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奴【油彩、戏剧】

xiaodi860901 · 发表于 2023-12-15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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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从梦里醒来时，晃了好大一会的神。刚刚做的梦好真，尤其是那双眼睛。
“洗剑、执剑进来……”
两个小厮听到三皇子的叫声，赶快吩咐下人们端着洗漱的热脸盆、毛巾，进了三皇子的卧室。
洗漱时，三皇子还在回味刚刚的梦。

用各色矿石和植物提取出色块，混合好一定比例的油脂，然后就成了油彩。熟悉油彩的人，即便是闭上眼睛，只靠鼻子，也能分辨出油彩的颜色。
赵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女史丫鬟身上的胭脂气味，打断了赵澈的回忆。
赵澈摆摆手，所有女史丫鬟们后退着出了卧室。
洗剑自己上前，替三皇子穿好了宽袍。

此时是南宋初年，宋徽宗被金国所擒，还在北边受难。
宋高宗登基多年，但一直没有去迎回老皇帝的打算。二皇子作为储君，倒是比自己的爹更加积极，筹备着攻打金国，迎回宋徽宗。
三皇子作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也备受朝臣们尊敬。二十五岁，不拈花惹柳，也不酸文藏画，一心扑在囤兵练军。
但今天却是不同。

青竹馆，汴京最大的相公馆，不同于普通的妓院。专门向达官贵人们提供男妓，供公子们消遣。明里卖笑不卖身，暗地里却是什么来钱快提供什么。偶然还有纨绔手重，玩死一两个男妓的传闻。
今天，赵澈没去军营，却来了这里。
甫一进去，老鸨就得了消息，规规矩矩的笑脸相迎。
“三皇子是稀客啊！你身份尊贵，如果有看上的，我可以让他们把人送到府上去。”
赵澈一双眼睛盯着大堂内熙熙攘攘的贵公子和花枝招展，正努力卖弄风骚的“相公”们。
“我叫春笋们出来伺候三皇子。”
老鸨忙着招呼，一把折扇轻轻打开，二楼得到传讯，一位位浓妆艳抹的相公们探头向下招呼三皇子。
洗剑和执剑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们跟着三皇子，每天出入兵营，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都是些俗物。”赵澈盯着老鸨。
老鸨脸色一尬。仍然堆笑。
“三皇子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本店最好的相公们被人称作春笋，再次一点被叫作春竹，再次一点的就是夏竹了。我指给三皇子，哪几个是春笋……”
“我想去你们的后院看看。”
三皇子话一出口，老鸨脸色瞬间变了。
“后院腌臜，三皇子怎么好去得，那里都是些下人仆役……”
老鸨话没说完，三皇子已经迈步向后院走去。
“你们几个都是死人么？”老鸨恶狠狠地骂几个随从。“快起把该收起来的东西收起来……快快！”

赵澈带着洗剑、执剑一间间找过去，连厨房和柴房都不放过。
老鸨有些心慌，这三皇子传言刚正不阿，该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来寻什么证据的吧。
“三皇子是来找人的吗？”
执剑踢开仓库门，高喊了一声。“三皇子，这里有人。”
三皇子进了仓库，看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手和脚都被脚链捆着，嘴里塞着一根五指粗的短木棒。
浑身脏污，手上、腿上被打的乌青。
少年盯着赵澈，不住后退。
三皇子迈步向前。老鸨跟过来，赔笑道：“下人犯了错，打了一顿，三皇子是认识他吗？”
“多少钱？”赵澈问。
老鸨有些懵。三皇子放着前面调教好的相公不要，要这么个雏？还是说这人和三皇子有什么大关系。这人是半个月前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听人牙子说，本来是在南曲班子里唱戏，说是少了些资质，就卖到这里来了。
这人瘦的跟小鸡子似得，怕生得很，不肯接客，正在让几个仆役调教。
老鸨一时间，脑子里转过十来道弯，本能的把自己要撇干净。
“半个月前从人牙子那里买来，说是个罪籍贱民，本来是调教好，好出去接客的，这不，刚调教一日就让三皇子看上了。三皇子如果不弃，我这就让人送到府上去。一文钱不要，就当是三皇子替本店帮了个大忙。”
老鸨已经用眼神吩咐身边仆从，取下了少年口中的木棒。
赵澈一步步向前。他认得这个眼神，是梦中见到的。
少年缩在墙角，逃无可逃。赵澈蹲下身子，抱起少年。少年这几日也许是被调教的时候，受了非人的虐待，口中去了木棒，惊恐万分，慌不择路，一口咬住赵澈的肩膀。
“啊呀！”老鸨惊呼一声，差点晕过去。这要是伤了三皇子，他的命也得跟着去了。惊惧攻心，口不择言。“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还不快松口。”旁边的仆役冲上前去，就要动手。
洗剑和执剑也是吓了一跳，拔剑上前，唰唰两声，剑见抵住了少年的眉心。
“好了，你不记得我了吗？”赵澈用手轻轻捧着少年的下巴。“是我呀！我们昨日才见过的。我答应你，来救你的。”
洗剑和执剑也听的一头雾水，昨日三皇子待在府里，研究了一天的兵书，哪也没去啊。
少年听闻，慢慢松了口，回头盯着赵澈看。
“乖，累了就睡一会。我们马上就回家。”

三皇子抱着少年走进青竹馆大堂的时候，所有相公和公子们都伸着脖子，想要看清三皇子手里怎么抱着一堆“破衣裳”。
几个手脚麻利的，已经快人一步把消息传出去了。
“三皇子去青竹馆找了位相公，并且当时就赎了身。”
太子正在下棋，听到属下来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好好去查查，救出来的人是哪位罪臣的儿子。恐怕和我们有关系。”
宫中皇帝听大太监来说，先是眉头一皱，然后轻松一笑，松了口气。“我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但是如果一直和太子走的那么近，保不齐真救回了我的那位叔叔，到时候，恐怕我得退位让贤了。传朕口谕，告诉宣妃，教子无方，罚俸一个月，闭门思过半个月。”
宣妃宫中，宣妃听了消息，下人们慌乱一团，只有宣妃宽了衣裳，坐在榻上，吩咐女史。“我们做些糕点，你找人送出宫去。”

三皇子抱着少年回到府邸，找了御医替少年诊治。“不妨事，都是些皮外伤。好生养一个月，就能痊愈了。好在青竹馆的人也知道相公们终究是要靠脸招揽生意，所以没人在他脸上动手。”
各种涂抹的、内服的药，煎好了，送进内室。
洗剑抱着食盒进来，三皇子刚刚替少年涂抹完药膏。
“这种事情，让我和执剑来就行，何烦三皇子亲自动手。”
三皇子也不出声，少年刚刚睡着。
赵澈洗了手，擦了手，打开食盒，拿出来一个绿豆酥，递给洗剑。“赏你的。”
洗剑接过绿豆酥，咬了一口，慌忙吐了出来。“苦的，怕不是有毒，公子先别吃。”
三皇子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一个个掰开，终于在一个梅花糕里找到了一个字条。“吾儿，勿念。母庆幸，吾儿终于明白，只需与那相公放浪形骸，勿要再做糊涂事。活命最重要。”
赵澈看完，将纸条就着蜡烛烧了。将那梅花糕递给洗剑。“这块是甜的。”

xiaodi860901 · 发表于 2023-12-15 17:38

洗剑应付着赵澈府内的一切事物。而执剑则是管着府外的所有事。
过了三日，执剑来到书房。
“三年前，原兵部原外郎宋简因镇压兵变不利，处斩。其有三子，两子因有官职，一同被斩首。只有一子，当时年幼，被罚为罪民，流放南安。其余女眷，要么被变卖，要么被流放。”
赵澈站起来，找到一本册子，快速翻了几页。
“宋铭，是叫这名字吗？”
执剑也是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查到宋简的时候，还以为三皇子明白自己救的是什么人呢。
“是，两年前因为南安犯了水灾，难民流离失所，宋铭在街上流浪了三个月，被拍花子的给了几顿饱餐拐到了扬州，在扬州被卖给了一个南曲班子。在南曲班子里唱了一年。后来南曲班子来了京城，因为没了场子，又被人牙子卖进了青竹馆。”
“在下还找到了个人。”
三皇子丢下书，看了一眼执剑。执剑拍了拍手，小厮从外推进来个老汉。
老汉大约五十多岁，须发花白，瘦的皮包骨。
老汉跪地不敢抬头，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草民是莺歌班的工人，人叫我郝老头。听说七哥儿叫你们救了。郝老头在这儿先谢谢公子。”
“挑些要紧的说。我问你什么你尽管答。”
“草民必定知无不言。”
“你说的七哥儿可是叫宋铭？”
“这老汉不敢确认，只听老板教过一次七哥真名，大概是这么个名字。”
“他在你们戏班子唱的不好吗？怎么又卖给了青竹馆？”
“京城大，瓦舍里的戏班子也多。老板在扬州做的还行，想着到了京城能大展拳脚，谁知京城人只认得名角儿，而我们唱的不好，难以为继。实在是没法子，再不想想办法，所有人都只能饿死。七哥儿来得最晚，启蒙也晚了，唱的不算太好，又是罪民，老板就先从他下了手。”
赵澈看了一眼执剑，执剑双手一抱。道：“是实话。一个月前，整个莺歌班都已经没了。老板打发了其他人，因为没有工钱，就把剩下的家当给了这郝老头。属下找到时，这老头正在寻找买家，对了手中唱戏的衣裳道具。”
“还有多少？”赵澈低头问老头。
“就卖出去了桌椅板凳，还有几张草床。剩下的寻常百姓没人买，其他南曲戏班子也不缺。”
“多少银子，我买了？”
郝老头哐哐又磕了几个头。“给二三十吊钱，够老汉回乡的路费就成。”
赵澈点点头，洗剑取了三两银子递给郝老头。
“多谢公子，老汉祝公子心想事成，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赵澈摆摆手，老头爬起来，走到门口又扭过头来，犹犹豫豫的问：“七哥儿怎么样了，老汉能去看看他吗？”
赵澈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你去看看他也好。”

宋铭在偏殿的卧室内，赵澈找了三个女史两个小厮，时时照看着。但宋铭总是心神不宁，睡一个时辰就梦魇惊醒。
郝老头进了屋，坐在宋铭床边，用一双黑黢黢的手抓住宋铭的手。
“七哥儿！七哥儿！是我，郝老爹。”
宋铭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郝老头，未语泪先流。
“好孩子，苦了你了。别怕，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郝老爹，我是不死了……”
“说什么呢？怕是在那窑子里受罪受糊涂了。我们都活的好好的，我来看你来了。过两日我就回家。”
“我也想回家……可是我家已经没了……”
两人念念叨叨，没多大一会，女史们捧着食盒进来，这次没费劲。老汉拘谨的接过粥碗，喂了宋铭几勺。宋铭乖乖地喝了一碗，还进了两个肉馒头。

洗剑向赵澈禀告，宋铭终于乖乖吃饭了。赵澈虽然脸上表情没变，但心里也是高兴。
“把那老头暂时留下来吧，等宋公子身体好了再送他回乡。”

郝老头也不推辞，过了两日，找了几个人，把戏班子的家伙事全部搬进了三皇子的库房。安心住下来，一餐餐一天天的照顾宋铭。
半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
赵澈问起大夫宋铭的伤势，大夫们都道：“已经好了大半了，大部分淤青已经退了，再过十天，就痊愈了。只不过还是需要安神的汤药，总是惊惧失眠。”
六月十五，赵澈信步慢走，进了宋铭房间。
宋铭正在窗前画画，身体也比初见时胖了不少。毕竟官宦之子，少时被娇惯着长大，虽然两三年颠沛流离，但是底子还在。
回头看见赵澈，宋铭站起来，一身素衣，双手一抱，鞠了一躬。“见过赵公子。”
赵澈走近，宋铭双手微微抖动，还是不自主的往后缩。赵澈一打扇子，坐了下来。拿过桌子上的画，描摹的是一个戏曲人物。
赵澈没怎么去过勾栏瓦舍，对南曲也并不精通。
“这是曹操。”郝老头进来时笑着说。“我总归是要归乡的，和七哥儿说起来在扬州戏班子里的事儿，七哥儿想画几幅，送我做个念想。”
赵澈忽然觉得半个月前的梦在眼前晃了晃，指着画中人物的脸问道：“这人脸上黑白线条勾勒，可有说法？”
郝老头憨憨一笑。“戏班子人少，三国人物多。有时候一晚上一场戏，要十几个角，但是我们人手不够，只换套衣服怕观众还是记不住人物，我们南曲就有几个大贤能，从古画里找到了法。上台时，脸上用油彩画上谱儿，等几场戏下来，这个人物歇了，再填点颜色，再勾画几笔，换上行头，就是另外一个角色了。曹操变曹丕，常有的事儿，都是些小把戏。”
“听着有趣儿。”
“公子要是想看，老汉稍微收拾一下，就能让公子见识见识。只怕我年岁大了，身体不太行了。还缺几个拉弹的师傅。”
洗剑看赵澈感兴趣。一把手。“我可以去瓦舍找个戏班子来。”
赵澈看着宋铭，宋铭用手扭着衣服角。几个人都顺着目光盯着宋铭。宋铭退无可退。“我也能唱。”
洗剑看赵澈神色一松，忙道：“我让府里的乐师来伴奏。”
赵澈抬起手，想要摸摸宋铭的头。宋铭身子一撤，赵澈有些尴尬，将手搭在宋铭的肩上。“那就让乐师听宋公子的安排。”

一个时辰后，大殿之内，灯火通明。
十来个乐师又弹又拉，筝鸣琴响。宋铭登场，一身黑色戏服，脸上涂满白色油彩，黑色油彩勾勒出五官，如同一只黑色灵动的乌鸦在他的脸上，将要飞跃而出。
宋铭开口唱，唱的是“曹操败走华容道，狭路相逢遇关公，险而又险捡回一条命。”宋铭搬得就是曹操。
赵澈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从宋铭身上挪不开。
赵澈摆摆手，洗剑领着乐师们鱼贯而出。大殿内，伺候的人也都一起走了。宋铭伴着曹操，痛哭悔恨为止，还伏在地上。赵澈走过去，轻轻抱起宋铭，宋铭抬头，两行泪珠，顺着油彩，留在脸颊上。
白色的油彩散发出淡淡的金属气息，而黑色的油彩散发出淡淡的植物香气。
赵澈抱着宋铭坐回榻上，盯着宋铭。人不住，抬手替宋铭擦拭脸上的泪珠。宋铭一撇脸，躲过了赵澈的手指。“别脏了三皇子的手。”
“你知我是三皇子？”
宋铭没有回答，赵澈用手轻轻拖住宋铭的下巴。“你还记得，半个月前，梦里对我说过的话吗？”
宋铭眼睛里的光灭了，然后突然他低头，一口咬住赵澈的肩膀。
青色的外袍，轻薄而柔软，宋铭死死咬住，怕是要给赵澈咬出雪来。“你是青竹馆的人吗？他们变着法的，骗我，哄我，让我伺候男人。”
“我是三皇子。”赵澈似乎是不疼。“我和青竹馆没有关系。你爱咬多久就咬多久。如果你不记得那个梦，那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宋铭咬了一阵，黑色白色的油彩玷污了赵澈身上的长袍。
赵澈指着自己的脖子。“好想咬的话直接咬这里，隔着袍子咬的不痛快。”
宋铭一低头，嘴唇贴在赵澈脖子上。赵澈闭上眼睛，闻见油彩的香气，流进自己的鼻腔。温润黏腻的油彩触感，沾染在自己的下巴上。迟迟没有等来宋铭的再一次牙咬。
赵澈睁开眼，看着宋铭脸上的油彩已经乱了，他想一口亲上去。但是他忍住了。

洗剑看着那件脏污的外袍，怎么擦那些油彩都擦不掉。
“别擦了，再做套新的。”三皇子财大气粗，洗剑只是觉得太可惜了。
洗剑往外走了几步，又被赵澈叫住。“也不能太浪费了。找个女史，把这衣服裁了，全部做成帕子，恐怕宋公子喜欢这个布料。”
洗剑很无语，但还是乖乖照做。
执剑退去赵澈的底衣，看见三皇子肩膀上深深的牙印，待要抱怨，就看见赵澈让他闭嘴的眼神。执剑找了一点药膏，帮赵澈涂抹了几下。
过了几日，太子来找赵澈宴饮，席间，三公子和太子比试射箭，三公子头一次输给了太子。

xiaodi860901 · 发表于 2024-1-4 16:43

一转眼，到了盛夏。知了没日没夜地叫，即便是在卧室也热得难受。
三皇子实在睡不着。
赵澈躺下又坐起来，没穿底衣，只披了一件水绿色的短衫出了卧室。
执剑在外守夜，看见赵澈出来，慌忙在廊下坐起来。赵澈也没出声，执剑跟在三皇子身后。出了“个楼”，沿着绿竹铺开的石子小路，去往“双月亭”。
双月亭建在院子中的双月湖中央，有两眼泉，夏日水波荡漾，天上一轮月，水中一轮月，因此得名。
但此时天上乌云浓密，无风无月，双月亭静谧。
赵澈走进双月亭，不防，突然从亭子中的石凳上站起来个人。
执剑右手按剑，那人轻轻说了一声：“见过三皇子。”
执剑分辨出是宋铭的声音，即刻从身上摸出火折子，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找到灯烛。
宋铭同样穿的简单。
“热得难以入睡？”赵澈想要握住宋铭的肩膀，但手抬起一般，拍在了栏杆上。
宋铭没有回答，睡眼惺忪，看起来是刚刚被吵醒了。
忽然一阵狂风，卷着树叶，扑进亭子里。宋铭被风沙迷了眼睛，一阵惊慌，赵澈条件反射地将宋铭拉住。宋铭同样条件反射，一转身，将额头抵在赵澈的胸前，护住了眼睛。
执剑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亭子。
突然，天空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双月湖。
“看来，马上就能凉快了。”
宋铭推开赵澈，离赵澈远了些。
“明日再给我唱一场戏吧。”赵澈看着宋铭，突然心中一痒。
宋铭没有回答。
“伤势怎么样了？”赵澈见他没答，以为是身体还没痊愈。
“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你想听哪一场？”
“只要你愿意唱，唱些什么，你自己做主。”
岸边，郝老头打着一盏灯笼找来。
“我的哥儿，我一觉睡醒，发现你不在屋里，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在这里和三皇子说话。”
宋铭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赵澈，赵澈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郝老头拉着宋铭，穿过垂柳，穿过月亮门，离开了双月湖。

半夜开始下雨，一直下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都不见宋铭那边有动静，还以为宋铭食言了。
但赵澈实在安奈不住，让洗剑撑着伞，两人弯弯绕绕来到了宋铭的寝室。
进去时，郝老头正捧着一叠纸，桌上铺开五六个油彩盒子。
“许久没唱曹操了，要不今日再扮一次？”郝老头的声音。
“阴谋诡计，阴谋阳谋，他每日都活在这些里，恐怕不爱听。”
“那就张良献计？”
“和那曹操是一码事。”
“红娘？那就来个小旦……”
“你知道，我恨旦角……我是个男儿，为什么非要哄男人开心唱旦角儿？”
“我是终究要走的，你一个人在这里……”
没等郝老头继续说下去，赵澈已经进来了。
“今儿，好大的雨。”洗剑比执剑话要多，看一眼赵澈，就知道赵澈的心思。洗剑开口打断了郝老头的话。
屋里的俩人听见有声，一回头看见赵澈，郝老头吓了一跳。“三皇子走路居然没声儿，吓老头儿一跳。”
洗剑收了伞，拉着郝老头往外走。“公子新送了一个药方，我给你说说这药怎么煎。”
屋里只剩下了赵澈和宋铭。
赵澈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一沓纸，一张一张翻。纸上画着一张张脸谱，有曹操典韦张飞，还有妖魔鬼怪，神仙精灵……
屋里气氛尴尬，总要有人先打破僵局。
“郝老爹迟早要回家去的，他家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还等着他。我对这些脸谱不熟悉，郝老爹就自己画了下来，让我以后照着练习。”
“今儿天要黑了，如果不想唱就甭管了。我昨夜只是随口说说的。”
屋里长时间的寂静。宋铭看着赵澈一张张翻看脸谱。
赵澈看到一些鬼灵精怪，五颜六色，笔画繁复地会停下来多看一会儿。
“要么我唱个哪吒闹海？”
“不用，我就看看……”
翻到一张画法奇特，五官被油彩全部遮掩，重新勾画出新五官的脸谱，赵澈不禁多看了好一会。看看脸谱，看看宋铭。
“郝老头有些能耐。没法想象，这个画法在你脸上会是什么样子？”
“我……我画给你看。”宋铭犹豫了一下，拿起毛笔，沾满油彩。
赵澈握住宋铭得手。
“我就随口一说。”
又翻了两张，看见一个满脸黢黑的脸上，几条白色的线条，从眉心一直流到下巴。
“这又是谁？”
“这是捉鬼的神仙，和刚刚那个是一折戏里的。那是个精怪。”
赵澈心中突然一紧，似乎有些记忆，从梦境的深处萌生了出来。
“今天我们不唱戏，我给你画可好？你也给我画？权当是练习。”
“三皇子……”
赵澈盯着宋铭，宋铭闭上了嘴。赵澈给宋铭挑选了那张精怪的脸谱，而宋铭给赵澈画了神仙的脸谱。
两人移了椅子，面对面端坐在桌前，赵澈给宋铭画几笔，宋铭给赵澈画几笔。
笔触柔软，油彩甜腻，赵澈从小学过绘画，底子不错，虽然线条在宋铭的脸上稍微有些错位，但并不妨碍最后的效果。而宋铭在南曲戏班子里看人画过很多次，画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一刻钟，宋铭先停了手。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赵澈也停了手。
宋铭将镜子移到赵澈脸前。赵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既丑陋又漂亮，自己一不小心，将下巴上的油彩蹭到了衣服上。宋铭看见，赶快找来帕子帮赵澈擦拭。
赵澈握住宋铭得手，眼睛里喷得出火来。
“神仙是怎么收复精怪的？”赵澈问时，宋铭已经心跳如鼓。
宋铭吞了下口水，盯着赵澈。
赵澈握住宋铭的手，宋铭的手沾染了油彩，正在赵澈的引导下深入赵澈的衣服下。
窗外暴雨如注，不会有人打扰的。
“神仙自有仙法，降妖除魔……”
赵澈继续靠近宋铭，宋铭呼吸都要停了。“不能只当是演戏吗？我是神仙，你是精怪，我们唱完这一场……”
宋铭吓得往回收手。“三皇子有些疯……醉了。”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在青竹馆，连夜赶过去救你吗？”
“小人不知，小人是罪奴，三皇子神通广大……”
“那一晚，我在书房睡着了，梦里有个神仙真人，告诉我，上一世我恋着的人在青竹馆，就是你这模样，正在受苦，他来提醒我去救你。”
“小的不知……”
“我像不像神仙真人？”
宋铭吓得直哆嗦。
“好了，不开玩笑了。”赵澈丢下宋铭的手，在镜子里继续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样子。“我虽然说的是真的，但是我可以等到你自愿。”
赵澈站起来，窗外的雨卷着竹叶，在空中乱舞。
“我……我……”
赵澈回头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宋铭，像是一只六神无主的小狗。
“我这次可以用手……”
赵澈盯着宋铭，宋铭声音越来越小。赵澈眼睛一撤，宋铭又鼓足勇气低声道：“这次我可以用手帮三皇子……”
不像话本里的神仙真人，赵澈也是饮食男女，当自己忍了一个多月之后，终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愿意踏出第一步时，赵澈是不可能忍住的。
赵澈转身，站在宋铭身前。宋铭搓着手，一步步笨拙的靠近赵澈。赵澈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跟在二皇子面前，一直忍着自己的所有欲望，以至于外人都以为三皇子二十多了，还一直无情无欲。
宋铭站到赵澈身前，如果不是脸上油彩的话，他一定满脸通红。现在赵澈能看到宋铭耳朵和脖子红的仿佛涂了红油彩。
赵澈努力控制自己，但还是拉住宋铭的手。宋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也许是以为赵澈后悔了，要拒绝他，他要得救了。
宋铭的确得救了，但赵澈不是放过了他。而是拉着他的手，帮自己解开了腰带。
赵澈从刚刚的神游中回过神，双手拖住宋铭的手，俩人慢慢走到刚刚为对方画脸谱的椅子上。两人面对面坐下，赵澈引导着宋铭帮自己解开底裤。
赵澈拉住宋铭的右手，两个人两只手，一起抓住自己的下体。
“帮我！用手就够了。”赵澈说话着带着油彩的气味。
宋铭开始摸索赵澈的下体，赵澈身体尽量前倾，两人脸对脸。一个神仙，一个精怪，鼻腔里是彼此脸上油彩的气味。赵澈用手慢慢抓住宋铭的后脑勺，宋铭手下不停，两人双唇靠近。
脸上的油彩开始融合。
赵澈鼻子上的黑色油彩，弄花了宋铭嘴巴周围的白色油彩……
宋铭感到气息已乱，赵澈将手伸进了宋铭的底裤之内，宋铭身体忍不住向前送自己的下体。
毕竟宋铭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即便在青竹馆受了罪，但是年纪早已到了自我蓬勃的年龄。在无数个夜里，他也摒弃了自己的恐惧，自己慰藉自己无人怜惜地欲望。
油彩开始在两个人的衣服上留下越来越多的痕迹。但赵澈始终知道宋铭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当自己在宋铭的手中释放后，赵澈只是紧紧抱住宋铭。
两人相视一笑。
“这次不用了，下次三皇子再帮小的吧。”宋铭轻轻提起赵澈的手，松开了自己的下面。
窗外的雨还是很大，两个人的衣服已经被油彩彻底弄脏，脸上也是惨不忍睹。
“世上只有你一人看见过三皇子最丑的样子。”赵澈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油彩比衣服上的还要可怕。“所以，不用再感到恐惧了。三皇子有个只有你知道的把柄在手上，三皇子会倾尽一切保护你。”
赵澈将自己的外套彻底脱下，将脸上的油彩奋力一擦。宋铭从桌上拿过一个白色的瓷罐。
“用这个，殿下不知道，油彩不好清洗。”
赵澈坐着不动，看着宋铭拿着帕子和瓷罐里的油膏，帮自己清洗脸上和身上的油彩。三伏盛夏，外面的雨如瓢泼，正好来洗这身油彩。

氵氵氵 · 发表于 2024-1-4 17:29

谢谢分享！

xiaodi860901 · 发表于 2024-1-6 21:51

盛夏的雨没日没夜的下，一连下了小半个月。
七巧节前，闽南传来水灾的噩耗。为了如何赈灾，朝堂之上百官吵吵嚷嚷，赵澈与以往不同，没有上朝，而是躲在府里不出。
朝廷派了户部员外郎带着一车车赈灾粮前往闽南。郝老头也如热过上的蚂蚁，他老家就在闽南一带，听说受灾严重，急吼吼的想要回去。宋铭没法拦，赵澈早已经细心地准备好了钱银，寻了两个仆从，准备送郝老头回乡。
细雨迷蒙，赵澈坐在凉亭里听雨。墙的另一头，宋铭和郝老头坐在廊下话别。
“我知道哥儿吃了苦头，但哥儿，你要自个儿明白。你在这世上已无父母兄弟，孤身一人。倘若出了这王爷府，你依然还是要被人逮了去，任人糟践。”
宋铭低头不语。
“郝老爹也是穷苦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也顾不了哥儿太多。眼下，哥儿只有三皇子可以依靠。这么多日子处下来，哥儿也比老头子清楚地多。三皇子为人中正，也没逼迫过哥儿半分……”
“我明白的……”
“还有，哥儿是罪奴的身份，这是皇上亲自定的。哥儿以后要堂堂正正做人，这世上没几人能帮哥儿脱了罪籍。除了皇帝就剩下几个皇子了。哥儿守着三皇子，正是天上掉下个肉馒头，等着哥儿自己张嘴接呢。错过了三皇子，哥儿这辈子还能遇到几个能帮得上忙的？”
“我知道了。我这里有些东西，郝老爹，你换了银子……”
“不用，三皇子赏了我五十两银子，够我回闽南，重新盖房，重新买种，重新种地了。我还私藏了一些，万一儿子儿媳不孝顺，我也能安稳天年。”
俩人絮絮叨叨，赵澈在墙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又过了一个时辰，郝老头来书房辞别。
“哥儿受了苦，三皇子有的是耐心，再多给点时间吧，最近哥儿也有点松动了。”
郝老头坚持要独自上路，三皇子不放心，和户部打了声招呼，让郝老头跟在朝廷赈灾队伍的后面，也算路上有个照应。

七夕是个大日子，三皇子府里的丫鬟们吃了晚饭，在廊下斗草斗针玩。
赵澈命人在葡萄架下挂了灯笼，摆了茶点，自己一人品一口茶，吃几块糕饼。下人们摘了葡萄，并几样新鲜水果，说是给赵澈添点菜。
赵澈摆摆手，让下人们独自寻乐。下人们在廊下，在湖边，在花草边儿上，嬉笑怒骂，一改王府往日的肃静。宋铭毕竟还是少年人心性，听到院外嬉笑打闹，忍不住出来看看。
走走看看，不多时落入了赵澈了眼里。
洗剑比执剑更懂赵澈心中的隐秘。洗剑走上前去，拉住宋铭，带着宋铭来寻赵澈。
“皇子日日盼着能和公子说说话，怎么会不高兴？”洗剑一路走一路安慰宋铭。
宋铭一抬头，正好看见执剑正在挪动石凳。
赵澈拍了拍石凳，宋铭低头走了过去。
洗剑拉住执剑，沿着石子路一蹦一跳出了花园。一盏茶的功夫，花园里的仆从们走得干干净净。
天上半轮月，皎洁如玉。葡萄藤下，两人默默不语。
赵澈拿起一块花生油酥，递给宋铭。宋铭默默接过，送进嘴里。
“最近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
“五年前，七月八，父皇下圣旨。你那时候十岁上下……”
宋铭听出来赵澈说的什么，眼泪滚珠般地落。
“宋简，礼部郎中，上书父皇，恳请早日出兵北上，迎回北狩的先帝。父皇朝堂之上怒而不发，后刑部查出宋简贪墨天地祭奠款项，被处斩，抄家灭族。”
“我父亲没有贪墨。”
“我知道，满朝文武都知道，但父皇绝不会迎回先帝的。父皇宠爱皇伯，金人兵破汴京之前，先皇已立皇伯为皇帝。迎回先帝，父皇会被赶下皇座。”
“那也不能冤杀几百口人。”
“我知道，你有恨。”赵澈轻轻揽过宋铭，宋铭有些挣扎。“但是，我们报不了仇。太子也希望迎回先帝，但是父皇多年来处处暗中打压，母妃告诉我，让我离太子远点，太子不可能永远是太子。五弟知书达理，但是只敢品花品茶。六弟不知是否还在人间，听说在长公主的安排下，找了个进京赶考的举子，当了契兄弟，无意于大位。七弟年纪轻轻，日日却在相国寺内拜佛诵经。”
宋铭心头灰冷，用赵澈的肩膀擦干眼泪。
“我们都不喜欢那个皇位。即便兄弟相争，得了那个位置，说不定到头来黄粱一梦，金人会将大宋赶尽杀绝。什么皇位？什么帝王？”
赵澈吃了颗葡萄，声音突然压低。“这些也是我两个月前的梦里经人指点的。我大宋再有一二百年终将会灭亡，北方的敌人比金人还要凶狠。金人也会被铁骑蹂躏，而你而我，本属于那梦中，不属于这世界。家仇国恨于我们而言只是一场梦。我希望我能带你离开这场噩梦。”
宋铭盯着赵澈的眼睛，似乎是定住了。
“你不信？”
“我……我信！”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信。”
“不，在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觉得我们曾经认识。你说的那场梦，也许是前世。”
“有多相信？”
“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就是你。”宋铭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这世界我也没人可信了。”
赵澈拨下一颗葡萄，塞进宋铭的嘴里。
“我会护你周全，我会帮你脱了罪籍。也许我还会帮你找到当年参与其中的臣子，帮你解恨…但你也要清楚，仅靠我们即便加上太子，也不能把父皇怎么样？”
宋铭的唇碰到了赵澈的手指。少年在青竹馆的地狱里，一定是见过别人怎么做。
宋铭抓住赵澈将要缩回的手，送进自己嘴里，合着葡萄，轻轻一咬。赵澈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忍住了。
“我等你做好准备。”
“我……我已经……也许……做好准备了……”宋铭一句话出口，眼睛低垂。“我和青竹馆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我的意思是说，我……”
“我那天听见郝老头和你在廊下分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逼你，也不会迫你……即便你永远不会……喜欢我……我也会尽力替你脱……罪。”
宋铭盯着赵澈，点了点头。咽下葡萄。
“我知道，我愿意也只是因为上一次……”
“上一次？”
“上一次，你是神仙，我是精怪……”
赵澈心中春水荡漾。是啦，少年尝过一次滋味，也爱上了那个味道。
两人不必开口，已知彼此心中所想。
“我去吩咐下人拿油彩过来……”
宋铭扣着衣脚低低地说：“下次再用也行。”
赵澈心如火焚，如何还能再等人去取东西过来。拉过宋铭，而宋铭也是一点就着。宋铭轻轻咬住赵澈的耳垂。
“上次是你帮我，这次我来帮你。”赵澈礼尚往来，算得也是清楚。
赵澈帮宋铭解开上衣，牙齿轻轻咬住胸前的凸起。桌上杯盘轻响。用来配牛乳茶的蜂蜜和糖霜就在石桌上。
赵澈顺手拎起一只瓷瓶，轻轻一倒，蜂蜜连成线慢慢落在宋铭胸前。
赵澈舌头轻舔，宋铭浑身颤抖。
“别动，今天你是一块凉瓜，配上蜜糖，正好让三皇子好好尝尝。”
宋铭羞得满脸通红。
赵澈舌尖游走，一会在胸前，一会在肚脐，还没等宋铭反应过来，自己的底裤已经被赵澈扔在了栏杆上。
赵澈张嘴，想要含住宋铭的下身。宋铭慌忙用手遮住自己的下体。
“不要，我脏……”
赵澈说：“好。”
一手轻轻抓住宋铭的手，慢慢移开，一手倒出蜂蜜，淋在宋铭已经直立的阳具上。
蜂蜜层叠，如同一座刚刚融化的雪山。
蜂蜜清凉，阳具突然一凉，让宋铭心中涣散。
“这是糖霜。是贡品，普通百姓家一辈子也吃不上一次。”赵澈从碗里抓过一把如面粉般地白色粉末，洒在宋铭裹满蜂蜜的阳具上。
赵澈按住宋铭的双手，宋铭一动不动，只有阳具一颤一颤。
糖霜如同白雪，粘住蜂蜜，宋铭的阳具由肉色变成金色，由金色变成白色。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冬天的南山。
赵澈捏碎了碗中的花生酥、绿豆酥。再来一层蜂蜜，再撒一层花生酥。
赵澈笑着拨开宋铭挡住眼睛的手，轻声道：“你看，现在还脏吗？”
宋铭满脸通红。看着自己下体蓬勃胀痛的阳具，正在微风中颤抖。
那根阳具，就像是一根裹满蜂蜜、糖霜和酥脆糕点的糖葫芦。赵澈伸出舌头轻轻一舔，那阳具如同被风吹了一样，来回摇摆。
赵澈含住阳具，甜腻在口中化开。赵澈抱起宋铭的头，将舌头伸进宋铭的唇间。
舌头碰触，宋铭忍不住呻吟。甜腻经过两个人的品尝，味道变得刚刚好。
“不脏吧，是不是很好吃？”
宋铭又是摇头又是呻吟，赵澈再一次含住宋铭的阳具。
舌尖在阳具上来回舔舐，宋铭的呻吟变成呜咽。赵澈舔舐干净，趴在宋铭身上轻喘。
宋铭用手遮住眼睛，低声说：“轮到我了。我给你舔。”
赵澈也不害羞，身体轻轻后仰，宋铭从石凳上坐起来，替赵澈退去衣服，赵澈的一根阳具，比宋铭大得多。
宋铭有样学样，从桌上拎起瓷瓶，将蜂蜜裹住赵澈的阳具。一层白色糖霜过后，赵澈的阳具如同一颗沾满了雪的松树。
宋铭伸出舌头舔开赵澈阳具的铃口。蜂蜜和着分泌物，拉成一条长丝。
宋铭从桌子上抓住刚刚赵澈捏碎的花生酥和绿豆酥，从上方慢慢洒下。
“我把蜂蜜全倒完吧？”
赵澈点点头，任由宋铭搓玩。小半瓶蜂蜜层层叠叠的落下，甚至流到了赵澈的大腿根和小肚子上。花生酥和绿豆酥纷纷落下，整个下身一大片犹如下了雪的森林。
“慢慢吃，我不着急。”感受着自己下身的压力和欲望，对宋铭开玩笑。
宋铭半蹲半跪，轻轻抱起赵澈的双腿，将头埋在赵澈的双腿之间，舔一舔，还要嚼一口吃到嘴里的花生脆。如此，一刻钟，终于吃尽了赵澈下体的蜂蜜糖霜和点心。
“说好了，这次我帮你。”赵澈重新将宋铭放在石凳上，抱在怀里。
宋铭这一次轻轻抓住赵澈的手，慢慢来到自己的后穴。
“我想试一试。”
赵澈轻轻嗯了一声。
桌子上石凳上还残留着一些蜂蜜，赵澈伸出小手指，粘上蜂蜜，放在宋铭口中。宋铭舔湿赵澈的小手指，赵澈将小手指慢慢试探着深入宋铭的后穴。宋铭吃痛，哼了几声。
“要不改天？”
“不是很痛，慢慢来。我准备好了。”
赵澈在石桌上蹭满蜂蜜，再一次慢慢进入。经过两人一番努力，花了半盏茶的功夫，小拇指终于进到了后穴。宋铭满头大汗，赵澈也松了口气。
“我呆会在动，等你适应了告诉我。”
宋铭点点头。过了几息，宋铭说：“动吧。”
赵澈轻轻抽动小手指，宋铭吃痛，抓住赵澈的手。赵澈也能感觉到，蜂蜜变得粘稠，阻力变得更大。显然，蜂蜜不适合后穴。
“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我帮你弄出来，等改日我去找来油膏，再试不迟。”
宋铭点点头。
赵澈拔出小拇指，用茶水洗干净自己的手。也替宋铭简单清理了一下后穴周围。两人变得清爽了一些，欲望再起。
赵澈将衣服铺在石桌上，将宋铭仰置在石桌上。伸出舌头，舔弄宋铭。
宋铭逐渐放开，不再遮掩，而赵澈也希望自己能够让宋铭一步步打开自己的心。
一刻钟过后，宋铭突然坐起来，用双手抓住赵澈的脑袋，让他远离了自己的下体。离开不久，宋铭在赵澈的手中释放。
凉风吹来，赵澈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宋铭的身上。
“累了吗？”
“嗯，不是太累，我帮你吧。”
赵澈坐在石凳上，捧着宋铭的脑袋。“你休息吧，休息好了，明天我们再来一次。”
宋铭害羞的别过脑袋。过了良久，低声说：“外头街上有卖油膏的。明天再试一次。”
“知道。”赵澈将头放在宋铭的肚子上。“现在有多信我了？”

renwu812222 · 发表于 2024-1-6 21:53

第一次看这种

xiaodi860901 · 发表于 2024-1-7 10:09

自己写的，宋铭的身世，前面和后面有些冲突。写着写着发现得改下，但是搜同没修改的功能/或者我没找到。大家以后面的身世为准。还在写，故事还挺长的呢。能更新到过年前后。

xiaodi860901 · 发表于 2024-1-8 10:32

不是三皇子赵澈故意爽约，他憋了一晚上，甚至有点后悔，天不亮就吩咐下人出去买油膏。
可是刚吩咐完下人，太子就登门了。
二皇子如往日那般如沐春风。一进门，就拉着自己三弟的手，说要见见宋铭。
“你那天可不是这般害羞，抱着人家小相公，在青竹馆逛了一圈，闹得满城皆知。”
“都是不长眼的市井小民乱说。”
“那一定是真心欢喜的很了。我往日就说你太正经了，拘着自己，跟尊泥像似得，现在二十二终于开窍了。父皇母妃送的不满意，你我年纪相仿，我也有太子妃和美人好几个了，皇兄最知三弟心意。”
“那是那是。”赵澈心中飞速运转，眼睛在太子身边的几个下人身边来回转。
“我挑了几个还过得去的。你那位小相公不方便的时候，也让他们几个能给你宽慰一些。”
赵澈心中轻轻一笑，果然还是来了。太子这是不放心自己了，弄几个人来试探自己来了。
几个皇子中，三皇子跟着太子最久。虽说太子一心为国，为人端正。但他是几个兄弟中最懂帝王之术的。说是送人，其实是送探子来得。
赵澈半个月前就已经料到了有今日。自然也有对策。
“愚弟哪用的上这许多。但又不好真的逆了皇兄的好意，我挑两个留下便是。”
“我这三弟还是老样子，说话直来直去，但我就喜欢三弟豁达、刚正、不屈。”
太子眼睛一瞟，五个男男女女走上前来。三皇子盯着瞧了一会儿，留下了一男一女。
洗剑领着两人去了后院。前头三皇子和太子又置了酒菜，哥俩吃喝一回，聊到赈灾又说了半天。等到太阳落山时，太子才满意而去。
赵澈坐在竹林里的石桌旁喝茶解酒。太子留下的一男一女站在跟前听令。
“从今日起你叫赤云。”赵澈指着女人说道。然后指着男人说：“从今日你叫竹叶青。”
俩人领命。赵澈转头对洗剑下令。“你带他们去伺候宋公子。和宋公子说清楚了，是太子送过来的仆役。先让他们帮忙伺候着院子里的事。”
洗剑得令，带着两人去往宋铭的“观云阁”。
赵澈很明白，这两个眼线，是太子来监视自己的。自己一梦醒来，已经决定远离朝堂纷争，与宋铭作个闲散富贵的纨绔子弟。什么家国天下？保命要紧。梦里他可是听得真切，自己的这位父皇，最终囚了太子，杀了好几位皇子，到头来自己的子嗣全部凋零，没办法从其他宗室那里过继了位“儿子”勉强继承了皇位。（历史中宋高宗将皇位让给了自己的养子，这一段作者有些臆想。）
赵澈将两个眼线送到宋铭手里，就是要让太子知道，自己已经堕入红尘，不管家国。
赵澈看惯了朝堂里的尔虞我诈，算的也是男人之间的政治斗争。但没想到也没算到情爱却是另外一回事。赵澈与男女情事本来就知道的不多，还想着宋铭能入话本中所写的那样，能够打翻醋坛子，在依靠自己这件事上更进一步。可宋铭却胡思乱想，想着赵澈给自己一个警醒，让宋铭记住，作为皇子，他随时可以去找其他人。
宋铭又开始吃不下饭了。伺候宋铭的女史和小厮们劝谏无果，只好又来禀告赵澈。
三皇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洗剑一层层分析，赵澈才有点开窍。
“公子，这事你没办法立刻去找宋公子，你要是去了，宋公子以为你是在威胁他。他如果答应，那也是被迫。”
“如果我不去找他……”
“公子，小的从小跟着公子，与情爱也不甚懂，不过听说那青竹馆中多有人为了相公们争风吃醋，也许年纪大些的相公们知道……”
“那我们这就去青竹馆……不妥，我若是去了，宋公子更该不高兴了。”
赵澈盯着洗剑，洗剑慢慢低下了头。
“你打扮一下，和执剑一起去趟青竹馆吧。不要让人看出来你是我三皇子府上的，一定打听个法子回来。”
赵澈看着洗剑和执剑不情愿又兴奋的离开，自己喝了口冷酒，倒在桌上睡着了。

赵澈一觉醒来，屋外已经鸡叫。赵澈开了门，在院子的长寿松下活动胳膊，呼吸清凉的晨光。
正巧，执剑背着烂醉的洗剑回来。
赵澈也等不了洗剑清醒，虽然执剑嘴笨，但很显然昨夜在青竹馆一直在旁牢记“相公们”的妙计。赵澈只听了五分，豁然开朗。不等执剑说完，洗剑一摆手，站在院内沉思。
忽然右手握拳砸了下左手。轻轻叹了一声，喜出望外：“妙啊！”
吃了早饭洗漱妥当。赵澈着急忙慌的带着执剑去找宋铭。
进门之后，宋铭冷言冷语，不似两天前那么热情。赵澈着恼，在宋铭屋里呆了一刻，忍着怒气，出了观云阁，站在院门外咬牙切齿。执剑多了一句嘴：“宋公子不行，还有竹叶青等着三皇子。”赵澈看着女史小厮来来往往，朝着执剑就是一脚。
执剑跪倒在地，口中念着“三皇子息怒。”
其他女史和小厮吓了一跳，纷纷放下手中的家伙事，跪在路边，一起埋头不语。
赵澈走了两步，怒吼一声，让执剑跟上。因为气急，在竹林旁还差点滑了一跤。
第一日如此，第二日还是如此，第三日依然如此。
第四日出观云阁时，赵澈正好看见赤云和竹叶青探头探脑。怒火攻心，让执剑抓了俩人过来，训了一顿。大意就是伺候宋公子不得力，连累了三皇子屡屡碰壁。两人哭着央求只喊冤枉。
三皇子叫人看住两人。回到书房，用了中饭，让执剑割了几根细竹，自己脱了上衣，背着细竹进了观云阁。
下人们都传三皇子发疯了，学的是“负荆请罪”的典故。
“三皇子可是对宋公子敬重的狠了。”女史小厮们传的有鼻子有眼，赤云和竹叶青听得也是发愣。只恨自己被关在屋里出不去，如同百爪挠心，立刻就要回去禀告太子。
一直到傍晚，云霞红透了天。赵澈才露了头，让执剑将赤云和竹叶青送回太子府。赵澈还写了封书信。
太子见到赤云和竹叶青，先是吓了一跳。后拆开书信，只见信里写到：“皇兄，请恕小弟无礼，只因小弟正是情迷，无法分心，两位美人貌如天仙，但小弟已经情色迷眼，还望皇兄海涵。”
太子看了心，气得折断了两根上等紫毫。“我这三弟看来是真的动了春心。”
赤云和竹叶青为了撇清自己的干洗，怕太子怪罪。把在三皇子府看到的情况，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两人虽然没亲见，但将三皇子在那戏子房间里，如何负罪请罪，两人如何海誓山盟，巫山云雨说得如勾栏里唱戏般仔细。
两人其实说的也不差。只是其中还有些弯弯绕绕，两人一时想不明白。负荆请罪的确是“相公们”出的主意。但如何表现得气急败坏，如何完璧归赵却是赵澈的主意。
第一日赵澈进屋，就拉着憋气的宋铭，将两人的来历，以及自己和太子之间的利害关系说了个清清楚楚。宋铭虽然表示不想听，但明显就是在生气。最后赵澈在屋里赌咒发誓说：“即便得罪了太子，也得让宋铭顺心。”
其实第一日赵澈走后，宋铭就已经信了半分。
待到几日闹下来，宋铭已经全然信了赵澈。
第四日，赵澈清晨进去，宋铭已经完全回心，还问三皇子油膏可买了没。赵澈看气氛已经热络，自然觉得戏也演够了。出去就发落了赤云和竹叶青。
原本要等晚上，奈何等不及，吃了中饭，背着竹条，揣着洗剑带回来的油膏就进了观云阁。
宋铭早就没气可生了，看着赵澈坦胸露背，背着竹条进门，先是吓了一跳。

宋铭哪里真敢让三皇子跪下。赶紧跳起来，扶住赵澈。打量赵澈一番，拿出脸谱的宣纸来，翻了一会儿，找出一张脸谱，黑白红三色油彩勾勒。递给赵澈。
“这就是廉颇的脸谱。”
赵澈心动，已知宋铭心意。俩人七夕说好的第二日就要再赴巫山，但被太子之事耽搁了好几日。宋铭正逢年少，自然是春水翻滚，日夜荡漾。赵澈刚刚尝过少年滋味，心火正旺，一时难消。
赵澈拿起毛笔，沾满油彩，递给宋铭。宋铭在赵澈对面坐下，开始在赵澈脸上涂画起来。过了一刻，宋铭停手，将镜子移到赵澈面前。廉颇本就是位将军，此时再看，自觉廉颇上身，更加威武不可一世。
“你要扮谁好呢？”赵澈看着宋铭，一时不知如何起笔。
“什么都好，三皇子喜欢就好。”
赵澈思索了片刻，也不再看那些宣纸上的脸谱，而是随手画了起来。
画了片刻，宋铭手上已经不安分，先是上手摸着赵澈胸前的凸起，然后一路向下，隔着裤子开始抚弄赵澈的裤子。赵澈手抖了不止一次，本来给宋铭画的就没章法，再加上右手颤抖，宋铭脸上状况频出。
不到一刻钟，赵澈下身已经挺立。宋铭抓住赵澈的手，赵澈将笔放下。
“这次画的不好。”
“嗯……”宋铭已经全然顾不得自己脸上油彩如何了。
憋了几日，宋铭已经忍无可忍。双手抓住赵澈的底裤，奈何腰带绑得紧了些。
赵澈上手，俩人齐心，飞快脱下衣服。
宋铭倒也直接，转身背对赵澈，轻轻挺起后面，将后穴漏在赵澈眼前。
“我看见你带来的油膏了。”
情动时，两人说话是跳跃式的。其实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赵澈就已明白。
赵澈带来了好几种瓷瓶，据洗剑说在街上买了两种，太子来时还带了四五种。太子的人虽然选人不和三皇子之意，但油膏应该错不了。
赵澈抓起一个看起来最漂亮的瓷瓶。手手指拨开盖子，一股青草的香味扑鼻而来。
赵澈伸进小拇指，沾了油膏，那油膏状如蜂蜜。
赵澈左手前伸，扶住宋铭的阳具，右手小手指轻轻在宋铭后穴磨蹭。“放松，我要进去了。”
宋铭轻哼一声，赵澈送进小拇指。
这油膏比蜂蜜强得多。油光水滑，几息之间，赵澈的小拇指已经在里面搅动自如。
一番操弄，宋铭呻吟不停。赵澈拔出小拇指，换做食指进去，再然后等宋铭感觉放松之后，赵澈用中指也沾了油膏，并着食指一起往里送。
送到一半，宋铭呻吟声迭起。“哥哥，这油膏……我的里面好痒。”
赵澈从没想过宋铭会这么叫自己，更是加倍精神，两根手指意外轻松的进去，而且宋铭后穴好似真的要吃了自己的手指。牢牢地吸住赵澈的手指。
“哥哥，里面好像有蚂蚁在爬，你动的再快些。”两人都没经验，但赵澈兴奋之后，感到有点不对。
“怎么个感觉？”
宋铭脸色通红，全身如煮熟了的虾子。“里面好像有一千只蚂蚁爬来爬去，哥哥，三皇子，我感觉快要着起来了。有没有凉点的东西。”
宋铭虽然没见过春药，但感觉这油膏里一定是加入了春药。赵澈知道春药伤人身体。虽然自己浴火焚心，但也知道日子长久，一步步来，一上来就用春药，如果坏了宋铭的身体，可找不到第二个宋铭出来。
屋内女史小厮们出去前，弄了几桶井水，本来是为了夏日让屋内降温，此时赵澈管不了许多，将自己手深入水桶，等手指浸凉，深入宋铭后穴。
宋铭身体越来越烫。“哥哥，还要更多更凉。”
赵澈在宋铭一声声“哥哥”中，急中生智。将桌上的茶壶里的茶水泼在地上，将茶壶灌满井水。壶嘴细长，赵澈一手轻轻掰开宋铭的后穴，一手将茶壶里的井水慢慢灌入。
宋铭呻吟不断，嘴角挂起长丝。
一壶
两壶
三四壶
宋铭好受了一些。
赵澈扶着宋铭去找恭桶。宋铭拉完一回，伏在椅子上。
“三皇子，我已经脏了，你别看了，你快回去吧。”可是话一说完，后面又开始火急火燎起来。
“我很喜欢你这样子。”赵澈也是真心。
“我还要井水。”
“好！”
五壶
六壶
七八壶
第二次清理干净，宋铭伏在椅子上，害羞的将头伸进椅子靠背的窟窿里。双手抓住扶手。
“里面还是痒。”
“可这油膏是不是都是如此？”
“我给三皇子舔……”
宋铭欲火焚身，赵澈反而落了被动。赵澈走到椅子背面，宋铭头微抬，脖子卡在椅背中间。已经顾不上脸上油彩如何，宋铭一口含住赵澈微软的阳具，迅速舔弄。
赵澈阳具再次挺立，而小肚子上也沾满了宋铭脸上的油彩。
赵澈来到宋铭身后，慢慢将下体送入宋铭的后穴。赵澈一手抓住宋铭的阳具，一手牢牢抓住椅背。迅速律动。
宋铭在赵澈一次次的律动过程中，逐渐感觉到后穴内的瘙痒减退。
宋铭呻吟不断，待到两盏茶之后，赵澈在宋铭体内释放。
赵澈要撤出宋铭体内，宋铭伸手抓住赵澈。“哥哥，我也要。”
赵澈弯腰，一手扶住椅背，一手伸到宋铭下体，握住那根阳具，快速套弄。
计生喘息之后，宋铭在赵澈手中释放。
从此，两人心意相通，更近一层关系。

xiaodi860901 · 发表于 2024-1-12 10:59

过了七夕，很快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
三皇子命人买了些金银纸钞，还买了些灯笼竹骨。和宋铭扎了些灯笼，叠了些冥纸。两人在月下，携手烧了，算是祭奠宋家百十来口亡魂。
中元节之后，一连大半个月，宋铭和赵澈关系日渐熟络。赵澈甚至还有四五日睡在宋铭房里。
油彩用得快，油膏用的也不慢。进了八月，天气愈发酷热。
时而暴雨如注，时而艳阳高照。
八月初的某天，皇帝在朝上发了大火。皇帝派人通传三皇子上朝。赵澈避无可避，只得进宫。
约莫是宫里的母妃见了三皇子一面，赵澈回府时天已经快黑了。
“收拾收拾，我们得去闽南一趟？”三皇子一回来就来找宋铭。
“我们？”
“你不是想郝老头了吗？此次父皇命我领兵保护太子下闽南，我准备也带上你。”
“去闽南？”
“户部赈灾不利，父皇发火，命太子后日启程，前往闽南巡查。又怕灾民暴乱，因此令我领五千羽林军保护太子。”
“闽南灾情那么严重，郝老爹不知道如何了？”
“不用担心，他回乡时带足了银钱，一定……”
话没说完，洗剑慌张跑进来。“宫里的公公在前厅等着公子传旨。”
赵澈忙站起来，从门外跑进来两个女史，很快帮三皇子换上朝服。赵澈拍拍宋铭的肩头。“不用紧张，是送圣旨和兵符来的。”
赵澈进入前厅，太监站起来，道了声三皇子安。递交圣旨以及兵符。一套流程下来，黄门太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用眼睛一瞟前厅，赵澈明白让所有下人避嫌退让。
“官家还有一句话，托我告诉三皇子。”
“崔公公请讲。”
“官家知三皇子与太子亲后，但赈灾一事已经闹得朝堂震动，百姓怒火映天。户部办事不力，五品以下官员如有贪赃枉法，三皇子可先斩后奏。”
赵澈心中一凛，看了一眼老太监。老太监意味深长地一笑，迅速变回肃穆。
“话以带到，三皇子不必送了。”
皇帝一石二鸟，其中弯弯绕绕，不只是要敲山震虎，毕竟户部以前和太子走得最近，这算是警告太子。也是看看三皇子和太子到底是否能够分道扬镳。此中情节，与本故事关系不大，此处省去。

第二日，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团。小厮和女史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照顾皇子起居，要跟着去。另外一部分留在府里看家。所有人都忙着收拾行李，当然了，三皇子还着意派有经验的女史和小厮帮宋铭打点行李。
剩下的人虽然要留在王府，但是也有许多事要一一安排。
第三日，细雨蒙蒙。朝廷五部官员在南门九里亭恭送太子和三皇子南巡。
一路上，道路泥泞，军士押送粮食十分辛苦。而马车吱吱呀呀叫个不停，也让宋铭心烦。宋铭害怕再回闽南。那里虽然有他十年的儿时记忆，但也有此生最可怕的噩梦。
宋铭趴在赵澈膝上，赵澈抚摸着宋铭的头发，随着路面的凹凸不平，两人在马车中也不好受。
原本预计傍晚到汤泉驿，但是道路泥泞，整个队伍一直走到戌时（大约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才到了驿馆。
进了驿馆，人困马乏。驿馆早接到消息，早早备好了房间等着太子和三皇子入住。

虽然坐在马车上，但四肢被颠簸得发麻。再加上路上不好走，鞋、袍摆都粘上的泥浆。
汤泉驿坐落在一座山谷中。因为灵泉山裂了一条峡谷，峡谷中遍布上百个温泉泉眼而得名。汤泉驿的后院就拥着整个灵泉山最便利、最大的泉眼。
驿丞一直在驿站外等着太子和三皇子。从大门到后面的客房，驿丞一直谄媚地说个不停。
“太子先用膳还是先去泡泡温泉？”
太子笼着手。“我们自行安排。”
驿丞退下，赵澈拱了拱手，不等开口，太子倒是先开了口。“早点歇着吧，明日还得赶路。”
赵澈也不多说，快走两步，走过一道拱门，门后洗剑、执剑环卫着宋铭，正在等着三皇子。
赵澈抓住宋铭的手，一溜烟往西边而去。
太子为尊，住东边最大的客房。三皇子身份尊贵，则住在西北最大的客房内。
客房内各种家具用品一应俱全。
赵澈和宋铭洗罢手，驿丞就吩咐一道道往桌上端菜。
一共九道菜品：蒸鹿肉、汤泉鱼鱼生、四色丸子、蜂蜜牛乳、炖牛肉、芙蓉汤、鱼汤索饼（鱼汤煮面）、红豆馒头、猪肉馒头。
在外不比在京城，只这九道菜就已经要了驿丞的老命。平常官员入住，也就是一碟子鱼生、一碗索饼和两个猪肉馒头，就已经是驿丞高看了。
“吃完晚饭我们去泡泡汤泉。”赵澈将索饼推到宋铭面前，“这个清淡些，估摸着你爱吃。”
洗剑和执剑恰巧开始肚子打鼓。赵澈端起四色丸子递给不好意思的洗剑。“在外不比在王府，今天给你俩加菜。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你们也快去吃饭吧。”
洗剑和执剑推让两回，端着丸子出了门。洗剑聪明，还回头将门关闭严实。
赵澈看宋铭神情有些委顿，筷子在面条里拨来拨去。赵澈盛了一小碗牛乳递给宋铭。
“我不是太饿。要不我看着你吃吧！”
赵澈摸摸宋铭的脑袋：“现在不吃，等晚些就没什么可吃的了。”
“头晕晕的，不太想吃。”
赵澈也不再劝。
宋铭用手捧着脑袋，看赵澈吃饭。赵澈吃了几口，放下肉馒头，用手捧着宋铭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你先歇一会。”
赵澈吃完，一桌子的菜也没下去多少。宋铭枕着赵澈的大腿，睫毛颤抖，正在浅眠。
“睡着了吗？”
“嗯……哼……”
赵澈掰了一小块红豆馒头，递到宋铭唇边。宋铭轻轻张嘴，粉红色的舌头轻轻一卷，将馒头吃了下去。
“我吃好了，要不你起来吃两口，小心夜里饿。”
宋铭只是嗯了一声，也不见起来。
呼吸浅浅的，此时宋铭在赵澈眼里就像是一只小猫。赵澈突然觉得又饿又渴。食物解决不了的那种饥渴，而是下身一柱擎天的饥渴。
赵澈低头，在宋铭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宋铭仿佛没有感觉。
赵澈大胆起来，一路向下，亲吻宋铭的双唇。两只手伸进宋铭的上衣里，轻轻揉搓宋铭胸前的凸起。
宋铭眉头轻轻一皱，隔着衣服握住赵澈不规矩的手。“我饿了，我吃一口饭。”
“刚刚给你吃你不吃，现在吃得有惩罚。”
宋铭坐起来，被赵澈一把搂在怀里。
宋铭挣扎两下，拿住了餐桌上的豆沙馒头。
赵澈则是轻轻一拽，抢走了宋铭手里的食物。不远处桌上放着一个红漆小碗，碗里盛着小半碗蜂蜜。
赵澈用馒头沾了一点蜂蜜，送到宋铭嘴边。“甜馒头沾点蜂蜜更香甜。”
宋铭忽然想起七夕前夜里，两人用蜂蜜云雨的场景。脸色一红。
赵澈看宋铭心思已动，剩下的自然水到渠成。赵澈轻轻咬住宋铭的耳垂，宋铭身体早就像是蛆虫一样在赵澈身上扭转。
赵澈三下五除二脱了宋铭的衣服，而宋铭也早已开始隔着赵澈的裤子，抚摸赵澈身下坚挺的阳具。
赵澈轻轻将裤子往下一脱，手里拿着馒头，一路引导着宋铭去舔舐自己的阳具。
宋铭伸着舌头轻轻一舔，赵澈浑身打颤。已经憋了三日了，这对于赵澈和宋铭来说，三日可太长了。
赵澈将豆沙馒头换成了索饼（面条）。白色的面条细长顺滑，赵澈用筷子将面条缠绕在自己的阳具上。
轻轻按着宋铭的脑袋，宋铭将整根阳具吞进嘴里，用舌头和嘴唇将面条从阳具上套弄下来。
赵澈一根一根缠，宋铭一根一根吃。
吃了三五根，赵澈又将蜂蜜倒了一点在自己阳具上。然后用自己的阳具搅拌几下装着牛乳的小碗。
宋铭先帮赵澈舔舐干净阳具上的蜂蜜和牛乳，然后又喝了碗里的牛乳。
接着是鱼生。
再接着是两勺蒸成泥状的鹿肉。
赵澈将这些食物一一都放在自己的阳具上，而宋铭全都一口一口吃干净。
一刻钟之后。宋铭趴在赵澈胸前：“吃不下了。”
“是肉馒头吃不下了，还是我不好吃了。”
“等我歇会，肉馒头吃不下了，你我还吃得下。”
赵澈揉揉宋铭的头发。突然觉得少年和三个月前截然是两个人了。
“我们去泡汤泉吧！”
“嗯……”
宋铭只是答应，却不起来。赵澈估摸着洗剑和执剑要吃晚饭了。坐起来，找到宋铭的长袍，帮他穿好。自己也穿好自己的长袍。
赵澈站起来将两人的底衣团成一团，扔在床边的屏风上。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执剑敲门进来。赵澈让洗剑去看看汤泉里可有其他人。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洗剑回来禀告，太子刚刚泡完回去用膳了。汤泉里没人。
赵澈命收拾餐桌，自己拉着宋铭往汤泉走。并且特意嘱咐无需洗剑和执剑伺候。
洗剑早就明白了赵澈的意思。将两个干净的浴袍和毛巾递给宋铭。
宋铭还没接，三皇子倒是手快自己接了过去。

汤泉在驿馆后面，离客房约莫三十丈远，东西山高白米，如刀劈斧凿。
一条石子小路弯弯曲曲，每隔几步设有灯烛。小路两旁开着各色小花，种着快一人高的草木。
赵澈在前，宋铭在后。赵澈用手抚摸过草木，顺手拽下几根藤蔓。
藤蔓如刚才的面条粗细。触手柔软。
赵澈用手撸掉藤蔓的叶子，将藤蔓握在手里揉搓。
回头看，驿馆内的灯光越来越远。雨已停，只剩周围的虫鸣。
赵澈在一处灯笼前停下。宋铭默默上前。
赵澈低头在宋铭耳边耳语了一句，宋铭先是扭捏了两下，最后任由赵澈打开他的外袍。外袍下少年的身体光洁如玉。阳具傲然挺立。
赵澈将藤条一头套在宋铭的阳具上，慢慢拉紧。“疼的话告诉我。”
宋铭点点头。
赵澈将藤蔓一头拴在宋铭的阳具上，一头握在手里。然后替宋铭系好外袍的衣袋。
俩人中间有一步距离。赵澈在前，宋铭在后。赵澈偶尔稍微紧一紧手中的藤蔓，宋铭快步追上一步。
两人来到汤泉边，石头砌的汤泉大大小小有八九个池子。赵澈故意拉着宋铭一个一个试探池子。
赵澈时快时慢，宋铭走到后来，嘴里已经开始忍不住随着赵澈的牵扯呻吟。
最后，赵澈恶趣味够了，牵着宋铭的阳具一起跳进地势最高的池子。水温稍高。
赵澈拉拉藤蔓，宋铭靠近赵澈。赵澈突然一手攥住宋铭的阳具，狠狠揉搓了几下。宋铭浑身发软，赵澈找了块松动的石头，将藤条压在石头下。
池水温暖的包裹着两个人。已经无需油膏。水就是最好的润滑。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宋铭忍不住抓住自己的阳具，轻轻套弄。赵澈用手指棒宋铭扩充完毕，则已经做好了进入的准备。
赵澈从后面伸手，抓住宋铭的阳具，而自己的阳具则试探性的进入宋铭。
宋铭慢慢弓起身子，浑身发软。赵澈牢牢抓住宋铭。
水波随着赵澈的发力而激荡。
赵澈慢慢抓住藤蔓，慢慢将藤蔓从石头下抽出。两手握着藤蔓，慢慢上移。左右开弓，狠狠揉搓宋铭胸前的凸起。藤蔓随着赵澈的揉搓，而忽紧忽松。
宋铭一手撑着池子，一手套弄自己的阳具。而挺立的阳具在赵澈和宋铭的共同玩弄下忽上忽下。
宋铭最先爆发，一股白浊散入池中，然后被水流带走。
赵澈在宋铭耳边轻轻低语。阳具在宋铭体内静止不动。专心玩弄宋铭的突起。
凸起再次红润，宋铭的阳具再次立起。
赵澈慢慢继续抽动自己的阳具。
当赵澈在宋铭体内爆发后，宋铭慢慢转过身，任由赵澈用舌头搅乱自己的口腔。
雨停了，夜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看起来明天是个赶路的好天气。

子苓是个m · 发表于 2024-1-12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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