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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3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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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n) F+ {" o: ^ 哲帝十年,亦即北斗六十六年,天下大旱,天枢国内瞬时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沿途尽是饿殍浮野,百姓一片缟素,怨愤之言不绝于耳。唯帝都寒霄城内歌舞升平,一片太平景象。9 h# F* P4 d1 Z, `; b, s# b% g
夕阳西下,启明宫顶的琉璃映着恣肆的红霞,显得妖艳而灿烂。绯红的漆柱也极力迸发出些许刺眼的红光。此时,尺余宽的白玉阑干上分明坐着个少年,身着黄衣,背靠红墙,一条腿伸直于台面之上,而另一条腿则弓起,那少年将他那俊俏的如同雕琢出来的侧脸偎在交叉的双臂上,继而将双臂枕上膝盖。他并没有看向远方,应该说没有看向任何的方向,他的双目中泛出的尽是悲惘和茫然。他的迷茫和他的高贵显得极不相称,因为他是姬宇卿,是此时天枢哲帝姬勇的唯一嫡传,在不久的将来,天枢之国的日月星辰全都将绕着他生生不息的旋转,可此时,他却不甚哀伤。
/ F* T/ h. s7 t8 z: |9 a ?- h “夜幕将近,还请殿下更衣,早去麟首阁等候,以免误了吉时。”此时,一白衣少年走到黄衣少年的前面,毕恭毕敬地说道。只见这白衣少年身形挺秀高颀,温文尔雅,皮肤白皙,面庞有着明朗的线条,剑眉星目,好一派俊朗后生模样。
+ e- q. z @/ X- Z4 U5 g 姬宇卿侧过头来,他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中此时却盛满着忧郁,他转动着眼珠瞥了一下那白衣少年,继而又将目光转向青石地板上。良久,才开口道,“宫羽,你说我父皇还记得我母亲吗?”
, S6 o) |$ i! a4 [% R8 t# @ “臣下不敢妄揣圣意。”那个叫宫羽的白衣少年任由清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冷冷地说道。
! m& M' i9 c0 f q2 }7 [ “那他为什么要在母亲的忌日这天宴请百官,大肆庆祝了?”姬宇卿显然没有真正听到宫羽的答话。
! i# d( j1 x1 q' h! I: \ “陛下久病初愈,大宴群臣,以为福祉。臣知殿下思念玉妃,但逝者已矣,还请殿下多为自己的将来着想。”
; l3 y( K% C: @; x “知道了!”姬宇卿抬起头,望向即将沉下地平线的斜阳。他的将来似乎早已被定格,那就是继承姬家的宗庙,成为天枢的王。他深深地记得他的老师宫无极曾对他说过,“因为你体内流着姬家高贵的血统,便要摒弃埋在你骨子里的一切不合时宜的向往。你不是平民百姓,不是生长在草野田间,你是尊贵的皇子殿下,受命于天,你要做的只是如何统领天枢子民,重启天枢盛世。即便是你认为皇宫的礼法是金雕玉琢的镣铐,但是面对着万民的期待,你也要努力显出一副甚为欣慰的表情,潇洒地起舞”。‘天枢盛世?潇洒起舞?’当姬宇卿想到这些词的时候,突然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起身,朝寝殿里走去。
) w z) a" u, S0 [: k: ] 天枢国第五代国君哲帝已多年长居深宫,整日猎Yan寻Huan,只知食甘酒美之乐,疏于国事,久不问政。是日,适逢哲帝大病初愈,遂在宫中摆宴,命文武百官前来祈福祝贺。
8 u7 \; l; A# I6 L9 K: E1 B 薄暮将近,麟首阁内灯影早已摇曳了起来,姬宇卿整装束发,在宫羽的陪同下来到了麟首阁前。姬宇卿和宫羽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但是想到这麟首阁乃皇宫中心,守卫森严,外人是决计难以闯入的。思于此,姬宇卿阔步向前,宫羽跟在其身后亦走向麟首阁内。此时,百官早已候此多时,众人见姬宇卿步入,皆立刻正颜起身,躬身拜道:“恭迎皇子殿下。”/ `+ {& z5 l% J$ \0 M2 U, C/ N' ]8 [
“各位大人免礼!”姬宇卿淡然回道,然后迅步走向安放在龙座左侧的玉案旁,此时,宫羽也冷静地立在姬宇卿的身后。
! E# e5 m8 s! e- e, i “多日未见殿下,今日一见,犹神采奕奕,器宇轩昂,实乃天枢之幸!”站在离姬宇卿最近的一个铜案旁的一位白发银须的老者微微笑道,此人乃天枢国宰相殷伦是也。不过他口中虽说多日未见,但是真正未见之时间应为更长,在姬宇卿的记忆之中,自从他父皇哲帝久不上朝之后,他便绝少见过宫中大臣,当然除却他的老师宫无极宫少傅。
$ c5 l4 `6 r: M. Q- b. h4 j1 j: N7 K “殷相,您过誉了。宇卿不才,日后还要劳烦贤长。”
" c' L8 j/ F) `( g' R0 R' [ “有少傅大人悉心教导,皇子日后必定是万民之仰望,治世之明君。少傅大人,您说了?”殷伦转向宫少傅笑着说道。9 U# ^: y2 P) R3 G. B$ m
“殿下天资聪颖,秉性仁厚。微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殿下,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此时一慈眉善目,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殷伦,又转向姬宇卿说道。3 U! Y C& P2 X) I; v
姬宇卿正待开口说话,却被立于殷伦对面之人抢先说道,“殷相位居相位数十年而不倒,原来是嘴上功夫了得,佩服佩服。”说话的人乃是天枢国的大将军觉天洪,他身材虽然并不魁梧,但显得十分的干练,如墨般的浓眉之下一双十分深邃的眼睛。只是他已近知天命之年,脸上风霜横生,沧桑尽显,但他那不怒自威的模样,依旧让人心生畏惧几许。
2 n# O& {) q1 N, O( q, n 在这朝廷之上,敢跟殷伦如此说话者,估计也只有这大将军觉天洪了。殷伦好歹生于官宦世家,云朝未灭之时,殷家之人便贵为三公,云朝既灭,殷家亦世代在朝,并居高官显职之位。可这觉天洪的致宦之路在他人眼里看来却是鄙夷之至。当年觉天洪在天枢北疆当一个小小的军官,却因揭发自己的结发妻子谋反而加官进爵,调至寒霄城,任哲帝之弟襄王之裨将,协助其镇守寒霄。在此期间,又告发襄王谋逆,待襄王满门抄斩之后,又接替了襄王的位置,官至将军。而后,觉天洪向哲帝进献自己的侄女,此女貌若天仙,很快便被哲帝升为贵妃,而觉天洪亦由此升为大将军,统领天枢军事。如此升迁,让朝中多名长年累月征战沙场的老将愤慨不已,但鉴于哲帝器重,他们亦是敢怒不敢言。多年下来,当初依附于殷伦的臣子一部分改投至觉天洪门下,这事也让殷伦气愤不已,不过他毕竟老谋深算,不会公然与觉天洪对抗,但是他俩私底下却较劲得厉害。尤其是哲帝怠政的几年间,朝堂之上几乎不是殷派便是觉派,那些两不相附之人要么告老还乡,要么便流至外地为官。不过正由于两方势力相差无几,相互制衡,这天枢国才没有形成一家独大,架空君主的局面,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 N, Y- k$ F; Q$ z “觉将军,你说这话是何居心?”殷伦硬生生地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问道。/ V; z6 L% T0 N! }6 w: n1 Q( X
觉天洪并未答话,而是满脸不屑地挨着铜案坐了下来。- R; Q& E- }9 X
“你......”殷伦正欲发怒,忽听一声“皇上驾到”,便旋即将身子面向正门处,躬身叩拜。黄衣少年和觉天洪亦站了起来,面向正门处。
% l* W9 n0 b5 J8 J- j 此时礼乐渐起,哲帝在执事太监的搀扶下缓缓地步入麟首阁,站在两边的大臣们低头弓腰,大声道,“恭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以示对这个久未谋面的国君的恭敬之情。哲帝缓缓地在龙椅上落座,似有威严地说到:“众爱卿免礼,赐座”在殷伦和觉天洪的带领下,百官们又重新各自落座。执事太监宣礼完毕,宫女们鱼贯而入,玉盘银箸,美酒佳肴便立马呈现在了百官眼前,好一派奢华景象。
8 h$ z+ _- H# F% v “久不见面,孤甚为挂念各位爱卿。孤常年抱恙,一切国事劳各位爱卿费心了,在此,孤敬各位一盅。”说完,哲帝举起手中的九龙金杯一饮而尽。百官亦举起玉杯随着一饮而尽。2 M; \& b# }0 n
“陛下龙体欠安,理应静养,待陛下龙体万安之时,亦是百姓康安之日。现下,我们这些臣子们所做的事情不过是职责所在,没什么可邀功的”。殷伦放下酒杯,老态龙钟地说道。群臣亦附和地点了点头。唯有大将军觉天洪应声道:“陛下久不问政,如何对得起天下子民,倒不如退居深宫,颐养天年,早日让宇卿皇子即位训政为好。”
$ w: j' Y; Z7 E( m: Y “放肆,这是一个臣子说出来的话吗?大将军莫非想造反不可?”殷伦倏地站了起来,拧着一张铺满皱纹的脸,愤怒地指着觉天洪道。
# N8 g: }- t4 n2 z, j. ^% [ “为天下苍生计,有何不可?”觉天洪端坐着,丝毫不怒,脸上反而有一种难以捉摸的轻松之态。而此时宫少傅却面色凝重,暗自嘀咕道,“果然选在了今天。”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觉天洪。4 }) g G/ w# u/ u0 I, H \
“两位爱卿不要争执了,你们都是为了孤与百姓苍生。今日酒席之间,无君臣之分,只为图个高兴。就不要提这些事情了。”哲帝连忙向两个人摆摆手,示意他们息怒。
* v) R2 \8 J; a& L8 T# E “陛下,臣听闻最近大将军在暗地里大肆调兵遣将,恐有不轨之举,还望陛下细察。”殷伦盯着觉天洪冷冷地说道。此话一出,在座百官无不惊讶,唯有少傅正襟危坐,不露声色。0 o& @2 _2 W( F- Y1 ?" `6 ~- T
“觉将军,莫非真有此事?”哲帝按下手中的金杯,正色看了看觉天洪。
8 G- Q9 ]- y B+ [8 p$ \6 _# W( ` “这是为了让陛下能早日颐养天年所做的准备。”觉天洪不急不缓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神里却泛起阵阵寒意。 }2 s/ s. u- R; U8 V6 I: l5 U
“觉爱卿,此话何意?”
) k5 @. }. `& s w! T) L, D( r! r “陛下既然愿意久居深宫,不理朝政,不念苍生,且皇子宇卿年方十六,难当大器,不如暂由臣代管姬家天下,等皇子能当大任时,再把天下还与他,何如?”觉天洪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金盏,一饮而尽,睥睨了一下群臣,铿锵地说到。- @, {3 T& z# _4 R3 |1 X" M8 M
“你……觉天洪,孤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哲帝拿起放在金案上的九龙金杯,然后狠狠地向觉天洪砸了过去。然而觉天洪避也不避,单手接住了九龙金杯,喝光了金杯里残留的酒。“陛下不要这么动怒啊,扔坏了九龙金杯就可惜了。”说完用袖子擦了擦九龙金杯,然后放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着,不管不顾周围人的眼神。6 }6 G: }7 ^4 c# B, \. J
“给我拿下。”哲帝从龙椅上暴怒地跳了起来,向身边的武士吼道。四个手持铁剑的武士迅速扑向觉天洪,只见觉天洪端坐在席上,动也不动,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说时迟,那时快,四柄铁剑同时刺向觉天洪,速度之快,当如闪电。就在离觉天洪仅尺余处,四柄铁剑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硬是不能再向前刺进半点。“奴才,坏我欣赏金杯之雅兴,该死。”觉天洪说完,将手轻轻向桌上一拍,铜案立马断成两截,一股强大的气浪也瞬间冲向四个武士,四个武士来不及躲闪,全被震飞了一丈有余,然后跌在地上,无法动弹。
) Q% q, L& h \% b/ ^1 s9 B1 ?3 m 哲帝见此情景,快步地躲到了龙椅之后,一直嘶喊着:“给我拿下,重重有赏。”见此情景,姬宇卿也惊呆了,但旋即又迅步跑到哲帝面前,“父皇莫怕,儿臣就算拼了命也会保护您。”宫羽此时也马上站在姬宇卿的前面,他表情看似沉稳,可手心早已浸满汗珠,只是他此举让座下的宫少傅颇有些担心。
& E; R/ D7 d+ ] } “陛下莫慌,臣早料到觉天洪有谋反之意,臣早就派各路重兵守卫在宫中各个要道处,麟首阁周围也安排了数位高手,量他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殷伦此时倒是显得难得的稳重。“出来吧!”殷伦大声喝道,可是一阵沉寂过后,什么也没出现。' M+ z& D4 K, G& u9 q7 l
“殷相,你要什么出来啊?不会是苍狼三剑吧?”觉天洪转过头来轻蔑地看着殷伦说道,像是在逗什么东西玩一样。此时殷伦的脸倏地变得煞白,头上也冒出了汗珠,过了很久,才冒出来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 e) l; t# a* G- {- h9 ^9 c4 i
“苍狼剑派那些闲杂人等也算得上高手?看来宰相是久居朝中,孤陋寡闻了,哈哈哈。”觉天洪手臂一挥,三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提着三颗血淋淋的头颅冲了进来,定睛一看,正是苍狼剑派的三个当家人。此时哲帝已躲在龙椅后面,一身哆嗦着,不敢看麟首阁所发生的一切。" w) ]% U3 G0 l' V G' N" N+ @
“就算你杀了他们,你...你...你也休想活着走出皇宫。”殷伦虽然有些惊骇,但一想到自己早就安排了自己的儿子殷破军巡守皇宫,即便是宫内出事,他亦可以迅速调动殷破军的人马进行平定,便犹有些许底气说道。
) c: N2 O& a8 {3 S “是吗?”觉天洪蔑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手,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头带铁盔,身穿铠甲的年轻武士,只见那人看见觉天洪便跪拜道,“叩见大将军。”
: {4 J# i7 Z7 \0 H9 N 殷伦此时瞪大了眼睛,几欲眦裂,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平时倍加宠爱的儿子居然跪在他人的面前。“你这个逆子。”说完,便向那个武士冲了上来。还未近身,便被觉天洪一掌击中,跌落在铜案之前。殷伦此时口吐鲜血,却还一直挣扎着站起来。
- X- w# @' D& F. s6 R2 j' t “破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觉天洪朝殷伦看了看,然后又朝殷破军说道。
7 r" }+ n9 k) o& @; q 只见殷破军站起身来,抽出挂在腰间的利剑,笔直地朝殷伦走去。“逆子,你要作甚?”殷伦奋力抬起右臂,指向殷破军喝道。只见殷破军手起剑落,伴随着一声惨叫,殷伦的右臂则直直地落在地上,殷伦瘫倒在地上,晕死过去。“要怪就怪你太迂腐。”殷破军缓步走上前,一剑刺中殷伦的胸膛,鲜血迸出,染红一片。所有殷派的大臣均瘫软在地上,不敢动弹。4 |& S: f- D1 O! W v) u
“大人们,殷伦教子无方,祸国殃民,死有余辜,你们说了?”觉天洪的话像是腊月的飞雪一般,凄惨地笼罩着整个麟首阁,寒冷无比。
' H/ b3 V# \. M/ p5 j! N “殷伦欺君犯上,其子殷破军大义灭亲,可敬可叹。大将军谋略盖世,神勇无双,如若有大将军监国,实乃万民之福。”突然,一阵宏亮的声音打破了骇人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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