还没展示完他的成功,比如电视旁那个不大的手机。我不会去问他还想不想那个,因为我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裤裆上,柔软的裤子里面渐渐有物隆起,我的手上下平抚,直到用虎口捋出一个坚硬的外型。
& T& ~. n: F7 |6 P3 V! o6 I 我知道揉捏哪里会使他兴奋,但我却并不急着出手,因为我看到他抬起的手臂原本是要推开我,可半途中却又放弃。另一只手学着乘风破浪的帆船在床上前行,直插两腿间的明礁,帆船横摆,托起两颗滚圆的果实,装船待航,风浪忽起,帆船随海水载浮载沉,果实似有收缩,离船而去,那边坚硬如铁。
9 @8 n- r$ P `4 k. Q “小小年纪就这么多花样,长大了还得了。”郭安堂用肘撑住身体,屁股收缩离开我的手。
7 F1 N; e4 X3 m; d% [+ m @ 我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强的自制力,斜身扑下咬向他的嘴唇。
" U$ k+ E( }; B/ ?' }9 x* z 他偏过头,我则就势舔到了他的耳根,舌头拖着行笔写了个竖钩,于他脖子处提起,果然他不动了。
/ H- ^3 {: r+ i% A3 }: d 水到渠成的卸开他的皮带,拉开裤链,黄色的尼龙内裤很晃眼,被包裹住的阴/茎如蓄势待发的枪管,我从侧边将两颗睾/丸整朵掏出,拉拽之后握在手里,嘴巴则舔到内裤上,寻找龟头咬住,手与嘴同时微微发力,就感觉郭安堂的身体立时绷直。# b- H [" k: p* W" G8 Y. N! Y
他的喉咙里发出阵阵怒吼,已经不耐烦我的连番挑逗,翻身侧窝摁住我的头去湿润已经跳出的阳/具。
& i3 X6 X* N+ ?3 x s+ j q9 M 电视旁边猛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郭安堂立即抽身下床,不敢怠慢拿起电话接听。; z4 a; ?$ l$ w7 _1 S2 A
看着他褪在膝盖上的内裤,及向上挺刺的阳/具,我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一把含住,用手拉扯着他的睾/丸,听他嘴里说话的声音渐渐颤抖。
% P$ F; l N, i& \, v3 K 他向上要推开我,但似乎又觉得推不开,而电话里似乎又给了他莫大的压力,还未等他收电话,我的口腔里就迎来泉柱奔袭。
6 K& F2 K. K5 ^% Y& z+ m$ x: O 他抽身离开转过身回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匆匆穿好裤子,脸色有些难看。3 K6 Z. z9 V1 G& r8 l) T
我猜是电话最后,被那头的人获悉边的动静,斥责了他而使他惶恐不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调理他的性格,又或者是他经历过什么而变得进退失据。
# `5 m5 Y6 Z4 s1 a9 R 联系郭安堂的前后变化,他的工作恐怕不是那么能见得了光的,就如同他光鲜的外表下,那快洗易干的廉价内裤,内外极不相称。
4 y; |' _5 O, Q: q* P- y# w 我忽然发现所有的熟悉都在软化消亡,这是个很不好的预感。6 ~: ]) n7 y' e& s0 }
我提出离开,他没挽留也没提吃饭的事。3 s7 z1 `+ S+ j! B
在我带上门的刹那,透过门缝望见坐在沙发里的他,不改俊挺,依然是那么完美,可是瞬间眼神交汇却整个出卖了他,灰败和不安,而我这个始作俑者却被他用自嘲的轻笑送别,以做遮掩。; B$ {7 m9 `0 ?! H. s: ~% A% S+ M& D
他如今也算有钱了,可为何落在我眼里,反而有些不如他穿四合一时的样子,难道我也开始喜新厌旧?& c4 |5 Z. Y6 U) @
我虽然喜欢思考,但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会果断放弃,比如我对郭安堂的牵挂是否依旧,比如他究竟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比如他跟松哥同时出现在眼前我要怎么选择。: W0 p, t( A' K& O' x( y2 J$ D7 Q, x& `2 q
下午放学回到家中,就感觉气氛不同寻常。% I0 Y7 I8 Y- [, u, c- n1 U9 M
母亲在厨房里总是要背对着我,但我还是看出了母亲满面的愁容,还时不时的偷偷拭泪,能让母亲如此忧心忡忡的,目前而言,也只有外公的健康。 m9 L5 g9 k a/ L& e1 }
我知道外公的哮喘挺严重,但平时母亲都已经很注意了,家里面基本不食油腻辛辣,气温骤变也会关注增减衣物,应该不是这方面的问题,难道今天母亲陪外公去做了全身体检?
$ b: E p" d4 ?) Q3 {# ]/ ^! P “妈,今天外公体检的结果怎样?”我在母亲身边不动声色的发问,这样容易让母亲透漏出实情。8 u( [ R3 g* Z: F/ F5 Y5 i5 V7 }
“不,不怎么好。”母亲欲言又止。4 d* O, r* H. C8 }
“那今天外公怎么舍得去做全身体检了?”我在旁边择菜,好似下意识的说了一句。3 @" t+ K: }0 e) O( i- l3 p8 A# O0 B
“不是的,今天医院有对老年人的免费体检活动,是我怂恿你外公去做检查的。”母亲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便抽泣起来。' ]: U$ @: y, x! K$ E
“那查出什么了吗?”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W- D3 w4 S) r# i+ v$ A
“是心脑血管的病,很难治。”
# k9 W5 V3 R- M1 k; H$ K “是要花很多钱吗?”我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可能这心脑血管的病是老年人的常见疾患,但平时恐怕就要大把服药,额外要支出不少的费用,家里的经济要应付起来孰为艰难,也许母亲是愧疚不能给予外公更好的照顾才如此伤心,但家中目前最缺的也就是钱。尽管暂时缓过了紧逼的债务,但后面怎么还,还有外公若是着急上火,那情况就更不乐观了。, }0 a+ _% Y5 Z' N/ A3 A$ A
我开始自责中午的得意忘形,居然还幻想着郭安堂同松哥的身体,盲目乐观太不应该了。
/ w$ C8 C7 x4 x1 \ 心里本就不大的潺潺春水,流进了沙漠,转瞬干涸。
. }$ ^& i- J! o, E1 Q; O 声名相久遇,目下暂淹流。
: j3 y8 Y$ @4 b$ q1 ~# s0 _ (二十一章完)
# _& M w2 |+ s1 w& J第二十二章 云浓不碍月: `% d) D6 `# P/ N/ p
我没跟母亲讲,继续去工地卖早餐和下午茶已经没问题,尽管家里会少一份收入,但以目前外公的身体,母亲挂碍之下怕难以支撑,于是我建议她去外公炮台街的玉器店,一来可以照顾老人,二来也是个正经营生。: \, W, D. |) }5 @, y z1 g" Q
当初外公不让母亲跟着他管理店铺,主要还是因为店小而且有徒弟帮衬,用不着人手,但眼下也不得不委屈他的徒弟。9 _1 j& J1 e1 G; j: i6 c( L; |
潦倒窘困就是家里的写照,唯一的指望也在玉器店,看来我得过去仔细看看,不过等完成了今日松哥的约会才行。
' D& Z" C6 L! E 松哥必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那云松二字总在眼前飞舞,似乎这样想能使自己更好受些,因为情根深种的男人,总会颜如渥丹,使人着迷。
8 i3 K8 p6 T+ }3 X N' ]6 X 我很想把这背人的见面称为约会,因为哪怕只是身体上的依靠也较茫然四顾强许多。
5 X' L% |2 ?5 w9 l 我倒了两趟巴士,依时来到松哥给的地址。$ C6 l' d5 Y p
这是一刚交付不久的楼盘,入住率还不是太高。
3 S' P1 c+ i' A$ v r3 C 松哥亲自下楼来接,这让我有些许意外,本拟他高高在上等我前去。: O; S7 x1 n0 x: s$ {+ I+ z
这是八楼的一个套间,目测面积在一百三十平米左右,整体还未装修,水泥墙面硬实,水泥地面斑驳,除大门外各个房间门墙敞通,竟无一坐卧之地。8 }, U5 X+ w- r4 a! x5 R
进门之后,我发现松哥一直都在观察我,这样的窥探让我很是反感。他以为他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就好象银行考察信贷一样。初次正式接触的表面功夫已经做足,在此基础上山水相逢还不够,难道非得河流改道,重铸山峦不可吗?
( ?, G) u2 h. \ J6 j' v “喜欢这儿么?”松哥一把将我拽入怀中,笑得有些张扬。& V) @7 C+ ^0 D0 j' }7 g: o
我若不接这个茬口,难保他接下来会用些手段来摧毁此时我对此地的无所谓。
% B. c+ m: W2 y “松哥安排这里肯定有松哥的道理,我可想不出来。”他用前胸磨蹭着我的后背,而我自然与他往复抵磨。
% x& b4 t( H; S- D: D) [ “实话说,我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但还不是最好,你来见我应该再晚上一个月,那样这里的房子也装修好了。”他捏住我的下巴向上抬,以便使我能够看见他脸上审判者的目光。
& {, j3 ]/ Y% J+ d “松哥这么说,那是觉得我应该坚持到最后一刻才妥协?”这本是个开放的事件,我提早做出决定和全家戮力与他抗衡到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做事方法,前者能为家庭减缓压力,后者则使坚守提升性格中的坚毅。可他却不知道我家比起别家,每个人忍受的痛楚都已接近极限。6 p J! j7 P& H
不对,他话中有话。在来到香港这个陌生的城市后,我精于细节观察的能力在无所发挥之后,早已经嬗变成精于把握对方意图的能力。松哥的话中,包含了两重含义,其一早在外公借贷之前他就开始关注我了,我可不认为我表现一次就能成为他判断的依据,难道外公的借贷是他有意促成?其二,他下意识的在拿我同别的人作比较,或许另外那人就属于性格无比坚毅的那种?
/ n7 {+ c. Y# |3 q% I “看来松哥很早就在我身上打主意了。”我很自然的眨眼,估计他猜不出我从他的话语中分析了多少情况。
3 z$ q5 M% d' F' h3 `4 m7 g “不愧是能冲进A班的好学生,正是这样,才坚定了我要把你得到手的决心。漂亮的少年多的是,可像你这样又聪慧又有性格的却很难遇到。”松哥说完哈哈大笑,如开闸泄洪,我这个让他用了不少手段才到手的人,是否该感谢他的赏识。
" V, L8 t1 Y( q% g “别耷拉着脸,以后好好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 C+ p4 e+ G1 X4 A 这就是松哥,精明而又果决,只是以他的聪明,也万万料不到被他身体遮盖的,不是个能随便揉捏的少年,特别是当这少年既懂隐忍又特别大胆的时候。
% U8 l/ W# F+ ~$ v& C第二十二章 云浓不碍月
. ?" `& E# v% n% {3 Z; f 我没跟母亲讲,继续去工地卖早餐和下午茶已经没问题,尽管家里会少一份收入,但以目前外公的身体,母亲挂碍之下怕难以支撑,于是我建议她去外公炮台街的玉器店,一来可以照顾老人,二来也是个正经营生。5 ^2 C7 F5 N# m# G
当初外公不让母亲跟着他管理店铺,主要还是因为店小而且有徒弟帮衬,用不着人手,但眼下也不得不委屈他的徒弟。
; b3 C+ [0 q) j" g 潦倒窘困就是家里的写照,唯一的指望也在玉器店,看来我得过去仔细看看,不过等完成了今日松哥的约会才行。: f+ P0 i, |: k' [
松哥必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那云松二字总在眼前飞舞,似乎这样想能使自己更好受些,因为情根深种的男人,总会颜如渥丹,使人着迷。
( D/ d9 g* n: I 我很想把这背人的见面称为约会,因为哪怕只是身体上的依靠也较茫然四顾强许多。
$ l0 _' b) B' C7 B8 ~( M; [! G 我倒了两趟巴士,依时来到松哥给的地址。/ \. ~8 j+ b0 i9 ^+ _
这是一刚交付不久的楼盘,入住率还不是太高。$ G/ n. ~ d: _0 i7 l
松哥亲自下楼来接,这让我有些许意外,本拟他高高在上等我前去。8 a" n# Z* `# u/ p4 I; x/ V
这是八楼的一个套间,目测面积在一百三十平米左右,整体还未装修,水泥墙面硬实,水泥地面斑驳,除大门外各个房间门墙敞通,竟无一坐卧之地。
2 n* A( i/ T' Z7 Y& w$ a 进门之后,我发现松哥一直都在观察我,这样的窥探让我很是反感。他以为他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就好象银行考察信贷一样。初次正式接触的表面功夫已经做足,在此基础上山水相逢还不够,难道非得河流改道,重铸山峦不可吗?- k0 R. ~9 K2 ] t& f
“喜欢这儿么?”松哥一把将我拽入怀中,笑得有些张扬。
4 g: f. ^/ U' ?4 r+ X/ r% v# Q 我若不接这个茬口,难保他接下来会用些手段来摧毁此时我对此地的无所谓。
5 O1 p1 |5 x0 c' x, E “松哥安排这里肯定有松哥的道理,我可想不出来。”他用前胸磨蹭着我的后背,而我自然与他往复抵磨。
4 b' V. L/ I" V/ B' ~4 @5 e “实话说,我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但还不是最好,你来见我应该再晚上一个月,那样这里的房子也装修好了。”他捏住我的下巴向上抬,以便使我能够看见他脸上审判者的目光。
! u- E! l0 r3 |& k6 I }9 E+ l “松哥这么说,那是觉得我应该坚持到最后一刻才妥协?”这本是个开放的事件,我提早做出决定和全家戮力与他抗衡到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做事方法,前者能为家庭减缓压力,后者则使坚守提升性格中的坚毅。可他却不知道我家比起别家,每个人忍受的痛楚都已接近极限。4 x# d% G* G$ g# g5 }2 w
不对,他话中有话。在来到香港这个陌生的城市后,我精于细节观察的能力在无所发挥之后,早已经嬗变成精于把握对方意图的能力。松哥的话中,包含了两重含义,其一早在外公借贷之前他就开始关注我了,我可不认为我表现一次就能成为他判断的依据,难道外公的借贷是他有意促成?其二,他下意识的在拿我同别的人作比较,或许另外那人就属于性格无比坚毅的那种?
& G8 M ]& p; k) ~0 }. B0 j “看来松哥很早就在我身上打主意了。”我很自然的眨眼,估计他猜不出我从他的话语中分析了多少情况。8 R+ t2 \4 z, F; K+ ?1 g
“不愧是能冲进A班的好学生,正是这样,才坚定了我要把你得到手的决心。漂亮的少年多的是,可像你这样又聪慧又有性格的却很难遇到。”松哥说完哈哈大笑,如开闸泄洪,我这个让他用了不少手段才到手的人,是否该感谢他的赏识。- w% ?' O6 S; T& A
“别耷拉着脸,以后好好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3 ]9 K7 R+ E+ s
这就是松哥,精明而又果决,只是以他的聪明,也万万料不到被他身体遮盖的,不是个能随便揉捏的少年,特别是当这少年既懂隐忍又特别大胆的时候。5 o$ @. s0 I! ^# i, X) F
他之前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在这一刻说这一句话么!7 _ k" l2 K% T* n, d9 V4 {6 w
“松哥——”我这声轻唤,像极了一屡气流爬上山坡后坠入山谷涣散开来,此刻迎合松哥占据了我绝大的心思。7 z+ ]* m Z+ l, @! B6 W
他还想表现温情脉脉,但我却已经迫不及待。" `( w! i; I; D; @
我的手第一次没有主抓重点,朝他胯下的大蛇擒去,而是转身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手掌贴着衬衣挤进皮带,按向微翘圆敦的屁股。
8 [% ~' S* W; W. H! v 感受着松哥搂在我肩膀上的胳膊在逐渐裹紧,我的手带着衬衣的下摆滑了出来,然后伸进衬衣里,手抓揉着背部虬健的肌肉,用力揉搓。双臂从后转前,抹上胸的动作将他的衬衣彻底的从皮带的束缚下解脱出来,我挣开他的手,身体半蹲,头钻进衬衣里,伸出舌尖。# y+ r# k0 E$ [
不同于捉弄体育老师,得到让他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的快感,松哥尽管也是喜欢男人,但我乐于幻想他是山间明月下的青松,然我如清风绕身匝,妙景无边。& l3 {! D7 p! g9 n6 h9 |
高我一头的松哥,此刻在不解外衣下对我坦胸露乳,这是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有种只属于你的东西近在嘴边。 Q! k3 r2 F( E3 Y8 Y* c3 |
我的小腹摩挲着他的胯下,柔软而神秘,哪怕我吸着他的乳头,咬着他的肉。
, a2 b+ d1 y0 e' \% W' \7 X 他的古井无波惹出了我的好胜心,这一刻,我不要他云淡风清,而是刺破青天。手狠狠的钦住他的大蛇,让它感受到我手的威胁而本能的作势欲扑。# y& G% l. g7 o3 L1 E1 K& @( G$ g
然而,我失望了,手里的大蛇懒洋洋的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受到了冒犯。7 R) w5 S2 u4 w6 J1 h: H8 X, {
这一刻,我把脑袋推出来,并不去看松哥惊愕的表情,我的手从他的小腹下直插进去,盈盈一握。4 j. Z! c7 G; u4 E3 N. u7 }
我的手并不大,但却抓了个满把,很诧异人高马大的松哥本钱并不厚实,但此时却也顾不了那许多,不甘心我的动作换不来他本能的勃发。
( Q2 v6 k; m! w# E3 W 我原本以为我只会崇拜美而壮硕的阳器,但今天我的疯狂彻底颠覆了我的审美,人内在的吸引力更容易让你产生爆发力,尽管我并不十分清楚松哥身上的内在美。
9 N8 K3 v$ h. b% O# ~ 松哥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信和羞赧,嫌恶的想要推开我,哪知我的手牢牢的抓着他的阴茎,迫使他放弃,但脸上的黑云却更浓密了。
. x4 l' Z* ]- n* B- y" i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拥着松哥靠到墙上,解开他的皮带,剥下他的裤子,让他那苏州园林般的山水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1 C5 [& e6 F/ c8 P
我的脸上洋溢着欣喜,没有丝毫的嘲笑,这让松哥松口气的同时,也接受了我的猖獗。
/ o) X; l+ ?1 s1 z; i) j/ S1 J 我很认真的在他胯下舔着,如同品尝美味,他的小柔软在微微颤动,在我嘴巴持续的鼓励下,渐渐昂起了头。
/ K: f) U: |: ` 看来松哥努力营造的结果,不光是用于我身上,同时也在他身上使用。
/ e# _6 o( V% p+ n# G- G( F 松哥的本钱并不像我认为的那样不堪大用,膨胀起来后也接近一掌之长,就是摸起来不够钢铁。. E! |" Y, h% x0 D' ]
松哥摁住了我的头,准备移向胯下。但我怎可能在小浪涛中弄潮,我要鼓起风暴,掀起排天巨浪。8 z. v' z& h; t* k6 Y5 Z$ Z
趁着松哥不备,我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向下掼,抬头示意他躺倒在地上。
0 f5 \2 u% A' H2 J 估计松哥从未见识过这样的阵仗,有些傻眼,乖乖地挨着墙根倒下平躺。
N+ c! f- c# N" ? |1 ^$ U$ s9 a: L 利落的西装接触了满是灰尘的地面,腾起阵阵尘埃。
( |. C( F8 ~9 r% B 我脱掉他的鞋,扬起仍到一边,拽下他下身所有的遮挡,胡乱的抛掉。7 x0 Z, ~* k" H; _
他支起的双腿像是两座门神似的山峰,而我也趴到地上匍匐着突击山谷。- d @+ X! U6 K& Z
在郭安堂那里,我学会了用轻虐来激发欲望的方法,而今天我用胡作非为来扩充轻虐的内涵。: l2 }1 ~ T; [4 n- l$ g
见我满身尘土,松哥选择继续忍耐下去,因为我瞥见了他山谷中突起的石柱,张牙舞爪。
8 {1 \, O; e' J5 l2 b 我不知道今天被什么东西附体,大胆若斯的抬起松哥的双腿,不管那秀菊的脏污,用嘴印了上去。
1 v% V) E2 p2 E 嘴巴在山谷中翻跃,牙齿咬着丛草似要连根拔起。双手腾出,蹂躏着上身的衬衣,不管松哥的欲感如何,我此时已经状若疯狂,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身下的松哥彻底射/精一回。他的阳具越发的坚硬,周身青筋凸起,如龙锁柱,腾空欲飞。; R& `0 P/ ?, \1 @, f7 J; q
感受着头部急促张阖,我的嘴巴抽出,因为我想叫松哥见到自己的喷薄,而不是被禁锢到我的嘴里。
|9 H. _* S4 C& p- N 我的手如抹了油,上下翻飞,另一只手压迫他的睾丸,手心用力,用力,再用力。
( y; q- {8 q1 d8 f# o$ O r 一条白色的长线冲天而起,一股接一股,我的手指在头部平抹,不逊于前的喷射再次爆发。
" a- d, T! T N% m, i 我突然发现整个过程,我自己并未起性,像是全力达成一个目标,拯救深陷地狱的灵魂,这个想法很没道理,也很无来由。; u. y Z- B0 m2 B4 ^
松哥整理好衣服,铁青着脸,冷冷的看着我,转身摔门而去。
; ?) z, j5 E3 ~# n6 \# E 今天的释放只是一个开端,这让一向习惯用阴硬覆盖别人的他难以适应,但我并不在意,是人都有弱点,只要你抓住了并放胆做了,便不用后悔,事实上,完成后的一刻,松哥脸上的轻松,才是我安心的源泉,松哥他只是需要时间消化而已。
! Z5 M% A2 F6 L8 ]: D' ]( }: W 我走到窗台边,看着远处狮子山的天际轮廓线,是如此的隐约曼妙,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念头,男人也会软弱,只是能够看到的只有他最信任的人,我在松哥的心里窜升的太快,于我于他都是危险的事。思绪飘过江海,故乡小镇上那个英武的男人,为什么你在我的眼里从不曾有过软弱,哪怕伤心到不要我这个儿子的时候。' s% Y7 p. C; k- I
莫名的情绪,总是来去无踪,起落的悲喜生活将原本平坦的心犁得沟壑纵横,深浅难断。 ]+ K, `% a+ m# S
自从见识了松哥的本尊,便对他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凶横,有了新的看法,他的生活过得蛮单调,至少不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的快活,托身于社团想来也有他的目的吧!9 \: Q/ P3 z) k; E5 q
香港的社团组织,被电影渲染得杀气森森,但经历了七八十年代的疯狂,随着经济的全面开花,民众对于安定的诉求,廉正公署的强势崛起,在打掉了猖獗的势头和涉黑的警探后,开始全面转入地下,溶入寻常百姓的生活中,用各种公司的名头隐藏了身份,毕竟砍砍杀杀的最终还是为了利益,为了活的幸福,与其背上生人勿近的铁血招牌,反倒不如几个大佬在酒楼里侃侃谁又得了什么生意,吃着早茶交流有无来的舒服,因为越是有钱就越会惜福,不至于为了点意气之争就动辄杀声震天,传统的江湖道义被物质大发展的锥子松动,于人的境界而言,社团也在自我改革,顺应潮流了。
) b1 h; \0 |/ d! W2 R/ d 尽管很多时候,被人诟病的贫富差距问题,是孳生社团的温床,但香港有着坚挺的中产阶级支撑,社会结构稳固,即使碰到政权交接这样的重大事件,但摄于大陆越发强大的国力,除非短视,不然绝不会出头挑事,更常见的反而是太公钓鱼型,只要你不惹他,他自然也不会影响你,所以普通香港民众的生活中早已经习惯了社团的存在。% S1 o0 |3 W7 \
我对于松哥的社团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因为我总觉得能管理几条街的男人,不会总是,软趴趴的。3 t( z* b. p3 r8 ?* {. i! Y8 [: M
坚硬空荡的房间,不值得我逗留太久,跟松哥的关系,也不值得我有牵连太多。# h# Y2 O. z" e+ H4 Y
炮台街的玉器市场,一般都是介于地摊和正规店铺之间的那种货柜,在锌板大棚下街两边的货廊接续排布,铺面都在两个平方以内,任由游人上手挑选。
9 N6 D6 G6 R* `6 V& O 外公的铺面靠近甘肃街,算是比较好的位置。中国人历来喜欢玉石,但外行居多,于是便有了“玉缘”之说,也成了卖家忽悠买家的最大利口,久而久之,游客有了耳闻往往看得多买的少,是以生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当然,若是有好的器件,自然也是不愁卖的。# z) U/ q% R, ]+ ^/ M; N
我来的时候,母亲守着铺子,而外公却在不远处跟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闲聊。
& m2 a: N7 W7 Y. Z2 \3 S4 Y- L) U 走到自家的铺子前,我扫了眼货台上所有的饰品,以翡翠挂件为多,其余的则是各色软玉,我从中挑了一块碧玉的平安牌,认真的看起来。; P8 e W- N0 ]
菠菜绿的牌子,摆在货台上不甚起眼,但拿到手中感觉却为之一变,长方形较火柴盒略长,色泽浓绿,难得的是纯净无黑点瑕疵,竟是一块上好的碧玉,正面浮雕着“日出松涧”的画面,右边两棵前后相随的挺拔松树,左伸的树枝三枝飞浮,一上两下,中间拘着一轮阴刻的朝阳,似要冲破顶上的几朵云纹。整个牌子设图简洁,整体刚劲,没有牌头等繁复的雕刻,只在顶上穿一小孔,再配一好的挂绳,就足以摆到正规店里去。) ]* W$ _4 ~) ?& B
“妈,这块牌子很不错,怎么随便摆着。”我有心搞不懂外公的心思,遂向母亲请教。
" N: s/ Y; I5 T8 D. N “这是你外公刻意放置的,说是遇缘,一千块不能还价。”母亲眼神复杂,但还是解释了给我听。 ?4 ^0 S" _. _% g5 ?# }
怎么外公也用上了这些门道,不过价钱倒也合适。暗自腹诽外公的奸商本色,我正准备放下,忽然心中一动,看了看牌子的尺寸不免失笑,俗话说,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这日出松涧给松哥倒是极为合适。+ g- `. j" M4 u, N1 ]
我有些踌躇,牌子价值不菲,要母亲清扫一个月的地铁站才能赚到,可拿到手里又实在放不下去。
; M& ~$ X" [8 N+ T8 K0 A 等外公聊完天走回来,我狠了狠心说道:“外公,这面日出松涧的牌子能不能给我?”
' h' C5 p+ N9 Z/ M 没好气的看我一眼,外公纠正道:“谁告诉你这是日出松涧了,明明是月照松涧嘛!”2 J7 e& ~' V/ ]7 t
我哑然无语,怎么看都是东方日出啊,怎么会是东方玉兔?
( z- E1 {8 ?! _/ o- Q3 }1 z) c) r “是黎明月落!”见我百思不得其解,外公指点,又道“是望月哦!”( |6 Y* o+ S% ~- R9 R( V. P
原来是彻夜不眠,望月思亲的意思,除了情到极处的人,谁会买这堵物,难怪说是要遇缘,倒是之前误会外公了。; c9 _3 i& d- r% \! d% z/ k
“你要就给你了,本来也不指望能卖出去。”外公大手一挥,这块牌子就算送我了。
0 W$ D" A. d' j “爸——”母亲不解的看着外公。# S Z- c. V9 @# r" E# P5 I) T$ |
“小轩很懂事的,更何况,他开口就是缘分。”外公不想多说,抓起保温杯又出去了。
! R1 t1 ], Z! \! P% u U" I “小轩,其实这是你外公在咱们没来香港前,给他自己雕的,好好保管。”母亲像是想到了什么,有心担心。( c2 i) }5 {( j) c
我能想到那是怎样的画面,孤独的老人思念女儿,辗转难眠,看着中天望月,起身取出珍藏的玉料,打开灯光,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小小的刻刀上,琢磨抛光,直到月沉日出。沉甸甸的玉牌像是赋予了另一种生命,母亲忧我念父,而我则在两株挺直的青松里迷失,化作一阵清风,穿行林间,吹散浓云,让月光倾泻。/ b$ ?* F6 s8 t# [% N) t" E
(第二十二章完)
8 R2 Q' V7 |% ?: R8 l' P. _第二十三章 花残子又青0 h, t6 I$ G; D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我一直没有见到松哥的面。% \4 |: r, y' _* P6 e' ^
每个周六,我都会去那幢新楼,等候一个小时再默默返回。不能如约见面,难免使我疑窦丛生,莫非松哥真铁心两个月后收帐,抑或是惩罚我的不敬?
9 I, O8 n7 S- B# X 随着次数的增多,返回时的烦躁便愈加炽盛,而不知不觉间,对下一次能见到松哥的渴望却不断强烈起来。
; N8 h8 ]) P9 O! X 现在已是七月,从印度洋吹来温暖潮湿的空气,加上城市建设形成的“热岛效应”,天空上火伞高张,出门行走,不多时身上就会粘腻不堪,停在路边树阴下,头发里滴出的汗珠从脖子里朝下淌,流进裤腰,使得蓝色的短裤,看起来象是喝剩半瓶的汽水。
# s: l+ B- s+ X( y 我在楼下等候松哥的时候,有时候会特别口渴,可我身上除了攒下的巴士票钱就所剩无几,即使够买汽水但考虑再三后最终只能放弃,那时我就会低下头,等着有一个人忽然拍我的肩膀,然后一瓶插着吸管的冰凉的汽水送到我的面前。
+ u! T4 r3 b# n0 C3 T5 _) O. {" z 炎热,是我现在惟一的感受,看着手上的电子表,已经接近十点,估计今天松哥也不会来了。
+ \/ K& w" [8 ^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失望伴随着委屈,遗憾夹杂着不安,果真是五味杂陈,心堵得慌。" j4 x+ e1 x$ b8 U
学校已经放了暑假,中三的学业结束,我的选科方向是理科,隔壁黄师奶跟大多数香港人的想法一样,认为将来理工科的工作稳定能赚钱,多次在母亲面前说起,自然就成了我最终的决定。倒不是说母亲会影响我,而是我各科的成绩都不错,选哪个方向对我来说都没有分别。
, z' r5 ]- t( N1 m 暑假开始了,我却根本没有心情去享自由。事情本该朝着我预定的计划进行下去的,可却因为我的自作聪明而变得飘摇不定,接下来两个月松哥若是一直不出现,他会怎么对付我们家?想到电影里逼债的情景,即使没有刀斧加身,光流落街头就让人不寒而粟,外公的身体,母亲的无助,无尽的深渊。" J# U3 Q: M& c: F2 r
“松哥,你赶紧出现吧!”仰首面朝高耸的大厦,卑微的我显得如此的渺小。
% y: @# U( |" D- v3 {9 I 肩膀上依然没有被人拍到的触感,听我呐喊的人啊,你可否知道我此时期待你的出现,要远远强于任何时候。, p: ]" G6 u# A5 r9 o5 D. A: {6 k
我像是被封印在瓶子里的魔鬼,多么渴望有人能将我拯救出来,不再承受这狭小压迫的空间。我甚至四顾寻找,有人能向我走来,哪怕需要我的生命献祭,只要能解决我家庭的困境,我都甘愿无悔。" U6 l* J6 Y5 n/ x1 z+ B! c
我的手在口袋里捏住那面平安牌,这个我期待能挽天将倾的物件,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G' p, F" }, C4 O9 `
直到这一刻,我依然坚信我的判断,只是老天不与我机会罢了。
6 u* [' o0 Z; }. R; g) h& B5 f4 h 那一丝的奇迹终究没有被放大,松哥一如既往的没有现身,这让我愤恨,该死的松哥,在你被人嘲笑的时候,我要扒掉你的裤子。+ k# m* P6 E: s2 x
转身,果决的离开,附近的住户似乎已经开始注意我了。5 e3 j9 i# ^3 G4 `7 M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家附近众坊街的油麻地公共图书馆,里面有冷气,而且可以很安静的坐着看书。
* M& ?0 ~" O8 v% f) q+ Q 我在书架上找书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人。
: E; c* S% _; R9 ` 那人坐在书架旁不远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专心致志的阅读。我悄悄走了过去,看着他低着头垂下的微卷的长发,微红挺立的鼻头,竟有些失神。
# F' \7 W4 y9 [+ `& h 图书馆我经常来,但却是第一次在这里碰见他,那个我坐在他摩托车后面紧紧搂住的男人。2 Q& `& H, N( j9 K- O
他发现了我,立刻招呼我过去。
1 y/ p. F1 k7 v" C) |1 l 他的眼睛里有种莫名的兴奋,似乎遇见我比他在这里享受冷气安静读书还要高兴。3 ` E4 d& J+ ]- q+ l
他叫林秀峰,这是我跟他出来的时候告诉我的,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 G/ P4 \% e! U4 n: k5 I. E0 ?+ s 我本来提议去街边公园,但陡然出来迎面的热浪让我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 w! L0 i! o$ f7 r; M1 k 他载着我去他住的地方,他说哪儿就他一人住,而我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 Q+ h ?' o6 y/ ]今日的遇合颇多奇巧,在我久侯松哥不见的情况下,却在图书馆里碰见了林秀峰,然后又坐着他的摩托车来到了他的居所。
. Y, L5 m' O, f/ S 靠近何文田公园的一处大厦,房龄约有十多年,比起我们住的唐楼好的太多,要知道这里可是九龙城区,能住在这里的怎么说也都是资深港民。
# G( H- q3 R8 [ |7 ^% b+ D. n 我对他的感觉有些复杂,初始时他点燃我的疯狂,接着在迷乱中他扯我沉沦,然后在我浮出水面时跟随而动,最后并坐缓驰在霓虹闪烁的大街。本以为两人再无交集,深夜中朝他身上倾注多少情怀也无所谓,就象记忆中的口袋可收可扎,但他却重新出现了,而且看神情似是专为等我而来。他有心我却无意,实不想倒提口袋,满地凌乱。% J# A) ~1 ]' p, }! ]
他的家里有他身上浓浓的特色,房间的摆设很随意与他的性格一样任性,厨房里的生活电器看起来许久不曾动用,显得缺乏生气;各种家具饰品不显眼可偏偏给人来历不凡的感觉,如他本人一般神秘。
4 j+ x# E% C% j5 e% P( u6 E 对这样一个小有身家的浪荡公子,我本该敬而远之,说心里话最让我芥蒂的是他曾沾染上毒品,一旦出事就绝非闹着玩。
" X2 m. |8 }" _6 E9 x# T# K5 k 这里是个离群索居的单身男孩的住所,不知道他的家人如何肯放任他一个人生活。了解一个人最好从他的居所开始,而我进了他的房门,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迷惑。
' ~! w. @" ~' U 他的条件不差,却为何又与嘉雯姐等一帮失意群体厮混?
! G7 \8 `( Y7 y 他经历了怎样的叛逆和萧索,才让毒品趁虚而入占据了他的生活?
( |! T/ m" x$ `, ?: I; Y) t( }4 a 他若家庭显赫,又怎么会浪荡生活?
s3 j$ q5 M. b) Z; Q 整个房间里,我惟一喜欢的就是客厅里的布艺沙发,趴在上面整个脸都被埋了进去,我的不拘谨让他笑逐言开。4 h8 O. F% o% v% c# w' R: t# J! u
“我就是想你,你的身上有种浓冰不化的味道,纯净的让我着迷。”秀峰从冰箱里倒了两杯甜水放在茶几上,安静的看着我说。
$ e e9 L: H" B/ y/ z 望着面前这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直来直去,所以对他的话并没放在心上,相反我心里倒是有诸多疑问骨鲠在喉。( r7 q. X1 t7 H* h/ f- z/ K
坐直了身体,很是不解的问他,“你喜欢我,为什么?我想听真话。”
8 G; H: G3 T* e5 `: x# X" r “我不想骗你,我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里,母亲早亡,父亲再娶,而我因为一些事情没法在家族里立足,被逼离开,自生自灭。以前意志消沉的时候,跟人鬼混染上一身毛病,开始时我只说放松一段时间再重新振作,哪里料到很快就身不由己,再想撇清重新开始却为时已晚,直到那晚见你青涩而激愤,就象当年的我,一开始我是想把你拉下水再丢弃你,可没想到你却主动挣脱开了,让我重新审视自己,再到分别时,你贴在我背上说的那句话,恰似纶音,于是我知道了你必然也与我一样,心中有大苦楚。”林秀峰娓娓而谈,像是一屡琴音在高山流水间穿行。
; p: ^$ P) r# X4 { 他的话很真挚,真挚到我要控制不住情绪,我才不理会什么狗血的家族纷争,这一刻我只明白他的心思是如此的阴暗,若非当晚我及早回头,恐怕我的结果必定凄惨无比,而他肯定却在一旁愤世嫉俗的放声大笑。$ _$ Z8 K; v K6 L2 U
我强忍着离去的冲动,继续问道,“就因为我与你不同,你就喜欢我?”
1 k5 _8 b& ]5 W2 M) u “是也不是,我后悔我开始时的龌龊心思,让你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年跟我们同流合污,而见识到你的意志,我知道我错了,我要向你表达歉意,随后在你抱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又活回来了,是你让我幡然醒悟,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道路该怎么走。”说到最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握得很紧。
" j1 u1 g) g" H. M$ C4 } 听他这么说,我释怀了,至少他是诚恳的,尽管这个理由让我很不喜欢,但我也不会再去怪他,因为我早已经知道,活着本身就是要面临无数的风险,如同那被掘了口子的大坝,学不会妥协,抓住别人的把柄不放,离万劫不复就不会太远了。再说他一个回头浪子,在我拯救他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拯救了我。
2 Z$ m9 j$ m {# N) c* l% }4 a+ r6 U 人心底沉才能水乳交融,面前的他已经敞开了他最柔软的部分,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失望,抹掉他生活的希望。2 W3 V% U9 a7 R& H
我的心已逐渐平复,转过身靠在他身上,这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松哥的不现身已让我们家如临深渊,半脚悬空,若是请他帮助,不知道他会否答应?; F9 P% e7 \5 }& v% L
念头才一生出旋即被我否决掉,我这样做了,是比他还要阴暗的心思作祟,他好不容易才回归正途,我却要强拽他卷进我们家的麻烦。- _8 {. a! V6 j& V0 O5 x; L0 ]' E$ L
我不再说话,他也坐上了沙发,将我的整个身体平放到他的大腿上,抚摩着我的脸。
, b. N. S2 @/ y9 g “无怪你懂得看人心思,原来是家学渊源。”我笑着打趣他。! G2 I0 ?: d* o$ U
“不要这么说,人多的集体自然会催生出更多的心思,但心眼再多也换不来别人对你的器重,真正能够主持事物的人最需要的反而是冷血执行规则的能力,所以在家族里你的小动作小伎俩根本上不得台面,也没有人会为些品行道德的事作文章,最终决定你成就的是你的心能否跟得上家族做事的步伐。”估计他急于想拉近跟我的距离,所以诉说的很清晰。* x/ _4 Q3 U# M3 \+ F3 w
“那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夺产大战之类的戏码,完全是编剧臆想出来的咯?”关于上流社会的话题,人永远不乏八卦的心思,更何况身边之人可是正经的家族嫡系,说出来的话应该会有几分可信度。
8 Q; U! V$ ?/ \' P/ T$ [3 k* V( U “即使有编剧接触过这个圈子,要么他是情商泛滥,要么他触及到的是行将破败的家族,你觉得核心圈子外的边缘人士又能展示出多少。这里面的门道既简易又繁复,贴着数百成千年的积淀标签,普通人连理解都难更别说真正认识了。”说完这些,他的神色有些落寞。 A5 h c' q# n% N. [! T0 V
“说得那么神秘,是不是真的啊!”我现在开始相信他说的这些话了,却不知他是因何原因被驱赶出来。
- r) g# U7 L% `3 ?( Z4 I) R; n X “自然是真的,你等我一下。”他抬正我的身体,然后入了房间,不一会手里拿了个精致的盒子出来,放落到茶几上,说道,“打开来看看”。, N; {" O" z' k- C
红底描金的漆器首饰盒,光看面上工笔勾描的图案就知道此物大有来历。此情此景,是人都会本能的打开盒子,一睹里面的真容,可我却有些犹疑,对于林秀峰本人,他的背景让我有刺探的欲望,但他的直率却是建立在那双洞彻人心的眼睛上,就好象他的背后有狰狞的巨兽,当我抱住他的时候,他是自己转身,还是两人一百八十度对调,我看不准了。/ i: V) s8 j7 t" `7 Q9 ]
“让我看看你的纹身。”我不着急打开盒子,他献宝似的拿出东西来,也的确是诚心的表决,但是否能获得我的好感,还在他的行动上,因为单方面的真诚非常的不可靠,如同小川的表白一样,极易动摇。
2 S6 e. i" e% w) P3 [9 e ]+ Q 青灰色的玫瑰纹身,在他白皙而粗壮的手臂上格外的显眼,硕大且俨,富贵端庄,想来他即使文身这样的小事也不曾马虎,但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我将他的手臂再次拉近了些,抓着他的手向上翻转。
5 ^" {' n( ^2 O0 f 我的心尖象是被针刺到了,就在刚才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接受他了,但手臂上的针眼同样刺瞎了我的双目,他言被我打动是因为我能抽身而退,保持清明,可他实际上却还在继续用阵管注射毒品,除了言行不一的解释外,也很有可能是少爷的霸占欲,而最不能忍受是他竟然对我这么一个少年学生动心思,花言巧语引我入彀。1 @5 W+ _: C$ {3 T
我甩开他的手臂,冷冷说道:“我们家可没有条件供我吸食毒品,而我肯定也说不服你这样的人戒掉毒瘾,如何自处,你自己看着办?”. l8 V" G f2 ^! ]. c$ U; m
象林秀峰这样有见识有经历同时善于观察人心的人,你往往很难把他们说服,我自然不会花精力去办这样的蠢事,但我的话里预先设下了陷阱,只要他不着急开口,或者说吸食毒品的条件好解决的话,那我会立即离开,再不联系。0 i- l- h/ v5 f1 \9 U
我一说完,他果然急了,“我是想着要戒掉的,可是真的很难受,说起来注射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我求你能陪我,帮我克服毒瘾,我也不希望这样,是你让我清醒,”他忽然用手指着我,状若疯狂的朝我吼起来,“都是因为你,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痛苦。”
: C/ D$ s2 E6 K# h& R 我的眉头紧皱,问题棘手了,眨眼间他就判若两人,思维混乱不分好歹,我给他的刺激应该不会反应这么强烈,除非还有深层次的原因。
* \3 t6 m. m: ~4 f 我步下的陷阱他没有跳,多少让我有些欣慰,至少说明了他真的在乎我,前面的话倒也有可能是真的,只是常人惟恐避之不及的瘾君子,我该怎么办?$ D5 ~3 t/ Y& a) G7 }: [* x
都说少年人的心思善变,我对此深信不疑,因为我时刻都能觉察出因为好恶而轻易变更的情绪,以前也反思过,人要定性知常,才能有所作为,可自从家里欠了松哥的贵利后,我就失去了分寸,心性动辄得变,浮躁不堪,特别是今日,对林秀峰的观感,是一变再变。我这是怎么了,贪图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方法,而连做人的根本都不顾了吗?父亲有两情相悦的爱人,可不也对母亲对自己有着他那份的责任。如今,林秀峰再是不堪,可是他给过自己温暖,敞开了他的真诚,最关键的是他并没有丧失生活的信心,能救他脱离苦海的,舍我其谁,若是仅凭一丝恶感就弃他而去,他和我都可能就此毁掉。
# m: U, W# {" [: i3 \( E 看着他情绪激动,烦躁不安的样子,可能是毒瘾发作的前兆,可他还在努力控制避免在我面前失去理智,既想我赶紧离开又想表现坚强挽留住我,矛盾的心情此刻在他的脸上扭曲成了痛苦,看着他难受的表情,我忽然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 T6 u+ X) N' ?. @8 B& p
无论是欲望还是责任,当产生了某种想法的时候,人本能的都会先考虑安全性,除非是这个人疯了或无法预料的危险,否则不顾安全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是难以引起人们的唏嘘感叹的,古人很讲究存身之道,死而不亡者寿,就是念头夭死而保身不亡才能得享永年。我此时的想法彻底的疯狂,明知道眼前的林秀峰身上有巨大的威胁,但还是准备不管一切的去实施,想法一经落地便扎根生长,很快就枝条缠绕包裹了我的心。2 ?, K' ^/ v# S& S# P
或许是松哥给我造成的压力,也或许林秀峰本身天然具备黑暗侵袭的能力,我抛开一切,灵魂窜出了躯体,凑近林秀峰,发出魔鬼般诱惑的声音道:“林哥,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但我不想你毒瘾发作伤害到我,你能保证吗?”9 _* H5 @# h/ H% _
看着他哑口无言,痛苦难当的神情,正如我所料,继续诱惑道:“你也没办法保证,那你又凭什么来喜欢我,除非——”。- v! Z: f* _/ }; M) \+ m. U' T
“除非什么,你快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林秀峰的迫不及待,让我忐忑的心情汇聚成一朵狞笑的青灰色花朵。5 m9 c* p6 A _' S, K }
“除非你把自己绑起来,这样我才能陪你一起抗过去,放心,我会守在你身边的。”说完我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你不同意,我这就走,以后也别来找我。”- Q. g4 A7 ?8 M, N7 p
“我的瘾并不深,我肯定能抗过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他几句话没说完便激动起来,最后竟然声色俱厉的朝我咆哮。
E9 \! y/ o- N8 w( M6 T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有毒瘾的你。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不付出一点委屈怎么行,再说了,你做出一点让我放心的事情又怎么了,我要为以后打算。”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最好夺其心志,毕竟他没理在先。9 p+ I1 R8 g2 C* |3 o
果然他沉默了,终于晃悠悠的从卧室里取来一把塑料扎带。/ j7 Z1 S- U! L, C2 B9 k" J: y
看着他浑身乏力的样子,我在猜支撑他意志的究竟是倔强还是希望?
4 v6 Z8 M# \" M, c+ A, V2 y+ ~ 我从饭桌旁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将林秀峰扶了上去,快速的将他双手挽到椅子靠背后面,两个扎带各自锁紧手腕,然后再取出一个分别穿过后扎紧使两个手腕不能分开,如此他就是狂性大发,也会因为手腕勒紧而本能的坐以待毙。5 m |! G+ ^2 c; g
我将沙发前的茶几推开,使客厅能够更宽敞,这样坐在椅子上的他处在客厅中心,就不会有额外的压迫感,从而减小伤害。) s O) ?, n! m! i/ t
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我,与林秀峰四目相对,无形中高下倾势已成,压力顿生。虽说我内心另有想法,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打着用对方的意志养自尊抵抗毒瘾的光明幌子,他坚持的越久,说明他回归正途的决心有多大。) l, k* L. C2 p" y- S
我不是不明白到了注射程度的吸毒者,完全戒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香港的公共安全宣传特别是毒品教育还是很到位的,染上毒品的人体内就象多了一个器官,控制着你的神经,发作的时候就跟人饿了要吃饭一样,饥饿的滋味是很难受的,但毒瘾发作却比饥饿要难受十倍。倘若要切除这个器官,就跟断腕剁足一般,非大决心大毅力的人不能完成,而且前提还得有科学的戒毒措施。
; q8 v5 X/ F3 ~( ]% \9 ]: E 或许林秀峰对我有好感,但我凭感觉也能知道他今天对我说的一切言不尽实,里面隐藏了多少故事和他希望我成为他抱团取暖的对象,都让我难以接受。我是年轻,我是一开始被他迷惑,但我却知道我不再是个轻易能动情的人,指望着浪漫的邂逅,独立不凡的房屋,诚恳动人的语言,世家豪族的出身,曾经依偎的眷恋,甚至加上茶几首饰盒里必然昂贵的饰品,就想让我缴械投降罔顾隐藏的缺陷,那是痴心妄想。0 \5 Y, t+ U+ t7 M- T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连我注视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发酸,他凸出的眼珠和咬牙切齿的狠劲,无不表明他在经历着一场殊死搏斗,只是我对他的意志并不报以希望,俟他身体扭动时,便是我发起攻坚战的旗语。: S1 q, G/ ~- v L# p
房间客厅里,格栅式面板的空调送来阵阵凉风,让我清心坐视对面的林秀峰。可惜手中少了把羽扇,不然运筹帷幄谈笑间一切尽在掌握的潇洒将更淋漓尽致。双手被缚的林秀峰,此时的你还不任我予取予求,炸到头皮的兴奋压住了所有的情感,一个长得好看的成年男子在自己面前丑态纷呈,这种刺激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 Z$ [* e' ?+ c7 O! @! f# O0 m 林秀峰在椅子上已经熬过了一刻钟,他的状态很不好,嘴唇已经咬出了血,而空调的凉风似乎也让他感受到了寒冷,浑身不自主的颤抖使他看起来像一台振动马达,两腿并拢收缩连着弯曲的背,更像是浮游的大虾,我不禁惊慌起来,直到他浑浊的双眼蓦然射出一道坚定的亮光,让我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5 f6 s6 Z, T& \/ [/ q4 E 我无法想象他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时候,是什么让他保持灵台清醒,如果说能抗过毒瘾的人百中无一的话,那他一定是突破壁障创造奇迹的一,因为我从他一闪而过的目光中看见了登临览高的决心,这其中可能包含着我的审慎,他的骄傲,更大的可能则是他长久以来形成的认识,所谓神得一以灵,那天地间虚无飘渺无可捉摸的一是如何被他领悟到的?
% P: v$ F9 }& r2 P: M# m7 I" d 我那卑微扭曲的心思,让我再看他时竟然生出了高山仰止的错觉。这样一位在红尘俗世间历练的奇伟男子,居然叫我有幸碰到,对比之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举动,质疑他的动机,心疑他的真诚,怀疑他的自新,犹疑他的坚韧,视而不见他诚恳的目光,温柔的话语,完全的信任和浓浓的期待,自责和后悔象一屡墨汁洇染了本该娇艳的花朵。# l8 O; B2 {( p
我要让他在每次抗过毒瘾之后享受真正的爱抚,这对于他对于我,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W, T$ V9 t* E4 }' Q) O9 Q) e
我站起来,缓缓地向他靠了过去。
, y- n6 O) g# m3 y3 c (第二十三章完)
, d! \5 i! ~" r' C; q; M第二十四章 枝上果生风: Y5 A5 V/ N% ^. O& i$ K
每一次为情欲喷薄,裹挟的必然有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情感枝条,虽囿于年纪还不能具体分辨,但我却知道此刻迈脚上前,却怀着与以往那种浸润灵魂的愉悦不类同,倒像是朝圣怀着无比谦卑的心去靠拢,盼望着点燃杳冥中那遍寻无踪的油灯。2 _" N6 `8 C9 g, K
林秀峰的神态尽管戚苦,但嘴角仍倔强地浮起一丝笑容,如同守城战役之后残存的生命,逝者已远,新生犹待,攻城之敌潮水般的退去,苍茫暮色中,一杆将旗在城楼上平行于天边的日晖,与晚霞齐飞。
) H, p( u. O5 d2 g 此刻的他显得有些虚弱,整个身体都瘫软在椅子上,象是陷入了沉睡,我走近他时,眼皮都不曾翻动,好似睡的正香甜的婴儿。. G9 T2 a# c$ w# B- e/ E: v
我没有松开他的手,因为我觉得被缚的神灵更有光辉,更具有神秘的美感。
$ @% K6 h B& {) @2 v/ m 我的手指按在他的胸前,自由的画着圆圈,一圈一圈,而他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愈来愈敏感,呻吟声在我耳边渐趋强烈。
/ w& K6 S( U) A* E9 o8 z0 b 他的反应激醒了身处迷幻中的我,原来在不自觉中我已经让他堕落重回人间,倏忽而逝的灵光除了一道记忆的烙印外,已经杳渺无痕。! ^8 g- l8 q# V' |1 R4 E# J( }
我站在椅子背后,拥着他的身体,交颈贴面,尽管我很想去吻他,但总害怕敌军奸细隐藏在他的口中,冷不防被他咬断舌根,我却没处寻理去。
3 {9 t' C. h: s: [, q! F 我舔着他的耳廓,耳垂,耳根,闻着他发线润泽后散发的气味,忽然,有手指捏住了我的阴茎,他要配合我,他完全清醒了,这么快?
9 u+ t5 x$ z" J. O: p( u# e 我扭动着身躯,在他手指的追寻下,鱼戏莲叶间。
P }) X7 u4 [3 ~8 W# ` 他张开了嘴,要我去亲他。我忘记了担心,义无返顾的就贴上了他并不厚实的双唇,舌尖轻吐,玉津暗渡,搅裹住他的舌面,缠枝攀绕。: w. D( Z5 w8 s$ ~
一缕腥甜的气味冲入鼻腔,我的阴茎被他死死地攥着,但我知道我并没有射精,口中他的软舌已经缩回蛰伏入海,脑袋后仰显出难受的表情。
. H7 I7 {6 u- k! S; F/ v" ?3 I 我挣脱开他的手指,翻身来到他的正面,跪到地上嘴巴在他的裤裆明显印湿处咂吸,然后褪下他的裤子,再用双手分开他的腿,不放过任何的遗漏,将他的精华悉数卷进我的嘴里。
" F5 [, @; }) ]5 [4 y& } 望着他湿漉漉半软的阳具,不软不硬尺寸适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头部半包,颜色微黑,根部泽草丰茂,挂着的春袋也因收缩而变得圆滚滚,如此外露之美更胜于黑暗中的坚挺。0 A" L$ r" q2 K1 h5 q9 j+ K5 r
我痴迷于眼前的一切,恰似嫩苗新生,蒙蘖性强。& L- b+ ^$ y3 s7 t* R) `
“有水吗?”他被我这么看着好象有些难为情。
( L! Y4 U0 s P! r1 ~, D5 I# V 我点点头,去茶几处取了水杯过来,托着杯底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去。# y: _1 d* t3 I# B: ~4 f5 v
“你想这么一直看下去么?”6 _0 ?% N8 |2 K4 M0 P7 n( J2 o" P
我隐约中觉得似乎有件事要做,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做起,直到他提醒我,才明白过来,他的手还被绑着。4 O3 I; j2 M M! d6 B3 Q
我跑到厨房里,找到削皮用的长刀,小心仔细的切断扎带。& a' X9 O- S8 s+ p
我欲待放回刀子,蓦然被他一把搂住,双臂紧紧箍着,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9 K5 A1 z, |8 k/ z) W5 _ 手里的刀子有些不知何处安放,双手只能垂着,任由他发泄他的情感。# }) l) Y: Y4 u4 b* ?3 J% A
闷热的夏天,即使有空调,两个人这样抱着也会很快汗出如雨,所以闷热的身体对任何清凉都会变得敏感。" Z# a6 C5 C+ z6 Y4 W7 o( Y
脖子上有泪水扑簌簌落下,这让我一阵恶寒,男人怎么能哭呢?他的起落反复也太大了。) B/ P; k3 l. e- r* P* d
我的肚子被一根铁棍顶住,才想起他还没穿起裤子,赶紧表露不满,“先放开我,我都喘不过气了。”
& }9 y O7 o. J; M7 n9 e) P 听到我的语气不耐,他略显惊慌,提上裤子,接过我手里的刀顺手仍到茶几上。8 u9 F, e' j. I4 y* @
“我们以后在一起吧!”他望着我的眼睛里有不安和期盼,但话从他口中出来却让我听着不舒服,你自己觉着好就认定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 V2 F. R. o3 s) b- \) ~ “见我年轻好哄骗是吧!”我既不忍拒绝让他难受,但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卷入一场莫名的感情里。
' H0 A3 v2 c2 Q+ x7 N% H “绝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晚从你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在我眼里你就不再是少年人,而是心智成熟不假外求的灯塔,能够与你相遇,是上天赋予我最大的恩赐,一切只在原先的我死水沉沉,躺倒在时光里消融,我有心却无力,直到你推我一把。”林秀峰的话余韵犹在,但却勾起了我别样的情怀。. E) l v0 L6 o. P
原来心中有座灯塔,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不光为我指路,而且还会伴生一个灯塔的虚影入我身侧,当别的有需要的人看到后,亦会大放光明,就像夜晚的群星,一样有无数的虚星在闪烁,教人如何趋吉避凶。
( Y) m$ Y4 V5 m9 U: A “秀峰哥,在你眼里的我不过是你的想象,更何况你的世界并不缺乏光明,你需要的只是地心一般的引力让你流动,而我却不具备这样的品质。”尽管他引我入暇思,但我瞬间也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
. L# s4 i' y% _/ m- n2 v0 I& j0 c “不要纠结这些,你所想到的无关或许是真的有关,老天已让你在我心里常驻,这已经足够了。”或许是他真的在乎我,在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依然竭力挽回,并不像是一个世家子弟该有的风范。; V. j$ S# Y& R; c
“或许你说的对,但我知道在你心中一定有比我还重要的东西,如果某一天当两者发生碰撞的时候,比如你的家族让你撇下我,你会怎么办?”早有明悟的我,已然知晓在他抵抗毒瘾时紧要时刻支撑他的正是他的家族本身。
) N# B( E! x+ [: D' H4 |! ]( ?$ M “这——”他犹豫了,似乎从没想过当这个尖锐的问题出现的时候,他要怎么抉择。2 e# P) W5 [1 N) d! h
尽管我已经知道他的软肋,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不经捏。言语迫他,不是我矫情,而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对他的感觉,既想答应他与他在一起又心存疑虑担心惹出更大风波,于是权作试探,若他能信誓旦旦疾言果决,哪怕不可信,我也不会拗了他,可他现在犹豫了,首鼠两端,却叫我重新开始判断,就像煲汤时差了那么一点火候端了下来,让人难免遗憾。5 k# ^7 H" A+ r7 Q8 j# Y+ X) T& l
临时写点。9 q# ^: Z3 A" X: H; P! @
“根本就没什么家族吧,先前你这么说也是想考验我的,对吧!你在择人交友方面异常审慎,可我还是让你失望了。我不该在不确实的所谓家族话题里让你难堪,因为那可能不存在的事实,让你在被动的谎言和主动的考验里不能继续而徘徊,这些我都能理解,甚至你的恶癖也也能想办法共同解除,但我却不能忍受层层包裹下的你,毕竟不是我主动寻的你,所以我的闪避你也不用过份失望,就当你看中的香蕉树里长着一棵仙人掌,下手的时机阴差阳错罢了。”我作出一番醒悟过来面带哀伤的表情,看着他因为我的话语而无语凝噎的喉结,淡淡地疏离,静候他的决定。
0 G/ w1 D8 b2 H: m" n+ z" K* G “茫茫人海我们彼此有缘相遇,难道就不能珍惜,而要等到物是人非以后彼此遗憾,为什么现在就要考虑那么长远的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的情况,把自己变得死板,任何一丁点可能的存在,不就是你我所追求的吗?你怨我不能敞开了对你,这我认下,虚长的岁数让我终究不能如你那样完全实情吐露,但你难道体会不出在所有的语言背后的那份珍惜,那是不搀杂任何虚假的,就像我从来不介意你的出身家庭,你有听到过我任何一句在这方面刺到你的话吗?甚至我还考虑想办法替你们家还掉高利贷,好叫你不必因为不安而处处设防,污染了你本该美好的青春。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但没有办法,你的心防更甚于我,若不能让你理解我的苦衷,我真怕你从此就变成了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精灵,而我也将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林秀峰的话就如兰舟轻泛,绕湾过滩就驶进了平静的大湖里,一如他望着我的眼睛,泛起丝丝涟漪。5 i7 C( r5 G# }6 P. ?3 d
平常总是自诩聪明能管中窥豹的我,生平第一次开始不安起来,这份不安缘自于他给我的温暖和我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触动。自此我开始憎恨起我过往的聪明,总是意图掌握自己的情感,令其不溢流漫淹,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故垒而我却不自知。9 i) }7 k/ j: A6 l" P: h" ]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说话像是在演舞台剧吗?”我狡颉而灿然地冲着他笑道。
) o, I. g& `) m8 z: v/ v, C5 I9 _ “哦,那结束了戏剧的冲突后,主题的升华会不会出现呢?”林秀峰不为我的委婉所妥协,而是打破沙锅逼我表态。
9 k" y0 ]' }# I1 ] “你有能力帮我家偿还债务,就冲这点我喜欢你。”我稍许犹豫后,说出这句让高原大坝生出裂纹的话,顿时如释重负。 K8 u8 i4 k2 K. k! I+ {( U b! |
我的心神如干旱的平原,远望着拦湖大坝,上有高山雪水不断注入,下有坝壁上脆裂的纹路爬升,在可预见的浪突潮涌奔来之前,骄阳也变得明媚起来,幽潜地底的灵萃如孢子绽放,无边无际地翻涌上来,进入万物躯体催动新生,等待那一道洪流铺天盖地。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轻若无物,仿佛一屡微风就能带我上天。 ]& v# C$ h! B6 `$ j% q; }
晚霞在天边织染,使得透过帘帏的阳光也镶上了金边,身边缤纷色彩排序成曲,金声玉色,如同恢弘肃穆的祭礼天地之后,天地产生了共鸣,降福人间。
7 D( W" m! l. }# ~! z9 A 我仿佛听到了列车进站的号笛,秀峰的双手带着气流,缓慢地贴着站台徐徐向前,直到我的鼻尖碰上他的胸膛,列车在喷出一股白气后停稳了,彻底地与站台并合一体。* }( ]' O$ O- |
“我可要打个借条,在你没有摆脱掉债务人的身份之前,你不得离开我这个债权人。”这话非但不煞风景,反而将我仅余的一点担心也消弭掉了。$ C) j% {: _% V! u
我的额头微倾倒向他的胸膛,像个小孩子般摆动起来,企图钻入他的身躯。我忘记了松哥,忘记了郭安堂,忘记了小川,忘记了——,不,我没有忘记父亲,那个英武的身影飘飘荡荡,落向了晦明的更深处。. p9 t& @* |+ L. D% x( x, n$ I' v
大河冲刷着干涸的河床,我像条欢快的游鱼,感受着方圆千里的勃勃生机在此刻争相焕发。- N2 T# H( K, ^1 g! x w
人生的遇合当真妙不可言,谁又能知道当初那晚仅仅一时的冲动,便造就了今天能带给我彻底放松的人,幸福的喜悦哪怕只此一时,却也不必再生出遗憾。秀峰手臂上的玫瑰,此刻似也能散发无尽芬芳,甜香沁人。
% u+ x3 D0 @$ w$ Z4 ]我愿长醉在这弥漫着幸福光辉的情感汪洋里,感受着海浪潮汐持续上涨,松弛了暗夜里那一根随时就会出现的紧弦,所有猜测怀疑的礁岩也彻底被海水淹没,不复崚嶒罅隙,只余满眼的碧波晃漾,浩淼无边。- u# Z7 I- C: _% J, H* G/ i
“秀秀,你为何不问问我怎么忽然就答应你了。”带着称呼的恶趣味,我渴望与他更全面的交流,也不虞他会因此生出不快,就连方才我那燃与未燃的戏剧腔,他也能默契接续,完成心有灵犀的刀枪对峙。- Y& V% Q- t3 n X9 I8 I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至于你如何转变想法,那还不简单,喜欢上一点,就会喜欢上全部,你跟我都是一样的人。”说完这句,他的双手抱我更紧了。$ A$ U5 s' v, ?+ O; o! K
听到这句让我完全满意的话后,我的手也勒上了他的腰,用的力气比他还要大。
2 I' [( W1 L7 E9 e9 y, w* X1 u9 x 当脚步追随溪水跳跃的声响,当身影消失在林间的小路,当插满小花的柳条圈藏在身后,当明月立在山神庙顶,是谁从远处款款走来,比微尘还细小的团絮香氛,活跃在抽动的鼻翼间,像山花满岚岫,雨露上明珠。
( ?6 n/ @6 p4 C m* e 首饰盒在他的掌心缓缓地张开,送到了我的眼前。在商量吃饭之前,林秀峰拉我重新坐回沙发,郑重地捧起那神秘的首饰盒。6 o( J; Y9 \% ]% w/ N; x
打开的一瞬间,一抹红光透盒而出,如山涧溪水里的红草,在山阴水镜里圈旋,明明是硬玉翡红,却又性柔似流水,清澈通透,配上如白色细砂的衬底绒布,毓秀钟灵。这只高冰种的红玉福镯,能让所有见过它的人爱不释手,据为己有。, [4 D" {' T; B8 ?
如此罕见的高品质红翡,相信即使浸淫玉石多年的外公也难得碰见,不过要是用它去偿还债务,我铁定是舍不得。
; q+ a* W/ g+ @$ M, z0 q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把它交给你,在你见不到我的时候,也要相信我决不会离开你。”
7 K4 ~. w4 o+ Y! V" _8 ^1 V. a 我有心迟疑,但碍于秀峰的词恳情切,当然也有私心作祟,对于这般昂贵的礼物,也就厚颜收下。至此林秀峰这个名字在我心间筑巢砌窝,梁燕于飞。
2 A" I Y, _, |9 d 我的手指碰到了裤袋里的那面菠菜绿平安牌,我在犹豫是否将它作为回礼送给秀峰,可思考再三,还是让它继续默默留在口袋里。
* l9 p9 |! C _ “若再能见到松哥,那就守完三月之约定后再无牵连。”' ]3 Y) W$ }+ w A- f; G
第二十五章 丹诏从天下 q, f0 U# M) R R3 J) a$ l
一旦陷入爱情,所有的想法都会化作一个黑暗寂静的舞台,动作再怪诞也无所谓,只要那从天而降的追光,不偏不熄,动静相随,便是于飞沙鸥一身轻,你看那罔两与影,行止坐起,相与无间,情爱为此,还是此为情爱,栩栩然莫分。
6 B- Q, Y6 e- j( p5 u 小心的将装着红翡福镯的首饰盒装进另一边的裤子口袋,左平安,右福运,立马就觉得飘飘然,直如莫大气运加身,胸中有了无穷底气。* g- J: X! j' ^7 S7 `
“怎么就认定我了?”受了林秀峰如此贵重的托付,我相信他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者会有我隐约期盼却从不敢奢望的答案。
, |- h6 b- [2 d4 H6 ~5 d( v/ V0 h 林秀峰听我问得认真,刚彻底放松下来的身体便是一怔,却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斟酌着说辞,终于眼睛圆睁,两眉如同正攀爬桑树的蚕儿遇警忽停,“小轩,那晚送你回家后,我便做了一个决定,必须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尽管会有无尽变数,但我决不后悔我的决定。”
1 Y9 s+ ^7 T; M. } “你的决定做得很及时,真的,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谢那晚老天让我们相遇,以后你的每个决定,我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秀峰的话让我回忆起了那个晚上,是他带给我温暖,让我坚强的向前迈出了一步,做出了最重要的决定。正是那个晚上,俩人不约而同的各自有了一个决定,尽管我自惭不如他将心思放在了我身上,但所处位置不同我也不会自怨,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明白我决不会辜负他的这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