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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 H文] 转--拿什么灌溉你,我的小受by芸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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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6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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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u# x" u! F8 r$ q  ?; l卷一 种植爱人$ N3 y/ O; Y! N3 W2 [1 W
第一章8 c* J: B' D+ N& t1 f
  , ?% @, d, R1 L/ k: C# F
  将近半夜两点钟,弛恩终于从环球赌场里出来,最近的手气一直不好,接连的输,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破背心和一条条纹短裤。* t, h* j4 o' c# _
  红灯区的过路人行色匆匆,他们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即使弛恩缺了一只手,也不会有人上来问一句。
; T* Q/ I6 A( ?+ ~0 R. v$ y- }6 }; D  弛恩摸摸裤袋,想翻出点钱来喝杯咖啡,挖了半天却只掏出张皱巴巴的十元星球币,只够买一杯水,他叹了口气,勒紧裤腰带回公寓去,这么晚了,房东估计已经睡着了,房租又能拖一天。5 v* L- _5 X0 p1 _9 V
  他的赌瘾是在过去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染上的,后来事业垮了,瘾却越发厉害。) Y: b1 e) O/ a8 X, K
  「这次赌完就戒掉。」. O! ^, I/ R3 s/ K) J& d5 r5 Q
  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可是别说别人了,连他自己也不信。
7 r1 U9 Y; e+ u7 H6 x( M  明天再去问几个死党借点钱,然后一定翻本!3 Y" l0 B% ^0 H7 K
  他豪迈的飞起一脚,一颗小石头被踢的半天高,同时响起一阵隆隆的噪声,不远处一架私人飞船缓缓驶过,这几个星期附近的飞船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这在这个边境小行星上过去是从来没有的。
3 r" t, }; H4 z  P  要是弛恩还像年轻时候那样,精力旺盛、目光敏锐,一定会从中看出个端倪来,可惜他年纪大了,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怎么弄出钱来回赌场翻本。
$ v; Y* d3 b8 h6 m( G  而事后证明,这些来路不明的飞船,目的只有一个,而那个目的,能带来令人馋涎的利益。" ^# b0 G2 x/ X* r3 q& W" c, D
  消息是三天后的下午传遍全城的,那时弛恩又为了躲避房东追债,而窝在廉价酒吧,无意中听见一群人的聊天。0 f- {  a0 C, `8 y& y8 o% |
  政府为了刺激日渐疲软的种受业,决定举办一场跨星际的小受种植大赛。( @! @$ U! n+ L/ b7 _% L* p
  参赛者可以获得各种福利,最终的获奖者将得到两亿星际币,以及其它物质奖励,用于发展传统种受业。
3 l" D( a$ A; H( K& S  h  种受比赛不仅奖励丰厚,对持有传统种受师执照的参赛者,还免收一切比赛费用。
0 _) m% P: n( B, e  弛恩乐的不行,光速跑回公寓,把那张积满灰尘,还折了一边角的种受师执照翻出来,照片上年轻的他和现在胡子拉茬的他怎么看都不像。
: N) `5 z4 ^4 ^( E5 n  弛恩找不着刮胡刀,只能随便弄了把水果刀,把胡渣刮干净,又自己把头发剪了几刀,尽量折腾出一个干净的形象来。
8 W  {8 k4 x0 }5 c. w' Q- _9 `  梳妆完毕,弛恩穿上最后一件能称做外套的破衣服往外冲,迎面撞上房东大婶。, f6 k/ T# @. m
  「房租!」
! c2 x4 [$ h  Q$ w- ~( ?  大婶愤怒的吼着将他一把揪过来,弛恩敏捷的躲开,从她胳膊底下窜过去。6 X$ b8 P  e% L( H# o3 [9 B# b
  「大婶!我参加星际种受比赛去了!等我赢回大奖,把妳这公寓都给买下来!」5 `; g5 M, K( b. I
  「你做梦去吧!给房租!」
; _% ~% Z' e: \0 }; H  大婶在后面挥动拳头,弛恩回头做了个鬼脸就拐出公寓,一路钻小巷,不一会就跑远了。
! X" T3 d7 N: Y  {* [/ U" s  他对自己信心十足,要比种受技能,他称第二,没人敢坐第一!
% p! z+ X8 y; Q+ X  生命体种植业,是周边星系的特色产业,许多家族都是靠它发财的,可惜到了现在,机器量产型小受逐渐流行起来。
( e" D( ?/ w; a; [* Z2 u  高科技的种植机能根据客人的要求,生产出质地优良,经久耐用的机器小受,于是花费时间长,又无法预测成品性格的传统种受产业,就逐渐被淘汰了。5 t! _9 }5 O1 o& q! h' ~4 B; t% t
  大部分种受师顺应时代潮流,转向机器产业发展,只有很少一些如弛恩这样的人,抱着传统种受技能不肯放手,于是逐渐失业,生活越来越贫困,不得不寻求其它出路。& ^3 B. M. K% z" t# X
  现在可好了,居然有这样一个造福种受师的比赛!% p9 y2 L  R4 A) i- m- `
  不过,明明是机器量产化种受业,能更快更好的创造经济效益,为什么政府会出巨资来办这样一个比赛呢?
/ j' m0 Y  q4 O" P; V  弛恩疑惑了一下,不过也只有这么一下。
, K, L8 L) J3 [1 P+ L. U5 a; a  只要有钱挣,管他什么原因呢!- i; L( }- x7 K- D
  报名去!" l! t3 t* K) T8 E+ m( Z
  因为找证件、忙打扮的原因,赶到报名处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报名处的小姐确认了很久,才相信弛恩和种受师证书上照片里的是同一个人。
, H1 |' H) B+ |* K* D+ q5 i8 D  按照普通的报名程序填完一大堆表格,接待员拿出一个袋子,弛恩一眼就看出那是装受种的专用袋,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种袋子了,顿时感慨万分。5 l" A# A# E8 Q* q; V: `/ c+ n
  「这里的每个种子属性都不一样,每个参赛者只能凭运气摸一个,然后靠经验选择适合的种植方式。」接待员解释。
8 h2 e; R2 J* }/ Q; `  弛恩点点头,把手伸进袋子里摸了一颗种子,拿出来一看,种子大概只有小拇指的直径,通体黑亮。: Z6 P& r; u3 [0 u7 o
  这种颜色很奇怪,他把头探过去,想看看其它种子是什么样,接待员却已经把袋子收走。
2 q* G7 T. v: Z4 t( Z  比赛期间选手必须住在规定地方,由政府专门提供。对弛恩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他就不用天天想办法躲着房东。6 k  i9 k" i  W
  按照报名处提供的地址,乘上专车,一路出了城,眼前越来越荒凉,过了很久,弛恩的肚子,饿的差不多没感觉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来。
- n" b5 g& q/ L3 ^1 |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黑夜里依稀能辨别出耕作过的大片田地,不远处选手专用的宿舍灯火通明,看起来比公寓华丽不少。
9 N' I4 x1 N/ D  O' e  宿舍楼的后面有一大块空地,此时那里停满了各具特色的飞船,不断有衣着光鲜的外星球人从里面走出来。, a# K& M, m5 r/ A
  这说明两点,一是这次比赛确实规模庞大,二是种受业现在已经变成了贵族用来消遣的游戏。
8 ?6 ^5 m# n9 j! E3 y# Y, W6 E  对于后者弛恩感到非常遗憾,同时也有了相当的斗志。
2 }1 ^- G$ T  r5 U3 J% }  将这个行业当作游戏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代代相传的种受技能?
  o7 \) j& h2 t3 {4 f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吃个饱,然后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比赛。/ w, [; S8 t, v* P: `( v
  他的选手号码是七十四号,一个不太靠前,也不算靠后的数字,看起来相当的吉利,为七十四号选手准备的房间,也面对着种受专用地,从窗口看出去一览无遗。" m- W5 C7 Q- h; r
  弛恩吃过了晚饭,用夜视望远镜观察了专用地的地形,可惜地里没有标记,无法确认七十四号在什么位置。- g: Q& U6 M! W0 d7 ~1 J/ S6 g% |
  已经有零星几块地里撒了种子,还有几个性子急的外星青年贵族冒着夜色忙了起来,有的松土,有的浇水。  L: k1 G+ _- C# n+ g2 |$ j
  弛恩冷笑一声,收起望远镜,准备睡觉。- A9 A9 m4 }% K
  他十分明白早下种并不等于多一分胜算,受种和人不一样,人在睡觉的时候身体还会成长,它们却需要阳光的滋润,在黑夜里浇灌毫无用处。6 C; r0 h4 m. t! A0 I& v& r
  连这都不懂,还参加什么比赛?
' a5 p7 W4 o# s* W; n  弛恩轻松的换了睡衣上床休息,他取出刚才摸来的受种,放在台灯下观察,受种的质量是决定成品性质的重要因素,他不确定自己的运气是否够好。
5 K9 z" p; d, L2 o& ^; }* M  所幸没有死种的迹象,除了颜色是从未见过的黑色之外,没有任何异样,透明的光泽证明它的质量至少在中上水平。弛恩放下心,把受种放到贴身口袋里,以防被手脚不干净的参赛者偷走。
1 d, o$ ~" r, h/ O  选手须知特别提醒了这一点,在比赛过程中,任何偷窃、毁坏他人受种的行为都是允许的。0 A, h7 H2 y1 a+ \4 ?
  弛恩知道这次的比赛将会相当激烈,但是他有信心。: G5 `6 D/ K! P8 r4 \! U, Z5 D7 S
  而小受的名字也想好了,既然受种是黑色的,就取名小黑。
  Y" a& r% G- F5 o- [6 o  第二天种受比赛正式开始。
( |' L: Y2 W. |: Q% D! Q+ `- K  既没有裁判也没有发令枪,一切自动有红外线摄影机记录,参赛者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时间,挑选合适的工具前往耕种。! O7 \# K# c5 i2 B
  弛恩起的很早,为的是吃的多些积蓄精力,种受是一门严肃的、耗费体力的工作,他是抱着得奖拿钱的心态而来,可不想象那些贵族子弟一般,把比赛当作一场游戏。7 O1 @$ J5 O5 V, L7 a
  餐间见识了一些选手,看起来都是来旅游似的。
( ~4 Z$ o2 j/ o9 n( b+ |/ a* I  最可笑的是有半大的少年选手还带着仆人喂饭的,让弛恩在庆幸对手实力之弱的同时,觉得和他们同场竞技的自己有点掉价。* L" i1 m  p6 y( S' r+ U
  尽管人穷,过去富裕时候积攒下的骄傲还是在的。" _- W5 [0 D) q( z6 p
  他吃饱了早餐,带着受种去视察田地,在彻底了解土地的性质以后,才能选择合适的耕作方法,以此种出更有质量的小受。
; s+ f5 I. X( O5 E, @  为比赛提供的场地没什么特别的,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农用地,被分割成若干正方形,每一块地上都插了数字牌,供选手对号入座。
, |/ W: A7 P) ^  |# E1 X' @+ z; u  弛恩的七十四号,在靠后偏左的地方,土已经被大致松过,浇了些水,正等着他播种。
0 p/ h$ q# \: R6 h2 N& G! S! t" q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用手刨出一个五公分左右深的小洞,放入受种,再把土盖好。受种埋的太深会影响小受发芽,埋的太浅又会被风刮走。
$ Z( z4 ]! F; M1 U. {* \  埋上土后,他刻意用脚把土踩实,又刨乱,这也算一个小动作。/ G, E( A  m  u9 A3 y. f! X/ O* g! U
  比赛规定选手可以任意破坏他人的种植成果,对此他选择的对抗方式,就是在小受发芽之前,让其它人无法辨别受种究竟被放在哪里。
: t0 I/ t8 w+ c$ x0 Q  这至少可以制造一种假象,让人误以为七十四号选手还没有播下种子。
1 k6 m; Z' v/ E8 C  同时他会用材料,将自己的土全部围起来,让人无法接近。这是过去他技艺还生疏的时候,小规模种植小受时,所想出的抵抗乌鸦啄食的方法。' L: y' G( K; Z) }, g
  现在却要来对付人。
) ^' n$ N* }. D% ^3 X  他埋下受种后,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放下了心,随意去周围转转。
  B( R5 u, S- O. w8 e$ a  左边七十三号还没有动静,大概参赛者还在大睡吧?# ]6 Q' h/ m1 g; ^
  右边的七十五号虽然播了种,但是明显是草草了事,半颗受种都露在了外面,弛恩冷笑一声,跑过去用脚尖轻轻一挑,把受种挑出地,摔到一边。4 _) V/ p0 O# {6 V9 o4 l
  受种已经浇过水,离开土壤后很快会干瘪,就算重新种上了,也再结不出小受来。
0 e  r8 a2 X* Z2 y2 M0 l  竞争对手少了一个,不是自己阴险,而是他实在太弱,连最起码的养护知识都不懂。
9 b2 ~- a4 h7 V; n1 u  这样的人即使种出小受来,也不知道好好珍惜,不如让受种趁早废了好。* H+ E& X6 e/ N9 C" M" v. h
  弛恩心情很不错,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土地,确认连自己都找不到刚才种受的地点,才吹着口哨回宿舍,去领自己需要的工具。
1 z/ @$ C  Q/ T" i6 F& E+ K  这次的比赛,政府全权提供选手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弛恩打算除了基本的铁铲、浇壶之外,再弄一些有机玻璃,为他将要发芽的小受盖一间屋子。
6 Z9 k  y( M9 a7 D" y  当然,房间是要带锁的,他不能保证种出来的小受一定乖巧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h6 X% }7 ^2 r* F$ M2 N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地里渐渐热闹起来,几台空中红外线摄影机也开始运作,记录下选手的一举一动。! y  K* U6 R7 U# {- i" f- P7 J
  弛恩不太喜欢摄影机飞行时发出的嗡嗡声,好像苍蝇在叫,想快些离开田地,决定从田间绕过,却无意中发现,远处有某种可疑的建筑物。
; S0 k) S) c7 `$ j2 J, n  他怀疑的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确认了,那的确是一间盖在田地上的小花房。; h' H4 Q& u# T  L6 D, ^  _( `
  居然有人和他一样,想到了为受种盖房,而且还领先他一步?3 z, v6 r7 x& I! H3 V5 q
  这时花房的门开了,因为建筑的简陋,门发出不坚固的声音。weiranxiaotan7 R0 {3 _+ x  m2 v+ `) b" s
  花房的主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弛恩只看见他仔细的把门锁上,又向打招呼般的对着花房里摆了摆手,随后转身离开。7 m" ^$ Z) a4 J4 o9 _+ b/ ]+ k+ B" j% S
  他披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白袍子,与大部分参赛的贵族相比实在相当寒酸,以至于和他擦身而过的高傲少年,都向他投去鄙夷的的眼神。
) J& I) E7 `$ g# h5 m- z2 s  在他躲开那些少年的时候,弛恩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姿态,很顺从,而绝不是卑微。
+ i5 j) b! m; }  M! V' K# _3 i& R  但他的背影很年轻,弛恩确认自己没有这样年纪的朋友。
) a" k( L! Y* n5 O' J. e  比赛突然有了一丝紧张感,无论那个人是谁,弛恩都知道他绝不是来游戏的。
6 Z# l; ]# c% I+ D* h: E: B  他是一个需要认真对付的对手。2 O& a6 e, s- Y3 @3 m
  陌生人转眼消失不见了,弛恩匆匆记下他的参赛号码,跑回住宿区领取建花房的工具。% V' `* i& V/ s
  二十号,一个很漂亮的数字,他会记住的。# `, L( ?* w& g% j' C( z
  为还没发芽的受种盖房子是一件很费力的事,传统的种受业完全依靠手工和原始机械进行劳动,不使用自动机器人,种受者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 m( y& x  ^5 G  G5 J% s: C* u
  弛恩选择了有机玻璃作为花房的建筑材料,这种材料既轻便,又容易透光,同时也能挡风,近乎完美。
- `$ E+ J  a& b) O/ L7 S5 p  为了造出比以往都要坚固的花房,这一整天他都泡在田地里,在工作的同时观察其它选手。5 G4 c3 W; U& M7 {: l
  大部分人都像玩似的,在早晨来田地巡视了一下,没有下种的人下种,下完种的人就松松土,下午理所当然的回去午睡,一睡下自然就不愿意再来田里了。" S* D" }6 w4 x7 T4 _
  弛恩默默记住几个比较勤奋的,记下他们的号码,暗暗留意。
- Y; X+ R9 b; q( }$ Q) T2 q: B! a1 g  至于其它人,这样懒散的种法,小受连出不出芽都是个问题,即使出芽了,也未必能成型。
; U$ Y% Z- |8 |8 r  需要留意的不多,而且其中没有他在做种受师时认识的人。1 E6 i+ v( r( `9 h) m# U/ D' X
  感觉有点凄凉。+ b1 l) A6 ^8 ?! _% ]* b
  房子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完全盖好,弛恩松了口气,最后装上窗帘,往地上撒了些水,锁好花房门,回去吃饭。- [. Q7 @" f( ]+ h
  能在床上睡觉的时间不多了,小受出芽之后,随时都会有人来破坏,他必须搬到这里来,时刻看守着。. ]2 P( z& w) Z* Q& H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的平静而顺利,弛恩忙着做小受出芽前的准备工作,暂时把那个穿白衣的二十号抛在了脑后,只知道他工作的十分勤恳,并且领先自己,已经搬进了花房去住。
0 S2 A) b# W2 ]- u( A- W  所幸自己这边进行的也很顺利。
9 [: A5 }0 _# l7 G/ w  就在二十号搬进花房之后的第三天,弛恩早上来到自己的地里时,惊喜的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土壤上,出现了别的东西。. E7 X4 _6 F/ I) }7 ]( Y+ X
  精心耕作的田地正中,露出了一点小小的粉红色。  L$ {6 f/ f5 M; N* x& z+ S# M) j) a
  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发芽的受种,弛恩还是觉得这一时刻是最幸福的,他高兴的蹲下去,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受芽娇嫩的顶端。! H* h! S: L+ t2 A
  柔软的嫩芽受到手指的压迫,软软弯下,和一般发芽植物不一样的是,它带着一点点生命的温度,好像初生婴孩小小的手脚一般,摸起来十分舒适。  v% o' J( y1 I$ `2 T. \7 @  Z
  弛恩突然起了坏心,加大手里的力气,把小芽掐的微微发红,受芽被掐出了几个印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在预示着自己未来柔弱的属性。
4 S! m" u# q8 c) Z) t  捉弄完自己种出的小芽,弛恩的心情非常好,离开七十四号地之后,兴致勃勃的去参观竞争对手们的成果。+ v7 a1 a0 o# c  i, Y
  尽管比赛开始还不到一周,那些抱着游戏态度的小孩子已经受不了了,至少有五分之一的选手已经弃权,留了不少没能种出小受的空地。2 e1 m) ^% V% |" ~+ ~
  剩下的人也不怎么样,有的受种还没发芽,有的浇水太多,受种明显已经烂在地里了;有的没计算好撒种的深度,受种被风吹的从地里翻了出来。6 g% {" M( d6 c- F9 @4 L- }4 }
  需要注意的人仍然没有变化。) N  F/ A  N2 l/ q; y
  弛恩叹了口气,如果现在不是在比赛,他真想把这些受种挽救回来,即使做不了小受,长成人形也好。# [# E9 K: x0 o8 }1 E3 i
  可惜现在他没有时间。
* c- g' e1 a$ G- O: n% ]1 H. _  C  发芽的小受最脆弱,谁都可以置它于死地。2 F9 A! x/ D$ v+ ^* Q
  他去宿舍拿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回到花房里给自己搭一个简易小床。
. B  [! v0 E. i, e' b* A' D9 q  他的田地地理位置相当好,躺在床上,阳光恰好从头顶打过来,让受种沐浴在美丽的金色之下。
8 W6 N! h; \0 d3 y* D  T6 s( ?8 a  弛恩幻想着某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个白嫩乖巧的小受在对着他微笑。
: M$ X+ V. g2 }# o" I  晚上在宿舍区吃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积分表,计算机会根据个人的表现,自动加分扣分,目前他排在第二位,而第一位就是那个神秘的二十号。
0 G5 R. _& H' z6 i  他的名字叫做馨,对这个平淡无奇的名字,弛恩完全没有印象。
# e5 @' |1 K9 S& e  这时馨正好走进餐厅,弛恩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有一些疲倦的神色。
5 X( b" d3 ]5 o' B7 @  只犹豫了一秒钟,弛恩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7 w+ g% @8 [& y& x
  馨看起来那么瘦弱,一定是灌溉自己的受种时候精力不够,累着了。
( X4 j1 I( o. F. w- ]' G- @  刚在猜测着,馨果然买了几个高蛋白的水煮鸡蛋,剥出蛋黄来吃。! P; ~5 J/ A' X2 D  H$ v* b, S
  注意身体啊,小孩。- I6 |  N& e* S& ^6 D
  弛恩偷笑着离开餐厅,回去照顾自己的小黑。% \0 [" M5 U7 e  @! W3 ^" L2 y
  路过二十号地的时候,他特地往花房里看了一眼,花房的帘子没有拉紧,从缝隙中能看见一棵细长笔直,却又透出惹人喜爱的粉色嫩芽,顶端湿润,反射出月色的光泽。
- q% a. @  f2 w0 ^- ?  果然是被刚刚喂饱。
9 R$ U1 t3 P# a! c2 P  看来灌溉对馨来说是一个考验,自己或许能在这个阶段追过他。
: T, O; o- ]7 C$ N6 _2 c  弛恩一边想,一边回到自己的地里,小黑的芽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正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 `& ]" Q; X( A  「小宝贝,想我没?饿吗?现在就来喂饱你。」
: U" [* q( d8 c6 u& ]: g  弛恩呵呵的笑着,吃饱了精力正好,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娴熟的、毫不遮掩的掏出自己的男性器官。! a; r; u, i$ C* ^& j7 i& s! O
  男性的精华是小受能否健康成长的关键,这就是没有女性种受师的原因。shenmishui, X: `5 H/ c6 L# O
  弛恩蹲到地上,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对着粉色的小芽用力揉搓起来。2 W2 z$ O% b  q+ N, s8 S
  一阵颤栗之后,柔嫩的小芽被洒上浓稠的白色液体,顺着顶端的小口一点点渗进去,看着液体渐渐消失,弛恩似乎能感觉到小受芽正在满意的打着饱嗝,发出生长的声音。
8 I9 ~9 `/ v6 u8 |- i  确认自己撒下的营养都被嫩芽吸收以后,弛恩站了起来,站起的动作使得脑部血液急速缺失,他不稳的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c# P* f* [  R0 @! ~
  弛恩彻底失业的时候已经三十出头,又在赌博和酗酒中度过了好几年,现在是一个轻度酒精中毒、健康欠佳的中年男人,灌溉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并不是随手可做的事。3 K% ~8 N* I7 m6 N* c7 v; ?
  难道自己已经不适合从事这个行业了吗?
- L  W  \) c" B' F$ r7 J* a6 p  他疲倦的叹了一口气,爬上床去休息。, X/ i0 l" F" N- Z9 I0 x
  这时,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突然发现外面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隔壁的七十五号地里弯腰忙着什么。
2 `2 \0 @; a# k1 Y. |4 q  是七十五号选手?
* q6 L& v" i# u5 S" K  x  他的受种不是已经枯死了吗?
6 {3 r/ u9 d5 h, R) C  这么晚了还在做什么?4 V# j8 [1 D1 W& f# T, q
  出于对竞争对手的警惕,弛恩走到花房门口,躲在窗帘后悄悄的往外看。
- m, |- e5 \8 z  他没有见过七十五号选手,因此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七十五号,只知道他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什么工具,正一下下的刨着地上的土,偶尔拿起什么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0 o& f* Z- {( t& K' k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站起来离开七十五号地,路过弛恩所在的七十四号地,停在七十三号田地旁边。0 ~3 V7 U8 z. y( ?1 `+ X2 U. s
  弛恩意识到,他也许不是真正的七十五号,而是深夜来破坏别人成果的选手,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的意图,这不关他的事。
6 V- x5 V0 \; z) A! k9 R$ H" A& D  但最令他奇怪的是,如果他真是为了破坏而来,又为什么要破坏事实上已经弃权的七十五号地?) O' @; F& e! G* Y* O) ~
  神秘的人再次蹲下,对着七十三号地的受种鼓捣了一会儿,站起来,这次他没有再继续走去七十二号地,而是直接离开种植场地,回宿舍区去了。6 P3 X) j9 _9 M4 X+ u
  弛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出去,反正地里有二十四小时运作的摄影机,万一那个人做了违反规定的事,一定会被取消资格的。
$ W5 }7 \; \$ {8 Q, K/ _  不过,他到底是谁呢?
5 V3 f1 O/ C  K: e' x) N2 N! i* g$ I, ?  是被自己视做竞争对手中的一个吗?
  s9 ?  _$ s7 x; ?# |  灌溉后带来的疲惫比他想象中要强烈的多,还没有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1 A# ?! e1 t: B  也许种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天晚上他居然梦见过去年轻时候的事。
9 P* F! w$ }, J8 p  对种受业一无所知的幼稚的自己,带着单纯的热情拜师学习,严厉的教师,艰苦的学习过程......
) y$ G. X- c1 I6 G# E: [  领到种受师执照的那天,他以为弛恩这个人会辉煌的过一辈子,却没想到辉煌只持续短短的几年......# F6 A7 a* Z* j

8 p' [  p9 I. `1 z* z! H. r. N+ A% Y  第二章
! y. `1 ~/ K9 \8 v  
% m, a# O9 {4 R- N. O- e- q  出芽之后,小受就长得快多了,粉红色的小芽在弛恩的精心照料下,每天都在成长,两侧及腰的地方,也开始长出相同颜色的小叶片。$ p6 U% q+ ]+ J) {
  嫩芽顶端的小口更是像一张怎么也喂不饱的小嘴,灌溉次数从一天一次,急速增加到一天三次,弛恩不得不为自己增加营养,否则小受还没长出来,自己倒是先撑不住了。4 `6 d  d) }; _
  同时他也开始准备着手拆除花房,受芽最脆弱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如果再被花房保护着,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使得小受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 k0 h/ M8 }! F) l- p1 n  弛恩自认不是瞎宠小受的三流种受师。( h. J0 X% ]( ~4 o+ o
  比赛继续进行,随着小受们渐渐成型,有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了失败的痛苦,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田地里选手喊叫或者大哭的声音,很多没有为小受种建花房的人,都被竞争对手袭击,受种完全被毁坏。
& P5 S" g( b' T% h& G  弛恩十分满意自己的先见,多花的力气果然是值得的。
$ G  Z) \9 S' w8 E2 O% }! F  而同时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因为受种被破坏而丧失比赛资格的选手,打算将种子带回去留做纪念,却发现种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7 U5 m4 C% [8 `
  主办方自然不会干涉这些事,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 A$ v' n" z) Y! m' S3 t# n  这些是弛恩是从选手们的闲聊中听来的,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和他那天晚上看见的神秘人有关。
2 V0 Q% x: s6 e! ^- S) O  那个人,偷走了选手的受种,是有什么其它的用处吗?
( P( i3 \! l, }! N2 T& H* ?  至于究竟是用来做什么,弛恩也想不明白,的确是有一种可能,那是相当残忍的行为,他不认为那个人会做出这种事。
3 |5 g2 {. g" I2 d2 \7 q  但是事后证明,他其实并没有猜错。
8 o1 @1 j" ^* N" x, z( C  尽管体力大不如前,弛恩还是每天努力把他的小受喂饱。1 L% Q0 O, D" C6 W2 U7 Z2 b
  吸取了充足营养的小受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原本顶端小小的口也渐渐张开,就像一张饥饿的小嘴,小口里也渐渐露出一小截白色,并且一天天的往外冒,如同急着钻出被窝的小脑袋。
/ y7 I# d# ^/ u) B  这个白色的东西就是受果,未来的小黑正在果实中沉睡。
/ @6 X3 ]+ y+ E  白色的果实渐渐长大,从一开始的手指大小,慢慢长到了成年人的拳头大小,纤细的受芽承受不住果实的重量,软软的垂下,每天弛恩醒来,都能看见那颗雪白娇嫩的果实,垂挂在粉色的受芽上。
6 h, G* N1 L+ ]& S0 E4 s5 Q# y  弛恩非常高兴,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的进程是最快的。- P9 N8 I% w+ f" ]- S% ~
  二十号的馨因为体力略逊,在这个步骤上终于落后,受芽尚未结果,弛恩终于凭自己的努力,攀升到排行榜的第一位。
& P5 }5 ]/ U: d& x$ c  而受果的结出,也为他赢得了进入下一轮比赛的机会,只有前十名种出受果来的选手才有晋级的资格。( a" W/ S" f! k, H1 o  v- z5 V
  除了获得资格之外,每位选手还能获得二万星球币的晋级奖励,这是弛恩从小黑身上,获得的第一份确实利益,他一下成了小富翁--和过去相比。% n$ Y( }: x5 @1 l: [2 w9 j  h
  「小黑,你真棒,我把房租全部都还清了!」" H, C- ]* a# x0 l( c
  心情大好的弛恩一边用力挤出自己的精华,一边夸奖他的小受,除了必不可少的早晚两次浇灌,他又特地加了一顿下午点心。
; R' \& ]& {) ~7 r3 B  浓稠的液体顺着受果的外壳流到底部,一滴白色无声的落到地上,受果也随之轻轻颤动。  Z9 Y- |# |8 |7 b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物理现象,此时却被弛恩当作小黑生命的反应,就像在妈妈肚子里踢腿的孩子。' }6 M! f* T7 l3 ?, P
  「你一定会成为最棒的小受。」未染小坛搬
  X/ y& p- \; c" u  弛恩伸出手指拨了拨受果,看着它一下下的动,满意的笑了起来。; H5 I, M% L3 \% ]& e
  两天之后,按照赛程的安排,已种出受果的总共七名选手,获得了晋级的资格,所有受种被安排,全部转移到新的室内比赛场地。
  X& c* I+ f# s" D2 K3 M  新场地是一字排开的七间玻璃房,随时供有兴趣的人参观,选手之间不能再互相影响,但是任何人都能在任何时间,看见玻璃花房中的状况。
7 ^. A/ }/ I9 i  弛恩本想起个大早,亲自把受果搬进新的花房去,却因为前一天晚上被朋友逮着喝酒,深夜才躺下,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n: ~0 W& S3 Z/ s3 M
  他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往新场地冲去。& H) R+ W# s6 j( q/ m2 Q2 {8 Z" [
  选手如果没有及时搬走受果,这项工作就会由比赛专用机器人来完成,他可不愿那些冰冷的机器,把他的宝贝弄出什么问题!
# o# P, c1 W1 v% r% A; r1 c5 F0 f  幸好到达地里的时候,机器人刚把他的受果从土壤中连根拔起,两人一组,准备离开,弛恩大吼一声,冲上去赶开机器人,抢过小受果,捧在手里仔细端详。, i* o, Y6 U% Z% Q" |5 n& z
  小小的果实好像感觉到搬动自己的人变了,在弛恩的手里滚了半圈。7 ]) C2 v& y/ Y* R7 R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 W9 r, V- {) g( C  弛恩把小果子放在嘴边亲了亲,捧在怀里。# b- u! c2 D, T( u. o& \( ~1 X
  多日的精心种植,这颗果实已经从一颗种子长成了半人高的小树样子,原本短短的受芽变得修长,长成了粉色的受枝,白嫩的受果挂在枝头,弛恩一手握着受枝,一手捧着受果,认真检查它们有没有受伤。
% z* u% o8 l. `! |# m& I  程序化的机器人也没有争夺的意思,只记录下七十四号选手,亲自搬动了自己的参赛作品。* k& Y1 M  G$ |3 c. T% y/ ]) H
  小受果一路上都在弛恩手里高兴似的滚动,像个出去郊游的孩子。3 d' }, V7 t! {0 t8 x- N( B6 O
  弛恩虽然看起来虎背熊腰,一脸叔相,对自己的果实却十分细心,一边慢慢的走,一边自言自语和小受果说话。( n- ]5 [8 N( K
  等到了新花房的时候,大多其它选手的受果,早就被机器人搬了过去,机器人正在一板一眼的,把小受树重新种进土壤中去。* u3 ]+ p/ y) d* n6 h  s6 }
  弛恩嗤笑一声,进入自己的花房,开始做和机器人一样的事情。
% [) B% w% O6 i# W  移植的工作,居然放心交给这些东西去做,别的选手也是疯了吧。
$ ]/ C* [7 [/ \& p$ q% G5 R  他一边想,一边娴熟的将小黑周围的土踩实,偶尔一抬头,发现隔壁的七十三号选手正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 I5 Q3 m9 |. W9 [! T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对弛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的眼睛很漂亮,肤色略黑,也许是长期在阳光下劳作的结果,一身普通的园丁装过于宽大,使他看起来比一般男性要瘦些。# W8 i5 j7 h; V- _
  弛恩在种受事业上总有无限的洁癖,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样亲自移植受树的人,心情大好,也对着他嘿嘿的笑了起来。7 b1 ~" I% n# C
  这时受果突然像被风吹起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一下下的打到弛恩的腿。7 o  U8 n, z7 t" D# I' D
  「你怎么了?」弛恩连忙弯下腰,以为小黑哪里不舒服。& [8 E# s& I9 L& d. l
  尚未成型的小黑自然不会说话,只是继续一下下的撞上弛恩。
5 D, B. r" T* D$ |  「我对七十三号的选手笑,你生气了?」弛恩想了一会儿,狐疑的猜测。
) U/ g0 K* H8 d. S" X  小黑撞的更用力了。
- B" ^* n) y, [  「原来你还是个醋坛子。」弛恩伸出大手轻轻捏了捏受果,「那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行吗?你别生气了。」, l) j/ }' {: y4 N. ]3 G
  小受果听了弛恩的话,果然撞的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0 n- c0 E" `2 a0 b
  「这就对了,别生气啊,生气就长不成漂亮的小受了,我现在吃早饭去,你待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就来喂你哦。」9 J1 y) n" ^3 c0 s9 W+ I( ]6 u" ?
  弛恩一步三回头的嘱咐小受果,最后随着肚子咕咕直叫的声音,关上花房门,去饱餐一顿。1 y$ Z, m' L1 w# b6 m9 f7 B+ K
  一直低头处理自己受树的七十三号,看见弛恩离开了,不动声色的瞥向静静伫立着的小黑,一边宠溺抚摩着自己的小受果。
5 X! ]$ W2 g2 Z- {* P7 H% x- b  那颗果子的尺寸虽然和小黑相当,外观却完全不一样,本该白嫩的外壳呈现出坚硬的暗褐色,上面蜿蜒着无数筋络,看起来就像一个拳头尺寸的核桃,模样相当可怕。& ?2 ^. `4 B; n$ `' v# K( t
  「隔壁的那个,它看起来很美味是不是?别急,很快,很快就喂给你吃。」) l* t1 ^- v8 r7 _, K  g& `; }
  七十三号低声的喃喃自语,手中的受果听见主人的话,激动似的剧烈颤抖起来,全身渐渐发黑。* n, Z* C0 e) @$ F' s3 ]* o
  弛恩匆匆吃完早饭,便回来喂他的小黑,关心这种比赛的人并不太多,又是早上,尽管是全透明的玻璃房,却没有任何人有参观的兴趣。
& T8 N6 s9 K' X4 j1 A7 i  {  应该挂个窗帘。弛恩一边蹲着喂他的小受果,一边在心里想。! K. L6 Z# n+ w- w
  隔着几间房,依稀看见有两个选手正紧靠在一起,弛恩记得进入这轮比赛的选手里,有一对情侣。3 W) t4 Q, P5 L
  他觉得很有趣,灌溉完小黑,提上裤子就跑出花房,装做饶有兴趣参观比赛的人,慢吞吞的向那对情侣走去。9 z% t4 H" K  A3 e1 w
  那两个人的号码也是连在一起,二十一号和二十二号,也许是征求了主办方的同意,两间并靠着的花房中间被打通,改造成一个两倍大的房间。
) o& n1 r0 k" n2 g2 i" B* y  这两名选手看起来相当普通,一副年轻上班族的样子,正亲昵的靠在一起说话,一边为两棵小树松土,看见弛恩站在外面,两人也没在意,瞥了他一眼就继续自顾自讲话。
' a% b: p3 A8 I: c" U8 ]+ \/ h  弛恩的兴趣同样也不在人上,吸引他注意的是两棵受树,本该笔直的树枝,居然像藤蔓似紧紧纠缠在一起,盘成螺旋状,顶端弯弯垂挂下两颗晶莹透明的受果,一左一右,酷似双胞胎。2 W- z" ?/ u0 q0 w
  弛恩种了这么多年的小受,也从来没看见这样生长的受树,按理说扭曲的树枝,会影响受果吸收地里的营养,可是这两颗果实,却没有任何营养不良的迹象,非常健康。
. j$ E. b, A6 q  情侣中较矮的那个看见一脸惊异的弛恩,骄傲似的望了他一眼,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U; P2 y4 ?( k
  弛恩连忙走开,暗暗记下他们。在生长时就这样特别的受果,不知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9 h( A# w1 n1 `3 B0 P) u  再隔壁就是他一直注意着的二十号,馨还没有回来,花房里只有一棵受树,和他的主人一样,枝秆细细高高,优雅却又有些弱不禁风,颜色也显得更加苍白,比正常尺寸要小一些的受果形状优美,静静的垂着,好像要把枝秆给压断。
! w  F9 v2 d# C/ B  弛恩差点忍不住跑进花房去给受果和受树加固。; |! w1 e) _7 a1 N9 `. H% b6 N) k
  这样的树要是长在野外,一阵大风就能把它吹跑。
% ^" ~, r, j/ q6 V. d& u7 P  弛恩不由自主的想起受树的主人,那个白皙瘦削,永远一副瘦弱样子的馨。) W( ?- x% e- o0 }
  他是灌溉的能力不够,小受没吃饱,才长成这样的吧?
1 V9 ]! {, P' v# j0 x  弛恩捂着嘴偷笑起来。7 Y+ O' U" D. N+ L5 n9 ]
  「你在这里做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不高兴的声音,是花房的主人回来了。' n6 }# Z0 m- T3 o2 L+ d, C
  馨这种体格,弛恩一拳就能把他打昏,他一点也不在乎,用力拍了拍馨削瘦的肩膀。
& @8 ]& l2 h5 q2 h7 C: k/ o$ q  「好好喂你的果实啊,看它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小心长大以后甩了你!」7 }" h2 O5 n7 z5 w6 [
  馨当然明白弛恩话里的意思,脸刷的红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跑进自己的花房里,锁上门。" I& P  r$ {8 A& c+ h
  一下就闹别扭了,真是小受的脾气,弛恩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参观别的花房。- n7 E5 e, p" A$ Q4 m' ?
  不过接下来他一无所获,剩下的四十号和五十二号选手都在小受上盖了布,只能从外观上辨别出受种已经成长为小受树,结出受果。
/ q' M3 c/ W9 C8 e, W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护得这么紧,这个时期的小受不都长得一样吗?弛恩不乐意了,抽完一根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 Z" P# V# D: C! B6 j  因为转移了场地,每间花房都配上了特制锁,参赛者又只剩下了七人,选手们不用再担心小受们会被别人破坏,因此今天的比赛气氛显得格外轻松,忙完了必要工作,大家就去休息区做自己的事。未染小7坛搬* S6 ]) }" `1 n6 a0 ^
7
  Y1 \2 X/ t2 @  偌大的比赛场地,只稀稀疏疏分布着几个选手和工作人员。弛恩既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也懒得和别人套近乎,一个人钻进花房里,陪着小受果。
+ y' x# d* L0 ?/ |; o- u0 D  新场地提供足够的人工阳光,在明亮的环境中,弛恩发现受果原本圆润光洁,没有一丝瑕疵的表面上,出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他连忙凑近了看,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摩着果实表皮。
9 g2 }  U+ ~+ b) T: B: L  果然,受果表皮的触感,发生了一些不明显的变化,最外层出现了几条难以察觉的裂缝,裂缝间有微微下陷的感觉,这证明小受即将破壳而出。: J7 w8 I9 }% c! F0 Z* i: G4 d
  这破壳而出的过程,听起来似乎和小鸡的诞生没什么差别,却更加困难,破壳的小受,成型的只有头部,然后是臀部,在此期间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要再培育一段时间,手脚和躯干才会最终完成,结出一个外表十岁左右的孩子来。4 [% E  f- I. C
  这段时期的小受,会说话,有感情,智慧相当于儿童,是最可爱的时期。
8 p' m1 o7 |# p$ j  从受果表面龟裂,到小受最后破壳,其中经过的时间可能是几小时,也可能是几天,弛恩不敢大意,连忙搬了起居用品,住到新花房,昼夜不分的陪伴着小受果。
  u, ?2 j, \/ }1 E1 B  如果破壳的过程不顺利,小受很可能死在果壳里,或者出现身体和心理上的缺陷,这对努力了这么久的种受师来说,是最痛苦的事。5 M6 t' ^9 f2 `! y% a# O
  所幸,小黑的各项指标都很优秀,果壳也没有过厚或者过薄的迹象,弛恩守了两天一夜,一刻也不敢休息。
4 }% i. W! B/ y& p" r0 ~4 J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他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突然听见受果方向传来微弱的声音。% M- d2 ~' p4 p
  像是小孩在喃喃自语,又好像什么小动物受了伤在轻轻哭泣,不断的呜咽着,声音时大时小。
0 l& I2 V9 G5 M/ J- f/ S  弛恩知道他的小受快要破壳了,用最快的速度打来一盆热水,准备好干毛巾。小受果一阵阵的颤动,是里面的小黑在挣扎着想出来,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被全部封在装置了隔音设备的花房里。
* o' ?5 u$ l  E0 ]5 c& H+ S  尽管空气流通装置在一刻不停的运作,弛恩却还是紧张的浑身冒汗,不断用力深呼吸。/ V# q! ]2 f7 i0 J2 I( E# f$ n0 E
  这时受果的顶部发出微弱的破裂声,弛恩连忙回到小黑的身边,一边抚摩着受果,一边低声安慰它,受果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外壳的顶部的裂缝也越来越宽,几乎延伸到腰部的位置。3 Q& V+ N1 L! a" {8 i
  几番挣扎之后,内部的小黑用力向上一顶,外壳终于裂出一个小口。
; u# M9 m9 e  q/ H% v' a  安静的比赛区域里,选手和受果们都在做着美梦,谁也不知道七十四号花房里发生的事。  
$ B  i; C) k/ f! r  天色渐渐蒙蒙亮,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射进来。9 ?9 A3 d- g! c- P  f
  疲惫不堪的弛恩感觉到光的刺激,慢慢睁开眼睛。昨天忙了一夜,他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8 x: {. E( H4 ?+ ]  他把视线投向小黑的方向,原本自由下垂的受果被凳子垫高,上面铺满了棉絮,还加了两个软枕,受果正舒适的埋在软枕里,顶端隐约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寂静的房间里,能依稀听见黑色的东西,发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 z: E: ~7 l
  弛恩放心的笑起来,随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向他的小宝贝走过去。* x5 t; U5 c8 A
  黑色的东西似乎被弛恩的脚步声吵醒,对着枕头蹭了几下,露出被一头黑发遮住的小脸。  Q' X# O! y; s& m; O1 T
  新生的小受,能暴露在外壳之外的只有一个脑袋,身体的其余部分还蜷曲在受果里,黑发的脑袋露在白色受果外。& N0 B- R2 U6 c# [* o4 d- u
  一个白球上冒出一个小黑球,看起来相当滑稽。, M$ k' A9 d$ _- _; C& }
  弛恩忍着笑,戴上手套,轻轻抚摩着小黑娇嫩的脸颊,他知道自己的手过于粗糙,可能会把小黑弄伤。
% v4 H4 X* \  F  睡梦中的小黑被人打搅,不高兴的嘟起嘴,晃了晃脑袋想把手赶走,弛恩还不罢休,伸出食指,轻轻的戳小黑的脸颊。
6 f7 ~. ]& W$ E  从外观看,小黑相当于人类三岁左右的孩子,也拥有相当的语言能力,但是智商却和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q5 V( X6 d0 Y0 G! h
  在未来的半个月里,他将会长成十岁孩子的大小,并彻底脱离受果外壳,而弛恩就必须把他培养成拥有相当智慧的合格小受。
! U3 S- C% x5 |  i, w  不过,他对此充满信心,因为小黑看起来就是漂亮又聪明的样子。1 t4 x4 @' q, j: n$ p
  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小黑是颗黑色的种子,除了头发的颜色,弛恩找不出任何原因。7 j8 G+ Q  S5 v4 |9 q) P
  难道小黑还蕴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 }# K7 `  S3 q2 o/ s& W
  弛恩一向对神秘事物有无限的兴趣,越发期待着和小黑的互动。
$ F) `+ }1 C$ Q) R# S8 X% @) i  「小宝贝,起床啰。」他捏了捏小黑的脸,过于娇嫩的皮肤,让他都控制不好手里的力气。
$ b" s- O; _" k- }  小黑紧闭着眼,脑袋晃来晃去的就是不理睬,感觉到脸被捏疼,他微微皱起眉,鼻梁上方皱出细细的纹路。
1 L. d& |, K- N. i  c  「别皱眉。」弛恩揉揉小黑的眉心,「皱了会变老。」% f3 j- @5 l* C. M9 l8 E
  也许是实在受不了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初生的小受终于慢慢的、很不情愿的张开眼睛,迷茫的眨了几下。
/ T' [3 X1 E: q* S* A$ E7 [  「早。」弛恩温和的和他打招呼。% [: |0 U1 z/ o7 \0 T& }
  小黑歪了歪脑袋,笨拙的学着弛恩的话:「找......」* d/ c3 w" H% X9 o$ D$ Y
  他当然不明白「早」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化的模仿。; ~, s! D  u+ @; `1 v: B' }) C
  「不是『找』,是『早』。」
! o3 b3 R5 Q6 {0 A  「找。」0 \+ e1 a& |! j9 x/ [
  「早。」
% j/ z8 Q& |$ [6 v$ V/ O  「找。」! \  a5 M  e5 ^8 |4 T7 R* |
  「......」弛恩头疼的按住额角,「算了,以后再慢慢教你。」
: M8 E& x+ B$ A- u6 [  这句话太长,小黑模仿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盯着弛恩看。& c; V: q2 f3 E
  弛恩对他笑了笑,把受果扶正,拿走底下垫着的棉絮和枕头,失去支撑的受果向下一沉,小黑惊恐的叫起来。, E! T8 {: Z: _; s8 o
  「不怕不怕,没事的。」弛恩连忙托住小果子,让它不至于晃动的太剧烈。
2 D$ u; r7 Z1 z7 v; i% y4 V  小黑歪过脑袋,低头向地上看了一眼,立刻害怕似的缩回来,闭上眼睛。
: Z7 j, k* |) g8 d: y" [  「怕......怕......」
1 X1 Q7 f" e& c! A7 x  「真聪明。」
7 w7 N0 x/ H. [; k. ?! G  看见小黑这么快就学会了新词语,弛恩高兴的亲了他一口,粗糙的胡渣冷不防扎在小黑的嫩脸上,小东西吃疼的叫起来。
* I6 a1 Z9 B. k8 c  s- D- o5 e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刮胡子。」也许是太久没种出活生生的小受来,弛恩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6 ?9 n3 W2 b, y
  小黑嘟起嘴,发出呜呜的鼻音,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委屈的望着面前的大叔。6 C/ v3 z/ Z6 N1 t0 z. }& k
  弛恩不敢移开视线,生怕这样的话,小黑会不信任自己,两双眼睛直直的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小黑眨了眨眼,像试探似的开口叫。  v; n4 h5 C: ]3 z) _5 v
  「妈妈......」
4 Y. w6 v* ]3 G0 E0 ?5 d/ Y2 S77
3 x  I& }7 B: W9 Y9 L9 O( x' U  「......」
2 o* Q8 U/ @& m7 D  「妈妈......」( N% p0 m' u. @4 N2 e2 |6 k
  「我是男的,不是妈妈。」弛恩耐心解释。' J- u9 r! I, W  W; H2 u
  「男?」8 R5 _- L% u2 Z& j  ~; t3 E! r
  「弛恩。」弛恩指了指自己,「我叫弛恩。」6 o- q; }* n  X1 f( P
  「吃......吃......」小黑口齿不清的模仿。
1 \4 J- t4 ^. \  「弛--恩--」$ g, x1 G7 t% x9 m0 b
  「吃......恩......撑......」
" ?. o" t, n9 [) C& h& u8 M  「不要连起来念!」弛恩气愤的吼。
6 Z- t+ z# Y7 W1 u  小黑被吓着了,脑袋连同受果猛的一震,漂亮的大眼睛立刻泛出盈盈的水光。
$ U9 N, D# Z; Y, l/ p# u! ^: ?  弛恩连忙又放低声音:「念不好就算了,咱们换一个。」+ ]7 T5 z( ~" ]1 s% ^3 s
  他指了指小黑,「小--黑--」% n% a& s4 |: M  ?( [
  「小......小--黑--」这个词语没什么难度,小黑一下就学会了。" Q3 I8 E1 T* c
  「小--黑--」弛恩继续指着他。6 ]" k' M$ ~+ v% k2 ~- _8 T
  「小--黑--」* n$ x- m3 w7 |9 ~7 k4 k" d
  「真聪明。」弛恩摸了摸小黑的头。) Y, _/ U2 a  j" j! Q1 G  f$ P! h
  「聪明聪明,小黑聪明。」小东西感觉到弛恩愉悦的语气,瞇着眼笑起来,用小脑袋不停的蹭着弛恩的大手。2 c" L8 z6 f4 s" U5 Y, H; M# K
  要不是小黑还缩在受果里没长出手脚,弛恩早就把他一把按在怀里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他可是非常喜欢娇嫩柔软的小东西。/ U$ B9 \; n3 K  @! e1 m
  其实,要是能种一个像小黑这样的小受做孩子也不错。  \- T, S1 V5 U7 S  U  m) ?. A
  「你是小黑。」弛恩增加了句子的难度。, z9 ?) B+ k0 ~
  「你是小黑。」小黑理所当然的照搬。
" n( _8 Y' I  @9 b# v1 r3 W; _  I  「不是我,是你。」
6 z6 L6 h6 ^, l" [  「你是小黑。」
8 U, B, n! w  h/ O$ Q# c7 E* c; x  「......」
/ \: y. N5 Y: s& J: }0 U1 d2 O- n2 @  「咕噜噜......」
. @/ G# d3 _' i  {3 e4 t9 S" R  还没明白眼前的大叔为什么又变了脸色,从受果里就传出了一连串的声音,小黑不明白的侧过耳朵,仔细听着自己肚子的叫声。
% p' |9 c# |: |7 m4 B& j  「先不学了,吃饭吧,你饿了。」弛恩暂时放弃教学,先灌溉。: M+ G, m+ K% @' d7 }7 h6 T; A
  「饿。」小黑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 X+ a' c/ |' H9 S( f2 z  「对,肚子叫就是饿了。」弛恩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分身举到小黑眼前,「来,咬住这个。」
! [8 D/ P$ V: J. t3 d& v4 x  小黑奇怪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弛恩被舔的发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B9 j: r! p4 w1 w0 j) X  「别舔,咬住就是了。」0 O& o& H5 S; D8 y, t+ ?3 ?
  他一边说,一边把小黑的脑袋揪过来,刚出生的小受还没长牙,软软的牙床磕在敏感的地方,又痒又疼。
# O: @% U' h1 H  x% t; k  e. T  动物都有天生的觅食能力,只愣了几秒种,小黑就知道该怎么做,用力的吮吸起来,吸出能喂饱自己的食物,别人挠痒总是特别舒服,灌溉也一样。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弛恩就满足了小黑的胃。
7 H8 M" P: C1 v+ c' T  肚子饱饱的小黑立刻脑袋一歪,咂了咂嘴,疲倦的打起哈欠来,眼睛里也渐渐透出迷蒙的神色。
' T2 S3 T% b& U0 {8 q  「困了?」弛恩立刻为受果垫上棉絮和枕头,「困了就睡吧。」
7 ^5 V: I" r+ [" q/ {( ~  「困......睡......」小黑梦游似的重复了两个字,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轻轻的打起鼾来。! R3 l9 U9 q3 H: \/ c" a
  弛恩确认床已经铺的够好,小黑不会摔下来以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花房去吃午饭。1 O' N% A8 _- h8 M6 b+ \
  养育的过程虽然辛苦,不过能种出这么可爱的小受来,也值得了。& @1 T1 w( x& U& g-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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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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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1 y/ E" Q  「真无聊,比赛就比赛了,还考什么试!」一脸不悦的男人快步跑出宿舍区,匆忙看了一眼时钟。今天灌溉小黑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本来他打算的很好,休息,吃饭,陪伴小黑,临行前却突然接到主办方的考试通知。! x* [8 _* C! Z" P
  而考试的内容,只不过是和几个评委交流,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诸如对种受业有什么看法之类的,白白浪费了他许多时间。. n  E3 K& x! g3 E
  搞什么东西啊?自己在办公室里回答无聊的问题,花房里的小黑可要饿的哭了!# F* r( X- S: G( @/ v
  弛恩一边思忖着怎么和小黑道歉,一边冲进比赛区。
5 D" s5 n( T: H2 j/ g. D  打开花房门,只见树枝上的受果正一上一下的颠着玩,小黑正在做弛恩布置的作业,认真照着挂在墙上的识字卡片,一字一句的念着,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他一边继续颠,一边转过头来。
: `9 u0 M+ `; C8 Z  「撑。」他高兴的叫起来。0 v) ^7 j2 V$ O, m4 ~3 v" J
  「你再撑,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吃东西了。」弛恩朝他走过去,捏捏他的小脸,精心喂养了几天以后,现在小黑的皮肤已经和少年没什么区别了。
, s& Q  X5 k$ Q! C  「小黑肚子饿。」小黑立刻可怜巴巴的抬起脸来,望着自己的饲养者。
7 h6 y- w5 M; U2 q: X# A9 G  「叫我什么?」弛恩故意严肃的问。
7 R- P3 _/ I. c7 I; I  D  「弛--恩--」小黑说话依然还不太流利,费劲的念出名字。3 W6 b" L1 Z  W- _. r+ {
  「这才乖。」弛恩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肚子饿了吗?」
+ F& g+ \7 A7 K( Q8 h$ V2 ?  「饿的咕咕叫。」小黑用上了刚学会的词。
* z, r. \6 F# X* y( [2 [" w" q7 U  「我们现在就吃饭。」弛恩笑起来,「喂你喝牛奶。」
& \( R) Z& f( E  小黑却不高兴的扭过头去,不看弛恩掏出来塞到他嘴边的东西。
0 a0 b$ y% j5 C% |* ?  「我才不要吃这个,又苦又涩,难吃死了。」lovehuahua) }( H. v3 o& Z' x7 ~6 ]: f! M
  「你在说什么?不许不听话!种出来的小受只能喝牛奶才能长得漂漂亮亮的!」
% o' Y7 n4 c; N" ?" G6 W/ g  「你还骗我!这个才不是牛奶!牛奶是牛的奶,你又不是牛!」小黑大声辩解。7 r6 X3 @. F" N- n5 ^3 v
  弛恩语塞,他低估了小黑的学习能力,上次随便翻了几页百科全书给他看,小东西居然全记住了。- p+ y  v3 J) p! D( T
  「好吧......我是没说实话,骗你说是牛奶,其实这是专门为你提供的饲料,」他尴尬的找借口,「不过牛奶这个词语你比较容易记住嘛,想要的时候就能马上告诉我。」0 B$ e% C4 V4 H8 Z% V9 c, t2 C
  「这个叫做饲料?」小黑还不懂谎言和猜疑,努努嘴,认真的盯着弛恩用来灌溉的器官。5 D4 @* x8 i: Z* D1 x- H
  「对,小受只能喝这个,所以乖乖的,喝吧。」9 w4 J( B6 k* Z
  「......我想尝尝真正的牛奶味道......」小黑可怜巴巴的说。
4 k: x& }: d6 T' I" d3 U9 d+ Z  「只要你乖乖听话,等你长大一些,就给你喝。」
' j0 h4 I* B! j' t4 l9 X  「真的?」9 u. @5 y/ W; y! V
  「真的,我不骗你。」
9 f9 o: c- f* o: \  「真的?」
* {9 H8 l6 K5 @2 K5 W/ b  「真的。」
0 p* L' U. s8 X) R8 g! F! C$ M  小黑还想说话,肚子却饿的叫起来,他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咬住眼前的东西用力吮吸起来,因为感觉到苦涩的味道,而露出忍耐的表情。
/ i6 q! `  K( }# K  经过了对小黑来说很痛苦的几分钟以后,肚子终于饱了,他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伸出小舌把嘴边的液体舔掉。
0 u% w) H2 {7 T' ^7 r5 i8 I  t: E  「苦。」他不高兴的咂了咂嘴。
+ @) ?6 c" h+ O2 [* X( c4 H  「习惯就好。」弛恩说着捏住他的嘴,「张开。」( @2 s+ \& X9 |& t6 ?: d* p; l$ k
  「啊--」小黑乖乖的张开嘴,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一排小牙齿,白白的,像玉石一般。  f. ?& z5 j, q4 g5 c. `
  难怪被他咬住的时候有点疼。弛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8 \& S2 h" o& Q! d( v5 ]; X% Y6 V  「小黑,你长牙了,不知道吗?」- B6 N1 M# d( g* Y0 G
  「鸭?我怎么会长鸭?」
, h4 c; e* t9 h5 f( k* M  「不是鸭,是牙。」
# Q4 c: K, q4 e2 M  「鸭--牙--牙是什么?」
9 m& l% W( r+ A$ W; H; N& N  「就是你嘴里那排硬的东西。」
. i$ e$ \4 U! D* ]/ }+ \* R6 y+ l  「哦......」小黑点点头,又说,「它们把我的舌头弄破了,牙是坏东西。」" z$ M' @/ J6 _- @3 b0 v
  「不,牙是每个人都会长的,用来吃固体食物。」弛恩龇开嘴,「你看,我也有。」! [" {: P" n" |- q7 V" B
  「弛恩的牙和弛恩的小鸟一样大。」小黑看了一会儿,认真道。/ g8 @' `1 Q% b6 v& e# Q
  弛恩哭笑不得,在小黑眼里,他觉得大的东西都是一样大的,没有尺寸之分。
" d9 }% j) N. T$ r0 m  「你困吗?困了就睡吧。」他摸摸小黑的头,另一只手则探到受果的底部,发现原本浑圆的形状,有了微微的凹凸,摸起来像个大桃子。5 _6 M7 b3 I% t( A
  小黑的小屁股开始成型了。
0 c, M, _) y: X  P3 Z  被摸到屁股的小黑不舒服的动了动,又开始一上一下的颠起来,「不困,小黑力气大着呢。」6 K# ^" k% T# M  n0 l
  「别颠,」弛恩捏住受树的树枝,「树枝会断的。」
9 w& h% Q( B# T0 k# e  「断了会怎么样?」
/ T0 G5 x6 J' u% C& p; M  「断了你就会掉到地上,摔的很疼。」vipguiqiqi
/ L. I! s* q3 J  小黑被弛恩捏疼过脸,知道疼是什么感觉,赶紧不动了。
* Z6 H% p* r! w1 {. G) \  ~  「这才乖。」弛恩亲了亲小黑的脸,转身环视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整理的。
3 T" C6 E# V: \) z  z7 t* \: O  这时他的视线突然扫到右边的一个东西,吓了一大跳。
- p, S& d& [% r) F' d  原来是隔壁七十三号的小受,正往他这边看,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v) ~  X; s* H1 h
  他是昨天才出生的,生长速度却极快,大小几乎和小黑已经没什么两样,此时,七十三号花房只有他一个人,选手并不在。, A  ]& q7 z" a( T% r  @
  弛恩虽然对竞争对手十分警惕,却很喜欢每一个种出来的小受,他走过去,敲了敲玻璃墙。& v; |, u- y6 E' a7 P
  「你的主人呢?」5 S( P( p0 D0 \3 u
  七十三号小受静静的望着他,他的外表和主人有几分相似,微黑的皮肤,纤细的脸部线条,只是眼神略略有些锐利,不如小黑那样天真。" x1 O7 a' s& a4 ~. S
  尽管和小黑一样蜷缩在圆圆的受果里,他的模样却完全和滑稽联系不起来。
, Y  O" R2 R* v. s. q7 r; m  w  「你、饿、了、吗?」弛恩想起这是隔音玻璃,对面的小受听不见他的声音,便放慢了速度,希望对方能辨别出口型。1 Z; d5 M" x, ?$ p* ~) n
  小受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像是不信任陌生人一般,脸上毫无笑意。
8 e; u0 k$ `3 \8 @. n: W! o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弛恩连忙回过头去。4 b/ i9 y' N% Q9 ?" N! x- |# L6 m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小黑趁他说话的时候用力向下一沉,脆弱的树枝裂开了一条缝。而他正用怨恨一般的神色望着弛恩,牙关咬的紧紧。* O. \* T/ S( c7 b: X% m0 K8 P. U
  「你在干什么?」弛恩冲过去一把捏住受果不让他再动,「我不是刚跟你说过不要动,树枝会断的!你还没成型,现在断了会没办法吸取土壤里的养分,你会死掉的!」) J) [7 i3 C5 U. Q; L( V
  小黑忿忿的望着弛恩,渐渐的,居然红了眼圈。
! e" c; T% Z: j+ O* q/ i5 p  「不要和他说话。」他呜咽着说。
0 m. u2 f6 M# w  「他?」弛恩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小黑指的是七十三号小受。
& C6 p5 @# w2 k7 y2 k  又在吃醋吗?弛恩有些无奈,他不晓得小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小心眼。
; E. S  C( c* R. L" u8 g  「我只是随便打个招呼,你不要这么介意。」他宽慰道。: j# L/ `/ X0 s5 a# f0 Z
  「连招呼也不要打!」小黑依旧不依不饶。
# I/ A$ V$ X5 b4 Z4 [9 J  「......好吧......我知道了......」弛恩宽容的敷衍他,他没有多想,只把小黑的行为当作对自己过分的依赖,不愿意自己和别人亲密。
% e+ D- k6 ^4 r& k2 M7 Q0 ~7 a  也许过一阵子,等他再长大一些就没事了。5 }5 C: d% G, J% ?, \
  他取来特制绷带,一边继续安慰小黑,叫他不要生气,一边用绷带把裂了缝的树枝包扎好,这种绷带能促进植物生长,使断了的树枝愈合,重新连接在一起。
! ]; t( J# d4 m2 {( r! g. U& l  包扎的过程中,树枝裂开的感觉渐渐通过神经,传到小黑的大脑里作出反应,小黑感觉到疼痛,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_: I, [; O" h5 |/ U# O: ^
  「谁叫你乱动的?」弛恩温和的训斥,「以后要听话,明白了没?」- t9 L: p7 c8 _9 G. |1 F+ a
  「嗯......」0 r$ W' j" |" [9 h. N4 t
  小黑低头应着,眼睛却没有在看受伤的地方,反而偷偷向隔壁七十三号小受所在的方向瞥去,对方正冷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C1 h; ?9 r# p/ d# c$ \8 g
  小黑顿时瞪大眼睛,浑身一颤,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他疼的失声叫起来。
) J# W# O- t6 W$ t7 O  「啊?我弄疼你了是不是?」小黑激动的情绪把埋头认真干活的弛恩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停下动作,小心翼翼的检查小黑的伤口。
4 P. L# x4 Y; K0 t8 I  「没......」9 _% E% ~' Y9 G  c
  小黑慌忙摇头,眼睛继续瞥向隔壁,这时七十三号的选手回来了,向他的小受打招呼,刚才还在对小黑冷笑的小受立刻转过脸去,再也不理睬他。
8 L3 E* K+ K: p" X* d9 |6 t  「我帮你包扎好了,要是哪里不舒服,马上告诉我,以后可别再乱动,否则我就不养你了。」毫不知情的弛恩抹了把汗,拍拍小果子。
1 {' O0 b6 W+ \( K  小黑茫然的点点头,却根本没听见弛恩在说什么。此时他的眼里,只有看起来很亲热的七十三号选手和他的受果。. g7 v; {8 e7 f
  而弛恩对小黑的反常行为并没往心里去,之后也没有注意到,小黑注视七十三号选手和他的小受时的那种敌意。* {2 i. z8 y$ c. I. I: f/ M( `
  那时他并不知道,他的忽视,几乎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S" @. I; }+ M% S- c
  在小黑冒出脑袋之后,其它选手的小受也在几天之内纷纷成型,而不知用了什么灌溉方式,成长最快的七十三号小受,在所有受果都长出脑袋之后不久,第一个生出手脚,脱离了受树,正式成长为完整的人形,进入了下一个养殖步骤。
2 F  C: q3 m1 ?( s: o' a  于是,无论白天黑夜,七十三号选手都经常带着他的小受,在花房外学走路,接受其它还呈球状挂在树上的小受,以及他们的养育者,羡慕而妒忌的眼神。& [$ s+ u2 O/ ?5 E2 @8 N
  弛恩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边看着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俊美气质的七十三号小受,跌跌撞撞的走来走去,一边叹着气轻轻摸着小黑的小屁股。自从小黑的树枝断过一次之后,他的成长速度慢了很多,渐渐失去领先的优势。
3 N( L' T( }4 A" H  「你干吗老摸我那儿,痒死了。」小黑晃动受果抱怨,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七十三号小受,反而还故意忽视他,一看见他就扭过头去。- H! f( G; q- N( ]" q  x, }
  「我在看它有没有长得更圆些。」弛恩有些闹别扭的语气,虽然嘴上不说,他心里依然对上次小黑晃裂树枝的事满心抱怨,如果不是小黑淘气,现在在花房外走的,一定不是七十三号小受,而是他的小黑。
/ N& M7 K) _5 D; y( ~; B* ?" c  「我渴了。」小黑开口道。
' T9 B1 R. {9 o1 f! p8 }9 T  弛恩连忙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拿过浇壶,沿着树边的土壤撒了一圈水,看着水渐渐渗下去。: j- S# r1 {4 H, \5 n
  即使再怎么生气,他也必须满足小黑的要求。
7 r3 V9 T  B2 a1 P1 k" }  「咕噜......咕噜......」
; m4 E) |7 n0 H  小黑模仿着喝水的声音,嘴里自言自语,树根吸收了水分,沿着树枝向上,滋润着干渴的小受果,弛恩看着小黑天真可爱的样子,慢慢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 T* B- @) Z9 _' [  「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快点长大,像七十三号一样长出手脚来,到时候我带你到外面去玩。」他摸着小黑的脑袋。
& o/ o: _: e9 D* r% s$ u: P# ]  没想到小黑立刻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他的手脚。」
6 H$ E: C! `7 n! r. q* F  「你在说什么?」
$ |  p. \* D2 |7 }: N4 V* K- ?  「他的手脚又不是靠自己长出来的,是......」
0 o4 U1 u9 o$ \7 `1 W$ Y  小黑刚说到一半,突然有人敲起了花房的门。
7 u8 T2 A" _5 E  弛恩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散完步的七十三号选手,还带着他的小受。小东西趴在玻璃墙面上,整张脸都被玻璃压平,似乎很有兴趣的望着花房正中的小黑。
3 W3 Z0 r: Q# h! ~; m0 |$ f  小黑皱起鼻子,龇着牙,发出动物般威胁的声音。
4 W2 ]" H$ m/ F0 W5 ?; M' v  「你在做什么?」弛恩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随即往门口走去。
$ B  f/ S) o4 @  「一起吃晚饭吗?」1 e% o- `: \( F8 H) F6 M
  七十三号在外面用口型和手势比画,弛恩一向不拒绝别人的邀请,点了点头。6 n" i3 C$ B$ C) p
  「弛恩!」小黑叫起来,叫声里透出一丝惊慌。
* H8 n" _) N1 p2 j. C0 h  「我吃完饭会回来看你的,乖。」除了天性随意,弛恩心里也有自己的计划,他的脑筋转的很快,立刻就想到了,藉吃饭的机会,可以向七十三号选手讨教种受技巧,看看他用了什么特殊方法。
0 |( s9 _7 }1 ?* A1 v+ S$ S  他随便敷衍了小黑,就锁上花房门,离开了。+ P( H) `2 T; N7 y0 P9 g7 h$ |
  这顿晚饭的开场非常愉快,在和七十三号前往宿舍区的途中,他们又遇上了同样非常热情的情侣选手二十一和二十二号,一行四人边说边笑,一起去了餐厅,而已经能稳稳走路的七十三号小受,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S- K9 ^* p& Q* V/ c7 P0 z7 R
  弛恩留有一些私心,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拣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天色渐晚,那对情侣首先起身离开,他才开始将话题引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 N3 U4 J1 N4 Z4 H5 B% @$ G( z  「还一直没机会说,」他斟酌着开口,「你种的小受,长得真不错。」
2 n9 K, ]* F3 j0 j  七十三号微微一笑,接受他的夸奖,而一边的漂亮小受依然毫无表情,好像弛恩说的不是他。
! [) O9 U$ p# h- M& m5 b7 F  「种受这种技能......也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了......」没有遭到拒绝,弛恩的胆子大了起来,「不知道,你是不是创造出了什么新技术......」他一边说,一边举起食物往嘴里送,无意中误食了一条辣椒。% f2 g9 @  ~" @5 c
  「不管流传多少年,种受的原理是不会变的,不过,我倒是一直在做一个特别的研究。」七十三号边说,边递上一杯酒,辣得嘴里喷火的弛恩连忙抢过杯子,一饮而尽。- H- }& [3 _% G
  「是什么方向的研究?」他开口问。9 B( ?7 X& r* Z4 z. Q3 ^3 R* J) l5 T
  七十三号没有立刻回答,拇指和食指拈起酒杯轻轻晃动,弛恩也不好意思催促,低下头,无意识望着杯中的深色液体,渐渐的,美酒的晃动居然带着周边的摆设一起,慢慢的旋转了起来。; t0 d9 l$ |& z0 N+ b# h( @! O
  弛恩用力甩了甩头,眨眨眼睛,晕眩的感觉却完全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连周围的人都开始旋转。- \' c7 c# H# k! r
  「我的研究......是关于女性如何成为种受师的研究。」七十三号慢慢道,然后奇怪的望着弛恩,「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他关切的问。5 Z8 L& J1 i. D0 ~4 a
  弛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摇晃着站起来,却一头栽到桌子上。qiqi; r, z8 k$ B0 X; K$ a/ J
  七十三号笑起来,「你是喝醉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f! A- p/ Z- u% E, H
  「我......没醉......」% {4 T6 A1 g$ G7 x
  弛恩口齿不清的分辩,这点酒根本打不倒他,可脑袋越来越迷糊却是事实,他用力眨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些,眼前的事物却旋转的越来越快,耳朵里只听见七十三号招呼侍者的声音。6 p1 S/ a; O5 |9 z
  然后,脑中便一片空白。
, g, l6 M0 {: p! W! F1 I* K  侍者走了过来,七十三号解释了几句,便和他一起扶起醉倒的男人,送回房间。
% y$ r1 F. T( {8 w3 B  而把一切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七十三号小受,却没有跟着主人一起走,而是一个人默默的离开餐厅,走出宿舍区。' J. L; v1 Q; E( B8 r' q
  深夜的比赛区静悄悄的,陪伴着小受果的选手,都已经在自己的花房里,和自己的宝贝一起睡着了,而没有主人陪伴的果子,也已经做起美梦来。
- i9 k# W* ~+ {  黑暗中,只有小黑一个人还清醒着,孤零零的望着墙上的夜明灯。# T8 h" {; K: u: X" f, @
  以往的每个晚上,弛恩吃过晚饭都会过来睡在这里,今天却一直没有来,让他觉得很不习惯,心里孤单极了。! S/ D6 M0 @: Q0 `
  「弛恩真讨厌......」他咬住嘴唇,轻轻的自言自语。
$ _3 _+ S5 M, n% N! S  一定是和七十三号玩的太高兴,把自己给忘记了。3 a8 [- ~; X  E# J# w/ Y
  他伤心的抽了抽鼻子,却突然听见花房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 g4 Y9 K+ [( Y) E  e) f
  「弛恩!」他高兴的叫起来,以为主人回来了,却很奇怪的没有听见往常大叔热烈回应的喊声,细微的响动还在继续,他过去从来没有听见过这种声音。2 u' r$ v$ o0 R0 e, y5 ]
  「弛恩?」他怀疑的又喊了一次。: |. \; b  |/ h( e4 A7 Y* m' ?2 [
  「喀哒。」门锁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门慢慢的打开了。
5 t# c2 K: o0 P, l5 s& ]; ^5 `  小黑歪过头,诧异的向门口望去,沉重的透明物体缓缓移动,顺着夜明灯昏暗的灯光,慢慢的变换着阴影,当停在某一个角度时,小黑低低的「啊」了一声。
+ b. \" u- T: G$ v  「晚上好。」俊美的七十三号完成品正站在门口,灯光从他背后打来,投下颀长的身影,他似乎每一秒都在生长,已经脱离儿童的外表,渐渐现出少年的轮廓,看见孤单一人的小黑,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 q, q( X7 f7 q0 ~
  「你......撬了门,偷潜进来的......」小黑紧紧盯着他,一边费力的找出合适的词语,「你是小偷。」
! j! d; E! Y$ ?8 q  「自动摄影机半夜的工作效率很差,靠录像根本无法辨别出我到底是谁,所以,谁是小偷也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七十三号小受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小黑面前。1 w+ C5 v- I6 `% Z% y& O
  小黑晃了一下,却因为挂在树枝上,没有办法躲避。+ @7 T6 |6 r$ M0 V" {( b
  「你......」$ E) S/ c. o- p5 P1 V) c$ Q+ z
  他刚开口说话,对方突然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吻了上来,舌头扫过口腔,又迅速的离开。
$ H% J" a) t$ n! y  「小白。」七十三号松开他,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瞇起眼,露出嘲讽的笑容。
2 w" w1 l+ W" J  「你为什么咬我?还有我,我不叫小白,我是小黑!」! W7 t* \6 r- a4 Z& B( o1 N1 _
  小黑出声抱怨,对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0 I& X+ y( l9 y8 W: ~" L$ q- C  「你笑什么?吃同类的寄生虫!」3 \+ N9 G8 s& ?! \5 K
  「你真的看见了?」听见小黑的话,七十三号小受收起笑容,弯下腰,捏捏他的小脸。
3 _& _5 Q: p5 A" c0 _+ t  「我全都看见了!你的主人把其它枯萎的种子全收集起来,碾碎了捣烂了喂给你!你是靠我们同类的尸体才长得这么快!」
' Q* G, m. X$ [& e5 `* R: K  一直待在地里的小黑,无数次看见七十三号选手,在夜晚偷偷收集死亡的受种,将它们碾碎后加水融化,当作最高级的肥料,灌溉给自己的小受,是同类的营养,才让七十三号这么快就成型。
( T  n# {& }- @8 r" H  七十三号微微愣了一下,冷冷的问:「你没告诉你的那个老头主人吧?」2 J) b! w9 k3 ]( \  \4 o0 b3 k
  「弛恩不是老头!」小黑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只一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U- a7 n/ Q) M5 g  x
  「好,好,不是老头。」七十三号说着把手伸向受果的底部,顺着那里的形状,摸到一个小小的凹口。
- K+ H0 l. r5 f  「已经长出来了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_# z; b& u9 y6 P+ M! [
  敏感的地方被碰触到,小黑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1 C; P( O& q* v" r  「不要......碰我那里......」他不高兴的皱起眉,受果微微的摇动起来。2 X5 ^( O7 `) c7 H, t: i
  「原来这里还是有感觉的,不像你的小嘴一样迟钝。」
- s1 }. {: }  S. ^  {; Q  「你再乱说话我要叫弛恩来揍你!」- @3 R% M" g  R  l5 l; J
  「他不会来了......至少今天晚上,他不会来了......」: {1 Z: t2 d7 d& `: x: D  o
  七十三号把手从小口上移开,轻轻抚摩着受果的表面,突然五指弯曲,抠住表皮,小黑吃疼的叫出声来。, C, B. h2 o) j# ]' t
  「你在干什么!好痛!」; |( T! U3 L5 U- {" o, F% [! {
  七十三号又露出那种冷淡的笑容,「我肚子饿了,想吃了你。」
! o  I) ?1 }% _# I2 Y- }  「吃?」小黑露出害怕的眼神。
9 i4 f9 [3 A; d0 K  「不过我已经成型了,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知觉,所以......未免有些挑食。」
1 o& E' A" @- G  小黑被七十三号平静却令人恐惧的话,吓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的发抖,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6 p/ c1 X+ d: J; K  h' G, A  七十三号丝毫没有被他可怜的模样打动,双手慢慢移到小黑的脖子处。- L* u# I0 a. c3 L5 X, J
  「你的皮太脏,又太硬了,我不喜欢吃,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V0 Z* Z8 g7 G2 e; c4 y: M, O
  他说着,突然双手用力,将受果表皮猛的向两边扯去,小黑疼的尖叫起来,声音却被花房的玻璃阻挡住,完全传不出去。
# E" F) s; N& r  随着脆弱的撕裂声,柔软的表皮瞬间被扯开,稀薄的血液飞溅而出。
1 @" _  Z  O( I& K( z  受果里尚未完全成型的手脚,软绵绵的垂下来,小黑倒在七十三号的怀里。
4 B5 Z% I  c5 Q- a  「我早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我的邻居......」七十三号在小黑耳边低低的说,将浑身是血的小黑抱紧,不顾自己身上也沾满了鲜血,轻轻的舔着他的耳朵。% ~% b, V; U$ D2 J
  全身灭顶的剧痛,让小黑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就疼的昏厥过去。他失去了一切抵抗能力,柔软的身体却依然一阵阵抽搐着,传达着他此时的痛苦。
8 u8 w8 C, i# I% T5 E  看见小黑柔嫩的身体,七十三号小受的眼睛慢慢亮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小黑的脖子,又贪婪的嗅遍他的全身,享受着获得美食的乐趣。7 z- M# O/ s3 o  ]$ `9 I
  破碎的受果软软的耷拉在树枝上,鲜血不断往下淌,渐渐形成大片的血泊,一切都被隔绝在玻璃花房狭小的空间中,夜晚安静的比赛区里,只有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出来......4 B4 _8 `( c4 w% Q* p" ~, j: F

- g3 S$ s8 o  u  m6 x; s0 e5 B  第四章5 k2 m! B! m: u(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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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弛恩头痛欲裂,花了好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在从床上爬起来到开门的这段时间里,他费力的思考着自己在床上睡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头为什么会这么疼。
7 a8 G# b+ v& `2 Dqiqi25: ?& W( R6 B4 J4 [6 n: }* W
  门外站着的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二十号的馨,鉴于他对弛恩不友好的态度,以及他似乎不爱和人交流的个性,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件弛恩无法理解的事。
. L7 }$ b; r/ U8 S  看见睡眼惺忪,一身邋遢的男人,馨毫不掩饰的露出嫌恶的神情,皱了皱眉。/ W+ a- g5 F5 P; }$ V) |
  「你现在居然还能睡觉?」
' S5 l( v" r% u5 }! D  弛恩不明白他这种教训的口气是什么意思,不客气的反驳回去:「现在是凌晨四点钟,为什么不能睡觉?」
% H# g% U- F  H# s# L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潜意识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忘记了做一件什么事情,但是尚未从酒精中清醒过来的大脑,无法顺利的运作。
2 u8 o" Q! x3 G3 [  馨冷冷的笑起来,「的确,的确,对一个连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的种受师来说,凌晨四点的确是睡觉的时间。」
2 A6 j/ r0 V7 @( \' V$ |  他故意将重音落在种受师上,弛恩顿时警觉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0 v& S4 A% ]' n( A7 w( I8 z  脑中卡住的某个齿轮,在馨的讽刺下突然恢复了运转,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事。5 N- D+ `1 I" h" j* K# r9 {
  想起平时的夜晚,他都是和小黑待在一起的,而今天却....../ v2 [; K# V+ y; E% M7 v
  「你的小受被人摘了。」馨无视弛恩脸上紧张而瞬息万变的表情,说出他此时最不愿听到的话。7 M3 f/ W/ K- E: w; O/ Y% Y
  「摘」是种受业中的一个专有名词,具有特殊的意义,是指小受在没有自然成熟的情况下,接受外力作用,强制与受树分离的情况。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说,相当于早产,而从植物的角度来说,就是被剪掉了根。) J( d/ E% l! k7 a" r' w" t
  小受被摘的后果是多样的,像小黑这样只长出头部的小受,很可能会因此而肌肉无力,终生瘫痪,甚至因为无法吸收到土壤里的营养,而就此死在受果里。9 c. |7 ~" E# s8 F0 s4 h
  一路上弛恩都在快速的思考,馨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他根本无法消化,既不明白小黑怎么会被摘走,也不知道是谁干了这样的事。; q1 [- i& p4 U4 j. h% T2 ^
  是有选手故意偷袭?3 R8 N0 l4 L5 S- s8 p. ^5 R
  可是长出头部,会说话的小受已经有了生命,并不是过去毫无知觉的种子,即使不是专业种受师,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相当于杀人的行为,法律上也有明文规定,这种行为属于故意伤害罪。
3 p! a: p4 j  @; {& o/ A+ ?* E  如果真的是有选手伤害小黑,弛恩打定了主意,绝对要向组委会投诉,并且诉之于法律。( ~1 g" n  @) n, \" S, }! t
  小黑被运送到了比赛专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从走廊距离还很远的地方,弛恩就往窗子里看,但是并没有看见脑海中球型的物体,他加快脚步走过去,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似的,一下停了下来。
3 [2 N- t3 G2 w0 ^+ d7 L& E  「能把小受种成这样,也算你本事。」馨冷冷的哼了一声,独自靠到墙边。# I7 K" s, v9 E9 d) D6 C
  弛恩看也不看他一眼,像冰冻之后又突然炸开似的,整个人猛扑到病房的窗子上,组委会特备的护卫机器人,立刻从两边牢牢扯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几乎要撞破玻璃的剧烈动作。
* a, L7 V' f5 f2 K, f% v  「滚开!」
$ `: H8 d4 t0 ~1 s: ?6 v; H2 ]* S  他愤怒的大吼,寂静的走廊立刻回荡起沉闷的声音。
0 x; P7 a. U, u: Q: }) n& }# [  受重伤的小黑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他并不是弛恩想象中的那种球形,而是像普通孩子似的,有了完整的身体,但是这种模样对小受来说,却是更加可怕的。
" u0 t9 l8 N( s, R, N5 v. S) X  躯干尚未完全成型的小受,四肢都蜷缩在受果里,受果与躯干之间连接着黏膜,上面布满敏感的神经和毛细血管,通过黏膜,小受与整棵受树还有受果连成一体,拥有普通人所有的一切感觉。/ z, L' S0 N8 N  J
  在四肢和躯干完全成熟之前,受树就是小受身体的一部分,而受果就像一层厚厚的皮肤一般,保护着小受过于娇嫩的身体。9 p0 v, _5 i2 e/ u
  直到小受的全身有力量撑破受果,才算真正的落地成型。
4 [( o+ S3 f& E+ w( _  弛恩知道现在的小黑,绝对没有足够的力量自己撑破受果,一定是有人撕开了受果的表皮。
' L4 S5 {9 S1 X! n1 K' E  在表皮与小受感觉相通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就相当于活生生剥下人的皮......
. w2 K6 L" I- s* p) j+ \% ]  一想到这里,弛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J% p* ~! p9 V; B4 q0 e1 k
  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t/ Y3 G& q$ A- ?  }2 o5 S
  病房里的医生正对医用机器人下达指令,用特殊绷带包住小黑的全身,黏膜与身体脱离造成的伤口还没有缝合好,鲜红的血迹不断从绷带间渗透出来,把雪白的绷带都染红了。小黑依然在昏迷中,小脸苍白如纸。" X7 i9 O; _9 S0 D8 Y
  无论种出的小受是什么模样,漂亮否聪明否,弛恩总是对他们投入全部的爱意,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 R, H/ K4 P4 I" s  现在他的孩子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变成这样,令他后悔又心痛。
7 T, k- S$ [- \3 W- G/ `  「谁干的?」
5 p4 c; t4 l0 S, X  他一边试图挣脱机器人的束缚,一边沉声问馨。. ^1 V# q- a( K" w0 Z6 K8 J5 D" T9 {
  馨耸了耸肩,「我又不是上帝,我怎么知道。」5 W: y0 W1 P1 l
  他的语气和平时冷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但是弛恩此时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无暇关心。8 W1 K: W! I' T0 Q, V! \) X2 w
  「组委会现在正在调查,如果抓到凶手,你准备怎么办?」馨低低的问。! ~* [. d1 c  F5 }
  「那还用说?我他妈的要扒了他的皮!」弛恩握紧拳头,狠狠一拳捶在墙壁上。+ D3 J6 Z8 x& X( G* l% f
  天亮之后,组委会召开了正式的调查会议,对小黑的诊断结果也出来了,全身大面积挫伤,以及严重的咬伤。. [: D  u! A8 \4 g3 Z
  凶手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杀死小黑,在撕开了他的表皮之后,咬伤了他的脖子和腿,接下来应该还有什么企图,但是在中途有人经过,才放弃了念头,仓皇逃走。. N- @& U( @! \
  当晚摄影机显示,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和选手经过,但只有到了凌晨的时候,起床离开宿舍,来到比赛区的馨才发现了受伤的小黑。* h  h- |" T, Y( |
  单独隔离开的花房里,选手只顾照顾自己的小受,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如果不是馨的细心,小黑就会天亮之后才被人发现,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F* p' k: G8 A2 g& ~8 ?7 [  X0 o
  弛恩没兴趣听组委冗长的调查报告和道歉,眼睛紧紧盯着电视,观看昨天晚上的录像,他知道这里的摄影机和别处的一样,都只是摆样子吓唬人的,分辨率极差,画面模糊又经常跳线,但是之前他根本不关心这种事。6 K* ?! z- B$ S& I6 k4 c5 b6 \
  因为连他也料想不到,小黑会在这个时候遭遇不测。
) T$ X! j( m" K2 k5 [3 @$ J  快进的画面右下角,快速跳动着昨天晚上的时间,午夜的时候,确实有人潜进了七十四号花房,但是对方巧妙的躲在灯光造成的阴影里,从摄影机上只能看见他的影子。他先是在花房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影子动了起来,并且大幅度的不断变化。
& h1 `) `7 T! y# N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分钟,直到有人经过花房,影子突然停了下来,等人走了之后,凶手悄悄的潜出花房,离开比赛区。6 g# U9 h6 G# R9 B
  观看的过程中,弛恩一直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寂静的深夜里,他的小黑正在被不知名的罪犯伤害,而自己却在晚饭后呼呼大睡。" |  }& g3 F3 K5 _
  一个人的小黑,那时是多么的害怕?) Z, }8 G6 X' i6 w
  而从摄影机里,他和别人一样,根本辨不出凶手的容貌,只依稀看出对方的身材比较矮小。5 K" N+ v7 i' \  r( k4 |. O
  凶手是孩子?
; H% B3 r! p* {0 y  弛恩的脑中刚闪过这个疑惑,录像就结束了,会议室亮起灯来,弛恩坐到长长的会议桌边,和组委会一起商量这起意外事件。
) J7 i! }1 `2 b  「弛恩先生,对于这次的意外事件,我们感到很抱歉......」
! W6 e. t& ?! O5 k9 N  弛恩摆了摆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 M/ j+ g! d" S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并不全是组委会的疏忽。! n9 I( I4 x  i( Y
  围绕着会议桌的几个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
6 q7 K+ I; q9 t0 `2 I& o9 o  「弛恩先生,我们向您保证,一定会全力抓住凶手,但是现在,我们想知道,您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  ]  h* ]  E8 S. \8 m/ @
  「打算?」
' _7 M' u1 J& p. F$ J! u9 F' r  「您的参赛作品受了重伤,光靠医疗的力量恐怕无法再参加比赛,而且连是否能存活下来也是个问题。比赛章程对于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给予选手一定的补偿,并且给予相关比赛的优先权,而现在,我们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处理您的参赛作品?」; z; t0 d: [% x  X! U
  弛恩微微愣了一下,他知道对方相当宽容,想征求自己的意见,来决定是否要拯救小黑。
- N# g& e, r# P4 g  「我当然希望他能活下去......」* T# F- X* D  M4 F4 h/ f
  弛恩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实说......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奖金,如果有足够的补偿金,参加不参加比赛......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0 Q" u, \! [0 N* T' F0 T3 M# \) A  「我们也预料到,向您这样的专业种受师,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作品死去,医院会尽力提供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 ~, Z8 Y6 m% ^
  「而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医疗设备不足以拯救他,而需要您的帮助时,您的打算是什么?」" W$ S$ \5 Z' a( h
  「帮助......」弛恩不明白的皱起眉,下一秒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q: h/ Q, l$ `: U) B
  当小受的伤连医学也束手无策的时候,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拯救他。, W( V3 V* ~! y) I6 I9 y# O( Z
  这个方法绝对不会失败,就如还魂丹一般。4 n/ Y1 O2 J' y* D8 g) H
  而自己还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见到小黑之前,他并没有预料到小黑的伤,会严重到危急生命的地步。* S, i8 p1 R/ {
  「您不用急着回答,现在七十四号还在抢救中,或许能脱离危险,如果那样就最好不过,您还可以继续比赛的。」组委会的委员站在弛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送他离开会议室。
& m% D9 y# I: ?3 {  回宿舍的路上,弛恩又经过了特护病房,抢救还没有结束,小黑依然处于昏迷中,他的全身都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特制的人造血液顺着插管,不断流进他的身体里,补充他失去的血液。
+ }* v3 n' y% z( a  「都是我的错......」2 \  J# p  ?) M2 X/ t
  弛恩把脸贴在窗子上,张开手掌,隔着玻璃抚摩着小黑的脸,还有他被强迫长出的,连弛恩自己都没有摸过的小手小脚。
" ^" V( ^1 @1 \. V" n" j1 S: A) X4 i  他曾无数次在睡前,幻想着它们长出来的样子,幻想着小黑笨拙的从受果里挣开,缓慢爬出来的可爱样子,被自己牵着学走路的样子,慢慢的会走,会跑的样子......
: J. `) ?$ e: V/ a  而现在这一切却成了泡影,他从事种受行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惨败,让自己的小受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就被人这样伤害。
* I% [0 w: o) h  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
' O5 n9 m3 I, J/ @: }  真的不适合种受这个行业了?
0 Q& p2 z; m% z9 W9 m3 a/ d. b! i  一直都以专业与熟练自居,高傲自信的弛恩,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5 H5 f7 V5 s, G$ A0 C! S
  在弛恩心里乱成一片的时候,比赛的赛程也做出了重大改变,组委会在没有查出凶手的情况下,特令停赛三天,将选手的受果暂时移植到花盆里,转移到宿舍。工作人员彻底检查花房的安全,并重新设置摄影机和照明设备。2 P3 C( X" o2 O" d
  至于比赛何时重开,也尚无定论。, e4 G- ]8 R3 v: L/ s% v
  选手虽然有些许的混乱和不满,但还是被安慰下来,服从了安排。, ?, K! y- d; f& G0 ?
  没有比赛的日子,宿舍区热闹起来。* X+ @- g: Z/ Q$ \5 H
  初赛被淘汰但是留下来凑热闹的选手,进入决赛的选手,选手的亲友,闲下来的工作人员,早晚都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个可怕的意外。& s: l7 g3 K7 a' V2 e) j* J" i7 C
  选手害怕自己的小受也会遭到不测,而普通人甚至在猜测,这个像疯狗一样会咬人的凶手,会不会是变态杀人犯。
! Y8 o* Y9 _+ Y, l+ i  当一切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当事者却毫无紧张感,平安无事的在自己的宿舍休息。7 e* t, q$ B. L. C' X# N5 G
  七十三号完成品一个人在浴室里,将水温和水量调到最舒适的位置,站在莲蓬头下。
' D3 J6 \4 A9 D2 ~/ }! Q4 Y; i  温暖的水倾泻而出,顺着身体美妙的肌理,在微黑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 D. \& c% b& c( M- p+ w  他十分享受洗澡的过程,这让他想起自己还是受果时,树根从土壤中吸收水分的那种滋润感。
4 E1 V, E; @" g: B  这种舒适的感觉有助于他集中精力,思考所要解决的问题。$ L: w1 K4 d/ {; R8 i+ a
  虽然袭击小黑的行动失败了,但他确信自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而不再需要主人的养育。
- c/ m: t4 z( p: F; D2 r  何况,他的主人并不能依靠自身为他提供养料,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b% w" z4 F& L+ t& y
  小黑辱骂他是吸取同类营养的寄生虫,但这不是他自愿的,能够自己觅食之前,他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听从主人的安排。
. z' B3 H$ @- w; u( Y2 y  而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4 l! \2 v# P7 [; }6 O/ F; T  W  关上莲蓬头,他也没有擦干身体的习惯,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就满身水珠的走了出去。; U$ q2 x6 @% p% f5 a4 c
  安静宽敞的客厅里,他的主人正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与自己的小受独处的时候,七十三号选手游琴是完全放松的。+ _, y; d$ Y$ U, W
  他脱下了在外行动时,厚重不透气的宽大长袍,换上简单的衬衫长裤,放心的显露出他不能被外人发现的秘密。
# M6 n; V9 ?& t3 P  合体的服装勾勒出男性绝对不会有的曼妙曲线,在科技如此发达,星际间通行无阻的今天,要伪造一张假身分证实在太容易了,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为了一场普通的种受比赛,而隐藏自己的性别。
6 h$ z6 k  h, H: t) t  进入决赛,第一个培养出完整小受的七十三号选手游琴,其实是一个女人。1 R" z1 ~' P( G& M5 W% [" g: b
  是她,而不是他。4 e8 U& W5 b) H$ i5 M1 A; @
  她种植出的完成品甩了甩头发,像大猫一般的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慵懒的蜷缩成一团,把脑袋靠在她的手臂上。游琴摸着他湿漉漉的脑袋,内心充满了满足感。! S, c4 @+ v( i! a. U, t; X
  「别难过,游霖。」她出声安慰,「下次还有机会。」
# \4 n: ~, g* o# Q( b& {4 e; U  被称作游霖的少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主人的爱抚,需要伪装的时候,他永远是乖巧的。' M4 |) X" s; v% B8 {' @  z
  他昨天的行动,除了弄的满身鲜血,可以说是完全失败。
9 I( y+ _. M/ t3 k! D& h$ M  小黑是他成型之后的第一个猎物,在猎食方面,他还没有任何经验,以至于十分紧张,在发现有人接近的情况下,下意识的立刻逃走。
9 m" J0 O+ F5 W+ S1 }0 O6 n+ ~  「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失败的。」他懒洋洋的说。2 Q' a3 }, L6 [) n* j
  「下次还是要吃那个七十四号吗?」
7 m6 G  k+ D& ~( j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S' ?3 T' {" M* j, h+ d7 n+ `
  说完这句话,胃里涌起了饥饿感,游霖不快的摸了摸肚子,他已经好几天只靠喝水度日了,因为同类尸体而快速成长的他,身体的许多机能还没有成熟,游琴不允许他吃人类的食物,却又因为自己是女人,而无法提供足够的肥料给他。
! |& g2 m# \( Z* f% \3 \  而小黑事件造成的警备力量加强,让他没有办法再去袭击其它小受。, E  T) A3 U, o# t
  「肚子很饿。」游霖抱怨。6 U# a6 V& N' l" ?. D
  「再忍一下,等过几天,你就能吃人类的食物了。」
# `0 j$ I  ^& m+ }3 w" N3 @  游琴心不在焉的安慰。( y$ m9 o, J2 @8 y  p5 l
  「过几天过几天,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妳想饿死我?」原本就因为饥饿而心情很差的少年被主人惹恼了,从地上跳起来。9 I# @8 M% i$ E' p5 t3 R6 x' n; O# j
  游琴抬起头,严厉的瞪了他一眼,「听话。」
! @" E0 \; R. e3 N% S  她知道游霖很饿,但并不打算满足他,这样可能会使他生病。
+ I# O" ^5 }- z4 M! G# o8 A  游琴既不是种受师,也对种受没兴趣,她参加比赛的目的,只是要用自己的力量种出小受来,然后带到需要的地方,给需要的人。
- U+ `1 h3 c7 T  她的任务是保证小受的健康完好,至于他的情绪,不在照看的范围内。7 X* F, i( O9 r
  「我休息一下,你饿了就喝些水。」
; r. B' {* F( z: q  丢下一句话,游琴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午睡。8 g# P& ~( [. S. Y5 @9 q
  游霖恶狠狠的盯着她,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 g8 A  B3 n( Y( V+ ^
  他非常讨厌自己的主人,冷漠、卑鄙而虚伪,完全不像其它的选手一般温柔慈祥,当其它选手精心照顾小受种、小受果时,自己的主人却只惦记着谁的小受会枯死,怎么把它们偷来,让他觉得恶心。
8 B5 j5 L, e3 I; n1 ^% w  所以当他饿着肚子等食,而隔壁的七十四号却喝着主人的养料,有说有笑的时候,他既羡慕又嫉妒。2 [: _  B( ^% T
  一样都是从受种长来,命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p% j& s3 G* z1 k4 y
  他很希望有一个好主人,因此更加的嫉恨小黑。
! T- j  Q! J. L3 \. q7 E# R  游琴很快睡着了,又孤独又饥饿的游霖默默的注视着她,抬起自己的双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有力,拥有足够的力量,做他想做的事。
6 u6 h  j& ?; t# X: c( X  I  如果什么也不做,他知道自己在比赛结束以后,将会被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交给不知名的人,他不愿意,游琴不是好人,她的朋友一定也不会是。& C4 }8 z6 B$ n8 K/ S6 {
  而仅仅是逃跑的话,又只能获得自由,而不能发泄他对游琴的怨恨。; q6 ?3 ~' G+ t! J+ r
  他知道游琴的身分证明是伪造的,现在比赛情况又这么混乱,即使她消失,也不会立刻有人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已把一切收拾妥当,跑的无影无踪了。
5 w. w7 G2 d  i2 J6 E% Z. Z* d  即使再怎样早熟,游霖毕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只想着怎样才能发泄自己对主人的怨恨,以及获得自由,并且保全自己。% l/ I, }3 a/ b7 X3 d' ?, ]
  杀死她,然后逃走,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他思考了很久,没有更好的选择。
1 A! D9 L! W  e( O/ s3 ]) {( g9 x2 A  而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未染baidu小坛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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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2 @/ f/ B3 M0 }2 F+ K5 H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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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将双手按上游琴的脖子,然后渐渐收紧,沉睡的女人感觉到窒息,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反握住游霖的手腕。
) W3 r3 m3 f% o5 ~( Z$ h$ r  事已至此,游霖不可能再退缩,他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5 w( ~5 x% s+ L! x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钟,也许是五分钟,等到游琴终于无力再挣扎,软软的垂下双手时,游霖已经满头冷汗,饥饿和紧张耗去了他很大的力气。
1 }1 g; [# E) u2 K4 j/ {6 I# _  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倒在地毯上,房间里一片寂静,走廊也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 u7 t0 e/ L5 S  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呼吸,游霖勾起嘴角,满足的轻轻笑起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他现在非常高兴。. d" G6 O: {- j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肚子仍然很饿,饿的根本没办法把游琴的尸体藏好,再从容的逃走。/ P& S% d* l. i
  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游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既能填饱肚子,又能把她藏起来。
7 {0 h8 ~* A. l6 t  趁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他一口咬住游琴脖子上的血管,把它咬破,贪婪的吮吸起来。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小受一样,享受过灌溉的幸福,只能现在吸食主人的血液,来喂饱自己,并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y3 J6 o4 a. C, _! M+ X1 t9 X
  尚未凝固的血液带着舒适的温度,腥腻中又带着一些女性特有的甜美味道,游霖从有自我意识开始,就从来没有吃的这么饱过。: t# v1 J. l" T4 N, |! c
  吸尽了女人的血,他满足的站起来,用舌头把嘴角舔干净,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 K) Z  J: Y! l! S6 f% q  他突然觉得,单单把眼前这具尸体毁掉,似乎有些太可惜了,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来体现它的价值。, A* l1 `  a/ }# S" j: g
  比如说,吃掉。
- x2 L* r6 q1 p% r. C  他的手里有一把激光刀,是游琴之前送给他防身用的,锋利无比,可以瞬间切开金刚石,切割尸体,自然也不在话下。
" n1 C& T5 N, r& a  弛恩觉得自己烦躁的快要发疯了,小黑迟迟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依然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组委会一天天的调查,却完全没有进展,连个嫌疑犯都没有。
7 E9 ~% j9 Q' }4 Y% Z: K  而自己,就只能待在病房外看着可怜的小黑,什么也做不了。, V; z% e  C' \0 x; b
  和工作人员开完会之后,他就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立刻怀疑起七十三号选手给自己的那杯酒里是否下了药,冲到他的房间好几次,却只见到七十三号的小受一个人在房间里。
/ D( T+ ?+ l7 Q4 Q: m' X5 ~' C& K, o  游霖的解释是,自己的主人趁比赛暂停的时间,出去办了私事,行踪不明。
  I+ `/ ?. N2 n8 I) J  天生对小受的好感让弛恩没有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在游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游琴被分割的尸体就在冰箱里,离弛恩不过几公尺远。7 i- m; p  a! H( p6 W4 {4 `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没有认真的怀疑到七十三号和他的小受,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向游霖问了些话,种受业的传统观念告诉他们,种植成型的小受都是乖巧温顺的,绝不会有伤害同类的举动。
5 ]8 A5 w( x9 E" c7 K4 B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脾气,必须是在种受师无微不至爱着小受的前提下。
1 l. E$ M$ K2 t' ?, g3 u! @  弛恩的体内也检测不出什么药物的成分,如今要弄一些不留痕迹的安眠药,简直太容易了,没有客观证明,也找不到七十三号,他顿时没了方向,连想调查都不知从哪儿下手。
+ y8 ]/ b# w7 S0 E' z( m3 O  而馨在这件事之后,似乎加重了对弛恩的敌意,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q, u! Q7 L" {5 H
  心情极度郁闷的情况下,弛恩只能上街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比赛区。
: Q9 V9 Y  p! Q2 J5 Y: `  @: i  偌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并排着几间玻璃花房,以往热闹的场面全都不见了,选手和小受全都搬离了比赛场地,只有零落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维持清洁,修理器械。
% k7 g) g4 `' p  T. B: y  花房没有上锁,弛恩找到标着七十四号的房间,走了进去。) F4 {1 x. ]( o$ R6 c9 A* A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正中间专供小受扎根的土壤,也已经被重新整理过,细腻平坦,弛恩看着这片土,眼前渐渐的就浮现出,那棵自己之前每天都要看上无数遍的受树,以及挂在上面,喜欢摇晃的可爱小黑。
0 ?; V: v. w5 |2 @  他想伸出手去抚摩这个小东西,眼前的景物又突然变了,小黑不见了,树上只留下被扯坏的受果,像枯萎的植物般无力的耷拉着,破裂的地方因为氧化,而呈现出失去生命力的褐色。
; X# E+ Z8 G! o8 r' H3 ^  树上,地上满是斑斑血迹,凝结成块,怎么也抹不掉。
- H! U' r. L  i  耳边也似乎响起,被残忍凶手凌虐的小黑,绝望呼唤着自己名字的细嫩声音。
: H- |8 {+ [0 D, {  弛恩皱紧眉,甩了甩头,睁开眼睛,一切幻觉都不见了,可是那个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 e+ [# r8 q0 T1 ]/ G( g- P
  他回过头去,远处正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匆匆跑来。& Q$ E+ L# B+ k6 N* z4 T6 ?
  「您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您!小黑他......」
% s. ]9 H& j9 T# {0 r* o  弛恩愣了一下,随即冲出比赛区。* B& C8 J) d! u. U1 ]
  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围在窗前的几个人循声望去,看见弛恩一路跑来,立刻让出空隙。
% W1 M6 w& i9 {( z  隔着窗子,可以看见病床上的小黑,微微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他的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而那些维持生命的器械,却都已经被移走了。
! R5 g' G4 [- q$ j7 G& b  「弛恩先生,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8 ]0 D% f4 g/ ?  在背后工作人员低沉的提醒中,弛恩推开门,慢慢的走进病房里。4 q# p2 B# e" P) ]
  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小黑费力的转了转头,看见是弛恩来了,他高兴的咧开嘴笑起来。
2 p( w( Q6 O5 X' ^4 \( i. f( g* ^  「弛恩......」  ]6 h& `8 w% h  B# ]$ }
  「别动。」
1 ^/ R5 k% W- _- l# @  弛恩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小黑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柔软的手指和手掌,被绷带牢牢的缠住,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在自己手里碎裂似的。
1 w# X7 D6 E# p$ M0 ^) l6 p# l  「弛恩......」小黑抬起脸,露出向他乞食时那种可怜而又撒娇般的表情,「小黑很疼......」6 f. m8 ?3 U. J0 X; m( d
  弛恩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拧,柔软的地方全都纠结起来。
- ~; u0 s& W) `4 r  小黑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s% t" c" X& y2 S- i2 |. W5 C
  弛恩想知道,小黑所说的「很疼」,究竟疼到什么程度,却发现自己无法体会,小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根本不懂怎样向大人描述。% F+ z* V$ O: _
  他连替小黑分担痛苦,都做不到。
' {! h* B; L$ K6 [# k  「弛恩,」小黑伸出手,反握住弛恩粗糙的手指,「你昨天到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好孤单。」
- R/ E9 _- V. x2 e) S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还以为一切都是昨天的事。
: |7 `0 ~4 N4 |4 O; h  弛恩没有办法说出,自己那时正在宿舍呼呼大睡,只能低下头,喃喃自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3 j1 d! e/ ]& |8 @
  小黑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而只过了几秒钟,他眼中的光彩就急速消逝下去,像非常疲惫似的,慢慢的闭上眼睛。+ t: |  v8 s. r9 y
  「困了......」0 Q5 Q6 P+ ]4 `; U( v( `
  他嘟着嘴,动了几下,弛恩连忙用力拍他的脸。- q, J. q8 F. N9 ~: p9 v/ S( `
  「不准睡!快睁开眼睛!」
6 g( w0 X8 I- j& Z$ r$ i  他知道,小黑这样一睡,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2 I1 k' ?0 y8 ^1 S( Q$ K7 K4 N
  而他也知道,病房外正有人拿着文书,等待着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 Y& F$ P. K% p. K2 O  决定是否要以一生的代价,来拯救小黑的生命。, o; N/ @* T& i1 ^: C
  「你打我干什么......」小黑不高兴的瞥了弛恩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忽然迷蒙的甜甜一笑,像临睡前和妈妈道别的孩子。
; a8 j. n/ ~4 O! @7 b  「弛恩,你先......别走......我......我想......」
$ T( |! n2 i+ s! V( O( E5 h  「我不会走的!不管你想什么,先睁开眼睛!」弛恩一边用力的摇他,一边伸手在身边胡乱摸索,想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9 Y/ F. J+ l2 R+ h' ~  小黑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依然带着可爱的笑容,轻声说话。: X) ?% M- z+ E+ H
  「弛恩......我......想......想要......」
& j: u4 c+ w3 ]7 E! M  「想要什么?」+ k! z$ L0 m) p: k" O
  小黑的声音越来越轻,弛恩低下头去,凑到他的小脸边。
! T6 O( a+ c- q8 T  「我想......喝......牛奶......我......渴......渴......」
" h# a) w; v8 z( F3 G/ x! g  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小黑的脸慢慢向一边侧过去,一直抓着弛恩的手指,也一点点的松开。
7 I+ W' g5 m4 [' i0 H  「小黑!」2 M) f4 \4 n( j% s/ i1 M& s- E- k
  弛恩扑到旁边的器械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向自己的手腕扎去,混乱间扎破了动脉,鲜血立刻无声的四下飞溅,弛恩按住伤口,小心翼翼的凑到小黑嘴边。1 a0 L* v  }7 p: c
  「小黑......快把它喝了......喝了就没事了......」. n3 E  {+ M. f4 x# T
  红色液体一滴一滴的落进小黑的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下来,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小黑却一动不动。
/ L0 y  c/ }" Y) s  p2 A  来不及了吗......
3 e8 ?' w0 j. Z# S2 t: M! |  「小黑......」0 p$ k; g$ u/ O- U' k0 J# k2 F
  弛恩恐惧的连声音都变了。& l6 N( h1 {* k; m. U7 _& ?
  等待的几秒钟里,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 {4 _) G- ^4 Y" [  终于,手边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血一点点的流进了小黑的嘴里,进入身体,弛恩把手再凑上去一点,小黑像在梦里似的,咬住他的伤口,慢慢的吮吸起来。
. S7 J7 C% a: @: h$ V! B  病房的门一直开着,弛恩似乎能听见站在外面的人,惊讶的连连吸气的声音。. {, n3 E% c9 c* J$ E' ?0 y
  如果自己也是一个旁观者,现在,应该和他们是一样的反应吧?' ~. w1 y. {. @0 L
  小黑吮吸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伸出手来,抓住弛恩的手臂,像饿了几天似的,贪婪的又吸又咬。
! r9 V2 Z, {- h  血液的急速缺失,让弛恩觉得眼睛有些发花,他用力的眨眼,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地上滑,渐渐的,连小黑啃咬带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 j& h7 p! [
  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被人稳稳的扶住了。  E% C3 l; c* b# p0 G
  接下来的事,都被组委会安排妥当,在昏迷的时候,弛恩被强迫在法律文件上按上手印,确认自己自愿与小黑共度一生,绝不分离,并且随时提供自己的血液,直到死亡。
9 r: T+ a1 ^3 }8 q% V  其实也算不上强迫,就算弛恩清醒过来,这份文件也必须得签。人类的血液是小受的灵丹妙药,即使绝症也可救愈。' d1 Z0 y/ ]$ G2 g4 `- P1 f6 q* L
  只是,喝过一次血,小受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之后一生的疾病,都必须用这个人的血液才能救治。
: B! E" s/ m: v; G; {& h6 H  而一旦愿意提供血液拯救小受,就相当于,愿意一辈子爱他。未qiqi染小坛搬# x- c* l" p0 o0 h6 o* v3 H, q8 r9 a
  这份文件,是法律上规定的,小受可享受人权的一部分,如果小受遭受虐待,更有相关的措施,惩罚人类。
! c* s0 v3 f& [2 i  这等于被硬安插上一个一辈子的情人,如果不是真的很爱小受,一般人不愿意签署这份文件,也不会贡献出自己的血液拯救小受。
1 s9 }5 P* V+ K$ o  而现在,弛恩一辈子都必须和小黑在一起了。6 u* l+ Y9 m+ D4 X* v3 ?
  半梦半醒的躺到下午,弛恩才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7 x( O) i: c2 i2 ^3 v7 r
  头顶上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上盖着干净的医用被,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一片白色,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
4 ~! F3 x" B" n, o3 Z% M& c" I# X  是病房吧?8 J" G2 c+ \; u. d5 ]8 L  g' l
  他试着动弹了一下,右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低头一看,有根粗粗的针头正扎在血管里,拖出一条长长的塑料皮管,自己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来,顺着管子流进一台奇怪的机器里。
0 {* ~: j, Y% W) H( ^4 o. b( N  机器的另一头又延伸出另一条细管,和其它许多线纠缠在一起,弛恩顺着细管的方向,寻找自己血液流动的目的地,视线落在右手边的玻璃幕墙上。, }9 O; T  X( A
  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小黑正安静的沉睡着,身上也盖着相同的被子,一只已经拆了绷带的小手,正从被子里露出来。
$ k( y, t" J( M1 b$ a  弛恩的血液,正顺着红色的细管,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体内。. P* W) p9 u$ G- f/ Z, v2 L* z
  弛恩的身体很健康,连医院都很少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自己的血,致命体液急速流失带来的错觉,让他顿时眼前一黑,倒在枕头上。9 B. I. W& S) w; X' h" l% A- D. K
  小黑已经喝了这么多血,现在还在输血,到底一共要给他多少?
2 U  u8 _+ Y. l  一OOOCC?0 {2 k  T1 w5 i6 a3 L" F
  二OOOCC?
( G- D! p' Z) ?  不会抽干一半吧?
* c2 z' a9 q8 Y! h% f. e  一想到刚才喂血给小黑,就等于已经签署了和小黑共度一生的文件,死了也得不到赔偿,弛恩紧张起来。6 }8 w# X: B, g$ D6 G
  他虽然种过无数小受,但是对小受落地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小受保护法上基本是一个法盲,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4 h2 U' ?- \) H
  如果小黑流了多少血,就得补给他多少的话......
, m( d! n" @3 [' Y  自己会不会被抽成干尸?
! y/ n3 H1 L# d9 U8 E  弛恩越想越慌,连小黑补充过人造血液的事情都忘记了。
" g4 L) K& x. _4 k7 n9 f8 r  但是......即使再选择一遍......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黑死去。3 ]$ \1 N1 o4 O9 R4 N3 i
  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不好了......
0 D" }7 e$ E0 f  在已经非常穷的情况下,梦想靠种受比赛捞一票,结果票没捞到,反而黏上一个要养育一辈子的小家伙。' i; k% t! \" P6 J5 ?$ R
  弛恩把左手盖在眼睛上,抵挡来自天花板的光线,无声的苦笑起来。
7 M5 @7 B4 C! \8 u" ]( `6 o  小黑本来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主人,现在却要跟着自己过贫穷日子了。7 e7 h$ s  \0 @# y3 [6 N+ {- p. [
  急需思考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抓住凶手,而是怎样把小黑抚养长大。, e6 I4 E) x& b7 p' z* p5 o. T
  弛恩闭着眼睛思考着将来的问题,没有注意到隔壁的小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眸,慢慢的在被子里蠕动着。
9 Z: c* a# K/ s, p  他把脑袋转了一圈,将陌生房间里的一切,观察了一遍之后,目光停留在一墙之隔的弛恩身上,用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他。5 O7 S6 S6 V$ z4 ^9 l1 B
  「......弛......弛恩?」小黑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开口叫,弛恩理所当然的没有听见。$ _# O3 K( G, d
  小黑狐疑的「嗯?」了一声,左右挪动着想爬起来,从未使用过的手脚还不太听使唤,一个不小心,他从床上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1 ?2 i, ^. G5 I5 {# {
  弛恩眼角瞥到隔壁有动静,顺势扫了一眼,发现小黑摔倒了,立刻扑到玻璃窗前。
1 x  B/ R+ r& _* h4 d  「小黑!小黑!」2 s) v, c! ]$ k* B- F, W4 K! A" T
  他一边敲着玻璃一边喊,「你有没有事?」7 B3 p% G  s! R; v
  小黑看见弛恩发现了自己,连忙高兴的爬起来,迈着歪歪扭扭的脚步朝他扑过来,脑袋「咚」的一下撞上了玻璃,他的个子小,体重也轻,顿时被撞的向后一倒,摔的四脚朝天。" n4 ?2 z5 H# E8 d0 m- O
  「小黑!」$ \$ U9 v, [, m/ i
  弛恩急的恨不得一头穿过墙去,刚想喊人,小黑的病房里就冲进好几个医生,把他抱回床上,迅速把各种仪器重新连接到他身上,检查数据。2 q! O9 W* G- {$ r- ^! E- m8 U
  弛恩松了口气,看那些医生检查之后,好像没有慌张的神情,便对跑进自己病房的护士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帮助,慢慢爬上床去,继续给他的小黑输血。# b5 d( O0 {( X- s" B
  他把脑袋放到合适的位置,侧过头看着医生在小黑身边忙碌,而小黑却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眼中流露出茫然和求助的眼神。* v: I" E/ }. a4 f& I$ T
  一看见他的眼神,弛恩就又忍不住想一头穿过墙去。
0 Y7 T: L0 j# h8 P; a3 V8 Z4 i5 l8 o  小黑身上的绷带都已经拆掉了,因为检查的需要,被子也被掀到一边,尽管被医生围着,弛恩还是能看见他娇嫩的身体上,大片淡红色的痕迹,如同被大面积烫伤一般,那是强迫与受果分离,黏膜破损所留下的痕迹。- {+ @$ s- a3 I1 L
  这些痕迹会随着小黑的成长而渐渐消失,但是凶手对小黑的伤害,弛恩却永远不会忘记。
. F. q: |% _- Z7 t: d: }" E( F  只要他留在这个城市一天,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他也不放弃寻找凶手。; K7 E2 s/ F; E5 L  U7 k5 l- C3 L
  住院的日子很寂寞,弛恩每天都要给小黑输上一点血,然后补充各种造血的营养,小黑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起来,疤痕的颜色也越来越淡,但是他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9 _% M3 ^1 v, s. d& p3 l  睡觉的时候,他喜欢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即使弛恩想好好看看他的睡脸也没有办法。5 D- _7 Y/ y2 A- R9 R& d3 A
  而且,似乎是听了医生的解释,小黑知道了这段时间,自己和弛恩之间,隔着玻璃做的墙,见不到面,也就不会再呆呆的去撞墙了。
" y' T, |& `3 R) _6 D4 f  弛恩对此放下了心,又有一丝遗憾。
: ]; }+ Y" }6 J& W1 O8 Q8 w  一开始的时候,馨偶尔会来探望弛恩,和他讲一些种受比赛的事,追查凶手毫无进展之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但是经过这件事,大家已经没什么竞争的兴致,只是象征性的带着自己的小受去一下比赛区。9 P7 ~, y" N5 _% X+ F8 c% {& m) g5 {
  渐渐的,馨也不太来了,听说是他的小受身体虚弱,需要照顾,于是病房里又只剩下弛恩一个人,每天望着近在咫尺,却碰触不到的小黑。# B9 y; `9 k4 G
  出院的那天刚好是最终评比日,凑热闹的人都聚到一起,周围反而空荡荡的。
" F6 q) ?5 g  I  为了表示歉意和抚慰,组委会给弛恩发放了特别奖金,虽然比不上首奖,不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7 r0 Z3 C2 W" Z& f  弛恩爱面子,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他住在贫民区的廉价公寓里,只让组委会的车子开出比赛区,停在家附近,就带着小黑下了车。
4 V+ G) {* i5 ~+ f# s- L- L0 z  坐在后排的小黑,经过一路的奔波已经睡着了,摇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弛恩不舍得让他走路,把他一把抱了起来,带回家去。
& O: T0 q& s4 h  [9 i# D9 }  小黑年纪还小,只及弛恩腰的高度,身上披着他的大外套,抱在手里轻轻的,就像只小动物。
; ?( [3 o2 B6 g1 \2 h$ ]$ q  弛恩还是第一次碰触到他的全身,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奇妙感觉。未染小gui坛搬1 f7 {# T3 m  S9 ^; D/ A! `% [/ A, Z
  医生说,因为受伤的关系,小黑已经不记得伤害他的凶手,甚至连自己被伤害的事情都忘记了--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 g+ v1 Y) o
  住院的事,大家骗他说这是每个小受都要经历的一步,哄住他,也许等他长大了,就不会记得这段事情。
; _6 X& u6 }9 h/ f2 F  忘记也好。0 {0 t& e7 N9 N8 S9 |% E' D' r
  弛恩站在街角,确认车子渐渐驶远,最后消失,才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小巷子里。他走路时有规律的颠簸,让小黑舒服的好像在摇篮里一般,撒娇搬的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b1 Y) A9 a) m
  「弛恩......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小黑闭着眼睛问。) r! D9 g5 Q% O( w- X5 t6 d. Q9 L
  「......」弛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回家去......」. e% u& P5 f- l' }  `! W
  「家是什么?」
: A; \( g8 A3 W# `4 o% b  「就是你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 `# {' ~( r/ w' V4 G- z( v  「一辈子......」0 ?! |3 w) K" _! b
  小黑迷惑的重复,渐渐清醒过来,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搂住持恩的脖子,往他怀里钻的更深一些。( p2 ?/ W9 [2 C9 b( p
  弛恩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加快脚步,向他阔别已久的公寓走去。
( Q4 W* i- D$ u. q: u4 F 3 z; ?! W" Y0 ?) ?
  
1 p: c. l! b( X4 J! m. n" c  第六章) H" Y- }" x* q$ I
  ' _  L; c( x& E. G
  离开家去比赛场地的时候走的急,弛恩连房间都来不及收拾,隔了这么久回来,还是这么凌乱。+ @9 B2 H0 P7 W0 \
  他庆幸没有扔下什么脏衣服,否则在密闭空间里,一定会有某些东西发酵,然后生成某些奇怪的气味......他可不想小黑第一次来到家里,就留下坏印象。
1 r( I, e) d" ]# T- P( w& }' p1 v  小黑倒是不在乎家简陋与否,只是对陌生的环境,表现出好奇和警惕,刚才还趴在弛恩肩膀上的小脑袋竖了起来,乌黑的大眼睛慢慢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i" ~6 Z6 M  ?. n7 C  这是一间标准的单人公寓,由于年代久远,墙壁和天花板都已经泛黄,家具也显出陈旧的颜色,让整个房间看起来灰蒙蒙的。
0 ]3 G  }% M) H  正对着门的是一扇上推式木窗,再旁边就是床。床头固定在靠左的墙上,大小能容下两个标准身材的成年人,因为尺寸足够,弛恩一直可以无视左下角一块断裂的床板。
8 ~; b  {3 I$ Z# ~- l* x3 _  床头是柜子和台灯,靠门这边的墙是一人多高的大衣橱,床对面则是电视机柜和电视机。" {8 C5 p2 N$ ~
  托了科技发达的福,弛恩不至于穷的只能收八个电台,而和其它人一样,每天都可以看到全民普及的卫星电视。+ j4 h6 z7 V8 H0 V
  而门背后则分别是洗手间和厨房的入口。
+ D# W5 I6 A8 Z( m6 O  弛恩认为自己的公寓虽然破了些、旧了些,但还是足够两个人住,唯一遗憾的是,窗子外面是一幢高楼,挡去了大部分阳光。3 A; e, E  t0 ]/ F5 l2 Z$ a+ ^
  虽然小黑有人类的外形,却毕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植物,弛恩担心缺少阳光会对他的成长不利。
& V7 e% m0 |! v& m! B3 P8 @  所幸小黑并没有对阳光提出什么看法,脑袋转了一圈之后,就在弛恩怀里挣扎着想下地。0 S9 k/ }; A) t/ ?
  「当心别摔了。」弛恩一边提醒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地板上。5 L: r8 L1 f. }  t
  小黑颤巍巍的离开了弛恩的怀抱,张着手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笨拙的迈开腿,向前跨了一步。
8 A# e( T8 a$ J) c' E+ U6 f: V  这次没有摔倒。
) i7 U, t2 z5 t- O* I3 A5 v" g  他好奇的往脚下看了一眼,又跨出一步,摇晃几下,随即加快了速度,蹬蹬的又走了几步,扑到电视机柜上。
% F% Q  s& @9 z  z  弛恩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转身把门关上,边整理房间,边看着小黑在柜子上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以后,继续跌跌撞撞的到处走。
$ {- q  ?* \9 g4 {8 _' F  小黑没有在家里感觉到危险,渐渐放松下来,一会摸摸电视机,一会还想往窗外看,可惜他的个子还太小,看不见楼下的景色。7 S5 ~7 e, e5 n/ F* e/ [
  弛恩发觉到他的意图,连忙走过去,双手穿过他的胳膊下,把他抱起来。
" f9 {& Y; R* H) p4 b7 @1 @# M; P9 p  小黑只往外面看了一眼,就迅速捂住眼睛,发出低低的鼻音。他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觉得很害怕。- d6 H( x  M8 }7 T+ \
  弛恩呵呵一笑,又把他放下来,刚一落地,小黑就又伸出手想往窗户那边跑,这样的高度虽然很可怕,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新鲜感。) n5 L& \: }' t# |/ O: X5 z
  弛恩打定了主意,第一个需要改造的地方就是这扇窗,得装上栅栏。
5 k7 P/ n& x8 B% O5 j0 O7 }  「弛恩,这是什么东西?」明白不能再往窗子那里靠,小黑又找了其它感兴趣的东西,反正满屋子的东西他都没见过。. l4 \6 T/ r  u3 y2 `0 n5 K
  「这是电视机。」
6 M8 U( v% F+ ~; M  弛恩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黑色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活动的彩色图案,小黑轻轻的叫了一声,弯下腰凑上前去,盯着里面的人。' ^3 t3 ]. Y. i3 P
  「你好,我是小黑。」他招了招手。9 K5 W" M5 w4 i1 f
  「他们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 O' E7 I6 O. t5 p. d6 p% Y
  弛恩忍不住笑起来,随手又转了一个台。) H: H& x' \; v' U9 @- s3 l
  小黑眨了眨眼睛,弛恩说的话他听不明白,又说不清是哪里不明白,只能盯着电视机发呆。
; q, Q+ L6 n: F( I9 z9 [1 R& l6 D  「你坐着看电视,」弛恩指了角落里的沙发,「我把房间收拾一下。」
/ q. @' X, S8 g5 I0 j  小黑却站着不动,只是直直的盯着弛恩看,身子不情愿般的摇来摇去。
6 ^7 f& G0 `, k& t0 j1 {9 y7 G  「你怎么了?」弛恩奇怪的问。
! X7 x$ l2 `# a; m4 H& P+ V- f4 p% a+ d  「身上难受......」小黑噘起嘴,「我不要这个......」5 E* c; C) y" u2 I# j# }7 F
  他说着拉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那是弛恩的大外套。7 d  n7 j/ s) h, W# F; }
  弛恩的脊背抽搐了一下,愣了两秒钟,才明白小黑的意思。
$ i( a# ]- |7 u  他是强迫与受果分离,身体的适应条件,还保持蜷缩在表皮里的时候,行走穿衣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不舒服。: S8 I8 L6 A8 s' R* W( b
  还没等他有反应,小黑就自己抓住衣服,东拉西扯的从身上扒下来,脱的光溜溜,然后步伐不稳的跑上沙发,把自己蜷成一团,恢复成在受果里的样子。
9 c6 K# {$ Y, {) Q3 P  他还没学过解扣子,单纯靠着力气把衣服给扯坏了,弛恩看着心疼不已。
0 ]# E7 v; X- _: u  「小心着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被单,抖掉上面的灰尘,把小黑整个裹住。
+ Q) y7 j, T' c: I; R! n1 p+ @! w  这下就完全变成了类似受果状态,小黑满意的瞇起眼笑,把被单裹的更紧些,继续思考电视机里的人,为什么看不见也听不见自己。  ~, p4 y9 y* s7 H
  弛恩则是一边忙着整理,一边思考小黑的教育计划,以前他只以为小受的主人都是享乐分子,现在自己有了小黑,才感觉到压力。" n0 b* `5 u3 B: N- x
  以前他就好像一个果农,只需要种出好吃的苹果,现在却得把苹果做成美味的苹果酱或者苹果派......; s% \; ?8 u1 j/ E) V  M
  养受对他来说可比种受困难多了。
1 T, e/ D/ a7 t/ W  尽管天气不热,等到把房间这么久积下的灰尘全部清理干净,弛恩也已经满头大汗了,而小黑看着电视里无聊的新闻节目,不知不觉已经闭上了眼睛。
8 k( d1 Y0 a1 u0 Y( B- C( f; K  「小黑。」
) p8 r: K7 T) l6 b0 ?: ^  弛恩把小东西推醒,「晚上再睡,现在我们去洗个澡。」
- G& q+ m0 d" W0 [# r* b  仔细算一下,弛恩自己从住院到出院,都没好好洗过澡,小黑更是一出受果就上了病床,两个人都脏的快臭了。  ~, d8 q! _  ~/ X
  小黑揉了揉眼睛,洗澡对他来说,又是一个全新的词语。
( a- J- a1 H1 @4 \6 x  不过弛恩肯定他会喜欢,没有一个小受是不喜欢洗澡的,因为那和从土壤里获得水分时的舒适感很像。
& c- ?8 J1 @2 \* G5 ^  事实果然如此,小黑看见满浴缸的水,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畏缩了一下,那是对陌生事物的自然反应,等钻进了暖暖的水里以后,畏缩就一扫而光。' e2 \# [% r2 s% A* i. w- }2 I- u
  「舒服吗?」弛恩倒了洗发水在小黑的脑袋上,一边问。0 W" V! D4 p7 X! Z  K  }7 g' W
  「舒服......咕噜......」: i$ I0 _% T1 d" R  p! o
  小黑说着就把脑袋往水里钻,喝下一大口水,弛恩在里面放了水果味的浴盐,让他产生了水很美味的错觉。
1 t# y* e3 w6 {1 ?; t9 N  「别喝!」
& L6 l5 [$ f" h2 ~  弛恩连忙抓住他的头发向上一拽,小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把水全吐了。
+ D$ R# i, y5 q' m  「洗澡水不能喝!」弛恩把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 ~6 }" |8 E" [  r1 H" b  「香......」小黑怯怯的望着他,一边又缩起下巴想往水里钻。
% m) p9 `5 @& Z: N# w* C8 h  「你肚子很饿?」弛恩问。
" r9 E* Q. u! m8 E3 s. M  听到他的话,小黑的脑海中,自然浮现起过去灌溉的那一套程序,往水下弛恩的腿间看了一眼。, f$ ~1 L+ M7 _  l3 h% z
  「不饿。」他咬牙。
  ]" W+ ^) M" F# _$ m  S- \4 A  弛恩这才想起,吃东西这个重要的问题,还没有人和小黑解释过。# k- j/ n2 D; U3 X" u
  「你以后不用吃这个了,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2 R5 t/ `% P/ c) i. i9 V( n4 l. z% x  无论在什么条件下,脱离受果的小受,就是完全成型的小受了,身体机能和普通人一般相同,吃的食物当然也一样。
0 B* p) I, l* y. Z) Z- I- c  听见弛恩的话,小黑的眼睛顿时发亮。, [/ H9 h8 H# s3 S) f7 b: `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要喝牛奶!」# _7 k3 }% Z+ w- A
  「......喝什么都行......」弛恩汗颜他的小黑对牛奶一直念念不忘,或许他潜意识里,感觉到牛奶能让自己成长的更快?# x6 l( r; E" @$ L/ P: f
  即将喝到牛奶的喜悦让小黑期待不已,嘴里一直喃喃的叫着,弛恩在他的背上抹了沐浴露,慢慢的揉,听着小黑的声音,他似乎也能感觉到那种喜悦。) ]: g, ^0 f# F& O) {. I" G7 P  Q8 {
  可是当他看见小黑背上大片淡红色的疤痕,刚才的好心情又立刻一扫而光,瞬间落到谷底。' g0 b( o/ d( L4 _
  疤痕颜色比起小黑出院的时候,又淡了一些,在这么近的距离却依然依稀可见。
" w7 v5 k* }6 M7 b- a  弛恩轻轻抚摩着淡红的颜色,从背后把小黑抱在怀里。+ A6 w6 ?) C. H2 L8 U
  「疼不疼?」他低声问。
5 l; b1 a5 `2 [  小黑转过头来,动了一下。4 g. C7 F) b( z! o/ _* s7 U5 S
  「痒痒......」他眨眨眼睛。9 l' h3 Y6 G0 [$ d$ d( U
  弛恩还想说些什么,舌头却像打结了一般。# J* ~/ J& [# `
  在小黑眼里,这些痕迹平淡无奇,而在自己看来,却触目惊心,时时提醒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 S# ~. O- z6 j! v" E: x7 Z$ A' j6 \  小黑感觉到弛恩的变化,转过身来,好奇的望着他。
! p' \, k. ?7 ]) z4 [4 i+ L  弛恩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在小黑的脸上亲了亲。& L0 K# p/ \6 ^/ W
  「赶快洗完,我们出去吃饭。」
, t/ l# ^: j2 x  ]0 R0 B  两个人干干净净的离开公寓上街去。弛恩家里没有童装,只能再次让小黑穿自己的大衣服,又匆忙改了一条尺寸比较小的内裤给他穿上。: }+ g- i3 B/ r
  穿衣服的时候小黑又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再怎么样,弛恩也不能让小黑光着身子出门去。4 A8 W; c& ~) Q$ X  [. P
  教育他穿衣的重要性,看来也是一件大事。) C# I" p2 [& z4 w. P2 p
  离开公寓的时候,弛恩的眼角瞥到隔壁有人一闪而过。未ying染小坛搬2 `% x( ^/ h6 t1 p5 s2 K) K
  他知道肯定是那些喜欢偷窥的房客。
( }4 G4 y- F# b: A6 D  某个邻居失踪数月,然后领回来一个漂亮孩子,无论怎么幻想,都是一个极有探讨性的话题,在这里,种受并不是一个普及的知识,而更接近于一种专为贵族而设置的游戏。
" j8 ~# Q' F0 b2 Z& O  不过弛恩明白越抹越黑的道理,完全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打算,即使连房东太太也一样。; D* L. r# J! s% x
  以往在外吃饭这种奢侈的事情,弛恩肯定是要考虑半天的,只有在赌博手气好的时候才会奖励自己。" d$ p  p* ^9 d( g
  不过现在有了组委会给的奖金,手头宽裕起来,沾着小黑的光,改善一下生活也就不是难事了。. X' U" \9 ^4 K: G0 A7 j6 M7 d
  露天餐厅的对面,就是弛恩过去最常去的赌场,他条件反射般的,坐到面向那座建筑的位置,精神不知不觉就兴奋起来,连手也痒了。
$ G. Z: e5 R3 N  他已经好久没去好好赌一把,某些虫子都快爬出来了。
& C# P- T4 V: ?. `) Q2 S' R  组委会给的奖金也不少,如果运气好能翻个本的话............
* k/ N( @  ~  u, `( s, f  弛恩开始胡思乱想,恨不得马上冲进赌场去,这时耳边传来小黑嫩嫩的声音。
9 g7 Z  s: }  }* G. K  「我要大杯的牛奶。」5 `7 @  a& K- Q# T" x
  弛恩侧过脸,只见小黑正模仿着别的客人的样子,向侍者点菜。
& g. n( I$ E* |8 y3 p  他一瞬间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处在什么样的地位。3 X3 C8 N/ K6 k2 q/ P( D4 H
  他是小黑的养育者,小家伙唯一的依靠,他听他的话,他会模仿他的行动。
  ~4 X) J1 `6 E- p$ F1 p  他是小黑的榜样,有教育他的责任,再也不是过去孤身一人了。
! f9 }7 O8 i& `" E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赌博这种不健康的行为,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 d' v0 L" O( q! G6 X- w  u( S
  弛恩慌忙拉了小黑,跑去另一个位置,离罪恶的建筑远远的。
' m1 \- s& b4 C  小黑被弄的莫名其妙,一边被拉着跑,一边还不忘记提醒侍者:「要真正的牛奶,别用假的来骗我啊!」+ ?+ N: l7 O; B* U( B0 A: y) @
  「他们不会骗你的啦。」弛恩示意小黑在桌子边坐下,又和他解释。
, z2 i4 e" R" c# h  小黑在椅子上坐稳,又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我知道了,只有你才会骗我。」4 ]7 m% Q8 d7 P+ D% d6 p
  「......」! x) y  S+ X4 b2 _) w: K* `
  弛恩无言以对,刚才还在肆虐的赌虫,也被小黑无心却扎人的话,不知赶到哪里去了。- F9 r' ^4 V9 R+ g% b
  尴尬了一会儿后,弛恩终于振作起来,继续点菜。他担心小黑的肠胃娇嫩,给他点了水果泥,又给自己点了鱼和咖啡,经过小黑这样一闹,他现在反倒没兴趣想赌博的事了,只顾着思考怎样才能在小黑心目中,重新树立起自己光辉的形象。
& |' O5 y# `# y0 [+ l$ A, Q  S0 S  总不能让他的定位,永远停在「弛恩喜欢骗小黑」上。4 k2 P! A3 y* m0 m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给小黑足够多的疼爱,让他真正喜欢上自己。
) k$ ?- S) l9 Z9 I4 g- ]  有了新目标,弛恩突然感觉到生活充实起来。
# p1 m' d$ |/ z5 D# X5 Y  \- I4 b  很快,疼爱小黑的第一个机会就来了,小黑刚才点的牛奶上了桌,装在很平常的高脚玻璃杯里。, s. s+ [! B% Q/ _5 I
  而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容器,在小黑眼里却是从未见过的怪物,之前他只接受过弛恩的灌溉,完全不知道面对杯子这种容器,该怎样下嘴。
. \0 g! ?" w% S  弛恩当然也明白小黑的困惑,把他拉过来,抱到自己腿上,又拿过杯子。+ p. t+ x' V5 \; N& k4 |3 j5 s, a
  「我来教你,两只手,捧着。」他握住小黑细细的手腕,让他把手掌贴到杯子的两侧。
0 U4 b* `( d$ s# d5 ~4 F8 @  「凉凉的。」小黑认真道。; {1 l3 l" w' @/ z9 q3 W% O" B
  「这是冰过的牛奶。就这样,把杯子举起来,放到嘴边。」
% n: f2 f$ j( C4 F+ o( Z$ E" M  小黑伸出舌尖,像小猫似的,蜻蜓点水般的沾了一点乳白色的液体,然后咂咂嘴。6 D" m6 K; v8 m  Y5 h: a9 b+ L2 r
  「好香。」
) v- j% o& i5 p" u* P& t( c3 m  「你喜欢就好。」听到小黑满意的声音,弛恩心里很高兴。
8 k1 v( p# v+ R6 w4 E  「空着肚子喝牛奶不好,吃点东西。」他说着用叉子叉起水果泥,送到小黑嘴边。
  X- u& k' E7 T6 @4 b  聪明的小黑立刻把脑袋凑过去,咬住食物,一口吞下,又举起牛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
" j0 G. q* C# m4 ?' L, S7 v5 Y  「小心呛着。」弛恩拍拍他的背。
" w% u' R; r9 ^: }! x! t  小黑点点头,视线又被旁边的鱼吸引住。
7 l/ @/ D8 Q" }8 r9 ]; U; t  「这个你不能吃。」弛恩连忙把鱼推开,小黑的牙刚刚长齐,基本还是个摆设,吃不了太硬的食物。8 _6 _; o3 w0 N
  「香。」小黑用力嗅了嗅,却没有耍脾气吵闹。
4 ?2 k5 V5 B* F+ i" C3 J# w  弛恩满心欣慰,如果小黑揪着他刚才说过的「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这句话,他还真不知怎么反驳。4 U+ C$ f! u' ]- g4 \
  为了表示对小黑乖巧的喜爱,他又多叫了一杯牛奶。
4 }; S* W! N8 u& q) {" e  小黑的状况与一般孩子没什么区别,吃过饭,回家的路上就昏昏欲睡,让弛恩一路把他抱回去,回到家里却又精神起来,窝在沙发里玩弄着遥控器,研究电视机。
+ J* C6 c+ c* V6 e6 `0 X4 \  「不许玩了,睡觉的时间到了。」弛恩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X  u0 z4 N$ m( D
  「睡觉?」小黑四下望去,露出迷惑的眼神,「去哪里睡?」# Z  `5 B5 d* ]0 M
  「床上,我睡沙发。」弛恩指了指床的方向,他希望小黑尽可能睡的舒服些。
4 v# O9 Q" X8 r3 j  小黑歪过头,好像不明白床和睡觉之间有什么联系。
; Y+ `/ K5 g3 P, H3 h% r% a  「床不是圆的。」他说。6 J% g- J2 d3 t* k  T% ~
  「当然不是了。」弛恩笑起来。
1 Q' x) c" ~$ n1 I* u) c  小黑转过头来眨眨眼,「不圆不能睡觉啊。」& o+ ^1 d$ |4 _, _, X: A7 ~
  弛恩迷茫的瞪大了眼睛,听不懂小黑在说什么。( Z0 ]. y. Q5 [+ G& ?
  觉察到弛恩的迷惑,小黑有点着急,胡乱的比画起来。$ a+ Q/ u) F( _# P  s  Z
  「那个......那个哪里去了?」他伸出胳膊抱出一个环,「圆的......会摇晃的......很暖和......」
+ C) _* H  R' [# z) v# b  弛恩还是不明白,小黑急的快哭了,跳到地上扯住他的衣角,「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那个圆的!可以缩在里面的!」
% F4 Z2 o+ R( {  「你在说受果?」弛恩恍然大悟。
6 v6 Z. d8 d% Q  小黑拼命点头。, V- M- _( G+ `8 }5 m/ b( J+ l9 O$ u
  受果......早就没有了......! Q8 g/ u2 ~+ O, W
  早就被人毁掉了。
0 o3 [+ W" B6 i2 G2 r& X3 `4 \  弛恩无法把真相说出口,只能摸摸小黑的头。% H5 Q( x0 ^; k
  「受果没有了。」
* j; }7 }4 z, J; a1 q  小黑抬起脸,不相信般的望着弛恩,看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渐渐红了眼圈。
$ K; b* B6 }: k3 Q# |& [) Q  「为什么没有了?」他轻轻的问。
) X; O6 {. C: H9 @3 E  U9 G# u  弛恩把他抱起来,「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别再想它了,晚上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1 J( c$ w% h% K+ x1 g/ D* q  小黑动了动身子,没有挣扎,静静把头靠在弛恩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弛恩耳边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j7 K1 @- \8 v) o  p  「不哭了,」他低头亲亲小黑的脸,「乖。」; M: X8 z  F5 h0 Q) Z% t
  小黑伸手搂住弛恩的脖子,低声呜咽起来,却没有说出任何责怪或者怨恨的话。& B6 d/ T8 f3 S3 J4 ~! y% t
  弛恩抱着他上了床,关上电灯,慢慢的抚摩着小黑的背,小黑感觉到怀抱里的温度和被抚摩的舒适,渐渐停止了抽泣。
8 x# b# @+ I# X# z8 M, Y  直到小黑睡着很久以后,弛恩都没有倦意,反复思考,怎样才能让小黑重新高兴起来。他虽然什么都没有抱怨,但是心里一定很难过。
  Q. ~& v; ^/ S  要找一样东西替代他的受果,能让他蜷缩在里面睡觉。2 O5 R& C# f* T, j
  还要能悬挂,最好还能一上一下的颠。
4 ?- \" W9 p8 ?- c5 w! M2 i+ ?. J  弛恩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凌乱的光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o. [# K/ @" _+ M* t. B, I7 _0 J
  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 F0 g) E2 e) b
  比如说,睡袋。' p' J, ~! T9 y. p6 T. Z) Y
  于是这天晚上,一向很少做梦的弛恩,梦见了小黑钻在悬挂的睡袋里,一左一右的摇晃着。; E2 T3 \1 M$ [. [8 o  j, C  g
  第二天,弛恩特地起了个大早,借公用厨房自己做了早饭。像过去一样,随便煮些面条打发自然是不行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住,小黑需要营养。
( R% s. ?. M: t+ U' Q0 h/ q  端着吃的回房间的途中,遇见了房东太太,两人过去的对话内容,一般是停留在房租的问题上,但是这次弛恩一回家,就把过去欠下的钱全都付清了,看见她时再也不会心虚紧张了。5 V2 l& z/ j, O
  他对着大婶咧嘴一笑,快步走进自己房间。
  w2 o  l. Z6 \8 `) r/ @6 g' F  床上没有人,洗手间里正传来哗哗的水声,小黑已经起床了,弛恩过去看了他一眼,确认聪明的小黑已经学会洗脸和刷牙的方法,没有弄的一团糟之后,把早饭摆上餐桌,又打开电视机,然后翻开早报读了起来。
$ |+ |, u# d7 c8 g, @  除了早饭丰盛一些,吃饭的地点从床上转移到了桌子上之外,一切和过去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弛恩在心里想。5 r# S  d- {5 Z# q# O
  今天的头版头条,全是关于刚刚结束的种受比赛,看了报导才知道,原来这次的比赛,得到许多名门贵族的赞助,属于一场形式上相当隆重的比赛,能够凭自己的实力闯进决赛,实在是相当的幸运。未染小bai坛搬  p" b1 f1 W; v
  虽然对手太弱也是一个原因。
* ]. Y# m, r5 t0 u$ }9 l- H  弛恩喝了一口咖啡,把报纸翻过一页,上面是关于优胜者的介绍,理所当然的,没有自己。  获得最终胜利的是阿尔冯肖维尔公爵,弛恩对这个名字有很深的印象,他属于一个名叫谢莱斯的星系中,名声显赫的古老家族,掌握着那个星系大部分的经济与科学技术。
; [* `+ k$ e/ k5 a* @: M, G8 z9 F  不过弛恩一向对这种火车一般长的名字没什么兴趣,有些人喜欢用姓名的长度,来标榜自己的身分和地位,而在他自己看来,姓名不过是用来称呼的一种工具,必须简单好记。
% T7 _8 C) o6 |  为了达到简单好记的目的,他甚至一离开家,就把自己的姓氏给抛弃掉了。3 @# ?8 I, ^' v# g1 A4 @* T% X
  这时电视新闻也开始报导种受比赛了,此时正是优胜者肖维尔公爵的演讲,弛恩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9 Q  Z2 ~9 v5 C  但是公爵令他很失望,弛恩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在进入决赛的其余六人中看到过他,这也就是说,肖维尔公爵很可能并没有自己出赛,而是像很多贵族子弟一样,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而让其它人代替自己进行劳动。
3 J$ n/ ^# j& |) l2 `  给了不少钱吧?搞不好这比赛的资金,都是他提供的。/ Z/ L, G1 Z5 _' g
  弛恩冷笑了一下,富裕的贵族就是喜欢用金钱,来购买他们得不到的东西。5 W5 d6 L: m8 A! b: s
  肖维尔公爵依然在兴致勃勃的演讲,他看起来并不年轻,似乎是已经度过青年时期,正要迈入中年的年纪。
* `! e3 K" l4 @& N( |# C% Y  不过他脸上那种贵族典型的容貌,依然很明显:银发,脸颊瘦削,脸色略显苍白,表情里带着一些冷漠傲慢的神色,即使再怎样微笑也掩饰不掉。
: C8 E  e; L# r( D  弛恩过去就相当讨厌这种虚伪的容貌,连带的一起讨厌贵族,现在也一样。8 ^- J! l4 Q) D* c6 L  z
  「要使传统种受业重新恢复活力,我认为增加受种的种类,改变一些已有的特性相当重要,毕竟人们都喜欢养育更与众不同的小受,这也就是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
5 v  W9 K) q- O  Y: o  肖维尔公爵说话的声音,在弛恩耳中也充满了贵族的气味,温和,平静,却很疏远,带着一点神经质般的紧绷感。
0 g+ B8 }' D6 r# l8 h! O  不过,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目的。
3 z3 {7 s3 w2 p+ \  拥有万贯家产,钟情于种受游戏的公爵,制造出一批新型的受种,将这次比赛当作现场实验,既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又让无聊的贵族青年们,有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还收集到了具体的实验资料,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 A/ W- O5 U6 s/ q/ H  而拥有职业病的弛恩,对这次实验是否有效毫无兴趣,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些种子的特别之处。
4 V7 G: j  F% ?0 `5 x  受种的颜色总共有七种,黑色也是其中之一,参赛者以随机的方式,抽取受种予以种植,评委在每种颜色中,挑选最优秀的一人进入复赛,最后决定优胜者。# @% U/ a0 T; j
  弛恩竖起耳朵,等待着公爵解释不同颜色受种的特质,没想到他只以一句「我相信这些新型的受种投放市场后,一定会受到大家的喜爱」,就结束了演讲。
9 U) @, D8 Y0 R# X4 c0 A* C  接着,报导就转向了社会新闻。
0 J6 B; [/ d/ L" a  「切,还卖什么关子。」弛恩气愤的转了台,低头看起报纸来,想从文字中寻找蛛丝马迹。# t0 o# b5 ~: u. q,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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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8 T" m1 d/ m/ |: S0 D  C* G' B
  ! G, h& C& a, C! \, K
  这时小黑跑了过来,站在弛恩旁边,对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报纸上,没有看见他。
4 ^" R, \$ }+ @* K  没有得到弛恩的响应,小黑不高兴的噘起嘴,弯下腰,小脑袋从报纸的底下钻进去,硬是爬到弛恩的腿上,窝进他怀里。
# H3 i% k! B3 d5 p0 j6 Q& k  「你在干什么?」小黑开口问。( l& {4 O8 b. l6 i# E
  「我在看报纸。」弛恩心不在焉的一手搂住小黑,把他往上提了提,让他坐的更舒服些。
: M% l1 n8 D2 u9 O) s0 S  「我饿了,想喝牛奶。」小黑勾住弛恩的脖子,传达出「要喂」的信息。
& B7 X# ~% @0 @8 ~: e7 K  弛恩无奈的把报纸折迭起来放在桌上,捏了捏小黑的脸,「你不会自己喝吗?」' y# q, S# ^' N1 t# I' V9 _
  小黑又噘起嘴,可爱的样子让弛恩忍不住想逗他。2 {4 R) N3 h2 h4 q1 H1 \0 g
  「要我喂也行,你亲我一下。」; G6 R$ [9 `8 A/ \; O
  听到弛恩的话,小黑的眼里闪出犹豫的眼神。8 e* N* i: i( N9 u! g+ N% h
  「不亲就自己喝。」弛恩装做把他放到地上的样子。' [  `# x& k# b" q  }
  「别......」小黑连忙手脚并用的勾在弛恩身上,一边把小脸贴上去,吻住他的嘴。) x  T4 v# [) S; \+ L
  弛恩愣了一下,他的本意只不过让小黑亲亲自己的脸。
" s3 c1 [; i8 b% O  闪电般的亲完了以后,小黑迅速离开,不好意思般的望着弛恩,小脸微微发红,满是委屈的神色。
4 N/ r) ^" g4 b4 ~7 _  明明是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弛恩却顿时羞愧的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6 r* |  i9 F  y/ E% q) o% v  「我......亲的不好吗......」见弛恩一直不说话,小黑有点紧张,轻轻的问。. Z# h2 o% a: p8 f6 n) n
  弛恩连忙把他抱紧,「没这回事,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6 H4 c! l+ n: B) r; z  小黑还想说什么,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弛恩连忙把温暖的麦片粥,喂进他嘴里,又撕了一块面包,在牛奶里泡软了,让他吃下。
# v' |' \0 _: e( k' F' \' y+ g5 L  「等吃完早饭以后,我们到街上去。」本来是想过一会,才和小黑说出今天的打算,急于表示歉意的弛恩却慌忙现在就开了口。5 v1 f6 P, N) v- W  H9 r
  「现在不是已经在吃饭了吗?」小黑以为上街就是去吃饭的,奇怪的问。
" {# o9 m5 d* a% `6 d+ k( e  「今天我们不是去吃饭的,是去买东西。」8 e" a: m; K! {; w
  「买东西?」
1 Q8 a/ @, l) i/ Z7 F! k8 d' F2 V/ P  「你去了就知道。」弛恩想看见小黑进商店时惊喜的样子,没有把计划全告诉他,只是叫他快些吃饭。4 O, Q9 L' D9 p- [, B
  小黑听话的加快了速度,把弛恩递过来的东西迅速吃掉,还恋恋不舍的咬住他的手指,吮吸着上面残留着的牛奶香味。
/ C% r; z0 A  m4 n5 s5 [; n  弛恩被他无意识的动作弄的后背阵阵发痒,他作恶的低下头去咬住小黑的耳朵,怕痒的小东西摇晃着脑袋把脸转开,伸长手臂去勾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把刚才吵着要人喂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 a) l5 d2 T. F7 I6 e
  肚子饿的时候,吃东西永远是他唯一关心的事。# o  r, i$ s( g# Z1 ]
  没有得到理想的响应,弛恩觉得有些泄气,他空出一只手翻起报纸来,继续阅读种受比赛的报导。
# W2 ^9 n7 J8 X: i  入选复赛的总人数是七个,最后获奖者是五人,除了自己落选之外,没有得奖的还有七十三号选手游琴和他的作品,游霖。
0 Q; C4 Q- M  ]8 c3 p  对此弛恩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的了解,那个叫做游霖的孩子,从各方面来说都是非常优秀的。
/ q* x6 V, |7 M) [0 i) L; W  但他不知道游琴失踪的消息,而杀死主人的游霖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在弛恩住院期间逃走了,选手和小受接连失踪这样重大的消息,组委会当然不可能公布出来,连小黑的遭遇都没有任何的报导。
0 M  i7 t! R$ J0 r  也许是七十三号用了违规的手段,被调查出来了,弛恩暗自猜测。
! ?( t" D: n/ D7 }# _  馨得到了第三名,他的名字底下所写的奖金数目,还比不上弛恩所获得的抚慰金,弛恩心里隐隐开心,觉得自己在实际上胜过了馨。
) K/ r( R7 ^5 @. Y  T. W; x  从某些角度来说,他因为小黑而获得了可观的实际利益,而与小黑的羁绊,也没有让单身的他感觉到任何困惑,这样说来的话,小黑都可以算是他的幸运星了。
, Z( n3 N  G- Y. H& U  想到这里,弛恩又低下头,在小黑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刚刚吃饱,正舒展身体消化着的小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奇怪的转过头来望着他。
8 c! J% ~4 O9 H% R) d2 b  「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上街去了。」弛恩慌忙用语言掩饰自己的怪异行为,
+ I) l4 P. I5 u4 i  小黑点点头,轻巧的跳下地,颠颠的往门口跑去。6 `5 C. A9 N, P# P& S- R/ X
  今天上街的任务相当艰巨,虽然小黑只住了一个晚上,弛恩的购物单项目却不断的增加。6 ~2 L* f9 l3 N/ s" D
  一开始只是准备给他买些童装,后来又增加到睡袋,而做早饭的时候又突然想起,小黑昨天在房间里学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虽然没有受伤,却把弛恩吓得不轻,他横下心,打算把整个房间都铺上地毯,让小黑摔的躺在地上也没关系。
# t0 r- ~) p! r8 A' O  除此之外,小东西应该也会需要一些玩具,没有一个孩子不喜欢毛茸茸的玩具动物,小黑应该也不例外。9 D! c! X& s9 X# \% K- y2 y) j
  其实弛恩非常想带着小黑,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可惜抚慰金不是摇钱树,在自己没有找到稳定工作的情况下,还是省着点用好。
" h- z1 `  d2 |. i1 U  步行商业街全部由地砖铺成,踩在上面发出的清脆声音让小黑十分好奇,硬是挣脱了弛恩的手,一个人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又跑又跳,直到被弛恩拉扯着,走进寝具用品商店。
$ M% b0 [4 a* R+ k' O" Z2 a8 h5 F  弛恩的预想没有错,刚才还惦记着地砖的小黑,一看见商店里琳琅满目的睡袋,立刻连眼睛都不会转了,直直的盯着那些外型和受果类似的商品,露出要流口水的表情。" M0 I* X! i/ ~9 ]1 t' w
  「小黑,你的受果虽然没有了,不过这里有很多睡袋可以替代,你挑一个吧。」弛恩说着把他抱高,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A! t  i# @6 N
  「我挑?」小黑抬起头,盯着漂亮的广告图片,小脑袋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一只淡粉色的袋子上。
, u$ p7 y0 \; A: a" C4 n  他依旧还是以受果的模样,作为挑选的标准。% y5 J& W" `$ m0 ^+ ^$ G8 u
  在尺寸上弛恩犹豫了一会儿,按照以往的经验,小受在发育期应该像小动物一样,比普通人类长的快,在成年之后才会减慢生长速度,所以袋子应该买大一些的;但是小黑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会不会和普通小受不一样呢?$ s8 S( W# k  \2 n8 Q$ _$ Q
  不过为了让小黑在睡袋里能舒服些,他还是选择了最适合他身材的,让小黑的身子刚好舒适的蜷缩在里面,试过尺寸之后,小黑赖着不想出来了,吵着要弛恩拎着睡袋在街上走。6 Z1 [& z) `' H3 |! y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把你扔在这里了。」弛恩吓唬他,把袋子折迭好。
$ ^0 n7 s6 A/ g- l  袋子摸起来有些薄,看来需要再垫些东西,弛恩打算再买些海绵什么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么费心,小黑是不是能体会到。, l0 g) r9 _) s# [; f
  睡袋在家里没有合适的地方放,又不能让小黑挂在墙上睡觉,弛恩思考了一下,去买了一只小睡篮,里面垫上软物,就是张好床。
( w5 S( ]; d5 U# S' T4 j$ m# D0 t  小黑望着睡袋和睡篮,用力吞了一下口水。
8 V% k+ c& h8 X5 v  接下来的时间,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自己的床上,连弛恩买的玩具小熊和橡皮鸭子都没怎么在意,弛恩知道他迫不及待,匆匆在地毯店约定好铺地毯的时间,带着小黑回家去。
; y9 ]9 x! Z$ q: ~' X  他把睡篮放在桌子上,放上几只旧枕头,拍的软软的,又剪开睡袋,垫进海绵,做惯了种受的手艺活,加工睡袋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0 d+ w) U; q  q. h3 \
  小黑像等待主人铺床的小狗一般,抱着大大的玩具小熊,站在旁边认真的望着。6 {9 V! Y! }% i, h
  「小黑。」7 e' j$ V7 g  o3 V' h
  「嗯?」
: `" i( t1 |+ m) Y  「等睡袋做好了,你可不要整天都待在里面,要经常走动知道吗?」弛恩担心小黑有了睡袋,会变得不想运动,让刚刚长出来的手脚萎缩下去。8 g; T  r( Z1 ~
  小黑犹豫了几秒钟,不情愿的点点头。
# [' t% [( @( t, ?; ^" }& ?  「要是你不听话,」弛恩指了指窗口,「我就把你扎进睡袋里,吊在窗框上。」1 J( P- j$ s# p2 X  r8 Q/ ?
  小黑惧怕窗子的高度,发出害怕的声音,凑上来抓住弛恩的衣角。
( K8 B. ?3 N1 i2 z, S2 ~) a9 _1 ^! w- H  「我一定听话......别把我吊上去......」, h# Q0 P+ c* T, s
  「你乖就不会吊。」弛恩剪掉线头,把袋口撑开,「来,进来试试。」# \" {% ~7 j% o0 ?0 n6 M8 A
  小黑连忙把小熊放到一边,钻进袋子里,自觉的拉上拉炼。( D7 R, @2 N  ?; J8 K. z" O% J
  弛恩把他小心的侧放在睡篮里,一碰到柔软的枕头,小黑就露出舒适的表情,动了一下身子。
" @. e$ {( m" M  h* ^# D  弛恩退后几步,欣赏这个蜷缩在睡篮里,玩具似的小东西。未染小坛gui搬, s$ E$ T4 Z8 D
  「怎么样?有哪里不满意吗?」
6 W- S, ?9 T9 D! }  小黑四下张望了一下,「不能晃了。」$ _1 R' V* U5 Q6 N+ |  a
  摇晃也是他喜欢做的事,弛恩点点头,「下次给你找个能挂着的地方,现在出来吧,睡袋还得洗一下。」4 X9 m- `4 z/ U7 ]
  小黑还想多赖一会,但是记起弛恩要把他吊在窗框上的威胁,连忙乖乖的钻出来。  f, \% w7 I5 @3 |
  忙了一上午,弛恩觉得有些累了,他看了看手表,坐到沙发上,准备等地毯店的人过来干完活以后,就和小黑一起出去吃午饭。$ j4 X8 |3 P  v: P! _4 C
  钻出睡袋的小黑,习惯性的跟着弛恩一起爬上沙发,蜷缩进他的怀里。! {/ l) r+ G+ s7 _7 L1 `7 l4 S
  弛恩也已经习惯抱着柔软娇嫩的小黑,把头靠在沙发沿上,懒洋洋的抚摩着他的头发。
, l! O) F  K, @* n3 E; S+ Q4 b  「弛恩,你对我真好。」沉默了一会儿,小黑突然开口。$ S& t0 V6 T3 Y/ K' E5 G0 c$ L& }
  弛恩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连忙捧起小黑的脸看看他有哪里不对劲,却只看见小黑迷茫又羞涩的表情。, n" Y- o0 k1 _: k3 P! C
  「我可不好,会用假牛奶骗你。」他脱口而出。
3 s$ L, n. T! s  小黑的感激来的太快,让弛恩一下子不能接受,他还准备着两、三个月甚至两、三年的长期作战。
6 ]0 S( y! ?  }, i7 e. i- P  听到弛恩的话,小黑困惑的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回应才好。
- q7 M' S: Q- Z. p2 M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地方对你好了?」弛恩直起身子,让小黑坐在自己腿上,故作严肃的问。1 V* H# X# l+ v0 K" e6 ^
  「你喂我吃的,带我出去玩,给我准备睡觉的地方,还会亲亲我......」说到最后一句,小黑微微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0 e/ o( v& {: s
  「亲亲也是对你好?」弛恩笑着捏住他的小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G5 e$ I; s6 q6 |% \9 R
  小黑红着脸不说话。0 W6 u6 D' \, N; q
  「那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回报我呢?」弛恩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 k) _! h# o  H: ^, J* V+ [/ @
  「我也亲亲你......」小黑说着伸手勾住弛恩的脖子,声音细若蚊蝇。" o/ g$ K1 {! i4 _* s% \7 j, U
  「怎么亲呢?」弛恩低下头去,小黑温暖的身上传来孩童淡淡的香味,随着他不安的动作若有若无的飘过来。
+ S7 D; o3 K1 \; d( `  「还是我来亲你吧......」弛恩轻笑了一声,慢慢凑过去,小黑却没了早上的勇敢,不住的躲闪,又不敢逃开,扭捏着被吻住。
' u; D$ X0 y2 U4 X6 A8 T) D0 Q  弛恩顺势一把抱住他,温暖的手掌顺着衣摆探进去,抚摸上小黑的后背,小东西感觉到痒,微微的张开口,柔嫩的舌尖又被迅速夺走。; s0 F& W  ]* c
  早上的亲吻让弛恩一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身体的什么部分没有吃饱,他小心翼翼的吮吸着小嘴里柔软的舌尖,感觉到小黑的脊背在轻轻颤抖。6 _9 }0 M; a: ]' d: V
  手指慢慢下移到脊椎的凹陷处,摩擦着敏感的地方,迅速扩散到整个腰部的细痒,让小黑难受的挺直了腰,发出甜美的鼻音,在弛恩怀里无意识的扭动着身子。
. N  ]$ K3 D) U! Q  弛恩还想更深的吻下去,却突然感觉到小黑的声音不正常的越来越急促,他连忙放开,发热的小身体立刻瘫软下来,小东西倒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 x# q9 u* \6 H' c  「你可以用鼻子喘气啊......憋坏了吗?」
3 K, P0 i  `  Y  他又急又想笑,捧起小黑的脸,涨红的脸色好像再多吻一秒钟就会发紫似的,小黑露出苦闷的表情,一脸哀怨的望着他,被吻的红肿的唇边,渗出一丝湿润的液体,弛恩伸出手去,用拇指轻轻的抹掉。% z; p7 }& @* [5 Q# V
  这时门铃响了,他揉揉小黑的头发,站起身去迎接地毯店的工作人员。  x& a* d8 N7 q" m
  小黑望着弛恩的背影,迅速跳下沙发去,紧跟在他的身边。
) N. G- l$ e6 M) r  k( h/ A  一转眼就过了两个月,两个人生活的很愉快,铺上地毯的房间,好像整个变得温暖起来,成了小黑的游乐场。
: I0 _0 j( r& e' M: E* g  弛恩在窗子上装了铁框,让小黑随时都能趴在窗子上看风景,又在床头的天花板上装了长钩子,吊上一截绳子,把睡袋吊在上面,底下垫上睡篮,放在床上。2 r2 F. X7 P8 b) t4 Z
  这样一来,小黑就能在自己的身边入睡,而只要抽掉睡篮,睡袋又能自由的晃动,满足小黑喜欢摇晃的要求。
- }# e6 J4 `3 v+ M  偶尔小黑也会同意和弛恩一起睡,那也只有天气比较冷的时候,小黑身体虚弱,非常怕冷,每当天气寒冷的时候,弛恩就会像过节一样高兴。
  U4 x. ^! W  {" a- N# E  不过高兴也维持不了太久,早上醒来时,小黑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他远远的,抱着自己的绒毛小熊呼呼大睡,让弛恩觉得很郁闷。
6 @% L. a  W  T1 V/ H/ a1 n  而小黑的身体,也没有明显的成长迹象,只是长高了一点点,这是在普通小受身上根本不可能的事,当初离开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提醒过,小黑受的伤太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k( O( J6 {' K$ V5 |6 [
  他一直都这么小,弛恩倒是不在意,只是担心,这么小的小黑,会不会还有别的缺陷。如果有的话......那又是他的错。
/ K$ f7 Q2 u# n$ K3 e3 Y8 K/ }4 s  「弛恩,你在干吗?」小黑伸过来的小手,把弛恩从烦恼中拉了出来。
6 R5 ]! `* P( P0 s; ~$ y  「我在想晚饭吃什么。」弛恩笑了笑,捏住他的小手。
) i* Q" v% w" a  U  他的小黑这么有精神,一定不会有什么缺陷的,他一定是多虑了。
# s+ t0 H) c5 p6 k  两个人正舒服的泡在热水里,小黑特别喜欢洗澡,暖和又舒服,而且每次洗的时候都要拉着弛恩一起,他的体质和人类不一样,在水里泡的久,皮肤就越是柔嫩细滑,而弛恩可苦了,在水里泡久了,手指上的皮都皱了起来。3 e- q) C) N8 c6 n: c1 A
  「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再洗一会。」他亲了亲小黑的额头。
  v/ n% U9 I2 ^: b# |) B  「你不和我一起洗了?」小黑露出失望的表情。
9 k; E* j' m. `) C  「我晚上有点事,要先去准备晚饭,你和鸭子玩吧。」
/ @5 T7 B% d% i! ?8 o9 H; f" @/ U* a% {  弛恩说着站起来跨出浴缸,小黑不高兴的噘起嘴,玩弄着手里的橡皮鸭子。
2 x  o! V  }# B& i% W( G  被热水熏的快晕过去的男人冲出浴室,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在衣橱里翻找衣服,他今天有一个推托不掉的约会。- @  a( @! X1 [" Q2 m& a- F
  自从小黑住到了这里以后,好奇的人就没有缺过。3 P) C( B% r9 c' J" H' ?' t- v
  一开始大家以为,小黑是弛恩和女人生的孩子,在他费力的向每个人解释了无数遍之后,谣言渐渐传成了「弛恩有自交〈注〉的能力,自己生了个孩子」,又解释了无数遍之后,大家的看法才终于演变成「原来弛恩喜欢男人」。
5 F" G6 y) o, @* j1 I. x. T- |. c  事实上他对伴侣的性别没有要求,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T4 q0 m9 W6 W
  接下来再没有人相信他和小黑的故事了,谁都不相信这样一个穷家伙,会是类似于贵族园丁的种受师。弛恩也懒得继续解释,反正连种受产业都发展了这么多年,同性恋情也早被大家见怪不怪了,误解就误解吧。
5 D8 H  s* [$ L/ \/ r  而今天的约会就是误解之下的产物。. S+ ]" D/ k+ }4 K3 \( S8 I4 F2 B. z
  事情的起因,出自于最近一个星期的小道新闻。. e2 `/ U/ @# i9 H" b
  贫民区的东面,是整个城市最著名的红灯区,每当那里出现新的漂亮女孩或是男孩,总免不了在贫民区迅速传开,被品评一番,而这次评论的主角,大家却似乎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兴致。- y' l$ H6 @1 T' t# F
  那个少年的身分和来历没有人知道,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好事者只知道关于他的很多传言,比如说,他只接顺眼的客人,而不计较给出的价钱;又比如说,会有对同性毫无兴趣的男人,见到他之后就抛妻弃子,再无音讯。4 f$ T/ S. h0 L: V4 T
  贫民区没有多少出得起钱去玩的人,因此谣言被传的越来越玄,那少年似乎是一个妖怪。/ h  W. c0 j& s' b9 @
  弛恩本身并不在意这些新闻,照顾小黑就足够他忙的了,即使新闻主动钻进耳朵里,他也无动于衷。可最后,还是被扯了进来。$ X& j6 [* m2 q/ }! z; n
  这个周末是他的生日,过去曾经一起赌过钱,却很久没有联络的几个人,突然冒了出来,吵着要为他庆祝,去红灯区快活一番,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少年。4 c, M* _& i  _8 \6 G
  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大的年纪,哪里还有庆祝的兴趣,他们只是想让自己分担一份酒水钱。; H9 a: v/ w5 N3 k" u; l, T& i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自从有了小黑,他几乎整天都没有出去玩过,有些地方快要生锈了。而小黑现在也已经有了自理的能力,留他一个人在家里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弛恩不可能永远形影不离的和他在一起。7 i+ K; P$ V, V. V' H: i$ N& u% j
  匆匆吃过了晚饭,弛恩穿上外套和小黑告别,听话的小东西早被告知自己不能跟着一起去,伤心的站在门口扯着弛恩的衣角。% C9 y/ {1 e! t; t5 Q+ ^
  「早点回来啊。」+ m4 P+ R/ W$ G2 l
  「知道了。」
& X( j. f- L# N  弛恩弯下腰轻轻的吻了他一下,小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  ^# L9 q' U- V
  弛恩皱了皱眉,小黑的身上有点烫,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起先以为他是发烧了,可是他的精神却没有任何问题,胃口也很好,看不出生病的迹象。
' ?' t8 C1 k; y! \  「小黑,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担心的问。
. v* H! D- V- F1 a  小东西摇摇头,「没有啊,就是好像什么地方有点痒。」
% X) |9 j2 c, _3 N9 v  「什么地方痒?」/ r6 v8 y; L! Y, d
  「......说不清......」小黑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 e0 `/ y/ J/ h/ k+ w: E) I
  眼看聚会要迟到了,弛恩把小黑推进房间,又嘱咐房东太太照看好他,一个人离开了公寓。  Z: S7 `& n/ [. J8 o
  等找一个休息天,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6 `+ U; P3 A4 h7 m  注:是指类似与花朵的「自花授粉」的能力,借指弛恩可以自我交配,产下后代。& T5 \, }, M0 B' E8 e
  6 b! I- J, J: U- @
  第八章* X, B( ~4 z* N0 ^
  1 R* n  s6 A0 i
  临近秋冬交际,日夜的温差越来越大,走出公寓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弛恩瑟缩了一下,把领子竖高,耸起肩膀走上大街。
3 z4 f2 Q! [" |0 ?* R0 A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上以前的生活,对于今天的聚会有一些期待未染小77坛搬,毕竟这种生活是他过去的全部构成。
8 i' w+ Z$ S$ T/ R$ N  当然对于从未去过的红灯区,他也十分有兴趣,那个颠倒众生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他今天要去见识一下了。9 b- k1 b& z1 A1 K
  周末的每一处娱乐场所都挤满了人,等到达那家店的时候,早就没有空位了,弛恩东张西望的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上,看见了那几张熟脸,正在向他招手。
' g7 a/ m* q  G" J5 y1 {+ q  过去因为相同喜好而联系在一起的朋友,还是和以前一样,分散的时候谁都想不到联络感情,可一旦聚集起来了依然很亲热。
0 g: x8 G% S/ A! c' K% R/ D8 r  刚一落座,为首的温尼就无限惋惜的在他耳边大吼:「你来的真不巧!佑佑刚跳完舞!」
9 ~* _. {4 B- v8 s4 s& f  佑佑就是那个少年的名字。温尼是同性恋者,这早已是朋友圈里公开的秘密,舞场里震耳欲聋的噪音,吵的弛恩脑袋发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一边灌下一杯酒,又往嘴里塞了几个冰块。
  h! z  ]2 C" T7 K6 ^  这时喧闹的舞曲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舒缓的蓝调,幽暗而浑浊的空间里,各处座位上,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一束柔和的聚光从舞厅正中垂下来,然后缓慢的移动,最后停在舞台的边缘,那里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少年。
/ q2 x3 S2 O0 b' q6 M) Z) p" S  「佑佑要挑选今天晚上他看中的客人了。」温尼老道的解释,「看中以后他们会去玩一个小时,然后再挑选下一个。」4 a  |* d$ x" E9 M1 F1 U# y
  看来为了今天,温尼做了不少功课。弛恩向后靠上椅背,远远的看着。
9 H" Y9 M- t1 ]6 i. T: s$ \3 T1 S  佑佑一身黑色的皮装,领子斜斜开到胸口,在灯光的照耀下,毫不掩饰的露出细嫩的肌肤,皮装的腰间,手臂上和腿上都如被剪坏一般的开满了口子,随时都在诱惑那些猥亵的手指。
  F" b" G2 T+ r) m  佑佑每经过一张桌子,周围的人就会争先恐后的吹口哨,做出各种下流的手势。
% ?0 V$ @! x4 g( D0 P4 _  因为距离太远,弛恩看不见他的容貌,但只要看那些人的反应,就能想象出这个少年是多么的美丽。9 |5 a7 t. S, G3 R4 g! z
  而奇怪的是,他对那个少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走路的姿势,模糊的身影,都好像在哪里见过。, N! k6 y8 V4 J: [
  佑佑越走越近,他还没有挑中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客人。他偶尔会停在某张桌子前,伸出手去,又在对方抓住之前快速收回来,却没有掉入任何人的怀抱里。
  u1 O% I% `% N6 A3 P  温尼感觉到自己有了机会,有些激动,他来回晃动着胳膊,好像喝了兴奋剂一般,美人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而据说,佑佑也喜欢挑选像温尼这样高大健壮的男人。
/ a2 l; Z8 d7 J5 e  弛恩突然很想阻止温尼,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佑佑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 L7 n, O' }& X! ]) X7 \  他看起来大约二十岁,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雪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性感的小麦色皮肤泛出柔和的光泽。; f. ?5 R* Q8 d9 s; u+ S, ]( L
  弛恩退回椅子里,在角落里默默的观察他,使劲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X$ P+ K# |7 Y; e) C9 B" ]% U
  佑佑这次并没有立刻伸出手,而是在众人的口哨和起哄中,缓缓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最后终于把视线,停留在期待已久的温尼身上。
6 X- g4 p( y/ k  还没等他伸出手,温尼就如饿久的野兽扑上去抱住他,少年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即陷入与今天第一位客人的热吻中。* n7 z$ X1 g" B) ?
  两人如情侣般旁若无人的拥吻爱抚,周围的口哨和欢呼声越来越响,之后,温尼搂住了佑佑的腰,和他一起穿过舞池,消失在舞台边的小门里。" m1 L5 y& s0 Q4 H
  「这小子运气还真好!」同行的乔啐了一口,无比羡慕的说。  B# j) j. C2 t! T/ D% a3 B- c
  弛恩依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这里嘈杂的气氛和酒精的麻痹,让他的脑袋有点僵硬,唯一庆幸的是,自己隐藏在阴暗的地方,那个少年肯定没有看见自己。
2 w7 }$ Z2 X) g) \! m- k  他站起身,想去外面吹一会儿风,乔他们只以为他因为没有被选中而泄气,随便打了招呼就自顾自的继续玩。
# L; G6 b; ^. l  一个人在外面清醒了一下,弛恩觉得很无聊,他本以为重温过去的生活,会让自己很兴奋,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只觉得这样的地方很嘈杂,让他头疼。就连过去少不了的烈酒,现在尝来都有一种呛人的味道。' w1 s3 C' k) e
  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能适应过去的生活模式了。
- o; u5 p6 f8 t/ U( }  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借口有点喝醉,上了个洗手间就准备回家去。
5 Q. S& _7 h, D" n* u  他有点想念一个人孤独在家的小黑了。, p- m- K, f( ]# P
  洗手间里暗暗的,几个隔间里传出压抑的呻吟声,分不清是男是女,弛恩在池边洗了把脸,让自己回家的时候能精神一些。4 E7 Z0 i0 Y2 J
  抬起头来的时候,原本光洁的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弛恩惊的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他脚底打滑的扶住洗脸台,歪斜的转过身去。
1 B# Y$ j6 k- o  借着莹白的灯光,来客的面容被清楚定格,弛恩瞬间僵硬的不能动弹。
) E: Z, U: {' F: M  那是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绝对不相信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 c1 ?; T! E& O# _5 M; T
  「馨?」他犹豫着,难以置信的喊出对方的名字。& L7 b- [: s! z- V' {
  看见弛恩认出了自己,馨露出那种熟悉的冷淡笑容,他看起来依旧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脸色,却穿了一件花俏的衬衫,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说不出的别扭。8 }7 K' U% \7 f+ ?, f' l
  「自己种的小受不能满足你,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寻求安慰吗?」他走近两步,嘲讽般的问。/ `5 I. f$ K& J" k8 S6 e6 `8 q, F
  弛恩顿时涌上一肚子气,张了两下嘴却无言反驳,他一看见馨就会脑袋抽筋。
$ W# n' l# B% J, }  「那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没有办法反驳,他只能反问。
% t) G# q& X1 x0 U8 s  馨收敛起笑容,没有立刻回答,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他立刻抓住弛恩的胳膊,把他拉进阴暗的角落,使两人不至于太显眼而显得奇怪。% s6 w  q5 t# W' r1 c- ^! [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他凑近弛恩,脸上是认真到近乎严肃的神色。
) }- s! j& ?7 @+ d  「什么事情?」弛恩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莫名其妙。& a) ?: a: {( O* G( w* B1 ], k' @
  「这里说不太方便,能不能另外找个地方?」* ]" w( I1 m& B5 o* r8 W' c( Y4 x
  「不行,我现在要回去了。」( [2 ]2 u8 ^# @! ?' e0 {) B
  「那明天行吗?我到你家去。」
7 B' z+ o) H! b# l2 j2 @  弛恩想拒绝,又被馨的严肃吓到了,他觉得馨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有不良企图的样子,只能把自己家的地址写给了他,虽然不喜欢他的脾气,弛恩却从来没有怀疑过馨的品行。
8 }# p9 X; ^% [7 [  「到底是什么事?」他忍不住追问。
) }5 @+ j, \+ I) r0 p; K7 Q  「很复杂的事,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馨把字条小心的收进口袋里,对弛恩点头告别,然后又像出现时一样,迅速的离开了洗手间。
( f% g( ~9 [( r' C0 H# C  等弛恩回过神来追出去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c( H" g( ]/ E3 Z; ]
  不管怎么想,他都没办法解释馨的任何一个行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8 c% f9 ?7 S6 W: g  百般思考毫无头绪的情况之下,弛恩只能把馨的事情暂时抛在脑后,等明天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他确信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不怕有人找上门。
  I% q5 x4 P& J8 z; p6 ~. ?  他推开门走出去,把俱乐部疯狂的音乐声隔在里面。: {0 f1 O. A- o, Z" f/ l5 D9 p
  走出红灯区的街道,拐上回公寓的小路,喧闹声和旖旎的灯光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9 ]" }' k# p# j& j7 F( ?' J# ]  弛恩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时间已经很晚了,除了小巷子里偶尔有几个歪倒的醉汉,几乎见不到行人,淡淡的夜雾在小路上弥散开,让整个贫民区看起来雾蒙蒙的。
9 @6 Z( N2 _7 O2 o8 i+ n6 x" F4 g  还没有走到楼下,远远就看见自家的窗口有个黑影在晃动,小黑正伸出脑袋来,在窗框后四处张望,看见弛恩,他高兴的挥起手。0 _* D; g, |; h; J
  弛恩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吵到邻居,又挥了挥手,小黑立刻明白的缩回脑袋,关上窗户。! ?+ ]7 h" D+ K' l2 l3 U1 e
  弛恩加快脚步,上楼,转弯,开门,还没跨进房间,小黑就飞也似的扑过来,他顺着惯性把小黑搂进怀里,一边不住的亲吻,一边关上房门。
& T9 _% ]" H: h9 E  b" v  随着门被关上时轻微的喀哒声,弛恩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
( Z0 j. D6 p! Z7 {  这样才对劲。4 K- b1 a1 f3 f! ?2 N
  桌子上丢着空的牛奶盒,沙发上摊着本书,旁边还放着玩具小熊,一下就能明白小黑今天晚上都在干什么。
1 _9 S7 ]2 t( T  a. c4 s  「你怎么不睡觉?」弛恩把小东西放到沙发上,又把桌子收拾干净。6 j& u* D1 E5 M3 T* }% P7 K7 H
  「你不在我睡不着。」小黑咕哝着回答,他已经有些困了,说话的时候,眼皮都在不停的打架。" `3 g9 E, ?0 s: y& L
  「去刷个牙,然后快点睡觉吧。」弛恩拍了拍他的背,又感觉到那种不正常的热度。
7 \  [3 }4 Y4 ?4 W6 J  他收回手,疑惑的低头看着。/ i6 W  ]! A1 y+ o( a/ U+ R
  小黑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打了个哈欠便乖乖的往浴室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
$ H- T7 X% N8 K' B  「弛恩......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 V: u; {5 ~" f5 [  o  「为什么?」弛恩正在准备睡袋和睡篮,听到小黑的话,觉得很奇怪。9 u; L9 v3 j6 E' l8 d8 ~. Y+ n' b
  「不行吗?」小黑费力的睁大眼睛。
% p" V. S/ I2 J: L3 N6 k& T  「当然行了。」抱着温暖的小东西睡觉,弛恩求之不得,他赶紧把睡篮放到一边,在床上多垫一条毯子,把床弄的软绵绵的。* a* ?0 w8 t8 w% t
  过了一会儿,几乎已经闭着眼睛的小黑穿着睡衣,带着牙膏的薄荷香味,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爬上床去,习惯性的蜷缩成小小一团。
/ F9 }+ g. S5 \/ @( B7 t  「你先睡,我马上就来。」弛恩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拉过被子,关上灯,转身去了浴室。+ g9 H) p7 R3 p/ [; W$ d
  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喝的酒好像多了点,浑身都不舒服,想赶快躺下休息。% g, m! I- a+ B+ S1 C7 A5 ^
  等他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静悄悄的了,他以为小黑睡着了,便借着窗外的灯光,蹑手蹑脚的躺到他的身边。0 V1 G, O. l0 W1 t2 a' k& z" [4 |7 m
  刚拉上被子,一直闭着眼睛的小黑却突然动了,像撒娇一般往弛恩身上靠过来,那种超过正常温度的、热呼呼的气息又立刻传了过来。
4 ?3 P; l; E) R8 }: O+ y" T7 M  弛恩翻过身去,像平时一样把他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小黑却不像往常一样安静,而是开始不安的动来动去,小脸不停的磨蹭着弛恩的胸口。
2 x$ e5 l8 v' K  「你怎么还没睡着?」弛恩奇怪的问。- j( F+ ^& J' G/ ?0 F- m& A
  「热......」小黑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3 ~; m% B. f+ d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怎样也说不上热。
" L) K/ k4 M  D( N/ v0 H  弛恩又把小东西抱的更紧些,无意间感觉到,小腹上顶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y, |( v( u" u- o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弄错了,连忙把手伸到小黑的腿间,却证明了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 x$ r% a: a* q  他捏住小黑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小东西半闭着眼,一双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正迷离的望着他。
4 s, l2 `% g9 V3 N  弛恩试着在另一只手里加大了力气,小黑立刻弓起背,窝进他的怀里轻轻喘息。
3 u( a/ x7 D, V# {  弛恩终于明白小黑体温不正常的原因了。
- ~/ U( U4 z" Q  他在发情。
5 x8 a$ ?! f( _1 ]; m) j  m; y8 _( `  从受果里诞生的小受们,有很多生理特征类似于小动物,发情也是其中之一,成熟之后的小受,每个月都会发一次情,那时无论平时多么害羞的孩子,都会变成魅惑人类的小妖精。
; o4 `0 Q3 \5 }* U0 Q: n  弛恩之前只是对这部分知识,停留在了解的层面上,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发情的小受,平时天真纯洁的小黑,这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微红着脸,无力的轻轻蹭他,好像在渴求主人的疼爱。) k! Q/ x& F9 l
  意识涣散的动作,充满了诱惑的意味,连弛恩都好像被他的气息同化,浑身渐渐发起热来。: B$ P! m/ b0 v9 H
  「小黑......你是不是这里痒?」( R, J: F1 @/ f. d
  他把手探进小黑的睡裤,握住手里半抬头的小芽,小心的揉了几下,小黑立刻发出啜泣般的声音,身体却热切的迎上来。7 s, q. i$ D6 o- l
  「真可爱......」弛恩忍不住笑起来,小心搂住小黑细细的腰,向后平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缓慢的压上去。% M7 ~6 z- W* R9 h3 \+ D
  小东西立刻紧紧的贴上来,两条小腿淘气似的缠住大叔的腰,嘴里发出撒娇的声音,弛恩轻声哄着他,然后低下头去,吻住他的小嘴。
& {$ a6 h% x! b: q. x  房间里传出湿润的声音,微冷的空气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温暖起来......
% l& M" _) V0 v; Z  发泄过后的两人都瘫软在床上,小黑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就轻轻的打起了鼾。
1 K' h4 f8 T3 a- l# ?3 s. |6 f  没有预料中的撒娇或者羞怯,弛恩准备好的安慰话语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苦笑一声,不好意思打搅他的睡眠,只能仔细的替他掖好被子。
2 x: m/ }/ v, I6 z8 F% h  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很久没有的激烈性爱,和迟迟不退的醉意让弛恩十分疲倦,但是他不敢睡着,生怕小黑会突然醒来,有什么需要或是哪里不舒服。
0 L3 Z2 G* z! ~( ~! e  身子累的不想动,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等着天亮,眼皮却越来越重,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轻轻的响动,他连忙睁开眼睛,刚好看见小黑从床上跳下,光着身子往浴室跑去。
" L8 J" m- @- R9 S3 f  「穿件衣服......别着凉了......」他用手撑起身子,脑袋却传来一阵钝痛,整个人一下子跌回床里,除了疲惫的原因,还和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有关。
$ ~8 g) J3 j9 u2 O9 F% T  他甩了甩头,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1 B0 j" x3 e* O' a
  
' m0 ~2 }' z2 G$ H  第九章
: D- U) `; M& B  $ H# z) g+ R0 Q. _& M$ s8 g
  天已经大亮了,床上乱的一团糟,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味,弛恩看了看钟,已经快八点了,幸好今天是周日,不用去百货商店打零工。7 n9 z! L: K/ B! v
  他仰面躺在床上,耳边传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M2 t7 Y' Q' _. V
  小黑在干什么?是不是受了伤不肯说出来?弛恩突然觉得自己昨天借着酒力,有点太得意忘形了,虽然小黑是个天生的小受,又处于发情期,但是他那么小,适合这样做吗?
# E; V* |/ W" f, k  可如果不做些什么,弛恩又不忍心,看着他被无法发泄的欲望折磨的样子。
/ z* s+ t0 O8 U4 D" J+ _* F+ i$ g  什么不忍心......要不是酒喝多了脑子胡涂,也不可能想不出别的解决方法......再说自己明明也爽到了....... E% x. O$ a6 f. ~) ^! e; t* N
  弛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着,等一下和小黑说些什么好,破旧的床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发出脆弱的「吱嘎」声。
1 b: {: _0 O/ |8 P; m5 S8 m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他皱着眉思考,现在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浑身突然一冷。
% o- U/ v* w2 `4 F6 B" ]9 o  v  B  馨!# c" i# k. X% ~: Y' ^1 \. D
  肯定是馨!
' F# U5 t; O( l. P  小黑裹着一条浴巾,匆忙从浴室里跑出来,往门口跑过去。
) |! h# z9 h: L  「别!别开门!」弛恩狼狈的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一边对着小黑挥手。
: h+ R, _0 x0 |) z# _$ F$ ?8 W  而就在他弹跳的一瞬间,身子突然向下一沉,然后,随着轰的一声,四周渐渐漫起一团团的尘雾,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1 n9 h5 P" C0 O+ a4 b7 g9 W  弛恩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仰望着突然升高的天花板,一动不动。2 L1 W" K! Q. \: Q( b' L8 c6 J
  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床,经过昨晚的剧烈运动和刚才那记弹跳,终于寿终正寝,塌了。
2 e- ?+ p. T5 f) i  [' B: |4 k5 f  过了几秒钟,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一边咳嗽一边从塌了的床里爬起来,在依稀的灰尘中,他看见了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
. X7 A/ Y( Z4 x& e6 M  打扮整洁的馨正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
" v* Z5 i3 u7 H6 M0 O+ d  弛恩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昨天去了那个聚会。
9 A. e1 w( ^3 J/ H  馨默默的扫过房间里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小黑脖子上的吻痕,又瞥了一眼凌乱盖着被子,明显赤裸着的弛恩,立刻全明白了。
/ p/ {" |4 j7 U& t- B; C8 Q, k  「你好厉害,把床都做塌了?」他瞇起眼,冷冷一笑。
( p) a; t2 N9 [+ r. A  弛恩顿时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或者立刻把馨掐死。2 h: A, b4 K6 A5 U
  「是又怎么样?」他忍着快要发疯的情绪,毫不客气的冷笑着反问。
2 ~. A! A: W, L* d8 l8 X8 [  小黑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5 i" _% s8 X7 C3 x2 J
  馨耸了耸肩,「没怎么样,我来的太早,也有错。」说着便绕过床,一路走到窗子边,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意思已经很明显。, v! c( O* Z) C' ?
  弛恩赶紧爬起来把衣服穿好,又冲进浴室简单的漱洗了一下,在镜子前确认自己已经没有狼狈的样子,足够可以见人之后,才走了出去。& D  H* F  X  w* W. v. [  s1 b
  这时小黑正站在馨的身边,抬着头,好奇的望着这个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人。: @9 \' i( s4 Y: M) J
  弛恩咳嗽了一下,开口问:「馨,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未染hh小坛搬
- N1 o7 m9 n8 p. s  他当然没有给他喝什么的意思,只不过礼貌上表示一下。
  o" y' A, Z- k* [1 o8 v& A3 }' ~  「不用。」馨客气而冷淡的拒绝了。+ k5 ^" S3 C4 ^# v! Y8 S! {
  「馨?」小黑重复了一遍。% Q7 b' M5 m0 B# a2 f0 L/ q; Y
  馨低下头对着小黑笑了笑,「馨是我的名字。」
/ ]! ^: ?7 x+ R  Y  小黑哦了一声,想了想,认真的指了指自己,「馨,我是小黑。」
, |9 s0 r6 p& m  R  「我知道。」馨伸出手去想摸摸小黑的头,眼角却瞥到正十分不悦、大步走过来的弛恩,立刻把手收了回去。2 p) _7 ^8 r! f/ M" S0 o4 z3 G- V
  听见馨说知道自己,小黑迷惑的歪过脑袋。* l9 g  K8 {( C/ W6 U& d2 d* P
  弛恩恨不得离开馨越远越好,当然也不会喜欢小黑站在他身边,他走过去,双手穿过小黑的腋下,一把把他抄起来,放进睡篮里,又顺便摸了摸他的脸。
( R' ?% O$ B' [& ?2 y0 g  幸好,小黑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如果他现在再胡乱发情的话,搞不好馨会以为是弛恩对他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
( T" L+ y% D8 A$ n3 h: r: P; o  「你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8 [! }' q) }! Y) M8 A( U) X  他拍拍小黑的小脸,娴熟的把他塞进睡袋,在睡篮里放稳当,搬到窗下照得到阳光的地方。7 r; o5 ?  ^' t
  昨天的激烈,也确实耗去了小黑的很多精力,他现在一脸迷糊的表情,听到弛恩的话,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安静的睡了。
3 X2 a1 E$ [2 D' d) s: J  馨站在一边,看着弛恩细致的照顾和担心的模样,低着头笑个不停。
  B) h8 ^" Q1 X6 @: R4 C2 ]# O  「你笑什么?」弛恩不高兴的转过身来。8 R4 K: C. V3 F) a  j& z9 c
  「笑你像个爸爸。」
8 b; ?* |# r8 ~% U  馨伸长了脑袋,饶有兴趣的望着在太阳底下睡觉的小黑,小东西在睡袋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睡的正香。
" G+ P! L9 e9 Z% n( X5 C- c  y  「看什么看!」弛恩走上两步挡住他。9 f* B5 N! i) h: b& U
  馨看了他一眼,轻声嘀咕:「真小气。」
' f4 [4 {1 @6 A$ a2 k4 x  说着他一个人走到沙发边上,毫不客气的坐下。7 A: s, F! q+ O$ ?* i% {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昨天喝多了脑子有点胡涂,绝对不会把家里地址写给你的。」弛恩没有兴趣和他坐在一起,自己扯了张椅子。
) j  e7 ?/ F/ k  Z% L/ u  「喝多了啊......」馨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眼睛朝睡篮里的小黑望过去,指责弛恩酒后乱性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3 A$ A) `3 G0 p% v  Z! g  「你再不说正题......我就赶你出去了......」弛恩咬着牙。; I4 t. ~/ N+ F* B* ]
  馨耸了耸肩,渐渐收起嘲讽的模样。* F9 H0 u9 Z0 m0 T& Z4 l4 [: ]
  「因为有一些私人的问题,我没有办法请你到我那儿去,不过贸然打听你的地址我也有错,其实昨天我应该和你约定我们都方便的见面场所,下次我会注意的。」8 Q5 Z) a6 A+ u; X8 w
  「最好别有下次了。」弛恩冷笑。
2 p9 u3 H& E3 u6 n5 k  「希望不要再有,如果事情能在今天全部弄明白的话。」% V7 v' a0 |% l# h/ i# v
  「到底是什么事情?」6 l; g* }! x6 m' P/ K: }) S6 r
  「你昨天为什么会到俱乐部去?」馨直白的问。
9 R3 n3 f" a0 ~) v- G+ i  弛恩觉得很奇怪,「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L# t$ W: _9 V$ G- Q' Y
  「是去干什么呢?」馨不依不饶。
# M- P  E0 V7 z% F1 V. Q( k8 M  弛恩沉下脸,「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赶你出去了。」, ^' j2 O7 O6 P' m
  馨摆了摆手,「你没有必要担心,也不要抱着这么不合作的态度,我想我们应该是站在同一阵在线的。」
5 y/ l: L  s8 }9 x* ^. {, I; G  还没等弛恩弄明白他的意思,馨就伸出手,张开手掌。
: M: o1 p1 n8 Y  他的手掌中心有一串灰色的条形码,感觉到光线的变化,条形码开始不规则的闪烁,然后投射出一个半透明的王冠立体图形背景,上面是馨的照片,以及一长串浮动变化的文字。# r/ t9 w) n4 z0 I5 {' x  k- ?
  弛恩皱起眉,沉默了几秒钟,像是不相信般的开口问。+ L/ _  J4 z! G9 ^+ O
  「你是......星系警察?」6 x3 n2 I9 _( R( |
  星系警察是本星球所在的星系,及其相邻多个星系的治安维持者的总称,可不是在弛恩家附近,那种维持治安的小警察。% D5 W3 |8 B7 z8 h
  这多个星系采用民主共和的体制,星系警察拥有最高执法权,地位仅次于星系的领导者。
  }) C) Y8 G$ k9 `' p7 g  因为星系内的星球数目众多,没有十分重大的事件,星系警察不可能出现,弛恩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星系警察。
( ], m1 s& k. @7 b, b  看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分,馨隐隐露出傲慢的微笑,把手放下。
5 a4 e5 m- Z, ^  「正如你所见,我是包括本星系在内,三大星系的治安维护者。」% M+ i: N: W7 r# x
  弛恩突然明白,馨这种高傲冷漠,又略带嘲讽的气质从何而来了。所有人都知道,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在绝大部分警察都已经由机械人担当,星系警察中机械人的比例,更是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馨能以人类的身分成为警察,必定是极为优秀的人才。
* |0 R( L1 h1 }$ e; f  人才总是有点骄傲的。  V7 J. ^2 p) V$ ?5 v( h
  「那么,警察先生,」他斟酌着开口道,「这么急的要见我,到底是什么事呢?」; G* g3 e  R7 Y8 k& Z+ i8 a" K
  「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事,与你去俱乐部的原因相同。」
3 q( S4 M; M% {) E  「我去那里是和朋友聚会......」弛恩觉得脑袋转不过弯来了。
; C% Q8 u! \- w8 P* _# G  「聚会?」馨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不说话了,像努力思考什么似的深深低下头。. ~( a9 V& @  ?2 F
  弛恩奇怪的看着他。
5 ]. `- Z+ W( u  「你说......你去俱乐部,只是因为一次普通的朋友聚会?」馨低声问。
8 a( N  `7 W; X  「就是那样。」
9 Y7 `) l! G2 k6 m  「我知道了,我......好像弄错了一些事情。」馨说着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好像高估你了......」, ]) n' q6 C4 U0 S! F# }+ z
  这句话带有贬低的意味,弛恩听了当然很不愉快。# Q2 N' ^$ Z' p8 @) z, m2 ?
  「你这是什么意思?」5 R7 b# W# r, `
  「我以为你是在和我调查一样的事情。」馨抓了抓头发。4 L) S, n$ l# x
  「什么事情?」
, U+ r3 M: u9 y  「关于那个叫佑佑的人。」
8 C" q( r% J& a# @  「他怎么了?」弛恩说着联想起馨昨天晚上,那身不合时宜的打扮,难道那时他是在做暗中的调查?
; _/ P/ n7 m! ]7 ~9 y  「你感觉不出他怎么了?」馨反问。6 h; }1 ?1 v0 m* C: e0 U/ f
  「我觉得他很面熟。」弛恩说出了那种一直忘不了的感觉。
- `8 e5 w- P  u! P  「当然面熟,你见过他很多次。」馨露出胜利者般的微笑。  |& V$ O3 U, N# R
  「见过很多次?」
+ @+ w( H/ t9 E% y% d  「是的,很多次,在种受比赛上。」
: Y  X! x& j9 F! V6 m  弛恩的脑袋里,突然好像有大量的东西涌进来,两个月前那场比赛的场景,飞快的在脑海里浮现,所有见过的人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某个人的身上。
) _# R+ F) C) z. @  其实他本可以更早想到那个人的,只是混沌的大脑阻止了某些部分的运作。
' }: Z2 [! d- ]7 q( G' I+ L  确切的说,他并不是人,而是在所有小受当中,最先落地行走,长大成人的那个......
: P6 [8 E5 a( |- I$ u  「不可能,」弛恩断然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小受在发育期确实成长的很未染小坛搬快,但绝不可能在两个月里,变成成年人的样子。」) }8 `( G, l  j' a! H$ ~$ u
  对于种受知识的了解,也是他没有把佑佑和游霖联系起来的原因之一。
! r1 _5 j+ J& p1 }8 j" `7 H- i  「如果他吃了什么东西,导致变异的话呢?」馨淡淡的问。
$ y& b, ]+ B- c  h  y  「任何食物,即使是激素都没有这样的功能。」弛恩有着多年的种受经验,对这方面的信息了如指掌。5 e, |! ?, {7 }( A& O9 s1 v
  「世界上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我相信必定有一种,能让小受吃了以后快速成长。」馨说着叹了口气,「但这只是我的假设。」
5 A4 v) a. @+ f# `, D" j  「种受比赛中的七十三号小受游霖,到了红灯区成为红牌,你就是在调查这件事?」弛恩得出结论。
$ a$ F# g$ K6 S  G3 U7 W4 f  「大部分是这样。其实我本来根本不会调查这种事情,一来,七十三号对我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他做什么和我一点关系
+ _  v' d9 L) o( s. t- R9 l  都没有;二来,我现在正在休假,工作的话对自己没有好处。」, v$ T& S0 j0 w% \2 n3 n$ L
  语气里的优越感一览无遗,弛恩头疼的闭起眼。
1 n- P1 v" _5 M" W( z& f/ S  「不过,」馨说着立刻转折,「我是从外界的传言,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 T6 X1 D) g6 ~. p. d( P5 `  「佑佑,或者说那个七十三号,是俱乐部最新的红牌,这有什么不对劲?」
6 G# H& w5 w% s/ n$ E( C5 r9 \4 i  「红不红不是问题,关键是,他是怎么红起来的,传言是怎么说的?有性向正常的男人,在见过他以后就抛妻弃子,再无音讯。」
8 @6 q7 o' ~+ G: j* E: S  「是的,传言我也听到过。」- N1 z5 p. G' i9 l3 n$ H
  馨冷冷一笑,「你觉得这世界上,可能会有这么有魅力的人吗?神话里的妖精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9 m3 d9 j% i1 c# v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因为他而失踪的?」
, E7 q* ?; f7 Q; E/ D  「的确是因为他,但是绝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上他。」
9 _8 m) y) e0 _9 g/ ~  「那他们失踪到底是什么原因?」弛恩追问。
& ~  R; w7 h+ \3 o7 A, Y  馨一摊手,「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的猜测只是,七十三号在种受比赛之后,通过变异,已经长成了成年人的样子,并且接触过他的男人都失踪了,或许这两者之间会有联系。」$ Q# H  [* X# q2 s$ D3 g$ h
  「原来你在调查这件事。」
, D6 `; ~: Y$ \7 t8 U! ]3 _  「是的,我本来还以为你也发现了,在和我一样做调查,结果没想到......」
8 A# B! q4 Q, ]) z  「你太有自信了。」弛恩讽刺道。! o3 e/ x* c8 G4 ~) k  H: }/ }4 {
  「不,我还是坚持,是我太高估了你。」. X0 f$ w. a- w) o5 D
  「就算高估吧。那现在误会搞清楚了,你可以走了吧?」
/ w# J3 a: `- G' J' n# z9 r  「走?」+ W, W( G" r! r0 n: D/ Z, q( s
  馨皱起眉,「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昨天你的朋友不是被佑佑选中了吗?」
$ R6 h9 K; u& [+ q# F- j  弛恩这才想起昨天晚上,佑佑的第一个客人就是温尼。
4 G3 |0 ]; r( e. \  「我想......不一定每个人都会失踪吧......」除了和温尼只是酒肉朋友的原因之外,弛恩也不喜欢扯上太麻烦的事,一个小黑已经够他忙的了。
! O% j& j* c5 B/ t9 @) Y, R( C  「你怎么可以抱着侥幸的心理?」
9 e: R9 D# N( L- a  「那你要怎样?希望我协助你一起调查?」' w3 C$ S! z; g2 b$ }4 d
  听了弛恩的话,馨又立刻收起严肃的表情,垂下头去。& ^! E4 R/ T) w% h( h# v
  「既然明白了是个误会,我自然也不能强求你。」5 o# g' P9 L1 y( ]6 Z$ J0 p
  「你可以找你的同事协助啊。」
& d9 U, S+ v5 _# z0 L- [  「这不可能,这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围,也没有任何佑佑犯罪的证据,我是得不到任何正式援助的。」: D" d% S1 T5 A2 y8 J9 D
  说到底,你只是出于私人兴趣吧?弛恩在心里想。
: p* o0 {/ J' A; K( m  但是,经过这番对话,他突然担心起温尼来,他应该没事吧?
' B2 M: Z/ O0 n# v0 ?- b  「我要走了,」馨说着站起来,「我留一个电话给你,如果你的朋友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当然最好,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但要是他真的失踪了......」* Y# Q0 _  M3 A( c9 Z9 L
  「别乌鸦嘴。」% K- T  p6 a2 I) \
  弛恩打断了他的话。" r9 P; N5 S6 O5 x$ T' ~
  馨笑了笑,「希望我是乌鸦嘴了。」9 ]( G* w4 P1 A' a( [
  两人简单的告了别,临走到门口的时候,馨又突然回过头来。8 `+ o6 L& `/ F0 V" h
  「我的假期过几天就要结束了,也许我们就此永别。」) V: s- `5 k9 t: V
  「最好是这样。」弛恩朝他咧嘴一笑。# k( [  G$ Q6 r0 e
  漫长的会面终于结束了,等终于关上门,弛恩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的没有知觉了。2 P6 K8 ^  Z9 ?) ~6 f
  他连忙跑去看看小黑怎么样了,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大概是适应不了身上黏腻的感觉,才爬起来洗澡,等把自己弄干净以后,现在已经睡的不知白天黑夜了。' {( x* B5 D1 c; m6 M- K' X
  弛恩低下头亲亲他的小脸,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弛恩不好意思打搅他,自己做了早饭,出去买了份报纸,连电视也不敢看,一个人安静的吃起东西来。2 \+ x+ F7 [, G! ~( S- F- Y5 H
  消灭掉火腿,鸡蛋,面包和咖啡的时候,房间里都是静悄悄的,等弛恩端起热牛奶,吹掉上面的热气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响动。7 q( c; l0 h4 l7 X
  他回头一看,只见小黑正半抬起脑袋来,直直的望着他手里的牛奶。  q$ R( h5 i8 Z9 y4 g& V# d' g
  「你饿吗?」
0 u1 \3 w: w6 p5 C" l% l) P6 ~2 g/ f) P# i  弛恩举起杯子,小黑轻轻点点头,然后光溜溜的小身子慢慢从睡袋里爬出来。8 N3 e7 ?/ e  ^2 ~6 k9 q& V
  「小心着凉。」弛恩连忙站起来,帮他套上衣服,把他从睡袋里拎出来。  }% W2 b  S1 c- h6 `
  让他庆幸的是,小黑好像没有抗拒的样子,和平时一样乖乖的。
4 u, P& X5 G& n  弛恩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喂他吃东西,也许是没有睡醒,小黑不像往常那样淘气的动来动去,一直安静的坐着。
! [, I! \3 _$ F. {5 p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知道怎样开头讨论昨天的事,弛恩想了半天,说出一句模糊的疑问句。5 r/ B$ J4 {/ Y2 Q
  小黑摇摇头,不说话。
* i5 }/ T2 L: d; \5 f) S! n! }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弛恩不知道怎样把对话进行下去,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小黑一个不稳,坐着的姿势倾斜了一下,还没等弛恩重新抱起他,他就猛的跳到地上,迅速躲到旁边的椅子后面,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 s: M" r3 f( M3 z* Q  「你怎么了?」; q: e; ]5 A* e7 p
  弛恩奇怪的伸出手去,小黑露出害怕的眼神,不住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对面的桌角,两只小手紧紧的扒住桌沿。
" M5 \% J0 V# C+ o6 o) Z  弛恩的脸有些发烫,他最不希望的情况还是出现了。9 U8 G7 f, F. ?$ j$ R, B
  昨天的事情把他吓坏了。
& i! T) ?/ ^8 m5 ^( T; H" [  「那好吧,我不碰你。」他悻悻的收回手,「你自己坐着吃东西吧。」6 t4 Y5 X  w/ p2 F
  小黑警惕的望了他一眼,飞快伸出手去,抓了面包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不住的盯着他,像只惊恐的小动物。. k6 O, n- e0 ]" A/ \- g
  弛恩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房间。5 A4 v* W* [" c
  这样的情况,还是两个人各自单独待一会儿比较好。未77染小坛搬4 p7 J. D6 K& E/ T# r
  他一个人在走廊里慢慢的踱步,最后停在尽头的阳台上,犹豫一下,还是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7 L& E2 I9 p* q. o' n* n
  心情越发烦躁了,他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小黑会把昨天的事忘记,或者耍个小别扭,撒娇或者哭一会,但是他都没有,而是留下了害怕的感觉。
  v# O% p  L3 ^  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坏人吧。
7 {# c% B0 i7 U* o2 F  弛恩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办才好,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先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7 o( l! E$ v/ o7 `& G
  先去把塌了的床修理好,之前不是穷就是懒,也终于挺不下去了。- O7 k$ `* w( E  N: U7 D: D
  他下楼逛了一圈才慢吞吞的回去,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桌子被收拾的很干净,盘子堆在一起,不见小黑的身影。
" S: ^+ v. Z1 L8 L3 P  他往睡篮里看了一眼,小东西已经蜷缩在里面,他把脑袋都藏了起来,紧紧的躲在睡袋里,弛恩试探着叫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着。
: f% p* a* q4 ^  d( r# }2 L9 k; d  也许在他心里,还是只有如同受果一般的睡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6 q( U! E8 z. b7 @
  只有在那里,才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3 A' s8 r0 I+ V
  
5 g$ A% E6 b) J7 X  第十章& i& Z! Q/ V( Q) \" x0 U+ g( I: W
  
, y7 G. T6 D& c' S4 m  弛恩放弃了和小黑交流的意图,转而开始忙碌床的事情,因为材料老化,修是不可能了,只能再去买张新的。1 c/ q! B4 q8 K& r) ^$ K
  他跑了一趟二手商店,挑了价钱便宜些的旧床,先拿来凑合着用一会儿,回到家以后,一边悲观的预想着以后和小黑的冷战生活,一边忙着扔掉旧床,摆上新床,等全部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m8 f/ b* i4 i" \
  因为忙碌和情绪低落的原因,他并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觉得特别累,小黑还是缩在睡篮里一动不动,无事可做之下,他躺进沙发里,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 m" m9 o  n, [9 z( b$ E  可躺下还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他拎起听筒,是乔。6 ~8 k! @5 ]! I, W, Y$ ]0 @3 ?
  乔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弛恩一开始还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重复问了一遍之后,才渐渐懂了他的意思,进而紧张起来。
. f: l" u5 c" n. c6 N  温尼昨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
0 p  O. o& v7 b# ]' T2 M% s! I  家人一开始只以为他是借住在朋友那里,直到他中午还没有回来,才担心起来,四处询问之下,却毫无音讯。
  O8 ^4 R" v; v+ N  「你别担心,他大概是喝醉了睡在什么小路上,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弛恩嘴上安慰乔,心里的阴影却渐渐扩散开来。
$ r. V+ H; ]+ O( h& x  半日的忙碌让他几乎已经忘了馨的事,现在却再度变得清晰。% w3 P7 Q# z% v% ?+ S* {
  尽管不愿承认,馨的话,真的变成了现实。2 d  u3 H0 B3 u# c
  乔又嘱咐了几句,提醒弛恩遇到温尼一定要及时联系,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单调的盲音,弛恩只觉得身体越发沉重。: `# ~; y  ~% Q# f: x" ^
  这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想了一下,才记起是昨天晚上,小黑失神的时候咬的,早上一直在忙碌,都把这事给忘记了。8 @( {0 c, B3 l- D' y/ r
  他站起来,走到镜子前扯开衣领,脖子旁有一圈小小的牙印,隐隐发红。
7 J1 i; K# N* P( w  看着这个小牙印,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小黑刚长出牙齿时的情景。% k3 S3 ^$ T8 [% A0 e' K- A+ w4 \
  「小黑,你长牙了,知道吗?」
( X9 m) N7 f" P5 L6 I  「鸭?我怎么会长鸭?」
8 g8 e) Q; u3 x1 i" G& s( c" p, T  「弛恩的牙和弛恩的小鸟一样大。」6 z3 V2 v6 D4 V* f* }- W( j
  ............ 9 D; D, c. i$ f- I/ v$ o5 M) z
  小黑现在也和那时一样的天真可爱,而弛恩却觉得自己在变化。
/ I" v9 n; H2 q: Y; h  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找出一块OK绷贴上,在包扎伤口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了决定,如果温尼明天还不回来,他就要与馨联系。即使馨的猜测不正确或是不完全正确,求助于他,也比求助于普通警察要可靠。
; x. I: S6 T0 m  有了担心的事情,精神就怎么也集中不起来,他想去街上找找,却生怕错过什么新消息,而待在家里,却更觉得不安。
. K/ W" \4 U2 x0 z9 Y! C  天终于慢慢黑下来,电话还是没有再响,弛恩终于按捺不住,按照馨留下的电话号码和他联系,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今天晚上恐怕会睡不着。3 ^% t- s, ~) x5 y
  馨的语气平静的有如预料之中,无所谓般的再次询问弛恩,是否愿意与自己合作。2 X$ P# A0 z4 G" b7 v
  「如果合作的话,我要干些什么?」弛恩一边问,一边担心看了看睡篮里的小黑,思考着如果要出门的话,要不要把他叫醒。
) d0 O+ \2 i3 d/ o* |  「再去一次俱乐部,我们扮做有兴趣的客人。」
% V5 q- z: R1 `2 b  「你叫我扮嫖客?」弛恩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 [5 n& M' J7 j1 L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5 U8 O. _& @5 l
  「如果佑佑对客人的身材不介意的话,我也不需要找人协助了。」
9 j8 v: |; a  j& h6 w8 q) M9 D  弛恩明白馨的意思,佑佑喜欢身材高大的男人,而像馨那样瘦弱的样子,他怎么也看不上眼的。) }$ o5 j2 d. ]& a: c- S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晚上六点在俱乐部的门口等,我不方便说话了,先挂断。」馨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弛恩连再思考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2 r9 Y/ k% [- p- ~7 N$ Q& E- _  到底要不要去呢?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弛恩觉得自己对这件事好像过于热情了,只要装做不知道,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4 F5 j& y' o$ ?* C- g8 U  但是他又有些好奇,想知道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星系警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是不是真能把佑佑的身分揭穿。
8 @. V+ I* B. Q0 i" w# a6 `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小黑很快会醒,两人又要陷入冷战状态,他就浑身难受。
( B! Z4 r5 W1 h3 A# K  最后,弛恩还是决定和馨见面,他准备好晚饭,给小黑留了张字条,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件象样的衣服,打扮的神气些,希望能更快被佑佑注意到。; ^7 A$ I# f& q1 u6 E7 Q" {" S; X
  时间快到了,他最后环视了一眼房间,关门离开。
3 g% z7 S7 y  ]" d  入夜的红灯区依旧热闹,弛恩到达俱乐部的时候,馨正站在门口街边的灯柱旁,他今天换了一身全黑的皮装,看起来还是很别扭。1 e0 y% g1 {" z% K  a1 ~6 Q  k* ~+ s1 i
  看见弛恩,馨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转身走进俱乐部去。
7 p& g# a2 d) E& F' C  外面的夜色被灯光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以至于刚踏进俱乐部时,弛恩几乎不能适应其中昏暗的环境,今天晚上的表演还没有开始,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小部分的桌边,稀稀疏疏坐了一些客人,馨挑了一张靠边门的桌子,佑佑将会从这里出现。; G( N4 R" T" v  p" v
  「等一下首先会有歌舞表演,然后就是那个家伙的时间了。」馨用了「那个家伙」来称呼佑佑,在他眼里,佑佑这个名字,绝对不是那个少年的真名。) u& B# N$ M+ Z3 ]9 j8 U! g
  「要是他没看中我怎么办?」弛恩担心的问。
- x! i7 V/ S4 [% x9 k! x  「那就明天再来,要装做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馨斩钉截铁,好像百分之百的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 g" b6 i+ N% L, k, Q  弛恩语塞,他明白不管说什么话,馨都不会回头了,如果自己不协助他,他一定会去找其它帮手。
4 @/ d' F2 p; ~  X6 J9 T4 f1 [  两个人无所事事的聊了一会儿,周围的灯光渐渐暗下来,客人也几乎坐满了,远处的桌子响起几声零星的口哨,今天晚上的表演开始了。
  Z' t9 ]: V7 ~/ P  舞台上诱人的舞蹈,对馨丝毫没有影响力,他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边门,弛恩觉得有些奇怪,即使馨是警察,即使他拥有过于常人的正义感,会对一件完全靠猜测建立起来的案件如此认真,还是很奇怪,他的自信和动力从何而来?
0 C, j! W# X, z9 S1 L  但是他们又没有熟悉到可以问这种问题的地步,弛恩在心里暗暗祈祷佑佑不要出现,或者别看中他,这样他才有询问馨的证据的借口。
9 g  @( p' e* B. s# r; s! ^% Z  @  空气中酒精和烟草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弛恩觉得胸口发闷,舞蹈还没有结束,佑佑还不会出现,他想先出去透透气。4 e/ x: Y" c6 R' g8 A4 m. z
  「走边门就不用穿过大厅了,快点回来。」馨随手一指。4 y. p! ]5 d" H& m) z
  「你对这里的地理结构还真清楚。」弛恩瞇起眼笑。
0 l6 p# |) X8 `/ _5 O$ D( U& E4 l  「当然了,为了弄清楚那家伙的事,我可来了不少回。」馨又露出那种骄傲的表情。
. m7 ~7 V3 G$ Q0 ?  弛恩默默的瞥了他一眼,走进了边门。/ i  \* }5 Y- B0 b  c
  一推开门,迎面一阵清新的冷风吹了过来,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笔直走到底就是敞开式的出口,靠近边门的地方有几条小走廊,两边有几扇关着的门,可能是化妆室之类的地方。弛恩快步走到外面,深吸了几口气。5 q1 @  ]; B3 u3 s1 v& Z9 `
  外面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尽管整理的还算干净,却依旧残留着一些垃圾的腐烂气味,弛恩走出小巷,来到大街上,才感觉好一些。
8 N5 D! K; [0 r( j- f/ o, C# X$ A2 @  现在已经到了午夜前最热闹的时候,各种打扮奇异的年轻人,成群结对的在街上闲逛,弛恩点上一根烟,一边慢慢的吸,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那些奇怪的装扮,估计着快到时间了,他把烟头扔下,踩灭,转身回俱乐部去。* p6 f# W2 k1 i9 Z% n8 h
  走廊的一侧是另一处洗手间,弛恩想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第一次扮演角色做警察的帮手,他有点紧张。! @8 N; ~& v2 u! O+ D' [# {( V; x
  洗手间一共有四个隔间,最后那间里,正隐约传来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俱乐部的洗手间都是一个样,弛恩耸了耸肩,走进第一个隔间,尽量离那声音远些。6 @4 j* K$ O" E" x7 A8 w
  可那声音却渐渐大了起来,估计是两个人都进了状态,中年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另一个少年娇媚委屈的呻吟此起彼伏,让弛恩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的自己很狼狈,匆匆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后,他慌忙冲出隔间。
& R8 Y! L# L0 p  这时,少年的声音突然大起来,随着一阵失神的尖叫,洗手间里恢复了宁静。几秒钟后,一个打扮英挺而表情愉悦的男人从隔间里走出来,看见弛恩,他露出一丝意外的眼神,低下头快步离开。8 ?! E( v- `* {5 \
  弛恩却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只听见洗手间门关上的声音。
* b* |' X0 d/ f. j0 D  可过了一会儿,他却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下下碰着他。" d' f) n$ x9 {! j9 X4 M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点空间,对方却紧紧靠过来,开始慢慢的蹭他。  d8 g+ E) `( b: _$ w
  弛恩猛的抬起头来,刚想出声骂,却在镜子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S3 m5 u- E. ]7 A1 p
  一头金发的佑佑,正微笑着站在他身边。
7 @  e' f, Q$ ~/ m9 o3 @7 D  看见弛恩语塞的样子,少年瞇着眼笑起来,用袖子随手擦了擦洗脸台,轻巧的坐了上去。他还没有仔细整理过,领口还大大的敞开着,大半截衬衫从牛仔裤里拽出来,露出里面细嫩的肌肤。
) G, N, O$ @, d* z% S4 G! D7 e  「你都听见了?」他伸出腿,顶住弛恩的膝盖。
1 V8 ?' x' I+ r2 l; k  「嗯......」弛恩僵硬的点点头,馨还没教过他,到底遇见佑佑时该怎么做。/ e- b% W: s5 r) t2 S# h! u
  「原来你有这种喜好。」见面前的人笨拙的样子,佑佑伸出手,勾住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慢慢的往他的腿间探去。
1 r% s9 |" U5 z2 B$ R  弛恩慌忙抓住那只乱摸的手。
" W. k+ c( @8 d: x! D0 R7 s  「不喜欢吗?那这样呢?」佑佑眨了眨眼,慢慢张开腿,向弛恩靠过来,轻轻的缠住他的腰,又反握住他的手,引导着搂住自己的背。
" F* v, Q, y7 o' z( |  「第一次来这里玩?」他放低了声音,撒娇般的勾住弛恩的脖子。2 t, o7 Z+ T* ^" j! I
  「是......」佑佑的身体抱起来非常舒服,弛恩却完全没有心思享受,脑袋里快速思考着怎么脱身。
6 l  R% q3 k3 Z7 G6 U2 x/ ^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佑佑一边说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 j0 Y$ n4 ~
  就是这么一亲,弛恩突然灵光一闪,尽管说话还是结巴,他总算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了。0 _: I* s; C2 p9 b3 @$ v
  「我......我没带......钱......」
1 x, [0 ~% `. P2 a/ i: `; \  刚才还柔若无骨的身体,突然变成了石头一般,佑佑沉默下来。
% w9 k3 b; T+ }1 Q; Z1 m  「所以下次再找你玩吧。」弛恩从来没有如此钦佩过自己的聪明才智,慌忙拉开佑佑的手想逃开,然后去告诉馨,自己果然不能演嫖客的角色。0 Q6 T. a' j7 H: `' w* h
  对方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飞快的跳了下来,拉住他的手,脸上已经恢复了刚才那种甜美的笑容。" D% s7 K5 _2 K7 z
  「没钱也没关系,多你一个客人我也不会发财,不如,第一次就算你优惠,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再来找我?」+ Z- o0 V* i5 B% P& o/ a
  刚刚才侥幸的情绪,转眼又跌落谷底,这下弛恩想不出借口了。9 q8 W+ c3 q8 F$ h. ]/ b
  「走吧,带你去个好点的地方,这里过一会儿会有很多人。」见弛恩不拒绝,佑佑一把拉住他,离开洗手间。
+ ^% W& {: U. c  P  走廊里的人已经比刚才多了很多,俱乐部里没有不认识佑佑的人,看见被他选中的弛恩,纷纷露出羡慕和嫉妒的表情,却不知道他此时有多痛苦。- _% v4 {; L4 R. s5 Y& `1 B$ a
  「......你今天不用......挑选客人了吗?」他试探着问,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 O% _  o& w3 K" e& O2 S/ M; _% s: I: A  佑佑轻哼了一声:「不是已经选中了你吗?」9 Q6 I5 x' v6 U, {
  弛恩浑身又是一冷。
+ u- M3 p& }" @. b5 ~  「反正你也没钱,我不可能慷慨到和你过夜,等一下还会回来的。」佑佑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接着一转身,走向另一个拐角。8 ^5 v" m: j: d, s$ W- b
  走廊里另有天地,几下转弯,弛恩已经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独自一人的感觉,让他略略有些不安,失身一次是无所谓,但自己是不是真会像温尼一样失踪?又会失踪到哪儿去呢?" \4 @6 |; e+ ]- x& E% |1 }& _
  思考的时间里,他已经被拖进一个房间,佑佑打开灯,空间比想象中的要大。
8 B6 Z$ \/ @. w" x" p  美丽的金色灯光下,房间里摆放着一些简易家具,而最显眼的,是房间正中的一张大床,华丽到与周围的简陋格格不入,足可躺下五个成年人。
) Q# O) ?/ g) t( A+ M' x  弛恩想到自己家的旧床,突然有种想把它抢回家的冲动。
4 ~* k; u2 S8 m5 V7 V  「你喜欢这床?」佑佑发现他奇怪的眼神,好奇的问。! w& W/ a3 D9 T: i
  弛恩怔怔的点点头。
. }0 p5 w& o5 F( i( v9 T- v  「你的兴趣还真奇怪。」佑佑笑了一下,随即又慢慢靠过来,依偎进弛恩的怀里。: s1 j: a& q* c4 y( t6 b7 T4 T
  少年微热的气息,夹杂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弛恩想了一下,记起那和小黑发情时,身上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像初生青草般清新的气息。9 s; z: Y' p+ S" Z, ?( h2 r9 x6 }
  馨的猜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都随着舒适的气味涌进脑海里,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
5 O  E9 Z+ \, d. k. g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少年,直直的望着他。
% {0 X8 x+ c6 U* ]7 y1 U  「你是种植出来的?」
0 o6 M) q/ t: N. e  他不知怎样直接问佑佑是不是游霖,只能用了这样婉转的方式。
$ H1 h, @. c9 p3 b  佑佑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他低下头,微微侧过身子。
" w1 z3 r8 u+ h4 f7 P& z  「种植出来的,是不是很低等?」他轻轻的问。
& Z' P# _; o# |. L6 u+ d( b  弛恩一下觉得脸像烧起来般的烫,佑佑哀怨的语气突然让他觉得,自己才是罪恶的人,刚才的清醒立刻不见了,他的脑袋又胡涂起来。  X( I) v5 ?4 x; h* Z" y
  「我......我不是......这个......这个意思......」舌头的结也比刚才更大了。" s& n" J* I- v; L
  「我是怕被人看不起,才不敢主动告诉别人的,主人不要我了,不做事就会饿死,但是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可能会干不下去......」佑佑说着把头低的更深,连语调也哽咽起来。
& k# r! ?! C5 C  }" k* F  弛恩最害怕小受哭,过去做种受师的时候,受果一有动静,就能让他连睡觉都忘记,现在佑佑就在他面前这么伤心,让他着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 e" f/ s3 ]4 E  r  @  既然提到了主人二字,佑佑就的确是种植出来的小受了,不过主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可怜。
9 `7 c/ ~7 c' W0 ~' p4 I  i( @  「别难过。」弛恩迟疑的伸出手去,抚摩着佑佑的头,「别在这里干了,你们不是被人戏弄的玩具。」
) w4 [7 y) a! U  [  如果不是深知自己有多穷,他可能会说出「跟我回家,我来养你」这样的话,过去还富裕的时候,他就有过把所有积蓄,投给小受保护基金的经历。未染小qiqi坛搬
& @% v4 n' O, z; R+ y  a6 W$ N  佑佑发出轻轻的抽泣声,顺势往弛恩的怀里钻,温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脖子,弄的他背后一阵阵的发抖。* o8 o6 Z  _2 B
  「你真是个好人......」少年发出甜甜的低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 L0 D- d2 W) Q- y0 d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被仁慈心包围住的弛恩,已经无力思考了。! P( E# H6 ?% B& J# I/ a, B
  「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我带你走。」他企图说服佑佑,脱离这个不健康的地方。
( u$ G  ?. |2 f; {) A7 c  「我会走的,我当然会走。」佑佑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冷不防吻住他的嘴。) T( I$ `8 z/ V% _+ b: c+ H
  弛恩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呆了,连反抗都没来得及,佑佑的小舌就灵活的伸进他的口腔,嘴里立刻弥漫出一股甜甜的味道。4 r9 o0 v% L. ]4 z7 z! J
  而下一秒钟,他的眼前就一片模糊,周围的景物全都恍惚起来。4 G/ u( L# d. l' Y! o. @  Y
  「我很早以前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
7 S2 D/ c! d. R: ]  耳边传来佑佑迷离的声音,弛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好似飘浮在梦境中一般。: @0 x& `+ b4 L- D
  胸口被顶上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他想抬起手拿开,手脚却不听使唤,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 u1 [8 O3 _0 {( b7 O6 }) Y  m  「不会痛苦,一下子就结束了。」美丽少年将手中短小的激光刀,对准猎物心脏的位置,像饥饿的动物一般舔了舔嘴唇,缓缓启动开关。- s7 @- |( P. ~( ?5 x* a* s
  弛恩知道自己正面临生命危险,却毫无反抗能力,只有一阵一阵晕眩的感觉,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几乎立刻昏睡过去。* |- J. i$ Q% s3 X/ p" v
  而就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弛恩整个人猛的一晃,向后倒在房间的床上。, a& G+ \. _- K; P/ C  z
  眼前的一切飞快的旋转,然后渐渐变得清晰。
7 ]; S' A3 K# A+ k+ f+ }  他用力甩了甩头,看见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两个人正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人正牢牢按住那个年轻的凶手。  w2 ]; Z1 i; A% I4 _4 e
  而他的背上,正有一道纤细而耀眼的光芒,笔直的射出来。; S! Z7 j- t3 B3 J( T" Z
  「......馨?」
: E& v. Y, {5 G3 u% V# I; C  空气彷佛凝固了一般,弛恩僵硬的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怔怔的站在原地。佑佑挣扎着逃脱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突然出现的馨,迅速转身逃出了房间。; I! X! Z! r. V! d, S
  弛恩想追上去,跨出一步却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转身查看馨的伤势。
, K. q& Y+ a; J9 G) P  预想中被刺伤心脏后,鲜血淋漓,立刻昏迷,甚至死亡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馨只是捂着伤口,虚弱的喘着气。! H4 q; Z' k; Y# _6 n- I7 f
  「别追了......追过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伸手拽住弛恩的衣角。
1 M( O9 J0 c3 y: @' Z; c* V  「......你......你这傻瓜......干吗突然扑过来?」弛恩突然满心憎恨,却不知道在恨谁。
& X- w" x' W2 b- }4 E' x  「要是我不过来,那可就成了真正的傻瓜了。」馨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你会死掉,但我是不会的。」
& ^8 V! ~7 l% R. R: {" g  「你在说什么?」) h3 e* y7 X9 ^" S0 `2 u/ o
  「我和你不一样,」馨不分场合的又露出那种骄傲的表情,「我是机械人。」
1 ?, R* u& p% r4 U  「什么?机......械?」
6 H6 |9 r) p0 s4 Y  ^& S  弛恩突然又觉得脑袋僵硬了,他呆呆看着刚刚才被激光刀刺穿心脏的馨,摇晃着站起来,无力的靠到墙上,上衣胸口处细小的烧焦痕迹证明,激光刀的确刺中了他。
1 h1 o" p$ l: t2 Y, z7 p* N  「那小子好像打坏了我的重要零件,你能不能扶我一下?」馨说着斜靠在弛恩的肩膀上,「刚才的声音可能被人听见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1 B& B6 u$ N: v2 Z# m
  弛恩像木偶般的连忙照做,两个人逃出房间,转到无人的走廊上。' ]+ p; |8 s0 i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弛恩突然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如果不是馨及时赶到,他现在可能已经成了刀下之鬼。
( E: F) i2 k- g4 ^3 c  馨冷笑一声:「你还没有发现,自己是遭遇事故而无法解决的体质吗?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以防万一。」
- [* O9 p. Q% J! D  [: \4 r& {$ @  这个万一居然真的防到了,这之后过了很久,想起来的时候,弛恩还是惊恐的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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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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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g8 L1 N" E* n. w  一路上,弛恩都在担心佑佑会不会追上来,直拖着馨赶快走,可是馨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左手渐渐开始僵硬,然后是左腿,又一点点向下延伸,等进入住宅区的时候,他的左半身几乎已经不能动了。1 y9 k- _; t1 o, s
  「你怎么样了?」弛恩停下来,让馨靠在墙上休息。; G( H( J4 D3 V, p
  「可能是被打断了油压管,左半身没办法控制了。」馨用右手试探的按着自己的胸口,「不过,这样的伤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 s9 o" o( F+ Y; }  「你......」弛恩看着馨如此诊断自己的伤,一种诡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所居住的星球科技比较落后,对机械人的认识还停留在铁块的外型上,现在居然看见一个自称是机械人的活人,一下子自然难以理解。
8 E# U1 w7 @. S3 g  「现在星系警察二级以下警官,已经全部机械化了,看起来和普通人类都没什么两样。」馨耐心的跟他解释,「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把伤口挖开,可以看见身体里的零件。」
5 C$ L! T( Y8 C, C+ U8 w& q  弛恩连忙后退几步,连连摆手,生怕自己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 S& O  S' [( u, D- U# {  因为馨没有办法走更远的路,弛恩只能先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原本以为只要行动失败两人就会分开,现在却貌似关系更密切了。; D: ]0 m  I, _; @1 a0 X7 z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H. I5 T; Z+ O/ u" u/ ^
  弛恩带着疑惑打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他突然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了。; L! B* s! R$ q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霓虹灯投下多变的阴影,狭小的空间里静悄悄的。3 g  U! d" D8 ]$ Y# _& B
  「小黑,你还在睡吗?」; U0 G1 O) r; l
  他打开灯,一边出声问,一边往睡篮走去,里面却是空的。+ A1 v) T5 z% ~, P1 d) }4 S4 V% D
  「小黑?」他立刻转过身四下看,却哪里也没有小黑的身影。
1 p' H! Z  T8 r5 k" X" p  「可能是自己出去玩了吧。」
( W6 m9 y; @9 n& _2 a4 t  馨胡乱猜测。: z  M- a. N& @( o! _, g. P/ H
  「不会的,他从来不会自己跑到外面去。」
% V3 M7 e$ X0 C! [8 U2 B  弛恩有些慌了神,在房间里四处乱转起来。
0 E" [/ h% Y2 _; [! l; m  馨想站起来帮他一起找,身体却无法动弹。
3 F1 o. ]1 k  c; q1 Y+ a  这时床下传来一声闷响,弛恩连忙趴到地上往床底下看,正看见一只小脚在往里缩。
3 V3 |: p1 l, n1 ?3 C  「你在这里干什么?」9 i( y4 T+ W  s( I) V6 V
  他费劲的探进头去,小东西正蜷缩成一团,灰蒙蒙的蹲在床底下,看见弛恩的脸,他连忙爬了出来,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0 [+ u1 S* i( o; N
  「你怎么了?」弛恩担心的问。
4 a7 X1 m" T# C( s. }+ q" g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4 Y6 c) ]8 u- x( X6 j$ L  小黑发出委屈的呜咽声,两只眼睛哭得肿的像桃子一般。
. r2 @7 L8 g6 I& f  「我不是留字条了吗?」. r6 _6 g- y* ~; Q
  弛恩一边说,一边向桌上望去,那里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敞开的窗子吹进阵阵微风,翻动着书本的书页。* x% Q  _! ], ]+ Y) R
  「字条?」小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9 c, z- Y3 t, t  「大概被风吹跑了......」弛恩抓了抓头,走的时候太急,居然会做出忘记关窗子这么重要的事。
0 ~) T2 L1 S3 o5 Q" N  小黑不说话,往他怀里钻的更紧。+ N0 p$ r5 i! y
  离开家时还对自己那么冷漠的小黑,现在却又跑来依靠自己,弛恩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顺着他的动作把他抱紧,已经有些秋意的天气让房间有些寒冷,小黑的身子也是冷冰冰的,在弛恩的怀抱里轻轻的颤抖。
+ C- Z2 y9 }$ ~' p  当弛恩的手抚摩到小黑的头顶时,小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不舒服的声音。
$ X3 p! J8 T# T  「怎么了?」8 X1 \' z$ y9 Z4 K+ E( w
  弛恩连忙捧起他的小脸。
9 y9 A( Z6 m$ Z" r1 p2 D  小黑皱着眉,伸出两只小手摸住自己的头顶,「疼。」
2 T) f9 M% H7 f0 n4 G6 h1 P  弛恩在他触摸到的地方微微用力,感觉到一点突起,刚才那记闷响,一定是小黑的脑袋撞到了床板。, @/ d5 B, {6 c! v5 s& L- Q
  「这里疼?」他轻轻的揉动伤口,一面偷偷看了一眼床,生怕刚买的床被小黑给撞坏了。
6 a- G" l7 A$ ]+ o' a  这时沙发的方向传来一声咳嗽,弛恩突然想起回来以后忙着找小黑,居然把馨给忘了,他连忙抱起小黑,走到沙发前查看馨的伤势。+ g( p. \2 _3 ~5 O7 c0 S! I6 S8 e
  因为受伤而无法动弹的馨,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明显看起来很郁闷,如果能动的话,他一定马上离开这里,拒绝做这颗高亮度的电灯泡。( |" F2 }' O+ H# w" `2 e
  「你刚才不是说要叫同事过来接你?」
$ x9 ?4 Q( @3 @2 D. J3 S  弛恩看了看钟,已经快近午夜了。) n! z3 q3 M$ B# z
  「已经发过信息了,他一会儿就会来,你最好先把门打开。」馨一边说,一边来回运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胳膊。
  p% p* Z7 v% ~. M) M  「开门干什么?晚上很冷。」* F' @7 p% D% z" E. \9 Q$ y7 d
  弛恩觉得奇怪。% h$ i' @" N+ O7 E
  话音刚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给人踹了开来。. x1 O# ^6 H. B' o8 r$ J6 @" a
  「馨!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未染小坛gui搬
4 }" T9 }4 C1 Y7 M/ l0 t) E! N, I& F  深夜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传出雷震般的陌生声音,小黑吓的惊叫一声,把脑袋缩进弛恩的臂弯里,连弛恩自己也被吓的抖了抖。% }5 q/ ], P1 x5 j, I
  一个穿着皮衣,竖着一头硬邦邦白色短发的陌生男子,来势汹汹的站在门口,确认房间里有人后,他单脚把被踢歪的门勾上,把走廊里住户的谩骂声隔在外面,然后快速扫视一圈,立刻大踏步的朝沙发走过来。8 c( c1 Y% x' ]9 x; m( R, _
  还没等弛恩出声阻止,他已经一把揪住馨的头发,把他整个拎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墙上大力的撞上去。
. s5 _% @- T8 B& ?! l  弛恩不忍的闭上眼睛缩起肩膀,突然想起馨是机械人,撞了也伤不了。
( z7 S. U4 d3 m$ J4 P5 D, ~( j  陌生男子用尽全力把馨的脑袋往墙上撞了五、六下才终于放手,一声不吭的馨立刻落在沙发上,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9 m2 j; `4 {8 F/ w' S2 E6 x  「装什么死?出声!」# j3 b, S! O! v1 [: n8 ?+ Z0 @
  对方还不解气,又对着他一记飞踢,馨顺着惯性,僵硬的转了半圈,整个人都贴上沙发背,又重重的掉回来。/ @, y/ d/ f; }# l8 ]
  「你下手这么重,可能把别的零件也弄坏了。」
8 f, t9 b- X( l% ?, V& Z  馨说话的语调还是和往常一样,声音却好像卡住的磁带一般刺耳,估计是被打坏了发声系统。$ L# `3 k' G2 C. F4 X1 I% s
  「切,把你踢烂了才好!」' _9 V2 q1 S4 U% n! O2 C; y
  皮衣人气咻咻的抹了把鼻子,转身向弛恩的方向望过来。7 W6 f, @- X! h0 a8 S
  他的眼睛是很少见的浅蓝色,几乎透明,透出一种冷冰冰的无机质感,弛恩被他看的发毛,抱紧小黑后退了半步。
! S( c# d0 e% R& X  皮衣人收起了火爆的模样,盯着弛恩看了一会儿,露出疑惑的表情,摸了摸下巴,「从地里种出来的小受年纪这么大?」
* t  A! P+ r1 ?; x) N- I* [6 H; ]  弛恩语塞,被憋的差点背过气去。- K# q  y5 a" B% P
  「是他抱着的那个,你这白痴。」馨说着伸出尚能活动的右胳膊,「还不快扶我起来?三更半夜的你不让人家睡觉了?」8 H5 s$ M# z1 I
  皮衣人却像没听见似的,弯下腰向弛恩怀里凑过去。% Z9 ]+ E! }, d$ H% S5 s
  「看什么看?」. L( c; [3 @/ W/ [$ w( n+ C
  弛恩警惕的转过身。
$ W5 {& s' f2 {  小黑却感觉到动静,从他怀里冒出头来,看见陌生人,迷惑的眨着眼睛。
- b9 ?2 I+ y) ]/ K  ?; z  「啊--啊--啊--」刚才还一脸不爽的男子,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自说自话的伸出手去,想把小黑抱过来,「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 P- y" m/ F1 R3 v  「......我是小黑。」% x" n: _5 H% F/ l2 _; ]
  「小黑......来,小黑......让爸爸抱抱......」
" t. ?7 G- N$ n* J  q; |2 s( X  皮衣人嬉笑着凑的更近,莫名其妙连带被降低一个辈分的弛恩更憋气了,连连后退,嘴里发出驱赶的声音。
& I, M* u# n' C( I! g  「费尔洛斯!」- M: ]3 v3 O9 ]
  听见馨叫自己的名字,皮衣人立刻侧过头,一只水瓶从他耳边飞了过去,砸在墙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Z1 o: h# z1 I. C0 a1 p" t& R4 {
  「家里唯一的盛水器皿......」弛恩喃喃自语,如果怀里没有小黑,他一定立刻抄起凶器把他们全捅死。+ P! i! l2 a2 N
  费尔洛斯一边依依不舍的望着小黑,一边去把馨扶起来,几乎已经全身瘫痪的馨张了张嘴,刚准备对弛恩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见歪了的门发出脆弱的吱嘎声。
( B, h8 j  \% u# ?7 Y/ }  随着坏门缓缓的移开,穿着睡衣,满头发卷,一脸怒气的房东大婶,正石像一般的叉腰站在外面。, U  y7 l! {6 c6 ]. f1 R) R
  弛恩突然明白,自己在这里的租房生涯,即将要结束了。
" z' n+ s# n4 I  「什么种受师?鬼才信!你要真能种受,怎么还欠我这么多房租?还整天带莫名其妙的人回来,三更半夜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忍你很久了!现在就给我滚!一分钟也不许再待!」
+ e0 Q0 U- L6 e' V% ~; p  房东大婶震耳欲聋的骂声,一直在耳边回荡,以至于弛恩被赶出房子,带着小黑,跟着馨和费尔洛斯一路到了宇宙站,还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 ~$ L* H' m7 _  本星球的宇宙站一共有两个,分别位于东经零度及西经零度,与赤道的交叉点上,由于星球时差的关系,宇宙站通宵服务,彻夜灯火通明。
5 E9 T, i  Q6 u& g6 R6 i5 W  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 g* a5 K) a- s' ^8 S8 _5 ]! g  费尔洛斯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轮椅,把馨安置在上面,而从未出过远门的小黑,对周围的一切显得既好奇又害怕,紧紧拽着弛恩的手。
5 g- k0 M1 x  V3 w3 W( g' x  弛恩看了看背在肩上的大包。
" }0 E+ z7 y9 z9 l: r/ A  那还是他好多年前,刚搬到这个星球时用的东西,旧包里总共只塞着自己和小黑的几件衣服,还有小黑的睡篮睡袋,新买的床不可能带着一起走,整理来整理去,没想到自己只有这么一些家当。+ F7 a: `, R& r6 k2 a
  剩余的生活费当然也全带上了,不过现在是要跟两位警察去他们居住的星球,那里的货币是不通用的,而且......据说汇率很低,换不了多少钱。
0 j3 Q% p3 t. `& U, R! O# R  其实他也早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又破又穷,一个人生活倒是无所谓,但是多了小黑,他总希望能给这小东西,好一些的生活环境。
8 _& B4 U- u" p! i3 z  所幸馨和费尔洛斯的脸皮,没有厚到让好公民无家可归也不闻不问的地步,主动提出可以带他们回自己居住的星球,提供简单的生活保障。
1 m) O) W) e' ~; M* f6 t  反正星系警察一定都是有钱人,不,有钱机械人,多养两个人也不会怎么辛苦的。3 i7 `  c) r5 {9 F8 I$ Q" K2 X
  而且,到了新的地方,或许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 O! J) I4 z3 a+ m8 h3 D, F! f7 f
  弛恩还在胡思乱想,小黑突然拽了拽他的手。
; q3 R& r+ H0 F- X! W; ?2 a  「我腿酸。」* V# }0 I/ y0 w2 O' T* n% Z" r
  小东西露出苦闷的表情。
  {! c: L  H( f9 R: `( Z  弛恩四下张望,空位都被等候的乘客占了,小黑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手,颠颠的跑到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馨身边,跳上他的膝盖。2 v4 u4 `4 Q" T& W# u1 K: w5 \
  馨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张开右臂。/ T; l& O/ H# z. E4 y0 y
  「我腿酸。」小黑不知道馨受了伤,高兴的坐在他的膝盖上,两条腿舒服的垂下来,轻轻的摇晃。& S: u; x; h5 v2 E% z$ V( P5 x
  馨是机械人,坐一下也不会有事,但是弛恩担心的是另一个家伙。0 `2 t; W. ]; N. h# T& v4 u/ P5 S
  站在馨身边的费尔洛斯正眼冒绿光,连口水也快滴下来。* L1 M9 [6 J& j0 A# b3 ?9 u
  弛恩连忙冲过去挡在他和小黑之间,不友好的瞪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 E: A& v7 k9 c5 p0 ]' f  被养育者拒绝的警察,失望而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查看航班。
4 s' X4 e3 [' b9 i8 |  弛恩暗自决定,要尽量缩短依靠这两个警察的时间,以免小黑遭遇不测。% B  a( H: f& P
  一旁的小黑却起劲纠缠着馨,要和他说话,馨更想闭目养神,被小黑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睁开眼睛。/ ?; G. Y. h7 y
  「馨,我们要到哪里去?」9 C$ j2 ?  }) ~
  「去外星球。」
$ P7 x4 @5 D) I+ M6 c6 o1 a  「球?什么球?」
9 T5 @# q" e! o' U0 U  「星球。」
* S1 X% l$ |; C  「新......球?那旧的球呢?」
. f, F% a. h( q2 R! l  P  馨被他逗笑了,伸出右手来捏捏他的小脸。; s+ K+ w+ o% `+ q+ R
  「你去了就知道了。」
: s2 q6 }/ J& O* W+ B% D/ k  「要在天上飞吗?」小黑抬头看看陆续起飞的飞船。  S+ x  C8 h; Z9 o% ]6 R
  「对,要飞很久。」
0 b. P# b( q5 _  「飞的时候有东西吃吗?小黑会肚子饿。」
$ r3 a4 ^+ g% r6 h; h  h" m  「当然有了。」
0 G9 I7 q0 {2 i  「有牛奶吗?」1 D% }/ G6 |4 k) H2 a7 N
  「有,要多少有多少。」. Y7 z3 T( t( C! d
  小黑听了,回头看着弛恩。
. \. p4 \" c# o( ~6 j  「弛恩,馨比你大方好多。」& N- s% f- {# @- i" m; V" g2 M
  「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更大方!」弛恩气呼呼的回答,说着把小黑从馨的怀里拎起来,「别坐他身上了!」% ~0 `6 L" F! u7 `7 M1 w# R
  小黑转过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
, x7 R  K% h* _: J2 _9 {0 J9 i  这时大厅里响起了提示广播,一架冰蓝色的简易飞船,正沿着特别通道缓缓驶来,费尔洛斯正在门口向他们招手。: z  z9 P; @. s! z2 s( y* ?7 R
  弛恩一手牵着小黑,一手推着馨,匆忙穿过大厅,上了船。# Y: j" n' {. ~  x
  飞船沿着通道慢慢加速,起飞,最后冲进浩瀚的云海里,带着几位乘客,飞向未知的宇宙。0 x4 \( Y" \) S1 w$ N
  与此同时,在红灯区的边界,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角落里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7 \+ n1 I4 f2 Q1 n$ P  饥饿的少年孤独的蹲在地上,把玩着手中的激光刀,一脸不甘的表情。他原本有完全杀死猎物的把握,却被半路杀出的人打乱了全部计划。
. b; y8 l$ L0 V; s) y' _' l  存粮已经吃光了,有些骨头都啃了不下好几次,下一次要等到像弛恩这么可口的食物又要多久?还要饿几天?* i4 I6 @1 [/ X" T
  在这个地方待的已经够久了,自己经手的顾客接连失踪,一定已经有人怀疑,再待下去会很危险。5 d8 w6 F4 W$ P+ y
  而且......那个人可能随时会找到这里来。
) M6 w1 O8 d+ j3 r2 b1 N2 H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人,少年就害怕的缩起肩膀,瑟瑟发抖。
4 C8 o/ J& ]. L5 |  他掏出打火机,把藏在垃圾箱里的残余的人体组织翻出来,找了些毛发,烧起火堆,驱赶寒冷和恐惧。
5 S$ h8 l+ o  \7 x  d0 g: v  虽然在红灯区的俱乐部里有临时房间,但是他绝不敢把被自己杀死的人藏在那里。" z+ H8 K! G, L1 M' N" }
  而晚上的骚乱,也一定惊动了老板,他已经不能再回去了。9 b: _9 v8 k/ Y# E
  没有食物,没有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口袋里虽然还有些钱,却不敢随便乱花,也害怕在人多的地方被人认出来。
6 T' s" j2 n- M' P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 g9 t; c/ d& I! F  该去哪里?再去一个新的城市,继续维持这种生活?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了,这样下去,只能一直不断的利用自己的魅力杀人,吃人,同时还要警惕被人发现。" Z' I: S  A' u
  这样的生活只能导致他继续的一夜一夜失眠。
7 E: D# i! S: J8 z; D  可是不这样做,又有别的路可走吗?肚子太饿了,只有人类的尸体才能缓解饥饿的感觉,试过吃动物的尸体,却没有用。. g4 L7 B7 l" m2 W! P& s" o) ~, U
  身体又开始发痒了。
1 f! m# ^+ E2 q8 ~( E; e5 Y  因为吃人长大的缘故,他各方面的体质都和普通小受不一样,连发情的时间都比普通的小受要久。
2 z) j) C8 q6 ^" D; ^  热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没有能帮助他的人。6 h) l4 Y$ O5 v5 h* [
  痒的受不了了,他只能坐在地上,蹭着坚硬的水泥地,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同时把手伸到腿间,抚弄着自己的欲望。
% |* W7 ?, H/ Z5 g# t  即使这样粗劣的刺激,也能微微缓解生理反应带来的痛苦。% N3 |7 o) R/ q2 L/ w5 x
  这时,巷子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缓缓滑过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路灯下突显出轿车的轮廓,车子灵活的转弯,驶上小路。9 i1 k5 f, I$ `6 Z* F4 q# S
  被快感包围的身体,连意识都涣散,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降临,等到少年觉察的时候,全黑的车已经停在离他几公尺远的地方。; B, n6 |8 R4 a& g: z
  迷茫的眼中瞬间流露出恐惧。
: g8 I- m; V. H4 w2 `  纯净的黑色在他眼里彷佛恶魔一般,少年慌忙站起来,却因为过于快速的动作,使得脑中的血液下涌,眼前一片空白,不稳的斜靠在墙上。
4 f9 T* u- ^  P; U. ^4 p5 u' h  「你想到哪里去,游霖?」车里露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接着后座的门微微开启,好像在迎接少年进入。3 X/ w" z5 `3 a( |" {
  车再次缓缓的滑动起来,无声的停在少年的面前。* V5 ]$ H6 Y1 r- F8 u3 J% Y% I
  「游霖?」车内的人用疑问般的语气,再次呼唤少年的名字。未染ying小坛搬) ^, J5 U: R. f5 B) E
  咬了咬牙,游霖偷偷的瞥着四周,希望能找到脱身的机会,或者能依靠的路人,但是周围静的可怕,他没有任何机会。8 v( R$ Y  ?# X' A0 R1 W4 O
  过度的恐惧令他害怕的渗出眼泪来,像只无助的小动物般紧紧靠在墙上,全无平日飞扬的神采。
' C, ]: u+ x7 P0 d& C  车里的人却笑起来,「你在哭什么?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应该高兴。」
; c3 X7 M. d" F( g. `) |7 A& i2 D  游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紧的缩在墙角。! U% Y# Q% r1 L9 d, A; t2 c
  「你不想回家吗?」( s. e: s6 N. \- X$ b
  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从车里伸出来,做出邀请的姿势。3 ~* ~4 U3 a3 t9 `( k* }
  游霖再次向四周张望,却再没得到看见什么的机会,被拽住胳膊,一把拖进车子里。$ P$ t/ |+ t: g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同出现的时候一样,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h) _7 N  Z7 I  \% @  车里的暖气调节到最适宜的温度,整个车厢都暖洋洋的,而游霖却依然止不住的发抖,左手紧紧的抱着肩。
0 I6 ?# \7 f5 p0 p( {  他的右手正被铁手铐牢牢的铐在车门上,动弹不得。
. z0 `  S0 i: w  ^  「下次逃跑的时候,应该记得不要选择这个你出生的地方,否则就等于告诉全世界的人,你在这里。」1 m6 L  t# W' K- Q- O" k% G
  同座全身雪白、装扮的一尘不染的年轻男子,正用平和的语调和他说话,只要他一开口,游霖就会止不住的往门边缩。
4 J# ]9 t$ I/ ]3 T! j3 j) n  「你一个月前从我这里逃走,一个月里经过了七个城市,用过五个假名,在这里用的名字是佑佑,至于这一个月里被你吃掉的人......我估计不下二十个吧?」说到最后一句,对方轻笑一声,「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O2 K* M- S. y2 Z& {) `9 O
  游霖低着头不说话。
, D$ B% d0 x( P$ h  t  ?  「其实你这是何必呢?只要你听我的话,不要说二十个人,就算二百个、二千个,我也会满足你的。」" e4 D; c, \0 h0 S6 f
  「我就算饿死,也不要吃你的食物。」
" ~4 W) s2 |' t7 |# X  游霖用颤抖的声音反驳。
$ c$ N& E" x4 m. A" V  面前的这个人,和他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游霖敢利用手段和武器,杀死最强壮的男人,却不敢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X- B' U" C( L9 l
  因为反抗这个人所带来的后果,他实在太清楚了。, `. e+ d. S) l3 l
  当初从种受比赛上逃离之后,遇见他时,还以为遇到了善良的好心人,却不知是一段噩梦的开始,拼死从他身边逃走,到最后却还是被发现了。, o. J7 D+ W. z' C. }+ ^8 F. U
  年轻男人大笑起来:「你还是那么嘴硬,如果真这么有觉悟,回去以后饿你一个星期,看你还敢不敢说大话?」0 y6 D  A  k$ ]! x7 P$ @) X
  游霖咬了咬牙,转过头去。
( u5 @- O7 o* ~* R& a  「那,我们来总结一下,离家出走一个月,私下卖身,杀人,刚才还说了冒犯我的话,你说应该怎么惩罚?」
  Z9 ~4 l3 i, Z' ^3 d  一听到惩罚,游霖惊恐的抬起头来,流露出恳求的神色。, _# v, Q9 U6 u. g. D
  「波雅医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w. Z. J: x5 t/ c: i2 l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不过,已经犯下的错误不可能消失,你必须付出代价,这也有助于加深你的印象,下次会记得不要再犯。」  P! n& w/ g: {
  被称做医生的男人说着摸了一下游霖的腿间,「嗯,你果然在发情,那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法。」) a$ ?/ h3 ^+ a4 c
  「不要......」" L# F: d3 `. x+ @/ B
  游霖蜷缩起身子,却被拉住左手,和右手铐在了一起,整个人躺倒在加长的座位上,双手举过头顶。
6 a1 o6 N0 D2 k# I3 l& }5 z( W  医生调高了车厢里的温度,褪下少年的外裤和内裤,裸露出的下体感觉到凉意,游霖蜷起双腿,却立刻被拉开,折带胸前,暴露出羞耻的部位。
) V5 A+ y& Z& z+ A& @  刚才被自己的手抚弄过的分身,已经微微的抬起头来,顶端泛着湿润的水迹,隐藏在阴影下的穴口,也已经现出饥渴的模样,随着主人挣扎的动作一张一合。( f) T- _) ]# L- g) \2 m& ^( F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变化到适合被惩罚的状态了。」医生露出冷淡的微笑,指尖轻轻抚过游霖挺立的分身。
& I7 Z1 \8 q+ o  W9 x' R  「疼痛能加深你的记忆,记得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他温柔低语,锐利的眼睛微微瞇起,满意的看着游霖惊恐而无助的眼神。% `" \& @/ l. t2 F4 d+ g- T) {
  「你不用担心,回家的路还很长,我们有非常多的时间,可以教会你,什么是可以做的,而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x) N6 p- Z# b' r! ^6 W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过游霖的身体。3 ?, q5 K6 l& o
  快速行驶的车里,传出少年啜泣的哭音。2 B# b/ [1 u+ t
  不远的地方,已经依稀能辨别出宇宙站的轮廓,此时,那里正是上午阳光最明媚的时候,大厅里人头攒动,不断有飞船起飞降落。9 f6 K3 m7 p- b) l+ w; m
  对那座客流庞大的交通枢纽站来说,这两个人,不过是无数乘客中极普通的两位。
发表于 2015-2-26 16:01 | 显示全部楼层
科幻啊,就一叶啊
 楼主| 发表于 2015-2-26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 iceli77 的帖子

这只是上部,还有下部。不这个版本过好像把H删了
发表于 2015-4-14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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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看的好心塞,心情都不好了,添堵啊,虽然是好文,时刻关注,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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