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版 论 坛 使 用 答 疑
搜索
查看: 11126|回复: 14

(转)思痛录--我的苦难的性爱史第一部分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7-7-18 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注册/登录后可以看到图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Register/登録メンバー/회원가입/การลงทะเบียน)

x
开篇的话
  b7 l# b6 T0 Z0 Z% @, y! f# {6 ^  
( @& B) G8 O! S. C7 i% D3 m3 Q( a   我之所以些这篇文章,一是为了纪念我远逝的青春,追忆那些似水年华;二是我一直有这样的冲动,想把自己的若干经历和体验表达出来,使之不再沉郁心中,而特别是在我在我的男友们的身边丧失了激情和冲动的时候,这种想法尤其强烈;三是在这个社区看到了众多网友们的情感故事,我有了更多的伤感和失落。( q6 ]! \- k8 D7 E9 s/ i$ V
  
4 h+ Q$ ?, V/ \) N* ~   我是在搜索一篇网友的文章时,发现这个论坛的,尽管它已经存在很久并且人气鼎沸。在网络世界中,我往往愿意作一名旁观者而非参与者。我的ID也是昨天才注册的,注册的目的就是为了发表这篇文章。当然当文章结束的时候,这个ID也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我或者不再出现,或者以别的ID再现。/ o- e: V$ o. H, f5 F
  
9 }4 r3 |& Z2 `& o1 N+ M   我将在未来的文章中,讲述一个男人的真实的性爱史。与别的网友的情感故事不同,这个文章的基调是灰色的,而这种灰色恰好反映的这个社会的现实,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文章叫作苦难的性爱史。实际上,在同志的世界中我得到的酸楚和磨难要比得到的快乐多得多。我希望这篇文章会是一篇相对深刻的作品,这是因为同志间的爱情和性在社会的环境中是脆弱的和孤独的。在文章中所有人物的姓名将是假的,涉及到的地名我也会用模糊的方式表达,但是其中的故事是真实的。这篇文章会是一个中篇的长度。我将采用连载的方式来完成。
1 z0 b$ I& H% c' u/ k1 R+ u2 O  ; z9 H4 |' s4 e4 B$ A
   作为一名天生的和纯粹的同志,我的故事应该具有代表性,尽管其中的一些事件曲折离奇,有些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现实生活中它还是发生了。我是GAY,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它是决定命运的,我的一生的命运,我的人生道路,都深深地受到了这个身份的影响。如果我不是GAY,哪怕是个双性恋,我的人生之路可能会是完全不同,当然,是好是坏另当别论。
0 A( C+ ~/ a  ~; ~$ D  
0 z; x) E$ Q- l1 b  _* P   早先我曾经想把我所经历过的若干故事写出来,但是现在我想尽可能地放在这篇东西里面。写完之后,我也不会再写了。在文章中,我会做到坦率和真实。也许有些网友看到了会不悦,如果这样,先向你道歉,并请你放弃。
6 Y8 P( ]6 X; g! a6 I* _/ ]% q  
( e2 @- l, H- [: J; i5 F, U   我很羡慕这个论坛的很多同志朋友们所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美好的爱情故事,对于我,我始终觉得在我的青春岁月没有这样的爱情故事是一个缺憾。我觉得我似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正因为这个原因在经过考虑之后我把文章的题目从“我的苦难的情史”改成了“我的苦难的性爱史”。如果没有网络,我是不会述说这样的故事的。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故事,我的那些前男友们也只是知道些细小的片段。只有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我们才能展现出赤裸裸的自我,而回过头来,我们又生活在一个戏剧舞台上。
+ }& b; i' D8 {( Z  3 f8 ~4 ]" Z  R1 [
   时光荏苒,我的青春岁月早已不在,然而过去的事情依然清晰在目。我有着良好的记忆力,我的回忆将从我的幼儿时代开始,它将包括如下内容:! _! c+ d, ]2 A$ P3 \8 N2 [4 X. I
  - N( @, v( L  V$ E1 q8 J+ w
  性的启蒙--我的幼儿和小学时代
* H2 C* {$ {5 {. N) E8 T  青春期的苦涩--我的中学时代
! s' ?* `% g+ \6 K8 M! ^! ^  灾难般的打击--我的大学时代9 A! q. L6 Q4 \1 i- X6 @) ~
  接触到新世界--走入社会% J* E. ^% B2 z1 A
  网络时代的生活--性爱快餐时代4 T7 K2 A- s/ D; ]$ ^; P2 G% A/ P4 @
  其它8 x# Y$ P) {$ h# a  c
  --我的若干男友们2 Q# E& m4 J% j/ g* m
  --外源性的GAY,(这是指对方并不知晓我的同志身份)
. G6 D' |& M4 |; C  --我所接触到的各个国家的GAY5 o# Z* Q+ i- c* |
  --我所的游历经历* c5 X4 L6 U  c) _0 A* W9 t
性的启蒙--我的幼年和小学时代
* a# }5 w3 ^% R: \  k  
( p( u8 [5 \, o% E2 m# \5 ~$ X% m  (一)" U/ ]6 ]  A3 L
  
; i( u' y$ V8 V$ [9 F5 @   我从来不怀疑我是一个真正的同性恋者,但是我怎么就是同性恋者,我实在是得不出答案。. Y- U& @. |# ?8 f, @* v7 [4 ~
  , p4 P9 z; ~6 g8 l+ Z
   我认为我是天生的,这是因为不论我在发育前和发育后,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女人。在幼年时期和童年时期,我的性取向是模糊的,但是我一直对性本身充满了好奇。在青春期后,那种对男人的强烈的性冲动使我毫无疑义地确认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者,即便当时我还没有真正的同性性行为。同许多人不同,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理论高于实践的,也就是说我对自己的身份从来都有着清醒的认识。在国内,我是最早知道“同性恋”这个词汇的,也是最早从《环球》杂志上知道艾滋病的--当时的翻译是“爱之病”。这同我的早熟和广泛的阅读有很大的关系。, O& q7 V* Z, Q3 c3 D8 p: {! e
  6 y/ v# s; P. h7 K6 p% C
   当然在我的幼年和童年发生过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对我的性取向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是有一点,对性的过多好奇和关注,以及童年伙伴之间的性游戏使人早熟。而早熟的孩子更容易成为一个同性恋者。但是我回忆我的过去,我似乎觉得我从一开始就有些异样。
6 ]4 U/ I& E8 Q" D' R8 W  
) A7 A2 _- Y* F! x. s   我有着北方人的健壮身材,相貌阳刚,胡须浓重,举止豪爽。从相貌上无人能识别我是个GAY。我从小淘气顽劣,机灵鬼怪,也不是从女孩堆里混出来的柔弱男孩。但是在这个躯体中,充满着对男人的渴望和爱慕。如果不是天生的,没有半点理由可以解释清楚。4 U* F7 s- u: }5 ?7 o( n
  / D. M  Q8 g# Y6 J  o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从一开始就命中注定!: r7 O: c! U: [. o8 r$ h6 o, S1 s
  9 o+ Y: H5 x, k5 g" D
   我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在我出生的时候,令人恐怖的全国大饥荒已经结束。生活开始好转。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经历了文革、改革开放、和当代社会。3 D  {2 g+ z9 Z9 M
  
  Z& g4 N1 \% x& f1 V* N, v5 V. c   我出生在一个优裕而幸福的家庭,在60-70年代那个最艰苦的时期也没有吃过苦,过着比别的孩子优裕得多的生活。我的父亲是一位从抗日年代就参加了革命的军队干部,我的母亲在军队的附属机构工作。我父亲很晚才结婚,结婚之后两地分居,多年之后才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他们把我视作掌上明珠。尽管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他们的严格的管束和教导曾经遭到了我的强烈抵抗,尽管他们同当时的其他人一样,生活艰苦朴素,勤俭节约,但是他们在我身上并不吝啬。可以说我从小就没有过过苦日子。
# y& c" I6 E4 h+ c+ W8 X$ G0 r; \  
3 E/ ?# m$ z! Q  F6 S# K; I3 V% L( D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大城市,从一岁开始,我母亲随了军。从此我在部队的大院里长大,所以我身上也有着军人的秉性和气质。我的父亲当时在南方的一个都市服役,在那里我度过了我的幼年时期。几年后我父亲又调往南方的另外一个省会城市,在那里我度过了我的小学时期。之后我们全家随我父亲专业到了北方一个城市,在那里,我的父母工作到离退休。
: Q) n5 m) m* ?3 Q7 _, K& B0 v6 d  
. B' \7 w2 X( O' @   我的家庭和《激情燃烧的岁月》中的石光荣的家庭很相似。我的父亲的性格跟石光荣一模一样。我的母亲也象片中的褚琴一样有着闹不完的矛盾,而到了老年又相亲相爱,形影不离。好笑的是,当电视剧播出头几集的时候,我们家的亲戚朋友就不断地打电话给我父母让他们观看这部电视剧,并说石光荣的家庭跟我们家太象了。只不过石光荣有三个孩,而我们家只有一个。这个倒也不是我父母那时候就先知先觉,拥护计划生育,而是我下面的弟弟妹妹都没有那个好命,全都早夭了。/ {' a- s# p6 M5 L( T- f5 y; R+ N
  
! h% R, V( u. C4 u! F6 |% Z9 V$ @   部队的生活与当时地方上的生活是有很大差别的,当时部队里面还是自成一体,相当封闭的。基本上与外界隔绝。我在上小学之前,在部队的幼儿园里长托,一个星期只有一天回家和父母团聚。幼儿园实行军事化管理,阿姨们管理我们这些小朋友差不多跟管理战士一样。张元导演的电影《看上去很美》里描述的生活就跟我的幼儿园生活一样。我从小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在结婚多年之后才生下我的母亲给了我异乎寻常的爱,这也使得我在哪个艰苦和苦闷的年代是如此出众。我们家现在还保留着我小时候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我是如此的乖巧可爱,穿着又是如此地时髦和洋气,让人觉得丝毫不输给当今父母的乖宝宝们。当我大些的时候看到照片上的幼儿时代的我的时候我也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照片上的我自己。那时候的我,真正是千万宠爱在一身,并找人嫉妒。当然我当时不可能知道这些,但是当我成年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过的表哥们提起当时我在家中的特别待遇的时候,口气里面仍然有种酸酸的味道。1 v/ i9 f/ G& \+ [
  2 U( J0 u/ ?# q8 X' _* r; h$ ]
   跟其他孩子相比,我出气地淘气,而且小的时候精力特别旺盛,觉特别地少,常常夜间彻夜啼哭。不仅苦坏了我的母亲,害得她白天无法正常工作,而且在邻居中出了大名,被称为“神孩子”。邻居们见到我的母亲问到我时,不是问奶够不够,胖不胖之类的话,而是一概问“你的孩子晚上还哭不哭呀?”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成为大家的宠儿。+ F& H. Z$ c- b" U1 c! k' [7 m4 E7 E0 X# U/ P
  
4 Y+ h* F4 d/ k8 L   那个时候,我的父母两地分居,我的母亲一个人带我,而她还要坚持上班,无奈之下,她给我找了保姆照看我。保姆是我们家前楼的老王太太。尽管我母亲当时付给了她超乎寻常的工资,(因为别的保姆因为我太淘气而又太娇宠而不愿意带我),但是她能带我完全是出对我的喜爱。她带了我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产生了胜似孙子的感情。以至于在我的母亲离开那座北方城市将我带到南方我父亲的身边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悲凄和不舍,因为那时的我已经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后来听说在我们走了以后,她还经常地念起我,并向还在那个城市生活的我的亲戚们打听我的情况。后来她去世了,听我的亲戚讲,她老年的时候还能想起我。
; t+ Y8 }/ u1 D3 T2 t; G  4 n6 J5 R  [& ~' f5 w7 B! t
   说是老王太太带我,但是实际上是他们家所有的成员带我。我是他们家里的宠儿。其他家庭成员回家后,就抱我,亲我,逗我玩。那那时候他们经常做的游戏是让我做梦娶媳妇。他们抱着我,然后指着墙上的招贴画男女人物问:“飞飞,看上面这些人,你想娶哪个作你的媳妇呀?”,每当此时,我会毫不犹豫地指向画中的英姿飒爽的女拖拉机手,引得大家哄堂大笑。那个时候,我还不满一周岁。后来我经常想,那个时候虽然不谙世事,但是大人们已经开始无意识地培养孩子的性别认同。他们开始潜意识地对孩子们施加影响,使他们开始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男女相爱,婚配嫁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很可惜,这种教育最终没有起作用。. l/ f) M  }1 [: I/ b8 G* k  ]
  
8 `3 g( R2 s& B. f1 Q   在我刚刚满一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带着我前往南方的一个大都市,跟我父亲团圆。在结束了多年的两地分居生活之后,他们终于在一起生活了。我的父亲,这位感情坚强,性格粗犷的职业军人,也终于盼来了他朝思夜想的宝贝儿子。
* t, L7 R- ~; N, b4 @( m  w  ' d/ M/ H0 S. Q7 U2 ~* F( E
   在从北到南的旅途过程中,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在我们乘坐的列车上,当时还有一个越南共产党的访问团。那些越南人见到我是如此喜欢,以至于他们向我母亲提出把我借过去玩。虽然我母亲有些不放心,但是考虑到越南人和我们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也就答应了。这样,两天的旅程是我跟越南人一起度过的。我从小不畏生,是个人来疯,想必也给我们的越南同志们带来了许多快乐和开心,小小年纪也给中越人民的友谊作出了微薄的贡献。那个时候,中越关系非常紧密,而交恶则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 E  `' p# Y- r  t; V( H7 @% p6 t  * d) x. z# |. H9 r
   南方的这个大都市,(我这里把它叫都城),是我人生的第一个重要的驿站。我的记忆也是从这里开始的。我父亲服役的部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机构,保密性很强,几乎与外界隔绝。整个营区戒备森严,进出管理严格。营区设在离都市几十公里的远郊,人口相对稀疏,周围是田园和旷野,有点象是世外桃源。即便是在文革初期武斗最猖狂的时候,这里因为偏远和严密的防卫,也没有受到任何冲击。我们的宿舍的房前屋后,是寂静的田野和低矮的山丘,既有趣又安全。对于一个调皮淘气的男孩子来说,没有哪里比这个天然的游乐公园更适合我玩耍了。在这里,我度过了我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幼年时光。
5 `; [) p( w& B5 P% l  # ?6 e3 V" f1 M' y- T; b
从姜文导演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也能看到我过去生活的影子。
. H& m3 ^: a9 E0 e; j5 C  R; {& ^' O(三)  y( g& }0 e  j! g
  
4 ^; ^; F% M: y* F# G9 b3 j   我的新生活就从这里开始了。在都城,我生活了6年,一直到7岁。我的父亲在这个机构的医院当领导。我们家住的宿舍离医院很近,我稍微大些的时候便把医院当成了自己的家。医院的叔叔阿姨们没有一个不认识我的,都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开心果。我还经常跑到医院的病房里,找在里面住院或者修养的战士玩。9 F5 C' }; @: j* _
  ( {2 X9 U9 E2 `& K% v0 j4 V+ w
   我现在仍然记得跟我最亲密的一个战士。说实在话,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但是在我的心中,仍然有着他模糊的身影。他当时也就是20岁左右,清癯消瘦,沉默寡言,性格非常内向,现在想想,当时他也就是个青涩的大男孩。在我的记忆中他的病情似乎并不严重,因为他可以自由活动,身体看上去也无大恙。因此,他成为了我最好的玩伴。那段时间,我天天找他,缠着他,粘着他。他肯定也非常喜欢我这个小机灵鬼。天天领着我到处转。我记得,我们驻地前后的池塘田野,山丘坡地,到处都留下了他和我的身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他的手非常巧,他随便在田野中找到什么草、叶什么的,都能编出像模像样的东西,什么小花篮,什么小动物什么的。我经常拿着这些小东西,兴高采烈地跑回家给我的爸爸妈妈看,告诉他们是那个住院的小叔叔给我做的,然后宝贝一样地珍藏起来。6 e# s2 x  d0 m, P, F
  2 q9 l9 x4 O9 G  r% _: `+ ?
   这段记忆没有结尾,我已经记不得他是什么时候在我的生活中消失的,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是哪里人,在哪个部队服役。因为我当时太小了。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坐在一起,他依偎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灵巧地给我做着各种玩具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奇怪的是,后来我所喜欢的男人的类型竟然跟他有着许许多多的类似。在我做过的许多春梦中,跟我亲昵的男人的影子也彷佛就是他模糊的身影。
1 [2 y0 t2 S9 V: B* ]& H  ) ^- \  }' r* W" K  Q9 t1 h
   我依然是大人眼中的活宝。他们逗我、耍我,拿我寻开心。与性器官有关的话题会在无意识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我太小了,大人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他们会教导我哪里是小鸡鸡,哪里是屁股,哪里是肛门,然后他们再快速地说出这些词汇,让我迅速地用手指出来。或者他们用手指着这些部位,让我说出他们的名字,他们则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哈哈大笑。事隔多年,我仍然记得我刚开始的时候把肛门发音成“宫门”,这可成为了大人们的笑柄。每当他们见到我的时候,都笑着问我:“飞飞,你的宫门在哪里 ?”。
& m7 V& Y% e* |% f, {  
2 a" }2 d. ~% H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来,我开始关注起大人们教我的这些部位。在撒尿的时候,我会注意尿是怎么从小鸡鸡里面流出来的。大便的时候,我会在想这些粑粑为什么要从肛门里面出来。我想知道肛门是什么样子,我努力地底下头去看,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肛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客观地说,那个时候,我对这些部位的关注更多地是对自己的好奇,就象天真的孩子们对世界上的所有的事物都有强烈的好奇心一样,而绝无任何性欲和色情的成分。
! ?, h4 V8 Q3 [; Z  
; x' I/ M8 I! I! Y   在我四岁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在我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烙印的事情,使得我永不能忘怀。这件事情当时对我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直到我性成熟了之后,我才慢慢地对它有了深刻的认识。. z4 s: L5 O, ]6 f6 k; L
  
) g# ]0 G2 }5 q5 s8 f0 y7 {+ s   那个时候部队的营区都是公共厕所,厕所一般都离宿舍比较远,就如同现在街上的公共厕所一样。那时候的厕所非常简陋,每个蹲位都是用砖头砌起来的半人高的墙分割开的,蹲位下面是一条连通的水道,从第一个蹲位直通到最后一个蹲位,放水冲洗的时候也就从头到尾一起冲洗了。人蹲上去的时候,是侧着身的,与两边的墙平行。从一个蹲位,可以看到其它蹲位的情况。
# [. J# }. a2 N! A3 n, M. y  
+ h! g' l9 _  `. y( e. [   我从小比较独立,能到处跑之后上厕所都是自己解决。那一次,我象往常一样去厕所大解。走进厕所之后看见一名当兵的站在里面。我认识他,他是我们家后几栋营房里面的教导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当时算是战士还是军官),我经常到他们营房里玩,所以认识他,不过他从来没有主动逗我。% D% ]1 g- T4 T
  $ D" K) y; |/ Z7 A) Q! e
   当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厕所里面了,就他自己一个人。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既没有蹲在蹲位上,也没有站在小便池上小便,而是站在厕所的过道里。我当时憋得挺急的,也没多想就找个蹲位蹲下了。我想不到的是,不大一会,他朝我这边走来。把他的生殖器露在外面,正对着我,还没等我知道怎么回事,一股浓稠的白白的液体就向我强劲地喷射过来,喷在我的衣服上和裸露的屁股上。我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再看看我的屁股,一条浓稠的液体正在坠坠下流。我当时傻了,什么也不敢说,就蹲在那里,最后连看他也不敢。沉寂了一小会,我连忙提上裤子飞奔出厕所,把他留在了后面。
1 T8 f# B; ^" R2 o# }) R  . m) S/ ~, b' X7 w, N8 w
   我当时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跑回家里告诉了我妈,我当时告诉我妈说教导队有个叔叔往我身上弄了好多鼻涕一样的东西,然后给我妈看了衣服上的痕迹。我妈狂怒,跑到教导队的营房那里连骂带损,搞得人人皆知。她做这些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发那么大的火。妈妈最后有没有报告他的领导,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们领导不可能不知道。最后妈妈把我领回家,把所有的衣服脱下来,彻彻底底地清洗了一遍。* o) \7 v+ w' ?# @# o1 a! m- c. \% K
  / v& y: `) ^6 |; P7 |7 i9 y4 w
   那名战士显然受到了惩处,因为第二天当我从他们营房经过的时候,我看到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窗户前面,而一般他们这时候都是全体活动,不会留人在营房里。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很沉默,也很复杂。他向我招手,示意我到他那里去。我还哪有那个胆子,对他已经产生了戒备心理。我紧张而又畏惧地望着他,远远地从他们的营房前面走过。后来他怎么样我全然不知道,但是这整个事情连同他在窗前向我招手时候的落寞的无奈的表情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3 b  `( e& @2 A& s  : o1 _+ y# |4 a  A& v
   几年后,当我开始发育直到性成熟以后,我才意识到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才知道这是我和性的第一次正面接触。性,这个神秘而又强大的东西,就在我年幼无知、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地向我袭来。多少年后,当我对性有了充分的认识和了解,特别是在经历了沉重的打击之后,我理解了那位叔叔,并对他产生深深的同情。我从来就没有痛恨过他,也没有抱怨过他,相反,我对自己当时的行为深深地自责,尽管我当时不谙世事。我可以想象,在当时的极左的严酷的政治环境下,他会为他的这个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是一生的代价。对他的处罚,可能象个沉重的枷锁伴随他的整个生命。而导致这个代价的,仅仅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性欲的释放。我相信,如果我再大几岁,我也不会给他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但是我无法改变过去。8 I5 f9 _6 s: R1 |: l
  " [' V8 Q- X+ W( ^. B
   我的性爱史,就这样沉重地开始了。- y! c& N* n. L& J
(四)- ]% c/ G9 o9 k8 |( l4 k3 J
  
: P6 o4 M7 Q( Z7 d   尽管发生了那件事情,但是我的生活依旧没有改变,因为我太小了,以为这又是一个大人耍戏小孩子的把戏。我的日子依然无忧无虑,快乐无比。5 u+ ?4 U& W6 P- w& j( _
  5 S, n9 \5 v0 f5 V1 P! ]
   快乐的日子总是飞快地流逝。在我7岁那年,我的父亲奉命调往另外一个城市。职业军人就是这个样子,你要随时听候调遣,服从部队的安排。但是对我来说,这个调动并不是一件坏事情,因为新的生活在等待着我们。在我们举家迁徙的前夕,我的父亲母亲的众多同事好友来为我们全家送行。我的父母的人缘很好,这么多年也交下了许多朋友。分别的时候大家哭天抹泪,感伤无比。众多的大人们轮番跟我说话,嘱咐我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从他们的眼中,我感到了真诚的不舍,因为他们喜欢我。部队就是这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家在部队生活那么多年,聚散离合的事情经历过太多了。7 ]5 V9 U. C! K; r& s: g. k% Y. z
  7 Y3 t, n% p4 l) ~% }; M. E
   新的城市是另外一个省份的省会(我这里将其称为树城)。这是一个美丽温馨的城市,四季常绿常青,旖旎的热带风光,闲适的生活节奏,让人沉醉。在我离开那里多年后,我仍然怀念那个城市,时时地回忆起我童年时候的生活。在那个城市里,我也开始了性的启蒙,逐渐开始了我从童年、少年向成人的过度。这座城市,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的支点。
2 X1 z9 f; y2 W: t1 d  
; Q* h6 A7 q3 T! E4 Q2 o   和前一个单位的偏僻安静不同,我父亲的新单位恰巧位于闹市区。单位有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院,大院门口有士兵站岗,门岗把守非常严格。四周的围墙很高,墙头上还用铁丝网围起来。从外面看起来神秘森严。但是走进大门,里面却是另外一番天地。大门里面的大块空地上,种满了成片的橘子树,橘子树下,是青翠的绿草。院子里面的道路两边,种植着这个地区特有的菠萝蜜树,树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西瓜般大小的菠萝蜜。院子里还有栗子树和葡萄树。一到收获的季节我们小孩子们就爬上去偷果子吃。& x5 M2 y- q. ^3 Y0 \* {  o7 L, K% O# r+ d
  0 R! n7 B( q, U" K
   院子里面住着众多的官员和成建制的解放军战士。院子里面的家属子弟从成年人到刚出生的各个年龄段的都有,其中和我年龄相仿的小朋友们众多,男孩女孩都有。到了这个大院里,我彷佛进入了一个儿童乐园,我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我原来的生活像是山间溪流般的安静和祥和,而现在,生活变成了沸腾的大海。我目不暇接地迎接着一个又一个新鲜而有趣的事物。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玩伴和小圈子。
- N0 \! J- O& M" [  # f6 p& L6 d, N% U1 i8 _
   7岁是上学的年龄,我同大院里的同龄孩子一样走进了学校。我们的小学校离我们的大院不远,走路也就是20分钟左右。于是,每天挎个书包上学开始成了我的日常工作。我们大院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在这个小学上学,我们班里就有好几个大院的伙伴。我们结成了死党,天天一起上学放学。搞得班上的好多地方上的同学对我们敬而远之,不冷不热。连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在家访时都抱怨部队的子弟们有很强的优越感,不好管理。, N3 G$ D; e: X# e
  . g4 p2 O4 O+ V/ c3 X
   我们老师的抱怨也不无道理。相对来讲当时部队的孩子是要想对成熟些,早慧早熟些,各方面表现稍微突出些。因为在那个年代,部队的生活在相比之下太优裕了。所享受到的物质和文化生活太丰富了。比如说,我们当时经常看的内部电影,就是外边的孩子们根本看不到的。
; |& P8 A! n( U$ T/ C3 V  
9 e& e2 C0 n- y   我们的班级是个很好的班级,班主任老师教语文,是正规师范毕业生。这在文革年代可谓是凤毛麟角。她从一年级一直带到我们5年级,和我们全体同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从一开始在班里就是个淘气包,上课时从来没有老实的时候,经常跟老师作对,是有名的淘气包。所有科任老师都头疼我,有的甚至在课堂当场被我气哭。只有班主任能降住我,也只有在她上课的时候我老老实实。这也是我以后为什么语文比别的科目都好的原因。而从小学到高考,我的语文分数从来都比别的科目高。我虽然淘气,但是我聪明,这也是我的老师们虽然头疼我,但是仍然喜欢我的原因。
6 h4 e) p6 B- k/ b5 E  5 g' B' J& K9 G
   调皮捣蛋的结果是经久不息的检讨书。在我的整个小学生涯中,我所写的检讨书一定是全校之冠。如果都搜集起来,大概有一本书的厚度。写了还不算,有时还要在全班面前朗读或者直接贴在黑板的旁边。写到后来,我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也无所谓了。也成了检讨书专家。后来我可以把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无限放大,上纲上线,然后深刻认识,痛心疾首。保证效果能打动人心,消气解恨。
* {6 ^. p  b7 k8 U8 x7 s" l  3 W! F7 @( c5 W, E, L  d9 M
   在一入校的同时,我就被慧眼拾珠的文艺老师搜罗进学校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开始了唱歌跳舞的业余生涯。所谓的文艺宣传队,无非是排练演出些时下流行的硬梆梆的歌颂伟大领袖毛主席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街头短节目,也有当时红极一时的大寨雅克西这样的表演唱。更多的还是翻唱翻跳当时仅有的八个样板戏。这也不难,反正大家都会唱,不过宣传队唱得好一点而已。, R! G. E7 n/ m7 D* i2 C. F
  
- {1 ]# z( a  N: }4 f9 F   我们的文艺宣传队还搞得挺正规,像模像样。负责的老师是文工团退下来的,责任心极强,很有在我们这帮少男少女们的身上实现重温她的青春梦想的味道。我们下课后天天排练,压腿弯腰,还要学乐理。虽然又苦又累,但是宣传队可是学校的牌子,里面的人物各个都是全校师生眼中的明星。当时可别提多神气了。所以平时再苦再累也值了。别说,我们那个不起眼的宣传队还真出了些个人物。两个头牌美女被直接从我们学校选进了省歌舞团,而另外一个美女在进入中学后被选去拍了电影,尽管是个小配角。
9 Q: |+ b" P0 z; j  
! r; X/ l/ L! {   宣传队里聚集着众多的帅哥美女。部队大院里的孩子们占了很大的比例。我们时不时地在全校师生面前露一露脸,表演各种节目。也经常被老师拉出去,在街头搭个场子就开始宣传毛泽东的伟大思想。现在想来,感觉象是街头的活报剧,或者象是旧社会街头卖艺的。只不过我们不要钱而已。尽管我们演的都是些说教节目,但是观者如潮,很多下班的人经常停下自行车驻足观看。我猜想这一是因为当时的文化生活太贫乏了,人们的业余生活空虚乏味,二是因为一大帮帅哥美女在前面唱唱跳跳,看看倒也养眼。
* L% S$ C5 k; P7 ~; e  
6 Q: }$ h, s4 f) ^2 `. [; V* ~4 ^   我的多姿多彩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接下来的故事,都跟这个大院、这个班级、这个宣传队有关。) l5 j" X6 L  N; s
(五)
- H! ~8 |5 x+ t' m; v9 M  ! L" E+ r6 P  W( u( O, U% v6 @
   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这就是我们大院的公用浴室。我们所在的树城属于热带气候,除了冬天有一个月左右稍微寒冷外,一年到头闷热难耐。那个时候别说是空调,家里有台风扇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风扇在那个年代算是高档消费品了。酷热的气候中,人们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方法--洗澡来降温,当地人称之为冲凉。最热的时候,人们要冲好几次,甚至十多次,以冲洗掉身上的汗味,降低身体的温度。
: |/ U: C  H. C! I& G0 E  ) S/ r6 Y: Y3 G5 G, L
   大院的公共浴室有3个,所有的人,除了那些在家中有浴室的最高级军官的家庭外,所有的人,不论军人或是家属,大人还是小孩,都在这几个公共浴室洗澡。那时候的公共浴室非常简陋,有点象是现在的普通些的公共厕所。浴室里面也就是用砖头砌起来的墙简单地隔成一个个小间,每个小间一个水龙头,全部是冷水,没有热水。即便在最冷的日子,人们也都是用凉水洗澡。每个小间都没有门,人们在里面洗澡,没有丝毫的遮挡。浴室的中间一个用砖头和水泥砌起来的半人高的平台,供人们洗衣服用。一到下班时间,浴室里面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各个年龄段的人物,上至五六十岁老汉,下至几岁的幼童,都在里面大展春光。而在平时大人们的工作时间,浴室里面就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他们会脱光了衣服在里面嬉戏玩耍。
* S5 W) B* \! k9 X, m' E  
/ A! Z2 Q2 Q# R, I& `   浴室里面赤身裸体的人们让我打开眼界,特别是在这个地方,你能直接地观察到从幼童到少年到青年到壮年一直到老年的身体的变化,而在这些变化中,生殖器官的变化是如此地明显,在那里,你能看到一幅男人性发育成熟的系列图。这里面的人们都是我所熟悉的人,平时你只能看到他们的面容,所有这些人都在向你展示他们的身体中的最隐秘的部分。而这些部分,足以强烈地吸引我,虽然不是出于性欲而是出于好奇。. ^7 T. [! e" l% b& S" O- M5 g
  
; |& u$ \/ {( J( V/ K  Q   我尤其注意那些比我略大的孩子,有些十二三岁的孩子的鸡鸡看上去明显和我们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同。他们的鸡鸡开始变得粗大,前端开始膨大,有的孩子鸡鸡的包皮开始后退,露出一半的龟头。很奇怪,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开始都没有长出阴毛,只有跟我很好的小四的哥哥在鸡鸡变得粗大前长出了黑黑的阴毛。他看上去有点内向孤僻,跟他们的同龄人在一起不合群。8 w/ q, B5 {4 E+ `8 N. T3 g
  # F* \- z, i0 {8 a" K/ a
   在对男孩子们产生好奇的同时,对女孩们的好奇也同样产生。我们大院的的厕所都在外面,离住宅还有一段距离,很多女孩图方便就在宿舍后面的小树林里的小排水沟解决。因为那里不大有人去,倒也相安无事。不久,我们这些男孩子就发现了她们的秘密,看到她们一有动静就蹑手蹑脚地跟踪她们,看她们解开裤带,下蹲,最后结束的时候,还看着她们上下抖几下,直看到我们暗暗发笑。有一次,我和另外一个男孩子跟在我们家隔壁小燕后面看她撒尿,到最后我们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被她发觉。她大惊失色,尖叫一声“滚”,我们两个赶紧边笑着边迅速抛开,到远处停下来,我们笑得喘不上气来。那个时候,我们这些男孩的游戏大多是由于顽皮和淘气,就像是我在上课的时候把前排女生的长辫子绑在她坐的凳子上一样,或者是在我的同桌凄厉之后把她的凳子悄悄挪开然后看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感觉一样,给她们来点恶作剧而寻开心。当然,还有些是因为好奇,但是这种好奇后来逐渐消失。我开始觉得女孩蹲下去撒尿的形象好丑陋,好猥琐,就象是男孩子们在大便,绝没有男孩撒尿时候站立的姿态昂扬潇洒。5 W3 m$ h! ]* @+ h
  ; O; x: w+ q4 M
   还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我们一栋房子的女孩小雯在洗澡。看女孩洗澡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我们大院里的大男孩们就时不时地偷看女孩洗澡,偶有被发现而受到责骂以至于惩处。这样的事情,我们小孩子们经常听说。我看见小雯洗澡绝非刻意,而是偶然。有一次我一个人在房子后面玩,偶然心血来潮挨个顺着每家的窗户看看里面的人都在干什么。轮到小雯家的房子的时候,她家的后窗户是关着的。但是两扇窗户中间有一条缝,从缝隙中看过去,正好看见里面的厨房。(当时我们房子的厨房很大,洗澡肯定是没问题)。小雯当时正在用盆子接水洗澡。她看上去消瘦羸弱,身上没有半点发育,前胸平坦,毫无起伏,身上除了头发,没有半根毛发,皮肤黝黑,还没有男孩子的皮肤白。屁股小小的,阴部平平的,不象是男孩子有个鸡鸡那么醒目,身上没有任何可看的地方。除了小时候跟妈妈一起洗澡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的裸体,而这个身体给我的印象是如此糟糕,使得我再无兴致偷看下去。我记得我当时没看几眼,就扭头走开了。从那时起,我断了对女孩的兴趣,她们不再引起我的好奇和关注。# V; W  }5 N; \" E6 {& j
  
8 k$ x) n; }1 j9 V! U5 p# u. g, W   但是世界上总是会发生些你想不到的事情。就在我和她们产生心理上的距离,对她们了无情趣的时候,两个比我稍大些的我们班的女孩对我先上手了,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当了一回她们性知识的活体标本。
% `+ F& b% ?5 o; u: L( K( M(六)% ^' l" f: `5 ?7 G8 R7 a6 E) ~. Y$ W
  3 S7 K- z+ w0 d
   谢晓琳和李春芳是我们班的俩女生。谢晓琳活泼些,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李春芳蔫些,话少,但是有心计。她们都比我大些,一个比我大半岁,一个比我大10个多月。她们两个都是大院的孩子,她们的父亲跟我的父亲是同事,家也离得不远,也就是和我们家隔着几栋房子。我们是一个班的,又是一个大院的,所以天天上学放学在一起走。谢晓琳家离大门近些,每次我们都到她家汇合,然后一起到学校去。
) c/ [% {2 Q3 \) U& _' F0 i% o& V  ' w8 O! Z0 ?! b  q' S/ L
   她们两个人的成绩并不好,特别是谢晓琳,人看上去算是聪明,但是脑袋用到学习上好像就不如每天饶舌上心。我虽然淘气,但是还算聪明,功课比她好,经常帮她做作业。二年纪的时候,我们班级组织学习小组,基本上是住得近的三五个同学组合在一起,放学回家后一起做作业,有什么不会的可以互相帮助。我们三个都是大院的孩子,家又离得近,所以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就把我们安排在了一个小组。谢晓琳的家离大门近,方便些,所以放学后我们都在他家学习。1 Q4 N8 R* {; j0 w. s6 A; F
  
: \* _% `5 m( ?, z   我记得那个事情发生时是在三年级的上半学期,我当时9岁多不到10岁。那天,我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放学后到谢晓琳家做作业。谢晓琳有个弟弟,也就2-3岁的样子,平时都是保姆在家带他,碰巧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保姆带着她弟弟出去了,她家里就是我们三个人。1 I$ s$ _0 v$ Y$ C1 D# [
  
# t: e7 @. p) D2 o8 ^7 c4 t   因为家里没人,所以做完作业后我们三个就疯了起来。从前屋跑到后屋,又从后屋跑到前屋,还跳上她家的床上疯。不一会,她俩安静了,躲到一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不大功夫,谢晓琳转过身来对我说:“飞飞,我们想看看你的鸡鸡。”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我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的脸开始发热,只觉得羞臊无比。谢晓琳以为我没有听清楚,又说了一遍,“能不能给我们看看你的鸡鸡。”很认真,很大胆。我看见旁边的李春芳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响,牙齿咬着下嘴唇憋着笑。我知道,这肯定是李春芳出的主意,是她怂恿谢晓琳说的。
  |% v  ]5 X  D! q% m  & {& ~0 I) ^3 ~: ]$ k
   我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好,半天说出一句话:“那你们给我看吗 ?要是不给我看,我也不让你们看。”。她们似乎被我问住了,谁也没有主动搭话。我以为她们就此打住。可是她们嘀咕了两句之后告诉我,她们同意。当然还是谢晓琳张口的。: R; X6 e. i: l$ @1 k6 [
  
" [) o& A, ]2 z! k( {5 |   我的裤子是我自己脱下的,我把裤子退到了小腿以下,把整个鸡鸡都露了出来。我当时还没有发育,没有阴毛,鸡鸡也很小。但是不知怎的就勃起了。勃起的力度相当好,几乎比疲软状态时大了一倍,直挺挺地向上昂扬着,微微地露出一点鲜红色的龟头。这是我第一次勃起到这种状态,连我自己也感到吃惊。我脸上热得发烫,浑身也感到燥热无比,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任她们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荡。她们时不时地扭过头去,用牙齿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我想,她们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性器官的话,也肯定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勃起的阴茎。显而易见,她们大开眼界。
+ p- L1 V$ j7 u/ _2 ?  
$ j" N2 V2 c# ^& [6 h: l   过了好一会,她们还没有罢休的意思。我感到自己吃了亏,把裤子提上跟她们说该看她们的了。她们显然并没有做这个准备,在那里扭扭捏捏坐着不动。我生气了,感到自己被戏弄了,说:“刚才不是说好的吗 ?你们干吗说话不算数 ?”我是真的生气了。她们犹豫了一会最终答应了我。但是她们要到床底下去脱!我说可以。我们三个人来到了谢晓琳父母房间的大床底下,谢晓琳拿了她家的凉席铺在地上,然后我们爬了进去。
% D5 \; r7 G9 L$ F  + E; ~! |. L( e3 s# v; d: c, ^
   在床底下真是活受罪。在床底下我们根本直不起腰,活动都困难。她们两个人仰面躺在凉席上,只把裤子退到大腿,根本没有全露出来。她们显然也没有发育,光光溜溜没有任何特征。我正要仔细看看,突然听到她家外面行人打招呼的声音,李春芳连忙说:“来人了,快起来。”说完她们两个飞快地提上裤子,我们三个连滚带爬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我急忙拿起自己的书包飞奔回家。从她家出来,也没有看见什么人。我想,她们要不是胆小,要不就是敷衍我。
8 B+ v/ O+ q4 t" P4 j+ H  
$ W3 A1 g& B# n% x3 _   那件事情后我开始觉得女孩们知道得多,知道得早,心眼多,也会算计。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在女性面前裸露勃起的性器官。从那以后再无这样的经历,也没有了这样的欲望。: e$ W  ~6 }% c$ r
  
; J3 |8 [0 \9 q1 f0 O3 |   多少年后,我曾经听到原来的同学说起过谢晓琳,她还经常提起我,还记得我曾经帮她做作业。我想,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们三个之间发生的性游戏,反正我是记得的。5 _1 Z6 Z) j! c. }! k
(七)
% E! }& E1 A5 y7 C  . K, l* i( ^9 M5 h& R
   同样的性游戏也在男孩们中间悄悄地进行。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小辉、小强和我身上,只不过小辉和小强是主角,我是配角。
1 C8 g8 ^) F+ [, P3 U  4 m3 w' q, c( b" `# i; R
   小辉家和小强家和我们家住一栋房子,小辉家是第一家,小强家是最后一家,我们家住在中间。我们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小辉跟我是一个年纪但不是一个班级,小强比我们两个小一年级。小辉比我大一岁,他8岁才上学,小强比我小一岁。小辉长得黑黑瘦瘦,头发很短,象是个黑皮球。他蔫淘,话不多,鬼主意确不少。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通常我要听他的,受他支配。小强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向一边分着。他的一双眼睛很大,是典型的那种南方孩子的圆圆大眼。小强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人很老实,温顺听话,不淘气,从不惹事。我们放学后,几乎天天碰到,即便放学不是一起回来,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0 K* R+ t( E; j, q9 D/ y( y
  3 G, m) \0 N7 B$ n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辉有了一个特殊的癖好--他喜欢小强的鸡鸡。那段时间,他经常来找我,然后悄悄地对我说:“走,我们玩小强的鸡鸡去。”他经常指使我去找小强,把他叫来。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主谋,但是我成了他的帮凶。小强一开始有些不愿意,但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比他大,也就没敢反抗。到后来,因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仅仅是看看,他也就习惯了,虽然不是很喜欢,也还算配合。
4 c# y0 Q# C6 c4 P- n2 n" q& z  2 |2 f9 V: c8 n/ |$ V
   我们那个时候的活动地点是在我们房前不远的防空洞里。那个时候搞备战备荒,大院里挖了很多防空洞,洞口是斜着深入地下的一个铁门。铁门平时不锁,我们小孩子们经常到里面玩。防空洞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洞口有些光亮。我们把小强带进洞口,然后小辉让小强把裤子脱下来。小强通常比较配合,自己把裤子退到膝盖下,把自己的鸡鸡露出来。  q* W5 U# O" E: q+ ?" r
  
$ ~  p6 I6 ]& c' t   小强一点也没有发育,鸡鸡全部被包皮覆盖,阴囊也小小的,跟其他小孩子的没两样,而且从来没有勃起过。可是小辉就是喜欢,而且只喜欢小强一个人的,喜欢得有些痴迷,就象是抽鸦片上瘾一样。他只是痴痴地看着,有时候摸摸,轻轻地把玩一下,但是从来没有粗暴的行为。他看着小强的鸡鸡,就象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清晰地记得小辉在看小强的鸡鸡时的那种心醉神迷,如醉如痴的神态。这种时候,我一般是在旁边看着,我当时实在弄不懂为什么小辉会有这般癖好。我那时候还没有任何感觉,我还不会喜欢谁,爱谁,不论男孩女孩,我对小强也没有特别个好感。我只是个参与者。
0 p, v: v' l0 @2 B7 }  2 J7 ^( H: T- B8 b& p! p' M" l, e
   那样的事情持续了很长时间,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发生了许多次。我现在无法得知小辉是不是也是我们的同志,但是他的行为如此怪异,很难用一般的小孩子的性游戏来解释。如果他是同道中人的话,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P& W0 `* M% T* _7 O1 [+ D% ]5 d
  
. d  i& h/ X% _6 l+ h% i6 m' `   三年级的下半学期,我十岁左右的时候,我们班转来了一名新同学--张学刚。他也是我们大院的,他的父亲刚从另外一个部队转到我父亲的单位,全家也都随迁过来。这样,我们大院天天在一起上学放学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非同寻常的人。
- c  l$ K, [- O, Y3 ?(八)
! [/ r! v, Z+ z2 @  
5 B. ^- c- }2 |7 ]/ Q; n   张学刚的到来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不久,我们班的人,特别是男生们就感到了他的威慑力和影响力。他比我大一岁,在班里也算是比较大的学生。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发育,个子要比一般的男生要高些,身体要壮些,特别是他的手臂,粗壮结实,看上去充满了力量。他的身材看上去也很壮实,走起路来两只胳膊前后摇摆的幅度很大,虎虎生风,气宇轩昂。
0 _& N: M* i& N% X/ u( E4 P  + y7 @# |# T% _* u8 _: v. \! J
   他的父亲是一名老资格的职业军人,他的母亲是树城小有名气的女高音歌唱家,他是父母最小的儿子,他的一个哥哥是部队体工队打篮球的,他的一个姐姐在部队的文艺团体工作。这样的家世以及他身上充满的旺盛的力量,使得他很快成为了我们班男生的领袖人物。. Q7 j# p" [8 [4 @
  4 `( m2 U# G+ W9 w) O2 N0 `+ x! U. q
   他理所当然地进入了我们学校的宣传队,这一是因为他有个大名鼎鼎的艺术家老妈,二是因为他的确有艺术上的天分,唱歌声音响亮,舞蹈充满力量。我们自然而然地经常在一起,即便不是一起上学的话,也是每天练完功了以后一起回家。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并不亲密。对于我来说,他过于强悍,过于结实,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成为他戏弄的对象,他时不时地欺负我。他的手在抓着我的手臂的时候,我会感疼痛,他也经常把我抱起,然后把我摔倒在地,压在我的身上。他显然很得意他自己的强悍和力量。我绝不柔弱,但是在和他进行力量的较量时,从来都是我败下阵来。我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他三下五除二就能把我搞定。
& U" t& N% n# Q9 i0 A  
: p/ W4 K- W; u# \2 k# H   我惧怕他,甚至有点讨厌他。我尽量不和他在一起。每天练完功和他一起回家的时候,我都得特别小心,有点胆战心惊,我害怕他又搞出什么新名堂,害怕他那双强健有力的手。放学回家后,我们各回各的家中,我从来不去找他玩。/ l0 c# v5 i6 l9 i
  
, v' }+ o3 s, ^. T6 P   我对他的惧怕的消失是从那次我们一起合作演唱了那首男生二重唱之后。他到宣传队不久,我们的艺术指导老师就安排我们两个人排练了一个新节目--男生二重唱《真像一对亲兄弟》。这首歌曲是一首军旅歌曲,在当时非常流行,收音机里几乎天天播放。再也没有比我们两人更适合唱这首歌的了。我们两个人个头差不多,声音也很合,而且家庭背景都是军队的。我们两个人当时都没有变声,还都是童生,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声音唱出来是直线性的,没有颤音,和声的效果特别好。我还记得当时的歌词是:
7 Q# Q  m) H# S/ s" i   (甲)我叫王小义( j' x% J/ ^5 J+ M
   (乙)我叫买买提1 k5 {) T5 a8 B! d$ x
   (合)今年都是十八岁,个头差不离,个头差不离
' |: `. S* w! d0 T6 @6 \! ]. p   (甲)爹爹在旧社会当长工- `* z$ m( x7 L, E0 h/ A, A
   (乙)达当给巴依当奴隶
; T9 V8 V' [. w. [8 m   (合)两个苦瓜一根藤,保卫祖国在一起
5 B3 \* c9 r; m; E) n3 J   (合)哎
1 f! b' J6 h7 l0 _   (甲)跨上自动步枪
+ E0 s( W; e: P9 ~   (乙)穿上绿军衣7 L, H# Q$ q% ?& Y
   (甲)你看我
9 L& u  u( N* U/ x+ O   (乙)我看你
  B+ [( P& x9 E" m! V# O   (合)两人笑嘻嘻,同志们都说我俩是一对亲兄弟,一对亲兄弟。* Q, a4 e  Y4 t: ?
  : w% U. E7 R& p6 u6 K' O5 L9 u5 B
   我们的演唱大受欢迎,这使得我们有些沾沾自喜。以后这个节目也成了我们宣传队的保留节目,一直到我离开那所学校。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欺负我了,也不再对我使用暴力,我也不再刻意地躲着他了。我们真成了一对好兄弟。在别人的眼中,在舞台上如此珠联璧合的一对,在生活中也自然而然地亲密无间,同学们把我们看成了一对铁子,我也把他视作我最亲密的朋友。
' I5 b; Y% D( F' i  0 y% V& p; [  M. a4 B% R7 F
   然而,那个时候,我对他绝无半点爱恋或者欲望,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情窦未开,对性和爱一无所知。我们的关系仅仅是亲密的伙伴。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故事,或者任何和性和爱有关的行为,甚至连性游戏都没有。但是在我稍稍长大,开始接触到性的时候,开始了初试的性行为的时候,他成为了我的意淫的对象,成为了我第一个单恋的人。6 q9 c9 [  t' B4 {  ~/ g( ?" K
  
2 h6 h+ T) s5 n* k) O   我的实质性的初试性教育来自于我的另外一个玩伴--胡司令。胡司令真名叫胡卫兵,他的名字显然是他的父母为了纪念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而给他起的。但他的本名只有在学校里才使用,在大院里,不论大人孩子都叫他胡司令。他的绰号来源于当时的样板戏《沙家浜》,他人长得很墩实,皮肤黝黑,做这个司令也是当之无愧。他比我大两岁不到,和我一个学校,比我高一级,当时正在开始发育,看上去比我们这些小孩成熟了许多。我一直认为,胡司令是我的第一个性教育的启蒙者,是他使我突然之间开了窍,尽管他当时也是一个不谙世事,情窦初开的小破孩。: m. B- X# W" [& ^( ?* O9 X
( 九), O/ ^0 E* n6 G$ l1 Z
  " ]( A' r" j+ X) y/ O# _
   我和胡司令在一起玩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和同龄人或者是一个年级的同学玩在一起。但是我们相隔不远,他们家的房子跟我们家的房子是紧挨着的,所以我们还是天天见面。夏天的时候洗澡比较勤,我们经常会在浴室里碰面,有时候也相约一起去洗澡。3 b5 j9 j4 ^* m3 V* h& m" A' N
  ! [; J. K1 K: [. \& A
   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在浴室里面玩耍的成分要远远大于清洁的成分。凉爽而隐密的浴室往往成为了孩童们的乐园。夏天天热的时候,我们往往放了学就往浴室里跑,脱光了衣服,在里面嬉戏上半天,直到吃饭时间到来。
. E: o( ~, f  R" t9 `" {  
& @0 B, R5 |' J/ B   那次,我放学后正好到胡司令,我们两个约了一起去洗澡。那是个下午时间,浴室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冲了个凉水澡之后就跳到浴室中间的洗衣台上,仰面朝天地躺在上面,一边贪图着凉快,一边说着话。突然,他转过身来靠在我身边说:“你插我的后面吧。”我大惑不解,问:“怎么插?”他说:“就用你的鸡鸡插在我的屁股里。”我当时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直到怎么做。但是我也肯定不会拒绝他,因为就如同其它任何事情一样,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 b, Y/ C! D  L( Z) F7 B+ A8 d  
1 L* p% e2 E# j; l7 f( j/ y( M( O   他用手抚摸我的鸡鸡,很快,我勃起了。然后,他面朝下趴在洗衣台上,示意我用鸡鸡插入他的肛门。我很紧张,也很笨拙,不知道怎么弄才好,鼓捣了半天连门都找不到,对着他的屁股瞎捅。过了一会,他看我实在笨拙,无奈地说:“不行,算了吧”,然后我们放弃了。那时,我只是认为那是我们中间的一种游戏,压根没有想到别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但是我敢说他以前也从来没有和别人尝试过,因为他同样笨拙,而且采用了不适当的体位。/ e+ d( r4 @! O
  
/ V% G- c$ t7 c- _$ n, z   但是他显然已经对性开窍了,有了最初的性体验。在那之后不久的一天晚上,他把我叫到他家。那天晚上部队正好有什么活动,大人们全部去参加了,只把孩子留在了家里,他的哥哥姐姐也都不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人。他当时自己住一个房间,很小,但是很私密。
" z; N+ X& Q; R5 h+ q7 H  2 d: G* _. y  B& }  a, T% ?
   他把我领到他的房间,然后说:“飞飞,我们玩鸡鸡吧。”我听了一愣,问他:“怎么玩?”他说:“就用手玩。”然后他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看我站着不动,他说:“你也把裤子脱下来。”。我脱下我的裤子后,他把我的手放到他的鸡鸡上,然后给我做了个示范,告诉我:“就是这样弄。” 然后他把他的手放在我的鸡鸡上,同样地弄起来。
* z' q# H, T$ v  ( p1 v$ M7 z# G- }2 Y
   我有些紧张,没说话,按照他的示范抚摸他的鸡鸡。我的小弟弟也勃起了,但是很明显,他的鸡鸡要比我的长得多,也粗得多,他明显已经开始发育。但是他没有长阴毛,包皮还有,龟头也没有露出来。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互相为对方抚弄着。但是我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特别的,我没有任何快感。我只是惶惑地配合着他,就象是为一个好朋友帮忙一样。过了一小会,他对我说:1 M4 W; K. ^3 \  r1 p' t% z& M
   “一会要射精。”
3 x7 G$ F9 s- B. o8 d1 \0 F$ e   “什么射精?”
, z% v/ w& M, J' D   “男人都要射精?”
5 G0 B! [  F/ d3 M7 Z   “为什么要射精?”
2 G" y$ D1 i4 [) G   “射精才能生孩子。”2 M0 b& d( y; h, R% A* M' v( a
   “怎么才能生孩子?”
: y5 z5 |3 @3 L6 q   “男人操女人,把精液射在女人的肚子里面,就能生孩子。”
4 l* ^9 A# c  ?1 s0 h9 ^8 v   我大吃一惊,连忙问:
! l9 F9 @/ D  g- d- H   “孩子都是男人操女人操出来的吗?”
8 t# T2 @: m, N" B  @* o   他毫不犹豫地说:“是”4 F: a& O$ }. F% z& Z. T! k& U7 L' ~
   我仍然不敢相信,紧接着追问一句:
8 \  S. g8 w0 d3 P9 X) r; B& O   “那你也是你爸爸操你妈妈操出来的吗?”
; i+ ^1 p0 E6 E   他仍然用勿庸置疑的语气肯定道:“是”。
; \: v! }: q7 P! B0 I  
! T# O0 F( L2 \7 h) J* d) ]   他的话让我大为震惊,因为他告诉了我这样一个事实,天下所有的孩子都是大人操出来的,是男人操女人操出来的,也包扩我自己。在大人们给我的所有教育中,操,是人们最无耻,最下流的行为,用这个字眼骂人,是最肮脏的骂人话。而现在,我知道了我们所有的孩子都是用这种最下流的方式制造出来的。我的震撼可想而之。3 e" Q+ z+ `) p2 U
  
8 \! m2 p5 C7 z" n2 p5 G   我仍然不死心,仍然对他的说法持怀疑态度,我希望他说的是错的。我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说他是前些时候大院里在放映一部内部观摩片《计划生育》的时候知道的。那部电影我知道,前些日子放的时候大院的大礼堂的门口有士兵把守,只有大人才能看,小孩不让看,所以我没看成。我问他是怎么进去的,他说他是在开演了之后从后面的窗户爬进去的,在礼堂的最后面偷看了那部电影。& j. d6 P& u' o: ^/ M
  
' |6 P, k) j; d9 P& \# I  s   没多久,他突然叫了声:“来了”,然后全身僵硬起来,一动不动,接着就从他的尿道口喷出一股稠稠的液体,滴落在地上。我继续帮他弄着,希望能出来更多的液体,可他说了句:“不行了,别弄了/ K. h+ d7 `1 a0 A' b
  。”然后起身到卫生间撒尿去了。我特别仔细地看了他留在地上的液体,不多,就一滴,稠稠的,但是很清亮,有点象是我们经常用的胶水。那一刻,我隐隐的地想起来那个在我4岁多的时候把精液射在我的身上的叔叔,我开始明白他当时对我做了些什么了。1 \% k1 V9 o# k! Y0 w  q
  0 T" }( z3 t/ A% o/ W. n% E2 B, ~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性行为,尽管我还没有发育,没有精液,也没有得到快感,但是我知道了一个男人的性行为方式,也知道了男人女人之间的性爱和生育,虽然这些仍然和下流和肮脏的字眼联系在一起,但是我一夜之间开了窍。我所欠缺的,就是快感的来临。那个时候,胡司令13岁不到,我11岁多,上四年级。9 h- n' d3 G3 V- t0 l+ }
(十)
& r2 n  E5 i6 b  V% A% `  " Y0 q8 d# c& x
   快感的来临不期而至而又突如其来。那一次发生在我和小四一起去洗澡的时候。小四是个小毛孩子,比我还小两岁,那年刚刚上小学二年级。小四长得瘦小黝黑,大脑袋,尖下巴,两只眼睛很小,呈倒三角型。牙齿刚刚开始换,还有几颗豁牙。看上去鬼头鬼脑,满脑子鬼主意。2 F2 N4 u6 }1 E4 z, P8 c
  
4 v' t7 v4 m' A9 Q   小四上面有三个哥哥,都比他大很多,最大的哥哥已经参军了。大概他是他的父母预期之外的产物。因为小,他很得宠,上学前一直跟父母睡在一起。他还神秘地告诉我他跟他妈妈在一起睡觉时,随便摸他妈妈的全身上下,他妈妈也不拒绝,任他撒野,还哈哈地笑。- \" e8 f. n% Q! k% _/ d
  2 C) T% C2 |8 ~7 O
   小四经常和我在一起,浴室当然也少不了我们。有次我们俩去浴室,正好看见大院里的战士篮球队队长一个人在浴室里面洗澡。我们几乎天天晚上看见这个篮球队长在大院当中的篮球场上和其他队员一起打篮球。他有1米85高,身材精壮结实,长得英俊帅气,在大院里很吃得开。那时他刚好和地方上的一个姑娘在谈恋爱,那个姑娘我见过,经常来大院找他,听说是本市地方剧团的一个当家花旦,小有名气。: j4 j# ^& a1 z/ A
  
9 v+ a( ^4 j: F6 B( G   我们进去的时候,篮球队长已经在里面了,全身赤裸地在洗衣台边洗衣服。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我们一下子注意到他的勃起的阴茎。他的阴茎伟岸巨大,正在昂扬地耸立着,龟头指向斜上方,大概有18公分长。勃起的阴茎正在随着他的搓衣服的动作左右晃动,有点象是左右摇摆的钟摆。) h8 M- B: ?- _
  3 j9 P$ T. a2 e2 D9 X7 n
   他看见我们,稍稍有点羞赧,不过也没有躲避,还朝我们笑笑。我和小四当时有点看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笑还不好意思笑,紧闭嘴巴避免笑出声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一个真正的成熟男人的在勃起状态下的性器官,它是那么夸张,那么雄壮,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种勃发的激情。那一刻,我突然对这个器官产生了冲动和欲望,我觉得它不再陌生,它在以一种强有力的力量在吸引我。我突然有了想和它亲近的欲望。; K9 A, R6 n2 \) w: E
  : l/ N3 h. J# s: R
   我把小四拉到一边,悄悄地告诉他:“你去摸摸他的鸡鸡。”我让小四去,是因为他比我小,别人会把他当成小孩子。小四没有半点犹豫,兴奋地应允了。他也同样充满了好奇。他走到篮球队长的身边,毫步羞怯地对他说要摸他的鸡鸡。当时篮球队长的脸上有点泛红,笑着说:“去,小孩子,懂什么?”小四胆子也大,伸出手就握住了他的阴茎。篮球队长没有任何反抗,任凭小四就那么摸着。小四一边握着,一边朝我坏笑。我们就是这样,把一个高大魁梧的篮球队长给欺负了。) Z3 `- j( {$ j" b% x; a3 V
  
: k# a' z) s2 V' p   篮球队长洗完了衣服冲了冲身体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向我们做了个鬼脸。浴室里面就是我和小四两个人了。小四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格子,打开水龙头洗澡,而我在外边的一格。% y7 L" M1 y! m9 K7 B
  & H1 w/ E- _$ a$ W
   不大一会,小四跑过来神秘地对我说:“我发现用水龙头冲鸡鸡很舒服呀。”我说:“是吗?”他说:“你来。”然后他把我带到他的格子,把水龙头打开,用双手拉住包皮,把鸡鸡放在水龙头底下,让喷流而下的水流冲击着他的鸡鸡,不一会,他就全身抖动一下,然后迅即拿开。他说:“你试试看。”我照着他的样子也试起来,水流的冲力一开始让我感到有点疼痛。但是不一会,这种感觉就慢慢地变成了一种震颤的感觉,一股巨大的快感突如其来地向我扑面而来,而这一刻,我的脑海中活生生地出现了一个人的形象。
) B: U( @5 u) a/ V/ ](十一)
" T& c+ a1 b; B) `6 r  
4 ]; x4 x( V, ]7 j) {   我脑海中出现的形象是张学刚!他的形象是如此地突如其来地在我快感到来的一刹那出现,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我仿佛看到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展现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我心里好惊慌,好恐惧,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刻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也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全身抽搐,我达到了高潮,尽管没有射精。紧接着,是全身的松懈和强烈的疲倦感。我的第一次高潮的体验就是这样同小四一起完成的。
9 y; _3 Q: P0 u# F  ]! E5 f  ' D- U- G7 M. g( n7 B" ~' f
   我对于张学刚的形象的出现大惑不解。我对他没有任何超出同学友情的感情,即便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关系很好,但是我肯定我对他没有私毫的欲念。骨子里我还是有点敬畏他的。平时除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亲近些外,其它的时候我并没有想他念他,并没觉得他怎么重要。我不知道那一刻我为什么突然之间想到了他 ?
# h, c& ^4 k8 k. B  6 S7 j1 w. Q( U% l! W: F
   对单纯的快感的追求如同决堤了的洪水,也如同鸦片般地让人难以忘却。从那次和小四洗澡之后,我的脑海中深深地刻上了性快感的烙印,之后我经常一个人悄悄地去浴室,在没人的时候重复这些行为,反复体味、拷贝、重复这种快感,如同吸毒成瘾。而每一次,当快感袭来的时候,张学刚的形象如同时钟般准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形象是那么清晰、那么生动,就如同真实生活中的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然后随着快感的消失而消失。每当此时此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巨大而强烈的酸楚。这种酸楚并非生理感受,而是来自内心。高潮到来和高潮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非常非常地难受。那种难受,很难形容,如同心脏的肌肉痉挛般的感觉,久久消散不去。为了体验那一瞬间的快感,我需要付出同样多的痛苦。1 x3 l% d5 O" L' w
  
$ O7 _/ x) D5 @" M! B* q9 P# c2 ~   我和张学刚还是在一起,我们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他私毫不能洞察我的内心体验。但实际上,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我总是觉得他会看穿我的内心的秘密。有的时候,当看到他阳光般的笑容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龌龊,会产生羞耻感和负罪感。我对他并无爱,无恋,我那个时候并不懂得这些,但是在我快感来临的一刻与我相伴的为什么会是他 ?我这是怎么了 ?
: G: c; e; T3 o7 \3 ?5 G2 e  ( m& v" \9 u# k, V9 Z
   多少年来,我觉得自己的同性恋的生涯应该是从那个时候,或许更早一点的时候开始的。因为从那个时候起,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也就在我的生理上还没发育的时候,我已经被归入了另类的群体。张学刚应该是我的第一个暗恋的对象,或者说是意淫的对象,尽管这是不自觉的和无意识的。
2 h/ _6 r; O/ P# E/ t) N  
* }3 x7 g; z! B   后来,我和张学刚分别了。在分别的20年后他找到了我,我们见面了。他的模样基本没变。只是外形上我们颠倒了过来,他看上去比我矮了半个头,身材也远没有我健壮。当我们见面的时候,他很兴奋,向我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生活,他的人生经历,讲述他的情史,讲述他的多变的和复杂的婚姻。我多数时间是在静静地盯着他,听着他在讲,心想着这就是我曾经的第一个性幻想对象,感叹世间的苍桑和无奈。
+ M) a6 G) |: C  * |5 f) A& ]. L: y! ~
   他的人生之路一直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他大学毕业后去了美国留学,然后定居在了那里。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将永远石沉大海。那次见面后,我也没有联系他,我在刻意地回避他。他的出现让我想到了我的辛酸往事的根。而那些幸福的和愉快的回忆,则将这些痛楚和伤感无限放大,让人不堪。埋葬它们吧。# y% N9 e% V6 [
(十二)
4 L- ]2 k- O0 [  f  
6 O) F! M% c* X8 n, ]: H+ k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我成为了一个同性恋者,但是我确定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的性取向逐渐地明晰了起来,那就是,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在我的一生中,我喜欢倾慕过无数男人,但是惟独没有一个女人,哪怕是一点点的兴趣。8 ?' B4 v& h" \! L0 C7 c& ~- _
  
8 M' Q! H5 }2 i+ x, J   童年的早熟是可怕的,尤其是在性发育之前的过早的性体验。这种早熟和它所带来的欲望与我周边的环境的沉闷与抑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成为我痛苦和压抑的根源。如果人生可以重新开始,我更愿意做一个晚熟的孩子,让我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长大成人,然后在青春烂漫的时节,遇到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女孩,与她一见钟情,共坠爱河,就象是世界上大多数人和大多数的爱情故事一样。然而我能选择吗 ?在后来的那么多的女孩在我的面前向我示爱,大胆表白的时候,在我不得不编造出各种冠冕堂皇的谎言,或者硬这心肠加以拒绝的时候,我知道我不能。我没办法改变自己。" A, N6 b+ m5 e  {3 K6 h- T( f
  
; X3 \, K, l/ \* J# n. l   在我12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从部队转业到地方,被分配到了北方的一个我们全家非常陌生的城市。他的军旅生涯结束了,我的新生活也即将开始了。我不知道新城市新生活对我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深深地留下了树城的痕迹。  _% _& o( f+ R0 R1 b1 |
  
% b' y9 y7 I$ S! p3 q   在我们全家启程的那一天,父母的同事朋友,我们家的邻居们都到火车站为我们送行。我们的路途漫长而遥远,他们知道,这一别也许将有可能不会再见面,我的父母和大人们双眼湿润,热泪盈眶。我的同学和小朋友们没有一个来送我,因为他们还要上学。火车渐渐地启动,然后渐渐地把站台越抛越远,在站台上挥手告别的人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V, a8 w9 J# x6 p! X  O
    E2 {* y: U# U
   我没有留一滴泪,尽管我的心非常不好受。我已经把这个城市连同我的童年的往事一起带走了。对这些往事的回忆,成为了我未来生活的一部分,直到今日。
8 Q1 Q) B; f7 q" F$ N  
0 {( v' T  d) G5 d' E  - F- Y% S' n8 A4 v0 |) v
  , [: L4 r; m# m6 L. i+ H- C
  (第一部分结束,第二部分即将开始)
 楼主| 发表于 2007-7-18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转)思痛录--我的苦难的性爱史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 苦涩的青春期--躁动的中学时代% q+ A( B$ A7 J( W/ Q# P  S
  % q: ^1 H  X+ K7 j
  (2--1)$ o1 I9 @' C+ z5 J5 [( e3 T
  ! ]8 v, s& q% ?! f
   罗济是一座沉闷的城市,它位于中国的北方。
' G( L' K& m& V$ [0 K4 r0 m) P  
4 W  u7 @% [% ?9 _; _   这个城市的色调是灰色的,它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低矮的建筑物是灰蒙蒙的,冬天下的雪也灰蒙蒙的,就是连人看上去也好象是灰蒙蒙的,无精打采。
* k+ z) ]: T3 c  1 ^# |- s) r# H! C% y
   这个城市不大也不小,是个工矿型的城市,以重工业而为人所知。虽然号称100多万人口,可是怎么看也不象是个大城市,多数人口都分散在工矿区,整个城市由几个分散的大镇子组成,东一条西一块,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一条极度污染的肮脏的河流把几个大镇子串联起来。多数居民沿河而居。城市街道肮脏破败,跟我以前居住过的都城和树城相比,不知道落后了多少年。
+ M4 }9 b1 X1 l$ P/ b; \  c7 K, l  5 u% Z3 `' t# r$ ~% H" N" J$ k
   这里的人们说话粗声大气,带着浓重的口音。性格粗犷豪放,相貌老气。这里的生活水平和都城和树城比起来可谓一落千丈,不要说我在南方的时候享受的四季不绝的各种水果和海鲜难得一见,就是日常生活中所必需的疏菜和肉类都限量供应。冬季的生活更是凄惨,整个冬天都只有大白菜和土豆度日,连豆腐都是用榨完油之后的豆饼做的,粗糙涩口,还凭票供应。) ?/ V9 U( X2 ~0 p5 S! _& z
  7 m0 h9 l. s7 o8 h
   我们全家到达这个城市的时候,正是数九严冬。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色的雪中,街道上的树木没有一丝绿意,萧瑟苍凉,和我们刚刚离开的四季常青的热带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北方冬日的寒冷和萧疏的景色让我这个从小在温室般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公子哥倍受折磨。我极不愉快地被迫地接受着这个城市。" i% ~8 p; _6 ]$ s$ _" V
  
3 v- l) T7 y3 ^) u2 @" ]7 U- ?  r   我父亲的新职位是这个城市的卫生局的领导,还做他的本行。我的母亲也被安排在本市的一个医疗机构工作。我则被插入了我们家附近的一所小学,继续读5年级的下半学期。" W. x7 c( E$ c# N
  ' p8 a, [+ D* P3 S+ w
   同急转直下的生活质量相比,我的心灵孤寂落寞更是一种煎敖。插班生的日子真不好过。我是南方孩子,说话南方口音,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我成了我的新同学们模仿和耍弄的对象,我成了他们的群体之外的一个异类。
6 |* f9 X6 f0 f. y& \4 _  
& }3 R9 \$ x. [; }3 e; S" y4 r   那个时候,南北方的教育水平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使得我认为这个新的学校简直就不是一所象样的学校,而是一个野孩子营。那个时候我们班的男生在老师上课的时候竟然用粉笔头打老师。而说不定什么时候,从外面可以飞进来一块砖头,把教室的玻璃砸个粉碎,把正在黑板上板书的老师吓一大跳,而全班所有的学生则开怀大笑。
, @0 V1 z0 h) K9 {# z! k  
* W7 R9 Y6 Y0 V# d: V+ _   在这个新的环境中,我开始变得不合群,我远远地避开那些惹是生非的胡作非为的同学,把自己封闭起来。我变得敏感而内向,我的学习成绩也日渐退步。而正是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成长起来,我开始步入了青春期,我的身体开始发育,开始了性成熟的历程。
7 @$ R' u$ R4 d(2-2)! |' k4 ~6 X* @0 t1 o( i6 s
  
$ N. \$ y! A- c9 ^0 A  t   不到半年的时间我们进了初中。我们的初中也就和我们的小学相隔一条小马路,我们这个小学毕业的学生理所当然地全部被收罗到这个中学中。这个中学是初中和高中一贯制,后来因为升学率高成了当地的一所名校,众多学子考入了清华北大这样的学府,所以非常难考进。不过当时这个学校也就是个烂学校,不显山也不露水。
/ b0 z( b# E8 J  
, \! l( \: ^+ f   我的身体开始迅速地发育,那时候我刚过13岁。我开始变声,阴毛逐渐长出,阴茎逐渐地变大,个头也急速地窜升。我的父亲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变化,他是怀着一种欣喜的目光来看待我的成长的,虽然他对我很严厉,但是不乏父爱。当他意识到我的成长的时候,他让我站在我们家的门后面用笔把我的个头标示在门上,然后隔个10天半月就重新测量一番。而每次测量都会比原来的标志更高些,那个时间,我在极短的时间内长成了成人的个头。, l3 v" z& w: H3 k. E8 K
  
* Q! z8 j7 F+ O   我的生殖器官的变化让我困窘。在罗济这座北方城市里,洗澡的唯一场所是公共浴室,不论冬夏人们都在里面洗热水澡。浴室里面一般有两个大池子,一个热点,一个凉点。洗澡的人们不论冬夏都要赤身裸体到池子里泡很长的时间,然后出来把身上的泥垢搓掉。到浴室洗澡不可避免地会遇到我们的同学和邻居。相对于我,他们还都是小孩,因此我就成了他们注目的对象。每当他们的目光盯着我或者用手指指点点的时候,我会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B4 S, z" C0 E; U; r8 j0 }- G
  % ?1 G: S" t9 c/ @: v* `6 i- v
   更可怕的是欲望的增长。我时时感觉到身体内越来越强烈的某种力量在冲击着我,吞噬着我,让我备受煎熬。我的阴茎经常不由自主地勃起,让我狼狈不堪。我开始了频繁的无休止的手淫,不论时间不管地点,只要有欲望就会控制不住,就会烦躁异常。厕所里,家里,地窖里,没人的时候没人的地方,如同做贼般地释放。冲动一来无法克制,释放之后悔愧交加。$ }, m9 y0 H' Z. ]+ X' a
  8 o8 u4 C8 z' B/ O  i1 r
   我不可遏制地迷恋上了男人的躯体。这中迷恋不是感情带来的,也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是单纯的对男人的身体的迷恋。对男人的身体的臆想往往出现在快感来临的时刻,特别是高潮到来的那一瞬间,就如同张学刚的形象出现在我的快感中一样。我的周围没有我迷恋的人,我更觉得这个世界只有我是如此下流龌龊。我如同笼中的鸟,被欲望折磨得上下翻飞,却也始终逃不出去。在这种无法抑制的欲望面前,我无处躲也无处藏。这种欲望让我充满了羞耻感。我不知道我自己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 [; o; I( e1 i9 C- G, K; \  
- g3 R9 c1 `0 V; I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找不到答案。我开始翻阅我父亲所有的医学书籍。只要是跟泌尿生殖有关的章节我全部都看。书籍里面没有答案,却挑起了我的强烈的欲望。我看了《计划生育实用技术》类的图书,那里面有不勃起的和勃起的男性性器官的插图,而就是这个简单的插图,让我冲动不已,我时常地把它拿出来,看着那个勃起的生殖器插图手淫,感受到极大的快感。我甚至看了《野战创伤治疗技术》之类的书,那里面所介绍的导尿技术和插图也让我产生了冲动。我甚至按照书中介绍的步骤也试着将软管插入自己的尿道。我完全疯狂了。
; o0 `' Z1 T/ G" H, L) |- j% n  - i! r4 @# b/ e8 W5 _- ^
   羞耻感与欲望相伴相随。我在父亲的书籍中,发现了一本50年代出版的《法医学》。这本书是法医技术方面的书籍,里面插入了各种尸体的照片,有他杀的,有自杀的。极其恐怖,令人胆战心惊。书中有专门的一章介绍性犯罪,包括强奸,猥亵和鸡奸。对鸡奸的描述是:生殖器插入肛门,可致射精,一般发生在男性之间。鉴定及其检验方法:在受害人的肛门内检出新鲜精液化验。这是如此清晰地将男人之间的性行为和犯罪联系在了一起,我心中充满了恐惧。
. e& a8 P9 ~5 B3 V7 S6 T  
- k. `# |8 p0 z  V- |   而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更加让我难堪。有一次,我的父母出门在外,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如同往常一样我找了本书在看,那天我看的是《计划生育手册》,巴掌大小。正在我专心地看着的时候,我的父母突然回来了。看见他们推门进屋,我迅即将书藏在身后。我父亲显然看到了我的这一举动。厉声说:“你看的是什么?拿出来。”我犹犹豫豫,迟迟疑疑,不敢拿出来。父亲见状,更加严厉地说:“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我不得已把书交给了父亲。父亲看了一眼书名,瞪起双眼训斥我:“你怎么看这种书?”我的母亲在他的身后,同样以一种鄙视的眼光在瞪着我。那一刻,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父母当时气恼的,只不过是觉得小孩子不应该对性加以关注,仅此而已,但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对男人产生了性的欲望呢 ? 他们又该做何反应?
+ j0 s$ Z' P* ~8 K1 o, y(2-3)- o. L6 ]! n  O8 S( F" ^2 U
  
/ M$ B  G+ L6 v) m+ k( {   军旅出身的父亲性格耿直而又刚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母亲对我也十分严厉。虽然我从小生活优裕,但是他们对我并不娇纵,相反有些苛责。我从12岁开始,就承担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务,虽然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我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成了家里的大劳力。他们希望我能循规蹈矩地继承革命的“光荣传统”,成为众人交口赞誉的好孩子。他们绝容不得我半点越轨和反叛。5 g: y+ q. h  r3 Z9 s5 ?1 c0 R/ Q+ ]
  
, ]2 `; M% r" {4 Q   青春期的到来让我变得狂躁和骚动,内心的秘密和恐惧如同魔鬼附体,我开始造反和叛逆。我开始和父母顶嘴争吵,对他们的训诫教导不服不愤,以各种方式加以抗拒。我再也不和他们做任何交流,坚决地把自己封闭起来,使得他们不能窥视到我的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我曾经为我父亲的一个巴掌和他们好几天不说话,也曾经为了他的一句训斥在大街上游荡而一整夜不回家。因为我母亲的一句气头上的话,我离家出走,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地沿着铁路线走了两天一夜,而闹得家中大乱,派人四处寻找,父母焦急万分。还有一次因为受到了点委屈我在家三天三夜不吃东西,闹绝食。最后还是我的父亲撑不住了,到最后眼泪汪汪地来哀求我吃饭。
; |+ _8 Y" \7 e; _- E  : ?, T" m4 t' F& o1 _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我,每一次冲突之后我都会情绪冲动地想到死亡,想一下子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让父母受到惩罚。死亡那个时候离我是如此之近,有好几次我都接近动手。那个时期,13岁到15岁,是我最苦闷,最乖戾的时期,我对我自己困惑不解,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我错在哪里。我始终处于骄躁不安中。% }( z+ ~  r/ K0 k3 |2 Y$ t, i
  % r+ |$ h* V4 z2 f2 Z. N
   而这个时候我听说到的我父亲他们系统发生的一件事情,又加深了我的恐惧。罗济市某个医院一名职工,是专业军人,在医院负责行政管理,不知道怎么就和一名患者好上了。这名患者是附近一家工厂的工人,可能是被这名退伍军人引诱了,两个人就发生了关系。但后来不知道后来两个人怎么就掰了,还动了手。结果这名工人闹到医院,控告这名医院职工鸡奸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同性恋这个词)。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搞的那名退伍军人多次自杀未遂,最后身背处分被迫调往一个边远小城。这件事情,我是在我的父母同他们的同事谈起时听到的,我清楚地记得他们谈到这件事情时的鄙视和不屑的表情。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宝贝儿子从小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而且正在忍受着欲望的煎熬。我有了种兔死狐悲的苍凉。. N3 o+ G4 @; `+ F
  
% a) [% ?9 M" `6 j$ K" Z1 k% c   学校也不是我的天堂,我成了名有名的刺头学生。我的功课呈现两个极端,极好和极差。我从小语文好,历来是语文老师的宠儿。我在军营长大,普通话标准,又经过艺术培训,朗读是我的强项,在满口土话的同学们中间,可谓鹤立鸡群。初中时候的语文课的大多数课文都是我在班里范读的。每当我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地如同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一般读完课文之后,班里的所有学生,不论男女,无不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语文教研组的组长,不失时机地表扬道:“怎么样,享受不享受?” 凭借她的教研组长的身份,她还时不时地把我叫到教研室,为其他语文老师做范读。语文教研组组织的什么作文比赛,我也经常拿大奖。, w. k/ `% p; z9 w8 t
  4 J) Y) p3 ]- {' Y: o1 x* q  W
   除了语文,我的其它功课一塌糊涂,我的最大的本领就是和这些老师作对,给他们出难题,刁难他们。那些老师见到我就头疼。在他们眼里,我是魔鬼。
( i9 {! p8 A# ]: x% d  ) a+ S  J# F) L: Y5 Q
   我的内心依然孤独,我的欲望无处释放。我知道我们班女生会有喜欢我的,但是我对她们丝毫不感兴趣,我正眼不看它们一眼。但是我需要的男人在哪里?这个世界有这样的人吗 ?我的男同学们 ?又土又不好看,没个让我心仪。我难道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吗 ?! J- I, a8 P( [7 ]1 x; m- i
(2-4)
  }/ y1 ~! ?& O1 f# r  
! B3 m; h$ ]! t: B( G6 i: f6 c! y' C9 S: D   尽管我性情孤傲,内心敏感,但是不久我还是和我们班的李大军和徐文锋搞到了一起。说是搞到了一起,实际上是李大军粘上了我,而徐文锋是他的跟帮。李大军比我大两岁,徐文锋比我大一岁。南方的孩子上学早,所以我在班里年龄最小,而李大军比其他孩子晚上一年学。他们俩在班里的成绩都很差,成绩要从后面数起。
2 G5 C/ f. O, q" C* a  j+ Q7 z8 B/ `  
3 r. b( |) Y- ?3 g6 ], c$ A   李大军个子不高,长得挺墩实。走起路来身体向前冲,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他的模样算不上英俊,也就是个一般人,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皮肤非常好,白净光洁、细腻发亮,是典型的油质皮肤,这在北方的孩子中非常少见。徐文锋则是个普通孩子,私毫不出众,一年到头都是中山装,连风纪扣都扣得严严的,一年四季戴着顶破军帽,总是那副老样子。
, E! h# M  z4 Y  ; c( V+ e$ ~2 ~! {5 b4 ]
   李大军出身在一般的工人家庭,所以才有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他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哥哥都参加工作了,在当地因为打架斗殴,扬威称霸而闻名,是有名的棍子。李大军因为也牛气十足,有点痞气。徐文锋因为跟他住一个楼,天天上学放学走到一起,所以两个人结成了伴。4 n# R, c; n' R, v# D- V
  
! H( J% w6 c1 y4 e( w   反正是李大军先粘上我的,否则我才不会对他感兴趣。说到粘,也无非是想方设法呆在一起,玩在一起。他刚开始的时候老是找我说话聊天,后来放学后跟我一起回家。我们家是两个方向,原来的时候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回家,我不愿意跟其他人搞到一起。后来,他和徐文锋放学的时候先陪我回家,然后他们两个人再回到自己的家。不过我们三个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配的,反正都是班里的落后分子,臭味相投。
/ U% p1 Y5 {8 n) |, H. N  " t: t+ ^' f6 n  u8 |
   李大军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个习惯。他喜欢用右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右手摸我的脸,然后是捏,有时还掐。他好象乐此不疲,津津有味。开始的时候,我十分不习惯,总是躲着,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接受了,任他随便摸捏掐。时间长了,心里还慢慢地有了依恋,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真的希望他搂着我或者抱着我的腰,而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d4 }7 @7 |& Q& `% G2 H2 \( F
  
! n/ M  z# Y2 `3 X5 O   日子一长,我彻底地接受了他们俩。他们经常到我家去玩,我也经常到李大军家里去。他们家住在文革时间建设的简易楼里,房间很小,房间凌乱不堪。他和两个哥哥住在一个房间,显得很拥挤,连落脚的地方都很小。他的家人都上班了,所以我们放学后到他家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家。我到他家的时候,基本上只能在他的床上坐着。$ F3 W9 F4 C: v; T
  
  J1 E/ B. r, u   我们熟了之后,我对李大军的印象慢慢地好了起来,渐渐地产生了些依恋,我对他的身体开始有了冲动。有好几次,我双手抱着他,在他的小床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那次我抑制不住,跟他说:“大军,我想看看你这里。”我用手指了指他的阴茎的位置。他不以为然地说道:“男人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说我想看。他犹豫了一下把裤子解开,把阴茎露了出来。他发育得很好,虽然阴毛不多,但是阴茎很粗大,而且整个龟头露了出来。他似乎并不介意我看他的阴茎,他把这个当成了我们的友谊,任我抚摸。但是如论如何,他并不兴奋,阴茎也总是软软的。我问他:8 p8 D  Q9 j# [: v% p/ }+ A' r
   “你和女人有过吗 ?”! j0 b; g& K3 K
   “有过。”/ R% A. w" X+ g- n( A
   “多少个?”; ]: s* a, e3 O! g9 M
   “30多个吧。”
9 F* D. }- U6 L   我有些吃惊,觉得他在吹牛,不过那个时候稍微痞一些的男孩和女孩间发生性关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对那些被我们称为流氓或者女流氓的男女之间,这种事情太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信,说:
0 `' ?& v1 x9 Q% h+ K   “吹牛皮,哪有那么多女的让你搞?'
& z4 m; k; Y# R: v   “你不信拉倒,我跟很多女孩就是那么一次。”
# P, F, q1 `* e; n" O, W1 _   “那你们都到哪里搞 ?”
$ u) U3 g. Z( v+ v+ x" @   “我们这里的后山上,还有就是小树林里。”
0 k3 s0 Z1 M; V; ], `# c( R5 j   接着,他不无得意地跟我说:# }6 Y) f8 W5 G& ]. p4 _
   “我每次搞一个女的,都要拔他们的一根阴毛留作纪念。你要不要看看?”
4 X( n# f- X6 g& X4 l& Z. H3 u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有点恶心。我没说话,也更不会看他的那些战利品,那些我所讨厌的女人们的阴毛。我的心中大失所望,觉得我刚刚萌生的情愫寄托在了错误的地方。我有些心灰意冷。. o3 T4 z& D. ?0 u
  & Z7 B8 c0 `( b: p1 Z
   那以后,虽然我觉得有些受到打击,但是我们仍在交往,他也仍就一如既往地搂我摸我,但是我知道,这些动作之间并不存在特别的含义。而我已经习惯了这些,有些离不开。
8 u$ Y8 P, w9 o$ t  y% W; N  # F* r* {1 H  s3 l
   我们的关系仍在继续着,直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之后有了彻底的改变。' R+ i+ x3 [* d' g' n. C
(2-5)
; N0 M0 u0 j9 A9 L* t8 ~/ w  
- ?" n3 H# R+ j1 W, M3 T   那是发生在初二时候的事情。那一天我们还象往常一样放学回家,李大军还象是往常一样搂着我的肩膀一起走,而徐文锋则在旁边跟着。在经过长长的楼道的时候,我们发现三班还没有下课,他们的班主任张老师正在讲台前给全班训话,于是就趴在门上顺着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看。正巧这个时候徐文锋的手痒了,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的张老师听到响声,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飞也似地向门口扑过来,很显然要抓我们几个。我们见事不妙,一路狂奔四下逃跑。张老师在后面吼道:“给我站住。”但是我们三个谁也不理他,自顾自地飞跑。% G, b& t. x' v5 O) X
  
8 f. d+ l5 m2 \4 v, j, Y   我算是跑得快的,一气跑回家中,也不知道李大军和徐文锋两个人怎么样了。谁知不到半个小时,李大军垂头丧气地来到我家,嗫嚅地告诉我说,他让张老师抓住了,张老师让我到学校找他,我去了他就没事了,否则放不过他。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他一句:“这个没用的东西。”然后很仗义地告诉他:“你走吧,我去就是了。”
7 g3 S$ R8 T+ M  
. C5 f6 s$ W! P7 g6 w' h7 f/ X   我知道张老师肯定是冲着我来的,虽然他从来没有给我上过课,但是我的名字他肯定是知道的。他就是要拿我开刀,给我一个下马威。他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凶悍,学生没一个不怕他的,连校领导也让他三分,因为他的物理教学水平全市闻名,对学生的管束也非常严格。
( e2 h- ]" ?5 y7 i  9 t$ Y* b8 l* z+ J2 a. |$ t7 y* U, L
   到了他的教研室,我看到他的脸色铁青,嘴唇微微发抖。他眼睛紧盯着我,突然一拍桌子,朝我大吼一声:7 Z9 n+ r0 E* D
   “你流氓!”
2 ?3 m# T, z1 E9 Z3 R% ~! I. U   “你凭什么说我是流氓?”我理直气壮地说。
; j7 {. z* V3 g8 Q" d+ T0 o   “你为什么敲教室的门?”
& B! A$ K- T+ g' Z   “不是我敲的你为什么说是我?”8 W8 I1 L7 H) i, T" \( o
   “不是你敲的你为什么要跑?”& u- Y/ G$ b/ U% D, X! ^2 ?5 B
   “学校里也没说不让跑。”+ U+ j( o; m! M. R" M' L; [
   “我让你站住你为什么不站住 ?”$ D. g2 T' E" ?7 {4 j
   “我不知道你是在喊我呀,我为什么要站住呀?”
% V" L! g6 {# N& w2 q$ X1 _   我毫不畏惧,与他针锋相对。张老师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学生,气得两手发抖。教研室的其他老师大概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全都在一边一声不响,大气不敢出,看着我们两人在那里斗法。
) W% K7 a! N& I8 l% Z) m7 B  
6 t- S; ^# W9 a! W   过了一会,他把手一挥,说了声:“你走吧。”让我离开了教研室。我好生奇怪,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回到家里,也没多想。谁知第二天,我老爸就被请到了学校,与张老师面谈。这也难怪,我父亲在罗济市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特别是在那个年代,医疗系统的人吃香着呢。我的父亲与张老师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令张老师大喜,大包大揽地主动提出给我单独补习功课,保证我的理科成绩赶上来,我的语文本来就好,这样的话也许能成就又一个好学生呢。我父亲临走时还被告知如果这次面谈的结果不愉快的话,我第二天在上课间操的时候就要被拉到主席台在全校师生面前示众!
0 l- ^( H8 `0 G  c; t  7 U8 \$ f- _  r3 e4 q) y( E3 q
   这件事让我看扁了李大军,我再也不想搭理他。这倒不是因为他出卖了我,而是他平时的痞气和仗义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是那么地软弱和胆小,与平时判若两人。而他也不好意思再来粘我。我的剩下的那么一点情愫彻底地消失了。
, S7 h1 E- w6 C5 u  
+ }+ ?) Z! h  @% u: b% p- p   我再次地封闭了自己。每天放学后独自回家,然后把自己关在家里。当然张老师那里我也不想去,我放弃了别的学生们求之不得的大好机会。
1 U7 P: e8 r+ K) ?& n2 F  . L& Y3 Q) R9 H! e
   这个时候,我开始大量地阅读,阅读在那个文化贫瘠的年代里所能获得的一切书籍、报纸、杂志。家里的那台老式的收音机,成了我最好的精神伴侣,我听了大量的古典音乐和民间音乐,还有地方戏曲。我的音乐素养,也正是在这个时期培养出来的。交响乐、歌剧、京剧、广播剧。我在这个世界里寻找慰藉。5 ], V# o6 J# D) z& _3 t- ^4 |8 M1 T
  
0 |: H0 s6 {% `1 P: e. ]   从14时起来,我开始通读《红楼梦》。我惊奇地发现在书中那么多色情描写之中,竟然有男男之恋。贾宝玉和秦钟,贾宝玉和北静王,贾宝玉和蒋玉函,就连薛蟠也似乎不清不白。我这才知道,原来这种恋情古已有之,我们的老祖宗们早就深入实践了,而且,好象还听普遍的。可是奇怪,为什么我们身边就没有呢 ?那个医院的退伍军人也许是一个,但是那也不多呀。1 s! g+ J0 Q' S# i0 t8 }! h
  
' w/ }" Y- i: E1 T0 m1 y) v$ k2 \   不久,我便在《参考消息》上读到一篇文章,是苏联的女学者发表的关于俄罗斯音乐家柴可夫斯基的学术论文。这位女学者的研究结论是:柴可夫斯基是位同性恋,他的恋爱对象是他的一个侄子,他是无法摆脱对他的侄子的畸形的爱恋而自杀身亡的。  j1 E" }7 T  |9 S( ]& u7 W
  & j! V% P* R- H4 P
   这也许是解放后中国大陆最早出现同性恋这个词汇,当我的目光落到这个词汇的一瞬间,我马上意识到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是同柴可夫斯基一样有着同样的同性爱情结的人。这是我第一次明白无误地了解了自己的身份。
, ?) O9 K5 x, |7 D  U5 R% f  
8 r9 V8 c* ~" o- h$ g! I   这篇文章发表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末期,我们国家伟大的改革开放刚刚起步。, L) l! F) Y2 |9 A
  
! S. {9 z# t/ E& Q/ m0 w   在我以后的生涯中,柴可夫斯基始终是我最喜爱的音乐家之一,我爱他的音乐的博大深邃,他的那部《第六(悲怆)交响曲》,曾经无数次让我泪流满面,感动不已。一个没有巨大的内心痛苦,一个没有深刻的精神创伤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这样的作品来的。这部作品,让我看到了柴可夫斯基的灵魂,也看到了我自己的灵魂。
' Y& l+ |3 U) J3 T% n(2-6)  d( n( J0 ^/ s; l# h, }" C
  - I( P& \( Z3 V9 Y! C+ m
   高一那年,我昏天黑地地爱上了一个人,这场注定就是毫无结果的一厢情愿的单相思让我倍受感情的煎敖。% X3 [* J" {5 f
  ) ?' P2 k, Q% ]. B! _5 v/ u
   他的名字叫做胡波,跟我熟得不能再熟。他父亲和我父亲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我们家刚到罗济市的时候,我们住在一栋楼里。我们两家是邻居,门挨着门,中间就隔了一面墙。我五年级刚刚转学到小学的时候,我们是一个班级,老师为了照顾我这个新生,并且因为我们两家是邻居,给我们安排到了一张桌子,我们成为了最亲密的伙伴。那个时候我们两家住的楼房里还都是公共厨房,我们两家是在一个厨房里面做饭。我们家里基本是我做饭,而他是家里的老大,也负责给家里做饭。那段时间,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我们几乎每时每刻在一起,形影不离。" ^9 O) a9 [$ t  Z
  & ^6 \' x3 t2 D! j" m
   可是好景不长,因为我们的关系太亲密了,没有了必要的疏离感和安全距离,我们闹掰了。其实翻脸的原因很简单,我太有个性,太强势了点,我欺负了他,拿他开心,把他气哭了。从那以后,他再也补理我,不跟我说话,而我也是死要面子,不肯认错。两个人就是这么僵着,搞得双方之间的家长都莫名其妙,无可奈何。这一场冷战从五年级开始一直持续了三年,经历了整个初中时期。这期间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在这个期间我们两家都搬到了父母单位分配的新楼中。不过搬家之后我们离得也不远,也就是前后楼。我们两家关系很好,长来长往,就是我们两个人这么耗着,直到我们高中重新分到一个班里。
& x1 f: N/ g0 M2 p  / ~1 [, j9 L& l% Q' X9 p" b* r% T
   我们小学毕业后都在我们那个学校上的初中,只不过我们班级不同。按照正常的规率,我们应该是要升入本校高中的,但是学校那个时候要搞什么升级,就剥离了一批成绩差的学生,分配到一些差些的学校。我成绩差,当然在劫难讨,被流放到了一所最烂的学校。他的成绩也不怎么样,也被分到了这所学校。开学的时候我们一看,我们两人在一个班。
3 B  J  E- L2 B; v( x& z  ) b4 X: t' A. q7 x" c* Y$ m
   当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在不能这么耗着了。我们那时候也长大了些,不象小的时候那么意气用事了。其实我们两个人都知道,我们中间隔着的一层东西就是面子。我觉得我应该大度些,应该主动采取行动。于是高一开学的第一天,我就主动地跟他打了招呼,就好象我们是老朋友,没有发生过任何过节一样。他同样自然地回应了我。我们又重新开始了。
5 C8 V. c1 Q( K1 ?  $ K$ J5 E0 m( p! ]2 t/ T; a
   这样的“破镜重圆”,让我们感觉到我们之间友谊弥足珍贵,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更加成熟。我们成天粘在一起,一起上学放学。回家之后互相间窜门也成为我们的常规“作业”。我们好象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 N' w; h9 }" U; W" O9 A  . y/ p& H5 t. i9 P2 `9 }8 e% h
   胡波也就是个普通人,绝对不是什么帅哥,也没有什么其它过人之处。把他放在人堆里你都不会多注意他一眼。他身材单薄,个子中等,面相稚嫩,就是一个刚刚发育好的大男孩。他单眼皮,小眼睛,脸形瘦削。他的牙不太好,上牙有几颗四环素牙。可是他还挺爱笑,一笑起来那几颗牙齿显露无遗,可是他不太介意。( |# G  i. h/ Y2 ?5 C6 C
  ; c3 Q, G8 x/ f8 S6 }# V& d
   他是个挺有善的人,跟人交往从来不使坏,也没有小心眼,还挺热心肠,愿意帮助人,挺仗义,爱说爱笑,在熟人堆里有的是话。他人缘挺好的,别人都把他当朋友。当初如果不是我欺负他太狠,伤了他的自尊,他也不会和我翻脸。. _( V( }5 D3 r9 M3 b4 ^
(2-7)
7 A& `' x  M1 W1 ?  ' r- }' ]- P5 @5 u0 d
   我对胡波纯粹属于日久生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天天形影不离,耳鬂厮磨,不产生感情才怪。渐渐地,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恋。我开始迷恋他的身体,他的声音,渴望了解他的身体的秘密。尽管我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但是不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止不住地去想他。而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渴望触摸他的身体。! t( Y  J. Z9 w; q7 ~: |% Y7 X
  
7 y* p/ E7 M, Z  ?   我渴望和他接吻,渴望拥抱他的身体,渴望触摸他的阴茎。我时常想象着他赤身裸体和我作爱的情景。这种欲望是那么强烈,以致于我每每在想到他的时候激情勃发,忍不住手淫。有个阶段,我有点失魂落魄,神魂颠倒。$ n( ?% D7 D- {. a  R* c
  
1 }: _# P3 j( v" I+ N, k   我开始骚扰他,幻想着他能理解我的心际,能够接受我的这种极端的情感。我开始利用一切机会接近他的身体。我经常搂他的腰,抱他的肩膀,会乘他不注意的时候从他背后死死地抱住他的身体,然后把脸紧紧地贴在他后脑勺。我还会突然袭击般地伸手去摸他的阴茎,然后死死地抓住不放。每当这个时候,他好象并不反感,也不恼怒,但是他会抵抗。他会说:“你抱得太紧了,不得劲,”或者简单地用手把我的手拿开。他不会认为我的举动意味着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性的冲动,性的欲念和渴求,他也肯定不知道什么同性恋。他或许只是认为我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一种更加下流和淫荡的方式欺负他,就象以前我曾经欺负过他一样。他显得很大度,从来不跟我翻脸,只是做些有限的抵抗。他一如既往地把我当成他最亲密的朋友,从不回避我,天天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直惹得我欲火焚身、心旌荡漾。我天天受着煎敖和折磨,有时候我恨不得一刀宰了自己。
" q( r) ^  w( f6 J' _3 j4 s5 |  
  n* a  I! u3 k$ \$ e   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写日记,那段时间前后我写了6大本日记。日记中除了对我不喜欢的老师的挖苦,对我不屑的同学的嘲讽,对现实生活的抱怨和对自己的自怜外,几乎都是对胡波的赤裸裸的情感和欲望的描述。我感觉自己象是个疯子一样。6 c9 c9 o2 D/ O) j6 c8 T, _: i
  
, @  D2 }5 m/ k0 |7 E) g( C; |   “他来了,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会来,但是他的到来仍然让我欣喜。他进门时刻的那丝微笑,让我涌起一阵冲动,我真想马上抱住他亲吻他的脸。他的笑容犹如春天里的桃花一样灿烂,让我心驰神往,......”
7 i$ |3 _* k$ S$ `7 G  & O+ A+ e  s, }/ {4 M5 X% n9 ]
   “那一刻,我真恨他无情地把我的手拿开。他永远不会理解我对他的那份渴望。我的心怎么这么酸楚,我只是需要他给我那么一点点,而这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他还是那么吝啬,给我哪怕是那么一星半点的温存。他不会知道这么一点点的温存对于我来说该是多大的安慰,......”
8 G# E# h1 V  h+ i3 ^1 P4 B  6 P8 V* ]$ j/ \) i$ y& i
   “我又忍不住去他家了。昨天我还告诉我自己不要对他有什么非份之想了,但是我还是没能做到。他不来我家的时候,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他的心上,我怎么就不能放弃想他 ?现在的我是怎么了 ?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吗 ?......”, D( R8 p* e; k/ V
  7 E( A! |# c$ M, P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脆弱,如此轻易地被自己的情感和欲望所俘虏和征服。我从前对同学、对老师、对父母何曾如此 ?而眼前这么个毫不起眼的半大毛孩子,却把我折磨得要死要活。( k7 h+ {, ^9 U7 a2 H9 U8 m
  
; `% Z; K6 [9 R4 y# \* f! r/ n   那个时候星期天我们不上课,可以在家睡懒觉。好几次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我在为他狂热地勃起,热切地想见到他,和他在一起。于是我起身穿衣,直奔他家而去。如果他家没人,我就会坐在他的床边看他睡觉。我会把手伸进他的被子里,摸他的阴茎。他已经发育得很好,阴毛不多,但是阴茎粗大,龟头也很大,几乎全部露出来。我摸他的时候,他好象从来就没有勃起过,让我失望不已。有两次,我已经把他的短裤脱了下来,把他的身体的最隐密的部分暴露在了我的面前,但是这时他醒了,使劲地把短裤拉上,睡眼惺松地嗔怪我说:“瞎闹腾什么,我还要睡会。”我说:“我才不是跟你闹呢,我要看看你的小弟弟。”他眼睛也不睁地迷迷糊糊地说:“有什么好看的 ?还不是都一样 ?” 我厚着脸皮说:“我要检查一下你发育的情况。”他说:“去你的,你检查你自己的去。别闹了,我要睡觉。”说完,用被子把身体紧紧地裹起来,呼呼睡去。8 e9 P% |; F( _$ @4 I/ `
  
/ V1 i+ R; i3 [: Y, T   每当此时,我又尴尬又郁闷,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沉睡。我那时候觉得我好贱,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对于我来说,胡波是水中月,镜中花,看到见,摸不着。虽然我们天天形影相随,但是我们相隔千山万水。
) E# N1 d/ k: V: P* T' N) l  (2-8); w) F/ m  D1 c9 h: _; K( r
  
4 Q# ^6 ^( x' j! u2 ?6 c1 M8 I0 l* o   我对胡波的感情付出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苦恋,其残酷程度无异于一次心灵的自我放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一个人付出如此深刻的情感。同时我也深刻地意识到做一个同性恋者是何等地痛苦,何等地孤独。如果我爱恋的对象不是胡波,而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孩,我的情感之路还会这么艰辛吗?; z2 r/ ~7 Q& y
  9 P* L/ ]3 c. D+ M
    我对胡波的狂热的爱恋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是一个从希望到渴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痛苦的过程。这场情殇的结果是我不再相信世间还有男男之爱。我觉得我将是这个世界上那个最孤独的人。我重新把自己封闭起来,把自己内心的情感与渴望压在心中的最低层。我和胡波仍然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我挣扎着从情感的旋涡中解脱出来。可悲的是胡波从来没有洞察我的内心世界,他也不会真正了解我的性取向。后来当我们身边的同学朋友们一个个地结婚生子的时候,他还不断地问我为什么一直是单身,并极其热心地帮我介绍对象,就象他热心地为朋友们做任何事情一样。
+ S1 N* l8 E4 X$ H  e! L  8 e, [/ }; Q% p) c3 T
   高二的时候,我有了一个朋友圈子,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我们班的同学,连我在内有7名男生2名女生,当然胡波也是其中一员。我们戏称这个圈子为9人帮。高中的时候,男女生已经开始交往,而不象初中时候男女生从来不交往,不说话。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是我,当然胡波也很活跃,因为他好交朋友,心肠热。我之所以能成为圈子的核心,一是因为我有个性,有主见,见识广,二是因为我家条件不错,父母比较吃得开,三是因为班主任老师赏识我,老让我帮她做事。
! @5 p- i' Z/ d, Q$ ?  / O+ u$ o1 o  t  H1 d5 Q9 D* }
   其实高中阶段我的成绩仍旧是一塌糊涂,学校本来就差,我也不用心学,整天纠缠在对胡波的感情世界中,成绩可想而知。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教语文,所以她对我好。我的作文经常在班里做范文,班里的活动她也让我组织,新年的联欢晚会我更是全权负责,从策划到采购到主持一手包办,原因是她希望我发挥我的艺术特长。
7 {7 e) ?1 B, X6 ]+ {; y2 D  
. V4 u5 W! w( _4 x: j   从高一的下半年开始我们9个人就走到了一起。我们经常商议一起到什么地方玩,或者是搞个什么恶作剧。我们开始挨家窜门,今天你家明天我家后天他家。我们的所有家长都熟悉我们,弄得象使自家人一样。当然我们家的条件好些,到我家集合是经常的事。除了闹呀玩呀,给他们准备饭菜是必然的事情。好在我有烧饭做菜的特长,伺候他们不在话下。有时候我还要到其中的某位同学家中客串厨师,帮他们家待客。
- }& F8 V& a8 J. l  ; ?8 U; W7 Y. {8 n. Q
   9人帮中的二位女生个性不同,但是共同的特点是对圈子的活动很积极,很热心。这个圈子的形成很大程度上是她们推动的结果。一开始我还并不在意,后来我觉得这个圈子的形成应该是有意而为之的。她们中一个是林月梅,一个是张爱珍。林月梅小些,性格泼辣,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说话嗓门大,总象是和谁吵架。他跟胡波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没完没了地抬杠。张爱珍比林月梅大一岁,显得沉稳很多,是个非常有心计的人,说话办事非常有分寸,显得城府很深。
* {3 e: @2 b8 I  " w5 G' q0 F; K
   我后来觉得她们积极推动和参加这个圈子的重要原因是因为我,因为我敢肯定她们两个人对我有意。她们两人有意无意地和我接近,对我的任何主张都言听计从,从无异议,只不过林月梅喜欢唧唧喳喳,而张爱珍则善于察言观色。她们有时脱开她们几个男生单独来我家找我,但是奇怪的是她们从来不单独行动,好象两个人互相都在看着对方一样。她们两人跟我父母非常熟,在我父母面前很会讨好,弄得我父母喜笑颜开,连平时跟我不说的话都对她们说。她们两家的父母也对我非常熟悉,见到我时非常热情。一来二去,我们的父母们都相互认识了,变得非常熟悉。1 ]/ G' Z3 v$ E% G" u/ }" }
  . q9 T' Z, n. ^5 ]
   我心里清楚她们两人的任何一个都对我有意思,如果我是个异性恋,哪怕是双性恋,在经历了失恋的痛苦之后,肯定会轻易地掉进那个温柔的陷阱,和其中的一位开始一段情,或者是陷入三角恋爱的旋涡之中。但是我不可能,我对女人没有爱欲,我不能满足她们的期望,而这点她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周旋于她们中间,在她们两人中间刻意保持着平衡,避免发出任何错误的信息。可笑的是我的父母居然认为他们自己明察秋毫,以为我在她们两人中间举棋不定,因而对待她们两人也是不偏不倚。
. d' I: i% P- S' L/ y: l  + q2 P: N$ r& g, g! z, T
   那段时间,我还没有完全从对胡波的苦恋中解脱出来,又要花费心思应付眼前这两个毫不知情的女孩,心中苦闷不已,而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热情豪爽的鬼样子,充当这个9人帮的“帮主”。8 q) H: H& i# G, C+ M
  
2 m# S$ q. x# [3 e8 M   她们两人高中毕业后被招工进了工厂工作。在我以后考上大学并暗示和她们不可能在一起后,她们失望之下选择远嫁他乡,离开了我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罗济市。& }. k0 {( S9 k2 A" S/ a, n
(2-9)' |6 |5 G8 S1 Z& Q2 H6 S( b
  ) F8 x, L  ^2 ^5 x( I0 @
   80年代初的中国大地,已是春回地暖,生机盎然。改革开放已经开始深刻地影响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的生活和命运,人们的生活也开始变得丰富多彩,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当时,李谷一和朱逢博的轻柔歌声响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而邓丽君的“糜糜之音”也在年轻人当中疯狂地传播。
, |( e& Q, v9 C2 D& U  {  $ n+ m- I8 h: {! p1 G0 Z
   这个时期,国内出现了文革以来第一本关于性知识的手册,名字就叫做《性的知识》,也就是电影《孔雀》里面姐姐让弟弟到书店去买的那本0.24元的粉红色封皮的书。这本书第一次以科学的专业的态度比较全面地阐述了性的基本知识,包括男女青春期发育,月经,遗精,手淫,等等,也涉及到了同性恋。态度算是比较客观和开放。同时在这一时期,上海出版的《大众医学》杂志连续刊发了两篇关于同性恋的文章,一篇是关于《红楼梦》中的同性恋情节,还有一篇是关于同性恋本身的,态度比较开放而客观。这是在文革后,(或许是解放后)最早涉及到这个话题的书刊杂志,在那个时期,这类话题尚属敏感。
; l5 d7 G8 @% b* K7 x0 R; ]" g  
% J4 t( Q4 k" T7 i* g/ w9 y   由于父亲的工作的关系,我都是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些书刊的。我要感谢出版这些书刊的出办社和它们的作者,因为这些书刊使得我沉郁的心灵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就如同布满阴霾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缕亮色。我不再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和羞耻心,我开始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些跟我一样饱受痛苦和孤独的心灵。+ n. M3 c2 U; Q: g
  ( }+ F$ ]- t5 M
   然而我的生活依然是一团糟糕。高二毕业的时候,我压根都没有报名参加大学考试,只是报名考了中专。即便如此,我仍然是名落孙山,成绩和录取分数线差了十万八千里,非常丢人。而我们9人帮的成员中,有的考上了中专,大部分考上了周围几家大型国有企业的技工学校,做他们的技工梦去了。最不济的,也招工进了国营企业,拿到了一个“全民”的号头。胡波上了一所大企业的技工学校,每天早上兴高采烈地骑着辆新自行车上学去,而我则成了孤家寡人。% H8 k! C) m1 @  x1 |( `
  - P8 a" b/ @8 z8 f! _
   接下来的一年,我成了所谓的待业青年,天天在家里蹲着,不知道干些什么。沉闷压抑的气份笼罩着全家。望子成龙的父母看着整天无所事事的我唉声叹气,觉得在外很没面子,抬不起头来。我则整天沉默不语,在家干家务。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剩下时间捧起书本看些杂书。我几乎与世隔绝。那一年,我参加了好几个招工考试,包括我父亲系统内部职工子女的招工考试,无一中榜。我感觉我前途好象要被这个社会抛弃了,前途渺茫,我彻底失去了方向。
' n" v1 M; Q# Q  a5 X  
2 c. e# _2 V: m/ n2 ^4 o4 i   我下定决心参加高考,已经是第二年的9月中旬,离次年高考也只是剩下了不到10个月的时间。巨大的压力和来自周围的强烈的刺激使我横下心来决定参加高考。我参加了我的母校--一个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到到本科录取分数线的烂学校办的一个高考补习班,开始了高考的补习。说是补习,对我来说是从头学起。
# B: A# n+ E; ?0 y  & {0 O, L* S  K8 C  n; t. Y* |% L
   这10个月,如同地狱般惨酷和可怕,这10个月,我除了参加了所有的正常的课程的学习外,英语、数学、历史、地理全部是从0开始学起。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一共睡了多少觉,体重少了多少斤。
3 ^; D4 A" P% v) P3 z, i  
9 {8 O. }6 f3 B2 j2 R   我的疯狂给我带来了回报。第二年的高考,在罗济这个超过100万人的城市中,我的成绩在所有文科考生中名列第十,而那年,全市达到文科本科录取分数线的考生不超过80人。而我被一所录取分非常高的学校录取。我的考取,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迹,在当地引起了一阵轰动。因为在那之前,几乎所有的人都给我判了“死刑”。
6 n& q3 ^4 a/ Y, P* i+ @: i  
! r- t; X5 m+ G2 N2 g, R( `   那一年,性对于我来说是极其奢侈的一件事情。在那段时间里,我几乎连手淫都没有。我暂时忘记了我是一个同性恋者。/ Z- N  U( o& r$ |
  , t! [0 z; v0 n- h! k. u% ~: d
  
2 x3 s! o# c1 [8 C; h  o5 L  (第二部分结束,第三部分即将开始)
 楼主| 发表于 2007-7-19 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思痛录--我的苦难的性爱史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 灾难班的打击--惨酷的大学岁月- d1 J" F3 }0 j
  
1 V. E+ g5 o* F6 T4 _' s4 ~% M  (3--1)8 g+ p1 C+ p! B9 C3 i% y$ r
  
, f) O7 w7 |  @# E   我所就读的大学位于美丽的滨海城市--滨城。城市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城市内各种风格的建筑鳞次栉比,街道绿树成荫。大街上时尚男女穿梭而过,形成一道道靓丽的风景。城市沿海而建,洁白的沙滩绵延数公里,夏季的时候游人如织。一年四季都有人在海里游泳,而大学四年,到海边游泳成了我们的常规运动。
( v% x" U& ?* v! e2 B8 T/ R  8 q3 d0 c1 A: q4 m
   我们的学校就在海边,从学校到沙滩也就是20多分钟的路程。校园不是特别大,但是很美,绿化很好。主教学楼雄伟气派,是苏维埃风格,是中苏友好年代两国的“爱情结晶”。主体育场宽阔宏大,能举办各种正规的田径比赛和足球比赛。新落成的图书馆号称当时全国领先。大门口的校名为国家高级领导人的题字。就是伙食差些,搞得前几届的学生经常奋起反抗。
. w5 T: p8 i5 o9 q7 s& d  9 b  Y9 H/ ?5 @( A$ p
   我们宿舍8个人,来自大江南北不同的省份,性格不同,口音各异,刚刚报道不久,就按照各自的出生年月日排了号,我行五,被称为老五。我的铺位是靠窗的铺位的上铺,正好面朝大海。每天早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我的铺位开始扫遍整个房间,而我不用起床,扭过头来朝窗外看去就能看见湛蓝的大海。所有的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崭新的绚丽的生活已经展现在我的面前。
1 y+ g1 T  L9 g- O6 j% b0 ^- c  
# j- J: }; l& i6 h. q% O/ ?1 G; N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我对这个学校、这个城市充满了好奇。报道后的第二天,新生入学教育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开始游览这个城市。而就是在这次游览中,我遇到一件尴尬事。- m$ M5 G% q8 w0 H) ^- D& b
  
% h" g/ o$ }+ `- j% S   那天我一个人逛到城东的森林公园,公园建在一片山丘之上,面积非常大,植被很茂密,景色宜人,从山顶可以俯瞰全市风光。从山脚到山顶,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除此以外,还有几条小路直通山顶。因为不是休息日,那天公园里的游人非常少,上山的几乎没有。我从山顶往下走的时候,突然觉得要小便,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厕所,也就只能就地解决,好在这里是树林,没任何问题。我于是解开裤子,把东西拿出来撒尿。也许是憋得太久,这泡尿还撒得时间蛮长的。撒完后,我还习惯性地挤了挤剩余的尿液,然后准备系上拉链走人,而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 \8 N) K5 ]/ F2 L
  ! U- L* q/ I( W! S" u8 p* O& w5 J
   这个人半蹲在一堆茂密的杂草后面,露出头来,两只眼睛在盯着我。我有点慌乱,连忙系好裤子匆匆往山下走。没走多远,我听见他从后面赶了上来。他赶上我,在我身边紧挨着我走着。我这时看清楚了他。他40多岁,工人打扮,穿着一身那个时代的浅灰色的中山装,不过风纪扣和第一个扣子没有系,脖子露了出来。个子跟我差不多,体形还好,略微发福,但是不算胖。他跟着我走了几步,然后开始搭讪:
- Z( d$ A( d5 A1 X) K   “你是做什么的呀?”
3 g" h9 r2 E. t   “学生。”; e6 l3 Q% N  k9 D
   “哪个学校的?”
0 e. P# E. |! x$ C   “****大学。”
+ V1 J; K9 h8 K2 u) Y, |. X   “几年级?”# j: ]1 O. u  ~0 H# p! G
   “新生,刚报到。”9 l* Q! [: U7 `$ t3 x% e9 F
   突然,他不说话了,眼睛在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发毛。过了一会,他突然冒出来一句:“你刚才是不是在撸鸡巴?”我心里一惊,连忙否认道:“没有,我在撒尿。”他没太在意我的回答,接着说:“其实撸也没有什么关系,男人都撸的,只要别太多就行。”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的脸开始热起来,感觉有点难堪,不过还没有太反感。这时他突然用手搂着我的肩膀说:“让我看看你的鸡巴好吗?”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就一直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憋了好一会,突然冒出一句:“那你能让我先看看你的吗 ?”我想他如果不同意就再好不过了。我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推掉了。不过当时我心里还是隐隐地希望他能同意。' I7 v. ?2 l2 D( d5 r: m% I
  
* I- N$ d3 N# ?9 G   “可以呀。”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是我没有料到的。然后他自己解开自己的裤子,把阴茎露了出来。他的阴茎软软的,没有一点硬度,颜色有点发青,似乎是有了太多性活动的缘故。他让我看了之后,把裤子系上,然后就过来摸我。我当时有点懵了。我虽然是个同性恋,我爱男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第一次成人间的同性性行为会是这样发生的。他显然非常有经验,三下两下就把我搞得高高勃起。然后他把我的裤子退到膝盖,用嘴巴裹住我的阴茎开始给我口交。我觉得我当时心里非常害怕,转过头去四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C  {! _. V6 o  w9 t$ k- o: O: u4 F+ Y
  2 u: n. I5 r4 Z( u# L
   我心里慌张极了,根本没有体验到多少快感,只是一会就全部射在他的嘴里了。射精之后,他还坚持了一会没动,然后才把嘴巴收回来把精液吐在地上。我迅速地提上裤子,急忙想走。他拉着我的胳膊说:“别那么着急嘛,陪我玩会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他,抽回自己的胳膊转身往回走。他跟在我后面,苦苦哀求我说:“玩一下好吗?”说了好几遍。我哪里敢再招惹他,加快脚步落荒而逃,只听得他在后面不断地喊:“着什么急呀,玩一会嘛。”) y1 s/ L3 N$ U% d. P
  
  J& s) I" C- F) Y- M   我匆匆忙忙逃回学校后,心里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我和一个成年的男人之间的性行为就这样发生了,而对此,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尽管我是个爱男人的人。这个事情,我当时觉得是个偶发事件,没有特别的环境和背景。这个行为本身我应该是能接受的,但是我确实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经验。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个同性恋,或者只是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之间的一时之欢。不过,这件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我没有把它当回事,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只是觉得这个事情太怪了,有些荒唐。( S& P: k2 y  [- E
 (3--)& u5 g3 P! U1 E9 R+ T8 z
  ' P5 p1 j/ E; G' `$ c& W
   大学的日子是美好而充实的,我们完全开始了一种崭新的生活。天之骄子的优越感使得我们内心充满自豪和激情。我也重新找回了久违了的自信和快乐,我的眼前一片灿烂光明。2 W$ O) x8 J) w
  
: E  o5 Y9 y, R7 d. a   文科专业的学生不象理工科专业的学生那么累。我们除了上课、自修、到图书馆查资料外,还是有比较多的时间搞一些业余活动,组织社团。没课的时候到操场打球,心烦的时候到外面逛街、看电影。而沙滩漫步则成了我们的保留节目,既省钱,又浪漫。文科专业的学生相对理工科的学生来讲要浪漫活跃得多,一天到晚总是想着搞出点什么动静来,抛头露面,显山露水。
4 i5 V! A" X: ?" e. A  3 }: O4 B/ S6 B
   我们宿舍不久成了系里的先进宿舍,因为相对于其它男生宿舍来讲,我们的宿舍算是干净整洁的,每个人都很用心地经营着自己的那一方空间,尽量布置得温馨舒适。8个人也比较自觉,每人值日的时候都尽心尽力地搞好卫生,打好热水。而到周末的时候,8个人一起动手把宿舍打扮得漂漂亮亮,整整齐齐。晚上学校规定11点熄灯,到那个时候电闸一拉,整个宿舍楼就会陷入一片黑暗。而这个时候往往是我们宿舍的大好时光,8个人躺再床上,天南海北海阔天空地神侃起来,往往越侃越兴奋,越不着边际,我们戏称之为“八仙会”。5 b2 p) ~: R9 R- k2 D8 p2 _. i' Q
  
& d) i( X9 ?3 L8 F/ }9 i; W   我们宿舍的8个人总的来说是比较团结和和睦的,气氛融洽友好。生活在集体宿舍中,和室友们日夜相处,我得到了在家里也得不到的快乐和活力,我几乎感觉到我自己是个幸福人。+ z) X9 m4 w6 v
  5 `, v; M& |5 q
   宿舍的八人中,老大来自东北,性格粗犷豪爽,为人仗义。他身材魁梧健壮,是学校出名的体育明星,校足球队的核心后卫。他睡在我的下铺,经常在我在床上躺着的时候用双脚把我的床铺板顶起来,让我坐“过山车”。
! n$ U) u4 I& q) `8 o- g  
, F; I  y: X2 F- d0 K1 P5 x   老二来自西北,身材矮小瘦削,皮肤黝黑而粗糙,好象小时候营养不良。他的家境很不好,即便我们那个时候上大学不要学费,他的生活费还是家里借来的。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家里的情况,不过有次喝醉酒时,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他父母在他从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母亲从小把他们兄弟几个拉扯大的,非常不容易。他性格沉郁,不大爱说话,看上去总是心事重重,让人琢磨不透。- U0 A* v. J4 [
  8 _! E8 R6 x) I% Y, m/ J1 e; [
   老三来自南方,是个典型的小白脸,两只眼睛水汪汪的,顾盼生辉,一张俏脸粉嫩粉嫩的,没有一根胡子。性格温柔细腻,感情丰富多彩,尤其喜欢在女生面前显摆。
4 ]3 f% ?  z$ O" i  
/ [: x/ w/ \, N. l# C0 X   老四是个深沉的诗人和哲学家,戴着一幅黑边眼镜,永远是表现出一种深邃思索的状态,往往出口成章,爱说些人生哲理和警句。人有些自傲,不大瞧得起人,但人很好,时间久了,你会觉得他是冰层下的一团火。$ e5 W$ @" V- m2 L$ C' M
  & w. K; n+ D0 F8 `
   老六简单地说是个体育油条,身材不算高大魁梧但是灵活性和协调性极好。他中学的时候一直在当地体校练体育,各种球类都玩得很好。但是因为身材条件的限制没有继续从事体育这行,考了大学。
+ }% }0 S) W; Y' n; m; n  
% H" i* U/ F$ P- _" n" O) d; m4 a   老七来自南方农村的一个大家庭,他有多少兄弟姐妹我们到最后也没有记住,反正是我们宿舍中最多的。人长得个子不高,瘦瘦小小,戴着付深度近视镜,典型的南方人的模样。他性格算是内向的,在班里也不是很活跃,毫不起眼。不过说起话来很往往很有分量,出人意料。他要是生起气来,不大容易消气,往往阴个脸不大理人。* [  Y# b0 B9 M9 o/ k: E
  
. ]( O# L* t+ E+ z2 p5 s   老八人很小,看上去象是个半大孩子,没什么主意,一般总是随大流。不过我们几个中还就数他最聪明,各门功课总是名列前茅,本科毕业后很轻松地考上了研究生。
3 \& k" ]0 V, i. w, N3 Z- e  , ^' I. Q! @( v9 J- `
   我们班的男生中,除了我和老三相貌帅气些外,其他都很普通。我个人并没有觉得我自己有什么突出的,但是我们宿舍老大曾经对我说过他的评价。他说老三太相貌虽然精致,但是太过阴柔了些,有些脂粉气,而我则显得阳刚些,更有男人味。所有他的综合评价是我的得分要比他高,总分在90分以上。在全班所有的同学中,我家的条件应该说是最好的。就是因为是独生子,全班所有同学里只有我大学四年我没有得到一分钱的助学金。虽然表面上我们都和和气气,但是我感觉得到有人多少有点嫉妒我。
3 ^* [& C: d+ o8 X% V! V0 r(3-3)& }2 h- d! D( Z( |) ~
  0 T$ Z0 N1 c% w: r# X' h
   新的生活使我暂时忘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求。我也努力使自己摆脱同性恋的身份,至少能把大学四年熬过去。我集中精力学习,下课后泡在图书馆里。参加各种体育活动和文艺活动,什么排球比赛足球比赛,什么歌唱比赛什么诗朗诵,努力使自己充实起来。那个时候,学校和系里在每个周末都组织舞会,于是舞会就成为了我大显身手的好战场,快四慢四,快三慢三,探戈杰特巴,还有一种当时流行的傻乎乎的名叫十六步的集体舞蹈。我努力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正常人,积极地在我们班一群女生中周旋。5 c  I, {* z" q; A# D& j: a
  
7 g& H$ V! f, z0 ~5 S( n7 }/ ^   正象大多数文科专业一样,我们班女生比男生略多。我知道有几个女生对我有意,但是我装作不知道,没感觉。我的同桌的女生有事没事地找我借东西,问我问题。其实她的功课是全班最好的,是我应该向她请教。对她的各种暗示,我总是装聋作哑。我和全班的女生都保持同等距离,避免使任何一个产生暧昧想象。在她们眼中,我清高孤傲,捉摸不透,但是又从来笑容可掬,彬彬有礼。我装得还算不错 。
% G- V# o9 _( X8 X* @6 P  9 U3 U1 [8 ^1 \- k
   男生基本没有我喜欢的。老三算是俊秀,可是我对他没任何感觉,相反我觉得他有些造作,有些讨厌。大学头两年我真正稍稍有好感的是我们宿舍的老大和老六,这两个体育棒子。我和老四的关系很铁,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对他产生另类的情感。
8 v+ k( a- T7 K4 C! M+ f% {! M  
' i- |. n& V' r% l* z, S5 J   我喜欢老六,是因为经常和他一起打排球。老六虽然有体育天赋,但是个子不算高,也不壮。他长相一般,脸看上去是很实在的那种,话不多,笑起来嘴张得特别大。我们班那时候经常参加排球比赛,不论校里的比赛和系里的比赛,我们班排球队的实力算是强的,经常赢球。在球队里老大打主攻,我打二传,老六打接应。老大足球没说的,排球技术糙点,但是扣球力量大,速度快。反正他的球只要不扣飞基本都能扣死。老六真是个油子,那个技术真叫一个好,接传扣拦样样出色,哪个位置都能顶上。对方发的球基本都是他来接,再凶的球经过他的一垫马上舒舒服服地传到二传的位置,几乎从不失误。有他在场,满场皆活。每当我们赢球时,我最后都要抱住他往他脸上亲,那个时候是又兴奋又冲动。以后时间长了,这几乎成了我和他之间表达心情的方式,在宿舍里我高兴时就紧紧地抱着他来上几口,一开始他还很紧张,连忙挣扎躲闪,后来习惯了也就任我胡作非为了。他始终把这些举动视为一种同学间善意的玩笑和打闹,从来不往别处想,而我,对老六有种淡淡的喜欢,有时候有一股子冲动,就想抱着他,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亲昵也就到此为止,是不会有任何发展的。9 p$ b; Q+ {8 x- E( R2 \* K
  : V" D. L8 G! d$ @# h+ g) V/ ~% e( A
   在宿舍里我和老大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这一是因为他性格直爽,二是因为我们都是北方人,能合得来,还有就是我们是上下铺。我们经常两个人出去到沙滩漫步,晚上外出看电影看演出。星期天的时候一起上街,经常是逛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只是到那家最有名的馄饨店吃一碗三块钱的馄饨。有段时间,他陷入了一段三角恋情,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情感纠葛让他苦恼不已,难作抉择。那段时间,他经常叫上我到海边遛哒,然后喋喋不休地对我述说哪个女生对他有意,哪个女生又向他暗示,让他无法应对,等等等等。看着身边的这个高大健壮的大男人如此这般地儿女情长,多愁善感,我不禁暗自好笑。同时也觉得他真的是挺可爱的。
: h7 n" o% Z4 z  
2 |) e5 j$ K& X+ g2 F3 o   我对他确实有好感,也想和他亲近,但是我从不越轨,十分有分寸。连和老六那样夸张的亲昵都没有。只有两次我有出格,他觉得有点怪怪的。一次是我半夜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回我的上铺,这时我看到在我的下铺熟睡中的老大,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冲动,特别想抱着他躺在他的身边。但是我没有,我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就那么盯盯地看着他。月光下他的面孔很迷人,那时我想,他如果是跟我一样的人有多好呀,可惜他不是。过了很长一会他醒了,看到我坐在他的身边他一楞,轻声问我:“怎么了?怎么不睡觉?”。我说:“没什么,我刚刚去卫生间回来。”他说:“不早了,快睡吧。”第二次也是同样的情形,只不过我躺在了他的身边,用一只手搂住了他的上身,就轻轻地搂着,然后躺在他的背后嗅闻着他的气息。他醒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过了好长时间他转过头来把嘴巴靠近我的耳朵轻声地对我说:“这样太热了,还是分开睡吧。”我很顺从地爬上自己的上铺安静地睡去。
5 u5 _6 g3 L+ K3 c  - d# [# i( {; ]( ^! q
   我和老大的关系太好了,他从来不会往别的地方想,更不会知道我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人。他顶多认为那是我对友好亲密的表示。实际上,除了这点偶尔的小小的冲动外,我肯定我不会对老大,还有老六动真感情,因为我知道他们是纯粹的异性恋者。有了胡波的教训,我觉得我会更加理性,我不会轻易被自己的情感所征服。
) g' M+ l0 `! J3 }- U1 i7 R  
( N8 J; n; I& e: f   然而我错了,我又一次掉进了感情的死亡陷阱,让我付出了灾难的痛苦的代价。而这一次,打倒我的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六,而是我们宿舍的老七,一个不论从哪个方面都似乎没有可能的人。
# A0 D+ Z5 \0 T# B- f2 h! P5 H- Q  (3--4)
- ~( E# k, q2 W  0 u+ O6 z" U$ c8 B3 V
   我和老七间的纠葛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的发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情还牵扯到老二,实际上我们三个人都卷进了这个事件中来。
5 u' ~! ^* n* i6 I3 L  
0 V- l. ~* G+ N$ E4 B; t: q   其实我对老二和老七并无太多好感,在宿舍内和我关系最好的是老大和老四,和老六、老八也不错。老六内向,心眼小,爱计较,老二阴郁,让人看不透,城府深,我还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比较嫉妒我。总之,我对他们两个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的,但是跟他们的关系虽然不象是跟其他几位那样随便,但是总也是客客气气,友好尊重。1 T& S% @3 L. g/ _# N/ H1 C. O
  3 u  X  J; d; X5 ^
   那个时候同性恋这个词汇正在慢慢地传播开来,许多人都通过各种不同的途径听说过了这个词汇,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对此非常陌生,偶尔说起来也充满了好奇。大三的时候宿舍里不知道是谁从图书馆借了一本书,书名叫做《美国万象》,书前面装订有一些彩照,其中一张是两名在美国旧金山的男同性恋者在教堂里举行婚礼的照片。这张照片引得我们宿舍的人议论纷纷。当时老二就说:“这美国人可真有意思,男的和男的搞同性恋,还结婚。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呀。”而老七和老八在旁边也跟着附和着,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这个看似离奇的话题。而我只是在一边听着他们说着,不插一句话,心想你们肯定想不到在你们眼前就有一个跟那些美国人一样的人。* q% P' d9 o7 j8 w
  % Z# `1 {; I2 |7 w4 S
   也就是在那前后,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的《环球》杂志刊登了国内第一篇关于美国的爱滋病的报道。文章是当时的一位华裔女作家给《环球》的专稿,在文章中她介绍了在美国的男性同性恋人群中发现一种未明原因的疾病,她把它称为“爱之病”,这种疾病已经引起了社会的恐慌,当前还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这篇文章虽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但是还是产生了影响力,因为过了不久我就听到周围的人偶尔地提到了这个“爱之病”。
' `6 A' Z) w8 D4 P5 A/ S7 b0 c  
) f/ [2 W6 q' \   就在宿舍里的人讨论同性恋话题不久,我们就听说了一件活生生的案例。我们学校别的系的一名男生给另外一名男生写情书求爱,结果被追求的男生将情书交给了系辅导员,其结果是写情书的学生被勒令休学,并通知其家长把孩子领回家“治病”,什么时候治好什么时候复学。这个时期,同性恋似乎要被妖魔化了。而我和老七之间的纠葛,正是在这个时期发生的。" H+ O( h5 I+ i2 m1 N
  
# t2 d+ l9 ]% j( L5 Z   那是我们大三结束,大四即将开始的那个暑假。我因为在家过得无聊,所以提前好几天回到了学校。每个假期我总是这样,刚开始回家的时候十分兴奋,忙着看朋友、同学,有机会就跟胡波和我们那个9人帮泡在一起。不过过了了多久也就厌倦了,家里单调的生活也十分乏味。所以我基本每个假期都提前几天返校。
$ W. q9 f4 R2 R* S4 F  0 X( r- \5 w9 d  u6 J7 J% P" d
   我到达学校已经是下午了,打开宿舍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赶紧打开窗户,放放空气,然后整理自己的行李,拿出去晒晒。案顿好了这一切之后,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假期期间学校只开一个食堂,挺远的,但是没办法,也只有到那去。
  h; `+ d# ~' V& m: A  
0 b) L9 Z( E9 A   从食堂吃完饭回来,我开门进屋,奇怪的是门没锁,一推就开了,进门一看,原来老七在房间里。他也提前回来了,刚刚进屋。
/ B: j; B: x; V# [+ q  @/ y(3--5)
6 i$ N! b6 S6 C- S3 |. ?+ G* _2 ^  + e( A/ i+ O6 _: Y" u
   老七也是在家里呆烦了提前返校的。他家里的兄弟姐妹多,兄弟姐妹的孩子也多,时间长了觉得没有意思,不如在学校宿舍里有趣。对于我来说,有个人能说说话也是好事情,比自己一个人闷在宿舍里强。
6 d7 L4 `- L0 {  - E% l* `9 R8 k: B
   当天晚上我听收音机的时候,听到天气预报说后天会有台风袭击滨城。这个台风风力很强,达到12级,将会是滨城近10年来最强的一次台风。第二天一早,宿舍管理员就来通知台风的消息,并告诉我们台风可能持续一天,要我们注意关好门窗,呆在房间不要出门。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台风,而以前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台风。我对老七说:“怎么样? 早回来也有好处,能见识一下台风是什么样子。他们几个可赶不上了。”老七看上去也很兴奋,他家不在沿海,也没有见过台风。
, `$ {) D4 A* H4 g6 G  6 z/ w! c0 i2 |  J9 ?, b) K2 h
   第二天,我们到街上逛了一圈,回来时买了一些面包咸菜之类的食品。那个时候方便面还没有面市,也只能买点这些东西应付一下。我们把宿舍里的4个暖瓶都装满了开水,静静地等候着台风的到来。
; v$ f5 b) D& D0 Y! ~  
; C7 _8 ?8 G1 k) f   我们并不确切地知道台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当我们早上醒来时,外面已经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风声一阵紧似一阵,凄厉的呼啸声尖锐刺耳。豆大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劈劈啪啪,仿佛要把玻璃全部击碎。台风在中午时分达到了最强,虽然是白天,但是天空几乎象是黑夜一样的黑。从窗户向外望去,看不到一个人影。隐隐约约地看到平日里纹丝不动的大树一个个被吹得东倒西歪,不断剧烈地颤动着,外面看上去好象顺着风向变成了一个倾斜的世界,十分恐怖。我们宿舍的门和玻璃也被风吹得吱吱作响,让我们两人提心吊胆。
7 o# z, d* u+ b3 c  
* X- ^8 G0 d# K' _) ?8 Z8 K   我们在房间里面十分无聊。我斜躺在我下铺老大的床上,从早到晚听着收音机的各种节目,老七则坐在桌旁,看着一本不知什么书。我们边听着外面台风的呼啸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饿的时候,我们拿起面包就着开水和咸菜啃上几口。
2 [5 Y0 [5 p1 X" F. J# \  + f% @4 x" H) P! V  J
   台风在傍晚时分渐渐地弱了下来,天空也透出了一些亮色。老七看累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到我的床边坐了下来,注视着我。我开始没在意,眼睛看着别的地方。过了一会,他笑吟吟地但是又象是很认真地说:“你的鼻子真好看,又高又直,象外国人。”我一听,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喜欢就给你好了,你拿去吧。”他没接话,过了一会又说:“你的眉毛也很好看,又黑又浓又长。”我说:“你也可以拿去,揪下来贴在你的眉毛上。”他也没接话,接着摸着我手臂上的毛说:“你的毛这么多,真性感,怪不得班里那么多女生喜欢你。”我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说:“谁喜欢我呀,我怎么不知道呀。我正愁着找不到女朋友呢,这下可好了,不用打光棍了。”这时他突然一下子躺在了我的身上,两手抱着我的上身,把他的头紧紧地贴在我的脖子和脸中间的空处,他的头发紧贴着我的脸。那一刻,我笑不出来了,有点发懵。我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到底应该如何回应。我有些紧张,没做任何反应,只是任由他在我身上躺着,而我则用我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搂着他。9 G. I9 p1 q0 ^3 y; W
  ; A8 k9 F: D& \6 Y( c, @. a5 t
   外面的风雨声渐渐地停了下来,收音机仍就在不停地工作着。我没有在听收音机里到底在播些什么节目,我只是在想着眼前这一切,静静地和他呆在一起。过了很长时间,他自己起来了,看上去很自然,好象压根就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而我则被他刚才的举动搞得有些心神不定。
6 p) R" }+ C- F$ V3 u# s7 c  
& t- O4 L9 @1 ]   他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天已经全黑了,风虽然已经停止了,但是小雨还是淅淅沥沥地在下着。我们决定不出去了,早点睡觉,明天再出去看看。虽然他的举动让我诧异,但是我没往别处想,觉得同学之间亲昵一下也算正常,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 R% @8 h9 K" A% H+ M$ a (3--6)* }# @" l: ~3 w
  0 g0 x5 ]( S  ~! {
   第二天早晨当我们出去的时候,校园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许多高大的树木横躺竖歪地倒在路上,花坛里的花草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很多根电线杆已经倒下了,有的宿舍的窗户因为没有关严而玻璃被吹得粉碎,许多低洼的地方积存着黄浊的雨水。好在天放晴了,阳光重新灿烂起来。
; V6 ]1 b8 \2 X) a2 ]) j3 y3 @  1 r8 H1 p$ F& ^" B4 l$ P
   这场台风过去了,学校的学生也陆陆续续返校了。过了两三天,我们宿舍的哥们们就全部到齐了,空荡荡的宿舍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学校也接着开课了,我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但是老七的举动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个问号。但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个问号也就在我的心中慢慢地被埋葬了。6 B5 g, s/ }3 |- x" F% t& A" @
  " Z! G, w0 J2 B6 I0 s/ b, P
   开学后的没几天,有次我一个人在宿舍整理什么东西。忽然间门开了,老七推门走了进来。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他一见是我,二话不说就把门一关突然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把他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我有点不知所措,但当我意识到从来不跟我开玩笑的他在象抱着情侣一般地抱着我的时候,我也紧紧地抱住了他。就在我们房间的们后,我们就这样紧紧地、用力地抱着,把脸贴在一起。
  m$ d5 a/ |& G8 D' O5 B  
* v  m) _( u2 }% U. J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地拥抱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这样地被人拥抱,我突然感觉到拥抱着这么一个温热的,有生命的,自己所迷恋的男人的躯体是多么地令人感到激动和幸福,我享受着我所拥抱着的这个男人的身体所传递给我的快感和兴奋,我的心狂跳不止,而我的灵魂好象在这一刻被熔化掉了。8 ?; N; ^) v. d; G; Q' X
  / |6 ]& s( _; w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听见楼道里有人一边说话一边朝这边走来,于是赶紧松开手,连忙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而当我们宿舍的几个哥们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l+ ~; ~6 O* M' X6 D0 u  Y
  
+ y; U5 S) ]5 R9 R5 O8 W; N$ i7 w# `2 U   这个拥抱彻底征服了我,我好象是在茫茫海洋漂泊的一只独木舟上的水手在突然看到了地平线一样地激动和兴奋,我感到希望就在眼前。我决定接纳他,不论以前他给我的印象如何,不论我是否曾经讨厌过他,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我可以包容他,善待他,为了他而改变自己。
7 R/ P7 z! Y, v  
0 m( L+ J% e# r8 C% o* _8 F   于是我开始有意识地接近他,关心他,照顾他,我想我们多接触能些就能增加我们的情感,发展我们的关系。但是事情发展好象跟我想象的并不一样。从那次拥抱以后,他好象有意无意地躲着我,跟我保持着距离。他好象刻意地在躲避着什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折磨了我好多天,我一直想不出究竟是为什么。在经历了痛苦的思索和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下决心跟他摊牌,我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刚刚出现的那么一点点希望。
; D% f% E  W! l4 A( n4 \! u  (3--7)( |2 z" A% t. Z: O8 c
  
: k' k' w' q: ~: r& t% K' |  f   我是那天上课的时候跟他摊牌的。那天下午我们在阶梯教室上公共课,他比我先到,已经坐下了。我进门看到他后,朝他走去,紧挨在他身边坐下了。他看到我坐在他旁边,稍稍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友好地朝我笑了笑。那天的课程是理论课,真没意思,老师在讲台上照本宣科地喋喋不休,讲台下的学生们昏昏欲睡。我是一点也听不进去老师都讲了些什么,一门心思地在想怎么向他开口。最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从笔记本上撕下了一张小纸条,写上:“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然后眼睛看着讲台目不斜视地递给了他。他看了一下,想了一想,回了我一张纸条:“好象没有吧,你为什么这么说?”
% V, r* T" l: f5 t   “我感觉到的,你骗不了我。”我回了他。7 c7 R1 I4 V/ j. O* P) [( C
   “你想要说什么?”他也回了我。1 r8 }( o6 X$ j8 p/ J! V/ ~6 q# n
   “我想和你亲密些,我好象离不开你了。”. q: f/ q! v% ~1 M' K6 e% e
   “怎么会是这样,你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s% H. L- S0 a& [1 c9 U0 k
   “是的,我喜欢男人。”
6 {- ]5 H# }$ x; Q   “什么时候开始的?”
. U3 [, p) K2 z; \7 k. {$ Z   “从小就是这样。”
) Q9 i9 v3 B8 E, I" ^% r% C" h   他好长时间保持沉默,也没有回我刚才的字条。我接着又给他写了一张:2 E  X$ j. C+ Z- V& v1 p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作好伙伴,我保证会好好待你的。”
  ]1 i4 Z% r5 y: g   我交给他了之后,把脸转向他,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他没看我,眼睛看着前面的讲台,过了好大一会,他低下头来写了张条子递给了我:& ~. ?3 p; a( F
   “这不太可能,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多想了。”
7 |" I3 |) [/ }' a* `  ! K7 v; W& d$ F+ f! r  i0 f3 L
   看了这最后一张条子后,我觉得自己好象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更象是在沙漠里经过长途旅行的疲惫不堪的旅行者的眼前出现一片绿洲,而转瞬之间却发现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楼般的绝望。我的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希望也在忽然之间烟消云灭了。我感到了极度的沮丧和羞辱。
) U) j* N% [* _- A  U# K  
. q3 g" }( d: s   我激动地撕下了一张小纸条,给他写了最后一张:“我们之间到此结束,请把刚才所有的纸条全部撕掉,谢谢。”+ h& ]$ R+ L5 f9 d* H4 W4 ^/ P
  0 b2 v; P! T5 m& s$ A$ U8 }
   我的心情糟透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下半堂课也不上了,马上头也不回地回到宿舍,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 G' f* P( q2 M& y
  
: B. j% E) c  R% `$ F" y& e7 [7 q   这个世界上,老七是知道我心中秘密的第一人,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得到这么一个结果。被拒绝的羞辱和希望破灭的那种绝望充满了我的整个内心,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 j, h+ o7 j+ `6 [
  
9 G9 d+ c. J. w   接下来的几天,我茶饭不思,萎靡不振,回到宿舍后就一头倒在老大的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没有目标的方向,神情呆滞,往日的精神头彻底没了踪影。老大和老四看出了我的异样,好几次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没精打采地回答他们说没什么,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但是他们肯定猜到了我有什么心事。老七也看到了,他当然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N6 }1 C2 K5 r, Y9 l' Y  
( W  C  |5 i: X% f! w( O8 Q   好多天我都缓不过劲来,我知道惨酷的现实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必须认清形势,接受现实。但是这时候的我,就象是法国电影《疯狂的贵族》那里面的那个矜持刻板的老处女宫廷女官,在被唐.赛查错吻了之后而一发而不可收拾而又疯狂地爱上他一样,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感情的折磨已经快让我丧失理智了,我犯下了一个大错误。- H$ U  Z3 E# b) i
  (3--8)& A& }$ [, C" `+ ~+ T) d/ W
  7 S7 E* F# B  l6 `8 ~$ P" j% y
   十月份的一天深夜有一场重要的体育赛事。那天正好是周末,在学生们的强烈要求下系里同意在电化教室转播这场比赛。那天晚上转播的时间是半夜1点多。那些天我心情不好,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我们宿舍的一群人起床开门出去的时候,我被惊醒了。宿舍里似乎没有了人,好象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去看电视了。我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了有些尿意,于是便起了床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我推门进屋,借着外面射进房间的少许光亮我突然发现老七没走,他仍在他的床上睡觉。
$ u3 f' ]! M9 `2 c* _# z' ?; T  $ u7 s5 p: o- ~( z
   他脸朝墙睡着,一只手臂裸露着放在被子外面。看到他,我的心中猛然涌起一阵酸楚。就是这样个人把我推进了痛苦的深渊,就是这个人让我饱尝了失恋的痛楚。我想起了他给我的那个热情的一抱,想起了他躺在我身上时的缕缕温馨,一阵强烈的冲动向我突袭而来,我觉得我需要那温暖的一抱,我渴望把他的身体拥在怀里的那种感觉,我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的床上,把他紧紧地抱住,脸贴着他的脸,身体贴着他的身体,我要寻找回来曾经有过的那种感觉。
% `$ o3 l: k! {9 G( d  F  
7 [  l8 X1 k+ [! V" C# ~' X7 G   他猛然惊醒了,马上意识到是我,他用力地挣扎着,试图用他的双手把我推开。他肯定没有我的力气大,我的激情也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紧紧地抱着他,仿佛感到突然之间就要失去他一样,他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 T$ ~1 [+ k  \* ^
  , F* O$ W  P8 F( v4 z6 f
   就在这时,从老二的床上传来几下翻身的声音,我才突然意识到老二也宿舍里,他也没有去看电视,显然我和老七之间的纠缠惊扰了他。我马上放开老七,迅速回到自己的床上。整个宿舍又安静了下来,但是我不知道这种安静对我意味着什么。
# g* D, w) m1 h6 H/ v  6 H; i  j' T$ [( z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爬起来到教室上课去了。我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中午吃完饭回到宿舍时,老七已经在里面了。他看到我回来,冷冷地对我说了声:“你跟我来一下。”说完就扭头向外走去。我在后面跟着他,不知道他要去到哪里。他一声不吭地走着,到了学校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的时候停了下来。我刚停下脚步,还没站稳,一个耳光就狠狠地扇到了我的脸上,打得我的半边脸火辣辣地疼。我有些懵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我的眼睛不敢和他对视,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
$ c) _# u. K" \1 P+ O  ' M, `, A: @2 q* a0 J7 D  Q' ^
   “你个道貌岸然的伟君子,看上去象个人样,实际上猪狗不如。你知道你给我多大的痛苦吗?我昨天晚上哭了一夜,我用手使劲砸墙,用脑袋撞墙,真想撞死算了。你觉得你力气大我拼不过你,你就能随意地欺负我,告诉你,我可以到法院告你。你别以为你能为所欲为。”
7 D- ?0 L" M* k& a0 O2 M4 T7 Y  9 c- G  p- W8 u" G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怎么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隐隐约约中,我觉得他还说了几句别的话转身走了,但是说的是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我就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我感到周围的世界飘忽了起来。那一刻,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垮掉了,我不知道结果还会是什么。
/ U$ b3 z; n7 R. @; j" L# g  $ [* Z/ {& P+ i) b* Z
   在我还没有从老七给我的第一轮打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来自老二的第二轮打击接踵而来,让我彻底地崩溃了。, [  h2 r; G( e+ F
  (3--9)5 L. K  o' K4 S, H- T! f3 |- U
  % D5 j/ W, S- |
   那天我不知道在那个小树林里呆了多久才回到的宿舍。我回去的时候,灯已经全部熄了。我一个人爬到自己的床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闭上了会眼睛,半睡不睡地一直熬到天亮。
, s4 w& V. e+ v, z* |% {2 C' s  
0 z, {% ~' T. e   我是在昏昏沉沉中上完上午的课的。下午,我不敢回宿舍,在图书馆里一直坐到傍晚。我会宿舍的时候,大家刚好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宿舍热闹如常,老大和老六在抬着杠,高声地方向对方叫着号。老四和老八把饭带回宿舍,刚刚吃完正在打扫战场。老二也在,看我推门进去,面无表情地跟我说了声:“你跟我出来一下。”转身向外走去。我跟着他默默地在后面走着,一直走到宿舍楼后面的一块空地上。8 }  X0 m5 f8 e0 u1 c
  
5 P* U' r+ O' y, x8 @0 Y- R   他回过头来,眼睛盯着我,眼神又凶又冷。“事情我全都知道了。你以为我那天晚上没在宿舍,我在,我都听到了。我问老七,老七全都跟我说了,跟我说的时候都哭了。如果那天晚上我不在,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 |. I+ l: s  s. v' C  
2 c" X& P7 o2 h, I  C* o9 V   我想告诉他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向他解释一下,还没容我话说出口,他马上打断我的话,高声骂起来: 6 I: _+ i: x4 D# [, @/ l! u
   " _% o0 j  i8 S
   “别说了,你根本就不是人,你不学好,就学外国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告诉你,你就是再有能力,再有才华,你也就是个垃圾、渣滓。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这样,我打死你。......”3 _  b  R& Z# I4 u! V
  
3 J, n/ S2 M8 ?% g% K   他说打死你这三个字的时候,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凶狠,而我听到这里,浑身一阵颤栗,我感到眼前一阵黑暗,几乎就要瘫软在地。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彻底崩溃了。我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眼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我的脑袋嗡嗡地响着,感觉到自己的思想远远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漂动。
' j5 g5 I( C  x" D4 W  
5 k+ J8 N& [! \4 G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是什么时候回到宿舍的。我好象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双手和双脚在空中乱舞,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T5 m2 Q7 D4 i3 @, \) @
  ! m  q0 ?, v& Y$ g
   我知道是我的错误导致了这场灾难,但是我没有想到灾难是如此巨大,我更没有想到,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4 `0 z: R: M7 S5 E  (3--10)
' {7 {1 l, y5 p9 I3 {0 p8 E  
( A4 ?. t- H4 Y   老七没有到法院告我,老二也没有把我打死,但是他们两人都成了我的敌人,我们之间的冷战由此开始,直至毕业。6 B! E' U/ F7 k" Z1 @8 b
  " i6 p1 S' z# P( G! G
   老七对我充满了敌意,每当见到我满脸都是愤怒的表情。每当我在宿舍的时候,他会故意摔盆子摔饭碗,突然之间弄出巨响以示他的愤怒,经常把宿舍里的人吓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 b: q5 o5 |$ F. W  9 g0 ?- R, a2 |- ^$ J) z% u
   他怒骂和诅咒成了家常便饭,只要我在宿舍,时不时就会听到他的放冷枪一般的恶狠狠的咒骂。他不指名不道姓,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在骂我。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差点和他打起来,是老大和老六把我们拉开了。事后老大问我究竟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没法说,只能告诉他我把老七给得罪了。8 j1 a+ o2 C  f
  - }# S0 M) v( t; h$ p
   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老二总是默不作声,用冷冷的眼光注视着一切。那件事情发生后,他总是在暗地里监视着我。和我关系比较好或者走得比较近的几个男生总会得到他的“及时”的体醒,告诉他们和我交往时候要特别注意,别走得太近。那几个男生不明就里地偷偷跑来问我究竟怎么了,让我尴尬无比。他那阴冷的目光,就如同一把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随地能让我毁灭。8 J. N4 q7 }6 X0 o6 C, M% A
  ; v( V) W9 X/ ]) p* o
   那段时间我惶惶不安,不敢在宿舍多呆片刻,早上起来匆匆忙忙离开宿舍,晚上在快要熄灯的时候才回来,以便尽量少地和他们见面,少看些那刺眼的目光,少听些刺耳的咒骂。过去曾经那么温馨、那么快乐、那么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宿舍转瞬间成了地狱,让我恐惧让我窒息。那段时间,我感觉我真的是狼狈不堪,度日如年。
+ l9 }/ N( w6 E0 s  
1 j8 f! K+ S! L% z2 ]   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但都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每每地私下问我,我只能含含糊糊地搪塞过去。过去那么和睦那么团结的一个集体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恶而使得关系变得有些怪异紧张。7 ^. _2 m; B; U( y$ ^
  
$ R$ p! N# l9 H7 s! u# e   这痛苦不堪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年底。快到年底的时候,班里决定好好过过这个大学的最后一个新年,除了好好大吃一顿外,还要办一个象样的联欢会,要彻夜狂欢。2 B+ x% ~, Y: |8 O3 |$ {1 l! b
  5 J8 N0 b5 e# T2 e; ?
   为了联欢会的事情,班长找到了我,让我筹备并主持联欢会。我那时正在受难时期,那有心思和情绪搞什么联欢会?我当即回绝了。班长说每年的联欢会都全部是我筹备和主持的,这大学的最后一个联欢会我撒手不管无论如何说不过去。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要干,否则没法向全班同学交代。班长的话说得入情入理,我再推辞下去也实在说不过去,没办法,我硬着头皮接下了这活。
' v' g( o- }+ ~(3--11)
4 B  s% T7 x# B+ ^" L  , q7 ]" b# e4 h$ d$ S6 F
   新年的聚餐就是在教室里举行的。我们把所有的课桌分成四大块,班里的男女生一共四个宿舍外加几个和住宿舍的,分成四个组,每个组8-10个人,每个宿舍出2-3个人。谢天谢地,我们宿舍的人都分开了,我和老四分在一组。9 U( C& I% {# D) l  s, j5 C, J  y
  
! T) p( Q+ j' m. k6 {, Y   学校的食堂为了各班的聚餐准备了丰盛的菜肴,班里又从外面买了一些食品回来,凑在一起,满满地堆了一大桌。盛菜的盆和碗就是大家平时自己用的盆和碗,虽然不如餐馆里的饭菜精致,倒也亲切随意。那天的气氛真是热烈,所有的人,包括平时不大喝酒的女生都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感人的话。在这样的氛围中,我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那天我喝酒没有平时多,因为等会还有任务,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还是变得兴奋起来,恢复了以往的活跃。
, ~% U1 \6 r* X' G& G  f$ Y, O  5 i' |7 k, g  o. ^, z% Y& D$ q
   酒足饭饱,醉眼朦胧之时,也是我们的新年联欢会开始之际。而这个时候也是大家最兴奋、最放得开的时候。联欢会的所有准备工作都是我做的。说实在话,搞这种东西是我的特长,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以往不论是院里的、系里的、班里的这类活动,都少不了我的身影。什么相声,诗朗诵,唱歌等,算是个活跃分子。: ~) h& k# k" P3 X" k, l
  
( T3 D6 t9 g6 s; ]$ A" B9 o2 \   那天联欢会的气氛特别好,大家表演节目积极踊跃,不象平日里扭捏羞涩。所有的游戏节目都很成功,把大家笑得前仰后合,乐翻了天。大家笑着,叫着,好象要把剩下半年里的欢乐都要在这一天消耗掉。我注意到老七和老二也很开心,也跟着大家一起闹呀,笑呀,没有了往日的愤怒和阴冷。! }' y9 a. k9 x9 z. _2 A
  & u/ P- l9 D  r8 S9 ?9 v6 M+ d3 o
   联欢会快到最后的时候,有人在下面叫:“老五来一个,该你的了。”我知道,按照常规,这是该我出招的时候了。我事先有所准备,因而也没推辞,我说我给大家唱一首意大利歌曲,名字叫做《美丽的西班牙女郎》,我希望我们班里的每个女生都象歌里的西班牙女郎一样活泼漂亮,我也希望我们班的每个男生都能有一个西班牙女郎般的美丽姑娘为你歌唱。/ S% n& Z% r, N7 S- g& w0 P% |; z
  
- w7 h& [$ c/ Z9 _! W0 p   美丽的西班牙女郎( {9 n1 P( K9 B# B1 @
   人们都热爱着她/ ~7 y8 P2 ]7 m' ~7 d" v7 A8 H
   到处的人们都赞扬
3 ^: X3 h; X0 F. }- u2 ^   她多么活泼漂亮
. U% o5 R+ {! W   美丽的西班牙女郎2 w7 W& f, M' {+ [2 L3 M0 z6 P
   西班牙美丽的花
$ ^! g" ~/ Z$ k2 s6 D+ k+ X3 b. K   她那双迷人的眼睛
+ Q: {/ q# R; J" x   打动了每一颗心: C# Y1 E# W  R  `
   啊) b. Z9 D! m; K2 W  e
   每天每夜我愿在她身旁
, \0 Q* P9 C, E% O* F9 ^   我那多情的女郎呀
8 ?7 j/ O' A% e1 g% W" z0 k: Q   为我尽情地歌唱吧
. \* f* S, F# x3 H- A   每夜我愿在她身旁
7 C. s6 s% _* Q! T; d$ K   我那多情的女郎呀
8 f. l: \+ N# _, M9 w   为我尽情地歌唱吧
2 S. V8 |$ v  s4 V8 K2 `+ H$ [4 t  
+ N7 X1 A6 \  B# K   那天我觉得我唱得特别顺,特别好,不论是升降音还是转调部分一点都不含糊。一曲唱毕,掌声一片,尤其是我们班女生,一个劲拼命地鼓掌,叫着嚷着非让再来一个不可。我想了想,说要不然我给你们跳个舞吧,是芭蕾舞《天鹅之死》。我说这是个芭蕾舞女演员跳的独舞,表现一只天鹅临死前的哀鸣。大家看我跳也就是看个意思,别当真,当个哑剧看也可以。其实我根本不会跳这个舞,只不过假期放假回家的时候看过电视里播放过俄罗斯芭蕾艺术大师普列谢茨卡亚演出的这个短舞,印象深刻。舞蹈的背景音乐是圣桑的《天鹅》,这个我熟,舞蹈的动作也就是些基本的芭蕾舞蹈动作,没有跳跃和旋转,虽然我的腿脚都硬了,但凭着我小学宣传队的功底,应该能应付下来。于是我照猫画虎地跳了起来,忘记的地方拿几个基本动作连一下就过去了。不过我特别强调了天鹅死亡前的那阵抽搐,好让大家都看懂她临死前那痛苦的绝望的哀鸣。
. e5 a8 D5 h/ E. r3 [) ~  
% e5 q5 _: b; ~9 L9 Z3 J. Y" a   “天鹅的死亡”显然给大家带来了欢乐和刺激,当我趴在地上不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当然他们理所当然地为这种谐谑风格的表演开怀大笑,但是谁又能理解我真正想表达的内心的绝望和痛苦的情怀呢 ?; L8 h9 b0 L5 q: m$ |
(3-12)
# Q7 F2 V4 [1 f0 Z  
7 \9 s1 e+ Z% S. H2 }5 z   联欢会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过了12点,激动兴奋的人们渐渐地感觉到了些许的疲劳。班里的人大多数都在教室里,三人一群,五人一帮地或者嘻嘻哈哈地聊着天,或者吆五喝六地打着牌。我感觉到有点累,一个人搬了张椅子放在门边上坐下来休息。
/ y& H, {, z6 w9 [% H2 V2 j* z2 K    u1 n* j5 u, x( J1 J# }5 E+ b
   看着门外三三两两走过的兴高采烈人们,听着从别的教室里传出的阵阵歌声笑声,我的心突然之间就涌起了一阵酸楚,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就哗哗地流了下来。我用两只手蒙住脸,就在那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声痛哭。那一刻,我私毫不掩饰我的泪水,私毫不顾忌别人诧异的目光,我就在那里放声大哭,仿佛要哭出所有的屈辱和伤痛。  M: F6 M1 y0 J8 V0 [
  * x2 T& v. ^$ ^/ [4 B2 L  W4 C
   那一次,是我的人生中哭得最惨的一次,最伤心的一次,仿佛要把一辈子的泪水都要哭干。我曾经如此地心高气傲,如此地桀骜不驯,老师怎样训我,父母怎样打我都不曾让我屈服,但此刻我却变得如此脆弱无助,那一刻我没有恨别人也没有怨别人,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怨我自己为什么放纵自己的情感。
' p8 `5 m% E4 j  8 I7 B9 W/ U  X2 F( S& t
   班里的同学看到我这样都有些不知所措,纷纷跑过来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没回答他们,自顾自地哭着,他们都不知道内情,只有老七和老二知道。在我悲凄的痛哭声中,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教室。在同学们关切的目光中,我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打开一扇窗户,把头探出去继续痛哭,任凭凛冽的北风吹着我的手我的脸。
# l/ n$ X% f/ f2 V" A- E  
; L9 k7 c: I) N6 P   那天我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宿舍。那以后我也没有对人说起那天我怎么了,怎么就哭成那个样子。不过从那以后,老七和老二对我不象以前那样凶狠了,我们虽然仍然不说话,但是不象是以前那样剑拔弩张。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冷淡,但是不象以前那样敌对了。
+ u# G/ |+ ]8 J% Y# S( f  / S, n0 @7 f. C# p
   大学的最后的一个学期是最轻松的一个学期。同学们都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不过相对理工科来讲,文科的毕业论文相对简单,有些应付差事的味道。班里的男女同学们抓紧这最后的宝贵时间成双配对,仅仅就是这最后的一个学期,我们班就突然冒出了好几对,原本在旁人看来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的一对恋人突然从地下转入地上的时候,往往让人大跌眼镜。当然,我们班有几个女生或明或暗地向我表态的时候,都让我想方设法搪塞过去了,我不想害人害己。5 q. f- s. b2 g4 z
  / Z+ h. ]& z* U9 z2 \( K
   毕业前夕,班里又组织了一次告别聚餐,这次聚餐的气氛有些沉闷,狠多人都哭了,也包括我。那段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那么脆弱,那么伤感。当我看到别人流泪,听着班里的女生对我大胆直露的爱情表白的时候,我的泪水又一次忍不住地流了下来,不过这次我没有哭出声来,只是任泪水在脸上不停地滴落。我不知道那些女生对我究竟是失望还是痛恨。但是有一点我知道,她们一定奇怪为什么这四年中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位女生发生过兴趣。# D/ C+ o) {: X: F4 y
  : o; g+ U3 M; j/ {
   毕业前夕,我托老四给老七带过话,想约他谈谈,请他原谅我,我们之间恢复正常同学关系。我不想让这四年的大学生活留下遗憾。我约他下午在我们常去的那个沙滩见面,好好谈谈。那天我从下午一直等到天黑,他也没有出现。我知道,没有希望了。: Q4 t8 }2 |, _9 z0 B8 c- `0 X/ e
  
5 s; z$ o8 C9 S* |6 B8 \   毕业前几天,班里的同学互相交换留言,我的留言簿上,只有老七和老二没有留下留言。当然,我也没有给他们留言。而从那次事件后,我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2 T/ U% A5 k& d/ z* {
  
5 }/ z) b5 n8 J. Z$ d   分别的日子到了,在离校的最后关头每个人都显得有些自私,自顾自地整理自己的行李和车船票,往日的团结互助淡漠了许多。大家一个接一个地挥手告别,然后踏上回家的征程。5 N" M% I. _; A4 G( [; M
  
0 E5 O- O- V! c: |1 H! U   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我要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望着满地的纸屑和杂物,看看已经剩下了光光的床板的床铺,想着这四年大学生活中的种种苦乐,想着已经劳燕分飞的昔日同窗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一阵阵苍凉和伤感袭上我的心头。我鼻子发酸,眼睛发红,又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让眼泪落下,我忍住了没让自己再哭。9 V3 s) b- ?  P& w
  
* w/ s' ~: l* Y( J; O   从那一刻起,我不会再为情为爱掉一滴泪。
# l. P$ l# L, X! K9 w" |5 s  
* k3 s: g; Q2 f3 g. O  
2 U7 y+ i7 j4 \  D4 ?4 ^  (第三部分结束,第四部分即将开始,谢谢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7-7-19 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思痛录--我的苦难的性爱史第四部分

第四部分: 世间百态,无奈人生----我的社会人生; Q# l% D: I% ?2 h
  
. N/ X" s9 Y5 T  (4--1), i, @- n/ h: a( U2 \7 f) T: V
  5 w$ H3 B) S/ b. ?7 Y' p6 ^1 N+ i
   春江市是罗济市所在的省份的省会城市,两个城市之间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春江市的市政府大楼正好位于市中心,是一座五层的旧式大楼。这座日伪时期的占领军司令部大楼现在成了这个城市的行政管理最高机构和权力中心。
% }# H0 c1 M* B) M$ y  
+ _' j8 e1 k: e( T   我就在这个大楼里上班,我所在的局在最高的五楼,而在我们局的下面的四楼,是一间接一间的市长办公室,我们处的办公室的下面,正好是这个市的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在这个大楼里上班,除了和众多的委办局的机关干部们混得滥熟外,和几位市长大人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D/ a$ [7 E' z- \7 k4 d' H: O9 h
  9 L8 D! M# `8 o+ T
   我的毕业分配极其顺利,学校分配到春江市的人事局后,再由人事局二次分配。当时我有三个单位可以选择,而我最终选择了这个名气最响,权力也最大的一个政府局。
0 B9 p8 O; w7 S  A  V. [- Q  
' f  f# Z" z) M$ V; m% n6 c# s   我所在的局是个实权单位,而我所在的处是这个局的实权处,主管相关项目的审批和资金分配。处里的工作人员全部是50岁以上的机关老人,从三反五反的时候起就已经在政府机关工作了,经历了共和国的所有运动,有几个年龄已经接近退休。我是这个处里唯一的年轻人,也是高考恢复后分配到这里的唯一的大学生,而且是全局里仅有的几个年轻人之一。我的学校的名气和我的专业背景,让我成了局里的香饽饽。
) f1 P3 [7 H1 Q/ s# P: i& N0 x  * H6 ^. z% Y9 k  m
   刚报到不久,处长就安排处里的老刘先带我,让我尽快熟悉情况。处里的所有人都跟我的父母一般年龄,有职务的可以称呼职务,没有职务的只能叔叔阿姨地叫,堂堂的政府机关搞得象家庭邻里。中午吃完饭后,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几位叔叔阿姨们便集中到一间不显眼的办公室,把门一插就在里面摆起来四方城。机关生活就是这样,每天开不完的会议,听不完的报告,吃不完的饭局,打不完的麻将。
9 O# s* V4 F+ F$ E  
0 r* O; m2 r. z. b  n4 i   我的家不在春江市,单位对我还是比较照顾的,从关系单位中给我找了单身公寓,我就这样安顿下来了。从此开始了早八晚五的上班生涯。机关的工作是机械的和公式化的,而我就这样开始走入了社会。我还以为我的日子永远是这样按部就班、一成不变的,然而,刚刚工作不久,我就遇到了两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3 e) Y- [) k- ?" I8 ?
  ' l: ^+ X& C0 J9 A- M! ~; Z( Z
   我刚到机关不久,正赶上单位要到苹果产区买苹果给职工发福利。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几乎每个秋季都是如此。那时候每个人的工资都不高,每个单位也就各显其能地频繁地搞点福利以变相地增加员工收入。我因为刚到单位,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做,而且是个年轻人,单位就派我和局办公室的老樊一起去。老樊具体负责,我帮助他。买苹果的钱由我携带和保管。
! R4 f4 {( T+ b6 s1 [2 P  $ ~1 w! d( L! S( p$ g, @, R
   其实买苹果的事情就是一个轻松活,根本没什么大事。到了产地之后,在当地的关系单位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联系好了卖家,只等着联系好运输的车辆后就装车走人。其实我还是挺愿意出来的,年轻人好动,再说也不是什么艰巨任务,游山逛水加上苹果随便吃,美差一个。我跟老樊原来不是特别熟,但是我觉得他人很好,非常随和,自从我到单位工作之后,他有事没事总要和我说几句话,没有话题也生拉硬扯,好象没话找话。不过我也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他人不错,挺平易近人的,挺关心人的。
0 M* d8 [9 h! ?: l  
/ }1 ^; e: G  A5 j$ ?$ h6 d  J   老樊40多岁,身材高大,纯粹的北方汉子的样子。鼻梁上加了一付黑边眼镜,倒也透出几分书生气。他原来在企业是搞管理的,后来调到局里管办公室行政。一路过来我和他聊得挺开心的,我觉得他人挺文雅的,还挺幽默。关键是他不象其他的机关老人那样好摆架子,他总是顺着我说话,让我感到特别亲切。
. Z, Y8 g+ Y6 B2 O  
( L5 Z- u9 r8 b6 v2 H* z0 p$ y   白天把事情基本上定下来之后,我们就找了一个小招待所住了下来。我和老樊住进了一个双人间,一人一张铺,正对着。我住进去之后,抓紧时间洗漱完毕后就脱衣睡觉了。睡觉之前我还特意把钱款放在枕头底下枕着,确保安全。白天在苹果园走了一天,实在是有些疲倦了,我躺下不久,就沉沉睡去。
8 {! R+ g' Z" g2 y- _, l(4--2)
& Y) Z. l  l1 I" P8 W) A7 b  - _( j+ c' x, a/ V! Z2 u% q
   那天夜里我睡得很沉。半夜的时候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游动,迷蒙当中好象觉得是有只手在摸我。我突然一下子醒来,一个机灵翻身坐起来,黑暗中我看见老樊一个箭步冲出房门,急速把门带上。我迷迷糊糊中,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下的钱,还好,钱还在。我放心了,倒在床上重又呼呼睡去。' I& f) ?( f  F4 C: x/ e! b
  , ^7 G' ~. e6 ]! B! x8 F- ?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老樊已经醒来了。见到我醒来,他有些不大自然,讪讪地跟我说:“昨天夜里我起床,看见你的被子掉在地上,帮你盖好,哪知道把你吓醒了。”我说:“是吗?我睡迷糊了。”他说:“也是,你身上带了那么多的钱,肯定是很紧张。”我笑着说:“是呀,钱要是丢了我可赔不起。”# N9 o5 a! O5 l$ R& I, y! ~
  $ t1 w, B: M+ S9 T
   其实那时候,我心中已经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了为什么老樊一直对我那么关心。不过我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照样跟他说笑逗趣,跟以前一样。他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倒也慢慢地放松下来,不再紧张了。我不知道他跟我是一样的人还是一时的冲动,但是我确定他肯定不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我在他面前跟常人无异。不过我还是很吃惊我刚刚走入社会就遇到了这种事情,我开始觉得这个社会有些复杂。
2 k( m" A' R  k1 y9 x  & `' r6 l7 a# m% O! ]$ U
   买苹果的任务顺利完成,我和老樊也兴高采烈地押着苹果回到了单位。我和老樊的关系一如既往,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过,虽然我可以在老樊面前装聋卖傻,但是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却把我推到了十字路口,让我不得不作出艰难的选择。
0 y! i- H8 c0 p! L7 B; z4 q  
2 C9 X: t9 h6 m6 ~) C1 C   那是买苹果回来后的不久,我们处接到一份请柬,被邀请派人参加个什么开工仪式。其实这类活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们隔三差五就会收到类似的请柬,无非也就是参加个仪式,中午吃顿饭,也许还能拿个小红包或者小礼物什么的意思意思。举办单位无非也就是请些领导或者政府部门参加一下充充面子,讲讲排场。一般遇到这类请柬,处里的人员一般都是有空就去,没空不去。我到单位不久也参加了好几次这样的活动。那次开工仪式正巧我们处的其他人员都有事在身,而我正好闲着,处长也就派我去作代表参加。而就是在这个仪式上,我见到了秦主任。
1 R. I5 t9 e7 D/ `3 E2 z4 `/ C  # G6 V6 i  r: W! ^% o3 A
   秦主任是某委的副主任,不过在机关里,没人会在称呼时把那个副字加上,不论正主任还是副主任都称某主任。这个秦主任我原来听说过,不过没见过,只知道他是相当有能量的一个人。说起来某委是个大单位,我们局还有协调管理的职能,所以我们局的局长们也都敬他三分。他在机关里也算是个比较特别的人物,听说他快40了才结婚,50多岁的人了,孩子才十几岁。! m6 |, t$ Q0 v4 V. T6 N3 [( {( G
  # l/ m! m; Q: a! [) ?. a  J
   我是在仪式的现场见到秦主任的,我感到从他见到我的那一刻起来,他的目光就一直在不断地注视着我,几乎没怎么离开我。我觉得有点难为情,但是还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我是个小人物,所以场面上的事情尽量向后躲,尽量少些出头露面,引人注目。但是我发现我陷入了一种窘境,而正是秦主任让我陷入了这种窘境。
  g) b3 D% O0 s) L% q4 Y9 ?  
& c+ D% z+ |& I$ p, n% T   其实在当我第一眼见到秦主任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感到有点不对。他身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阴柔气质,说起话来也柔声细气,有点象人们说的那种“娘娘腔”。他看人的眼神也十分特别,总是充满了柔情,好象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寓意,当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你的时候,你多多少少会感觉到有些不自在,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8 E# B9 h4 r/ \! ?  F& v% r( q  4 v9 j; ~. m4 |% G' e2 T1 n
   那天上午的仪式我一直在窘迫中度过。在仪式举行的时候,他没有站在符合他的身份的中心显要位置,而是执意要站在边上不起眼的位置上,把双手放在背后,站在我的旁边。在仪式举行过程中有关领导发言的时候,他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揉摸着我的手。那个时候,我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但是我没有任何表示,任他揉任他摸。
* s) p' I, L, O3 P0 T( b  9 b1 G9 F) g8 `! ^4 W0 H
   中午吃饭肯定是少不了的,饭店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好多桌酒席。我找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以期尽量少地引人注目。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秦主任也到我这桌来了,而且就坐在我的旁边。他不断地跟我说话,问这问那,显得十分关心体贴,平易近人。而我则谦恭地回答着他的问话,对他显得十分尊重和恭敬。在饭局进行当中,他的一只手好象是有意无意地搭到了我的大腿上,然后一点点地向里靠近,一直到我的阴茎的位置。我感觉到了他的指尖的动作,但我一动没动。那个时刻,我感觉有些害怕,看了看这桌上狂饮的人们,大家都在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完全注意不到秦主任私下的这些小动作。那顿饭我没吃多少,只是希望宴会快些结束。
5 f5 d+ h; R! W' ^5 G$ i! R  6 {3 k; \& j6 a
   酒宴结束的时候,秦主任一再让我上他的车顺便带我回去。尽管我知道某委就在我们办公楼的后面,确实顺路,但是我仍然一再推辞,我怕再出现什么让我想不到的事情。但是他执意一定要送我回去,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车。
9 T7 [  g3 ^* y# s! ~/ A  
% T/ J  l2 }) c  M) h' ?   车到我们办公大楼,我以为我们就此分手,哪知道他跟我一起下了车,然后把司机打发回去,跟着我来到了我的办公室!4 q3 S$ r* A+ ~, e+ f% `- s1 l
  (4--3)' ?+ `) u, K) h7 ~4 ~
  ' p+ Q/ v8 x+ w: S4 N' ^: G
   当时正值中午,还没有到下午上班的时间,我们处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估计所有的人都去别的房间打麻将去了。秦主任跟我进了办公室,看看屋里没人,随手就把房门反锁上了,然后在待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礼节性地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的位置上。我们两人都没说话,他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我,然后说:“小林,到这边来坐。”他指了指紧靠着他的沙发的一张椅子。那一刻,我有片刻的犹豫,但是最终我还是过去了,坐在他旁边的那个沙发上,紧挨着他。
" P) w8 e2 {8 p' r/ ^  
2 I" Y4 D  g0 d! l   他先是拿起我的一只手握在他的手中,然后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调对我说:“小林,你刚毕业参加工作,可能还有很多东西不熟悉。社会跟学校是不一样的,要复杂得多,尤其是机关,人际关系更加复杂,很多事情都要讲关系,有时候还很黑暗。但是这也没办法,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你刚到单位,除了要向老同志虚心学习外,还要处理好各种关系,这样才会有发展。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你就直接找我好了,我在机关工作了这么多年,各方面关系都很熟悉,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 d. T, l& o5 K8 U9 k  
1 K* H" i) u# x2 }& _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但是我心里有一丝慌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接下来没说什么,只是用一种灼热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把头低了下来。突然他把一只手放在我的阴茎的位置,隔着裤子揉捏着、抚摸着。他感到了我的勃起,然后把我的裤链拉开,把手伸了进去。我感到他的手在我的阴茎上游走,轻轻地抚摸着。这时,他用另一只手把他自己的裤链也拉开了,然后抓住我的一只手,放到了他的内裤里。所有这一切,我都没有拒绝,但我的心中有一种木然的感觉,还带着那么一点惶恐。
: ^7 [; Y; [- `3 @, |  
/ {3 a3 a/ f2 H0 h# Q   我触摸到了他的阴茎,他已经勃起了,我感觉到了他的裸露的龟头和尿道口的几丝粘液。我象他一样轻轻地揉捏着他的阴茎,所有的工作都隐藏在内裤里面,外面什么都看不见。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做着这些。忽然,我觉得他把头靠近了我,我能感觉到了他的呼吸的气息。他的嘴正在寻找我的嘴,然后突然一下,他把嘴唇贴上了我的嘴唇。我毫无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但是他的嘴巴仍然紧紧地贴着我的嘴,然后我就觉得他的舌头撬开了我的齿间,进入了我的口腔。他的舌尖在我的口腔内游来荡去,但是我感觉不到快感,只是觉得一团柔软的肉在口腔内蠕动。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吻,这个吻我就得到了这样的感觉。. M$ `3 M- {3 h# g$ I. a- [
  0 P. n( }  f" V4 k
   不大一会,我那只抚摸他的阴茎的手感觉到突然间充满了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在他射精的那一刻,他伸在我的内裤中的手停止了活动,静静地闭着眼睛呆了一会,然后他把他的手从我的内裤中拿出来,我也同样把手拿了出来,只不过我的手上粘满了他的精液。% b2 O! R5 a6 `5 R& B/ Y6 t) J9 h4 @+ U7 |
  & h8 o3 t! O8 O& \" g
   他把他的裤链拉上,然后笑咪咪地看着我。我说:“我去洗洗去。”然后我拿了肥皂到卫生间洗手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喝着茶,看我回来,他起身对我说:“小林,我先走了,回头我找你。”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对我说:“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说完才转身离去。
4 |5 D/ x9 n1 o. k/ H5 H+ i1 U! ]2 j  2 L, v$ w. L( |, n3 j0 \" h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午间休息的时间内,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他走的时候,打麻将的人还没有回来。" f/ x7 k5 s7 g0 Q5 v; a
  
2 T6 b" G6 u: P. Y" i& U1 z! Z5 O   这件事情我以为过去也就过去了,他说的回头再找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岂料第三天他的电话就来了,打到了我的办公室。
" ~1 V( O% o  _$ T6 m3 u- T(4--4)
  e& Q; j, J& v. @  1 X/ i( Y8 h0 h9 A
   我是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的下午接到他的电话的,当时电话铃响拿起电话的是老刘。他拿起电话,听了会就把听筒往旁边一放,对我说:“小林,你的电话。”我正好生奇怪,因为我刚到单位不久,基本上没有找我的电话。这时老刘顺口地说了句:“这是谁呀,怎么说话象个娘们。”我听了这话,心里抖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这是秦主任。我拿起电话听筒,喂了一声,然后听到秦主任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了过来:“小林吗 ? 是我。今天晚上下班后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六点半吧,我等你。我的办公室在南楼楼306号。你一定来呀。”
9 A6 O2 A- |4 f7 ?- F  2 i& s! A1 j% O/ @: H
   我在电话的这边嗯嗯啊啊地应承着,一心只想尽快结束这个电话。在他的期待中,我最后说了句:“好”,算是对他的承诺。
+ W% W0 A+ D: w* G6 ^2 L4 ?  
4 C) A; @/ E1 A$ j5 y! {- I4 j   整个下午,我都有些心神不定,好象心里有什么秘密要被旁人看穿一样。但是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让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M, B* I0 S  q3 x: d* U% D; Y8 ~* v
  
) Z/ ^  S! {/ [7 c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其他人都走了,我一个人留了下来。我坐在他曾经坐过的沙发上,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我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那一刻,我满脑子里充满着两个答案,一个是去,一个是不去,就好象哈姆雷特在进行的那个生存与死亡的选择一样。是的,我是同性恋,我爱男人,也渴望得到男人的爱,而秦主任是我有生以来真正面对的第一个同类人,他毫不掩饰他对我的欲望。我能理解,在
  X* C9 F0 p( N6 u  机关这种体制僵化刻板,关系错综复杂的环境中,作为一个同性恋者该有多么地痛苦和压抑。想到这里,我不禁对秦主任和老樊产生了些许的同情和哀叹。我是他们的同类人,我经历过这些痛苦和悲伤,从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禁有些同病相怜,而这也正是我没有拒绝他们,或者让他们下不来台。忽然间,我想到我的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我老的那天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在欲望和理智之间痛苦地挣扎,我不敢想下去。
) @1 L! T1 d* \% @' t  
2 v: \! g0 r' F# e+ o   我知道,在机关这个讲关系讲靠山的地方,我接受秦主任对我意味着什么,这种显而易见的利益对我并非毫无诱惑。我觉得我有些动摇了,我几乎就要向秦主任那间办公室走去了。
) r: A+ v- Z) v/ z1 }1 g+ \; p2 |  4 G, W5 r6 u0 V9 e
   然而我并没有起身,我仍然坐在那里。我在反复地问自己,这是我要的吗?我从童年时代就渴望就期盼的仅仅就是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吗 ?我的心底抗拒着那天所发生的一切,那到底是什么 ?是爱 ?是情 ?是性 ? 是欲 ?我找不出答案。我不明白,我是一个爱男人的人,但是我为什么要抗拒这些。
, ]( S9 t  W5 X% S  , P# s; V& W* L$ O2 ?$ i
   我心烦意乱,犹豫不决。时间早就过了六点半,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我就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坐着,静静地想着。. E7 q' f8 }& w1 h7 w: }. j' L
  
; E' F" Y9 k, v' p0 N   最后时刻,我终于作出了决定,远离那间办公室,远离那天发生的一切。我起身走出办公室,关好门,沿着已是华灯初上的街道,回到了我自己的住处。( K4 K$ x. K5 [  Z& ^
  
  D5 m1 o0 R" e( {3 [0 @   那天以后,秦主任还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让我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了。以后他也不找我了。只是有一次,我们同开一个会时碰到了一起,他见到我后,不无怨艾地语气酸酸地对我说:“小林,我打电话让你过来你怎么都不来呀。我还想什么时候见到你们局长时提提你呢。”我笑笑说:“谢谢秦主任,正好那几次有事情脱不开身。”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那就是我已经作出了选择,尽管这个选择有些艰难。
/ [& E8 f% m) P2 f6 O(4--5)5 f" Y5 Y: R- U5 S
  - ^# L/ _+ b% p/ [3 P  Q
   没有秦主任的帮助,我也能够证明自己是优秀的。我的能力和素养很快得到了领导们的认可,在周围的同事当中,我的口碑也不错。到单位报到三个多月,我就全面接管了老刘的工作和他手中的权力,开始独立工作。我成了局里最有权力的年轻人,比许多在机关干了一辈子的50多岁的机关老人都更有权力。这种权力是实实在在、毫不含糊的,这是因为我对某些领域内的项目审批有自由裁量权和最后决定权,而无需事先经过局长和处长的同意。我,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20出头的年轻人,成为了局里的权力中心之一,也成了众人眼中的希望之星。
6 g0 F" b+ N: _  H* L0 g  
9 k9 o3 M4 w" ^3 b0 j) c* A: X   尽管如此,我还是尽量保持着低调和谦和,对来办事的基层单位的人员尊礼有加,不摆官架,不打官腔。凡事多替基层单位着想,很快,我就赢得了他们的普遍好感。那次,一个基层单位的人员打电话到处里来询问有关项目审批的事情,我花了很长的时间详细地、耐心地向他解释了所需要的资料和审批程序,还给他出了不少主意。最后他说了一句发自内心的话,他说:“我跟政府机关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只有今天你是最认真负责,也是态度最好的。”我说:“谢谢你,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尽管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褒扬的话,却也着实让我心里舒服了好一阵子。那段时间,我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性取向的与众不同。而周围的同事们也绝不会想到他们身边的这个小伙子会是个喜欢男人的人。
4 t( O# o  X4 F& j  
8 R5 @9 _$ z9 N' N9 |# T( ?   那时局里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小徐,一个小邢。他们都是局里从基层单位借到局里来帮忙的,在另外两个处工作。他们也是20多岁,不过早毕业几年,一直在基层单位工作。小徐个子稍高,相貌白净,很讲究穿衣打扮,总爱把自己打扮得酷酷的样子。小徐对女孩子特感兴趣,总是想方设法得到女孩子们的注意,而他确实有女人缘,对这点他也挺得意的。而小邢则不然,他总是一脸严肃,举止温重,显得相当有城府。他看起来为人谦和,对老同志和领导恭敬有加,工作也十分努力,给人以十分上进的感觉。听说他那个时候写了许多份的入党申请书和思想汇报,积极地要求入党。' j/ H8 a! S" ?7 {
  ) ~1 y/ N/ B. f8 e2 i# t) X/ T
   我们很快就搞到了一起。我们三个都是年轻人,他们两人只是比我大几岁,彼此能说到一起,玩到一起。那些日子,我们一起到食堂吃饭,一起到浴室洗澡,一起下班,偶尔到外面搓一顿。那个时期,交际舞很流行,政府机关每个星期六的晚上都在食堂举办舞会,对内免费。我们三个几乎是场场不落,逢舞必跳。我们一起去的时候,都是他们两人跟我跳,很少跟别人跳,而他们两人从来不一起跳。那个时候男和男跳,女和女跳的很多,也不光是我们,所以也没有什么别扭的。他们两人似乎都愿意跟我跳,跟我套些近乎。有时候他们两个会因为谁跟我跳争执起来,而我在一边则暗自得意。% d% c- E  [% O$ n# ~% \. T
  
7 M2 y% T3 h) Q   我们三人的舞跳得都不错,有时候我带他们,有时候他们带我,不论和谁都十分默契。在飞扬轻快的舞曲声中,我们时而缓步轻移,时而飞身旋转,陶醉在舞动着的欢乐当中。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中都会涌起一种幸福的感觉,我真希望他们中的一位能成为我的密友,能把这种感觉长久地持续下去。% s- C% [9 T  E6 [
  
! {6 k, p6 y2 N* y$ J8 Z- Q  x   其实那个时候我更喜欢小徐,虽然他总是喜欢在女孩堆里招蜂引蝶,但是他毕竟是个好心肠,为人也热情实在,而且特别喜欢和我套近乎,显得他跟我的关系非同寻常。有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属意于我,不禁心中暗喜。他曾经邀请我到他们家去过多次,他家就在本市,在基层单位工作时,曾住过一段单位宿舍,现在借调到机关工作,基本都是在家住。他父母都在工厂工作,待人非常热情朴实。他还有个妹妹,也参加工作了,长得和他一样白净,性格也挺温柔的。
& ^4 R: j& T$ P  (4--6)
$ h* D) n  ^( I5 E% h/ j8 W$ j  
/ Z+ B) K  h% b- `  O   对小徐的期盼没有持续多久就彻底地破灭了,他的真正意图在于把他的妹妹介绍给我,让我作他的妹夫。当有一天他试探性地但是是认真地向我提出这个话题时,我心中那份失望和沮丧别提有多强烈了,我好象又作了一个白日梦,满腔的热情和希望象是被浇上了一盆冷水。+ D- i3 y; P* Z
  & r/ w: }( J5 N3 ~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但我也不想、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妹夫。我没有明确地拒绝他,只是说别人前阵给我介绍了个对象,现在还在联系着呢,推了过去。我知道他会极其失望,但是我比他更要失望。; d+ w2 a6 `# ^+ @
  * D5 f4 f, I& P9 I* c- t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在表面上我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我们三人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依然在一起嘻笑打闹,同饮共舞。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一件不开心的事又发生在我的身上。
7 z7 ^9 d$ \- Z) _, E% [( C  3 v0 d- T  y& T. W6 m, \/ D2 O2 {
   小徐在借调到机关工作之前,曾经在原单位的集体宿舍住过一阵子,认识了几个舍友。其中一个叫毛峰,经常来机关找小徐,看上去对小徐特好,两人的关系也挺近的。这个毛峰,二十八九岁,个子不高,矮矮墩墩,黑不出溜,塌鼻梁,肿眼泡,厚嘴唇,实在不好看。但是脑袋灵光,说话伶俐,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很会来事,也象是个有些阅历的人。不过我实在搞不懂小徐怎么能跟他搞到一起,反正刚开始我对他是没有什么好感。
! \6 _& m- S$ O0 T0 o& k; ]+ }6 [  3 V! s, f; T; O9 N9 {4 i2 O
   那个毛峰经常来找小徐,我在小徐的办公室里见过他好几次,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见面也会打声招呼。有两次我和小徐、小邢下班后一起出去喝酒,正好他也在,也就拉上他一起去了,这样跟他也就熟了。他好说话,表现欲强。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他的自信心。, {1 m# L& ?0 e0 L/ v; n
  
% D" q- }( D7 S) G) [0 @   我记得那次也是我们几个一起出去喝酒,那次小邢出差,也就我、小徐和毛峰三个人。毛峰说他请客,我们也没客气,反正平时大家都请过。那天的饭局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跟平时一样。反正小徐没酒量,我的酒量一般般,而大部分时间都是毛峰在喝,在说,在跟小徐争吵抬杠。. Z* Y6 ~# ], X1 R. {8 }
  
. V' U% s0 ?1 a6 d* p! H   那天我们很晚才结束。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小徐着急回家,毛峰回单位宿舍,我想回我的住所。这时毛峰突然拉着我让我到他们宿舍去住,说他们宿舍现在基本没人住,有几个人临时回家了,很空,有现成的铺盖。我心里不太愿意,说还是回我自己的地方住吧。可他执意拉我去,小徐在一边也说那里还是挺方便的,他的亲戚朋友经常到那里借宿。
: O4 d- f0 ?$ W  5 A6 Z2 Y& G( f$ d- i1 {" c$ d
   禁不住他们的劝说,最终我跟毛峰一起去了他的单位宿舍。宿舍离我们喝酒的餐馆确实不是很远,我们走了不大一会也就到了。这个宿舍是一个旧的筒子楼,楼门口有个守卫室,值更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毛峰似乎是跟老头挺熟悉的,站在接待窗口前很随便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就领我进去了。在我在守卫室停留的那一刻,我发现老头旁边还坐着一个小伙子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那个眼神十分怪异,既冷漠又有些敌意,似乎还有几分失落和无奈。那个眼神之所以给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是我当时觉得十分的不舒服。那个小伙子大概20刚出头,长得瘦瘦的,好象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脸盘小小的,就象是个半大男孩。
- S* r+ }' ]8 T" q: r3 O! n/ l  
4 Y8 s1 [; t  U4 B- x. d# a  o   毛峰把我领到了他的房间,房间里有8张床,上下铺。正如他所说,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但是铺盖都在,说明平时还是有人住的。毛峰让睡靠门的那个床铺,然后拿着洗脸盆到水房洗漱去了。我刚喝了酒,有些犯困,就脱了衣服先躺下了。过了一会,毛峰从水房回来了,收拾了一下之后,他脱掉衣服,然后去关灯。我本以为他关灯之后就会上床睡觉,可谁知他没有躺到自己的床上,而是躺在了我的床上。
# M6 a+ I, a% \. r7 ^) L; E(4--7)+ T! v: k- {% n  Y) M- t$ L
  % ]6 ?, M  ~+ {# I; G
   当他躺在我身边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什么都明白了。我并不奇怪我又遇到了一位同道中人,但是我实在吃惊他的大胆和直接。他紧挨在我的身边,眼睛看着我。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把他的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腹部。我眼睛望着上方,一动不动,任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不一会,他的手深入到了我的内裤里面,摸到了我的阴茎。他的眼睛在一直盯着我,而手则在轻轻地揉摸着。很快,我勃起了。他似乎受到了鼓励似的,用另外一只手拿起我的一只手隔着内裤放在他的阴茎上。我感觉到了他的阴茎的硬度,但是我的手没有任何动作。不一会,他把我的手塞进他的内裤中去,让我的手触摸他的阴茎。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有点反感,便将手抽了回来。4 G# S3 v( A* G$ a# G
  
0 C3 n0 J, Z/ H( Z, Z  K( q) z$ ?. \   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对他没有任何回应,象根木头,我任他摸任他捏。我没有快感,没有兴奋,没有情趣,连勃起也如同机械的条件反射。他开始还不断地刺激我、挑逗我,以图激发出我的欲望。但显然他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愉悦,反倒象是在经受折磨。过了一会,大概他自己感觉到了无趣,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我感觉到他有些灰心丧气,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又抱了一下我的腰。看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最后贴着我的耳朵说:“睡觉吧,早点休息。”然后翻身下床,回到他的铺上去了。( Z& k5 N9 n- i3 L5 I; s
  5 Y! N2 l0 X. n
   我躺在床上,依然睡不着觉,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快到半夜的时候,突然门“咣”地一声开了,从门外摇摇晃晃走进一个人,刚进门走了几步就一下子瘫在地上,随着他漂进房间的,还有一股浓烈的酒味。借着外面路灯射进房间的微弱的光亮,我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我进宿舍楼时在守卫室看到的那个瘦小的小伙子。他刚才坐在那里还是好好的,这么快就醉成了这个样子,那他在这一两个钟头里该喝了多少酒呀。
* [' J! I1 Q3 d  
/ y2 t, E+ o( H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在犹豫着,只见毛峰一掀被子,气冲冲地下了床,两三步走到小伙子身边,抬起脚来朝小伙子身上狂踢了好几脚,其凶狠其狂暴让我心惊肉跳,内心恐惧紧张。他一边踢一边骂:“踢死你,你怎么不去死 ?”可怜那个小伙子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任由他施暴,任由他打骂。他打够了骂够了,一把拉起小伙子的衣领,把他拖到床边,然后抱住他往床上一扔,就回到自己的铺上睡觉去了。# v( U! C+ v( h5 U  C; ]
  
2 c9 I1 M: g# H9 a; M   我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心里感到一阵寒冷。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这个样 ?我的同类们怎么会是这样 ?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联想到第一眼看到小伙子时候他那复杂的眼神,我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个小伙子肯定早已是毛峰的掌中之物了,而我不过是毛峰的最新的猎物。就在这间宿舍里,也许就在小伙子的面前,毛峰不知道已经猎取了多少猎物了。可怜的小伙子被毛峰俘获之后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断地猎取新欢而别无他法,只能借酒浇愁。我忽然间想去小徐,莫非小徐也成了毛峰的口中餐 ?我不敢往下想。
; T  q2 F( J; J  r  1 R' c! N$ B, U3 d1 y* q. w6 c
   那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迷迷糊糊熬到天亮。天一亮,我起床穿衣,顾不上洗漱,就悄悄地走出了房间。我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都在睡,我也不准备和他们打招呼。对于我来说,这一夜就象是做了一场噩梦,我要赶紧走出这个噩梦。
) `2 R" ?6 p8 p* A  (4--8)) w& o3 n3 J' r! m5 A6 ~
  
9 Y* o; N$ `) C' O' @) w, |& V' R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毛峰,我也实在不想见他。我跟小徐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情和他执意要让我做他的妹夫而渐渐地冷淡下来。我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而且还因为毛峰这件事情,有些怨恨他,虽然他可能对整件事情毫不知情。
/ V0 M* f1 e: t. D  [0 \- \% q' `7 U  
6 x* ~. X  a+ u. p" {   我和小邢渐渐地走动得多了些,那段时间他经常到我住的地方去,我也去过他的家。他上面有两个哥哥,都已经结婚,我也不用担心再搞出未来妹夫之类的尴尬。我们中午一起吃饭,有时一起去洗澡,去喝酒,或者跑到录像厅里去看录像。原来我和小徐、小邢之间的那种平衡关系被打破了,我更多地倒向了小邢这一边。小邢对此似乎也挺得意,他挺看重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这种关系无疑对他未来在局里的发展有益无害。我很喜欢我们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这种男性之间的暧昧关系让孤独中的我得到了些许的慰藉和安宁。我非常愿意把这种关系想象成带有某种感情色彩。不过,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的感情并没有发展到狂热的或者是不可控制的地步,我并不想捅破我们之间的那一层纸,我并不想冒那个风险。但是后来的事实是,我并没有坚持住我的这个想法,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情,这件事情后来让我非常懊悔。
- v3 O8 M; ?0 u1 X2 N  
- O% V1 Z& O" U% D( H1 W. `9 Y   那是我工作后的第二年的夏天,那年夏天的雨水特别大,出现洪涝灾害的可能性特别大。气象台预报说有可能出现几十年一遇的特大洪水,体醒各部门各单位提前做好防洪准备。为此,政府的各个部门都根据市政府的指示做了相应的部署。我们局也根据要求进行了安排,比较具体的一条措施是每天晚上安排人员值班。我们局实际跟抗洪抢险没有直接关系,所谓的值班也就是在局办公室睡个觉,有电话的话接个电话,需要的时候联络一下领导,或者向领导作个汇报。$ W( C, t$ w" c0 Z/ Z  Y
  - Y( P3 b6 [+ i7 i8 o( j
   值班的地方在局办公室,那里临时放了一张钢丝网的单人行军床,由各个处室轮流安排人员值班。我年轻,而且是自己一个人在春江市,所以处里就把我安排了上去,让我值一晚班。/ ~8 s2 }: q9 Y5 G- h4 `& W
  
6 h0 R' B3 K$ j% Q   我值班那天下班就没有回去,先和小邢一起洗了澡,然后就到局办报到,小邢也一起跟了过去。局办主任也没着急回家,和我们两人一通神侃,一直侃到快晚上八点多钟才起身回家。走的时候主任问小邢是不是一起走,小邢想也没想就说:“今晚不回去了,跟小林一起值班。”主任当即问:“就一张小床,你们两个人怎么睡 ?”“我们抱在一起睡。”小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表情自然而率真,绝无扭捏造作之态,看上去十分心安理得。主然当即笑了,笑得十分暧昧,不过他没说别的,只是笑着看看我,再看看小邢,说了声:“那就辛苦你们了。”就走了。' R0 m, @: r2 H
  
# Y6 J9 E+ Y+ R- B4 Q, l   当小邢说跟我抱在一起睡的,我心里一惊,脸上觉得发热,尤其是当主任看着我们的时候,我觉得有点难堪,好象被他洞悉了心中的秘密一样。我看了看小邢,他神情非常认真,不象是在开玩笑。我心中暗暗叫苦,这么小的一张床,两个大小伙子睡,且不说睡起来舒服不舒服,那简直就是对我的生理的一种折磨,是对我的意志力的一种严峻的考验和挑战。
/ l3 B8 o6 J9 P- \, j6 n- Z  3 T" R% U+ \* A, c- x2 k% D
   那一夜,我们两人真就睡在了那张窄窄的单人行军床上,他也真就抱着我睡了一夜。
9 L- z' W9 Y; A# r0 X(4--9)% U. \0 j4 W" o5 k) v' l
  
0 x& ^  U: z; n% n1 H   我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和父母外,还从来没有和谁同床共枕过,更别说被一个男人的血肉之躯相拥而眠。这个拥抱给我的刺激太强烈了,我几乎整晚没怎么睡觉。我极度地紧张和兴奋,我强烈感受到了身边的这个温热的躯体给我带来的愉悦和欢欣,强烈地感受到了另外一个生命的亲近和触动,而这些都让我激动不已,情难自禁。我感到体内的欲望在不断地蒸腾,越来越强烈地灼烧着我,炙烤着我,要将我熔化。8 f  R# i! k/ V& t  |
  
3 G# _0 `* E  I" A! n   小邢在我身边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的脸几乎紧紧贴着我的脸,我的脸颊感受到了他的均匀的呼吸。我的一只手紧贴在他的腹部,我感觉到了他的肌肉的轻微的起伏和他的皮肤的弹性,那是一种年轻人的皮肤所特有的质感,让我心醉神迷。我无法控制自己了,我把手伸向了他的腰,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皮肤,感受着这皮肤下的肌肉。我的心跳加快,咚咚咚咚似乎响个不停。在紧张激动的同时,一种强烈的快感涌入我的大脑,要让我窒息。
: l* z; n. o# K( J' k+ t  k  3 g  y4 i- G! N, p" V
   小邢似乎对此毫无反应,继续酣睡。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他阴茎,我的手触碰到了那个我曾经在浴室中见过许多次,但是对我仍然是陌生的神秘地带。他的是软的,没有勃起,他对我的身体的拥抱并没有让他感到兴奋。我有些失望,但是我并没有停止对他的触摸。触摸之下,我感到他渐渐地勃起了,有了硬度。我疯狂了,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到了他的短裤内,触碰到了他的勃起的阴茎。他的阴茎平时看起来就不是特别地显眼,勃起后也并不大,包皮覆盖了大部分龟头,没有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强有力的男人。
4 ^. L# P* |1 n) Q/ D0 e* V5 m  
1 Q5 [: o7 `( v2 {) p" D8 {   我碰到他的阴茎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他好象是醒了。他的有节律的呼吸似乎被摒住了,身体也变得紧张僵硬。不过他没有动,也没有睁眼睛,而好象是在感受着我的手的活动。我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没有做刺激性的动作。仅仅是短暂的一小会,我突然感觉到我的手上粘满了精液,他射精了。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敏感。我心里一下子慌了神,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然后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他好象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抱着我睡着。过了好一会,他轻声地说了声:“我去擦一擦。”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
8 A8 n6 O! i0 f  
/ _& a( x6 I. `! N! s   他回来的时候没说什么,继续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我有些惶恐不安,对他说:“刚才的事对不起。”他说:“没事。”我接着问:“那我们能成为更好的朋友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想了好一会,然后给了我一个摸棱两可的回答:“该怎样就怎样吧。”
2 ~; Q) G, C& u' O8 c  3 P4 I% d7 ~* K0 U2 E3 v
   从那以后,我们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实际上我们两人中间似乎落下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开始变得若即若离,我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看不见的距离。我在跟他交往中开始变得心虚、没有底气,总是觉得小邢洞穿了我心中的秘密。而他仍然是一如既往地追求进步和前程,避免身上出现任何错误和污点。我知道我又犯了一次大错误。& q8 |& X% y- ~
  
3 x. x0 b! r1 N5 k   我再一次陷入失落和迷惘,就象我过去曾经有过的一样。我不知道我还要为了我的与众不同的性取向经历多少痛苦,付出多少代价。我心灰意冷,打算把自己再次封闭在一个阴暗的空间,让别人看不到自己,自己也看不到自己。
( P# S& P' y7 y" R. i/ T( y  # i, a& d4 S& v; c2 _. z
   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总是给人以和预期相反的结果。就在我沉郁孤寂,心绪彷徨的时候,高东翔,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象是乌云蔽日的天空中出现的一缕阳光,照亮了我的世界,温暖了我的心。) Z% W$ \1 p; A) X
  
! e- x. S: H  x7 y! c7 D) M# R: [1 C(4--10)- w2 L+ I0 L! o; y8 |
  ; v# E* M( b8 `
   高东翔肯定是我所认识的最帅气最英俊的男孩。同我结识其他许多男友的过程充满戏剧性一样,我和他的相识也算是机缘巧合。
* `. I# V' s" W& n  
2 a9 E# g. K0 A) G- N) s, [3 _   我和他是在公交车站上认识的。那是个周末,我从住的地方出去准备搭公交车出去玩。在等车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二十三四岁,个头在一米八八到一米九零之间,身体结实而健壮。他脑型圆圆,头发蓬松,全身上下一套运动装的打扮。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拉着一件运动上衣的领口潇洒地搭在肩上,一眼望过去,活脱脱一个米开朗基罗刀下的《大卫》,只不过他的脸是一张典型的东方人的脸,看上去酷似当时走红的一位日本男星。  s+ A8 m/ {% O! e4 L
  ( l3 [' z8 J3 F! n0 _: c
   我在那里简直看傻了,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毫不介意地朝我一笑,友好自然地向我打了声招呼:“你好。”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就这样开始了交往。
: Y2 g9 y+ }5 b* k6 R6 G  8 ]  q7 `  F6 p, g- t
   他是个典型的体育棒子,从小就开始搞体育,原来在市体校练跳高,后来又打过一阵篮球。他父母都是搞体育的,都是大个子,原来分别在市篮球队打过篮球,退役后转到大型企业的工会负责群众体育活动。高东翔的成绩似乎并不理想,跳高没有练出来,篮球打得也一般般。我认识他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玩专业,正等着他父亲联系把他安排在他父亲所在的企业呢。
9 A- T5 E! p9 t9 E: J# s# I/ u  
8 ]% z6 R# Q8 v) M/ p& {   和他认识后,我和他交往开始多起来。他的家实际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他经常上我这来,我也经常到他家去,他的父母我都见过。他家的房子是一栋苏式的旧楼,房间的天棚很高,空间很大,地板全部是木质的。他和他弟弟住一个小房间,他弟弟也练体育,平时住体校,不大回家,所以大多数时间他的房间里就他一个人。4 H- Q$ T+ ?: M( ?1 o; p* S
  : x0 N9 e% z, G0 j7 L8 b. K9 M
   我认识他那阵,他正在沉迷于练健美,房间里摆满了哑铃和拉力器之类的东西。他在我面前时不时地摆出几个造型,然后告诉我什么肌肉怎么练。他的肌肉不算夸张,可也壮硕刚健。当他告诉我他一天要吃20多个生鸡蛋以增加肌肉的生长速度时,我吓了一跳。我告诉他可要当心吃那么多生鸡蛋很容易感染沙门氏菌,他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已经吃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怎么的。”
  s- L; q; o+ F! k0 ^7 j6 A# L  4 A  N6 q8 _; S7 ~- A
   他前段时间一直在跟着几个草台班子在全国各地到处走秀,既唱流行歌又充当时装表演的男模,广州深圳武汉成都地到处跑,还在深圳驻台演出了一阵子。我认识他那会,他刚刚从深圳回来不久。
. R: _4 H5 M6 f; f0 x$ X6 I4 ~4 ]  6 ?3 L4 B  J5 J. A' }9 R+ e9 H7 e
   我从跟他交往的一开始,就把他当作了我心中的王子,因为他的外形实在太完美了。我谨小慎微地跟他在一起,从来不敢有非份之想,生怕触怒了这个小神仙,而他似乎更敬重我的学识和素养,他说跟我在一起能学到很多东西,特想上进。不过他的文化水平也确实难以恭维,他从小上体校,文化课基本就没怎么上,嘴里经常冒出来白字。
/ Y, h1 C& G8 J& ]  $ v2 c- [& e4 H+ l% _! h7 c
   我们认识后不久,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套《金瓶梅》,是香港的一家出版社出版的,貌似全本。我一直对《金瓶梅》梦寐以求,可那个时候别说是全本,即便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删了一万六千多字的洁本也不大容易搞得到。因此当我看到他手里的书的时候,我欣喜异常,如获至宝。当即在他那里看了起来。这本书他看起来很吃力,有些地方看不懂,我就讲给他听。我还特意挑一些劲爆的章节念给他听,我是边念边笑,他是边听边笑,这个时候,我们两人成了一对淫棍色鬼,专在那些淫荡下流的语言中找乐。
9 y$ I( w: U% |! V) ?(4--11)
3 c2 D, D" q& g; F% @( ~  2 p% @, H$ C7 e
   和高东翔在一起的日子是愉快和浪漫的,如梦幻般的美好。我并不指望他是和我一样的人,也没有梦想他能成为我生命中的另一半,那对于我来说,似乎遥不可及。我只希望我能象空气和水一样环绕在他的身边,让我能看到他那犹如阳光般灿烂的微笑,感受到他身上奔腾四射的青春活力,我也就足够幸福的了。
0 Q- d0 o: B; f9 `* N1 o4 q' ]  , s/ e) _$ w2 f% q2 {! Y8 Z
   那时我们经常在一起听音乐,他家有一台便携式的小收录机,而我有大量的古典音乐和轻音乐的磁带,我经常会带一些我喜欢的磁带到他那里和他一起听。每当音乐在他那个小房间响起的时候,我们都不会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从那个小小的收录机里流淌出来的音乐。我们沉醉在我们的空间里,这个空间在世界的一个很狭小、很偏远的一个角落,这个角落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这个时候,我的心中总是充满着说不出来的幸福。
& h4 c3 u; v% B9 M2 z  
  ^. c& P! ]+ {4 U# ~: n$ a) M   那一次,他不知道从哪个朋友那里搞到一首吉他曲,叫《阿尔汉布拉宫的回忆》。这个曲子我以前听过,没有什么特别深的印象,只是觉得吉他弹得好些的人一定要弹这个曲子,目的在很大程度上是炫技。而当我们两人在一起静静地聆听这首曲子的时候,我第一次被它所表达的伤感失落的怀旧情绪所深深震撼。我仿佛看见在那空荡荡的奢华的宫殿中,歌者在用他手中的吉他追忆着几百年前的如烟往事,感慨人间的世事沧桑。我记得我坐在他的床边,而他手支着头侧身躺在我的身后。我们都没有看对方,只是把目光缥缈地投向着不特定的空间,体味着这音乐带给我们的潮涌般的感情跌宕。% z' ^2 e( f) H! h0 H; K, Z# j* |/ K3 y
  1 S5 Q9 Y6 e1 }# Y6 e. ~
   虽然我们那个时候交往密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是否有这样的倾向,我甚至以为他可能连同性恋这个词都没有听说过。然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那次在他家,我们聊起了他的走秀生涯,他说了许多他所经历的趣闻轶事和草台班子演出中的种种笑话,还聊到了许多当红的歌星。他说他在深圳的时候,曾经跟当时一位很红的歌星一起住过。他提到的那位歌星我在电视里见,白白净净,油头粉面,典型的奶油小生。“他睡觉从来都是裸睡的。”高东翔突然对我说。我说:“那没有什么,很多人都不穿衣服睡觉,会挺舒服吧。”他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他又说了一句:“他是同性恋。”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那琢磨着怎么接他的话,他又说了一句:“现在同性恋挺多的。”5 r8 `3 I- G0 r. z' q( {/ x- G
  
7 U, ?+ Z' s; }: w3 m2 S1 x6 S   跟他交往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的脑袋嗡嗡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在想,是不是他看出来了我的蛛丝马迹 ?或者他就是这样的人,来试探我?这也不是没可能,他在演艺圈里混的时间不算短,演艺圈那么混乱,他不可能对这种事情毫无所闻,毫无所见。我忽然联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那次他很随便地和我说起春江市艺术界有位女名人,因为丈夫没有生育能力而私下里托人找到他,准备出三千块钱让他“播种”。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揶揄,象是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笑话。我听他说完,装着一本严肃地对他说:“那你干吗不接受呀,既拿钱又享受,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他听了一楞,呆了一会,大概在琢磨我说这话的真实用意。他可能觉出了我的话中的调侃的意味,嘿嘿一笑,自嘲地说:“那倒也是,也不是什么难事,一会工夫,哧溜一下就解决战斗。可也真是,我当时怎么就想不开呢?”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当真,只是他当时表现出来的态度让我有些意外。8 o# b9 C2 h1 u" L% k9 r- w+ M5 u
  1 L; S' B* o1 |8 p2 X" @, G
   真正让我产生怀疑的,是高东翔和他的两个朋友之间的关系。这两个朋友,一个是歌手,是他在走秀过程中认识的。一个是练游泳的,是他在体校的同学。这两个人我都见过,跟他一样都是英姿勃发、帅气逼人,只不过没他身材高大而已。那个歌星一米七五左右的身材,长着一张精致白净的脸,当时在春江市几家最大最豪华的夜总会窜场唱歌。那个游泳运动员有一米八,皮肤黝黑健康,面庞阳光英俊。他们之间也经常来往,尤其和那个游泳运动员,关系简直太随便了。有两次我去找他的时候,恰巧他也在高东翔那里。他们可以毫不顾及我的存在,在我的面前嘻笑打闹,那种亲密甚至都有些腻歪,把我在一边看得我醋意大发,妒火中烧。我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肆意嘻闹,心里那个不是滋味。
2 h0 J- r+ W$ B8 y! }$ g0 R  
* j0 I. ?- P+ l- X3 l" `   真正震撼我的,是我们认识许久之后他对我说的一句话。那次他突然来到我住的地方,打了声招呼后就没再说什么,然后一头躺在我的床上,两手支在头下靠在被子上。我看他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也就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他眼睛没在看我,而是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过了一会,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无比震惊而且让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的话:“我真想做个同性恋。”
. f6 _5 z3 h  c, l    |0 H6 K. y7 v( q
   听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傻掉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对于我来说是如此地珍贵,我实在不想失去他。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回应,应该怎样回应。我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呢 ?还是和别人产生了感情纠葛而发出的感慨。我在思考着一旦我向他表露心际,会产生怎样的后果,我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跟老七和小邢的经历的阴影笼罩着我的心,那种对友谊变仇恨,亲密成疏远恐惧感仍然紧紧地缠绕着我,让我踟躇不前。
7 U5 o; F# U& g6 j% M; u& F  0 |2 f) k( L2 r; c8 F9 b
   那天实际发生的事情是: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没有对他的话作出任何回应。我们俩就那么静静地呆了好长时间,最后他走了。1 ]# [4 Y# u& ]  L) L3 I
  0 @* {1 K/ A$ u1 w4 a$ B0 R
   尽管我非常不想失去他,但是我最终还是失去了他。从那以后,我们的交往渐渐地少了起来,每次见面也都是些空洞无物的问候和不着边际的神侃。渐渐地,我们渐行渐远。
- g  V  R0 Z6 D; e  7 ^7 b( u, y. r' R/ p; c4 \
   不久后,当我见到他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平庸的姑娘,就是居家过日子的那种女孩。再不久,他说他父亲从单位给他要了一个单间,给他作婚房。再不久,听他说正在装修房子,准备结婚。之后过了很久,从别人那里听说他已经结婚了。
  P& V; ]! V! q  
. P2 G1 |3 R' ], A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他见过面,虽然我们仍在同一个城市。
9 }7 B' f: A1 F+ T0 T, E! F  z% c  
7 u, g, N! n) J9 C- {   我有时候会想起他,怀念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n( m; F: V; O) {2 g4 k* f1 c1 p2 ^2 ~
  4 W. p; l' j5 e
   若干年后,我到欧洲时,特别去了两个地方,意大利佛罗伦萨和西班牙的格拉纳达。站在佛罗伦萨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前,我又一次想到了高东翔,那个十多年前英姿勃发的英俊少年。我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他也已人到中年,孩子都已经十多岁了吧。我不知道他过得是好是坏,是不是也象许多中年人一样胖得走了形,他留给我的将会永远是那个青春少年的翩翩形象。
) J& M- |# F: ?# n9 L+ i9 g  
. T' n+ ]5 V- N. S: t% S- c   格拉纳达的阿尔汉布拉宫,这个曾经让我们两人心驰神往的遥远世界,现在就活生生地矗立在我的面前。那精致的廊柱,那圆浑的拱顶,曾经那么清晰地出现在我们的想象中。我站在这奢华而精致的宫殿中,仿佛听到那首曾让我们感动不已的吉他曲的音符从宫殿穹顶那阿拉伯风格的繁复的纹饰中飘荡出来,形成那悠扬婉转的旋律,在空中弥漫,冲击我的耳膜和我的心,让我伤感,让我惆怅。
& C& j) U3 r0 H' l6 m5 z5 R5 R! I1 u  8 b7 y( L% x8 W
   这石头砌筑的宫殿城堡经历了多少风雨变幻,人世沧桑,亘古不变的,也许只有我们脑海中的记忆。
# W% j" o+ T& w: T  
" d* z* F2 C5 O7 Z" F(4--12)
: ?5 ]* J; b1 O5 y: c  5 M* u  ?* ^! o, k6 j5 s
   我对高东翔的爱恋算得上是一种精神恋爱,我在心灵的深处爱恋着这个英俊少年,在我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们从来没有任何肉体上的接触,甚至没有拉一下手。然而,我仍然失去了他,就象电影中的淡出镜头一样,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他的消失,让我感到男人间的情感就如同沙漠中的蜃楼一般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 t: w  z7 g1 Y) G  + f- X! d% y, J7 P, V' k  ?
   我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我试着努力让自己接受女孩,幻想着能改变自己的性向,哪怕能委屈地、勉强地接受也可以,凑合着跟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结婚,象别人一样过一辈子平凡的日子。事实上,自打我毕业参加工作以来,我的父母就不停地催促我赶紧找对象,结婚生子,他们希望他们的唯一的儿子能早点让他们当上爷爷奶奶。我周围的同学朋友同事们对我的终身大事也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每当见到我时最核心的话题必是找没找对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热心当红娘的人更是大有人在。5 F* k4 ~! ~9 Q6 z) D
  
9 X" y, @$ P: c; \   那段时间我开始了走马灯似的相亲,前前后后见了有几十个女孩,什么护士、教师、医生、工人,什么国企的、银行的、机关的、事业单位的。她们或是花容月貌,或是才华出众,或是门当户对。她们绝大多数都对我一见倾心,愿意交往。有两个女孩没有经人介绍自己找上门来,把我搞得好不尴尬。我的中学老师甚至要将罗济市委某书记的女儿介绍给我。她的丈夫跟该书记曾经是中学同学,而那年该书记的女儿正好护校毕业,分到罗济市某医院做护士。我实在不想给自己找太大的麻烦,就以不在一个市,相处不方便的理由回绝了。$ Q5 ]) [; l. X) T) ]0 d
  
$ }' H: H; ^" w. m- j   跟女孩在一起对我来说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要象个演员一样把自己装扮成另外一个人。我在她们面前风度翩翩,谈笑风声,就象是一个优雅绅士,另一方面,我对谁都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让谁都看不透我的内心世界。我和女孩相处,就如同地下党打入敌人内部,没有一时一刻的放松。而我仿佛是戴着面具,展现给她们毫无生气的僵硬笑脸,内心世界却无人洞知。我试图强迫自己接受她们,然而我还是失败了。我对她们毫无爱意,跟她们在一起浑身的不自在。每当想到将来要和她们共处一室,共卧同床,要抱她们,亲她们,要和她们作爱,我的心中就生起阵阵恐惧和厌烦。
) {' P+ e8 L0 @, N  
  [" z  W7 T& s" h3 j; {   我完全不能接受她们,包括她们的身体和心。跟她们在一起,我从来不碰她们,甚至从来不拉手。即便是身体靠得近一些我全身的肌肉都会紧张,时刻想逃离。6 v5 L1 N* F, C2 O, H
  
4 `# ?. s/ n4 J# E; D- k   每次相亲的结果无一例外地是分手,而每次的分手都是一次痛苦的过程。有的是我直接提出分手,有的是对我的不冷不热的态度感到失望而跟我说再见。分手时有的悲凄,有的伤心,有的愤怒,有的苦泣。而每到这个时候,我感到的不是解脱,而是深深的负疚感和自责,每次分手,对我而言都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Z: Q! y7 ^* a$ i* U+ z
  - R/ K( f. a) |2 a, K
   终于有一天,我为此得到了报应,付出了代价。
发表于 2007-7-19 00:13 | 显示全部楼层
真实细腻,我比你晚真确对待自己,往事不堪回首,一个字--难          % z  D' i) f" q
期待看到你的幸福来临的那一刻
( b+ m' E% e9 y% \# A: Z* H祝福你---挚爱一生相伴
发表于 2007-7-19 0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厉害,好猛啊,哈哈,强力支持中,,,,,,,,,,,,,,,,,,,,,,,,,,,,,,,,,,,,,,,,,
发表于 2007-7-19 0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厉害,好猛啊,哈哈,强力支持中,,,,,,,,,,,,,,,,,,,,,,,,,,,,,,,,,,,,,,,,,
发表于 2007-7-19 01: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厉害,好猛啊,哈哈,强力支持中,,,,,,,,,,,,,,,,,,,,,,,,,,,,,,,,,,,,,,,,,
发表于 2007-7-19 0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厉害,好猛啊,哈哈,强力支持中,,,,,,,,,,,,,,,,,,,,,,,,,,,,,,,,,,,,,,,,,
发表于 2011-12-19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看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搜 同

GMT+8, 2025-10-30 11:06 , Processed in 0.049322 second(s), 9 queries , Gzip On, MemCache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