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短篇，已完结）作者：小威

小威1988

这是一篇和《黄龙之耳》风格完全不同的小说，所以这篇小说没有H情节，肉的部分也很少，而且写得很含蓄。说的比较直白，这可能是一篇会让你感动的文章，但一定不是一篇会让你硬的文章。
喜欢这篇文章的人一定不会很多，但是没关系。小威写过很多东西，有些是为了生计，有些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些需求，但真正自己想写的，却写得很少。这就是小威想写的东西，所以小威决定任性一回，为自己而写。
. \3 E$ D8 ]7 X4 d/ X" L8 y虽然这篇文章的创意和大部分对白都来自于一集美剧，但小威写得很用心，花了很长时间，不停修改，有时为了一个字，一个词都能想半天。所以这篇文章需要沉下心来慢慢看。小威自己都知道这篇文章还很欠缺，欠缺很多环境及人物的细节描写，但是目前，小威实在没有精力再润色，过一段时间，小威会修改一下，力争完美。
小威的QQ:484429773，微信:awmu9071，欢迎大家加我讨论。

这篇文章有一些关于真实与虚拟，永恒与虚无的讨论，但是爱情永远是最美好，最持久，最触动人心的东西！

7 K8 O! ~! o# h' A5 k8 D永恒（短篇）

* b% A6 v% z% Y2 D（一）

! j& l, N% ]6 v  T) Y圣.朱尼佩洛，是一个有着很美夜景的城市，甚至很多人把这里称作天堂的缩影。

杰克来的这一天，月光一如既往得很好，在干净洁白的沙滩上，洒下一层银辉。沙滩的后面是连绵起伏的十二门徒山，密密麻麻亮着灯的房子散落在山中各处。远远看去，像是十二个身上镶嵌着明珠巨人矗立在海边。
% `% l* Q7 Y' A( C& ]! G
, a' ]2 B5 C; m; i. s# ?! r杰克坐在沙滩上，这是每个来这里的人的第一个目的地。看着因退潮而有些汹涌的大海，心情很平静，或者用毫无波澜来形容更准确些。
* Z7 F; W# u! o# Q; k. w2 g
2 g; M2 L) m* P杰克看看表，8:13，不知不觉在沙滩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或许其他许多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会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这里，但杰克显然不打算这么干。
$ o6 M4 z1 a3 q4 T% s
沙滩靠北边的地方，有一条小路，穿过十二门徒山，直通市区。
  N: D2 h1 [2 ?4 g
* i% C* P4 {, C! ~9 `( |在这条小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周围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将近九点，合式闪着霓虹灯的商铺还都开着门，橱窗里从高档的时装，到豪华的跑车，应有尽有。路上一对对情侣甜蜜得牵着手，一辆辆最新款式的汽车呼啸而过。
! _; `. o% \9 l- C
2 C5 G3 c& G: w0 e" ~一辆敞篷跑车在杰克身边停下来，车上坐着两男三女，开心得笑闹着。车上巨大的电台声很难不吸引杰克的注意力：“以上是贝林达.卡莱尔为你带来的1987年最火得一首歌，你肯定会爱上这首歌，稍后。。。”
. L& f/ B6 S6 _- w) R  b; w7 x7 ]
2 c5 A3 T. [6 ^% k) L9 F车上跳下一个穿着橘红色条纹T恤，米白色高腰休闲裤，留着一头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兴冲冲得跑进路边的药店。是去买避孕套或者避孕药的吧，杰克心想。
" d2 e# a* v- }# ^
4 j/ i8 t* u$ `杰克漫无目的得慢慢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身在这个连晚上都充满活力的城市中，却一点也没有兴奋的感觉。打量了好些橱窗后，杰克在一个橱窗前驻足。这是个卖电视的商店，橱窗里分两排，整齐得摆放着六台显像管电视。杰克看向这些电视时，电视画面闪了几下，才恢复正常，丹.拉瑟正在电视里慷慨激昂得讲着什么。很可惜电视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杰克无法听到这个被三大有线电视网疯抢的主持人，此刻正在说些什么。

“不要这样缠着我，我只是想找些乐子。”

" l- ~) Z) L) u* |“不，迪恩，不要这样，不要不理我。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我们还有几个小时，让我们去找点乐子吧。”
/ ^! P" q) w2 q" z- z) [: v. o
) g+ W! Y, W: P. o& U( i3 }“我在这就是在找乐子啊。”

! v; l/ J1 D# q% b* J. ~杰克很难不被这段大音量的对话吸引，何况还是在上演女倒追男的戏码。

那个叫迪恩的男人，二十多岁，高高的个子，紧身的白色棉衫，显出他满是肌肉，健壮的身材，外面套一件黑色的皮服，下面一条紧身的黑灰竖条纹的休闲裤，快速走在前面。即便不是这身时下最新潮的打扮，光是迪恩那张帅气，棱角分明的脸，也能在人群中吸引所有注意。
7 k. G+ }3 s. }. n
他身后跟着一个美女，极力想赶上迪恩的步伐。蓬松微卷的长发，紫色的开胸衬衫，黑色的小脚灯笼裤，金色的高跟鞋，妆容精致的小脸，无一不散发着时髦的气息，此时却显得很狼狈。
) i# V: m6 Q" t  U2 u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家酒吧，霓虹灯环绕的招牌显示，这家酒吧的名字叫塔克酒吧。酒吧上立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广告牌上是电影《捉鬼小精灵》的广告。
; I8 n; J( j+ ?1 X2 G, o
杰克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在确定了没有更想去的目的地后，走进了塔克吧。

7 ^3 d, p2 _+ T+ E( c4 q这是一家极具特色的酒吧，昏暗的灯光，四周的墙壁用大量红色和蓝色的霓虹灯管点缀。四周的一圈高台用铁栏杆围起来，摆着很多沙发，坐满了喝酒聊天的人。栏杆中间是舞池，很多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伴着《打足音量》这首时下最流行的DISCO舞曲，跳着各式的DISCO舞步。
0 c4 Y7 o1 I& F! _3 j8 B
杰克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酒吧的一个角落。和所有80年代的酒吧一样，这个角落摆放着几台游戏机。显然对杰克这样安静的，戴着眼睛，连穿着都不合群的人来说，这个角落是最好的选择。

; `7 T! [' u8 o. `杰克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投进洛克人，自顾自得玩起来。

“嘿，你玩的真不错，但是你知道吗，这个游戏的结局会不一样，如果多一个玩家的话，这是第一款这样设计的游戏。”走过来一个同样不合群，很腼腆，戴着眼睛，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说道。

被女孩一分神，杰克操作的洛克人碰到了怪兽，屏幕上显示Game over。

“该死的。”杰克很懊恼，狠狠得拍了一下游戏机，抱怨道。

  X( L% i* E& i, v, R/ E0 o女孩想和杰克一起玩的想法显然实现不了，对杰克说道：“要不然我们一起来玩《极速前进》吧。”

% G1 O- B# O. d  G# D6 z杰克看向那台名为《极速前进》的游戏机，从画面上看，是赛车类型的游戏。汽车行驶在马路上，两边是建筑物，用操作杆操作汽车的方向。如果操作不得当，就会碰到建筑物而导致翻车。当看到撞到建筑物而翻车的画面时，杰克像被电击了一样，突然全身一抖，然后尽力平静下来，有些不自然得对女孩说道：“抱歉，我只是想来这个酒吧转转。”说完转身离开了。
' i  K/ I! Z% Q% ]
杰克在吧台要了瓶可乐，在人满为患的酒吧，找了一个难得的空桌子坐下，桌子上的空酒瓶还没来得及被服务员收走。
5 p; i3 u) Y" U+ b" ^
“真见鬼。”迪恩一边抱怨，一边走过来，看到空桌子上只有杰克一个人，就做到杰克身边，小声对杰克说：“一会我说什么你就附和我。”

+ l3 m( @# P+ y0 o  v5 w不等杰克回应，穿紫色衬衣的美女就出现了，迪恩不耐烦得对她说道：“凯丽，你怎么这样纠缠不清，需要我给你亮红灯吗？”

) d/ |! {$ C9 g8 J6 }, p, O“2小时35分，迪恩，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凯丽看了看表说道。

“唉，凯丽。。。”迪恩有些无语。

- y4 d7 ]2 z3 m' [7 L" z6 r“迪恩，上周我们之间发生了最美妙的事情。。。”凯丽深情得说道。
7 Y/ M1 [7 X( B% L; Y
“你也知道那是上周。”迪恩打断凯丽，看着杰克说道“我得和我的朋友聊一聊，我好久没见到他了，他病了，得的那种只剩下六个月可活的病。”
) n4 Z$ k3 {0 r2 x# y
“事实上，是五个月。”杰克在一旁认真说道。

; F/ [: e  k/ O4 r: Y迪恩一惊，看向杰克，没想到杰克会这么说，杰克对迪恩笑笑。
2 Z: U9 R  Q* `2 i" m; j/ X1 [
迪恩马上反应过来，对凯丽说道：“所以我需要和我朋友叙叙旧。”看到凯丽还没有要走得意思，又补充了一句：“男人和男人间的交谈。”
* q- H/ k+ y& e% }3 E9 A& p/ f! G
# M9 Q- d2 b; q" x/ R( y$ R终于，凯丽不情愿得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迪恩率先说道：“抱歉这样杀了你，那个只剩下六个月，哦，不，是五个月的事。不过，只剩下五个月，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叫迪恩。”说着向杰克伸出了手。

+ z- @. A2 L3 m0 l4 m4 b% N“杰克。”杰克伸出手和迪恩握了握。
4 ]: i( S7 F* j1 g' Y
“她其实人挺好的，不过我是在泥潭认识她的，所以。。。”迪恩解释道。
6 Y) @1 I0 x9 p* `- [
) @8 _7 L: @* v' M“泥潭是什么？”杰克问道。
, B( ~' ^; T3 o6 e  z' P" F) X+ b
迪恩有些吃惊，说道：“既然你还不知道泥潭是什么，我想你肯定也不会想知道。”
1 T' L+ T8 d% D8 Q
. R$ e, e7 w, P; z. D“是吗？”杰克有些不解得问道。

, A1 K4 p8 V& x; E“我们去喝一杯吧。”迪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提议到。

塔克酒吧的吧台很长，有三个调酒师，两男一女。迪恩特地选在女调酒师负责的区域坐下，对调酒师说道：“嘿，美女，给我们来两瓶啤酒。”

“美女？你是在说我吗？”调酒师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 J; D1 J7 q) e/ t; v
: m. \* a3 M5 I% J& E8 `, M* |迪恩并不回答，只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 c  f% }5 g3 }1 X% l' C- _
+ ?9 z' ]- r5 u- Y: w9 X1 j调酒师高兴得帮两人拿来两瓶啤酒，说道：“我请客。”

) T/ J5 g7 n3 e" J$ Z迪恩习以为常得拿起酒喝了一口，杰克本来有些吃惊，但看了看迪恩那张帅气的脸，突然对凯丽和调酒师的行为释然了。

9 K) W* D' z$ b迪恩放下酒瓶，仔细打量着杰克。杰克被迪恩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些慌乱得问道：“你在干什么？”
, K' u. n. m: o8 @& _
' h; C9 S# g1 O5 D( v. [迪恩微笑着盯着杰克的脸说道：“我在。。。”想了想措辞，迪恩接着说道：“凝视你。”
1 B; l; a; q; Y2 Y
“不，我想你是在分析我。”杰克不敢和迪恩对视，低下头说道。

% \. |4 |! a) ]: C“为什么要戴眼镜？”迪恩有些不解，把凳子拉近一些，坐到离杰克更近的地方。

杰克有些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握酒瓶的那只手，不停得在裤子上摩擦。
, q5 H# L* [! J
/ E, N9 g. @8 e9 c) O8 w. x# H“我挺喜欢的，很适合你，只是你需要戴吗？”迪恩接着说道。
3 I- h* P7 ~5 i8 F& t  Y
“恩，是平光镜。”杰克不好意思得说道。
2 A# s. @1 j2 m. g
8 Y! |1 n( u' F. a“我就知道。”迪恩兴奋得说道，像猜对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 F# n7 V4 \1 T0 h  U; n
  s. P6 k3 A5 x( l4 J" |0 g. ~) }“我以前上学时经常戴眼镜。至于现在吗，算是一种习惯吧。”杰克说道。
  o9 K1 D- l+ G
' g- a! g5 q" n( n“恩，倒是和你今晚的这身衣服很配。”迪恩调侃道。
4 b' a. A# E+ O& S
杰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衬衣外套一件灰色的毛衫，一条咖啡色的休闲裤，都很宽松，一点也不修身。
% O% W( \( K9 c# ]
- P( n8 r& F4 ]6 I- y( Y* L迪恩怕伤害到了杰克的感情，赶紧补充道：“别误会，挺新鲜的，不过看看周围。大家都打扮成他们认为自己该打扮成的样子，可能是在哪部电影里看到的。但是我喜欢这个。”迪恩抚了抚杰克的眼镜，“你是真实的你。”

“来，干杯。”迪恩提议到，喝下一大口啤酒。

尽管杰克尽量掩饰自己的不适感，但还是被迪恩捕捉到了，“从来没喝过酒？”迪恩吃惊得问道。
) z% O( A2 ~# N# a, w" Z
& v6 Q# V% J2 r* k% s  A' ~2 A" c“哦，不，只是，很久没有喝过了。挺好喝的。”似乎为了证明这一点，杰克又喝了一口。

# D7 N) k  P0 P0 K; T- q2 f“你住在这吗？”迪恩换了个话题。
3 g% a. E1 }. w# t$ z$ t( k' m/ v; T# J6 F
“哦，不。。。”
+ O/ O) I! ?$ l, a
“游客？”

5 t! H/ u/ z2 i9 f$ g; ?5 Y1 `杰克正在想怎么回答，迪恩接着说道：“就算游客吧。你是新来的？”
. a) I0 x+ P$ X: N( i
“来这的第一晚。”
6 Z  G9 w- d. @2 U
3 O3 r8 M# p2 |! _# L; I9 I“是吗？好吧。”迪恩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哦，天啊，是这首歌。”迪恩跟着哼了两句，兴奋得对杰克说：“我们必须要去跳舞。”

“我们吗？”杰克问道。
/ j% `2 V, q( F; V  V, ^
“是啊，我们。快来。”
6 d, U- L5 i9 ^  s+ E7 _
“可是我不太会跳舞，我跳舞的样子很傻的。”
2 R& X% o& ]+ B( C" D0 ?
“没关系，快来，跟着我跳就行了。”说着，不等杰克拒绝，迪恩就拉着杰克的手腕，把杰克带到了舞池。

迪恩一入舞池，就进入状态了，DISCO舞步跳起来，娴熟又好看。杰克看着迪恩投入得跳着，又看看四周忘情得人群，有些手足无措。
5 j  b6 S5 x  l9 `
! c( H+ d9 ?4 q5 A, C/ u“照我的样子做。”迪恩一边放慢动作，一边对杰克说道。

迪恩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先耸动左肩，再耸动右肩，示意杰克跟着做。在迪恩的感染下，杰克渐入佳境，跟着迪恩扭动身子，有模有样起来。
+ K. r) z2 V/ K+ Q" ~! Z8 t5 `
杰克笑了，有微微开心的感觉。他看到迪恩在微笑着开着他，旁边一个美女在微笑着看着她。环顾四周，他看到周围好多人都在微笑着看着他。突然，四周的景象突然变慢，像是有人按下了慢放键，一种不适的感觉涌上心头。
4 P  F7 g& \1 m  e* @/ N
明明是开心，为何会觉得不适？难道开心才不是该在我生命中出现的感觉？难道开心才是一种对自己来说不真实的感觉？想到这些，杰克转身离开舞池，从后门走出酒吧，外面下起了大雨。

% R1 [/ u' Y& d9 Y% R杰克站在酒吧的屋檐下，抬头看向夜晚落着雨点的天空，伸手想接住一些雨水。
1 z8 X6 H1 c/ B* P- L9 W
5 O! L- S* s$ x, o- m% Z$ b迪恩正在跳一个转身动作，等他把身体转回来，发现杰克不见了，只看见一个穿灰色棉衫的背影，从后门走出酒吧。明明是很不起眼的灰色棉衫，在这个酒吧却十分显眼。

迪恩追出来和杰克并排站在屋檐下。

3 O, }3 J  A+ T5 }! r9 T* F: G+ k“你为什么逃开了？”迪恩不解。

“抱歉，恩，我，我说过我不太会跳舞。”杰克结结巴巴得回答。

“可不是吗。”迪恩夸张得说道，“你刚刚就像是在冰面上被吓坏的马。”

看到杰克有些尴尬，迪恩接着说道：“我开玩笑的，好吧，有一半是在开玩笑。”这句话果然把杰克逗笑了。“抱歉我逼你跳舞了。只是每周只有一个周六夜晚，一晃而过，我想开心一些。”
5 H, t6 h9 b" J# a: v- h$ t4 |! ]
“不，不是因为这个。恩。。。”杰克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家都看着我？”

& J/ l' ^9 I" `/ V“看你？”迪恩问道。
9 P6 v' G. }+ G- `* \
8 p, C5 ?0 v( s+ Y0 `“是吧，看我，两个男人跳舞。”杰克有些沮丧。

* E- @1 y1 t  d, w“好吧，首先，人们不想以前那么死板了。”迪恩毫不在意，“其次，这是个派对之城，没人会在意的。”

& o, x$ k# P& Q7 C杰克别过脸，不知道说什么。

, X! j% ~: m8 v' |  P“你得承认，就算人们在看，那也是因为帅气的我。”说着还缕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杰克又被迪恩逗笑了，坐到身后的一个铁皮箱子上，“你真傻。”
2 u4 L! E/ {1 a0 }, Q2 [
' B. Y$ T1 F- X“谢谢。”迪恩回应道，也和杰克并排坐到了铁皮箱子上。
; l2 }* d4 J* d: T# ?4 Q
% Q) E' m  |1 m' m“我从来没有进过舞池。”杰克低着头，小声说道。

: R/ R. e# I% ]+ K4 v7 g“从来没有，是说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迪恩有些吃惊。

6 n* Y: C' Y( w0 J$ W“从来没有。”杰克的声音更轻了。

' B- A1 c) `. A6 t5 q; s  {“难道你是阿米什人？”迪恩调侃道，“你的生活也太无趣了吧。”

“是啊，我的家人觉得我什么也干不了。”

% `: X# }; v- O8 O“好吧，我干的坏事别人连一半也不知道。”

这样的安慰让杰克觉得好多了，杰克笑了笑。

2 J  f2 f+ `: H' ?; j“你的父母应该也是出于关心吧。他们担心你。”迪恩尽力开解杰克。

) }2 r" N9 C. W7 M9 y“他们不担心我。他们只要想到我会开心自在，他们就会发疯。”杰克自嘲得说道。
' {, \1 c$ h9 Y; m
“在那些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里面。你最想做什么？”迪恩又换了一个话题。

* o# n' ]. x; ]5 D/ M: h' w“哦。。。”杰克想了一下，“太多了”

“圣.朱尼佩洛是一个派对之城”迪恩的脸靠近杰克，几乎贴到了杰克的耳边，“做什么都行。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午夜了。”
4 Z8 O, h6 n% F  I
8 v& A; \; r( o% _! u) ]“确实没多久了”杰克有些慌乱。
: @/ V1 R* E8 Y8 n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呆在这呢？”迪恩深情地看着杰克，手放在了杰克的大腿上。
. z8 q# i6 }9 l; @" d
- x/ a/ ^( C- D* d9 V过了片刻，杰克突然站起来，语无伦次得说道：“恩，我，我。。。”

7 s. Q; ~( I" J4 t6 m' x“没关系。”迪恩笑着说道。

“不，我是说。。。”

+ i2 A, r4 |/ V$ D* E  J/ m“真的没关系。”
  \6 }+ }  f$ L! g3 T
+ k! D1 q9 o9 C9 G# D/ y& D. J2 d“不，我，我订婚了，有个未婚妻。她叫詹妮弗。”杰克终于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8 w* h3 W4 U' }3 ?6 m- x“那詹妮弗在这吗？”

' r- U! F5 g8 E4 T3 {“不，他在。。。”
" R: E( `: Z. D0 Q6 h! Y5 A) k
" D, }3 y1 w* a# }3 a- z“其他地方？”

8 Z- j; D, `7 l4 V% \“对。”
7 J1 {1 b) T" z  E" X
“恩，你想和我做爱吗？”迪恩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去我那，然后，恩，你懂的。”
7 W, `, ]# `( n# `1 F. s
: A$ R; [+ T) X9 Q“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杰克小声说道。
; s5 m7 d+ m! F# H( g
# Q1 l7 e: U$ r7 V: m, ~- o“那就更应该试试了。”迪恩仍不放弃。

“你人很好，但是。。。”杰克内心很挣扎，但还是拒绝了迪恩的提议，“我，我不行。”

“好吧。”迪恩也站起来，估计这段对话就要到此结束了。

“我只是，我真的不能这么做。”杰克像是要说服自己，而不是说服迪恩。
4 o- @9 n2 U; x1 [# P% n
. s$ a; N# u' l- v- J“我明白。”迪恩毫不在意。

+ H' D: w) U1 W& _9 |2 t5 k! _“我该走了。”杰克想逃离这里，他怕他会忍不住。

“这么大的雨？”迪恩关心的问道。

“真的很高兴认识你。”杰克伸出手。

“彼此彼此。”迪恩和杰克握了握手。
+ ]  f- m% }+ W) p0 C
杰克逃也似的离开，大步走入大雨中，任凭雨水打在自己身上。
* I: P- i: a8 T& G4 e; E2 O8 w
“该死的。”走出几步，杰克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握拳，看着天空，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只不过，当杰克回过头，刚才他和迪恩交谈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

2 i( k8 }3 c3 A（二）

一周后，周六夜晚。
6 o& x" E6 g4 c3 z; ^" Y% C
: K5 S) a) N. O: ^0 y杰克站在试衣镜前，他要解决一个重大的问题，今晚该穿什么衣服去塔克酒吧。

' o* [) ^. e, l* h摘下眼镜，杰克先试了一套礼服，白衬衣，黑色西服套装，深蓝色领带，配上黑色皮鞋。镜子里的杰克，刚满20岁。不太长的棕色头发，用电吹风吹得比较蓬松。高高的眉骨下，有一双一直隐藏在眼镜后，深邃的蓝眼睛。鼻子高挺，鼻骨却并不是很宽。嘴唇微翘，让嘴巴显得很性感。有棱有角的下巴，有些许的胡茬。配上这身黑色合身的西服，即便是最挑剔的人，也会用帅来形容吧。
: @" I# V6 D- L+ p+ }6 D: ~  f
. ]4 M) g3 o8 B! Z/ X只是，我是去酒吧的，又不是去参加葬礼的。想到这，杰克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members only的皮夹克，配上白色紧身的棉质打底衫，有洗水效果的蓝色牛仔裤。摇身一变，成为时下最时髦青年。

“你是真实的你。”杰克突然记起迪恩说的这几句话，“大家都打扮成他们认为自己该打扮成的样子。”
6 O$ y5 j' q: N7 `" [- `
杰克又看了好一会镜子里时髦的自己，默默戴上眼镜，换上一件普通的牛仔上衣。

# ~- Y* }& E% Y, N2 V6 ~% x* M- l迪恩开着一辆敞篷吉普车，行驶在沿海公路上。天还没完全黑，还能看到路左边长满绿草的小山坡，右边一望无际蓝色的大海，和前方布满晚霞的天空，构成了一副色彩鲜艳，绝美的画。但是这幅画里，如果给出迪恩的一个脸部特写，那一定是这幅画最大的亮点。
5 ?1 Y% ~3 v) I$ e7 G1 a
. f! n" |! g0 p* b# {0 ~: R海风吹拂着迪恩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无比的鲜活与性感。迪恩跟着已把音量调到最大的电台，愉快得哼着歌。没有谁此时坐在他身边，能不被他吸引。
8 M$ b- f; r: x
车开到塔克吧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迪恩刚下车，就咒骂了一句：“该死的。”

$ ^+ x. C" u9 I' n* w“天，凯丽，我要对你亮红灯了，真的。”迪恩不耐烦得说道。

/ B3 q( _8 [: N3 c“不要这样，迪恩。我。。。”凯丽出现在迪恩面前，可怜得说道。

“那就不要这样做了。”迪恩打断了凯丽。
# E: [( Q0 ?( j8 ~# Y# H9 W
6 l4 }8 `5 D8 T$ w" i; M1 o- c“你能听我说完吗，拜托。我并不是要那些无聊的浪漫。。。”

“如果你想找人上床，选择多得是，也许你该再去泥潭转转。”显然迪恩不想听凯丽说完，再一次打断了她。

“不仅仅是为了性。”
/ T9 M3 a. E$ j7 R8 I" n, i
“我们之间就只有性。”

+ v& @4 u6 E# X9 i% K% J2 k, _% H“我们之间是有感觉的。”
4 c# `; ?) H9 q# G+ ]: L+ x. a
8 g) ~0 Q! ?$ f/ {" Y: n“凯丽，只有性。”迪恩看着凯丽得眼睛，肯定得说道。

“不。。。”凯丽不死心。

“没有感情。”迪恩再次强调。
$ C; g$ `$ G! z8 w5 Q! M
凯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低下头沉默不语。
. D$ x8 m. e5 S; `; p/ @
迪恩的手轻轻抚摸着凯丽的脸，温柔得说道：“我们玩的很开心。对不起。”迪恩吻了一下凯丽的嘴唇，转身离开。

摆脱了凯丽的纠缠，迪恩开心得坐在吧台喝酒。

) q6 U0 h" f: A2 K+ G4 C; N“帅哥，请我喝杯酒吧，你看如何？”一个拉丁美女凑过来，和迪恩搭讪。

% M. c8 T3 ^9 G3 j! Y( ^" k迪恩打量了一下，不是自己喜欢得类型，本想拒绝，“其实，我在等。。。”说话时突然瞟到一个穿着牛仔服的熟悉面孔，正四处张望，两人四目相对，杰克朝迪恩笑了笑，迪恩却对拉丁美女说道：“美女，其实我有个更好得提议，我们跳舞吧。”

6 [! U$ b% J5 q- r5 W' W; Y杰克很诧异，很茫然，但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放弃。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迪恩，因为上次的一个转身，就错过了。
6 b' p6 X+ f& U4 l& A& A0 T
# Z6 H, o; m$ }+ p8 j7 d迪恩和拉丁美女跳舞，然后坐在沙发上聊天。
" d7 O- J( k# `' `
半个小时，对杰克来说像半个世纪一样难熬。杰克时而看向热烈交谈的两人，时而别过头，局促，不知所措。

8 `! \8 x& b0 ~' C5 Q5 D迪恩撇了杰克一眼，看到如坐针毡的杰克，对拉丁美女说：“我去吧台拿酒。”声音很大，大到能让杰克听到。

: a  H5 Q( u. ?%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杰克跟着迪恩来到吧台，低着头轻声说道，像一只迷茫的小狗。
; i+ ~$ J( R* e8 o) z% n8 [  g
+ E( X7 _7 K) b7 ]7 D“做什么？”迪恩倚在吧台上，不经意得问道。

* `& n) `( w1 o& o8 `% ~* @“帮帮我。你能。。。你能让事情对我来说简单一些吗？”杰克终于鼓起勇气，看着迪恩说道。

: F' `) }+ V2 ^/ F" M迪恩被触动了，凝视着比他矮一些的杰克，摘下他的眼镜，用手轻抚他的脸颊，温柔得问道：“想上我的车吗？”

迪恩的敞篷吉普载着杰克行驶在沿海公路上，随着迪恩踩油门的力度不断加大，车速越来越快，海风吹的二人头发飞扬。
- ^7 k/ E: \6 q+ N: ]
4 g3 z, ?- l2 M2 R% I“你来这多久了。”杰克必须对着迪恩大声说话，才能克服风噪，让迪恩听到他的声音。

“圣朱尼佩洛？几个月吧。我打算玩到尽兴为止。我想我跟你一样，也是个游客。”迪恩说道。
. S6 f$ y$ R- b9 x9 S! e
“是啊。”杰克看着车外的风景，淡淡得答了一句。

迪恩发现到杰克的情绪转变，关心道：“嗨，你没事吧？”

2 X) D1 }9 o0 ^, B6 y! a杰克看着迪恩笑了，“没事。”

: U* L" @! i( |4 Y  ^8 }4 h两人目光相交，看着对方开心的脸，直到尖锐的喇叭声打断两人的深情对视。迪恩的车偏离了右侧车道，马上要和对面的车撞上。
9 d& o5 z6 F' _4 ^5 u& Y
- n  [0 p% D  Y. H, _“停车。”杰克惊呼。
# Q9 u; _* x$ D  z* ], l; f
! A* d5 B" N6 a# y3 |迪恩向左猛打方向盘，在即将撞上的一瞬间，车开下了公路，开到左边的一片荒地上，颠簸了好久才停下来。
* r* M3 l# ?" S* M4 E4 Q& ~( ^
劫后余生的两人，大口喘着粗气，迪恩很快就恢复过来，看着杰克吓傻了的表情，轻松地说道：“抱歉，但是，你的表情。。。”说完忍不住笑起来。

7 o8 }3 B& Z/ h3 Q杰克也笑起来，不是发怒，不是惊吓过度而失常，而是会心的笑。
- ~0 i0 c  B0 q4 ?# e% e
3 k9 F: ~+ E: K! U6 R6 x$ f' O离海边不足100米的草地上。有一栋漂亮的白色房子，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3 K+ L) V8 d  Y( j, l
“喜欢吗？”迪恩问道。
) ?0 a6 ^4 W2 i6 H; _
“这房子对我来说太大了。”杰克四处看着，回答道。

- h9 {) q+ v, x“让我想起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迪恩有些伤感。
- u) L: k1 o  C( n+ R$ B
& F" e9 ?$ u1 P, |# X杰克拿起桌子上一个相框，里面是十几岁的迪恩和一个中年妇女的合照。迪恩搂着中年妇女的脖子，开心的笑着。
4 _1 y# e' m+ s, n. a0 i7 W- p! Z
“想你妈妈了？”杰克问道。

; [# u  f2 t4 a! x迪恩没有回答，他深情得看着杰克，用双手握着杰克的脸，朝杰克的嘴唇上吻去。
( L/ _9 Z7 y# ]
两人越吻越激烈，从客厅一直吻到卧室的床上。
- K5 M0 F) k1 Q0 z% g- i
迪恩把杰克压在身下，一边疯狂得吻着杰克，一边迫不及待得解杰克的皮带。

杰克喘着粗气说道：“你得教教我。”
6 i; O: A: W% F3 F. P$ P
迪恩撩起杰克的上衣，轻吻着杰克的全身。
1 U) C" F' Q# ?: ?. c/ B! S$ j
2 i2 l1 `4 R( d+ d4 {4 j# ?杰克感受到一种他从未感受过，无与伦比的感觉，全身像过了电一样的酥麻。他双手抓住迪恩的头发，身体轻抖着，粗重的呼吸声变成了小声的呻吟。
% j" {" h* Y- Z1 s
- A* O4 S) y& A/ W: a5 y8 X% b; X当迪恩打量着杰克自己都很少关注，有相当尺寸的两腿中间的那东西时，杰克有些害羞，同时也有些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6 H; z/ A4 r6 p杰克感觉到，迪恩湿滑的口腔，并没有缓解那个地方，因充血而有些不适的感觉，反而让那个地方变得更加坚挺。随着迪恩动作的深入，杰克忍不住更加大声的呻吟起来，因为迪恩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已经不能用单纯得舒服来形容了。杰克不知道这种感觉的来源，是迪恩还是这个事情本身。但是，谁在乎呢，杰克在此刻，拥有着全部。
3 N8 J, W! C, g
+ l$ D1 q' C' `- S迪恩知道他的进度需要稍微缓一缓，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杰克的呻吟越来越急促，那个地方在微微抖动，那是要达到高潮的前兆，那就意味着杰克将要感受不到接下来的乐趣。

: ]2 L  b' ~- n# P0 o迪恩又吻上杰克的嘴，把舌头伸进杰克的嘴里疯狂得搅动，双手在杰克全身游走。

当杰克把舌头伸进迪恩的嘴里时，迪恩用口腔包裹住杰克的舌头，用力吮吸，像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杰克知道，他应该对迪恩做刚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虽然经验不足，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对迪恩这样做，迪恩一定会有他刚才体会到的那种感觉。

杰克翻了个身，把迪恩压在身下，他脱掉迪恩的裤子，看到了尺寸傲人，和迪恩的脸一样诱人的东西。第一次，他把那个东西放进嘴里，他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感觉，和迪恩更亲密的感觉。这种亲密感，是由彼此最私密的东西建立起来的。

8 u: n; Z. {$ ?6 j杰克努力回忆着迪恩刚才的动作，再如法炮制。虽然巨大的尺寸，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是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 _* Y4 q: K& h. m. Q
) M( a1 b1 E" O! C9 c“亲爱的，放轻松，一会就好了。”进入之前，迪恩在杰克耳边轻轻说着。
* m6 r' J! D  C* t$ c9 ?3 m
迪恩的动作很轻，很慢，杰克痛苦的表情，让迪恩的动作几度停止。迪恩吻着杰克，抚摸着杰克的身体，试图减轻杰克的痛苦。
% a* m! B- ?, t6 x
( n/ T' @' @9 b; O# r迪恩的巨大尺寸和杰克的第一次是一对矛盾的问题，这个矛盾的问题，让迪恩花了很多时间才完全进入到杰克的身体。

7 d: \8 c: W/ `杰克沉溺在迪恩那张完美的脸上，他忘记了疼痛，或者说他强忍住了疼痛。神奇的是，不一会，疼痛中夹杂着一种爽快的感觉，这个感觉慢慢盖过了疼痛，到最后甚至压过了疼痛。

当迪恩进入到杰克身体最深处的那一刻，杰克感觉到深深的满足。这种满足感，一方面来自身体，另一方面是来自心理上的，因为那一刻，杰克感觉到，他似乎已经和迪恩融为一体了。
8 Y& q( B* L. X# }
卧室面向大海的落地窗户开着，海风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清凉，吹在满足得躺在床上的两人。

“你从没和男人上过床？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挑剔你，刚才很棒。”迪恩说道。
$ l( h! }7 M5 w8 e' s; f
" r6 C: m$ x* x6 q. n“我从来没和男人上过床。事实上，我从来没和任何人上过床。”

6 @$ q& D9 j) I6 _3 t- d7 S“从来没有？你是指在这还是。。。”
: ?4 c" e- A) u
8 {5 j4 d5 i5 K. K; C1 L$ }; o“从来没有，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和任何人。”

“但是你谈过恋爱吧。”

杰克摇摇头。

“但是你有未婚妻啊。”迪恩不解。
) a8 a8 k4 h7 m4 r% `
) e; ]0 W. F1 V4 B! H0 ]% ?$ k" l. P“这很复杂。”
$ H( t1 X9 N! T
( ^' u4 u9 a2 z: X, n' c: G) W5 q+ W“我猜也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杰克换了个话题，“知道你喜欢男人。”
; X5 |0 h( J1 ]2 N6 y
“我也喜欢女人。”
* T6 ]+ s0 V: w3 [! S! S. ?7 w
“好吧，但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说你一直都知道？”
5 C; U3 ~; m/ p' W9 m' M& c& R& A) O
“我曾经娶过一个女人，这段婚姻持续了很长时间。我一直都知道，我会被其他男人吸引。同事，朋友，为我上菜的服务员。我会迷上他们，但我从未采取过行动，从未做过什么。我那时爱着她，真的很爱她，但她选择了离开我，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会久留，在我离开前，我要好好享受，只想好好享受一番。”迪恩第一次露出伤感的表情。

杰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笑着摸着迪恩的脸。
" A5 C- N% W) {
迪恩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11:59分。

“我们的时间快到了。”迪恩说道。
1 `: _& }5 E! P( ~5 J3 L
$ O4 \: G/ {0 v# C/ c5 \) R3 ^9 _“我们就这样躺着吧。”杰克把手枕在头下，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看着迪恩说道。

海风，海浪声，身边的迪恩。这一刻，杰克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床头的电子钟跳到12:00。

! g$ e7 W, Z2 |（三）

% P! s/ x) t7 U7 z. g一周后。
0 e$ f3 x* b2 A
3 y4 ~4 B4 N9 {6 h# n5 a, ~1 m塔克吧里，杰克四处寻找。事实上，只要在酒吧里扫上一圈，只需要一圈，如果没有发现显眼的迪恩，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迪恩多半不在这。
0 }  n2 {' k7 c, H: C$ V: m
7 O: k. M; B" Y- W8 t; ]; ?) @杰克看到了那天请他和迪恩喝酒的女调酒师。“请问，你看见迪恩了吗？”

; @/ F/ W) G( \$ q+ _“没有，我整晚没见过他了。”看到杰克失望的表情，调酒师补充了一句：“你去泥潭找过了吗？”

# o8 ]0 H- E# k# k1 ]" B“什么是泥潭？”杰克迷惑得问道。

8 b. O, p, j2 y+ t杰克走在一条小路上，四周十分荒芜，杂草丛生。不远处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废弃的厂房。破旧的厂房上，满是各种色彩的霓虹灯，老远都能隐隐听到音乐声，说明杰克没有找错地方。

三个大块头白人，骑着重型机车，吹着口哨从杰克身边呼啸而过，扬起满天灰尘。
( K4 f& V4 L5 R! s8 H
% }5 Q9 G& z* X% i, s8 c" V& v需要通过一条狭长的走道，才能到泥潭的内部。从踏进泥潭的那一刻起，杰克就觉得不自在。走道两侧，暗红的灯光下，站满各种穿着和妆容既奇怪又暴露的人。有些穿着皮服戴着皮帽，有些面色惨白，剃着光头，赤裸着上身，露出身上奇怪的纹身，杰克甚至看到一个大胸女的身上，有一条米黄色的巨蟒。

* J/ }  g( _8 ?2 |. {这些奇怪的男男女女，或者在激吻，或者在互相挑逗，抚摸。
' o. N. z1 q( J6 \* @+ D
* L4 x( n, n3 v/ @  T4 ]7 Q泥潭的大厅，更让杰克觉得不可思议。各种形状的铁笼子里，关着很多赤裸的男女。其中一个最大的铁笼子里，两个男人正在激烈得搏斗，手上缠的布条，就是他们唯一的保护措施，四周围满癫狂得观众，正在大声喝彩。
: a7 o. p& r; \' U& n2 H
% c" H6 h, d; n! X7 \# I残忍血腥的画面，让杰克再也受不了，想快速离开这里。一转身，不小心撞到了谁。

“凯丽，是你？”杰克认出了他撞到的那个人。
. y5 Q7 r+ X$ [0 h( e
8 `, ]' c+ P; p$ u/ o6 ~3 ]. I+ z“是你，我在塔克酒吧见过你，你是迪恩的朋友。”凯丽也认出了杰克。

“你知道迪恩在哪吗？”杰克急切得问道。
. d9 V- [, B; n0 r1 ^
“我怎么会知道？”
# i0 k% g4 ^  A* c/ F5 f
“你是他朋友。”

& E5 I/ u) v& w! i6 N" r“曾经是他朋友。”

- j% C5 U+ P/ c4 m, v: j1 a“他来过这吗？”

“没有。”

- o; A8 x/ ]- i- V' n$ t杰克失望得低下头。

凯丽明白了什么，突然冒出一句：“噢，天啊，你也是吧。”
, W5 {0 ^6 e  q8 R8 `
% v# p; c  Q5 H9 l& R杰克明白凯丽在说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回应。
1 v+ _1 ^' Q7 i8 f
就在杰克要离开时，凯丽说道：“试试别的时间，我八十年代见过他，九十年代见过他，还有一次是在2002年。他值得你去尝试，对吗？”说完，凯丽也有些失落，似乎想起了她和迪恩的美妙时光。

一周后

3 }7 I' Y# H2 W, ?“接下来为你介绍重新设计过的克莱斯勒科尔多瓦，你所期待的奢华都在这。。。”电视里放着1980年最新款汽车的广告。
6 a+ `2 U2 F  }( E$ M% b. V1 Q' u, \
( h; G& H+ X5 ], _* Q' R杰克走进塔克吧，连游戏室都找过了，依旧没有迪恩的踪迹，但是杰克遇到了第一次，那个想邀请他一起玩游戏的女孩子，正在专心得玩吃豆人。

( p6 D/ k; V0 Z6 ]# G' N“黄金年代啊。”女孩主动跟杰克打招呼。

4 @! ~& N- M" O“是啊。”杰克礼貌性得回答。

“你是想要游戏还是。。。”

  M; H* q/ f5 W“抱歉，我在找人。”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脸失望的女孩，在杰克离开后，才说：“也许，下次吧。”
) U+ f7 _8 i7 U. c5 o
! x3 A. R8 [: k. E, J* b8 {+ S一周后

0 S$ S1 N8 p  J, z! @橱窗里的电视已经换成纯平显像管的了，色彩也鲜艳得多。塔克酒吧上的广告牌，换成了1996年最火的电影，《惊声尖叫》。

/ A7 T# M" B8 u) A: F; w1 }* ~, U在塔克酒吧寻找无果后，杰克来到了迪恩海边的那栋白房子。

9 i7 L+ R* K8 X" t6 {. ~7 a% z4 a“迪恩，你在吗？”杰克急切得敲门，然而并没有回应。虽然和预想的一样，杰克还是难免失落。

! m: g( G" F) j) ]0 \6 Z杰克面朝大海，坐在房前的台阶上，独自看着大海，听着海浪声。这是杰克的日常状态，此刻却让他觉得莫名得痛苦。

: S# L& B# t! k+ c& o! h（四）

; m$ j, U, B; H* r/ q一周后
1 Q; o, o8 q+ j- }+ z6 }
橱窗里的液晶电视，放着2002年热门单曲，pink的《get the party started》的MV，塔克酒吧上的广告牌，换成了《谍影重重》。
+ g+ \' W: q# E9 q1 ?9 {
2 O9 C1 [4 `$ o- K, E走进塔克酒吧，杰克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在跳舞机上配合着。随着跳舞机传出通关的提示音，迪恩和眼镜女孩击掌庆祝。

迪恩一回头，看到杰克，有些吃惊。他对眼镜女孩说了句：“我去买酒”，就快速离开。

杰克在舞池追上迪恩，拉了拉迪恩的衣服。
# X1 N  r& M; e& l0 B
“你为什么在这？”迪恩不高兴得问道。
7 n: ?* S$ p2 _& T
“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了？”
# i$ X, @5 A9 h  c; D: R7 a
“我想换换音乐听。”迪恩反问的语气，显然在告诉杰克，这不关他的事。
* k6 s3 J- e/ \6 V/ v0 ~8 ?, S. F! Y% L
“你怎么会选择这个年代？你在躲我。”杰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 p$ i- g2 Q9 ?' A
, d5 C' o+ \8 X7 q: g“第一，我没有。第二，我不欠你什么。第三。。。参见第二条。”迪恩不想和杰克纠缠，继续向吧台走去。

杰克再次追上迪恩，拦住他，激动得说道：“这和谁欠谁无关，这是礼貌的问题。你不了解我，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乐趣。”迪恩回应杰克，“至少应该是乐趣，但现在。。。这不是什么乐趣了，好吗？没有乐趣。”

“所以你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吗？你应该感觉到难过，至少你应该有些感觉。”杰克伤心极了，几乎要哭出来，他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迪恩一个人站在吧台前，有些心烦。不知道是气恼自己还是气恼杰克，他把手里的啤酒瓶捏碎了。然而破碎的啤酒瓶并没有伤害到迪恩，迪恩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下一刻，被迪恩捏碎的啤酒瓶又恢复了原状。迪恩长叹一口气，追了出去。

- G8 s  w( f* J& Q" t& s/ y0 J. E酒吧门口，迪恩没有看到杰克的踪迹。
- k5 W. g- k( z' A
“你好，看到一个20岁左右，棕色头发，身高一米八，戴着眼镜的男孩了吗？”迪恩询问了酒吧门口的一个年轻人。

顺着年轻人指的方向，迪恩在塔克酒吧的屋顶上，看到了杰克。杰克坐在护栏上，情绪低落。

% e0 _1 i3 u* Z' i% P( I“该死的。”迪恩低声骂了一句，就向屋顶冲去。

“告诉我，你把疼痛模块的指数调到零了。”这是迪恩到了屋顶，和杰克说的第一句话。

“恩，我想是的。”杰克没有看迪恩。
! a1 Y4 w# d0 G! `/ e8 S9 Q
+ B, l# w8 ~' k% u( G迪恩这才放下心来，慢慢走到杰克身边。“听着，我。。。。。。”
- `* f( T; u- P7 H; h) V& B  w
“他们有多少人已经死了？按百分比算的话。”杰克打断了迪恩的话。
7 r. |, U/ Q( e0 u
“你是指常住居民？80%到85%吧。”迪恩慢慢和杰克并排坐着，“对不起。”

& ]2 T( w7 ~) {: c8 `( k6 c“我不会跳的。”杰克看了迪恩一眼，说道。

“我知道，不管如何，对不起。当我来这时，我说过我不会。。。怎么说呢，有感觉。你把我吓坏了，我不想喜欢上任何人。所以你的出现，真是个大麻烦。我不知道还有多久，我做不到，我没有为你做好准备，想要一些。。。。。。”

迪恩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杰克打断了他。杰克看着迪恩真诚的表情，听着迪恩说的那些心里话，他忍不住用自己的嘴堵住了迪恩的嘴。两人在屋顶热吻起来。

& t  R$ i5 @/ k5 F. n  n+ J迪恩海边的白色房子里，两人在床上缠绵。这一次，杰克觉得两人的关系更完整了，起码是在性关系上，因为迪恩让杰克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 V9 h9 r/ y0 B* S: }8 _+ ~. |杰克知道这是迪恩第一次允许别人这么做，杰克也知道第一次刚开始的时候有多疼，这些从迪恩痛苦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但迪恩还是让杰克这么做了。
: b: {5 D% A! x3 K" c
8 |+ N6 R7 M: Y! d9 \+ t* s. x两人面朝大海，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几周前，杰克独自坐在这里。杰克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情能在几周内有如此大的起伏。

“就是下周，我要结婚了。”杰克先开口。

“下周？娶老好人詹妮弗？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迪恩点了根烟。
& V- B$ H  q. I* v3 r
“我必须这么做。”
4 G7 G; z# |7 n$ u# E- G
$ {# I& H, _3 \8 Q* s“你必须？”迪恩不解。
9 n6 b* i3 a$ p% s) g
$ N7 I) J2 Q0 p2 E  [" F杰克肯定得点了点头，“她真的是个好人，我的父母并不赞同，但是，他们阻止不了我们。我知道她是可怜我，这让我很生气。我知道这不公平，但是。。。”杰克的情绪激动起来。
6 L# p. U( Y3 _" R& p8 F
& |+ Q/ ^  }" K+ }“嘘嘘嘘。。。”迪恩安慰杰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把他拥入怀中，轻吻他的额头。

. R3 ^# U7 O- l3 Y& W% ~“你说你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时间，那是什么意思？”杰克平静下来，问道。

迪恩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说还有三个月，几乎已经扩散到全身了。他们半年前就说还有三个月，所以，他们知道什么。”迪恩又抽了口烟，抱怨道：“连一点味也没有。”

“在那之后，你会留在这吗？”杰克关切得问道。
" R+ J$ |) m, r9 R; D
“不，当我死了，我就是死了。”迪恩平静得说道。

“但那太疯狂了，为什么？”杰克完全不能接受迪恩的选择。
, Q) |+ i& ~+ x" h. T# G
( p/ O( d  C5 I“卡萝尔。我妻子的名字叫卡萝尔，她两年前死了。所以我们本来有机会一起呆在圣朱尼佩洛，但她拒绝了。她不要这个机会。”

# E0 E  P. q7 k0 W* ]2 C“有谁会不想要这个机会？”杰克不解。
. ?2 M0 O$ I; [7 _4 p
迪恩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有自己相信和不信的东西。她不信这里。连来这看看，体验一下都不肯。”

, v7 j2 u5 [- G4 M; [6 |6 X7 g“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想来这试试，但是，天啊，如果没有这个地方，我根本不会认识像你这样的人。”

“怎么不会？”
) q* a. k5 |' A6 Y% C) D8 }1 N) \
) m) V. A6 B2 ^3 ?' J“不会的。”杰克肯定得说。

“我们在外面也可能会认识的。”
$ s7 U9 t( D7 U' z) S
“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理解我，不可能。就算我们真见面了，你也不会喜欢我。”
# J% U# c; G; O1 U" m9 v7 m9 ^' I4 ?
5 U* n1 C( B& E" z9 A“我想试试。”迪恩说道。
& {4 {% u7 p. v! r
2 u8 {. |: [) G8 j9 S“或者，你根本不会想和我呆在一起。”杰克补充道。

% I. v$ Y3 o7 _3 ?“我想试试。”迪恩坚持。
: b# {& O% \$ t9 O$ X
“为什么？有什么意义呢？你在哪？休斯顿？”
' r% e7 x1 e% `1 ~$ ~  e
; w1 Q$ O! j8 ^2 G“内达华州卡森城。说吧，我都告诉了你我在哪。你在哪？”看到杰克不回答，迪恩又说，“我可以自己查”。

. Y+ o9 \9 [* ^) c! w0 p“加州圣罗莎。”杰克无奈得说道。
9 M2 O8 {$ y2 }3 l5 f
“那不远啊。”迪恩有些兴奋。
% C$ |1 W3 {+ }) f4 G+ ?" q6 a: U& F
“我不想你看到我，我怕。。。”杰克有些担心。

+ @8 T- t; S$ p8 Z0 k" z“我要死了，你是什么人都吓不到我。”迪恩认真的对杰克说道，眼中有些泪光，“让我去看你吧，我想去打个招呼。”
' D( J4 o' U0 c/ E" R  j
/ k& d! }$ A, u9 T% d2 z0 M# p7 m（五）

内达华州卡森城，西恩纳基金会旗下的某所疗养院，护工搀扶着一个满头白发，八十多岁的老人，缓缓走进一辆汽车。
0 Z5 K4 D% D6 P/ B- J9 u! z8 f; f
* K2 v" e% o* m9 c, a& c& F) H" s4 D两个小时车程，到了加州圣罗莎的一所医院。
$ b+ j+ J' ~; z; o3 J( r
2 I! N$ X" g% Z' ]9 U/ n进到病房前，医生告诉迪恩，杰克虽然无法在身体上做出回应，但是他能听得到，接着，迪恩看到了病床上的杰克，同样也是满头白发，安详得躺着。

: V! x. i  L( @# Z  d$ Z迪恩走到病床前，看着杰克苍老的脸，握住杰克满是皱纹的手，温柔地说道：“你好啊，小傻瓜，见到你很高兴。”说完，轻轻得在杰克的额头吻了一下。

% }* ]  j5 U  P- [; l4 R' V“你好，你是迪恩吧。”在医院的走廊，迪恩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护士叫住。
) ]1 `) h' X- N& b  K
! [9 \+ E  J: V6 }& M+ j! R% G“我是。”迪恩回答。

7 Z/ j: G; k( Z4 B“我是詹妮弗。”女护士自我介绍。

% }* {- ^$ U& f& @0 o( {7 I“你是詹妮弗？真见鬼。”迪恩很吃惊，显然没有想到杰克要娶的人这么年轻。
/ L0 N* R8 c! _0 N
詹妮弗笑笑，说道：“你能在他离去之前来看他，真的很好。连他的家人都不怎么来了，所以。。。”
+ J2 ~5 p0 b% m
! G/ @) d, Q6 E2 B8 t7 N“他要去世了？什么时候？”迪恩忍不住打断詹妮弗。

, E. ]2 [0 t$ S# Y“恩，让我们去喝杯咖啡吧。”詹妮弗显然要和迪恩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 W. E9 }$ i. Y3 g; K2 r" F7 T
5 j" N" L* ?- Q; p8 U/ H医院休息室，迪恩和詹妮弗坐在桌子前继续交谈。
) A2 \3 P( P7 {4 [  }3 k
) G3 L2 y9 S8 ~+ G* b“他没有告诉你吗？”詹妮弗问道。
: c# v% r0 @) f1 V- d+ U; {+ J
. C( X% ~8 E* i2 A$ z0 |/ j“没有，他只说他是去玩玩。”

: Q7 O8 E, ?3 R5 b“更确切得说，是去体验一下试用版。我们才认识三年，靠虚拟邮件交流。他跟你说过他怎么会瘫痪的吗？他这样有多长时间了？”从迪恩茫然的表情，詹妮弗知道了答案，接着说：“20岁那年，有一天他去父母家，他们对这种事有些保守。他们说不想要个同性恋儿子，这不符合自然规律之类的。他们大吵一架，然后他把车开出了马路。”
) T- N$ t1 P0 J, b7 r  V
“这是他20岁时候的事吗？”

“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基本上是在病床上躺了一辈子。所以整个圣朱尼佩洛系统对他意义重大。当然，等他去世后，就成永久性的了。不过，她现在每周限量五小时，我想你也是一样吧。”

% u3 E# [; y7 L* G% U“他们按量来，不肯多给。”

/ Q: W: i# o5 w  N! w  y“据说给太多你们会疯的，不肯离开座位，心智和身体分离。”

) i$ ~+ U& W" K9 i) j“呵呵，说的好像哪家养老院不是这样似的。这个系统是以治疗为目的的，沉浸式怀旧疗法，将你投入满是记忆的世界里。对了，你们结婚是怎么回事？”

“本周的安乐死需要三方确认，病人，医生，和一名直系亲属都需要签字，以防有些人因为太沉溺于圣朱尼佩洛系统而选择自杀。杰克的家人，他们都很虔诚，他们不愿意签字。”

/ b" a/ r2 e; R# G2 {! p) ^$ U“但配偶的决定，有更大的优先级。所以你们要结婚。”

“是的。我们找了牧师明天上午过来。他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离世。”
( e. T& k0 T( ^3 X2 L/ P4 j# j
1 x7 d" {( F% Q+ @: l1 m“上传到云端，听起来像天堂。”迪恩有些不屑得说道。
" H" ]' e) T3 D8 m1 u7 A6 q
“也许吧。”

“你明天会穿婚纱吗？”迪恩调侃道。

“婚礼是在我的休息时间举行的，所以。。。”

“你是个好人。”迪恩由衷道。
1 E6 E# o: ]: j# S- u$ @
; y7 R) v/ n) K1 j. t; L9 f, }6 n  p! ~2 X“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你现在能帮我们接入系统吗？就一小会，在他离世前？”迪恩小声问詹妮弗。

! P  D' t2 i5 i3 W# ]) p5 k9 A“你以后还是能见到他，之后他就不受限制了。他就成为了圣朱尼佩洛的永久居民了。”
+ t4 C& _  H$ b- G& k' R. n
: ]: q1 s0 r6 T0 v“我知道，但是拜托你，这真的很重要，拜托。”迪恩哀求道。

. D2 _0 j; r7 D杰克的病房里，詹妮弗拿出两个硬币大小的白色仪器，贴在两人的额头上。仪器上的一圈led灯亮起，两人来到了圣朱尼佩洛。

迪恩从他的白色房子里跑出来，看到了沙滩上的杰克。
  V- N/ A$ X0 m3 m' R% U- V* w$ J3 v
“我从来没有白天来过。这里的白天好暖和。”杰克对向他跑来的迪恩说道。
. ?% B  L: h4 j# b" j* L
" R. X' i6 z: {5 y1 t4 t/ V“长话短说，我们只有五分钟。我和詹妮弗谈了谈，你明天就要离世了？”

8 Q& m9 g$ p+ i) c“是的，婚礼后的几小时。所以严格来说，我要永远在这度蜜月了。抱歉没有告诉你。”
, ^8 `8 b8 }, X) ~
“嘘嘘嘘。”迪恩打断杰克，“听着，我要做一些疯狂的事。”说完就单膝跪地，“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我知道詹妮弗人不错，但为什么不和你心意想通的人结婚呢？”
0 F4 ^$ e/ g" C2 G9 l  o0 H
4 ^8 f! d# R% A, {7 D9 C/ K1 u杰克开心地大笑，跪在沙滩上，紧紧拥抱着迪恩。

“你这是算答应了吗？”迪恩笑着问道。
) {. G% o+ Q% E3 H2 p8 O9 G2 T
) \+ T' o0 v! Y# p! d& E嘉宾只有詹妮弗一个，“。。。无论贫穷或者疾病。。。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杰克和迪恩在牧师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

; H& N5 M( A! |; Z: T4 k" P紧接着，医生切断了杰克的所有保障系统，一种黄色的液体缓缓注入到杰克的体内，杰克就这样安详的走了，成了圣朱尼佩洛的永久居民。

（六）
3 s: c& Q& _2 U3 E- v! G
做为永久居民身份的杰克，出现在圣朱尼佩洛的沙滩，迪恩的白房子前。

海风轻抚着脸颊，海水拍打着脚踝，湿润的沙子沾在脚趾间，感受着圣朱尼佩洛白天的温暖，在虚拟世界，杰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真实。

- E. a+ i. {# K) B# K- d“嘀嘀嘀”，喇叭声打破平静，“嗨。。。”
, m( p; D/ z; n
杰克逆着光看到了迪恩，穿着礼服站在敞篷吉普上向他挥手，海风吹动着他的头发，晚霞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0 o# G& I5 p% T杰克忘情得向迪恩跑去。

“你都没为我打扮好吗？”迪恩对跑到近前的杰克抱怨。

“噢。。。”杰克尴尬得看了看自己的T恤和短裤，笑着闭上眼睛，一瞬间，黑色西服，白色衬衣，黑色领结就出现在了杰克身上，“这样呢？”
4 X6 I& n8 x5 W* d
( k  R+ @* }% i. B$ @7 M5 j迪恩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棒极了。”
( y7 {( [3 v/ g$ `8 m4 p
车尾贴着“just married”的贴纸，车后拖着几个易拉罐，车上坐着幸福的两人，迪恩的敞篷吉普行驶在极美的沿海公路上，从黄昏一直开到深夜。
- {& M# B& w" H7 F0 q" x
一直开到海边的某个角落，能把十二门徒山和大海尽收眼底，他们才停下来。

+ O& g2 p- C; i; Z4 a“我好喜欢这，这的一切都是这么真实。”两人坐在引擎盖上，杰克靠在迪恩的肩膀上说道。

+ _, c/ i: Y2 a“你之前也来过这啊。”迪恩说道。
( y' W$ l1 e2 `
“但是我现在住在这了。和我待在一起吧。”杰克撒娇似得说道。
+ n1 n: @( C  `. i6 ~* D
迪恩用双手捧着杰克的脸，“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离开那，永远和我在一起。你还有多久？”
! t% c8 G/ ~  u9 Q. W
“杰克。。。”迪恩不知道如何回答。
( Y. h# o$ E/ q# d
4 h! r) b7 Y- T. f( T( b“和我一起留在这里。”杰克继续要求道。
# K- e3 S# W" |# e  m8 M. ?, e% F
: Q8 f  l7 \4 u; `. ?& M9 p“我们就不能享受今晚吗？”迪恩有些烦闷。

. T7 R2 f, ]) M. p' u“十分钟后，你就会离开，一周后我才能再见到你。”
0 s  [: k+ K9 M
6 J; A3 E1 U. ^) _1 v$ ?0 S8 O( O' F“你知道我只是个游客。”

! z+ `& L: I, v6 I' K“那几个月之后呢？”杰克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9 \. E% x6 o/ ~6 V6 S) W“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迪恩有些不耐烦。

“几个月之后你就死了，你就可以拥有永恒了。”杰克激动得说道。

. W3 K6 L' b6 a5 p; S$ Z+ T+ \; Q“永恒？有谁说得清永恒是什么？”迪恩显然不认同这种永恒。
( _* F: C/ j: [8 ^3 e1 A
“这里不是囚笼，看看这一切，多真实！”杰克抓住迪恩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这一切都是真的。”

5 M8 H5 X) X. }/ p! \4 R4 P3 R“你知道这只是系统执行的一个动作吧。”迪恩说道。
/ d1 R5 n, u( l2 @
' b) ~  |5 X, ]  n9 ^2 [: T! y4 a“可是我们结婚了。”杰克大声说道。
; g8 F# A+ m1 k; T% S9 X7 ]
* b' j4 _$ ~$ x6 H5 r“那是为了帮你离世，只是出于好意。”
( K5 {$ ?! f- F! m7 [
1 d- c2 J+ r& m8 Y7 C, J. t“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是你的好意吗？”
4 ]! l! Q$ l( H9 u5 F  a0 j
% s6 n6 l* @/ n8 \/ s" y6 y# k迪恩觉得杰克已经有些不可理喻，他不想和杰克吵架，起码不能在今天，迪恩想离开。
# t1 g5 [# x' V% y2 ^
' o/ s/ ^$ S. R“对不起，迪恩，我只是。。。”杰克拦住迪恩，“我有了这个机会，我们有了这个机会，我想和你分享。”

“我说过我已经做了决定了。”迪恩不想再和杰克纠结这个问题，转身离开。
+ \) k9 G7 n0 C/ X! M0 S
& p6 K& y. o! ~7 t2 T“为什么？因为你的妻子不在这里，所以你很愧疚？那是她的选择。”杰克大声喊道，情绪有些失控。

1 v3 `! Q+ e6 Y1 T( G“不要再说了。”迪恩停下脚步，转身对杰克说。
4 t, S9 o7 E# t) \
, u  }% U5 u* i杰克越来越激动，“她本来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但是她离开了你。”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迪恩冷冷说道，感觉自己快到爆发的边缘了。

1 U5 Z4 L$ W+ r, x“你应该敢到生气，而不是用愧疚来惩罚自己。你不明白吗，她做的事情其实很自私。。。。。。”
' D$ X' d1 w* @) O
迪恩终于无法忍受，他用一个耳光让杰克停止了自以为是的话。

“49年，我和她一起生活了49年，你根本无法想象，你根本不懂，我们的牵绊，承诺，渴望，快乐以及爱情，你根本不懂。那些我给予她的日子，那些她给予我的日子。你有想过问我吗？你有想过去了解吗？我们有个女儿，艾莉森。一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39岁时，她死了，上帝保佑她。卡萝尔和我，我们心如刀割。你以为只有你备受煎熬吗？”

“我不知道。”杰克眼睛有些湿润。

“你也没想知道。你知道卡萝尔去世的时候，他们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来这里，在这个你喜欢的墓地里永生，她说，我怎么能？她错过了这个机会，我怎么能？所以她直接走了。我希望自己能相信她现在和我女儿在一起，母女团聚，但我做不到，我认为他们哪都不在。你想在没有意义的地方永生吗？最后像凯丽，像泥潭的那些笨蛋一样，拼尽全力像要感觉到些什么？你去吧，我走了。”迪恩说完这一切，不给杰克任何解释的机会，开车离开了。
+ P2 h$ E8 G$ U# b1 w4 `/ h
) D3 F+ T" ~8 A7 y迪恩的车越来越快，时速渐渐到了150，还没有减速的意思，车上的时间显示11:58分。路的左边出现了一个“前方禁行”的指示牌，迪恩也视而不见。几秒钟后，迪恩的车以180的时速撞到了道路尽头的路障，巨大的惯性，让迪恩撞破前挡飞出去30米，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重重落在地上。迪恩挣扎着抬起头，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四周的荒芜，让迪恩感觉到无助和绝望。突然，杰克出现在迪恩面前，像一个天使一样，向迪恩伸出双手。车上的时间跳到12:00，迪恩消失了。

内达华州卡森城，迪恩坐在疗养院的椅子上，这是一个能俯视整个卡森城的房间。

) t, x# r" x! y# f' a+ k# Q6 c迪恩叫来护工，“我想我准备好了。”

* I* a  P' c& c+ l“准备好了什么？”

“面对剩下的一切。”迪恩平静得回答。
2 f) w+ e' [) c+ p; P' `" f' N
/ A$ n+ l9 K7 G  H! I% V（七）

杰克跳上一辆好看的时尚跑车，一路开到海边的一栋白房子前，迪恩带着笑意，一脸幸福，靠着门正在等他。
1 u( I  ]1 E% \5 \
- l3 b( B+ h: A内达华州卡森城，墓地的工作人员正在一块墓碑上刻下第三个名字，他们分别是：艾莉森，39岁；卡萝尔，73岁；迪恩，76岁。
8 y7 G8 E) S: d
加州硅谷，塔卡公司总部，数据存储中心，一个机械手臂拿着一个存储棒，把它放进圣朱尼佩洛区域的一个空格中，挨着另外一个存储棒，上面印着“杰克”。（完）

小威1988

沙发都没人抢？我自己抢了吧→_→

owen0503

挺好看的文章，我也坐板凳！

小威1988

终于有第一个留言的读者了^_^

12481379

真的是一篇很好的文呢

小威1988

可惜现在大家都爱看肉文，没人看这些了。

粉蓝天空

这不是黑镜s3的剧情么
* u( t- a8 x6 R" _7 V9 v9 D我还差点看哭了的

450574201

挺好，挺感人的。支持楼主 加油哦

1280868917

挺好的

newboy5656

感谢楼主的分享，内容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