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嫖客，也是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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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嫖客，也是婊子

第一次去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鬼使神差。匆匆换了鞋子，携了浴巾便上了楼。入眼第一副画面，就是一副活春宫，两个光鲜耀眼的男子公然在走廊里你情我侬，我狠狠咬了咬牙，硬是把口水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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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同志，十年前就知道自己是，十年后更加肯定，自己是回不去了。

进了更衣室，又是春光无限好，大家并排着开柜子，脱衣服，互相寒暄，调侃，时不时还有些小动作，看在眼里，竟是调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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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是个上了年龄的老男人，姓常。见到我主动招呼，新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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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V8 U* f: |# D, E# u7 b恩，我点头，有点像部队里新兵刚入伍时编排队伍和宿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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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号，老常很平静地询问。15号，我也很轻地回答。

老常指了指头顶的一个柜子，正好，你个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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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z5 Z9 r9 J8 z8 ?开了柜子门，还有些紧张，回头扫视了一下屋里的几个兄弟，环肥燕瘦，春意昂然。心里更是汹涌澎湃。

% C/ X4 D" R4 @/ p, @/ Y洗澡出门对面，厕所右边，休息室在后面，暗房子，小心点黑。老常很职业化地跟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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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径直走到洗澡间，尽管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一切行为依旧是轻车熟路。同志这样的人，有些时候，还真有些与生俱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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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O7 |' ^  R; p! V1 A# c) E浴室里并排着六个淋浴单间。说是单间，也不过是几个喷头，一张布帘子隔着。有和没有实在毫无区别，转个身子就能坦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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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桑拿小间，平时很少有人使用，倒成全了不少兄弟在此安营扎寨，这个也是后来发现的。

我走到居中的一个喷头下，这个时候洗澡间没有人，正好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

. c! g* K3 n* ?( J3 v0 W! K3 k' h+ z# G洗了大约四五分钟，进来两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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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E/ F1 J' P! e一个说，刚才那个老货（零）东西真是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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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Y9 C8 a5 R' m另一个说，你给他操了？

% a" U4 K: a( n一个又说，我也操了他，叫得跟杀猪一样另一个哈哈大笑：同志这样的人真是带劲，前头也行，后头也行，又可以做嫖客又可以做婊子。

说完大家都笑了，边笑还不忘往我这里扫了几眼。

大概是我生得太丑，他们也就扫了一眼，就各忙各的。

! ?! M# ?# _) N4 J9 z. ]. n  j; ~$ r留我怵在那里，大跌眼镜。

2、春天姐姐，冬天姐姐

洗完澡，人精气神回了一半。蹑手蹑脚沿着走廊往休息室走，才发现这一路的风景更是美不胜收。有倚墙而靠，等风望月的；有徘徊来去，寻寻觅觅的；有谈笑风声卿卿我我的，也有一个人静静发呆的。记得看花样年华的时候，张曼玉叼着一支烟，也曾经这样，彷徨地等，茫然地踱着步子，与人搭讪轻描淡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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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r) _9 O, X终于走到所谓的暗房子，果然是漆黑一片。顺数数来，三个单间。床上玉体横陈，肉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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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S& S7 _9 r- R( J" q& X我见有人，正准备离开，一个嗲声嗲气的男子唤住我，哎哟，来了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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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他顺势翘了个兰花指。

我还可以吧，他俏皮地问还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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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a# V# k/ V9 Q那闪电般地把我手拉住躺到床上，我叫春天姐姐。他自己这样介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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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 t8 m4 _9 j! ?* L" \5 n旁边的某位仁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 D8 _" ~! E9 Z, d8 q  g+ U3 [# M春天姐姐，乍听到自己的称呼，我有些奇怪，但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同志圈子里的人生，都不过是传统社会之外的桃花源，来这里的人，仿佛遭遇追杀逃难而至的十方恶霸，四洲蛮贼，既然入此地，自当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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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楞住，他嫣然一笑。

老娘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别人送给我的绰号，还受用吧。他说我啊了半天，欣然接受。

我仍旧为现在的突然举动出神不已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如游龙一样探进了我的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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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我忙伸手阻拦。他却毫不在意，一双手上管其下，我招架不住，只好半推半就让他握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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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1 x! g2 K  T, ?. ]心中暗想，这家伙够生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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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I, Q$ J9 c, Y8 D) A8 |/ s5 Y哎哟，遇到个大哥哥，他突然爆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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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T; t, R" l& D2 i& {我深谙他话中意思，轻轻推开他的手。佯装嗲嗲地回了句，春天姐姐，你难道连妹妹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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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 b* o" I! [( f9 x妹妹，他把手一甩，哟，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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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我笑得前俯后仰。你是春天姐姐，我是冬天姐姐撒。3，你要死啊，带套子

虽然春天姐姐风情妩媚，可我这样的弱势群体大概是无福消受的。趁他终于又盯上了新猎物，我悄悄拾起被子走进另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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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躺下，依旧能听到他在隔壁孜孜不倦地宣传他的光辉历史，比如一夜十次郎，双枪捣黄龙。不禁眼眯心笑，有些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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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好戏到午夜才开场，正准备闭上眼小睡一下，耳边却传来一阵阵似哭还笑的莺莺碎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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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听着，却不敢回头窥视，总怕打扰人好事，心里泛虚。

) u+ D4 z) {( G6 U: J- x- T! R只到这浅浅的呻吟变成了惊涛骇浪，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侧过身子，只可惜，心里斗争了半天，原来即使想看，也不过是两个灰白的影子，光线太暗，竟看不真切。

突然，那呻吟声嘎然而止，一道白光闪过，竟是男主角将另一男主角的玉腿抬到了肩上，模糊中隐约看他的手在不断探视下面的玉人的后庭之花，正待立枪挺进，直捣黄龙的时候，忽然下面的那位朋友好象入梦方醒一般开始推搡，嘴里断断续续地咬出几个字你要死啊，带套子。

+ r: Z( \3 x" S- j  \" r0 h/ k我一惊，莫非在这里的游戏中，经常需要这样的提醒？

只听那哥哥说，要什么套子，我干净得很。

! T4 M' H' N6 ?那弟弟仍然执拗，没套子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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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叫一个好，这回干柴烈火怎么烧起来。

没套子，哥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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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买，弟弟穷追不舍麻烦，你到底要不要。哥哥有些不耐烦了找别人吧，弟弟轻轻转过身，掩上被子，大概是真死心了。

# d  K( e/ R& i6 _8 _那哥哥见举事无成，悻悻地起身欲走，忽然发现我的存在，俯身上来。我轻轻将他推到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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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0 `, p; N* u3 }1 G. h, l笑了笑，哥，你要死啊，带套子。

一把伞撑了许久，雨都停了也不想收。一条路走了许久，天都黑了也没走到头。一句话想了许久，到嘴边也说不出口。一个人爱了许久，一辈子都愿意为他守侯……4，老公，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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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t) Y! k4 ~2 Q. a2 U; D看来此不宜久留。那位仁兄受挫以后确实元气大伤，当我到大厅看电视的时候，就听到他和一个朋友正谈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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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卖B的，还穷讲究，他对他朋友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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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x& V9 u: b7 O, }: D3 L注意点还是好的，他朋友到底还算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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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兴趣听下去，现下最主要的就是休息。寻了相对安静的角落，眼睛就渐渐的阂上了。

1 N0 L# N( }6 _1 p3 Z5 g也不知过了多久，幽幽转醒。才发现，屋里的光线又暗了几分，环视了四周，隐隐绰绰的似乎很多人，行来走往，互相打趣嬉戏的，正而八经谈天说地侃大山的，还有真枪实弹赤膊上阵的。

我心中暗叹，好家伙，一觉醒来，春光暗换。叫人感觉突兀得很奇妙。

/ e' ]4 l; t1 j9 y% b9 o旁边大概睡的是一对情侣，尽管身边横了几条汉子，仿佛熟视无睹。该亲的亲，该啃的啃，吧唧吧唧的声音像一曲交响乐，支撑起整个黑暗的空间。

我死死的盯住这两人，这有生之年也没有见过这么热烈的。心底只一片惋惜，活了几十年，好象白走了一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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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大概是第一回合中场休息，突然就停下来。弟弟睡在哥哥怀里，玩味着对方的乳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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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0 B* w0 X  T' \  l" n弟弟这个时候开口了，我们以后不来这里吧。

! S: s3 H% _- U# Z  u/ F哥哥很淡地回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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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说，老公，我们结婚吧。
哥哥又很轻描淡写地回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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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w8 r2 x( P: D然后那活人突然跟条蛇一样滑了下去，滑到男人的胯下，男人啊了声，喘息不已。

原本看得心痒的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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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6 J+ e9 B" i& F同志间的感情脆弱不堪，且不说这哥哥到底用了几分真心来回应这身上的人儿，即使全心全意，幸福日子又能实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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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呵呵，多么美丽而天真的字眼啊。5，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可能因为空调的原因，身上竟渗出些汗丝，黏黏的，感觉很怪异。起身决定去冲洗一下。

* M% N# t: S5 Q* d2 R同样的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几个别样的男子站在那里张望，巡视，既而低下眼睑，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或许又开始了沉思。我心中突然有些酸，我确实是太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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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总有人说我丑，我念了许多年，自己就以为自己丑了。

8 j& L3 L0 U% B. S洗完澡，琢磨着该干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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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S/ D3 U2 i8 J/ G1 y% o管理员老常过来搭讪，没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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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r: E7 g" v7 g( s我先一楞，既而醒悟他的意思。我只好老实的低下头，我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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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莞尔一笑，多来几次就熟门熟路了。他说的安徽方言，我仔细咀嚼了半天，还是不能字字听全，估摸了个大概意思，回应了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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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 f( C" U" V- h  `暗房子里有些好玩的，可以去看看。

走出更衣室的时候，他对我说。

- G. r) ?: W2 n2 G/ ?+ ]/ x我又一次的行走在那条长廊里，没有抬头去看任何一个人。其实来去匆匆的这些往返里，谁也没有真的把谁看得清楚。就像暗房子里的别样风景，完事以后，也不过是拍拍屁股走人。有谁还会停下来摸摸对方的脸，看看能否摸到一快印记，下次就可以有迹可寻。

想到这不禁好笑，这样浑浑噩噩，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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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4 }( H! K- F' }" {) p走廊不长，可每次走，心情总觉得沉闷，大多时候这里总会遇到人， 可有时候也遇不到。遇到时会感觉被人注视是一种欣慰，没有人的时候，总希望能遇到一两个人，不经意的问一句，哥们，借个火。

# h8 V2 `# V0 t6 ^$ M9 i  m走廊尽头，右拐，突然被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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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一个叼着烟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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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V4 X0 o: `$ l& e我寻声望去，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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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K' Z4 f& U3 C- G; ^2 f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他默默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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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9 L  Y3 [) M, m6 F我肯定不是你那个朋友，我刚来。我说我知道，他不在了，你不可能是他。他狠狠地吸了口烟，突然踯到地上。

我突然有些不忍与他对视，索性转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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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S. ?% _4 Q5 h' U" x" ]其实同志里的人，都是比较怀旧的。每次遇到一个人，总会不断从对方身上找寻曾经的影子。殊不知，过往的岁月若能重来，人生还有什么残酷可言。

一把伞撑了许久，雨都停了也不想收。一条路走了许久，天都黑了也没走到头。一句话想了许久，到嘴边也说不出口。一个人爱了许久，一辈子都愿意为他守侯……6，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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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右边是三个暗房间，左边屏风隔着的，倒是个略微明亮的敞间，并排十几张床，此时正横着几个人，睡觉打呼的，海天阔地的，荧荧碎碎的。我见正中有个几个空位，索性就寻着睡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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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P) a+ c% l$ W, y" O# Q真真的巧，左右两边都是帅哥。一个三十多岁，平头，抽烟，眼神好象梁朝伟，有些忧郁。模样很儒雅，看着人心里清爽无比。另一个是个壮熊，很年轻的样子，倒也算干净，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朝我这个方向射过来，有神不神，有意无意，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在看我还是看我后面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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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生出些兴味，凑上去摸了摸他的肚子，浑圆光滑，很柔软。他仍然巍然不动，仿佛高僧入定。

其实我也是个熊，200斤。曾经很多人问过我喜欢什么类型，我一直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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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很惯性的思维，对自己的喜好，有时候自己捉摸不定，有时候给自己定个圈圈款款，回头又觉得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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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基本上，太年轻的我不去打扰，太老的我又于心不忍。三十左右正好花样年华。

! P1 F  e2 [7 h7 N! i8 P至于环肥燕瘦，倒也没有什么挑剔，只要不是太离谱。当然，如果是平头，其余完全可以忽略不记。

: Q& K! R3 V& `我见他表情呆滞，有些奇怪，轻轻推了推他，没想到他眼泪却不留神的滑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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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L2 X; R6 |+ {# p6 z! s哥们，怎么了。他仍然不作声。我觉得无趣，佯装睡去，突然就听他飘出一句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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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s( I, }. m" y% O# w我一时出神，旁边的梁朝伟却哼哼地笑出声来。

这位大概又是一位纯情的邻家少男，或许刚出道不久吧。不似那些老江湖一样，早已经铜墙铁壁，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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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也觉得我们是在打趣他，幽幽的转过身，我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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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Q/ s6 B& Y! z2 h% }: y4 q; N梁朝伟似乎也不笑了，他也许认为更加无趣了，而我却是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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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这样一句话，电影里传唱不鲜，身边的女子也是喜欢没事哼哼苦大愁深。

男人不是好东西，你不是男人，男人不是好东西，你他妈还要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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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8 u. y$ A8 B: [- X2 p4 n一个字，贱。咱们都他们贱。

7、爱情是个屁

梁朝伟把手伸过来，我下意识的把手也伸过去，就握在一起了。

6 y7 s' w; q5 A* W2 R7 Z" w" I有时候觉得奇怪，同志之间在情欲上，总是显得干净利落些，一个眼神，一个招手，马上会意并趋之若骛。

2 W2 t8 f% p  _/ ]1 T只是此时，我想到的，更多的，不是欲望。我知道他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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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见过你，他吸了口烟对我说。

8 M1 Z+ |) ~% q  c; n6 r" F* M0 a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我诚实相告。

  n- c3 I2 ]+ v4 D) l来做什么，他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来做什么，我玩味地回问他他突然递过来烟，我说不抽，他笑了笑又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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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了，他继续问。

' b# o1 b3 H! L0 _1 e* P快三十了，我含糊地回答。

9 D; n7 r0 O6 y# |他又笑了笑，还很年轻。

% M! ?. l' ]% v" z- E0 P我听出这话里有话，但不好点破。不年轻了，懂事几年了。我也朦胧地回答他。

, g4 P3 f2 N, Z' \: r" @2 Z0 P/ K同志间很多时候的很多话，说明白了，反倒失去了纯真，有时候这样明一分，暗一分，倒显得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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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5 @2 y/ b* s% b4 ^- \他突然欺身上来，我推了推，烟，小心烟他莞尔，把烟塞进我嘴里，吸两口。他小声命令。

我被他这突然的行为搞得促不及防，猛吸了两口，呛得半天说不出话，他翻身下去，幸灾乐祸地笑。

& o' k1 |- I0 m我也不恼，这男人，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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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爱情吗？他又问我，好象你因该懂一点吧。

我茫然地摇头，我不懂，不过经常听见有人说，爱情是个屁他轰然大笑，确实是他妈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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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2 d- T: A4 t8 f& D说完又翻身上来，我力气比他大，这回事先有防备，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8，你他妈装什么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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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梁朝伟是个很迷人的家伙。然而，在情欲一事上，我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萌生出退缩之念。

可能是原则上，不太热衷于没有感情的肉体之欲吧。

我拒绝了他，他为之有些丧气，大概觉得我有些不识抬举。

我这样的庸姿俗粉，有人怜惜已经是万宠一身了，我却不合适宜的清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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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2 [' S( F. O- c' r* j而对于他这样外观条件还算优越的男子来说，这样的挫败感，大概一时半会也无法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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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I7 H5 c$ o% T* `! L) N我捻了被子正欲起身离开，梁朝伟回身挽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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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5 H% n+ w躺一下吧，他的语气很轻，了然如尘。

5 N6 R8 h$ n7 X  ^1 e我诧异了一下，莞尔一笑，躺一下无妨，反正去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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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U3 N8 `2 r3 ]9 ?% d他还是继续抽烟，表情貌似严肃，其实是有些失神，他在想什么呢？这倒是个很值得玩味的念头。

' k' Z2 M' Z! }4 c到这里来的人都很喜欢问这样一个问题，你有朋友吗？他也不例外。

1 m, I# U9 q* m1 d; O我暗淡一笑，如果不是单身，谁会乐于流连于此啊。

尽管心中有些淡淡的隐愁，但面上却并不表露。懒懒的回了一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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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C4 G5 V! Q7 m仿佛是早已熟知我的答案，他的表情微微一紧，继续问我，喜欢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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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U7 L0 \" }你这样的，我诚实地回答。他儒雅的气质，清澈忧伤的眼神，确实是最另我赏心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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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  ?. I6 v+ J2 b他哦了一声，好象了悟一般。既而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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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渐渐有些沉郁，为了避免尴尬，我复又合上眼开始轻眠。

- }! n; G3 V/ j) f9 ]' z0 J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又有了些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忽然觉得有些慵懒，反而不太在意了。

大厅里正在放映***剧，消魂的喘息声穿越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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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d7 t2 }- e! D* P左手的小熊兄弟终于也有人光顾了，我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鼻息声断断续续的，暧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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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u* A1 e9 w忽然声音如弦断一般，他身上的汉子歪倒在一旁，粗气连连。

% i9 u5 P# s; s! M% B7 O完了吗？我暗想。突然那汉子闪电般下了床，临出厢房前丢出一句忿忿不平的话，都是来寻乐子的，你他妈装什么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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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笑，又一个败兴而去的。9，晚了，回的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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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7 j  Y& D! w8 L2 F( i6 l梁朝伟终于耐不住寂寞，卷了被子独自去物色新的对象去了。

我一个驴打滚就翻到他原来的铺位上，体温犹在，斯人余香。

% ?) _& _; E! J+ c不知怎么的，此时我心中似乎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以前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不会抽烟学着抽烟，叼着烟就开始走神。烟火燃尽浑然不知。等烧到了手，才翻然醒悟。凝视着那末端的烟头，是数不尽的空虚和浮躁。

如同做爱，上床之前心旌猎猎，欲望澎湃。一番雨收云歇之后，又总是觉得莫名的失落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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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和一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这样的感觉，特别强烈。

: j' g8 K9 u; `而此时，突然想起暗房子里正酣然未知的兄弟朋友们，他们此刻心地是否也会同我一样，有没有仔细想过，也许这一夜一夜的放纵激情过后，等待我们的，或许是更深的寂寞。

. k" p4 L* L  m1 m8 B, [* ~3 D/ c- L6 e翻来覆去睡不着，复又回到更衣室。老常困倦在休息椅上，见我过来，忙开腔询问我需要什么。

我说，我想回去。

他笑了笑说，晚了，回的去么。

我一顿，他无心的一句话，却触动我内心深处的隐痛，心不由得往下沉。似要坠入无边黑暗。

是啊，晚了，还回的去么？

天色迟暮，还有晚车载返，只是人会比较疲惫。

人心一旦陷入苦海，即使有舟停泊，又有几人能顺利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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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M4 L同志啊同志，我们的岸，是无边沧海啊。

/ O' k+ g1 _5 E5 O; O10、你相信爱情吗？

武侠小说里常有这样一句话，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子弟江湖老，你要怎么逃？

# M' Z# W/ s& \' i7 h2 i" P3 P- C, Y曾经有个朋友劝我说，同志是与生俱来的，或许是财富，或许是陷阱，可无论是什么，选择是我们的宿命。如果不承认自己，就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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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常想，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六年前踏入同志圈，轻描淡写的流连了两个月就悄然退出。一晃六年过去，尽管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闭门造车，可如今，我不还是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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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G0 D5 d* k+ {' |4 D这五光十色的滚滚红尘，到底是蛊惑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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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A, Z2 i: t/ @9 i! _( a老常被我无心打扰，一时困意全无，索性与我攀谈起来，无意中就聊到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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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J, j* c: u/ d他说，他17岁出道，30年风雨历程，因缘际会里，与无数的男人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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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 J1 \% D2 y' \他说，他爱过很多男人，最终都被无情伤害。

他说，即便如此，他还想去爱，最多再多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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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L5 c7 w7 Z1 y, z6 V+ t& W因为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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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生短暂，我们至少现在还能把握自己，我们为了自己的生活放弃了太多太多。

如何教人情愿回头是岸。

他的话让我心绪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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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奔五的老男人，他的儿子甚至比我年长。他居然对爱情还如此执着。
8 w: Z: g3 H/ D3 B. Q1 }
/ B( M$ u; I9 k( J见我吃惊，他反问我一句，你相信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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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相信爱情，但不相信我的爱情。

0 y- o9 X! `. [& w/ |1 }爱情于同志，是长生不老的丹药，也是见血封喉的穿肠毒鸩。每一次深情触摸，都会让人欲仙欲死，既而直跌深谷，万劫不复。

; V0 U  B. M/ E- g% j* M3 X我们俗世凡人，谁能幸免。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即使这一生孤独终老，我也盼望轰轰烈烈爱一场。

ooxx.bj

很真实，大多数同志都这么徘徊着

fly198400

这是转的文章，最后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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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真的很悲哀，找到一份刻骨铭心的真爱 真的很不容易，想要长久保持下去更是千难万难，

, J' B! i- w: V& v爱情于同志，是长生不老的丹药，也是见血封喉的穿肠毒鸩。

. P/ ]; v. z  T; e2 Q, [我的人生啊 没有爱情真是太可悲了 （曾经有过 但是Say  Bey Bey了 目前更不可能去找真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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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8 T. p0 d一次次肉体的快欲过后比过眼云烟还不如，就像是梦一场

哎 梦一场

yamasan

“过往的岁月若能重来，人生还有什么残酷可言。”很棒的文章，细腻的让人心疼。

135dcx

貌似是天涯转来的

ljlzhu

“过往的岁月若能重来，人生还有什么残酷可言。”不错啊

邪恶边缘

嘿嘿，浴池……

gxcsf

不是天涯转的吧，呵呵，还是支持

wudang

buzhidao

dadi

很 悲哀，很悲哀，同志！爱我的不能 去 爱 ，我爱 的 也 不能 去 爱 ，不知道 我 还能 走 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