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二十年——青春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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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来由的想哭。鼻子酸酸的，眼眶湿湿的，情不自禁时，竟无语凝咽。
) O7 Y  |# V* Q$ K9 U    二十年了，今时今日又想起你二十年前对我的好，对我的宠溺。悠悠往事，历历在目。这二十年来再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对我那么好。这或许就是刻骨铭心吧。很多年没有联系你，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害怕失去，没了念想。我独自在外的拼搏、辛酸、坎坷、假装的坚强，我从没与你讲过，可是我多想能靠着你的肩，歇一歇，或者抱着你，听听你的心跳。
7 A; E. i! P7 u2 w8 [* n* Z- K    二十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在家里，每天盼望的就是能收到你的来信。那时候车马慢，信也慢，那种望眼欲穿的心情，在灶火前，在田埂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难以平息。知道吗？实习完还没到回校时间，我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初夏的时候，刚下完滂沱大雨，又适逢修路，乡下泥路难行，又没有中巴，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十几里的地去坐公交再转中巴转摩托。路上还差点被在泥路中艰难前行的汽车撞到，幸亏躲得及时。可是到了学校，从宿舍找到食堂，从班级找到你常去的某个老师宿舍，都没有见到你。那个失望你知道吗？眼巴巴地就像特别想吃的那块糖，不知道放哪儿了，看不见，摸不着，心口堵得茶饭不思。我想那时候虽然我没说过我爱你，现在回想起来，这不就是爱情的样子吗？
- B, B+ f9 P1 v) X9 P' @& C" q    临毕业的时候，我执意要去你家里，就是想亲眼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爱着一个人的时候真是执念好重。回家之前，去了明朗的宿舍，午休后才乘车去你楼王的家里。晚上吃过饭，洗好澡，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你，想把你看进我的眼里，刻在我的心里，以便我日后能细细描摹你的样子。因为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半夜被骤起的风雨惊醒，忙不迭地关窗户。还记得吗？亲吻你的时候，你一声长而重的叹息，是不是也不知道未来的路究竟在哪里？你要去上海工作，我也只能默默地离开。你送我乘上回家的车，我扭头从窗户看你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那一幕在后来想你的日子里，一遍遍回放。
    我的工作几经波折，在盐城上班的时候，被皮包公司骗走3000元钱，一气之下将那个公司名下的小商店转移变卖。第二天下午就乘了汽车奔上海投靠你。那时候没有高速，都是国道，过江是轮渡。辗转数十小时才到上海。凌晨三点半的上海，已有卖蔬菜的出早摊了。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去便利店兑换了硬币打路边的公用电话。那时候还用着BP机。守着那个公用电话等你回电。再接到电话已是清晨六点，我沿着共和新路一路往我们约定的地方走，是共和新路哪个路口来着我已经具体没有印象了，只记得看见你骑着自行车来接我，那种因人生地不熟引起的忐忑的心才算有了着落。那时候你住广中路，对不对？还有一次也是去上海找你，虽然仍然住广中路，但是在另外一个地方。我下车的时候也是凌晨三点左右，我沿真武南路走了两个小时，越走心里越没底，越走越觉得怎么感觉好象走过一样，最后竟然绕回去了。那次后来怎么到你那儿就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那次刚下过大雨，去你租住地的路上都是好深的水，你骑着自行车，我在你后座上高高翘起双腿。
   后来去农科院工作，就一年的时间我又落魄地来投靠你了。从南京去往上海的火车那时候火车还是红票子，车次都是K或T字开头。出站时，两包很重的行李包，拎得我疲惫不堪。在南出口看见你向我招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那时你住在宝山区通河新村了。长长的共和新路，拥挤的95路。我就这样又和你住到了一起。我找了份推销的工作，每天走很多路，见很多人，说很多话，嗓子都哑了，发不出声音来，脚上都长了鸡眼。那时辛苦但也充实，虽然也挣不了几个钱。一个星期回来一趟。你就买鱼买肉，心疼我，怕我没钱吃饭，给我钱。你从来没要过，我从来没还过。明亮，这么多年了，你看我哪一桩哪一件不记得，记得真真的。
' B+ z& h+ u4 H- H7 o4 H    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是多么不合时宜。一个快奔五的老男人，竟然在这里回忆青春，回忆与你的一点一滴。怎么那么矫情呢？明亮，我多想能再爱一次，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包括灵魂。但是我也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也不能回去。我们有各自的家庭，都已为人夫，为人父。肩上有各自担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