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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我生命中的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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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8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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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小说是2008年作者在某论坛连载的自传,讲的是作者和8个男人的故事(其实写到第三个男人便断更了),最令人动容的便是小说中的第2个男人---Z,作者是70年代大学毕业分配的公务员,Z是单位的编外司机,直男,在那个质朴时代的渲染下,两人的故事真实的心酸又浪漫。后来网站没落了,小说也消失了。幸好我太喜欢就一页一页复制下来,保存了一份电子版。不忍心这么好的小说消失在岁月长河,借这个网站,让大家也能拜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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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我四年的大学时光眨眼结束了。那年的7月,我怀着第一次踏入社会的兴奋和不安,赶到新单位报到。这是一家不错的Z-F机关。就是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
    新单位不大,上班人员全加起来不到50个,但年轻人不少,算上我共有9个。报到后,组织人事处先给分配了工作岗位,又安排了住宿问题——几个单身小伙子合住集体宿舍,宿舍旁边是自助厨房。
    9个小伙子都是二十岁出头,朝气蓬勃,但又分别个性十足。这里毕竟是社会,和大学里自然不同。大家表面上客客气气,私下里却是在暗暗较劲。道理很简单,机关里年轻人员多,关键岗位却少,到时候你上去了,别人自然就要下来,所以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竞争”。
    一般情况下,刚入门的年轻人要多干一些杂活。我是新人,当然随时会被各大小领导“亲切”地召唤了去,然后是灰头土脸一身臭汗地回来。有一天我坐在办公室里等待“蒙召”,等了一天却不见人来,正窃喜呢,门却随着下班铃声开了,居然是某领导的公子让我帮他写份“个人总结”。其实他年龄比我小,却要让我代他写总结,你说荒唐不?——但他是“高衙内”,你说我敢推辞吗?
    常言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更何况俺是初学乍练的,哪能不夹起尾巴做人呢,呵呵。在进这家机关之前,有块超辣的“老姜”级前辈告诉了俺两句金玉良言,一是“少说话,多干事”,二是“言多必失”。我虽然理解得未必深刻,执行得却是相当到位。有一阵子我愣是成了会说话的“哑巴”,只要能用“点头”或“摇头”表达的意思,我绝不张嘴说一个字。其实俺内心里憋得慌,因为原本俺是个喜欢说话的人,称俺“能说会道”尚有不足,说俺“喋喋不休”绝对有余。
    以上算是交代了一下背景吧。就是在这样一个“沉默是金”的年代,我见到了他。那是我参加工作第一个国庆节后,当时我刚上班才3个多月,一天下班后我到隔壁宿舍去玩,却发现那屋里正坐着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男人。屋里就他一个人,正默不作声地坐在桌前,见我进去,他马上站了起来,并有点局促不安地冲我微笑着。
    我有点奇怪,就非常客气地问:“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哦,我是综合处的,”他略显羞涩地说,“我是司机,今天第一天上班。”他这一说,我一下想起来综合处最近刚买了辆新车。我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是他们刚找来的司机。我随意打量着他,觉得他大概25岁左右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比较成熟的男人,皮肤颜色很健康,鼻翼处正闪着生动的光泽。
    跟他闲聊了几句后,我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处,不知为什么,我忍不住停住脚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见我回头看他,他似乎有些纳闷,略带紧张地看着我。我顺势又问了他一句:“你贵姓?”他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姓Z。”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年其实才21岁,比我都略小一点。但以他的青春年龄,却在外表上拥有了一种难得的成熟持重,这一点吸引了我的目光,也为我们哥俩在日后的交往埋下了重要的伏笔。
    就这样,随着那个深秋季节我们的第一次会面,正式拉开了我和他的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历程。
Z的到来,让我们的年轻军团一下子凑足了两个巴掌。如果单从数量上看,只是多了他一个;但从活跃气氛的实际效果上来看,基本相当于多了500只鸭子——为什么这样说呢?这小子实在是太能闹了。
    第一次见他时,我还用了“成熟持重”、“略显羞涩”这样一些高质量的词汇来形容他,事实上才不到3天,我就发现原来是被他给骗了。原来,他根本天生就是个“自来熟”,跟谁都能没大没小地搭上话,见了谁都笑哈哈的,而且熟练掌握多种高难度的朴克、麻将玩法,尤其他在语言能力上有一“绝活”——只要他高兴,他能保证说出的每句话都与Sex有关,足以让大家笑破肚皮。
    所以,他才来了没几天,很快就与我们几位小伙子混得很熟了;又过了没几天,他又与机关院里的大妈、大爷们混得很熟了,因为他朴克、麻将玩得好,颇受那帮子“骨灰级”玩家们欢迎;总共没用了俩月,他已经跟全机关的男女老少亲热地“打”成了一片。
    客观地说,Z是个极聪明的人。他不仅智商不低,情商也令人佩服。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学习成绩却不够佳,只初中毕业就奋勇而无奈地“杀”向了社会。我始终认为,一个人是否聪明,不能光看他的学习成绩如何;许多人没做出成绩未必就是笨,只是金子放错了地方。
    Z,尽管智商、情商都很出众,却只是我单位里一名普通的轿车司机,一个不在编的“临时工”。
    机关部门的气氛一向是比较严肃的,大家都习惯了绷紧着脸装深沉。而Z不同,由于他是临时工,所以他可以尽情地说笑,一般不必担心会有人上前责怪,或是被人暗暗记了“小帐”。反过来,我们几个也乐得多了个“放毒”的对象,平常对别的“亲密战友”需要小心提防、规规矩矩,但对他却是没了必要,有什么恶心的笑话都可以尽情地讲。现在我想想,当年正是因为Z的这种特殊身份,才让我和他的激情故事有了产生的可能。
    每天下午班后,我们集体宿舍的小伙子们都要自己做饭吃,单位食堂只提供中午餐。我们有自助厨房,只须到附近的农贸市场买点菜,回来就可享受一下DIY的乐趣了。为表示公平,大家轮流担任主勺厨师,并负责当天的餐前盛饭和餐后刷锅、洗盘子等杂务。
    由于Z是司机,职业决定了他每天下班的时间不固定,尤其是晚饭时经常不能和我们一起吃。一旦回来晚了,就只好吃点大家剩下的残羹剩饭。大家都是毛头小伙子,都是不会顾人的主儿,从来没人想过要为他单独留饭。但Z从来不计较,他是个大大咧咧的人,遇到什么事都哈哈一笑,胸怀相当宽广。这是他的一大优点,我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个性。
    其实,大家对Z漠不关心是有深层原因的——因为他是临时工。一般情况下,“临时工”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下力气很多,工资却很低,大家未必歧视你,但也绝不会把你放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然而,Z与其它临时工相比,还是非常幸运的。因为,至少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关心着他,这个人是谁呢——不是别人,就是阿拉。
曾经有这样一个说法:当你和一个陌生人见面时,只需要3秒种,就可以判定你是否喜欢他。可能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吧?我必须得承认,在我和Z见第一面时,我就已经暗暗地喜欢他了。当然了,这种喜欢,还只是一种浅层次的欣赏。
       Z的长相并不是特别帅,但符合了我的审美观。比如,他的皮肤很有男人味,是那种健康的古铜色,并闪烁着青春的光泽;他的鼻子很阳刚、饱满,让我觉得很性感;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留着撩人心弦的小胡子,我有“胡子情结”嘛,嘿嘿。再有一点,就是他性格很好,开朗而又幽默,从不斤斤计较,跟他在一起永远不会寂寞。
       正因为喜欢他,所以我一直暗暗关心着他。
       几场秋雨过后,天渐渐冷了。
       有一天轮到了我掌勺,Z恰好又没回来。我为大家盛好饭后,突然就想:“天这样冷,先把他的饭单独留在锅里吧。”于是我找了盘子专门为他留出一份,放在蒸锅里,然后盖好盖子进行保温。喜欢一个人,是很自然就会替他着想的。当时,我希望自己的举手之劳,可以让他免受肠胃之苦。但有一点,我虽然很关心他,但并没想过要以这种关心来“换取”什么,当时我还是很单纯的,还没“卑鄙”到这个份上,这是实话,呵呵。
       那天我们几个正吃得欢的时候,Z一下子推门回来了。看样子他也饿坏了,一边跟大家开着玩笑,一边抓了筷子直奔餐桌。我赶紧告诉他:“喂,你的饭在厨房的锅里,自己去取吧。”Z一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说:“哦,是吗?那太感谢了!”
        很快他就把饭取回来,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连声朝我说“谢谢”,然后又朝着其他几个弟兄撇嘴:“看吧,还是人家L哥最疼我。”说得大家脸皮都有点发烧。Z是没什么城府的,经常啥也敢说。我心里那个气啊,你这臭小子,这不是帮我树敌吗?好在我“巴结”的只是个临时工,大家应该不会多想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只要有机会,我仍会对Z表示出我的关心和照顾。但我又不能太明显,毕竟这是在人言可畏的Z-F机关啊。Z是个聪明人,他肯定能觉出我和别人对待他的态度不一样,所以他对我也是格外尊重的,有事没事就会找我吹上一通,开个玩笑啥的。
       有一天早晨,我起床后到Z的宿舍找个东西。他正蜷在被窝里睡得香呢,乖得象只熊宝宝——他身体舒服地向里侧卧着,露出了大半个肉壮迷人的肩膀,粗壮的右臂裸露在外面,被角被他胡乱地压在腋下……听见有人进来,他迷迷乎乎地翻转过身体,见是我,就含混不清地问了句:“大早晨地不睡觉,干啥呀?”我不敢直视他,心砰砰跳着胡乱答道:“找样东西,你睡你的。”
       “呜——啊——”,他象没睡醒似的,打了个大哈欠,又举起双臂伸了个大懒腰。伸过懒腰后,他顺手把右臂枕到了头下,露出了他大半个胸膛,眼睛却依然昏昏欲睡地闭着。我的心一阵狂跳,赶紧转移目光——天哪,他的腋窝好性感,那里长满了茂盛的绒毛;他的胸部健壮极了,结实而又肉感,而且他的乳头周围也有一圈性感的毛……我只觉热血呼呼地往头顶窜,尴尬而又不安,仿佛自己不该看到这些,赶紧拿了找好的东西逃出来。
       大家都知道,同志文化是近几年借助网络才迅猛发展起来的。在这之前,许多人有同性爱倾向,却找不到组织,对有关知识也缺乏了解。我和Z认识的时候,互联网之火已经开始燃烧,但还没烧到我们的单位,所以那时我是个网盲,也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同志圈子。正因如此,也让我有幸保存了一份纯真。
       Z的身体让我觉得无比诱惑,却又让我不得不敬而远之。毕竟我已受过良好的大学教育,自己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还是非常清楚的。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清醒,千万不要喜欢上他,因为他是个男人啊?”但又觉得非常痛苦:“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喜欢一个男人,为什么啊?”机关里平时不是很忙。到了晚上,我们这些单身小伙们时间更是充足。要是没有其它活动,我喜欢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听听音乐。这天晚上,我又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发愣,忽然有人敲门,原来是Z。他的出现让我很高兴。
       他进到我屋里,笑眯眯地看着我。见我在写着什么,就好奇地上前观看,接着就大惊小怪地嚷道:“呀,你这笔臭字还不错嘛。”又看到我桌上有三枚生了锈的铜钱,就马上抓到手里:“这是什么宝贝?”我告诉他,这三枚“孔方兄”是我同事用来搞“周易预测”的。他一听立即来了兴趣,问我什么是周易。
       我就告诉他,《周易》是一部奇书,讲的是理、象、数、占,可以运用八卦预测天文、地理、人事等各种信息。其实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的,但受了同事的影响,也多少了解一点。听我说到“八卦”,他马上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的八卦,是不是大街上算命先生画的那个圆圈圈啊?”我说是啊,他又马上问:“这么说,你也会用周易来算命的喽?”
       其实我是不会的,但为了逗他玩,就忍住笑说:“我当然会啦,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算一卦?”“好啊好啊,”他倒是很感兴趣:“算什么好呢?”我张嘴就说:“那就先给你老爸算一卦吧,看看他的命运,怎么样?”他咧嘴一笑表示同意。我和他虽是同事,但由于认识时间短,我对他的家庭情况一无所知,也很想借机了解一下。
       于是,我就教他把三枚铜钱放于手心,双手合扣,叮嘱他意念一定要集中于他要预测的事情,然后晃动铜钱并撒手落下——经过一番煞有介事的折腾,抛了六次,终于起卦完毕。对照起卦结果,我打开“易经六十四卦”,把对应的卦文逐字逐句念给他听。他一听不乐意了:“怎么是文言文啊?我可听不懂。”
       于是我就解释给他听:“这卦上说了,你爸爸出身虽非富贵之家,且前半生小有挫折,但中年以后境遇会有好转,可能享受到朝廷俸禄……”一听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啥年代了,还什么‘朝廷俸禄’?!”我赶紧问他:“那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略顿了一下,回答我说:“哦,他在我们县的*****局上班。”我又问他:“是正式干部吗?”他点头说是。我立即得意地笑了:“这不就对了嘛,你爸是国家干部,当然吃的就是‘朝廷俸禄’了。你别忘了,人家周易是本古书,当时的最高机构就是‘朝廷’呀。”
       他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有点无可奈何地笑了。但又不服气地说:“这个不算,你再算一遍!”我故作深奥地告诉他:“你知道吗?周易有五不测,不诚不测,无事不测,不动不测,重卦不测,不正不测。你现在犯了二条,一是你心不诚,二是你算重卦。只有心诚,卦才能灵,你懂不懂啊?”
       他被我的话说得有点晕,只好一个劲儿地傻笑。我赶紧安慰他:“没关系,咱们可以给你,或者给你老妈算一算啊?”于是他再捂住铜钱摇卦,然后再和我一起钻研那些难懂的文字,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们的距离也在一点一点拉近着。
       虽然他没有多么高深的文化,而且是个没啥地位的司机,但我还是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总是感到很轻松。爱情所谓的“纯粹”,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们集体宿舍区只有一台电视,破得快进收购站了,因为没安装有线,只能收看两个台。这台破电视就在Z的宿舍里。没事时,我们就到他的屋里去看电视。
       这天晚上,我闲得无聊,就过去看电视。恰好他们宿舍的几个人都在,包括Z。本来大家都是坐在凳子上看,但天气太冷了,屋里又没暖气,一会儿他们几个都钻进被窝里去了,只剩了我一个还坐在凳子上。电视里没什么好节目,我也觉得有点冷,就想也回宿舍钻进被窝里睡觉。我正想走呢,Z忽然朝我招手:“外面这么冷,快到我床上来吧。”
       要是别人喊我,估计我早就拒绝了,但Z的邀请,却让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我恨不能马上冲到他的床上,但考虑到旁边正有其它“亲密战友”,就假意推辞说:“不了,你的床太小了挤不开。”但Z可能是想“报答”我平时的关照之恩,就继续说:“没问题的,我往里面挤一下就行,过来吧。”于是我赶紧“借坡下驴”:“好吧。”然后强压狂喜的心情,挤到了他的小床上。
       还没躺定,我忽然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说浓不浓,说淡不淡,却清幽宜人地缭绕在我的周围。难道是他被子上的味道吗?我偷偷闻了一下他的被子,不是。难道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吗?我很想靠近他的身体闻一下,却没敢。本来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已是大逆不道,我要再趴到他身上嗅来嗅去的,那成何体统?
       我特意平躺了身子,这样我就能一边看电视,一边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了。他却是侧躺了身子,正好面对着我,他有节奏的呼吸着,呼出的气流就象一把小刷子一样,轻轻拂动着我的耳畔。由于床比较小,我们的身体靠得很紧,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忽然我感觉到了一个最温热的部位,我抬眼一看,正是他两腿之间的神秘所在。我忽然升腾起一种冲动,真想把手伸过去。我的下体早已硬挺得不行,内裤已是湿湿的一大片。
       那时,电视上演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是插播的广告,我也看得“津津有味”,其实,我啥也没看进去。我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后来连Z也挺不住了,他说了句“你先看着,我睡觉了”,就翻过身沉沉睡去。
       那一晚,我一直看到电视屏幕上打出“再见”二字,才伴随着那几位同事香甜的鼾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我们单位的办公条件还是不错的,比如有独立的澡堂。这特别受年轻小伙子们欢迎,因为平时都喜欢臭美,每天踢完足球或是剧烈活动过后,身上粘腻腻的脏死人,就可以成群结伙地跑到澡堂子里一冲了事。我们几个,包括Z,经常叫在一起冲澡去。
       每次去冲澡,我总是要么早去,要么晚去,不太喜欢当着他们的面脱衣服。因为我那时正值生理旺盛期,小弟弟特别容易激动,一看到那些猛男的裸体,必会产生强烈反应,让我每次都为如何遮掩而烦恼。我一直觉得,如果自已勃起的时候被人看了去,简直能丢死人。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一件少年趣事。我14岁那年,正上初中一年级。有一天我父母到外地串亲戚了,就让我小姨来帮忙看几天家。我知道自己有“晨立”的习惯,就提前准备了一条床单用来遮羞。当时我睡外屋,小姨睡里屋,为防止“走光”,睡觉前我用床单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那是个夏天,晚上特别热,真是剥层皮都不能抵抗那酷暑。但那晚我发誓,宁可热死也不能掀开床单,而且明天的起床一定要赶在小姨前面。谁知那晚思虑过多,我竟然失眠了,折腾到很晚才迷乎睡去。第二天我一睁眼,惊然发现天已大亮,并听到小姨正在外面忙活家务的声音,我下意识地一摸身上,天哪,床单没了!我立即“嗖”地一声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而且恰是“一柱擎天”——天哪,一定让小姨什么都看见了!我的脸刷地就成了紫色,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蹬上裤子套上圆领衫,跳下床拎起书包就往门外窜。小姨在后面喊:“你跑那么快干嘛,先吃饭呀!”我红着脸头也不回地说:“我晚点了,不吃了!”结果,那天我创造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最早到校的纪录!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见了小姨都觉得无地自容。
       Z是个喜欢热闹、害怕孤独的人。平时哪儿人多,他就喜欢到哪儿去;他要干什么事情,从不喜欢一个人去,非得拉上别人做伴才行。洗澡时也是一样,他从不单独行动,每次想洗澡时必先问问谁和他一块去,要是别人都不想去,他就宁可等几天。
       以前和他不熟悉的时候,我也曾和他洗过几次澡。可能当时对他感情还不够深,对他的命根子就没怎么注意看。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对男人的身体虽没什么兴趣,但特喜欢搞怪逗我们,比如有时他会把那个部位涂满肥皂泡,然后大声地提醒我们看他,他就双手捂住那里演示一些“下流动作”,嘴里并念念有词:“摩呀,摩呀……”大家总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这些动作我们是不敢做的。很多时候,他就是个天真烂漫、天真无邪的孩子。自从那天早晨看到Z裸睡的身体,某晚又在他的床上看过电视后,我心中的那团火苗突然不可抑制地旺起来。虽然理智上时刻在提醒我要远离他,但情感上我却是那样地渴望他。晚上睡觉时,我经常会梦到他的裸体,想像着他那顽皮有趣的样子;白天见了他,我的精神总是会为之一振,眼睛会闪出兴奋的光芒,走路也会变得轻快起来。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我经常听到一些中年人说羡慕我们这帮年轻人,说我们有青春活力,但我却丝毫不觉得是什么好事,因为那团欲望之火烧得我实在太痛苦。有时实在受不了,我就打打手枪,即使不打,夜里也会自行梦遗。有一晚因为想他,我竟然梦遗3次。都说是“无欲则刚”,那时我真希望自己是个没有生理需求的人,我总觉得一个没有欲望、没有需求的人是幸福的,因为极度渴望一个人却又得不到时,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大学毕业时,别人都盼望着能分配回家乡,我却盼着能留到外地。我希望留到外地的原因,从来不是为了能够自由地去爱男人,而是希望自己可以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去发展自己正常的爱情、婚姻、家庭。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尽管我如愿以偿地留到了这座陌生城市,却依然遇到了Z。当我感觉对他砰然心动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失败极了。那一阵子,我的心情相当郁闷。
       有一天我们围在饭桌前吃饭,Z也在。我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默默地想着这些烦人的事情。我对自己说:“清醒点吧年轻人,在这个凡人堆里,你还想怎样呢?别再去看他,别再去理他,忘了他吧。”忽然,我感觉对面有个人在悄悄看着我,我抬头一看,竟是Z。只见他正静静地看着我,却不说话,眼睛似乎在问我:“你怎么了?有心事吗?”我赶紧把目光收回到饭盒上,假作没看见他。我想,他一定感觉出了我的不正常。因为平常我也是个挺开朗的人,但那一阵子却明显话少起来,而且对他也冷淡了许多。
       Z虽然比较活跃,但与大家只是表面上的交流,深交的朋友基本没有。如果有,应该就是我吧。因为我在日常生活中给了他应有的尊重,也给了他无数的关心和呵护,他又不傻,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甚至我觉得,他也一定知道我是在喜欢他。人与人之间,能被一个陌生人喜欢和欣赏,毕竟不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所以他从未对我表示出异议或是疏远。所谓“日久生情”,我和他朝夕相处,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地方,所以我们之间的故事,是有着深厚感情做基础的。那天饭后,趁别人不注意,Z忽然轻轻地捅了我一拳,开玩笑似的问我:“怎么今天不爱说话呀,是不是失恋了?”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滚!”他却毫不在意,见我想出门,就赶紧招呼我:“别走,咱们掰个手腕吧,让你俩指头!”他是个没大没小的人,喜欢跟人闹,经常主动吵着跟我们比赛“掰手腕”,而且还要让上几个手指头。我以前和他掰过,他基本是赢少输多,但他从不服气,有空就向我发出挑战。但今天我不想理他,淡淡地说了句“不掰”就推门而出,他却又在后面嚷道:“今晚洗澡去吧?”我很干脆地回了俩字:“不去!”
       我狠着心回绝了他,就一个人来到了办公室。其实我是多么希望能和他在一起,不要说掰手腕或是一起去洗澡了,单是相对着傻坐在那里,就是一件令我开心至极的事情了。然而,世俗伦理的压力却折磨着我,让我喜欢却又不能说,迷恋却又不能追,真象身处炼狱一般,简直是度日如年。我正在屋里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门外走廊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我一听就知道是Z,知道他是来找我玩的,我赶紧抓到一支笔握在手里,趴在办公桌上扮出“伏案疾书”状。
       门正虚掩着。脚步声在门口外停住了,停顿了几秒钟后,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而且每一声间隔的时间格外长,一听就知道是他在逗我玩,这是他特有的敲门方式。这家伙,人没正形吧,连敲门都显得古怪。要是往常,我早是一声热情的“请进”,但今天我却故意装作没听见,仍保持“伏案疾书”状。他耐住性子敲了一阵子,见屋里没反应,就轻轻地自行推门进来了,迈着他那特有的四平八稳的“流氓步”,并用他自创的“二流子腔”唱着一首歌——
                                                    你的出现
                              是美丽错误,
                              我拥有你
                              但却不是痛苦……
他的歌声让我大吃一惊。
       我本想故意冷淡他,也好让自己尽快走出这段迷惘的感情,但他的歌声却让我的心脏受到了猛烈的撞击。熟悉这首歌曲的人都知道,这是国内歌手陈琳的成名作《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在大陆歌坛曾红极一时。但Z的演唱之所以让我觉得无比震撼,并非是因为他唱得好听,而是因为他改编后的歌词——原歌词应该是“你的出现是美丽错误,我拥有你,但却不是幸福”,他却故意唱成了“我拥有你,但却不是痛苦”。
       我的堡垒似乎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我的大脑一阵晕眩,抬起头看着他。他却没事人一样,径直走到我的跟前:“又在瞎忙些什么?”边说边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搂住了我的脖子。这小子,见了谁都这样。他见我只是在胡写乱画,就问我:“今晚想不想洗澡去?”我很淡然地对他说:“不是说不去了吗?”他却嘻皮笑脸地说:“反正早晚都要洗,今天去还不是一样?你就当是陪我好了。”
       他一向是很会粘人的,这次又是这样。我想了想,自己和他又没闹啥矛盾,以前都是好好的,如果今天不陪他去,倒显得我心里有啥鬼似的,只好答应了他。于是我锁好门,和他回宿舍拿好洗浴用具及换洗衣物,来到了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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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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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澡堂的壁橱间脱衣服时,他脱得很快,几下子就扒光了。我却尽量慢慢地脱,防止让他看到我的非常状态。人有时真的挺奇怪,我明明不想看他,但目光偏偏落在了他身上。只见他身体上已是不着一丝,最显眼的就是他跨间那硕大的一团,他的阴毛很浓密,鸡巴正处于粗粗的半硬状态,垂在腰间显得格外扎眼。我注意到他的包皮有点长,把龟头松松地包裹了起来。当然并不是过长,他的这种长度其实是我最喜欢的,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 l4 a# N, v9 d& Q( U        在这样的时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但又不能不说话。情急之下就拿他的阳物开起了玩笑:“喂,你的那里是不是不正常啊?”他疑惑地问我:“什么不正常?”我指了指他的鸡巴:“那里呀,是不是得去医院做个小手术啊?”我是指他的包皮有些长。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摸了一下他的鸡巴,奇怪地问我:“做什么手术?”我其实极少开这样的玩笑,和他也是头一次,见他一脸迷惑,就又含糊地问他:“能出来吗?”他脸更红了,更加迷惑地问我:“什么能出来?”我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 J% {& k; K- j* `4 I% n% Z) s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玩笑可能让他生气了。洗澡时,他没再象往常那样乱叫乱嚷的,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有些奇怪,心里想,只是开了个玩笑,你不会就当真了吧?虽然他有点情绪不高,但还是让我帮他搓了背,我也让他帮我搓了一下。因感觉出他的异常,我的心情降了好几度,对情欲没了任何想法。冲完澡出来时,我没多说什么,他也是。我有点郁闷地想:“唉,看来世上没有真正大度的人啊,开个小玩笑就生气了。”回到宿舍后,Z把换下的衣物扔到盆里就出去了,一句话也没有说。我觉出他的确是生气了,有点慌,赶紧把东西放下追出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只见他没去别处,朝着“朴克室”直奔而去。那是一间小型会议室,因晚上大家经常聚在那里玩朴克,时间长了就成为“朴克室”了。一见Z进去了,立即就有人招呼他,他们都是牌友。我也跟了进去,凑上前看热闹。5 b$ O. `# `0 W- E3 ]5 N& w
        Z进去后,立即走到一个牌友面前:“你的水平又不行,快让给我吧。”他倒是从不谦虚,也一向喜欢显摆自己的牌技。于是他很快落座,吆三喝四地和大家玩起来。他明显是个高手,把手里的牌一摊一瞥,就胸有成竹地朝对门遥点了下食指:“你,抓定你了,等着给我进三张好了!”这家伙,干别的不行,一到了这种场合就变成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大哥大”。不过他的牌技也确实不错,只要抓到手的牌不是太差,他总能想方设法走到前面。
, w( J# ?2 T4 |% n8 K        要是以前,他打牌时如果我站在一边,他总能注意到我,还会隔三叉五跟我打个招呼,开上几句玩笑,但今晚他看上去有些落寞,一直没理我,就象我变成了空气一样。我站在那里有些不自在,但又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玩笑伤害了彼此的感情,自已有错在先,不应该怪人家生气。所以就站在那里,希望能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 J. N1 q; v* [# M6 O: j
       他们玩得热火朝天。那一晚上,自从Z加入进来以后,Z所在的组已经是N连赢了,让对方觉得非常没面子。很快又是一轮结束了,Z的这组再一次大获全胜,Z兴奋极了,一下子搂住了相邻那位对方牌友的脖子,洋洋得意地说:“哥们,服气了没?”那位哥们本来就因输牌有些气恼,现在被Z这一句话奚落得更加不快,他甩开Z的胳膊说了句:“拿开你的手,你同性恋啊?”* G  a: U' q# i- X
        Z讪讪地拿回了手,勉强地笑了笑,继续玩牌。那哥们的话让我觉得心惊肉跳,象突然被人拿锥子扎了一下,我最怕听见别人说这样的话了。很快,我发现Z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似乎没了玩牌的兴致。我明白,他肯定也是受不了这句话的刺激,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他。我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人,我喜欢他,还不就是“同性恋”吗?又过了一会,Z显然没了再继续玩下去的勇气,他扭头看了站在旁边的我一眼,说道:“L哥,你来替我吧。”
9 b  R$ ]6 F6 P, M3 Q8 B! w3 C        我接过他手中的牌,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了。听着他出门时“砰”的那声门响,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觉得自己成了“罪人”。那晚打牌回去后,Z宿舍的灯已经熄了。我本想推门进去看一下他,又觉得不合适,只好先回屋休息。我躺到床上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他。想来想去,我对“同性恋”这个词更加深恶痛绝起来。
6 L: h! V; w8 C. C. J$ ~: [2 \        第二天,我早早地爬起床,没洗脸就跑到了Z的宿舍里。只见Z还蜷缩在被窝里睡着,他的睡姿真的很诱人。我刚要想入非非,心里马上骂自己道:“你怎么屡教不改呀,醒醒吧,别想了,人家是个男人。”Z肯定早就听到了我进门的声音,但他把脸朝里睡着,一动没动。我的心里感到有点羞愧,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就出去到水龙头处洗脸了。
1 a: o& U  i& n7 k/ @- P. p. J' f- D        洗完脸后,我还不死心,很想跟Z说点什么。于是我又来到了他的屋里,这次Z已经转过了身子,有点冷淡地问我:“又进来干啥?”我更加惭愧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一抬头看见他床上面的挂衣绳上正搭了一条新毛巾,就灵机一动地说:“哦,我刚洗完脸,来用一下你的毛巾。”他白了我一眼:“你自己有毛巾,用我的干啥?”我厚着脸皮笑笑说:“你的毛巾是新的嘛。”他听了没说话,随手拿了枕边的收音机听起来。我看他情绪依然不高,就在他床边坐了下来,他问我:“还有别的事吗?”我一本正经地说:“有,而且还很重要呢。”他好奇地问:“什么事?”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从今天开始,我要用你的毛巾来擦脸,同意不?”他也看着我:“为什么?给个理由。”我很认真地回答:“因为你的毛巾好,我喜欢。”他听了有点怔怔的,好象觉得我是话里有话,但没说什么。于是我起身出门,在出门时又加了一句:“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他还是没言语。
" Z) ?. Y8 t% w4 ^1 J; ~7 I        白天在单位里几次碰到他,他依然是冷冷的,于是我的心情也压抑起来,一整天都闷闷的。我很想和他缓和一下关系,但又没别的事可找他,只好有机会就去洗手洗脸,然后到他屋里拿他的毛巾用,借机和他说上几句话。他也任由我做什么,偶尔和我打个招呼,虽然热情不是很高,但也没有拒绝我的意思。第二天,我又早早地起床了。由于心情较差,晚上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觉得有些发困。我到水龙头下冲了几把脸后,刚想回宿舍,忽然想:“差点忘了,不是说好用他的毛巾吗?”说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的东西也是好的,比如他的毛巾,我抓起来擦脸的时候,就是感觉非常舒服,而且是生理、心理双重的爽,呵呵。于是,我又推开他的门,来到了他的屋里。但令我奇怪的是,他今天居然起得比我还早,我进门时,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合衣躺在床上听音乐呢。见我进去,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仍旧听他的音乐。
, ?% ?2 B( U( S1 {# P# H1 j  g        我知道他不想理我,就径自去取挂在上面的毛巾。我把手刚伸过去,目光突然僵住了,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的毛巾仍然搭在老地方,但毛巾旁边多了一样东西,是他刚换下的三角裤。这本应没什么值得奇怪,但真正令我感到震惊的是,他的三角裤上居然有一大团极重的湿渍。天哪,那不是他的精液吗?
; E2 s8 r( r+ M% N2 Z( g# a        我一下子愣住了,伸出去的手也凝固在了半空中。我赶紧看了Z一眼,他却依然在听他的音乐,也懒得看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脑子一下子迷惑起来,男孩子遗精没什么奇怪,但一般都是把湿过的内裤藏起来羞于见人,他为什么要挂在外面呢,还非得跟毛巾挂在一起,而且要把那些扎眼的精液湿痕露在外面,他不怕别人看到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的大脑快速地反应,联系到这几天的事情,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其中“奥妙”——
, _9 K! p" |5 j1 R+ r0 F* \5 q* j        肯定是前天晚上洗澡时,我嘲笑他“有点不正常”,而且问他“能出来吗”,他误以为我暗讽他性能力低下,是不是“不能射出来”,所以他感觉自尊受损。因为他知道我习惯于每天早上到他屋里转一圈,就故意把中了弹的内裤和毛巾挂在一起,还特意把那团浓重的湿痕翻到显眼位置,就是为了让我看个明白:“谁说老子出不来?今天我就出给你看!”: d" Q8 W. \# a, h
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正常男子,能把自己最隐秘的东西展示给别人看,那么这两个人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即使原来一般,那么一旦看过后也就变得不一般了。我心里本来就暗暗喜欢Z,现在竟突然看到了他最隐私的体液,真是无比的震撼——我被他诱惑了!9 S& v; a% y+ h" f$ R
        那一天我变得精神恍惚,老是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那突然的一幕,想像着他那件“生猛”至极的三角裤。我真的被这个坏家伙诱惑了,我的体内燃烧起了熊熊的欲望之火。我仿佛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根本坐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出门往大院里瞧,看看他的车是否回来了。因为车回来了,人也就回来了。我的鸡巴也达到了全天候持续勃起的高亢奋状态,一直在那里挺着,硬着,跳着……
/ z1 [, ?9 Q. m; _        我和他不是同一部门,如果他在办公室,我是不方便过去的,只有到了中午或是晚上,我们才有机会近距离地交流。终于等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们又聚到了一起。不知为什么,没见面的时候盼着见他,但真见了面的时候我却有些怕他了。因为我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这种喜欢既让我无比的快乐,又让我深深的苦恼。面对着可爱而又单纯的他,我的心灵是高度自卑的,我受不了良心对自己的谴责。5 J' k3 w: R. ^6 i
        常言道:情到深处人孤独。那天吃饭的时候,别的小伙子都在高谈阔论,只有我在一边沉默着。那天我们桌上有一道菜是“粉皮炖排骨”,大家都抢着去夹并纷纷说“好吃”,只有我无动于衷。一同事见我不动,就好奇地问:“阿L,你也来吃啊?”我恹恹地说:“你们吃吧,我不喜欢吃排骨。”他就问我:“不会吧,那你喜欢吃什么?”还没等我张嘴,Z就抢着帮我答道:“他喜欢吃鸡。”于是饭桌上爆发出了一阵狂笑。我平常的确是爱吃鸡肉,但在这种场合被Z这么一说,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别的东西。我也被逗乐了,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Z一眼。我向Z望去时,却发现他正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我,我很害怕他的这种眼神,但又分明感觉到他眼神中并无恶意,于是就鼓足勇气迎向他的目光,他也毫不躲避,就在饭桌上和我静静地对视着。5 s9 F+ E! V0 S; P) x: n# P6 W0 H
        那天,就在近10个小伙子团团坐满的饭桌上,我和他就这样偷偷相互注视着。这种注视让我一下子快乐起来,因为我分明觉得他并没怪我,他的眼神中包含了质询、理解和友爱。他虽只是个普通工人,但在人格上和我们是平等的,我从未歧视过他,而现在我从他的眼睛里,也分明发现了我需要的理解。他似乎是在用眼睛告诉我:“即使这是一个错误,我也爱这个美丽的错;即使我不能够接受你,我也不至于伤害你。”在这种相互默默的注视中,我忽然就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更加大胆而坚定地直视着他,直到最后他轻轻把目光移开。就在那一霎那,我突然感觉,原来生活是这样美好呀。在我的人生旅程中,象这样耐人寻味、无声胜有声的目光只此一次,让我至今记忆犹新。那天饭后,Z没有象往常那样急着出去玩牌,而是留了下来。于是我就问他:“怎么今天没出去玩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好象很怕别人听到的样子,然后非常神秘地把嘴巴附到我耳边,我猜想他有什么“绝密消息”, 赶紧仔细听他讲,只听他压低了嗓音对我说:“L哥,咱俩玩一下‘打手背’怎样?”我马上明白原来这小子是在拿我开心。“打手背”是我们经常玩的一种游戏,两个人相互掌击对方手背,击中者变为主攻,落空者则须被打。这小子虽说人看上去蛮成熟,但还改不了顽童脾气,最爱玩这些不浪费脑细胞的游戏。我决定“以牙还牙”,也故作神秘地转过头,迅速把嘴巴趴到他的耳朵上轻轻说道:“没问题。”我的嘴唇触到了他凉沁沁的耳朵,他痒得歪着头嘿嘿笑了起来。
& ]; R# Z2 Z7 G9 O        接着,他坏笑着朝我伸出一只手,表示游戏正式开始。他把手心朝上,意思是要先打我,这也是个不知礼让的主儿。他却不知道,这个游戏恰是我最擅长的,于是我微微一笑沉着应战。我故意夸张地盯住他的眼睛,然后突然扭头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几个回合下来,我已经轻松抢过主攻权,我连连挥掌,只听“啪啪”几声脆响,他的手背已是连连中招,很快泛起片片“火烧云”。眼看吃了大亏,这家伙也是丝毫不傻,马上祭出他的一惯伎俩——突然伸手硬生生地抓住了我的主攻手,另一只手就雨点般地打将下来,于是我的手背也泛起了道道红印。“好啊,竟敢跟俺耍赖!”我一“怒”之下,右掌一翻抓住了他的右手,然后五指一紧,施出我苦练多年的“龙爪功”,只听他“啊”的一声大叫,竟疼得把身体伏向了我的怀抱,但因用力过猛,他的头竟是俯到了我的跨间,样子非常“三级”。 我有点纳闷,我没觉得用多大劲啊,你怎么就疼得趴到俺命根子上了?
- g% {  D% q& d# B9 @9 }9 F( J, N+ R        因屋里还有其他同事,我怕别人看到这个激情动作影响不好,赶紧扶他起来。他却似乎玩兴未尽,被我扶正身子后,身体竟象失去重心一样再次软绵绵地后倒,希望我能扶住他。我也毫不含糊,把身体猛地向后闪开,想让他摔一小跤。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突生“怜香惜玉”之心,倏地伸出右臂从后面抄住了他的身体,又用左手环住了他的腰,用了探戈舞步中的一个经典花样动作,右转九十度慢慢把他放到了我的床上。天哪,我居然做出了这样一个颇具浪漫色彩的动作——一个男人,双手搂住了另一个男人,然后用了极慢的速度,俯抱着缓缓把他放倒在床上,而且极巧的是,躺倒时他的头恰好躺到了我的枕头上,这简直有种电影《红高粱》里“野合”的味道哩。" Z& B! [, j3 r: @2 r7 b
        那天我也不知怎么了,居然在无意之中和他演绎出这样一幕经典画面,当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忽然觉得有点害躁,赶紧去看他的反应。他似乎也有点惊讶,没想到我会有这样一番举动,他躺在我枕头上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突然笑了,无声的笑,微笑。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他的关系就更近一步了。虽然没什么具体的言语,但彼此都很喜欢找对方玩,他也并没因为我喜欢他就让我感到有什么难堪,对我一直很友好。我经常没事就钻到他的宿舍里,看看他在干什么,他喜欢听歌、看书、睡觉,还喜欢抄歌词。现在想想都有点滑稽,这么大个小伙子了,竟然还延袭着中学生时代的爱好——抄歌词,他有一个专门的笔记本,上面全是一些流行歌曲的歌词。他很喜欢唱歌,当然只是哼,什么歌都能哼上一段。记得有一次我在水龙头处洗衣服,他边走向我,边唱起一首老掉牙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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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思念,
3 j$ M4 n- e# [+ F2 i' d$ v                            是不可触摸的网;
: b- n* D# C) ^) j$ i                            我的思念,
/ T  j; }# U: G1 R8 |- e                            不再是决堤的海;
7 U, b) t, L) Y* {8 g                            为什么总在,4 [8 p5 }- m. ^# z0 i
                            那些飘雨的日子," C% P; Z/ X( Q) G% R
                            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听了感到很激动,因为我怀疑他是特意唱给我听的。这并非俺妄加猜测,主要是他从不喜欢单独找别的小伙子玩,也从不对他们唱这些歌。我和他之间,是有一些朦胧的情感存在的。可能有的读友会想,既然他明明知道你喜欢他,又对你这么好,那他一定也是个同志了。其实他的确不是,因为他虽然喜欢我,而且经常来找我玩,但他对男人的身体(包括我)从来不感兴趣,在这里我只想问一句,一个不喜欢男人身体的男人,能称其为同志吗?
' Z7 D8 n, \, f1 B1 S8 ~3 c3 O       有一次我到他屋里串门,他又躺在床上听音乐。他躺在床上的身体对我总是充满了无穷的诱惑,我那时有点奇怪,为什么站着的男人和躺着的男人会有这么大的不同呢?当他躺在那里时,根本不需要说什么,他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能让我热血沸腾。比方说他的下巴吧,平常是看不见内侧的模样的,但他一躺在那里,立即就凸显出难得一见的风采,只见那里软肉鼓鼓、青须隐隐,实在是性感极了,让俺忍不住想上前去摸一把;比方说他的腰吧,平时衣冠整齐的时候也是看不见什么,但一躺在了床上,内衫从裤腰里松驰开来,腰上的春光就会淘气地外泄出来,让俺的眼珠子不由得运转失灵——总之很多啦,当时我就是觉得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我所喜欢的,每一个器官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缺,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这不,我来到他屋里三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坐到了他的床边上了。我是那种经不住诱惑的人,意志力相当薄弱,惭愧受党教育这么多年。忽然,我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香气,就是那晚在他床上看电视时闻到的那种奇香,我很想问一下他香从何来,但又不知该怎样问起。
+ l* |; D4 [8 R2 X        我正在为那香气感到奇怪呢,一扭头发现在他床头上有一个圆圆的白色瓷瓶,象是化妆品的样子。我马上起身把它拿过来,只见在洁白如玉的瓶体上,正印有一只金色的小凤凰,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瓶“凤凰珍珠膏”,产自上海。为了写这篇文章,我刚刚上网补查了有关资料,称该产品膏体细腻,香味幽雅,在当年化妆品中属精品,堪比现今法国的LANCOME和日本的SK-Ⅱ、SHSEIDO品牌档次。但当时我可不知道,就好奇地问他:“怎么,你还用化妆品啊?”我是从来不习惯用这些东西的,抹在脸上老感觉把毛孔给堵上了,极不畅快。他见我问他这个,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那是我偷我姐姐的,抹脸用的。”我终于明白了,难怪你小子身上带着香气,肯定就是它在作怪。我立即把瓶盖拧开,拿到鼻子前使劲嗅了嗅,却大失所望——瓶中的膏脂的确很香,但却不是我要找的香味。我不禁迷惑了,那些香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难道是他的体香吗?' T. ~/ B4 |! O5 _
那段时间,我和他的关系进展非常顺利。我一直琢磨不透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却又并不讨厌我,而且几乎每晚都要来我的办公室与我疯上一通。有时,他会让我教他练字,他喜欢让我在纸上写一段话,然后他拿过去当字帖进行临摩,写完后再由我进行点评,我也毫不谦虚,总会以资深专家的口吻装模作样地评点一番;有时他会让我教他跳交谊舞,以我的非专业水平,培训他三步、四步、伦巴、探戈均是绰绰有余;有时他会让我教他电脑打字,并从家里专门拿来了“小霸王”学习机,于是我就不厌其烦地教他“王旁青头兼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有时他会让我教他唱歌,我就趁机把一些不敢公开唱给他听的情歌教给他,比如我曾经教他唱过邰正宵的《找一个字代替》,我在前面唱一句,他就在后面跟一句——
& a! w2 n. @/ L6 g; K4 {                                    
8 m( _! x! T4 A0 [" @' F+ Q3 i                                         我想做一个梦给你
# ?7 P; r8 B5 L/ Z$ k3 Z                       填满你心中所有空隙8 l! ^$ O) [: u% d, o, t1 k
                       让流过泪后的苦涩转成甜蜜
# M6 h( ^6 Q& P" p                       我想摘两颗星给你" p  S: y) W7 f
                       放在你眺望我的眼里
, L& b  A* J! `, X+ X) e- J( w* C                       于是黑夜里你可以整夜看我4 y" X  q# B  k
                       如何的想你
+ u* O) ]+ p; A3 R                       我想留一张纸给你
% E  D% {3 c! G                       告诉你我一生的际遇1 g5 O- R; N- H
                       让受过伤后的刺痛随风而去
; B, m& f/ t8 R+ j                       我想沏一壶酒给你: F4 O4 Y8 o: K- i1 e! S
                       藏在你思念我的心里# C; E5 y, h" B2 R8 B3 F- S
                       日后再相聚你听我醉后言语/ ^5 E3 F* d# l+ U( p+ d' J8 y
                       说的都是你9 P3 E1 r  A! P" s6 @. Q$ [/ ?
                       翻遍日记将千言万语找一个字代替
% S5 F- d& `; R5 ?3 z# h                       却发现爱是最深的痕迹
2 _% ]3 x/ v) P                       想你就乱乱乱头绪
# V3 A6 C7 u8 S. `- Q( p                       不想又伤伤伤自己9 j$ K8 U# q# M
                       今生就不必问是合不合逻辑' E( }8 S. b6 e! [3 K$ E; b
                       想你就乱乱乱头绪# W* f8 i; W( N' O8 r' d
                       不想又伤伤伤自己" b8 ?3 D+ S( b7 B- }! _
                       刻一个爱给你) J% A3 N* [, N( [; @
                       在今生今世里  h4 _2 H" W# H5 F" H+ g
甚至有一次我和他上街去买菜,我还在教他唱这首歌。我们就那样一先一后,共同唱着这首深情而又动听的歌:“我想摘两颗星给你,放在你眺望我的眼里,于是黑夜里,你可以整夜看我如何的想你……”歌声悠悠情悠悠,那些原本最平凡的日子,因为有了我们共同的歌声,也变得无比亮丽了起来。
1 r  h; E# h1 p! o3 `       有一天晚上,我忽然想跟他来个“恶作剧”。因为我知道他每晚必来我的办公室找我玩,那晚我就故意把办公室里的灯关了,并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然后我就坐在屋里听动静。果然不一会,走廊远处就传来了他那熟悉的脚步声,来到我门外转了一圈,见没开灯以为屋里没人就回去了;十分钟不到,那脚步声又回来了,见没开灯就又回去了;又过了一会,那脚步声又来了,接着又回去了……那晚他反复来回了无数次,每次都是失望地返回去,他却不知道,我在屋里那个偷偷地乐啊。
. p/ B7 y/ o/ p: {       现在回忆一下,当时和他真象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样,他不太成熟,我稍显稚嫩,都是20出头的年纪,都是青春似火的韶华,都是你情我愿的真诚,都是一往情深的执著。如果我们两个有一方是个女人,是绝对能够很自然地步入结婚殿堂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也注定了这会是一段不寻常的故事。" T% D' q' |- s% X* M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 O, a( K) {1 J' E% o9 u# t有一个周末,我有个关系非常好的女同学来找我玩。我和这个女孩感情非常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如果我不是同志,也许早就娶了她为妻了。我老早就知道她想来玩了,但我没告诉Z,虽然我和她没啥特殊关系,但总觉得告诉他不合适,因为在内心里他才是我的唯一。我必须得承认,我当时真的很爱他,心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如果当时他能给我机会,我绝对愿意双膝跪下向他求婚,并愿意这一生只爱他一个人。因Z的家在郊区,他每周末都要回家。Z不在的那个周末,我和那个远道而来的女孩,在附近一座风光秀丽的小山上,度过了愉快的两天。当然,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任何超越界限的行为。周日下午,我送那个女孩坐上了最后一班车,她恋恋不舍地和我道别,我知道她爱我极深,我却无能为力。7 K0 m7 q9 I: o. [4 A0 m3 [
       周一吃中午饭的时候,Z已经回来,我担心有人当他的面提起我女同学,就赶紧吃饭想早早离开。但“越是怕鬼叫,偏有鬼敲门”,我正担心得紧呢,果然就有一个同事不知趣地问我:“L,昨天跟你女同学玩得怎样?”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可咋办?只见Z也略显诧异:“女同学?”另一同事紧跟着笑道:“那还用问?整整失踪了两天,肯定爽着呢。”大家平常严肃习惯了,难得找到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话题,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将起来,一时间令我面红耳赤,极为尴尬。最令我感到难堪的是,连Z也加入到了揶揄我的行列中,他笑嘻嘻地问我:“L哥,是不是我该叫嫂子呀?”我心里暗暗庆幸:幸亏Z是个粗枝大叶的人,看样子他对我女同学来玩这件事根本不计较,真是个宰相肚量的人啊。但又转念一想,不对啊,他居然对我和女人共同失踪两天毫不在意,这说明他心里没我啊——这样一想,我心里不禁又失落起来。
+ x% T0 r0 h* R" ~       因为我喜欢Z,所以每周末他回家的那两天,都是我苦苦思念他的日子。平常别人都是盼周末、怕周一,我却是怕周末、盼周一,我最害怕的就是周末和他的分别,最渴盼的就是周一和他的重逢。所以,每逢周一,我再看到他时都会非常的开心和踏实;而在周末,每次看到他挎着背包的身影慢慢远去,我经常会觉得心都碎了。而这个周一,我本来是非常高兴的,却因大家的玩笑有点心烦意乱。饭后,按惯例Z是要和我闹上一阵的,但今天他却理都没理我,站起身子就往外走,我赶紧喊了一声:“Z,你干吗去?”他却连头都没回,不仅没说一句话,还有点反感地咳了一声。* M# ?# g/ E! y/ x1 X. A# |9 Y; _
人一旦爱上了某个人,就会变得非常敏感的。我很快感觉到了Z在情绪上的变化,但我并不以为然,心里想反正只是个误会,解释一下就会没事的。Z的脾气我非常了解,胸无城府,天真烂漫,大大咧咧,即使别人当面骂他两句,他也只会哈哈一笑,过后啥事没有。说白了,这家伙就是有点麻木,属于那种三锥子扎不出一滴血的人。
, w( a0 X% i* D! G       我来到了办公室,希望他能过来听一下我的解释。但等了一晚上他也没来,我出去一看,原来在朴克室里摔朴克呢,于是我回到宿舍里等他。直到晚上10点多才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我赶紧来到他屋里,想跟他说个明白。他正在低头收拾床铺,恰好他屋里没别人,我就直接问他:“你们县有个虎岭镇是吗?”他回过头看了看我,表情平静地说:“对啊,和县城驻地相隔不远,你问这个干嘛?”“是这样的,我那个女同学就是那个镇的。”我一边说,一边看他的反应。“哦,是吗?”,他略显惊奇,但语气仍淡淡的:“你老家在外地,怎么会跟她同学呀?”我笑了笑:“我们是大学同学。大学里的学生都是来自全国各地,这有什么奇怪啊。”他听了没再说话。我又赶紧补充道:“我和她,只不过是普通同学。”我特意把“普通同学”这四个字加重了语气,Z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能听懂我的意思。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话音刚落,Z却突然冷冷地说:“那是你的自由。”我有点惊讶,没想到他竟然抛给我这样一句令人费解的话,我正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呢,他却又平和地说:“也没什么啊,其实我也有女朋友了。”' i: o$ c! B: n* W# m8 p$ w, Z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宿舍的。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已经完全懵了。我觉得自己好傻,我一直认为他也喜欢我,还想去找他解释误会以“自表忠心”,却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原来以前的一切全是我在自作多情啊。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我那时的感受,震惊,失望,沮丧,落魄,总之,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那晚,我彻底地失眠了。第二天起床后,我觉得头有些疼,拿来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眼圈乌黑,黑得有点吓人。同志爱上直男的最大悲哀,就是你根本没有资格去竞争。或许你英俊潇洒,或许你腰缠万贯,或许你重权在握,但当你和那些未必美丽的女人站在一起时,你却是必定会输,就因为你是一名男性。那晚当Z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时,我当即就象吃烤地瓜烫了嘴一样,张嘴结舌,羞愧难当,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我没敢再问他交了个啥样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已经到了啥程度了,我担心自己受不了那些信息的刺激。而且Z的话仿佛也在暗示我:“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个正常男人,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以后得离我远点。”接下来的几天,我真恨不得能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我已经没脸再去面对他,也不敢再去对他关心和照顾,因为这一切在他的眼里,可能已经成为一种“居心叵测”或是“感情诱饵”。0 T: K/ D7 G: U6 U/ c) d* A
       但我并不怪他,毕竟我也明白这世间的道理。他是个正常的男孩子,正值风华正茂,谈谈恋爱、交个女朋友最是正常不过。更何况他家有父母,即使他暂时没想法,父母还会急着抱孙子呢。他也不是傻瓜,我和他关系好得那样出奇,是个什么性质他会不知道?很可能他也希望能快点找个女朋友,借此划清和我的界限。说到底,人家的所作所为是对的,倒是我自己有点不正常,一个男人,居然会无法自拔地爱上另一个男人,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啊。
% f- z. o# w! d3 j       那几天,我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中,也尽量避免见到他。但其实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因为毕竟在一个单位,所以我们还是经常会碰到面。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然是那副调皮样子,见了谁仍是老一套,没脸没皮的。即使见了我,他也会象以前一样主动打招呼,逮住机会还会跟我闹上一通,外人绝对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他跟我说归说,闹归闹,却极少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了,他似乎刻意和我保持着一种距离。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怪我有了女同学,还是因为他自己有了女朋友,反正他对我有了戒心,不疏远我,却也不亲近我了。这种无形的距离感,让我感到陌生,让我的心变得寒冷。那一阵子,我的睡眠、胃口都变得很差,人也憔悴了许多。
& `3 _0 s2 y. l+ E       我一向也算是个头脑冷静、思维清晰的人,作为一名年轻的机关干部,我虽然饱爱感情的折磨,却也明白正确处理好理智与情感关系的重要性,因为那决定着我的前途和命运,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身败名裂。每天早晨起床后,我已经尽量避免到他的屋里去了,我试图用这些变化来向他表明,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我对自己说,一定要争气,都说“眼不见为净”,我只要每天不去看你,天长日久的,我就不信忘不掉你。
3 n( g- l4 t* Y8 n       为了摆脱感情上的困扰,我把大量精力投入在了工作中,希望能在繁重枯燥的压力中,让自己的心灵麻木,可以暂时地忘记他。然而,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小瞧了爱情的力量,我虽然能够罗列出一万条离开他的理由,设计出一万个忘记他的办法,我却抵抗不过我内心深处那最微弱的声音,那就是——我爱他......记得有一天早晨,天气非常干冷。我起床洗完脸后,正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两行冬青发呆。一个同事跟我开玩笑说:“这么冷的天,你每天象根电线杆子似的忤在那里,是在等人啊,还是等车?”我一激灵,是啊,我每天早晨习惯性地站在这里,是在等谁呢?我接着反应过来,对啊,我虽然每天不再去找那个臭家伙,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能看到他,想忘记一个人,真的好难啊。想着想着,我的双脚就不听使唤地朝他的宿舍走去,我想看看他今天为什么还没起床。谁知推门一看,床上早没人了。肯定是今天有重要事情,这小子一大早就出车了。反正没别人,我就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想重温一下往日那美好的感觉。. b: d/ d0 c) g8 g
        咦,那是什么?我忽然看见了一样东西,只见在他柔软平整的床单中央,正躺着一根修长而卷曲的毛。这不是那小子的阴毛吗?我看看四周没人,赶紧伸过手把它捡起来,仔细地观察着它。这根毛的长度让我有点吃惊,只见它粗而茁壮,显得刚性十足,尖部却又细而柔软,显得柔情似水,毛身黝黑中泛着亮光,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整根毛蜿蜒盘旋成一道迷人的曲线,诱惑着我的目光。面对这样一根美好的阴毛,根本无须见到本人,就可断定它的主人肯定是一个青春逼人、意气风发的刚猛少男。这根毛,真的美得让我心痛。8 Q& [( f$ p) ~4 h
       那天早晨,我变成了世界上最下流、最傻冒的贼,居然把那根阴毛偷偷带回了我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屋里没人时,我就把它取出来,出神地注视着它,寄托着自己对他的一片相思。呵呵,那一段日子,我在表面上对他是“横眉冷对”,背地里却在干着这样龌龊的勾当。或许我的行为让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当你深深爱上一个人时,真的会发生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曾有人说,每一个同志都是天生的“演戏高手”。是啊,我们明明是爱男人,却要在世俗的压力下,被迫向大家向社会扮出其实是喜欢女人;我们明明不是职业演员,可我们的演技却往往比任何一个电影明星都要出色,因为明星只需要假装一时,而大多数同志却是要假装一辈子;有话却不能讲,有爱却不能诉,有泪却不能流——同志的苦,岂是仅仅一个“痛”字了得?& f( A. V* q! V& l7 I  H/ p
       在那段极其痛苦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是默默地上班、机械地工作,我努力让自己学会忘却,脑袋里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在我最孤单寂寞的时候,音乐就成了我唯一的朋友。我平时喜欢吹口哨,喜欢用哨音来表达自己的心声,那段时间我经常吹的一首曲子是《不要逼我说话》,真实而准确地唱出了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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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N- A, {( i& e                            不要逼我说话
" o6 e, }, {# r                            心中全是一个他  v" V4 [, s( v( l9 {# W
                            轻轻抿口水
" N- p/ E( L# d; F                            心中都是他的影 他的影
' U  m3 b# f/ c- Y                            偷偷瞟一眼 瞟一眼
) p$ j3 t& y, j8 Z( k                            心中永牵挂 永牵挂
; L0 N* B  i2 w                            不要逼我说话- p3 A0 q8 P* ^( W( I  G4 m
                            几多情与几多愁
! V# L' m1 D1 u                            几多爱与怨. K# [% [/ p& w1 N2 i
                            心中如何盛得下 盛得下0 p/ j5 {- z( a) j
                            甘愿生死相许君
( I! J$ I7 j& l/ ?9 z1 P2 d- J; [. g                            伴君仗剑走天涯' B6 U; p3 v* X3 ?
                            不要逼我说话& G1 N( z$ O3 b7 P) w/ m9 m
                            心中全是一个他
$ i/ P4 B# E) s! v  W                            轻轻抿口水
% [2 I% h7 ?. b  b' K' c; k                            心中都是他的影 他的影' `; u# B7 M& k/ a! {
                            忍看乌云遮明月8 W( j. g6 A3 {$ [
                            情泪难禁涔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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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Y1 h1 p! ^        “偷偷瞟一眼 瞟一眼,心中永牵挂 永牵挂……”,这首激越而深情的歌是电视连续剧《康德第一保镖传奇》的片尾曲,由80年代西北风时期的著名歌手范琳琳演唱,在当年绝对是超级金曲,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歌。而这部电视剧,正当在全国上下掀起收视狂潮时,却突然被禁-播了,连带子也被全部销毁,许多人甚至都没有看完,成为那一代人最伤痛的一段娱乐记忆。幸好俺是看到结尾的,也算没有太大遗憾。如今我们能找到的,只有一个依然喧闹的康德吧,和大家永远没放弃希望的苦苦寻找。/ I; ~1 l8 y3 ]3 g7 d5 f
自从知道Z有了女朋友后,每个礼拜五的下午就成了我的“受难日”。因为机关部门每周只有五个工作日,周六、周日休息,所以每个礼拜五下午Z都要回家。以前他没有女朋友时,周末回家只是看望父母,那时的分别已是让我难分难舍,而现在他有了女朋友,周末再回家,就意味着是回去与女朋友“鹊桥相会”了。我爱Z是那样深,全心全意地只喜欢他一个人,而他却要回家和一个女人幸福地幽会,这怎么能不令我肝肠寸断呢?
2 E# ~4 U9 P7 V( x' ^+ p; j! v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到了,那是春节前的最后一个礼拜五。那天下班后,我没有象往常那样早早地回到宿舍,而是躲在办公室里刻苦“学习”报纸。因为,我不想看到他收拾背包离去的那一幕,我想尽量回避那些让我痛不欲生的时刻。
  {0 m2 e( A, f/ i: B/ ~2 X       我们下午四点半下班,Z一般五点之前就走了。但那天下午我一直在办公室里呆到五点半,才放心地回到宿舍,我想尽量提高一下“保险系数”。回去后,发现他的宿舍果然已是锁落人空,我不由得暗暗高兴,庆幸自己终于躲过了那个残忍的场面。于是我就端了脸盆到水龙头处洗衣服,一边洗一边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但我又突然想,他到家只有40分钟的路程,这时候肯定已经到家了,没准正在与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亲热呢。不想则已,一想我顿时醋意翻涌,再也高兴不起来,只是感到惆怅得厉害。* U  v. l+ k: N7 |* o+ _
       北方的冬天,室外的水温极低,冰冷刺骨。我边机械地洗着衣服,边想着Z。忽然,我听到不远处响了一声汽笛,就赶紧扭头看,竟吃了一惊,天哪,那不是Z的车吗?他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一时恍如梦中。过了好大一会,我才明白原来这小子是出车刚回来,难怪刚才在大院里没看到他的车。闹了半天他还没回家呀,想想刚才正在为他吃醋,我不禁有些脸红。我抬头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忽然一下子高兴起来。为什么?因为现在时间已晚,他回郊区老家的公共汽车肯定已经停运了,而单位的公车又不让开回家,照他以前的类似情况,今晚他肯定是没法走了,只能住在单位。这么说,他今晚就没法回去与那个“小妖精”见面了?这样一想,我不禁又惊又喜。
# |  ?9 t7 i+ j3 |       不一会儿,Z把车停好后就向宿舍走来了。水龙头处是从大院回宿舍的必经之地,很快Z就来到了我的面前。看到我正在洗衣服,他响亮地吹了声口哨,然后调皮地和我打招呼。自从知道我女同学来找过我后,他在身体上不再与我有什么亲热动作,但其它方面基本正常,还是会经常与我开玩笑,并没有故意冷淡我。倒是我见了他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好像他欠了我300块钱没还似的。当然我是装的,因为我想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男人。这不,Z过来与我打招呼时,我心里高兴的厉害,脸上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淡淡地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啊?”他说:“陪孙局长回了一趟老家,可累死了。”我又接着问:“这么晚了,今天就没法走了吧?”我语气中好像在关心他,其实心里正幸灾乐祸呢。没想到Z的回答却是令我目瞪口呆,只听他不容我置疑地说:“哦,不,我这就走!”
; i4 O; d/ W3 C3 _       因为时间太晚了,他好像要急着赶时间,说完最后那句话,就麻利地开锁进了宿舍,一眨眼功夫就换了一身新装走出来,他真的很帅。“L哥,我走了,再见!”他朝我扬了扬手,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我已经完全愣住了,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子。很快我就回过神来,对啊,人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毕竟是有了女朋友的人了,一周只能回家这一次,哪能轻易错过呢?他回家的公共汽车是没有了,但他可以打TAXI呀,不就是几十元的车费嘛,这跟赶快回家和娇滴滴的美人约会相比,算个啥呀。他刚才走得那样急,看得出他回家的心情是非常迫切而坚决的,这么说,他们的感情已到达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了吗?
  f6 _4 n2 v, y! @       我这样想着想着,忽然觉得万般委屈——自己今天处心积虑想避开这个场面,没想到还是遇上了;自己一心靠实地想着他爱着他,他却是宁肯花钱打的也要连夜赶回家,回去宠爱他温柔可人的女朋友。天哪,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还有公理和正义吗?看着Z匆匆离去的身影,我想想自己虽然是“精心策划”,却还是被无情地“忽悠”了,我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衣服根本洗不下去了,我把盆子扔在水龙头那里,回到了宿舍傻傻地坐在床边上,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8 t3 `" J: p3 Z: ~. t- y       过了一会儿,当日主勺的同事招呼我过去吃饭。那天别人都有事出去了,就剩了我们两个。他做的饭菜很可口,但我实在吃不下去,只吃了几口就觉得饱了。同事问我晚上想怎么打发,我说想睡觉,他就提议道:“反正就剩下了咱俩人,打牌也凑不起手,要不到我们屋里看电视算了,今晚有球赛。”他和Z是一个宿舍的。我本来不想看电视,但一想到电视在Z的宿舍里,就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既然Z已经回家,那么我就可以躺到他床上看电视了,平时为了装“正常男人”,我根本不好意思过来躺,现在正好机会来了。
6 N7 m) [  K7 F) I9 N$ v      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Z的宿舍,打开电视一看,球赛正在进行。我刚想往Z的床上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和Z的关系平时就好的让人眼红,有一次曾招来对面这位同事的嫉妒,现在Z的床并非看电视的最佳位置,而且另外还有好几张空床,如果我偏偏去躺在了Z的床上,是不是可能被他猜出问题来?为防止“落人口实”,还是避一点嫌比较好。但我对其它人的床实在不感兴趣,很快我就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拎了Z的被子,躺到了另一名同事孙晓伟的空床上。可能有的读友会问,怎么你们看电视还得钻到被窝里去看啊?呵呵,因为这里是北方啊,冬天时室温降至零下8度左右,屋里暖气效果又差,要是不赶紧钻到被窝里去,简直会冻成冰棍的。
8 T5 F1 v: o! G2 ?2 b! Y       因为喜欢Z,我就觉得他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能在身上盖了他的被子躺在床上,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然而今晚,我却无论如何也幸福不起来了,因为一想到他正在家里和女朋友亲热,我就心烦意乱得厉害。电视里的球赛正进行得激烈,但我根本无心去看,眼睛虽然盯在了电视上,心却早已飞到了Z在郊区的家。这家伙,正在家里干什么呢?是在吃饭,还是看电视,还是在和女朋友聊天?天这么冷,他和那个“小妖精”不会也象我一样钻到被窝里了吧?天哪,他们是钻到两个被窝,还是一个被窝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忽然一阵剧痛,真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记得以前和他好的时候,一次晚上我正坐在办公室里,他收车回来就直接跑去找我,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搂着我的脖子坐到了我腿上,我就轻轻抚摸着他的手,他也轻轻回应着我。而今晚,不知他是搂住了谁的脖子,坐到了谁的腿上,是谁在抚摸着他那双粗糙厚实的手呢?……想着想着,我忽然觉得五脏俱焚、万念俱灰,觉得如果失去了他,真是不如去死了算了。& A, h( F; F9 W. h8 U4 g* c

7 X. c; I! \- G8 C, x       “砰——!”正当我情绪极度低迷、思维完全混乱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并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好像有人进来了。我被吓了一大跳,也没法胡思乱想了,赶紧起来看是怎么回事。只见从门外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同事孙晓伟,走在后面的是——天哪,那不是Z吗?!
, T( G: H3 Q7 M% `* a, f( b# Y       只见Z正紧跟在孙晓伟的后面,穿着他那身今晚刚换上的新装,一摇一晃地进来了。没错,就是他,这个坏家伙!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头猪不是已经回家与“小妖精”鬼混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惊讶极了,呆呆地看着他,却已说不出一句话。Z也看到了我,注意到了我虽是躺在别人床上,身上却是盖着他的被子。他似乎也愣住了,突然就飞快地朝我奔来,到了我面前没说一句话,就一下子往我身上倒来。我惊讶万分,情急之中已来不及想什么,张开又臂就抱住了他的身体。我已经顾不得旁边是否有人,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紧紧地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 v) L) z$ P* O3 h1 K1 {5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那晚Z竟然没有回家,而且主动投到了我的怀抱里——因事情变化太过突然,我竟喜极而泣,眼泪瞬间模糊了我双眼,搂住他的双臂也微微颤抖着。Z显然极明白我的心思,他虽然不说什么,却把身体更加有力地靠向我。我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我明确地感觉到,这小子对我是有感情的,至少我的“伪装”没有骗过他,他知道我一直在深深地爱着他。
( Z; A/ W, o/ m6 U% R        那么Z为什么没有回家呢?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孙局长从老家回来已经太晚,为了对Z的辛苦奔波表示感谢,就特设晚宴招待了他,同去的还有孙晓伟等人,因为孙和Z都是综合处的。大家可能会想,你们两个男人在同宿舍兄弟的眼皮子底下“练拥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吗?呵呵,这个怎么说呢,可能Z和我们平常闹习惯了,大家已经见怪不怪,再说大家都知道我和Z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们应该不会再往“歪处”想了吧?# L: B8 W9 T9 q3 y/ H8 P2 h5 q
       再说说我和Z的“拥抱”的姿势,其实是我半躺在床上,他倚靠在我胸前,我的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俺也确实是个没出息的,刚才还象遭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唧的,现在一见了Z,俺的私密小弟立时就活跃起来,一下子就把指针拨到了“十二点”,正好顶在了Z的后背上,真是羞煞俺也。俺这人平常脸皮有点薄,是最羞于向外人展示“内功”的,对Z也是一样。但在这个节股眼上,俺实在舍不得推开怀中的他,心里想:“算了,丢人就丢一回吧,便宜这小子了。”至于Z,他肯定是能感觉到俺的变化的,他似乎很享受这个状态,在我的怀里乖乖得一动不动,和我共同分享着这难得的时光。4 O/ X1 {. |/ ?
        因为我原先是躺在孙晓伟的床上,现在孙回来了,我和Z就顺理成章地挤回了Z的小床上。为了看电视的效果更好一些,屋里的灯早就关了,只剩下电视荧屏在散发着幽蓝的光。不知为什么,那晚的Z表现得特别温柔,他似乎是故意投我所好,特意摆出了一些格外诱惑的姿势,让我禁不住热血沸腾、想入非非,虽然我及时对不安定分子进行了“拨乱反正”,但肯定没逃过Z的眼睛。忽然,我听见Z嘴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赶紧扭头去看他,却见他正在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脸上正浅浅地坏笑着。第二天是礼拜六。因为周五晚上孙局长请客没走成,Z在周六早上起床后就走了。我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他渐渐远去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仍然是空虚和失落,但已经没有那么撕心裂肺的痛苦了。1 ~% Q, F( l: U! L4 o
       人在成长过程中,生理上的成熟基本是自然而就,但心理上的成熟却是要依赖一些“关口”的。相信朋友们都有过这样的感觉:昨天还觉得自己象个小孩,但今天因为遇到了某件事情,猛然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就是这个道理。同志爱直男也是有一些“关口”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关就是要接受“直男会娶妻生子”。如果能接受这些,那么你就可以继续“糊涂”地爱下去,如果你接受不了但又不想退出,那么你必定会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中。
% M% b% X; u5 `1 y       在那个黑色的礼拜五,虽然我被Z“忽悠”得晕头转向、痛不欲生,但最终让我从内心深处接受了Z是直男的身份,对他交不交女朋友、以后结不结婚已经不那么在乎了。后来我和Z聊过,知道他确实已经有了女朋友,是别人介绍的,有点“父母介入”的性质,他们俩的感情还算可以。但面对这些残酷的消息,我已经能够正确看待和从容以对了,可能也是无奈之举吧。, r% Y( j. ?! g8 v* K- O9 u
不知不觉地,我和Z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我又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宿舍了,他也会经常跑到我的办公室玩。他本身就是个特别容易“健忘”的人,整天嘻嘻哈哈的,让你觉得想要真正地“得罪”他,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就更没问题了,因为本身就深深地喜欢他,又怎么可能拒绝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呢?他对我不再保持距离,昔日的“太行、王五”二山早已不知去向,我们又变成了最知心最亲密的朋友。
7 h* l5 c( b# i: M       我从小就有信手涂鸦的爱好,就是在纸上胡乱画点什么。有时Z来了,我就凭借这小小伎俩来逗他开心。我会说:“来,坐到那把椅子上,我给你画张像。”他就乖乖地坐到那里,任凭我尽情施展自己拙劣的画技。每次画完,我都忘不了给他添上一抹性感的小胡子。其实他现在早就把胡子剃光了,唇上只剩下光光的一片,但我还是喜欢他留胡子的形象。每次不管我画得好坏,他总是会乐得嘿嘿直笑。有时他高兴了,也会把笔抢过去画上一张,比如有一次他画了一张“神侠状元郎”,水平直追幼儿园大班的乖宝宝们。其实就是张丑丑的男子半身像,不知为何起了这么个怪名字,可能与他喜欢看武侠小说有关系吧。他还在画旁添了一句注释:“此乃标汉也。” 那个黑色礼拜五过后的某天中午,我又来到他的宿舍玩,屋里就他自己。见我进去了,这家伙忽然唱兴大发,当场“歪瓜咧枣”地唱给了我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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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 }) x5 ]4 j' M. |( m8 S0 g                   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 h5 o& D3 f! M2 Z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一点点迟疑
# ?0 V+ Q+ W' p/ U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Z" B% y# h+ r: `# e( [

- h5 i( L: C4 t' h6 Q+ k4 z       因为当时屋里就我们俩人,Z的本意可能是自说自唱,但我老觉得他是特意唱给我听的,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接唱了下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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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0 O/ h9 X' F4 i, g: E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 H! I/ ?0 b! A0 M5 H. I                   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 w/ ?2 z& q8 k9 ]8 Q1 q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一点点迟疑% D; D: E, q3 y# x2 A# f
                   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e  ]% |  t4 \6 ?, @; F

: J7 D* A& E' M6 v. [2 T# P0 j        Z对我的接唱似乎并无异议,他依旧忙他的事,但嘴里也不闲着,又与我共同“演绎”了最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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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K  e/ M. s  g2 a* }                                 难以抗拒 喔
6 `; R$ ^' ^: R- m$ r# N9 S$ }0 w                   人最怕就是动了情
- p9 Y; Z  R# c. k' b                   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7 n4 s/ E- f+ \, a, p  x0 j
                   却陷入爱里……我始终觉得,人作为一种具有复杂情感的高级动物,群居或相处的时间长了,是会产生一些真感情的。即使是两个正常的异性恋男人,在某些特殊环境下相互产生一些暧昧情愫,也并非不可能。“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当Z面对着我轻轻哼唱这些颇具杀伤力的歌词时,谁又能绝对否认这或许正是Z的真实心声呢?在那个礼拜五的晚上,当Z在床上发出那声长长的叹息时,我当时正陶醉在幸福的漩涡中,并未去多想这声叹息背后的含义。但现在想来,或许他是在叹息“为什么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吧?农历年春节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单位里早就下发了通知,家在外地的职工腊月二十五就可以放假回家。
  b7 r& C6 P+ f" p7 j- a6 l       腊月二十四那天晚上,是我春节前返家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早早收拾好了行李,就等明天一早坐车启程。我在办公室坐了一会,见没什么事,就跑到机关值班室看电视去了。其实还是那台破电视,因为春节期间我们都要回家,为避免这个宝贝疙瘩闲在那里“浪费”了,就有人就把它挪到了机关值班室。我并不想看啥子电视,我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和Z呆在一块,但他晚上出车了,不知啥时候能回来。我知道他回来后可能去找我,就特意在锁门时没关办公室里的灯,好让他知道我在“等”着他。
% U; ~; c4 g5 K1 M5 ?3 `       因为正好碰到一个我喜欢的电视节目,那晚一直到10点多我才回到宿舍区。我看见Z的宿舍正透出着亮光,知道他肯定回来了,就过去看看这小子在干啥。只见他正在桌子上摆弄朴克,这家伙特别喜欢玩牌,即使剩了他一个人,他也能玩得津津有味。我注意到他头发有些湿蓬蓬的,一看就是刚洗过澡。他抬头看是我进来了,立即有些“气恼”地说:“你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他可能是想找我一块去洗澡的,没想到却敲不开门。他的话让我觉得有些温暖,这说明他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 J; f- S+ ^3 d/ P; ?* }       一会儿其它小伙子都回来了,因为明天就要放假了,有人提议今晚要“彻夜狂欢”,于是我们就开始打牌。因为人多,我先让其它人玩,自己站在旁边当观众。因为大家都在,我特意没站到Z身边,而是站到了他的对门邓海涛的后边——说真的,做个“地下党员”不容易啊。那晚不知为什么,Z的状态有点不佳,一个劲地输牌,后来他生气地嘟哝道:“都是L哥给我指挥坏了。”这话让我一愣,俺明明是站在你对面,你怎么说是俺把你指挥坏了呢?. d6 T' ]3 p1 L- F1 M" Q" N
      又玩了一会,邓海涛说累了想回屋休息,于是我接过来继续玩。正玩着呢,Z忽然问我:“L哥,你老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边出牌边瞅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哦,我想春节给你拜年去。”Z很认真地说。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他竟这样重情重义的,还想大年初一给俺拜年哩,我赶紧问他:“你说的是真的?”Z诚恳地看着我:“当然是真的了。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号啊?”我一下子高兴起来,真是好小子啊,屋里这么多人,你却只要俺一个人的电话,看来还真把你L哥当回事哩。我开心地对他说:“等会打完了牌,我写给你。”
5 B4 @2 m/ K$ g/ O9 ?; K      最后打完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我当然没有忘记Z要给我拜年的事,就回宿舍拿了纸和笔,认真写下我老家的电话号码,然后把纸条递给了Z。Z接过那纸条,仔细看过后折叠起来,小心塞到了上衣口袋里。我叮嘱Z说:“这是一部公用电话,到时给我拜年的时候,你先拨通这个号码,然后让接电话的人去喊一下四大队L某某的儿子L**,我会很快赶过来,不会超过15分钟。”听了我的话,Z似乎有点茫然。说起来有点惭愧,因为俺的老家是农村嘛,当时村里竟落后到只有一部程控电话,而且是电信局强行安装的。如果有人从外边打进电话找谁,只好让接电话的人帮忙去喊一声。从我家到程控电话处大约有七、八分钟的路程,跑一个来回正好一刻钟。看到Z一脸茫然的样子,我担心他记不住,就耐心把“注意事项”连说了三遍,然后问他:“现在明白了吗?”Z笑着点点头,说:“真啰嗦啊,不过我总算记住了,L哥放心好啦。”
  w9 |3 g) }8 n8 c0 Q4 E" u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一帮小伙子就起床了,七手八脚把包运送到一辆中巴车上,然后开始往长途汽车站赶。送我们的司机是Z。到站后,我们纷纷举起手向Z道别,我大声喊道:“Z,再见啦——”。Z朝我们挥手致意,咧开大嘴笑着,露出了他那白森森的大牙齿。3 W3 M. i( d1 H" g2 F
那年的春节,是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春节。( o. [3 m$ A- c' \- u8 M
       过来人都知道,刚踏入社会的第一个春节是比较令人兴奋的,因为我们终于可以挣钱养家了。那年春节,我竟是带了五倍于月工资的年货回老家的,而且还给父母买了以前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漂亮衣服,以及许多在老家买不到的精致食品等。并非俺故意显摆,实在是以前家里太贫穷,我很想让勤劳善良了一辈子但始终一贫如洗的父母得到一些安慰,让他们从此也可以挺起腰杆,做一回堂堂正正的人。
1 _6 E! `1 O* j       但最令我感到兴奋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我亲爱的Z。其实屈指算来,我和Z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情深难舍,竟只用了短短4个月的时间。感情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啊,它甚至不能用时间来衡量其深浅。别看Z平时头脑简单、没心没肺的,现在竟主动提出要在春节给我拜年,这对一直深深爱着他的我来说,是多么大的安慰和荣幸啊。5 n- t* {( W/ v1 y! u
       很快,让我无限期待的大年除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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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Y8 S5 x7 z3 v; P/ n, w6 p       一年最末是除夕。除夕那天,一想到吃完大年饺子就可以收到Z来自远方的祝福,我就兴奋地坐立不安,就盼着时间能走得再快点。说真的,我这个人从来不迷信,祝福不祝福、拜年不拜年的我根本不在意,关键是能在春节期间听到Z的声音,那才是我最渴望的。2 ]! ^+ E6 A3 M$ H
       听母亲说村里的电话很忙,我很担心值班人员到时忘了帮我传话,就特意先去“踩”一下点。到那里一看,值班的是一对朴实厚道的夫妇,都是40多岁,体格不错,这夫妇俩平日里和我父母关系极好,我和他们也都比较熟。我对他们说,明天会有一个重要朋友给我电话拜年,请他们千万别给耽误了。一听是“重要朋友”,这夫妇俩赶紧齐声说:“没问题,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放心吧。”, J1 H/ ~' n6 u/ v4 H7 L
       除夕的晚上,我和父母围在电视旁边看CCTV的联欢晚会,我边看电视,边沉浸在浪漫而甜蜜的遐想中。由于心情特别愉快,我觉得所有节目都是那么好看,其中由王刚、尹相杰、孙悦等参与演出的微型音乐剧《天长地久》的主题歌让我印象深刻,歌中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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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w$ h, B, H9 D                       天知道 你知道
+ C, o2 a0 i' z, m! S+ [                       我的爱会让岁月知道
) S4 y7 y$ Y6 e7 n' h7 G+ }                       让岁月把承诺变老
, ~1 F3 ^: \4 T( [: _5 j                       你的心 我知道5 `5 @, T, w6 h0 ~, W, `
                       只有相爱的人才知道
8 u. @! l. X  \  X                       什么是最真最好! M7 g( R2 r. `2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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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边看电视,边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天知道,你知道,只有相爱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最真最好……在我的心里,只有Z才是最真最好,但不知在Z的心里,谁才是他的最真最好呢?那会是我吗?”我忽然有点心虚,觉得很不自信起来,于是更加期盼Z马上打来电话,似乎这个电话将揭开那个谜底,让我明白谁才是Z心中的“最真最好”。除夕过后是初一。
0 c! R1 m3 \4 R8 w5 `* o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就被一拨拨到我家拜年的人吵醒了。我父母在村里辈分较高,平时也算有些威望,每年春节都会有大批后生前来拜年。我忽然想:“对了,Z这臭家伙咋还没来给我拜年啊,他不会忘了吧?”但很快我就释然了,因为春节是咱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每到大年初一,小伙子们都要先去给长辈们拜年,他肯定是先出去串门拜年去了。- i7 S6 @( U: \# ?: f
        然而令我郁闷的是,我从上午一直等到傍晚,也没等到Z的拜年电话。我心里那个失望啊,觉得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但我又安慰自己道,没准是他今天特别忙,实在腾不出时间来打电话,也可能是因为女朋友在身边,打电话不太方便,总之,他不可能忘了这件事的,毕竟我俩的感情这样好,而且是他主动要了我的电话,自己提出来要给我拜年,他怎么可能忘记呢?再说了,我又不是他的长辈,也用不着非得初一来拜年啊,没准他是想初二再来吧?这样想着,我那烦躁不安的心逐渐安静了下来。0 E/ t0 h7 R- W' _; M' w!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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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过后是初二。
: I# S' D1 W7 S+ y& f/ `% f       我一大早就起了床,穿好衣服就在那儿等着,生怕耽误了Z的电话。但从上午等到了下午,又从下午等到了晚上,一直到我困极了上床睡觉,还是没有Z的电话。
' q6 f3 }4 w. N: \       初三,依然没有Z的消息。7 r: _9 \( ~8 [/ f9 V3 G
       初四,跟初三一样。
; w0 j2 G) y- R" r# R       初五,还是一样。1 P& R4 Y* {$ L7 g8 K8 r3 D* ?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a% M" n( X  I9 B& g9 ]: m6 }
从初一到初五,我一连等了五整天,愣是没接到Z的任何消息。到了初五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今年的春节怎么会这样冰冷,难道是突然降温了吗?因为Z说好要给我电话拜年,我本以为这会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个春节,难道会沦为我最落寞的一个春节吗?我在心里反复念着:“天知道,你知道,只有相爱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最真最好。”念着念着,我的泪忽然就涌了上来,我觉得自己失恋了。7 |2 I6 i0 [1 m- {
       初五那天下午,电话依然没来,我已经彻底绝望了,就想出去找个地方散散心。我出了门,朝着村外的荒凉处胡乱走着,最后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小山上。由于村民们都在家中欢度春节,山上看不到一个人。在不远处几个散乱的坟头上,正依稀冒着袅袅青烟,那是村民们祭奠先祖烧过的纸钱。啊,在这盛大喜庆的日子里,连逝去的亡灵都会有人记挂,为什么我这个体暖血热的黑发人,却偏偏等不到一声廉价的问候?忽然一阵北风吹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我已经控制不住满怀的伤感,张嘴唱起了一首苍凉的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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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V. e3 t* ]7 L" R+ J                      翻开陈旧的往事 看见一身沧桑
: L6 q' w! [4 `                      走过陌生的地方
$ k' r8 N: h$ l4 u                      我回到异乡风吹得太狂
6 o7 [# _% w3 U8 D5 d& k! ]                      我感到 有点凉6 ~; s; g+ ~' k, y
                      我在乡愁里跌倒 从陌生中成长
& _" K; r( j2 v                      未来旅程却更长
# o9 f# M0 E7 Q9 Y( d6 ]" D/ X                      我想到北方无助地眺望
$ m- G+ r& U; X8 ^0 u6 p8 U+ n1 G7 O                      我知道 不能忘1 L+ A; d  p' `$ V. ^" x, z
                      北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9 ?  k) G- G; L' T
                      刹那间让我突然觉得好冷
7 H$ |1 o0 z) t) `; g+ M% w. o8 k                      仿佛在告诉我走的太远/ |0 {3 v$ l* L# U6 J! ?
                      有没有忘记最初的 相 约
$ H6 C$ y5 Q# h7 \2 d我们正月初八上班,我初六就返回了单位。
  V6 r* `, c1 F/ U  v/ A% b       单位门口正挂着“欢度春节”的四只大红灯笼,充满了喜庆气氛。已经返回的同事热情地问我“新年好”,我也强装笑脸问他们好,心里却是极度的倦怠和疲惫。在大院里走过时,我看到Z的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我的心里不禁又泛起一阵微微的痛。Z宿舍里的孙晓伟等人已经回来了,但Z还没回来,他一般要等到初八早上才能来。
9 t0 q- c9 Q# I! X7 F9 ?+ I, j       初八那天,上班后照例是春节团拜会。坐在熙熙攘攘的会议室里,大家都在尽情抒发着彼此的过节感受,我的心却早已飞到了九宵云外。我在想,今天是第一天上班,Z这个坏家伙肯定也回来了,等会团拜会结束见到他,该怎样对付他呢?是骂他一顿,揍他几拳,还是用我那坚硬的牛皮鞋,狠狠地踢他几脚?我真的恨死他了,觉得就是把他活活揍死,也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a* _. l3 @& U- [% X
       团拜会终于结束了,我匆匆冲下楼,想找Z“算帐”去。我来到大院里,却发现Z的车呆在老地方一动未动,难道这家伙没回来吗?我有点迷惑。我又赶紧冲回宿舍区,我怀疑他正藏在宿舍里“躲”着我,却发现Z的宿舍也有铁将军把门——看来还真是没回来啊。我想了想,可能是他知道上午机关里举行团拜,就想稍晚一会来,毕竟刚上班不会有什么事。于是我就回到办公室里等他,我愤怒地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的车在这里,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不回来。
  q2 j8 l# V! l# c0 z# W1 a" Z. Z       坐在办公室里,我简直是心神难定,一遍遍地往大院里跑,去看他的车动了没有,只要车子动了,就说明人回来了。我想尽快见到他,向他讨个明白。但一直到中午下班,我已经来回跑了无数趟,却发现那辆车还是纹丝未动。我忽然慌了,感觉Z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正常情况下,这个点他是肯定能回来的。难道这小子生病了吗?可平日里看他体格不错,不会突然就得了病而且病重到连班也没法上了吧?我忽然有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这小子不会是被单位辞退了吧?他们这些临时工,辞退与否只凭单位里的一句话。天哪,最近几个月来各大机关正在深入进行“机构改革”,没准这家伙真的被“改走”了,难怪这小子春节没给我拜年,肯定是被辞退后觉得没脸见人,也就没心情给我拜年了。一想到这里,我的脸突然有点发烧,人家连工作都丢了,你还在这边一个劲地怪他,又是想揍他,又是想杀他的,你还是人吗?1 u0 e! d: ]/ _6 u8 g
       如果Z真的被辞退了,基本就意味着我和他再也见不上面了。我这样想着,忽然对Z充满了愧疚和牵挂,对他的愤怒和仇恨也一扫而空,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大慈大悲的各路神仙啊,你们一定要保佑那臭小子别被辞退,我给你们烧香磕头,求求你们了。我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还没从“失恋”的痛苦中自拔出来呢,却又同时陷入了和Z“永别”的恐惧中,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我在心里暗暗呼唤着:Z,你快回来吧,我已经不怪你了。因为是春节后第一天上班,单位食堂还未开伙,中午我只好到厨房煮点面条吃。我正在厨房里忙活呢,门外忽然闪进一个人,我回头一看,额滴老天爷,竟是Z!# \" N! J8 _4 L' A3 Q" z! |; b. y
       只见Z正穿着节日的新装,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我。一看是他,我立即高兴起来,瞬间感觉心头的“一块万吨巨石落了地”,我心里不仅没有半点愤慨,反而偷偷庆幸起来。但我脸上并没表露出来,只是随意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回过头去继续煮我的面条。我似乎还未从“彻底”失去他的恐惧中转过神来,我不敢高声说话,好像怕把他给吓跑了一样。' w( W% ~: h8 X2 Q# q; k- {$ [
       Z似乎觉察出我情绪不高,就走到我后面轻轻喊了一声:“L大哥。”同时他伸出右手,在我的右腰上轻轻拍了一下。我知道他是在向我表示友好,但我并不想理他。经过这一波三折的感情折磨,我已经不再恨他,但也不想再爱他了,因为我已清醒地知道他心里并没有我,要是他真的对我有感情,怎么可能春节不去给我拜年呢?
, N& M6 d4 z$ c  Z+ `5 f       我的态度让Z有点尴尬,他好像明白自己哪儿做得不对,就用了一种极其温软的语气告诉我,他们综合处的朱处长今天中午请客,他要马上去赴宴。我听了丝毫不以为然,只平静地对他说:“那你还等什么,快去吧。”我的表现似乎很正常,但其实是极不正常的——因为依我的个性,和亲爱的人久别重逢,旁边又没其他人,我是绝对要来上一些“下流”动作的。而且我也明白,Z之所以过来,就是要给我提供这些“机会”的,但今天我却一动没动,我心里冷冷地想,老子已经厌倦了,不想再奉陪了,你爱哪里喝酒就哪里喝酒,与我有什么关系?( Q& w1 W/ v, ^0 T+ w/ X
       当Z匆匆离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一点留恋。4 _% z' P! i7 D

+ ~4 E; Y6 {0 w' E6 b" m) ~5 Y那年的春节因为没等到Z的电话,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心情简直是糟糕透顶。只是由于时隔已久,现在已经写不出当年的终极之痛。如果说得准确一点,当时我基本就象是丢掉了半条命一般,的确是难过得这样厉害。爱情的伤,有时真的让局外人无法想像。
8 d/ X2 s6 D* H/ F$ g( ]! y) _; W9 \& ?       正月初八下午,也就是Z回来的那天傍晚,我主动“请缨”为大家做饭。并不是我有多么勤快,我只是希望能找一些事情做,来淡化一下自己失恋的巨痛。同时我也是想尽量避开Z,因为我不想再去和他面对面,更不想让他看到我在为他而伤心。除了这治标不治本的“驼鸟政策”,我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 y# @& t8 s0 I0 d- P( L9 q- k" U       我们这些单身小伙子平常都懒得出奇,谁都不愿意下厨房做饭,见我今天主动申请掌勺,大家立即全票一致“通过”。我注意到Z正在奇怪地看着我,就赶紧朝大家堆出一副笑脸,显出非常开心的样子,然后一头扎进厨房就开始忙起来。
. D: a7 g* \8 j; ~       我正在洗菜的时候,Z忽然走过来了。但我根本不想理他,就依然忙我手里的事情。Z肯定能感觉到我的冷淡,但他并不生气,还是站在那里不走,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着话。他可能看出我今天“勤快”得有点反常,就故意过来与我搭讪。我却马上变本加利,故意更加“忙”了,一会儿去水龙头上洗手,一会儿伏到砧板上切菜,一会儿回宿舍去取鸡蛋,真是忙得团团转。我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呢,我恨恨地想:“不揍你就不错了,还想让我理你,门儿都没有。”Z倒是乖巧,一直站在我身后不出声,看着我瞎忙。
1 G, f3 r3 k( o7 W) e       很快,我把切好的菜放到锅里,开始炒菜了。Z忽然嘻笑着问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啊?”这话让我一愣,因为这是春节回来后Z第一次提起电话的事。我忽然心头一酸,从Z玩世不恭的语气我已经听出他确实没打电话,我无比委屈地想:“你这臭家伙知道吗?你只是信口一句谎话,却害得我整个春节寝食难安,精神萎靡,几近半死,你小子真是欠一顿好揍啊。”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知道生气只会让自己更加狼狈,而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倒是只有继续沉默才能挽回一点面子。于是我只轻轻“哦”了一声,表示已经知道此事,别的啥也没说。我一边机械地炒着菜,一边对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忘掉这个可恶的男人吧。”吃饭的时候,我落座后才发现Z正在我的左边,我的位置一向是固定的,我怀疑他是故意挑了那个位置。这小子肯定是看出我真生气了,就想故意过来哄哄我。果然,在吃饭的过程中,这小子非常夸张地紧偎着我的身体,不断地寻话题逗我,并趁别人不注意时偷偷握住了我的手。在这以前,这小子还从没主动握过我的手呢,我的心里不禁一阵荡漾。但随之我就想起春节期间遭受的“奇耻大辱”,我愤愤不平地想:“如果你没犯什么错的话,你会这样百般讨好我吗?”于是我的火气腾地冒了上来,我迅速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的举动让Z有些出乎意料,他的脸上明显堆满了失望,但我不想管他,我黑着脸冷冷地想:“你爱咋想就咋想吧,反正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以后了。”
4 Q0 d2 D  u+ r* n       晚饭后,有人提议到我的办公室里打牌,因为以前的“棋牌室”由于某领导反对已经暂时停用了,而我的办公室里桌椅设施齐全,恰好适合玩牌。当时我的脑袋正乱乱的,很想一个人清静一下,但看大家想玩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陪他们开了场。最令我不能容忍的是,Z这个臭家伙竟然也死皮赖脸插了进来,还早早占据了有利位置。我当然明白他的那点鬼心思,我无比“恶毒”地想:“你不是想讨好我吗,我就偏不给你机会,看你咋办?”果然不出我所料,打牌时Z又是高度的“活跃”,还一个劲地打趣我。但我却是铁了心不想理他,整整一晚上,我该出牌时出牌,该说话时说话,但始终没正眼瞧过他一次。实话实说,我就是特恨他,他越是百般迁就我,我就越觉得生气。7 Z0 l$ M# a+ z1 w- x2 d8 w4 T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我们玩到10:30就散场了,等大家都走后,我却一个人留了下来。我知道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坐在办公室闷会儿。我从抽屉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卸下伪装后的脸,只见镜中的自己憔悴极了,眼神中竟全是迷茫和隐约的痛苦。我迷惑地问自己:“这个人就是我吗?我竟会为了一个男人伤心到这种地步吗?”我在办公室里一直呆坐到凌晨1:00后,才慢慢踱回了宿舍,宿舍区的灯早就全熄了,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我无力地躺在床上,仍然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绪乱得象一锅粥。我心里知道,自己虽然在外表上装出一副刚强冷傲的面孔,但其实仍然在喜欢着他,想想自己这些矛盾的行为,到底图个什么呢?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失眠之夜。第二天起床后,我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到水龙头胡乱洗了把脸后,我顺便来到了Z的屋里,想看看他怎样了。进门一看,这小子正缩在被窝里 “睡”得香呢,可能是怕冷,他拉上来被子把头全部蒙住了。我不禁有些“生气”:“你这坏家伙害得我失眠了一晚上,你自己倒睡得香,我让你给我睡——。”我当即伸手过去,一下子掀开了他头顶的被子。但不掀则已,一掀之下我愣住了,原来这家伙的眼睛正睁着呢,见我来看他,就冲我凄惨而又温柔地笑了一下。我的心脏猛地一震,因为他的笑太奇怪了,简直比哭还难看。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完全不是他以前早晨睡醒后那应有的红润。我心里不禁一阵翻腾:难道昨晚他也失眠了吗?下午刚上班,孙晓伟忽然打来电话,说后勤处的潘大哥今晚要请小伙子们到他家坐坐。所谓“坐坐”,其实就是去喝酒。潘大哥在机关里虽无官无职,但生性豪爽、交游广泛,因而群众威信极高,尤其深受我们这帮小伙子们拥戴。既是潘大哥相邀,我们当然没有理由推辞。晚上下班后,机关里10个小伙子一齐来到了潘大哥家中,坐了满满一桌子。
) H# Y: \+ L6 T+ ?3 x$ J8 Z/ n       在进门之前,我就想尽量离Z远一点,但Z似乎早就盯上了我,反正是我往哪他就往哪,最后他紧挨着我坐到了我的右侧。我瞅了瞅酒桌上的形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在座的全是清一色小伙子,今晚肯定又是一场“恶战”。每个小伙子面前已经倒满一大杯白色液体,看那盈盈欲流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纯净水”呢。% q5 S" Y$ _8 G" k" m, ~2 H: A
       酒宴还未开始,大家都在小声开着玩笑。Z忽然扭过头轻声对我说:“L哥,你摸摸我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伸过手去摸了一下,他的头正有点烫。Z小声告诉我:“下午我在办公室打了个盹,好像感冒了。”我立即觉得有点心疼,刚想安慰他几句,但又马上想道:“上一笔帐还没跟你算清呢,你是不是又想演一出‘苦肉计’来博取俺的同情?俺可不想再上当了。”于是我的心肠又硬了起来,只是无动于衷地看了他一眼,就冷冷地转回了头。一会儿酒宴正式开始了。潘大哥一篇祝酒辞过后,先带大家三杯酒。在喝第一口时,我心里暗忖:“今晚局势不善,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于是我只抿了一小口,然后扫视全桌,发现大家的进度都差不多。但当我去看Z的酒杯时,却发现唯独他竟是喝了极大的一口,他的杯中已明显矮了一截。我不禁心中一沉,这小子是怎么了?我偷眼去看他,只见这一大口酒下去,Z正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闷在那里,好像在和谁赌气的样子。接着潘大哥又带第二杯,我仍是喝了不大的一口,然后再去偷偷观察Z,却发现他又是喝了极大的一口,我暗暗骂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你这是和谁过不去啊?”我和Z在一起喝过无数次酒,但见他象今天这般喝法还真是第一次。接下来的几杯,Z依然如此。我忽然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恐怖感,他不会是为了我吧?但我马上就把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我悻悻地想:“我又没打你没骂你,你和我赌什么气?你爱咋喝就咋喝吧,俺啥都没看见。”
5 v/ `% L9 R3 i. T2 x/ p  W/ e5 Y       于是我把目光移到别处,不想再理Z这个傻家伙。我恰好看到孙晓伟正从1号出来,这一下子提醒了我,因为我也想去一趟。于是我起身离座,来到了洗手间并准备关门。门刚要关上时,忽然从外面伸进来一只手,硬硬地把门又给推开了,随之挤进来一个人,我一看,竟然是Z。我心里暗暗叫苦:俺明明是想躲开你,你怎么非得跟在俺屁股后边啊?Z却不管这一套,进门后随手就把门插上了,简直就是在向我“示威”:看你还往哪跑,我就是跟定你了!我在心里郁闷地想,你这个臭家伙,你在屋外边跟着我我可以不计较,但现在你却是跟到了厕所里,这怎么象话呢?因为潘大哥家的厕所只有一个马桶,若要两个人同时小解,非得同时“亮”家伙不行,这让我觉得非常别扭。2 H# \3 S3 ?+ v' s
       记得上小学四年级时,有一天看小画书《龙宫夺宝》,那孙大圣来到东海龙宫,借到了定海神针“如意紧箍棒”,只见那宝物顶天立地,可大可小,而且柱子上面还题着字呢。我马上联想到自己袴间的鸡巴也是可大可小,一时兴起,拿起圆珠笔就在那肉-棒上写下了“宝贝”二字。结果第二天课间上WC时,被一个眼尖的小伙伴发现了,他一边歪头看我的鸡巴,一边大声念道:“宝——贝——”,接着他就大声嚷了起来:“你们都来看啊……”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害怕和别人站在一起撒尿,正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绳”。: C# |. s6 Y0 o- y/ ?' V$ ?* H
       Z却没有我这些心理阴影,他很大方地面对着我宽衣解带,抓在手里就哗啦啦地释放开来。我只好尽量克服不适感,半遮半掩地也掏了出来,并想赶紧完事走人。但我越是着急,却偏偏撒不出来了,只好在那里尴尬地傻握着,就觉得时间跟凝固了一样。我在这边着急得要死,Z却在对面欢快地“飞流直下三千尺”,我禁不住抬起目光去寻那源头,只见他的那根肉柱正略微勃起着,胖兮兮的有点可爱,包皮还是有点长,松松地裹住了大半个龟-头,正有一股清流从那前端小眼里倾泻而下。我蓦地产生了一个狂晕的想法,我很想轻轻褪下他的包-皮,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我的下面竟有了反应,一眨眼就变得粗大了起来,龟-头已经泛起了亮光。我抬头去看Z时,发现他也在盯着我那里看,这不禁令我又羞又臊。为了尽快转移注意力,我赶紧把目光聚焦到Z的脸上,突然向他发问:“你真给我打电话了吗?” Z镇定自若地看着我答道:“打了。”我还是有点不信,就又问他:“你真打了吗?”Z仍然是一脸无辜:“真打了,但没人接。”我很希望Z能多说一些,好让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他除了这两句简单的短语,就再也没别的词。我禁不住也迷惑起来:“难道竟是我冤枉了他吗?”
4 H" v9 e, l' [! K/ H+ ]$ g       就在我和Z对话的时候,我的鸡巴已经得到了放松,水流很顺利地泻了出来。等我们回到酒桌上时,Z已经开心了许多,并对我绽开了他久违的笑容。不知为什么,经过刚才在洗手间里和他的交流,我的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很快已是“酒过三巡、菜上五味”,酒宴已经达到了多方混战的高潮状态,大家纷纷举了杯子四处游走,到处找人“捉对厮杀”。我对Z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小子少喝点”,Z就心领神会地笑笑,意思是说“额地明白”。北方男人喝酒就是实在,有客人来时就把客人灌倒,没客人来时就把自己灌倒。而今天来的全是机关内部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大家都是普通的小老百性,所以都格外能放得开,几个回合下来,满桌子上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我这时再一看,刚才还慷慨激昂、豪气干云的十几条汉子,现在好像全中了传说中的“软骨散”,在屋里东倒西歪、异相百出,有倚在沙发上呼呼昏睡过去的,有趴在桌子上嗷嗷“现场直播”的,有相互搂着膀子继续“胡吹神侃”的,也有擎了酒杯四处查看还有谁“不服气”的,简直就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醉八仙图”啊。0 `" D) J* C) h$ x1 ?$ a/ ?* f) ?
       我的酒量属于一般水平,平常更倾向于依靠“技术”取胜,现在经过大家伙儿的几番轰炸,早就晕上了天。但我的头脑还算清醒,看看场上大势已去,就转过身伏在椅背上看起电视来。Z还是没有“放”过我,也马上靠过来和我一起看电视。他把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并用五根手指轻轻捏着我肩膀上的肌肉,过了一会他又把他的头靠过来,拿他毛绒绒的脸膛轻轻蹭着我的耳朵,我被他刺激得痒痒的,还真是怪舒服呢。, ]! M  `2 Y+ C5 a
       我和Z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见嘈杂吵闹得厉害,就来到了正对着的房间里。进去一瞧,屋里的大床早就被两位“醉鬼”霸占了,正打着响亮的呼噜呢。潘大哥性情豪放、极善社交,家里经常高朋满座,他们对这种疯狂场面早已司空见惯。Z把那两位不省人事的醉鬼向里推了推,然后坐到了床边上。他今晚酒喝得太多,一会儿酒劲就上来了,他就顺势倚在床边合眼睡了过去。我则坐到了旁边的布艺沙发上,和Z挨得很近。
0 w' c$ h( w! N* y       虽然屋里没有开灯,但借着客厅里透过来的灯光,依然能看清屋里的情形。在幽暗的床边角落里,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感觉身体一个劲儿地往天花板上飞,看着睡在旁边的Z那张沉静的脸,听着饭厅里依稀传来的笑闹声,我竟是恍如置身世外桃园,一时不辨身在何方。我撮起双唇,随口就吹奏了一曲清亮婉转的 《Yesterday Once More》——5 x  ^% v+ u% d8 i
- V: L" j; I7 B  a! y! ?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5 p% v6 T  v  @2 v+ v; N                           Waitin' for my favorite songs8 r) m5 ]& C9 w0 W+ M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7 {7 l$ e! P4 K0 a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6 ]& f" v! i6 A' f% H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 l) w  y) Z, i                           But they're back again  Just like a long lost friend6 I& W: \! H% |# \8 W; v
                           All the songs I loved so well.
: L+ [3 K9 ^0 P0 ]: k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o-wo-o  Still shines. h7 c1 n( `- ]! x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 to sing's
6 }8 `/ o$ u* p5 r6 C' q$ J0 v                           So fine.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 C" R- }) ~" g8 c                           Where he's breakin' her heart4 _3 G9 o6 j8 L$ G% x  b0 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 z& E" F- n: ?: d8 o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Lookin' back on how it was
6 y$ u3 Y* t, T" l; a9 x. j                           In years gone by  And the good times that I had
9 X7 x$ S5 P+ ?3 e                           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  So much has changed.2 I+ D( K: F5 w5 s" {- H+ r
                           I would sing to then  And I'd memoriZe each word" @$ W4 P- v& A* f. z4 Y
                           Those old melodies  Still sound so good to me
6 U- T- u$ H! `+ H* R                           As they melt the years away.% V7 O8 B, a* S3 ]; d8 _  w! {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o-wo-o  Still shines$ a" p1 r4 ^( \  I+ B$ R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 to sing's5 q2 W- M6 ~0 x' ?2 K: v( m2 d1 [' O
                           So fine  All my best memories& Y' @7 D9 P" b, y
                           Come back clearly to me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8 f5 R3 _$ C* A- d! j8 c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3 i' W% q  ^3 h' _

+ L. z8 l6 t9 R       这首歌的中文译名为“昨日重现”,演唱者是美国女歌手卡本特(Karen Anne Carpenter),因神经性厌食已于1983年2月病逝,年仅33岁。“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就在这样一个狂欢而又寂寞的晚上,我坐在最心爱的男人的身边,用我悠扬动听的口哨声,回忆着我和Z那些美好的过去,也在咏叹着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间的纯洁爱情。酒宴后的第二天,中午下班后我从办公楼里出来,发现Z的车正停在路边,那臭小子正坐在车里和孙晓伟说着什么。Z远远地看见了我,就招手让我过去。我以为有什么事,就赶紧跑过去。他却并不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伸过手去摸了一下,感觉有点滚烫,比昨晚更厉害了。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再试试这儿。”一边说,他一边把头使劲仰了起来。于是我又把手伸到他脖颈下面,从上到下摸了一把。这一摸不要紧,我竟夸张地惊叫起来:“啊呀,亲爱的——”因为他的脖子更是滚烫无比。此言一出,我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因为旁边正站着孙晓伟呢,为掩饰自己,我只好继续“夸张”下去:“天哪,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去看医生了吗?”Z嘿嘿笑着瞅了一眼孙晓伟,然后说:“这不,伟伟正准备陪我走一趟呢。”原来这家伙正在做孙晓伟的“思想工作”,好让他陪自己去医院看看,这小子总是“恶习难改”,即便去跳井也要拉个做伴的。孙晓伟本来是想睡会儿午觉的,但让我俩这一唱一和的,他反而不好意思推辞了。没过多会儿,他们就发动起车子一溜烟走了。! G: ~+ C8 e% n* v
       等他们走远后,我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右手举到了眼前,就是刚才我去摸Z脖子的那只手,我轻轻捻动着那五根平常的手指,竟呆呆地出起神来——其实我刚才的那声惊叫,根本不是因为Z烧得有多么厉害,而是因为他粗壮的脖颈上竟全是细细密密的胡渣,摸上去毛嗖嗖的,舒服极了。我暗暗感慨着:“难道一个男人的脖子竟也能如此摄人魂魄吗?”傍晚下班后,我在宿舍里碰到了Z,问他检查的结果如何。他说是病毒性流感,医生已经给开药了。大概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那天吃完晚饭后,我们一帮小伙子象往常一样去办公楼打牌了,只有Z留在宿舍里“养病”。
5 p; U; W9 _' ?       没有了Z的牌场依然是喧闹一片,但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人坐在牌场上与大家“周旋”,心里却在暗暗牵挂着他。趁洗牌的间隙,我从办公室提了一瓶热水回去看他。他的屋里正亮着灯,进去一看,他正乖乖地躺在床上听收音机呢。见我回来看他,他赶紧坐起了身子,显得非常开心。我问他烧退了没,他说头还是有点晕,我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挺烫手,就问他:“吃过几次药了?”他说:“两次。中午吃了一次,晚饭前又吃了一次。”我一看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就对他说:“那就再加吃一次吧,巩固一下,能好得快些。”我边说边拿过来他的杯子,帮他倒了一杯热水,又从药瓶里取出两片药放到了他的枕边,叮嘱他说:“等会儿水凉了,你就把这药吃下去,一定要多喝水,别忘了。”因为办公楼里还在牌局等着我,我只聊了几句就赶紧起身走了。. x1 P1 }) @, ]0 W0 B
       再次回到牌场后,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能集中在那里了。看Z病得那样厉害,我真的很心疼,很想能陪在他身边。为了能尽快地扔牌走人,我只好横下一条心,频频施出一些速胜“绝招”——这些招数轻易不能用的,否则一旦败露了俺会“死”得很惨。好在俺的施诈技术还算娴熟,再加之一向“貌似忠厚”,所以根本没人去怀疑俺,于是俺总能争取到时间回去看Z了。6 ^. E# f* P3 S( c) r
       第二次回去时,发现Z屋里的灯依然亮着,但人已经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床前,看到他杯子里的水已经喝掉了,原先放在他枕边的那两片药也不见了,看来这小子还算听话。我小心地弯下腰,用手背又轻轻试了一下他的额头,感觉已经没那么烫了,于是我略觉宽慰。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欣赏着这个已经梦游到“爪哇国”的男人。你可别说,这个平时难得安静下来的调皮鬼,现在乖乖躺在床上的样子,还真是惹人怜爱呢。忽然,我又闻到了那种朦胧而迷人的香味,这香味虽是淡淡的,却似乎是携带了他的体温一般,温暖地缭绕在了我的周围,让我轻轻迷醉着。我的胸中兀地涌上一股柔情,禁不住伏下身来——啊,好想吻他一下啊!这个想法突然让我恐惧不已,因为我真的不敢,我很害怕。慌乱之中我瞅了一下表,已经该回去了。临出门的时候,我帮他把杯子加满了水,并小心地带上了门。
% v9 r: p1 l. v/ J       等我第三次回去的时候,发现Z还在沉睡着,只是身体已经转向了床的里面。我看了看他的杯子,里面的水纹丝没动,看来他一直没醒。我轻移双脚,再次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他的床前。这臭家伙的身体虽然是裹在了被子里,却依然难掩那些迷人的线条,真的是睡姿诱人啊,我禁不住又“想入非非”起来——但我很快就骂自己道:“人家正病得昏迷不醒,你却想要去对人家‘耍流氓’,你还是不是人啊?”我仿佛看到Z正指着我的鼻子说:“俺只是得了个小小感冒,你却一趟趟地跑回来大献殷勤,本来俺还挺感激你,以为碰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活雷锋’,闹了半天你是‘动机不纯’啊!”这样一想,我不禁又羞又愧,就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我刚一转身,Z的床却突然“咯吱”响了一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人已经醒了。; n* j0 b% }7 n! }  y) h
       我没想到Z会突然醒来,正所谓“做贼心虚”,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拔腿就跑”。Z却冷不丁张嘴问了我一句:“先一回是你回来过吧?”可能是光线有点刺眼,他正惺忪的眯着眼睛。我极干脆地答曰:“没……没有啊。”Z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那刚才是谁摸了一下我的头啊?”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一直在“装睡”,幸亏我刚才没有什么“越位”动作,真是有点悬呐。我故意环顾左右而言他:“你刚才睡得可真香,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一边说,一边很随意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被子上,被子下面是他交叠着的双腿。没想到Z却冷冷地来了一句:“什么怎么样了?!”Z的反问让我有点尴尬,我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立即心虚起来,赶紧站起身把那杯水端给了他:“这水凉了,快把它喝了吧。”Z摇了摇头:“已经怪撑得慌了,不想再喝了。”我以一种“强硬”的口气说:“不行,再撑也得喝,多喝水能排毒,要不你啥时候好啊?”Z拗不过我,只好把水接过去咕咚几口喝了,喝完后就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被他的表情吸引住了,只见他正不怀好意地笑着,那笑容竟然有点淫邪,他的眼神也火辣辣的,里面除了感激,仿佛也充满了热切的渴望。
, J. u8 y/ {' i' h2 A" T- P5 U       如果这是一篇杜撰小说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情节可想而知。然而这不是小说,而是真实的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温馨而浪漫的时刻,我却依然什么也不能做,除去世俗、伦理这些思想屏障,还有一个客观环境问题。因为我们是住在集体宿舍啊,一是随时会有外人进来,二是门窗上全是透明的玻璃,三是我还要赶回办公楼打牌,你们说,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吗?第二天下午,领导交给了我一项任务,让我跟他出趟远差,大约一个礼拜。刚毕业的小伙子是比较愿意出差的,一来可以见见世面,二来可以暂时偷懒一下。但我却是不愿出去,因为我舍不得离开Z啊,我很担心他会在这几天里忘了我。所以,可以想像在这个漫长的七天里,我是多么的望眼欲穿,度日如年。
( r; W" b1 ?" U3 f. w- u3 [       出差终于结束了,我兴冲冲地返回单位,希望能尽快见到Z。# v9 |$ \0 b- D  c9 F
       礼拜一上午,我在院子里远远地看到了Z,他也看到了我。七天不见,真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我很盼望Z在刚看到我的那一刻,能表现出特别兴奋的神情。但令我极度郁闷的是,Z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开了,简直就当我是个普通路人。我禁不住一下子失落起来,觉得自己的担心果然应验了。而且,除了上午和他远远对视的那一眼,那一整天我就再没见到他的人,看样子又出远车了。
& i0 Q# [0 a; r+ x  ?       晚饭后,还是没见Z回来,我就闷闷地到了办公室。大约21:30左右,门外终于传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Z终于回来了。一进到我的办公室,Z却马上恢复了嘻皮笑脸的神态,完全不是上午见到我时的那副冷漠了。和他闲聊了一会,我主动问他:“想不想去洗澡啊?”我的心里有点打鼓,很担心他会拒绝我。没想到他竟爽快地说:“去。”于是我们分头回宿舍拿换洗衣物,约好在我办公室碰头。很快我们就准备好了,一人端着一个脸盆,结伴往浴室走去。在刚走出办公楼门的时候,Z“随口”唱起了一首歌——) U. T. }/ n, ^& a' I7 p3 b

% Z% Q0 \6 z5 e" m                       没有承诺,
8 e, C" L; v5 R6 s! Q; d$ t                       却被你抓得更紧;
% N- T" o* ^, ^7 P& d                       没有了你,
5 L; S, `9 H4 [# A                       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上面虽然列出了四句歌词,但Z其实只唱了其中的两句。他是这样唱的:“没有承诺——”然后突然停住,接着又唱:“没有了你——”然后下面又是空白。Z是很聪明的,他很会把一些歌唱得恰如其分,既不露痕迹,又能让我听明白。我是个对流行音乐很熟悉的人,又怎能听不明白呢?这首歌是台湾歌手伍思凯的《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暗暗地想道:“难道你是真的想对我说,‘没有承诺,却被你抓得更紧;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吗?”我很希望他能继续唱下去,但Z却又不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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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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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z/ D( z+ s- N2 i; H$ j( ]$ C 浴室很近,一眨眼功夫就到了。浴室不是很大,我们分别站到了一个沐浴喷头下。由于是公共浴池,随时会有人进来洗澡,所以最外边的大门一般是不上锁的。但今天我却多了一些心思,似乎是担心不安全,我趁Z不注意,偷偷跑出去把大门给插上了。回到沐浴间后,我抬头环视了一下四面墙壁,发现东、西两面墙上的高处正有两扇小窗户,是往外排水蒸汽用的。我不禁有点担心起来:“如果浴室外边有人想往里看,只要踩上几块摞起的砖头,是不是就能办到啊?”
. |% ^# F$ d0 a: U       Z却没有我这些额外的心思,早已浑身涂满肥皂泡,在喷头下尽情地洗了起来。我也赶紧站回原处,调好淋浴喷头的水温,慢慢地往身上打着香皂。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瞅了一眼Z,只见他光滑健壮的身躯正完全地舒展开来,清澈的水流象瀑布一样从他头顶一泻而下,他的躯体立即变得生动起来,在水流中闪耀着湿滑润泽的光辉。随着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他全身饱满鼓胀的肌肉块也随之滚动着,于是那一大堆白色皂沫就呈波浪状从上面缓缓淌下来,更衬托出了他肌体的光滑与细嫩。在那一瞬间,我不禁看得呆了。Z突然转过了头,看到我正冲着他发愣,就指着我的下体哈哈大笑起来:“吔,你那里怎么变成直角啦!”我一低头,发现下体果然正是“傲然挺立”,原来我竟忘了提前捂住那里,这下子可丢大了人了,我羞得赶紧回过身,背对着他洗起来。又过了一会,我招呼Z说:“来,过来帮我搓搓背。”我们每次在一起洗澡时,都有相互搓背的习惯。于是Z就走过来,开始帮我搓背。很快我这边就完事了,Z又回到了他的喷头下。我强压住已经急促的呼吸,轻声问他:“需要我帮你搓一下吗?”Z语气平静地说:“来吧。”于是我来到了他的喷头下,帮他搓起来。我右手扶住了他宽厚的肩膀,左手拿毛巾帮他上下左右地搓着。搓着搓着,我忽然控制不住地低吼了一声:“啊——!”我竟然猛地从后面抱住了他。我大口地喘着气,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那肉感万分、性感十足的裸体,我那硬挺的下体就顶在了他的双臀间。时间仿佛已经停住了,我已经丧失了任何思维,就那样僵硬地抱着他,整个浴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但仅仅过了七、八秒钟,我却又马上恢复了理智,我迅速地松开了Z,无地自容地跑回自己的喷头下,狠狠地用急流冲刷着自己的脑袋。
( r  X1 O2 G. V. L1 Q7 t% |# m% s0 @       然而令我奇怪的是,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Z始终没说一句话。我们洗完后出来穿衣服时,我觉得非常愧疚,总觉得自己犯了大错误。Z却看不出有什么不适,他非常自然地和我说着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收拾妥当,然后一块出门。就在出门的一刹那,我突然大吃一惊:浴室外面的大门竟然是完全地开着!9 ~8 h* X, z9 g7 z- D
       这件事情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当年我明明是插上了大门,但为什么大门竟会自己开了呢?难道是我太紧张没有把门插好,还是在我和Z共浴的过程中曾有人进来过?这一点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了。但不管如何,在当时我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仅没有对自己在浴室中的“悬崖勒马”感到丝毫遗憾,反而只是感到无比的庆幸——因为只要出一点点差错,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3 N: k0 Q/ Y* y& a1 v5 R, }       从浴室出来后,Z端着脸盆走在前面,我则小心地跟在他身后。我很担心Z会责怪我,如果那样,我们真的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我很害怕这样的结果。我正在胡乱想着什么,Z却又唱起歌来了,只唱了两句:“书上说有情人千里能共婵娟,可是我现在只想把你手儿牵……”这两句歌词来自大陆歌手谢东的成名曲《笑脸》,其歌词全文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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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地想 现在的你9 `4 A* H. o4 a9 F2 V# d% \
                       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
, ^. D+ n# |2 d/ O; l* Y" Q1 V' L& M                       可是我却搞不清
+ `; r) C; O4 W3 W* U, {                       你离我是近还是远
9 {4 E( _0 }% v. J7 c                       但我仍然仍然相信' J# L, u- c6 Z1 U$ N4 u7 P
                       你和我今生一定有缘
# b) G) Y$ ^1 k: V                       于是我就让你看看我1 b' l% S) C% A  v
                       一往情深的双眼
; v5 t# `+ R& B                       书上说有情人千里能共婵娟1 E2 n9 d; Z" q
                       可是我现在只想把你手儿牵9 h& l9 N7 U7 D7 Z  {* u
                       听说过许多
8 V3 V- T; R# E6 Y5 K% N7 }8 W. P1 C                       山盟海誓的表演) d- G' q- P8 Y+ B# M6 ]: }
                       突然想看看你# X* ]$ m& M/ S. H0 |( i( ?0 S: H
                       曾经纯真的笑脸我和Z的故事其实已经过去多年了。读友们可能会问,你的记性怎么会这样好,能把一些细节记得这样清楚?其实这得归功于我的日记本——在我和Z相知相交的日子里,我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习惯,所以文章中的所有情节都是真实的,甚至有许多对话都是一字不差。
4 @* i: t, k! Z! h8 I" y2 k9 h       我和Z洗澡的第二天,下午我正坐在办公室里闲得无聊,Z忽然进来了。我看到他腰间正挂着一串钥匙,就指着其中一把说:“嗯,这把怎么这么大?”其实那是一把轿车钥匙,带电子锁的。他却暧昧地笑着说:“哪有你的那个大!”我立即佯怒推了他一把,其实却是把他的手抓了过来,我轻轻抚摸着他的手,他也温柔地抚摸着我的。爱情真是奇妙啊,当爱到深处时,连摸一下对方的手都是那样快乐。其实在那段日子里,这样的甜蜜时刻不计其数。只要我和他单独在一起时,我都会象一条发了情的公狗一样,放肆地亲近他、抚摸他。——我居然把自己比喻成“一条发了情的公狗”,汗啊。这个比喻虽然难听了一点,但的确是恰如其分。因为在当时,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我的鸡巴随时都在勃起,内裤随时都是湿的。我曾一度非常担心:“每天都这样流,不会流出毛病吧?”难怪林忆莲在歌中唱道:“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此言信矣。只是,他虽然允许我亲近他,但却都是隔着衣服的,他毕竟不是同志啊。如果我有时动作太过分,他就会选择逃开。" p  {. v2 o. H# u  B/ q- {1 u4 G
       当然,生活总是有苦有乐的。我们之间欢乐虽多,苦涩的时刻也是不少。我和Z闹过一次非常大的矛盾,根本原因还是春节期间电话的事。那天下午我们小伙子约好一块去玩篮球。因为机关院里的篮球场暂时被占用,我们只好到附近其它单位的场地上去玩。我本来是和Z一起走的,但刚出门时,我却想起忘了带一样东西,就让Z先在路口等我,我拿了东西就来。Z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随着我们之间关系的日益密切,他已经不叫我“L哥”了,我们彼此都称呼对方的姓,他称我为“L”,我则称他为“Z”。但我哪里知道,等我拿了东西迅速出来后,却发现Z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我那天对他发了火,因为我觉得他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并由此讲起春节期间电话的事,认为他肯定是骗了我。我情绪有点激动,为发泄自己心中的愤闷,我趁他蹲在地上洗衣服的时候,用双手用力卡他的脖子,并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Z也被我激怒了,站起身来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后来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就到他屋里找他搭讪,借机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由于我认错态度较好,而且他本身也有过错,再加上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们的关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还有一件事,一直令Z感到不快,就是我经常会到虎岭镇去找我的女同学玩。这事只有我自己才明白,我和她只是很要好的同学,绝对不是恋爱关系。但Z却不知道啊,因为我这个人平时很善于伪装,对外从来都是表示出喜欢女人的样子,即便是对Z,我也从未说明自己只喜欢男人。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怕说出了真相会把Z吓跑。还有一点,我自己虽然喜欢男人,但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同志,我并不想去对谁承认自己只喜欢男人。据我自己分析,Z对我去找女同学玩感到不快,并不是因为他爱我,而是他认为我“脚踩两只船”,一方面在单位里疯狂地追求着他这个男人,另一方面却又到单位外边去玩女人。但所有这些,我都没法去敞开了解释,只好任由事情自然发展。6 \: c0 [6 w& p0 e0 h: u' L
       有一次因为工作关系,我又到了虎岭镇一趟,但只是去工作,并没去找我的同学玩。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单位里有个应酬酒场,恰好我和Z都参加。下午下班后,我坐上了Z的车往酒店赶,在车上Z忽然问我:“前几天你去虎岭镇了对吗?”我回答说:“是啊,有事吗?”他却没再说话。在酒店门口下车后,天已经暗了。我正在前面走着,趁别人不注意,Z忽然从后面轻轻抱住了我。我不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捏住了他的手。到了饭桌上后,Z又选择坐到了我的身边,我忽然听见他轻轻叹了几口气,我暗暗地想:“不知他这叹气,是为了我吗?”因为Z是司机,在酒桌上他一般是不喝酒的,如果仅仅是吃饭,很快就能填饱肚子。所以在那晚的酒桌上,Z又是第一个就吃饱了,然后悄悄告诉我他要回车上坐一会,就起身离座走了。后来我也很快就塞饱了肚皮,看看没我什么事情,就第二个溜了出去。我是个“色令智昏”的人,就想着能跟亲爱的Z单独呆在一起。Z正在车上发呆,见我也上了车,就打开音响说:“听听《梦驼铃》吧。”于是车内就响起了张明敏那优美动听的男中音。不知为什么,他在那一段时间很喜欢听这首歌,其中他最喜欢哼唱的那两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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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1 E- L' u6 Z! {! q                            黄沙吹老了岁月,
9 F! C) X5 \6 P# X) t                            吹不老我的思念;
, L' Z% D% T. e7 R* {9 F: j) \! q                            曾经多少个今夜,
- v; @" r) J2 n- y# n, a4 c                            梦回秦关——( E7 o, E/ A: q2 f. O
我在听着这首歌的时候,忽然半真半假地对Z说了一句:“我明天去你家玩吧?后天我想去一趟虎岭镇。”因为明天就是礼拜五,下午班后Z就要回家。其实Z在每个周末回家的时候,都会跟我开玩笑说:“走,到我家玩去吧?”但我只是笑笑,从来不敢当真。因为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呀,而且我和他非亲非故的,去他家做什么呢?Z听了我的话一愣,迷惑地问:“怎么又是明天又是后天的?”我却没再说话,我在暗暗盘算该怎样更好地去完成这件事。
6 C7 |$ P0 h% u5 F/ P  ]& j9 C8 b       其实我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我经过几番深思熟虑,知道在Z-F机关这个公共环境下,我和他的关系是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的,要想有所突破,必须直接到他的家里去。为什么这样说呢?一是在单位里人多嘴杂,不具备那种特殊的环境。二是不可能去宾馆,因为我和他关系虽然亲密,但远远不是恋人关系,他绝对不可能同意和一个男人去开房的。三是他的家才是最佳选择,因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进了他的家门,就不愁找不到机会。四是必须要说是去虎岭镇,因为如果别人问起此事,我就可以说是去看望女同学顺便路过。还有一点,据我观察,Z和他的女朋友好像还没有肌肤之亲,我很想赶在那个“白骨精”之前先得到这块“唐僧肉”,而且事不宜迟,越早越好。——想想我也真够“阴险”的,但为了能够得到心上人,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从酒店回到单位后,又是玩牌。打完牌已经很晚了,但我一想明晚就要和亲爱的Z“同床共枕”,就想去洗个澡,我很想把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献给最亲爱的人。但到了这个时候,澡堂早就关门了,我只好跑到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北方的三月中旬,水温依然极凉,但咱是黄土地上滚出来的粗糙男人,体质好,不怕凉,嘿嘿。俺这个人,在正大光明的事上从来不精明,但在这些花里胡哨的事上,倒是特别“工于心计”。其实在这一刻,我要到Z家过夜的事还没跟他敲定呢,我却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
. Y& o9 f6 C$ L) g' a       冲完澡后,我来到了Z的宿舍里,发现他屋里的几个人都已经钻到床上去了。Z正靠在床头上看一本书,这本书是他借了我的,里面有尤今的一篇小文——《丘比特的箭》。见我进来了,Z就招呼我在他床边坐一会。我正好想找他商量到他家过夜的事,就顺势坐了下来。因为屋里的人都在,我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提及去他家的事,毕竟我和他都是男人,平时关系又特别好,如果大家听说我要到他家去过夜,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 N8 ?9 e; }" Q6 [# B0 _; Q
       我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Z忽然开口问了我一句话:“你是不是也是‘有欲无爱’?”这话让我吃了一惊,我没想到这个土包子竟然会问出这样一句高深的话来。那本书我看过,我知道“有欲无爱”这个词是出自《丘比特的箭》一文,但Z在我印象中是个感情粗放的人,他不应该问出这样一个抽象而且敏感的问题的。我扭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又一言不发地转了回来。我不敢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屋里有别人啊。为了转移话题,我立即开口说:“明天我想到虎岭镇去找我的同学玩,咱们一块走吧?”应该说我这句话问的还是比较巧妙的,至少不会让别人起什么疑心吧。% W3 U  f. ]4 }& u
       因为在酒店门口的车上我已经提过此事, Z心中可能已经有数,见我问他,就非常痛快地说:“当然好啊,明天我走的时候去喊着你。”$ u0 p7 S1 p: p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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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礼拜五,3月14日。9 D# b3 B$ E/ _3 ^& e( T
       我起床后觉得非常兴奋,想想春节前那个黑色礼拜五被Z好一顿忽悠,春节期间又是被他无情地给涮了一把,真是丢尽了颜面,而今天我终于有机会一雪耻辱了,只要下午一下班,我就会和他坐车一块走,然后到他的家中和他“温柔同眠”,到时候……嘿嘿,我真是越想越美啊。
( D3 Z' M+ E/ g, @" l       但常言道:“好事多磨”。对我来说,每当有好事就要降临到我头上的时候,天公从来不作美。这不,我的心在早上时还又激动又狂喜呢,但很快在下午时就刷地凉下来了——因为我从上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晚上,居然一直没等到Z的影子。我心里那个失望啊,觉得自己又被Z给活生生地“阉”了一次,边带前面的两次,我竟然已经是“三进宫”了。. o  i# @4 U- h. s, m
       晚饭时听孙晓伟说,Z今天有急事出远门了,晚饭也不回来吃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总算得到一点安慰,毕竟这说明他并不是故意骗我。但安慰归安慰,我还是难以高兴起来,因为我实在接受不了,为什么Z在以前的周末没急事,却偏偏要在我和他有“秘密约会”的周末有急事呢?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想想自己一番“老谋深算”,却还是被轻易付与了东流水,真是时也,运也。; b- D- m0 ~' }' f: D" U% Q
       晚上我和大家玩了一会牌,但因为心情不好,老是输牌,只好转手让给了别人,一个人坐到办公室生闷气去了。但最令我生气的事还在后边。我在办公室坐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聊,就想回宿舍休息,就锁上门往回走。在经过大院的时候,却发现Z的车已经回来了,正静静地趴卧在附近的树丛下。我心里霎时就窜起了一股怒火:“好啊,这个小子果然是没有诚意,他都已经出车回来了,居然没有去找我,这不是存心玩我吗?看来,我竟是又被他忽悠了一次!”
: c" i0 e' c1 i+ L" u. V       这个晚上,自然又是一个思绪翻腾、辗转无眠的晚上。3月15日,星期六。, i; K" S5 P: G
       天亮后,我起得最早。经过一晚上的考虑,我已经“痛定思痛”,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和Z彻底划清关系。洗完脸后,我来到办公室给一个本市老乡打了个电话,约好到他那里去玩。我已经在制定“自救计划”,想给自己多安排一些社会活动,好早日把自己解救出“苦海”。
  z# q9 V& u5 d; ]9 `       打完电话后,我回到宿舍取了点挂面,又拿了两个鸡蛋,想到厨房捣腾点吃的,填饱肚子后好去找老乡玩。经过Z的宿舍的时候,忽然有人在里面冲我吹了一声口哨,我回过头一看,竟是Z从屋里走了出来,原来这小子昨晚没走。虽然我已经决定和他结束一切,但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心里仍是乱作一团。
2 `0 K/ r* X1 A- ~; ^) d3 m: E       “你什么时候去虎岭镇?”Z问了我一句。我知道这小子现在正准备回家,我的心里不禁一阵迷乱。但我想想自己昨晚刚发下的“毒誓”,就咬了咬牙说:“哦,我今天要去找南江大厦的老乡,那里有点事。”我心里酸溜溜地想:“你走你的吧,俺早已不稀罕你了。”Z却紧接着我的话说:“我正好要出去办点事,恰好经过南江大厦,把你捎过去吧?”我一听,才知道他今天还要出车,并不是要回家。& e4 |$ }% D# y
       因为去南江大厦不太好坐车,既然Z有心捎我一程,我也不便推辞。而且从Z的口气中,我能听得出他这次确实不是在忽悠我,而是确实有事情走不了。这样一来,我的心里就快慰了许多。坐上Z的车后,他告诉我,他今天还要出一趟远差,要到下午才能回来。他又问我:“你还去虎岭镇吗?”既然心病已经解除了,我立即把昨晚的“豪言壮语”抛在了脑后,张嘴就答应说:“去啊。”Z又问我:“那咱们怎样走比较好?”我对这些问题早已“熟烂于心”,就极流利地回答道:“我觉得这样,下午你出车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在南江大厦等你,然后咱们一块坐车到你家过夜,第二天我再到虎岭镇,你觉得怎样?”4 |' H, v$ `( q9 Q7 \: A
       “没问题!”令我没想到的是,Z竟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Z又打开了车载音响,依然是那首张明敏的《梦驼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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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3 J# t  a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9 X- C) |: S3 d                         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 R8 ]$ z; l# a- T% \4 p) h! u
                         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
7 n0 D: P' s5 y4 T7 R                         天边归燕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k4 L% L/ C  H" ~  R$ t% B
                         风沙飞不去印在历史的血痕
6 R9 d+ l5 j/ m( ]5 r+ t                         风沙飞不去苍白海棠血泪
) e% n$ l7 X4 l* @- Y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X) ]/ n/ q/ q
                         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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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归燕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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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 @% H3 R+ b9 _# {9 J
                         风沙飞不去印在历史的血痕& d+ _; b" @2 p" e
                         风沙飞不去苍白海棠血泪6 Z% Z8 ^* C6 q! o- ^
                         黄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
: g8 Q3 e9 T& X( }2 S/ X, m( r) g- @                         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
% C5 t/ V! F  k3 L0 s0 t下午4:30的时候,南江大厦的电话终于响了。
. R" {* N, S  r$ T       老乡抓起电话:“喂,哪一位?”很快他就把电话递给了我:“是找你的。”我立即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我知道肯定是Z!我抓过话筒一听,这臭小子正在用他那特有的浓重鼻音顽皮地说:“准备好了吗,咱们走吧?”很明显他是坏笑着说的,一听就知道心情非常好。
1 ]5 B4 t& k5 I3 x" F       一会儿我们就在站牌见面了。他家是在郊区县城,到那里需要转两次车。我们先坐上市内25路公交车,在车上我轻轻握住了他的右手,温柔地抚摸着他。每当和他在一起时,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刻钟后我们到了国际置业中心,要在这里转上通往郊区的中巴车。
, f" V6 w5 }; x5 r+ [3 ^, L) q       在“国际置业中心”站牌等车的时候,Z站在我前面,又喃喃唱起了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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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 ]/ C( K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5 P5 I8 R& U- E9 G9 U5 F  ]
                     追月的彩云哟也知道我的心% x/ x0 a7 s! F3 |; y
                     默默地为我送温馨
+ \% r  H4 k7 P. Y8 v# C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X( |1 R6 M$ g4 N  S
                     天上的星星哟也了解我的心
) g3 l* J& R* V$ {* \9 v6 @8 v9 j' _                     我心中只有你
& X, u# Q- w% `! m% R                     千山万水怎么能隔阻我对你的爱2 ^" Z) F* D- V8 m0 z
                     月亮下面轻轻的飘着我的一片情
. k+ W& D6 ~2 l  k" D& w2 s                     真的好想你 你是我灿烂的黎明
6 B' ~' S) f. m! Q# w+ W0 ^                     寒冷的冬天哟也早已过去
) {; j8 b0 d( g/ _- y9 d                     愿春色铺满你的心  {0 @0 A' M0 u& g+ j0 N2 W! Z& l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 f2 B0 z; |1 c% L- h. l3 H                     天上的星星哟也了解我的心
% Y! `. ?2 N5 c7 K: M                     我心中只有你
6 V. W5 C: K% Z  W2 Y' X- C' y                     你的笑容就像一首歌 滋润着我的爱
: ^- z% b; L, R4 w2 o6 h4 ?3 {4 r, S                     你的身影就象一条河 滋润着我的情
% W% |/ }- c! [6 b) t                     真的好想你 你是我生命的黎明
1 c2 K" V1 q9 S7 d; T6 u' u                     寒冷的冬天哟也早已过去. z- W6 C$ A6 `: U8 }* L' O
                     但愿我留在你的心很快我们就坐上了车。$ m3 c( U) Y$ s
       车上人不多,有不少空座位。我本来想去坐中央的位子,Z却拉我往后走,来到了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那里正好有两个并排的座位。Z坐到了里边,我在外边。屁股还没坐稳,我就迫不及待地抓过了他的手。只要和他在一起,我总是这样没出息,简直是恨不能把他随时拴在裤腰上才好。) p  r+ C5 O* x( D3 k! |
       我也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Z的手是那样美好,握起来是那样舒服。我肆意地把他的手握在手心,摸呀,揉呀,捏呀,总之是怎么也亲近不够。过了一会儿,Z把他的手从我手里挣脱了出去,轻轻对我了一句:“看,全都湿了。”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我一看,他的手上正汗湿一片,也分不清这汗到底是他的,还是我的。" j% l, v: N8 N1 g% B
       不到半个小时功夫,我们就到了Z所在的县城。; W9 p2 X4 ^- W! Y8 x
       我们下车后,在路边的菜市场买了点菜,然后步行到了他的家。Z的爸爸在当地是一名机关干部,家境很不借,刚刚搬进了崭新的宿舍楼。Z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原来是他的妈妈。Z跟妈妈介绍说,我是他的同事,因为明天要去虎岭镇,顺便在这里借住一宿。一听是同事来访,他妈妈很热情地把我迎进了屋。
/ ?. B+ `- B% w; d' y. m Z给我让了座,又给我倒上水,然后让我先在家里玩着,他要骑自行车出去叫个同学来,好晚上陪我吃饭。Z走后,我仔细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并跟他的妈妈随意聊着天。由于是刚装修好的新盖楼房,Z的家里既宽敞又明亮,三室一厅,厅特别大,三间卧室全部向阳,阳台南面正对着的是一座青翠秀美的小山,环境真的不错。
& h: c  ?. H+ |  U2 Z9 ^       在见到Z的妈妈第一眼时,我就看出Z的模样原来是遗传了她。从她口中了解到,Z的老爸今晚外边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我听了心中暗喜,不回来也好,省得我会紧张和不自在。其实他的爸爸我已经见过面了,他经常到我们单位去看他的儿子,人长的中等身材,鼻子大大的,是个性情爽快的中年男人。
* S( O+ t* u+ a+ x, E8 p+ T       Z很快就回来了,并真的领回了一名男同学。这名男同学高高瘦瘦的,已经参加工作了,在当地某企业负责设备维修工作。简单的寒暄过后,我们就开始上菜喝酒了。Z虽然平时不喝酒,但只是因为职业不允许,现在一回了家,就完全放开了。他的同学酒量也不小,由于已经参加工作,酒文化颇为丰富。在他们的热情劝导下,再加上我本身也有点兴奋,一会儿半斤白酒就喝进了我的身体里。" Y& a$ r$ a9 x0 {7 ^% t9 j* l* z% s
       后来我们三个都喝得多了,正准备将酒局收尾时,Z的爸爸却突然开门回来了。一听家里来了儿子的朋友,他立即又打开了几瓶啤酒,非要和我们表示一下。会喝酒的人都知道,白酒、啤酒、红酒掺在一块儿喝,那叫“三中全会”,也有人戏称之为“定时炸弹”。单从“定时炸弹”这个令人恐怖的名字就可以猜到,这样把各种不同的酒掺起来喝的威力有多么巨大。总之,在那一晚上,我在他们二代三名“猛男”的左右夹击下,终于壮烈地“英勇就义”了——我彻底地喝高了。! q5 B9 N( {( E* w9 o: E2 J
       喝完了酒后,我们就开始打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Z的父亲也是个棋牌高手——我这才明白为什么Z玩牌的“道业”会那样深,原来是家传啊,不愧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由于酒喝得过多,我的头晕得很厉害,极盼着能早点休息。但为了不辜负主人的一片热情,就只好强撑着和他们玩。最后一直到了深夜11:30,我看他们三个的精神头却越来越足,丝毫没有要打住的意思,如果我不张嘴,他们简直能玩到天亮,于是我只好“举旗投降”——我主动对他们说:“今天就先玩到这里吧,我明天还要到虎岭镇呢。”
9 f" G5 i5 }* c       这噩梦般的牌局终于结束了。我们一起把Z的同学送出门口,然后返回屋里。Z的爸爸自己回卧室洗洗睡了。Z把我送到了他的卧室里,打开灯一看,屋里正有一张大床,床上已经准备好了两个被窝。我心里不禁一阵高兴,因为苦盼多日的梦想终于就要成为现实,这怎能不让我欣喜若狂呢?但同时我又有一些难为情。因为他们一家人这样周到热情地接待我,我却要对他们的儿子“图谋不轨”,真是天理难容啊。( b' `7 \( ]* V$ L
       Z指了指大床对我说:“你睡里边那个被窝吧,床边上有台灯,晚上起来时就按一下灯线上的开关。”我说好,然后Z就要往外走,我有点奇怪地问:“你干嘛去,你不在这儿睡吗?”Z平淡地说:“我去客厅看一会儿球赛,你先睡你的。”Z说完就出去了,并帮我带上了门。我一下子懵住了,天哪,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 ~$ t6 F0 Y: t8 K1 x
       我实在想不明白,Z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对Z很了解,他并不是铁杆球迷,对各类球赛也并不热衷,但在今天我和他终于有机会“同床共枕”的大喜日子里,他却偏偏要看什么球赛,这不明摆着想晒俺的干鱼吗?我一个人慢慢脱了衣服,钻到了被窝里。客厅里果然传来了球赛转播的嘈杂声,看来这小子还真是看上了。' N  t0 k. r7 Y% W1 S5 ^+ b
       我忽然感到一阵悲哀,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同志真的是好凄惨。我和Z明明是你有情我有意,但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他却退缩了呢?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敢妄断,但有一点是绝对的,他肯定是接受不了我对他的这份感情。躺在被窝里,我茫然地睁大着眼睛,多么盼望他能赶快关掉电视,来到我的身边来;但我又想,如果他并不能认同我,即使和我同睡一床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我能强迫他吗?
: F8 J+ J% s; N$ ^$ L# m. ~       我在床上睁着眼睛等了好久,但Z始终没有进来。我本想继续等下去,但身体里的巨量酒精却发挥作用了,很快,我失去了知觉。
" |' m+ L9 `+ \& _8 F后半夜的时候,我突然醒了过来。5 J3 g3 t4 J9 j0 w
       屋里正是黑乎乎的一片,我稍愣了片刻后,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我的头畔正传来一阵粗重的呼吸声,我转过脸,发现右边的被窝里正睡着一个人,我知道那是Z。我的手在被子上摸了摸,摸到了一根线,是台灯的开关。我按了一下,床边上就亮起了一盏深红色光线的台灯。
) c4 A* U! a: k; h5 _4 A! o. w" |       我坐起身来,看了看头顶上的挂表,已经快凌晨4:00了。我很想把Z叫醒,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先让灯亮着,自己又躺下了。我有点奇怪,那竟然是一盏发出深红色光线的灯,把整个屋子里映得红彤彤的,充满了喜庆的气氛。记得小时候村里娶新媳妇,窗户上都要贴上大红的纸,就是为了达到满屋红光的效果,以图个“宏运当头”的吉利。而今晚,屋里虽然也是红光普照,却似乎没有什么可喜可贺之事呀。
6 E9 i9 B- Y5 _, ?; T7 ]! B8 R/ B       我正在胡乱琢磨呢,灯光却把Z给唤醒了,他迷迷蹬蹬地爬了起来,伸手就把灯给关了,然后又呼呼睡了过去。我看他醒了,就想伸手去动他一下,但还是觉得不合适。又过了一会儿,那挂表突然响了:“铛——铛——”竟是一连响了六下。我大为奇怪:“刚才明明是快4点了,怎么这表却敲响了六下呢?”1 t) E, o# a7 T: P5 Y9 v/ C7 f
       于是我又伸手把台灯打开,并爬起来看那挂表——确实是凌晨4点,没错!我于是用力去推Z:“喂,喂——”Z从睡梦中回过神来,嗡声嗡气地问:“干什么?”我问他:“你们家这挂表的指针明明是指着4,为什么却敲响了六下呢?”Z道:“是这表有毛病。”说完后又要翻身睡去,我于是再去推他:“还没睡醒啊,咱们说会儿话吧。”Z迷迷乎乎地说:“我两点才睡的觉。”过了一会他又说:“你打着呼噜,睡得还挺香呢。”  T4 g, N- k& e& e; l
       我把身体向Z的身边靠了靠,然后伸手去掀他的被子。他被子的边正被他压在了身下,我用了一点力气把它扯开,然后钻进了他的被窝里。Z正向右俯卧在床上,我伸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身体。他对我的行为未表示异议,仍是一动不动。我的下体早已是如钢似铁,正紧紧顶在了他的后腰部位。Z的身上穿了一层棉质内衣,我把手慢慢伸进了他的裤腰里,第一次零距离地抚摸着他那健壮、肉感、光滑的躯体。过了一会儿,Z自己翻过来身子,我毫不犹豫地攀爬了上去。我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温柔地吻着他的额、脸、鼻、唇,最后一路吻到了他的耳朵,并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最后,我趴到他的耳边轻声问他:“Z,不怪我吧?”他的喉咙咕噜了一下,发出了含混不清的一声:“嗯?”我又低下头轻轻吻他,再问他:“Z,不怪我吧?”然后我就听到了非常清晰的一句:“嗯。”我如获圣旨,于是伸手到他的脖颈处,开始一个一个解他的扣子……( F: y0 a1 v* B, D# s1 C! N
那一晚,是当年的3月15日。那个红光普照的晚上,竟真的成了我此生最幸福、最温暖、最珍贵、最甜蜜的记忆。
3 h; v) M& G' v; R1 g" Y: k5 _       我曾经跟一个网友在QQ上聊过这段往事,最后他问我:“你到底对他干了些啥?”我这样回答了他:“既然人家都同意了,那还不是想那啥就那啥啊。”
5 j! v; _* K3 ]# Z3 G       那一晚,对我来讲,是一个极其神圣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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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1 m. ~. @  h$ K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Z送我去车站。2 M' h$ u& y  c& ~2 R' ?7 |2 g
       在路上,我和他简单地交谈着一些话题,但都没有提及昨晚的事。到了车站后,Z指了指站内的某个方位,神情凝重地对我说:“这儿就有去虎岭镇的车。”我不动声色地问:“这儿有去市区的车吗?”他疑惑地抬起头:“怎么——?”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去虎岭镇了,我要回市里。”Z有点惊愕,但没再问什么,只是他的表情却明显活泼了许多。
/ S- ?  {! G# O0 I( ^7 c% l( Q我和Z的故事,写到这里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当然了,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之间仍然发生了许多事情,如果真要写的话,可能几个月都写不完。假如读友们感兴趣,我在这里不妨再赘述一点。$ c9 ?* T* B, q3 d( ^, A
       可能大家会认为,既然我和Z已经有了一夜之欢,那么在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但真实情况却是:我和他再也没有过第二次。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个直男。从那以后,我仍旧可以在“安全范围”内亲近他,但若想再重复3月15日那晚的激情故事,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 \. V' a- O( ]       下面说几件我和他之间的小事。有一次他向我要苹果吃,我故意把苹果先用舌头舔了一圈才扔给他,本以为他会恶心地扔掉,但他却是抓起来就啃,让我顿时感动万分。有一次他对南方小报上的某项“致富技术”产生了浓厚兴趣,很想买回来体验一下,我就告诉他这肯定是个假信息,但他还是坚持不已;为了成全他的梦想,我花钱帮他购回了那套资料,一看果然是个大骗局;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是真心爱他的。有一次我买了新相机,就把他诓到我办公室里,说是要试验一下相机的效果,竟叭叭叭照了一整胶卷;说起来,这竟是我第一次为别人拍写真集。有一次我风光无限地站到了领奖台上,他站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高高地扬起手向我致意,我真的感到好幸福。
& r; W; _9 i' Y7 `9 E' ]       再说说他的身体。他身体上的那神秘香味,确实是他的天然体香,因为后来我经常去吻他的脖子,最终探明那香味的来源。还有他的鸡巴,那龟-头真的是又圆又硕,鲜嫩多汁;他的包皮松软绵长,褪下与拉上之间,风光竟是无两;还有他的阴-毛,又长又浓又密,从鸡巴周围到阴囊、到臀沟,竟全是茂盛的萋萋芳草,令人叹为观止。几年后,由于时来运转,或者说是凭借自身努力,Z和我先后离开了这家Z-F机关,我们都各自有了另一方更为广阔的天地。( A2 `/ I1 v- R. ]& o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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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六。( l, p" @( g6 `$ ^

8 p. X* Q( I8 c: _- {我的手机里一直有Z的手机号码,有机会时就会和他互发短信。记得有一次,我给他发了这样一条:“你知道吗,在当年每个礼拜五的下午,每次看着你的身影渐渐远去,我的心真的是一点点碎了。”那边却只是沉默。每次我的信息涉及到感情内容时,他总是保持沉默。但如果我发其它方面的信息,他则会极快地回过来。比如有一次我给他发了这样一条:“你现在一周要做几次爱?”他很快就回过来说:“22次。”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臭小子依然是本“色”难改。
. n0 ^! X, |9 Z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在当年,我的心里真的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许多个不知名字的美丽黄昏里,我仿佛又一次看到他的身影在金色的夕照中越走越远;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多年以后当我在网络上写下我和他之间曾经的故事时,竟会数度泪流满面;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听到,每当阳春三月来临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唱给他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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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无限 无奈只一息间灿烂
+ W2 d# ~: R$ q, L0 c  `                        随云霞渐散 逝去的光彩不复还9 x' d4 f2 d. F. j- s3 b- o; P5 |
                        迟迟年月 难耐这一生的变幻
6 R# W6 T1 |4 m/ j  B$ U" j3 W& t                        如浮云聚散 缠结这沧桑的倦颜
; H! a+ o) z% Y8 |" j% r  d& G                        漫长路骤觉光阴退减2 j( J2 k/ O+ _+ J+ b" _& F. g
                        欢欣总短暂未再返
9 f( ~2 i: O  R" C                        哪个看透我梦想是平淡  r; u1 Y) ~& Y9 a* a: _6 Y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2 v" ], [7 H6 t/ C
                        编织我交错梦幻$ V) o( L; U, P! \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i7 h2 U& O  l) d! L0 I- u. o- }
                        伴我走过患难
& E8 n0 x0 t0 ^  T8 C  O$ W/ D                        奔波中心灰意淡) t% l0 g: |% [4 o0 N, p1 [
                        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 G% }5 R* [  `7 j
                        一天想到归去但已晚* w5 q; B& y0 E/ r/ R$ {
                        啊天生孤单的我心暗淡
- F" I) d9 [" U1 E" b                        路上风霜哭笑再一弯
7 m* q' q- t& J. E  o8 \                        一天想想到归去但已晚看到有的读友对Z的故事感到意犹未尽,也有朋友在奇怪Z为什么会接受一个男人的感情,所以我再胡乱加几句。+ a# ^( q' Y3 k2 a)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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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这句话我信,只不过有的人只是断几个月,有的人只是断一年两年,而有的人却要断将近一辈子罢了——这就是生物多样性吧。其实我和Z的故事还有好多,文章中才讲了个开头而已。
1 F2 n+ n1 D. a  {2 n% D       3月15日那晚后,有一阵子,我都会在中午11:00左右赶回宿舍,而Z就会“准时”躺在床上看书,和他缠绵到11:30后,再一起去买饭吃。我的体会是,和直男每前进一小步都是极难极难的,根本不是和网友一见面就1069那样随意。和Z在一起时,从来都是我主动,我的确是很爱他的,从肉体到心灵都深深地喜欢他。我记得经常去舌吻他的乳-头,因为他乳头周围是一圈黑毛,于是我的舌尖就和那些毛彼此纠缠在一起了。每当我去吻他时,他的全身肌肉都在颤栗抽搐着,可能我真的带给了他肉体上的愉悦吧。
) |2 ?: ~7 M' Q+ V( L       我和Z在一起时养成一个习惯,就是每次在扑到他身上前都会先举起双手假意伸一个懒腰,然后身体就会猛地扑压到他身上。但后来这个习惯被Z看出来了,有一次我又在他跟前伸懒腰时,还没往他身上扑呢,他却兀地伸出手朝我的肚子上轻轻捅了一拳,于是彼此都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B* Q6 C0 C* ^) z. a8 w
       因为宿舍里随时会有人来,他轻易不会让我在宿舍里掏出他的鸡巴,但如果我功夫做到家,也是可以的。他的鸡巴让我真的很惊叹,当我轻轻褪下那层神秘性感的包-皮后,眼睁睁地看着在那个又圆又硕的龟-头上,正有一股清流从那马眼里汩汩流淌出来,真的能让我疯掉。, w4 @! [/ }( r# H4 x) S; ]2 B! b  m# D
       后来有一天,他主动提出来想结束这种关系,并拒绝我再碰他的身体。我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当然理解他的感受,就决定斩断这段孽缘。但没过几天我就支撑不住了,有一天中午饭后我来到他屋里,他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我那天真的没碰他,我只是背对着他坐在他床边上,用了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语调说了极长的一段,其中好像有这样一句:“你知道吗?前一阵看《廊桥遗梦》的时候,那男主人公说起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而我一直以来也在想:我为什么会从千里之外来到这里?而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千里迢迢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只是为了来——见——你。”那天我真的很动情,喃喃自语、自说自话地说了好长时间,说到最后,眼泪已经在我的眼睛里打转了,我却努力没让它们流下来。他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只是继续看他的书。而我说完这些话后,就慢慢转过身去拥抱他,我的胸膛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三角地带,他那儿于是渐渐硬了起来,于是我慢慢低下头,温柔地去吻他。故事的结局,当然是他又接受了我,于是我又拥有了这个无比美好的男人了。
% ]/ w' Y. S2 [& ~       说句实话,我和Z之间,我对这段感情是极其严肃的,从来都不是在玩弄或是欺骗他,而是真正地全身心地爱着他,包括他的身体在我眼里也是极其神圣的,我可以在外表上无比下流肆无忌惮,但内心深处却不敢有一丝不恭。
' d5 G( f8 i, y' A5 R  N: c$ H       所以结论也就出来了,Z之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了我,一方面是有生物多样性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真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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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大家对待爱情是怎样的,我一直坚持这样一个观点,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就通过各种方式勇敢地表达出来,让他知道你喜欢他;既然爱一个人,就要真诚地专一地去爱他,而不是随便地去玩玩;爱一个人未必非要得到他,即使由于客观因素得不到,只要你能勇敢地告诉他你真的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G# L/ w& n! m4 \1 x# V
Z的故事后续(与Z分别10年后,即2009年2月26日,农历“二月二”。). @; r6 v4 z- ]+ u2 J
       情人节那天,我本来想请Z吃饭的,但Z说他晚上9点才下班,说改天请我好了。我估计他可能是有意推诿,就只好作罢。
) L. a; a4 |. r4 e       但昨晚7点他竟真的打来了电话,问我吃饭了没,说要请我吃饭。一刻钟后,我们在附近的**餐馆碰了面。和Z聊天我才知道,原来昨天是“二月二”,我竟忘了这个节日。我从兜里掏出一包茶叶,还有几包海鲜小点心,茶叶让Z自己喝,点心是让他捎给孩子的。由于春节前没见上面,家里的东西都送出去了,他又约得突然,临出门时我竟找不到什么稀罕东西,就只好凑合一下了。6 r4 P; T& ]2 b2 e6 F  i
       服务生拿过菜谱,我让Z点菜,Z却让我点,于是我就说这里的“白菜粉皮炖鸡”不错,刚出口我就有点后悔,因为我想起当年Z说我爱吃鸡的尴尬事,果然Z对这道菜不感兴趣,一下子就给否了。于是我说还是你来点吧,并让服务生先写上一个“芥茉金针菇”,这个是我爱吃的。Z先点了个“干煸豆角”,又说想吃个辣的,我就说那就点个“辣子鸡”......但那“鸡”还没出口,我就一激灵打住了,呵呵。在服务生的推荐下,Z最后点了个“辣子肉片”。Z又说想吃个鱼,服务生就推荐了邻桌点的“水煮鱼”,我看Z想点,就阻止他说:“这里不够正宗,你要想吃水煮鱼,改天我领你找个好地方吧。”最后Z点了个“葱油鲤鱼”,我又加了个“酸辣土豆丝”,虽然这道菜不值钱,但我挺喜欢吃。/ s  [8 g, T/ V7 Y+ V
       Z又问我喝什么酒,我说喝啤的吧,Z却说还是喝白的吧,接着问我是否还记得以前和他要一瓶白酒每人喝半斤的事,我说当然记得,于是我们就到对面的小超市买白酒,最后选了一瓶“景芝白乾”。回到酒桌后,Z用筷子把瓶盖撬开,又把我俩的杯子都倒满,恰好菜已上了一个,就开始喝了。8 u" S. I/ d7 F
       边喝边聊间,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找出Z在春节期间发给我的短信:“为过去的相助说感谢,为未来的相处说拜托,为真挚的友谊说永存,为家人的安康说祝福,Z**敬祝牛年大吉!happy牛year!”我问他:“你这是群发的吧?”Z道:“不是。我给别人的是群发的,给你的是单独的。”我不信,就再问他:“那这内容是你自己编的了?”Z笑道:“当然不是,我哪能编出这样好的话来。但给你的真的是单独发的。”  c7 U2 q. y- G9 b4 {
       我又问起一件事,那次我到外地去出差,凌晨5点时给Z打了个电话,结果被Z臭骂了一顿,我问Z是不是还记得。Z想了半天,说根本不记得了。我说:“那是3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到**市出差,那天早晨我不知怎么了醒得特别早,于是就相打个电话骚扰一下你。打通后,只听你在那端迷迷登登的问‘喂,哪一位?’,我说,‘我是你爹!’,结果你当即就破口大骂起来‘你妈拉个B,你是谁?!你妈拉个B,你到底是谁?!’——你还记得不?”Z哈哈笑了起来,说哪有这样的事。我又道:“当时可被你气坏了,觉得你明明知道是我还故意骂我,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所以挂电话后就把你的号给删了,就想以后再也不联系你了。”说句实在话,当时我真见识了Z跟条疯狗似的一面,当时差点没被气晕,所以才删了他的电话,要不是几个月后他又跟我联系,我都准备一辈子不理他了。”Z奇怪道:“我真不记得有这事了。再说了,我要真听出是你,也不可能骂你呀,你干嘛不快说你是谁呀?”说起来也是,当时我的确没说我是谁,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Z的破口大骂一下子惹火了我,我都来不及说就被气疯了,所以叭一下就扣掉了电话。看到这里,可能朋友们会说我活该,因为我对Z说“我是你爹”嘛,放谁身上他不生气呀,但其实我和Z是个例外,因为我俩经常互开这样的玩笑,我让Z喊我爹,Z让我喊他爸,但相互都不恼火,其实是一种亲昵的表现吧。我以前给Z打电话时,只要说一句“我是你爹”,他就会在那端嘿嘿地笑,马上就会明白是我了,根本不需自报家门。但那次他偏偏没听出来,劈头盖脸就在电话里咆哮起来,“你妈拉个B,你是谁?!你妈拉个B,你到底是谁?!”唉,当时可真把我气死了,特别是有同事在场,我也觉得挺丢人。但Z却说:“我确实不记得了,也没记得曾经在电话里骂过人。”我说大概是你玩牌睡得过晚或是喝醉了吧,要不就是你忘记了我的声音了。Z却说不可能,接着说:“那次我在外地施工,你打过电话来也是这样说,我还不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次时间不也挺长吗?”  z+ _2 T: y1 ?( o$ q) E
       于是我就笑,很快就把这话题结束了。Z告诉我说前几天和媳妇打架了,我问是拌嘴呀还是动了手,Z说动手了。我说吵吵架可以,但尽量不要动手。Z道:“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嘛,一般都不会发火。但那天她站在客厅里大声地骂我,就怕街坊四邻听不见,象个泼妇一样,所以我踢了她几脚,又揍了她两耳光。”我问是咋回事呢,Z说他那天正好歇班,就出去玩了一天牌,回来时媳妇非常不高兴,然后想一块儿回婆婆家吃饭,但两人一出门又把钥匙锁到了屋里,费了好大劲儿打开门后,时间已晚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婆婆家后,两人又拌了几句嘴,结果媳妇一气之下饭也没吃就走了,等Z和孩子吃饱了回家,媳妇正憋着火等着呢,结果两人就打起来了。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就只劝他以后少玩点儿牌。说到这里时,Z才想起该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今天不回家了,因为要加班。Z的家在郊区,只有歇班时才能回家,而今天他确实是因为加班,要不该回家过节的。一听爸爸不回家了,Z的孩子竟在电话旁哭了,呵呵,女孩就是这样,还是望着爸爸亲啊。8 P* {% h/ {, G2 Z& A) A9 Z# B
       不知不觉俩小时过去了,我一看表,已到了9点多。再看看酒,那瓶景芝白乾已基本喝完,我以为该结束了,Z却非要再喝点啤的,于是又要了一瓶啤酒,我俩对分喝了下去。最后到柜台结帐,我抢着付了钱。我在桌上时问Z拿多少工资,他说2000多,我说你上次不是说3500嘛,怎么现在又少了,Z说哪有那么多。我知道这小子没实话,也不再多问,当然他说的也可能是真的,企业嘛,忽高忽低也是正常。他又问我在网络上到底写了什么文章,我就笑道:“有好多人关心你呢,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Z着急地问:“你快说呀,到底是哪一篇?我咋输上了我的名字却搜不到呢?”我心里笑道:“我再傻,也不至于用你的真名字写文章吧。”
8 R2 R) F6 Z0 a+ x: a2 M* [$ [3 `       Z的住处离这儿不远,出门后,我去送他。才走出几步远,我的手就伸到他衣袖下握住了他的手,他也紧紧握住了我的,肩并肩慢慢向前走着。一边走,我就想找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但举目四顾,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哪里又有隐蔽之所?% P/ a" ]8 L; k' b0 y. E' [" E: i
       在到了Z住处的附近时,我拉他在路旁停了下来,但四周还是车来人往。我在东侧发现了一个宽敞的过道,里面的光线相对暗一些,就拉着Z走了过去,但进去后才发现原来里面是一个宾馆,而过道是出入宾馆的必走通道,所以不时会有车辆进出,但因为比较晚了,行人倒是不多。但不管怎样,这里毕竟比外面好多了,于是我拉Z在道旁站了,小声聊起天来。
  x4 p$ G) H$ S) `  K/ L, L       其实聊天是假,我早已按抐不住了,左手仍是握紧了他的右手,右手却早已伸到了他的下面。要是在10年前我敢这么放肆的话,Z早就一把打掉我转身逃去了,但现在,Z却坦然接受了这一切。我的右手抚在了Z的那里,轻轻触摸着那微微隆起的一团,Z只跟我说话,下面却任由我随便摸去。
$ k, ^6 S' t) M       我镇定地拉开了他的裤裢,手小心地探了进去。他却穿着一条没留开口的绒裤,害得我摸了半天却找不到入口,只好把手拿到外面松了下他的腰带扣,然后又回到里面拉下他的绒裤,这才摸到了留有开口的绵质线衫。我的手终于从开口伸了进去,却发现里面还有一条裤衩儿,嘿嘿。好在那裤衩儿也有开口,于是我就摧毁了最后一道障碍,把手大胆地伸进那裤衩里去了——哈,我终于摸到它了!" Q2 u6 a8 ?! r/ c. m
       它还是那么乖,那么可爱,对我一点也不认生,于是我轻轻握住了它,温柔地抚慰着它。Z的毛毛还是那么茂盛,感觉有点凌乱,但又好像很整齐,把那小朋友和那俩蛋蛋神秘地掩映其中。可能Z刚洗了澡,因为那蛋蛋挺干爽,摸上去痒酥酥的,手感很舒服。那毛毛似乎很整洁,乱蓬蓬但精神十足地支楞着。我轻轻握住那俩蛋蛋,感受着它的滑动和温暖。那小弟的包-皮还是老样子,略微有点长,还似乎有点紧,我轻轻地褪下它,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质感,啊,又摸到那饱满肥硕的头了,虽然已经阔别10年,但它和我却似乎心有感应,我自信而坚决地握紧了它,又轻轻地松开,似乎是在和它说着什么。这个帅气性感的小老弟,有点大,有点粗,有点顽皮,它曾让我感到幸福过,也曾让我无比地心痛过。我已经抑制不住满怀的激情,我轻轻抱紧了Z。; i3 _3 s2 ^7 @! ~# V, _+ E6 i
       然后,我轻声对Z道:“今晚到我家去睡吧。”Z笑道:“你老婆愿意?”我说没事,Z却说不妥。我又道:“那改天咱们找个宾馆吧。”Z笑着问:“找宾馆干什么?”我说:“我想亲亲你,好好地亲亲你。”Z就笑。我问他:“行不行啊?”Z道:“行,但得找个合适的时候。”我说啥时候合适,Z道:“我不加班的时候,过几天吧。”我问:“你真的愿意啊?”Z道:“愿意。”然后又道:“但你得把你在网络上写的文章给我看。
& E/ l. R8 X2 D$ ~8 r8 J
发表于 2022-12-11 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这个年代可不会有这么性压抑的故事了
发表于 2022-12-12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作者的心理活动太丰富了
发表于 2022-12-19 13: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真好
发表于 2022-12-19 13: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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