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炮

guruilong · 发表于 2020-11-18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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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赶不上了！马昭在副驾上叫嚣着，一边伸着胳膊指着辅路。

这条道只能自行车走吧。曲浩然嘴上嘟呶，手却已经握紧方向盘准备变道。

你就闯吧，我要误点了！马昭声音更急。

曲浩然一脚踩油门，车“轰”一声飞上前，去往机场的方向。

车到了机场，马昭提着双肩包，嘴上咬着片吐司，手里捏着身份证，准备拉开车门往外出。

曲浩然扯着他胳膊，“亲一口再走，亲一口！”

马昭拗不过，脸贴过去。一手已经拉开车门，嘴碰触脸蛋的一瞬间，马昭反弹一般，飞速下车。

关车门的一瞬间，马昭朝里撂一句，“宝贝再见！”

他们俩在一起五年有余，两个男的能在一起这么久，无外乎一个人更黏另一个人。

曲浩然太喜欢马昭了，所以每次主动提分手又主动求复合，在“我太爱你了”和“你不要再伤害我了”之间反复横跳，作得他自己都疲倦了。要不是同志们不能领结婚证，曲浩然恨不得拉对方去民政局登记五六十次。

不过这对于马昭来说倒只是一段时间较久的恋爱，马昭向来自我而独立，他从不特别需要谁，所以总是渴望新鲜感。马昭打心眼里希望社会认同进步到他可以同时交十个男友，不过如今连曲浩然这一关暂且他都过不了。

车门“嘭”得关上，曲浩然打算启动车，又见马昭回身，拍拍车玻璃，曲浩然摁下车窗，“怎么了？”

马昭说：“我突然有点舍不得你。”

曲浩然笑了，故作大方摆摆手，“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出差？”

车道上后面的喇叭催起来，马昭终于开了口，“我以后想跟你长久过下去。”

曲浩然愣住，“怎么突然说这个？快走吧，来不及了。”曲浩然挥手赶他，心里却跟吃了定心丸一般，舒畅许多，他知道，马昭能说这样的话，该是对这份感情认真了。

昨晚两个人在家里正看电影，马昭登上曲浩然的爱奇艺会员号，见他首页个性推荐是老港片——张柏芝的《十二夜》，本以为是个枪战、赌王或是喜剧片，随手点进去投屏，两人吃着洽洽瓜子看起来，谁能想到曲浩然越看越悲，差点落下眼泪，还不停歪头看马昭，“你不觉得很真实吗？感情真的就是这样。”

马昭笑，心里翻白眼觉得曲浩然矫情，但他嘴上却说，“还好吧。没那么感人。”马昭总觉得曲浩然多愁善感跟他的工作脱不了干系，他是个穷得清水出芙蓉的图书编辑。

图书，还加编辑，这俩合起来，谁听了不要想起来上世纪著名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那种场景，那里头每个角色都有点“嗝”，马昭对照此心里反刍，曲浩然上这种每天八小时都要跟书打交道的班，他有点稍稍不正常，作为老公的自己要好好包容。

结尾，张柏芝跟陈奕迅分手，又遇上谢霆锋。曲浩然感叹，果真是没在一起。马昭起身去拾掇瓜子壳，曲浩然摁住他的手目光灼灼，故意噎一下嗓子，挤出点哭腔，说“咱们俩不会分手吧？”

马昭恼了，一把扯开曲浩然，“你有毛病啊？天天问我这个？”曲浩然意识到马昭情绪不好，嘴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但手上却丝毫不松他胳膊，两人角力拉扯，瓜子壳飞出去，散落一地，场面难堪。

这，无疑，又是一次吵架的肇始……

战火延续到十一点，两人睡下，曲浩然起初故意甩脸子，连说话的语气都要故作冰冷。马昭觉得逗，他平时工作场合在银行里，各种杀伐决断，男男女女都一副精英架势，看似狼性，实则狗性。而如今看侧卧在床，朝自己背过身的曲浩然，他觉得有点可爱，一米八的个子，却是小孩的脾气，他只消勾勾手稍稍哄哄就能让马昭笑逐颜开，有时候他却又不想这么着，看心上人跟自己滞气，也是种乐趣。

马昭手伸到曲浩然睡裤里，手摸上他屁股。

曲浩然故意大声，“别碰我屁股！”

马昭靠近曲浩然的耳朵，手顺势摸到前面，“不碰屁股，就碰前面行不行？”

马昭看到曲浩然眉头紧皱，厚唇轻启，知道他又要说那句了，“你烦不烦啊，每次都这样。”这句就是缓战的辞令，曲浩然能说这句，就说明他生的气已经渐渐漏了。马昭翻个身，准确无误的压在曲浩然的身上，曲浩然始料未及，马昭的唇已经贴上来，两人不由自主地亲起来，流畅地让人忘记了之前不是调情，而是冷战。

从那时候，马昭心里想，两人过小日子挺好的。他习惯曲浩然的别扭性子，以及妥帖和心细，最重要的曲浩然是以对象为大的恋爱脑，马昭极其受用。磨合五年不易，一口一个“老公”叫出来的情谊，到最后马昭已然沦陷。所以，如今出差他有点动情。

马昭换了登机牌检查进站，到了候机区，此时已到八点半。他今早催促曲浩然说8：45飞机就要起飞，所以俩人火急火燎开车过来，到现在马昭却没上飞机，不因别的，只因为今天这个点儿压根没有航班起飞，他出差去湖北做审计，公司定的是9：30的航班。他骗了曲浩然。

马昭找个没人的座椅区坐下来，双肩包放在腿上，手伸进内袋里熟练地摸里面的东西，是润滑油和避孕套。

马昭手机叮得响了一下，微信昵称叫“白茶”的发过来消息——现在取快递？马昭回复，好，老地方去找你。他不知道自己嘴角已然勾出了笑，志得意满地起身往西南角的卫生间去。清早的机场不算人多，清简而舒适，若放在商场里，肯定是被情侣们夸赞是约会的好去处。

白茶是个机场的地勤，下午才值班，早上便过来。因家里住在机场附近，骑电动车也方便，他出门之前特地换上了并不要求要穿的制式服装，风衣、宽檐帽子、休闲西裤和皮鞋，一派装扮再搭上了他二十五岁刀砍斧削的脸，确实比机场中疲惫的旅人们要更光彩照人。

马昭进来，宽阔的卫生间无人，一排小便池整齐像是欢迎礼。他径直走到最里面的隔间，白茶在里面等着。

马昭寒暄，“冷不冷？”

白茶眨眼，“外头冷，这儿不冷。”

马昭将双肩包挂在隔间挂钩上，还未转身，白茶主动抱住马昭，两人紧紧相拥。白茶的手不老实，要解马昭的皮带扣，马昭手伸进他的马甲背心里，狠抓他的胸脯，鼓鼓囊囊。片刻亲热后，马昭要撕避孕套，他已经将白茶裤子扯下来。

白茶回头，“亲一下吧。”

“不亲了，早上吃了包子。”实际上马昭没吃，但他真不想亲曲浩然以外的人。

白茶探头在马昭脸颊上轻啄一下，两人开始办正事。

这时候白茶放在马桶盖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弹出一条社交软件的消息，是上写——约么？随之，又弹了两条消息，分别两张照片。白茶熄了屏，并不搭理。

马昭也因此置若罔闻，他给白茶抹油，可刚拧掉瓶盖，他傻眼了，这带的是爽肤水。他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细节，当时曲浩然正在客厅生闷气，他去卫生间手洗发水、沐浴露、身体乳之类，但又觉得拿得多了，所以决定只拿洗发水，将其他东西又放回去，那时候恐怕是将爽肤水搁进包里，又随便塞在敞开的内袋。

可润滑油在哪里？马昭左找右找，完全寻不见，他心里敲起了鼓点，也许润滑油摆在家里的洗漱台上。那一瓶是他偷偷买的，平时放在鞋柜最下层，如今堂而皇之出现，他不知曲浩然该怎么想。

这么思索着，他下面没了兴致，显得疲态，白茶蹲下身来细心抚慰它。

马昭苦脸，“我带错东西了，这是爽肤水。”

白茶说：“应该也能用吧。”

白茶心里明白，眼前不是能不能用的问题，而是马昭能不能行的问题。

白茶不泄气，手捏着他那儿，说：“我给你打。”

“要不然把那个人叫来。”马昭指着白茶手机，白茶会心一笑，那个人约了自己两次，都在飞机起落之间，白茶不想认识太多陌生人，但如今船到桥头，是个好机会。

白茶拿起手机给那人发——你来吧。

五分钟后，那人过来，他看起来大一些，三十有余，但还不至于大叔的样子，穿着条纹衫，宽松牛仔裤，眼镜挂在鼻梁上，文雅三分，但脚上的亚瑟士又显出点街头感。

三个人挤在这一方空间里，明显小了些。

白茶说：“我之前在机场见过你。”

那人说：“我也见过你，登机的时候。”他经常出差，交友软件昵称是唐叔，简介写——往返出差，常在机场。

虽都是机场的露水情缘，唐叔在性需求方面比马昭更明目张胆些。他摘掉眼镜，蹲下身一次服务两人，唐叔舌上袅娜，两手并用，伸进更下面的毛丛中，指肚轻轻撩刮。两人正快活地不得了，马昭手机响起，湖北那边已经去的两个业务部同事发来微信，让他做审计的赶快来镇场子，这边的公司各方面苛待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马昭心中千丝万缕缠绕，没有做最后释放，便提了裤子准备要走。他这时候想曲浩然在干什么，平时自己稍有风吹草动，曲浩然就跟跟屁虫一般眼巴巴地嘘寒问暖，现在“上了飞机”，曲浩然也没来发个消息问问。他疑心曲浩然是不是在生气那瓶润滑液，马昭没意识到自己约-炮约得这么有负罪感。

不过完全是他多想了，九点二十，马昭刚坐上飞机，曲浩然发过来消息，写“下飞机了给我发消息哦，刚去肯德基吃早餐，多领了一个可颂，你要是在就能一块吃了。”马昭头顶悬壶终于安稳落了下来，他笑，想这家伙好就好在心思全在脸上，要腹诽曲浩然心理活动，真算得上杞人忧天。

马昭放下心来，因而也对曲浩然更添爱意。

落座没三分钟，马昭正打量着来往的空乘小子们，一个熟脸闯进他的视线，唐叔正提着他的小行李箱过来，一步步靠近马昭，寻着位置，马昭期望对方没看到自己，可天公不作美，唐叔的位置恰好就在马昭的里侧，两人也算缘分。

唐叔见马昭，笑笑，问你也去湖北？

马昭点头，问你是做什么工作，刚讲出口便后悔了，他对对方一点都不感兴趣，惯性寒暄却没想到撬开对方的话匣子。

唐叔倒是坦诚，说自己做餐饮，去湖北考察当地小吃，争取买两道秘方，再回到本市谋划开店。唐叔问马昭职业，马昭向来对交际兴趣寥寥，只说在银行工作，这反倒激起唐叔更多兴趣，他推推眼镜，摸摸鼻子上的油问，带没带正装？

马昭说带了，唐叔问到那边机场咱们再约，他直言不讳喜欢制服派头的男人。两人声音极小，可马昭还是受不了唐叔的开门见山，他是需要情调的，但唐叔一副万物皆迎的架势，仿佛等会儿就能在座位上帮马昭宽衣解带。

马昭神情避之不及，打开包里曲浩然塞给他的一本小说，说：“到那边连轴转加班，没法儿出去。”

唐叔点头，说：“那你看书吧，不打扰。”

两人没再多话，起飞前关掉手机的一刻，白茶发来消息——“我先回办公室睡会儿，下次再取快递。”

白茶是知道马昭有男朋友的，所以用“取快递”做代号，两人培养起来的默契不比和曲浩然少，但他心里永远允许白茶离开。他上大学时经济学课上了解过炒股，白茶波动曲线较大，能让他享受刺激，但高低起伏不大才是生活的主调，而曲浩然属小幅度震颤波纹线，经常紊乱，但不出大乱子，更像生活，平平淡淡的投资，但也如此稳健。

今早出门，曲浩然硬从自己的书堆里抽出本书给马昭装上，说飞机上解闷，他如今翻翻，外国翻译腔颇重，他的读书水平还在起点网上《凡人修仙传》和《湘西赶尸实录》之类的水准，于是又将其重新放回包里面。

马昭开始补眠，唐叔观察他侧脸，耳朵边的碎发还沾着些早上洗面奶没冲洗干净的残沫。他风尘仆仆，脸上写着为生活鸡零狗碎奔波的万千思绪，但就是这种脸，他反而有更多去接触的欲望。

唐叔到天河机场还有一个聚会，是机场的警卫，快一米九的个子，星眉剑目，笑起来像小狗，可爱又黏人。那人多次对唐叔表示好感，有意跟他交往，但唐叔才不情愿，他看重自由，宁可一辈子单身，但总是能享受露水情缘，也好过被单偶制锁死，牢牢套住情欲，他明白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耐不住寂寞，既然如此，那便不耐，情欲涨潮时他便勇敢激浪，退潮时他熄灭自己，当全世界就剩他一人。

到了吃早餐的时候，飞机餐提供了少见的皮蛋瘦肉粥，外加咸味薯饼和酸橙汁，马昭睡醒时唐叔已经将早餐摆在他位置上了，极尽贴心，马昭清清嗓子，说声谢谢。唐叔不搭理他，自顾自吃起来。

不过一觉醒来，马昭勃-起了，他往前靠，让小桌板挡住裆部，唐叔偷偷瞥到这情景，心里暗笑，想起当时在机场卫生间里，马昭那东西不大灵光，费了他好大一会儿心思终于将它支起来，如今这家伙倒鬼使神差，雄赳赳挺立。

马昭一股脑吃了粥和饼，又拿起橙汁一饮而尽，刚抬起来纸杯，他小腿开始抽筋儿，灌铅一般，痛感让马昭打翻了橙汁，全洒在了唐叔腿上。墨水蓝的牛仔裤加了黄色显出一种霉绿，有些蹩脚。

马昭局促，赶忙道歉，又一面拿纸巾去擦他裤子，抹来抹去这污渍却仍然顽固存在，唐叔摁住他的手，说不必了，没事儿，反正是牛仔裤。

两人手接触，马昭才意识到自己举动，这实在太过亲昵，马昭抽手，勉强笑笑说实在对不起，唐叔继续吃早餐，摆摆手示意他别再提这茬事儿。

有了这次事发，马昭对唐叔说话没那么刻意藏掖，两人聊起来，自然而然谈到恋爱问题，他们一贯用对象代替男友避嫌，唐叔说上一次恋爱是八年前。马昭说自己这一任已经五年了，他说两人没分掉的原因是曲浩然太爱自己了，而自己也习惯了和他长久相处。

唐叔摸着手上腕表，直视对方，问：“那把你俩物理分隔开，异地了，你会不会想结束这段儿关系。”

马昭愣住，“嗯……”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知道答案，但不敢开口。

唐叔笑笑，“那还谈这个恋爱干什么？占对方便宜啊。”

马昭小声，“恋爱里总要有人吃亏，不可能各占对半。”

“自私！”唐叔两个字砸过来，马昭心里也乱了，又起防御本能，他说：“没准儿异地时候，他先受不了，要先提分手，这谁能说得准？”

唐叔呵呵笑两声，认可他把这个答案拆解。

马昭软下来，起身去上厕所。他进了卫生间理了理头发，又伸伸懒腰，弄完所有步骤后正要推门而出，他发现唐叔站在外面把着门把手，他对马昭笑笑，快速侧身进去。两人挤在这一空间里，马昭动弹不得。

唐叔将他紧抱在怀里，“先别出去。俩人先在这儿待会儿。”

“好。”马昭回应他怀抱，他发现唐叔身材很好，肌肉紧实，屁股浑圆如肉球。

两人各自闭眼，紧紧相拥，像是寺庙里虔诚祈福僧侣，极为安详。

马昭问：“裤子要不要洗一下？”

唐叔不吭声，仍在闭着眼抱他，如同僧侣念经没有完毕。

唐叔睁眼，直视马昭的目光，两团花火燃烧，“我想干你。”紧接着马昭被推到洗手台上，他趴下，不容置喙，当然马昭也心甘情愿，他从唐叔的脸上看到凛然，他想要遍尝新鲜感的味蕾被打开。那一瞬间他甘当唐叔的奴隶。

唐叔带齐东西，两人熟稔操作着，马昭被阵阵痛意裹挟着，但又相当痛快，他久不被人从后面攻入，这种如铁锥凿冰窟的畅意让他上肢瘫软，他紧捏着水龙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像一座被攻陷的城池，他喜欢心灵的高地被人取代的感觉。

下了飞机，唐叔和马昭一起出航空通道，两人都在想着要不要加对方微信，唐叔已有倦意，玩过即是结束，而对于马昭来讲，好记性不如多背诵，快感来了又走，他不想只回味，他还想复习，一遍一遍重演风流。

马昭开手机，一长串消息弹进微信，一部分是同事催他，一部分是曲浩然大呼小叫连发来十五条长短不一的消息。马昭谁都没看，问唐叔要不要留个微信。

唐叔笑说，你不是我的菜，这一次就够了。

马昭颓败，倒不是生气于唐叔的直截了当，而是他自己咂摸出一种被欺骗感，他看到他眼里的火光，以为自己就是那火光。

马昭笑，“没事儿。”

唐叔看他的目光黯淡下去，他心里又生出一种畅意，他怎么会不喜欢马昭？他向来对自己折磨自己的人有种怜悯和爱意，马昭被这种复杂性拉扯，他爱得难以自持，所以才尾随他去卫生间，所以才要如盗火的普罗米修斯一般，守住那种光焰。但就因为是这种爱，他要作弄一下马昭，想看他受伤害的模样。长睫毛低垂轻颤，眼角勾起落寞。

此时马昭已快步走得更远些，如同要甩下满身晦气。

唐叔追上去，“骗你的，其实我更喜欢玩儿s-m,不太喜欢做爱，你能接受吗？”

马昭望他，唐叔收敛起笑容，假作认真。马昭心里不痛快，听到“骗”又生出气来，“滚”字到嘴边没说出来。

马昭挑眉，“我口味没那么重！”

唐叔笑，“好。”唐叔提箱子分道而行，心里反刍，罢了罢了，这小子仇心颇重，不加微信反而是好事，他主要怕自己陷在马昭身上。他不想欢场折戟，这比失恋还烦闷。

马昭没走多远，打开手机看曲浩然的短信，他抱怨工作太多了，自己估计要在公司通宵，一边发流泪的表情包，一面叫老公求安慰。马昭回复他，到了，一回儿等安定好跟你说。

他想他有爱情，那唐叔给的颓败就无足轻重，就像家里那瓶没被发现的润滑油一样，丝毫没有必要心烦。马昭想到此，更加快步得走起来。

上电梯的时候，交友软件上弹出一条消息，是一个叫小丰的人发来，他点进去那人主页看看，是个这里的警务，资料上写身高一米九，发来闪现照片上眉目间有锋芒，警服又添些英挺俊气。

马昭回复他——现在约？

五分钟后，他去了机场二层的卫生间，两人在隔间里热烈拥吻，但马昭心里悲怆地想哭。

小丰问，现在要做吗？

马昭不答，蹲下身来，说，其实我想玩s-m。

小丰笑，他的作训靴今天擦得很亮。

马昭看到小丰点头，他脱下小丰的黑靴，舔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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