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迪的婚事, a& H1 j# ~) Y6 H
九月初,安迪的女友徐靜來了。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去安迪那兒,用鑰匙卻打不開門,敲了好半天安迪才穿着沙灘褲來開門,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進得屋來,我見徐靜坐在沙發(違規詞)上,衣衫不整,而床上也是一團糟。從他倆的臉色上看我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幹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地說:
0 S$ T$ S. B/ L8 K9 r6 w( [9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擾了春夢。”( H, e1 V/ i8 E; I O
安迪臉和徐靜的臉一下紅了起來,我拍了拍安迪的臉,在他耳邊悄聲說:% `" F' b* V( V j
“幹得不錯,小子,晚上該請我吃一頓了。”說完,我知趣地告辭。安迪沒留我,跟在後面送我下樓,他小聲地對我說:
2 c& O) K# k2 i“我爸讓我快點結婚。”3 Q5 v- t3 F" q/ |. M c5 q& E6 m$ Y2 @
“你也夠快地,媽的馬上就辦了。是不是跟我學的?人家是自願的還是你強奸幼女?”我逗着他玩。
) `: y! g7 E1 h' j) @6 |- q“你不要笑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想我也不是很讨厭女人。”8 K# `4 S5 N* o- O0 s! G$ M2 {
“誰說你讨厭女人了?安迪你長大了,是該結婚了。”
* C0 X: Z4 ~* `1 c& N, x“可我還是喜歡你多一些。”3 p' P' Y- h) \5 R3 x/ I
“你就不要來寬我的心了,我不會因此而吃醋的,相反,我很高興。”
+ z: a3 T. q$ s7 a* J( r% Q“可我不高興,我不想結婚。”% N" @% e* n+ L9 B* L
“想始亂終棄?人家不錯,你高攀了。嘿,告訴我,是不是處女?”& X4 M5 S# @; a9 B$ I
“安迪點了點頭。”我壞壞地朝他笑了笑。0 j9 H- E& X! G: O" @6 c$ Z
“可惜讓一個不是處男的流氓給糟塌了。”安迪沖過來給了我一拳,我忙舉手投降,然後我們約好了晚上吃飯的時間就分了手。1 C" y; g$ r9 B$ w/ x+ y" C
王鑰拒絕和我一起去赴宴,于是我買了一束鮮花到了花園酒樓。酒樓的老闆娘長得過份豐腴,如同北京烤鴨,油浸浸的,看來這段時間又發了不少财。我和她是老熟人,所以,見我來,她遠遠地就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說:
9 V/ e2 i) ?! ?“帥哥,又來了,是哪裏的團?”
3 }" y* K& ^( f$ N0 X“是美國的,結婚酒。”我笑着說“不過回扣三成。”
& X5 A* m% R' g$ S7 H8 q+ Z5 l“行行,哪一回不是三成?人呢?”
; ]; E$ Q# h( `) f" \! Y1 ^“騙你的,今天是我朋友請我,倆個人。”
8 k7 y+ u! u3 g: a7 ?$ E正在這時,安迪從二樓伸出頭來向我招手,老闆娘見了,又笑着說:: {2 [7 g8 Q5 q" N: V) L
“耶,那個是你 朋友?帥警察喲,我還沒見過這麽帥的。”' c1 t: l3 X1 }/ K8 Q9 y! e2 |
“動心了?我給你說說,那小子在女人方面就跟罰款一樣,老少皆宜,來者不拒的。”
! w% ~! E5 x1 L. e0 O. g8 Q: d老闆娘踢了我一腳,罵了一聲呸,進裏屋去了。8 v: Q" k2 b" t' } |& J9 `
“還買花來,你還搞得那個浪漫喲!”安迪說。
. B; Z/ p9 ]3 _( ~$ Y1 C' J7 X“你們洞房花燭,沒花哪成?”
: L' B: ^ }( d, ~7 B" y徐靜聽了,臉一下紅了。我忙說:- ?+ m6 [3 R' P% F
“呸,我該死,我自行了斷。”說完假意打自已的耳光,邊抽邊說:
. X4 r# b, ?' W- B: I5 v2 W“我該 死,我悔過。”
9 H3 Y' G, e6 p% d徐靜噗地一聲,終于笑出了聲。
7 A1 N; c6 _: l( y. d8 M九月底,王鑰又鬧着要回雲南。我算是服了她,居然又帶着孩子回去。這次我不想陪她瘋,她居然說服了我媽和她一起回去,目的是幫着帶我兒子,除了聽之任之,我還能做啥?我可不想同時挨兩個女人的罵。王鑰走後,安迪像是有恃無恐一樣,一天到晚往我這兒竄,而且滿院子亂鑽,像一個玩皮的小孩子,又來了一個讓我服氣的人。! P7 h8 e0 T+ h% X, `) m
“我真服了你,安迪,你怎麽就這麽長不大?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I8 S0 `$ j e5 a0 q
“你才受了刺激,我隻是覺得高興,不知爲何鑽進這老院子心裏就特别放松、高興。”, H0 p6 G" N2 G! S% }; u. G
他說得很對,我們家的大院是清朝時留下來的建築,雖然有些破,不過也别具古韻,不知我媽是從誰手裏弄來的,反正不是祖先的遺産。我尤其鍾愛院中央那口水井,它使得周圍的人都因此對我們家垂涎三尺,是我童年唯一的,不可替代的驕傲。
4 B& z4 O6 [9 C. Q: P% L0 R“安迪,你喜歡不喜歡這水井?”這時他正用一根樹枝在趕核桃樹上的蟬,樣子調 皮得像一個鄉下野小子。: K: E! T* j3 [* Y: |$ a3 }- F
“說實話,我更喜歡這棵樹,有這麽高,不知有多少年了。”
! r5 z; |3 k7 D* o“幾十上百年吧,反正比我倆的歲數加起來還大。” w* @4 Z3 w: b# q9 G8 _
這時安迪右手抓了一隻蟬,跑過來,将它放在我耳邊,蟬使勁地鳴叫,像是在做垂死的掙紮,那聲音真是讓人發瘋。
# a4 R( h7 r% D k+ r“安迪你别鬧了!”我用手将他推開。他樂哈哈地看着我傻笑,突然将蟬放了。小家夥得了自由,高亢地叫了一聲,飛過院牆去了。安迪走過來坐在井沿,将手放在我腿上,突然冒出一句話。
6 f1 R" T2 B; C; g6 F- k“蟬很美是不是?”2 |, @% Q% `- _2 x
“唔。”我敷衍地點點頭。
* E" y; x6 Q4 l: X“不過它美麗的外表下卻藏着一個醜陋的靈魂。”# ?/ U7 C4 v8 f
“哦?”他對蟬的評價讓我有些吃驚。
5 m8 S1 s: N3 s7 b& C# R$ ?“它是害蟲呀!這是自然課本上早就講過的。”) |! C/ z) x& L4 U
“我倒不這麽認爲,它不過是爲了謀生。你知道吧,爲了延續後代,它們在泥裏過了七年,來到這個世界上卻隻能活上一個夏天!”
4 U5 I1 p" }7 K0 T1 W5 p“一個蟄伏高手,一個緻命殺手!”! Y. B6 _8 ^$ s
“哈,你們警察真是!所有人在你們眼裏都成了罪犯,連動物都不放過。”
M4 P2 L+ P% |+ r9 x; A/ i) ]8 L安迪盯着我又笑了笑,兩個酒窩裏卻裝滿了蠱毒般的神秘。- n1 p3 b/ Z! E: J3 E$ o
“你聽說過銀蟬沒有?”
$ m' G" J3 {- N! Q# H9 Z( J“什麽?銀蟬?”我的表情真有點美國人不知道華盛頓時的尴尬。
: s& d6 p5 a9 c. \% o0 G: f; R2 `- Q“一個女毒販的外号。”5 ~/ s5 b- U7 z; Y0 C6 v
“還真美,不過不知道人漂不漂亮。”
0 D1 u# [- Q w6 j3 z$ M% ]“據說很漂亮。”2 y, g8 ]$ m# ]
“那就是還沒抓住。不過容易呀,見漂亮的就抓,不管是不是你們都可以借機過過手瘾!”
- ]) L- h/ R9 `2 w! n安迪一聽,馬上變了臉色,兩眼怒睜睜地盯着我,好像立刻就要動手一樣。我知道,他的“瘋病”又犯了,我趕緊笑着賠不是,說:
1 c" B% s9 p& i! [) T( q“算了算了,安迪,是我不對,我是豬,又罵你們警察了,我不是有心的,隻是開個玩笑。”
; [" ?' C5 T, G“開玩笑,那我先抓你老婆可以嗎?”
) T! n# o j7 W( a3 ]他說完,抓起衣服就往外走,我忙跑上前去将他抱住,軟磨硬泡的,好一會兒,他才沒堅持,不過卻甩手進了我的房間,最氣人的是他還伸出頭來對着我說:
* n- p1 l% [- [+ a“晚上你給我規矩點。”然後就砰地一聲将門關上了。
# I1 l' M, c7 f1 x我知道,在他面前是不能說警察壞話的,可我就是記不住。有時我是有意要惹他生氣,因爲,他生氣的樣子簡直太可愛了,我覺得這味兒可以比得上難得一見的珍馐。于是,我發覺自已不僅有點變态,還有點賤。這天晚上,我突然明白,我和安迪才是蟬,生活在不見天日的黑夜,和我們自然界的朋友們一樣,快樂且肓目地快樂着。
, X! s% K n. m! q' Z4 c王鑰和我媽是過完國慶節才回來的,因爲怕黃金周期間坐車不方便。回到家裏,自然又是大包小包地搬家一樣,我很驚異這兩個女人四隻手,還得用兩隻抱孩子,居然拿了那麽多東西回來。
! D& L* D* j5 P- K p“我們請人嘛,你認爲我們比你笨?”我媽大聲對我說。一邊從腰上解下一個看似藏錢的布袋來,鼓鼓的。我看了,很奇怪,就指着那東西問: Z- p. U3 D W. s) g5 A; H2 c. i
“這是什麽東西呀?”說着就去拿。王鑰見了,一把搶了過去,說:% }- S* v( e- u, D/ L( k/ l
“這是女人的東西,不準看!”
; I1 l- K- H; ^. g! r“什麽東西這麽金貴?還不讓老公看?”我疑心那是她爸給她的私房錢,所以隻好嘟囔了兩句,洩着氣走到另一邊去和母親說話。母親活像一個剛從精神病醫院回來的人,興奮得不知所雲,老是重複着幾句同樣的話,那表情看起來要麽是剛參觀完精神病院的驚魂未定凡人,要麽就是從裏面跑出來的神仙。我聽得耳朵都痛了,隻得往屋裏鑽,這時卻又瞥見王鑰從兒子的身上解下一個同樣的大包來。這個女人真是很有心計,居然将錢放老媽和兒子身上,這一招真是令賊人想都想不到。
* B4 k0 P+ c8 N5 N3 r* @吃晚飯時候,老媽還在誇王鑰家的富有以及親家如何如何對她好,這倒好笑,我這個女婿都沒得到如此厚待,倒是她憑什麽讓那冷淡的老頭子一下子來個大轉變?肯定是異性相吸引,同性相排斥的規律在做怪。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想和老婆親熱,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心裏很不舒服。于是就躺在床上長噓短歎的。王鑰見了,笑着說:; N+ w7 ~' n5 k& `3 \$ {
“有這麽嚴重?我不相信你一個在家裏就那麽規矩,沒出去按摩過?”9 D/ K) I1 X8 L' w, }) P. }* N- N# |
“老子對天發誓!”我有些想打人。
/ m4 f- `8 x! E. d8 @“你也不要那麽兇,不就是晚一天把的事?這麽多天都過了還怕不能多熬幾天?”
7 A E: E5 Y! v- `“幾天?”$ Z/ p/ ]( M9 _! y
“我身上剛來兩天。”% I! U& ]: Z. Z: {; T. Z
“什麽?不是一直都沒來嗎?怎麽這個時候就來了?”我徹底地洩了氣。
% m3 W% r: u) C/ O1 \, [“誰知道!還有這個”她順手從枕邊拿出一疊錢來,
; d& @3 E* f. U4 z$ d“我知道你不弄清楚心裏一定不快。”
9 _: w @/ f& _: Q4 J“當然不快,爲什麽我的錢全都要交給你,而你就可以存私房錢?”7 p, Z2 ^5 Z8 L2 e9 N2 p
“因爲男人有錢就會變壞。”
+ \' G0 j+ v6 w: b! o1 y( O“女人變壞就有錢!不過變壞之前先吹吹我下面,都快硬爆了。”
$ F7 n' k/ t) _' t/ q“你找死呀,你!”她撲過來一把就揪住了我的耳朵。
- x% W( O- c! b國慶節後,我這邊的生意漸漸冷清下來,十月一過就完全進入淡季了,成天沒事地在街上亂轉,鼻子上架着一副太陽鏡,就像黃昏的太陽,一副消沉頹廢的景象。每到旺季我天天都咒罵活多,巴不得整天遊手好閑,但到了淡季我就這模樣,好似喪家之犬。更爲可惡的是這些日子安迪忙得像急于存糧過冬的螞蟻,沒有一天閑下來,我本想和他好好聚一下,沒想到從早到晚他就沒怎麽回過家,我在他那邊呆着也難受。有兩次好不容易他回來了,不過我卻睡了,他也累得倒頭就睡,一大早卻又出門而去,完全沒有時間理我,而且連邊副都不修,胡子拉茬的,越來越不講究。問他話他隻說是有任務。問得急了,他就說這段時間城裏的毒犯活動很猖獗,滿城都是小毒販,不知是哪兒來的貨。我心裏窩了一把火,隻得回到家裏帶兒子。老媽舊性不改,仍舊萬裏長城上血戰到底。王鑰天天依然經營小店,不過将兒子放在了店内,從不抱怨我的懶惰。我實在過意不去,隻得抱了一堆書到店裏打發無聊的時光,王鑰就說不知我是來看兒子還是看書的,又說好像兒子不是我生的,從來我就沒主動帶過一天。後來又說我是從小到大“晃”成了性,都是我媽慣的等等,我都一笑置之。十一月份就在我還算朗朗上口的讀書聲和兒子的哭聲中很快就到了月底,一切都是那麽平淡無奇,直到二十二号那天,安迪突然提着一套兒童玩具出現在小店門口,我才明白,我生活将又會回到過去的激情當中。
7 y( H& S8 h3 C# U王鑰對安迪的到來并沒有多少歡迎之情流于臉上,這倒是符合她一慣的作風,她一直認爲我們倆是吊兒郎當的一對,因此沒罵就算不錯了。倒是安迪好像完全不通人情世故,這一次竟不知吃了什麽藥,三天兩頭地往我們家跑,還找了一個很冠冕堂皇的藉口 ------學英語。我不知道學英語和做警察之間有什麽直接的聯系,但我知道至少在抓犯人時英語是毫無用處的。唯一解釋就是他想借此機會和我在一起多一些,更合情合理一些,反正他都說這段時間案子少了,工作也輕松了,不知如何混。我也正求不得呢!# w5 l c+ W" g& Z; p
“How about stay with me tonight ?”, n |$ q" Y7 L4 b' a
“Oh ,dare you?”安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院子中央的王鑰。0 g. C6 {$ M2 V' X! k5 U: z- h/ C
“ I bet you dare not stay with me the whole night here at your home!”
( `# M* o$ V9 V+ S. X“Andy, you speak very good English, its funny that you still want to learn from me!”
) ~, c- E: q9 }' D, e. |“I just want to see you every day”' y/ x% H- [$ P7 d+ O0 l% W- @
“I see, I will go to your house tonight,we ll have good time then.”* ]3 d# p2 J8 x2 n) e4 F: u
安迪睜大了眼睛,點點頭。王鑰對我們倆的談話從不關心,這樣的談話即使想關心也無從下手,她不是一個傻女人,但那天晚上我卻沒能去安迪那兒,因爲他的女朋友徐靜下午就來了,真讓人掃興。; {- @3 X9 ^5 g8 X- g" C6 l
送走安迪和徐靜,我順便到街上溜了一圈。幾個紅湖旅行社的導遊看到我硬拉我去芭蕉林漁港打牌,我推脫不掉,隻得前往聊以打發時間,誰知在船上又遇到了馬遠,自打那一次在紅珠山後,我和她再沒多少來往,陡然見到她,我臉立刻又紅了,隻得硬着頭皮和她打打招呼。她倒是顯得屁事沒有,讓我自感羞愧。我們幾個人在船艙外打麻将,她和另一夥人在包間裏打,那些人好像是市政府的,一個個油頭滑腦,沒一順眼的。好在我并不介意她和誰在一起,隻在乎自已的牌好不好。不過很快就證明了一個颠撲不破的真理,那就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我今天簡直是如有神助,不時地胡大牌,滿牌。平時和我幾乎無緣的大對子、清一色、杠上花回回都找上我。沒幾個小時,那三個小子就被我剮了個精光,大呼上當,沒想到我這把刀這麽狠。于是紛紛鬧着要我晚飯做東,要吃最好的巴壁胡、紅鲨等魚。我笑着說:
7 l0 f5 g5 z3 Q* C“去點吧,當心吃死你們!”6 J8 ?9 j" Q& D; l* L+ e
那幾個小子蹦蹦跳跳地下樓去了。我有些尿意,向船頭的廁所走去,剛到門口,正好馬遠從裏面推門出來,見了我卻又縮了回去。我心裏清楚,見四下無人,立刻跟了進去,将門反鎖了。一把将那女人抱住。她沒有反抗,這在我的意料之中。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卻立即蹲了下去,拉開我的褲練,看來比我還急。我的下身在她的伺候下立刻激情迸發,全身如同點燃的炸藥,充滿了殺傷力。我将她用力按在闆壁上,脫下她的内褲,從後面抱着她猛力一刺,我們兩個都身不由已地一震,接着就隻有闆壁發出的碰撞聲了,這是我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做事,那種感覺自然是語言難以表達的。看來賭場得意未必就會情場失意,我的運氣就是他媽的不錯!
" Y# t5 ~ E _0 Q# A1 v從廁所裏出來,幾個哥們正在桌邊等我等得發慌。見我來了,如釋重負。七嘴八舌地說:
( j1 E" e+ [6 M$ I" h“你剛才到哪裏去了,我們還以爲你卷款而逃了呢!”8 {: A+ N& R$ B* {0 Q s: o9 Z
“我去打炮了。”我神秘地笑着說。
1 _5 J% f% Q, A- O5 {$ }; C; l“什麽?在哪裏?”1 ^, z o0 g3 y, l" Q B
“就在這上面。”6 v. Z% A- E6 P
“我們不信,這上面好像沒有小姐。”
' V, p: t' M6 o$ p“不過有女人。”& f: w2 _% Q5 L8 M) \
“有女人也沒有地方。”& |3 X6 y+ {4 s$ M! ~1 k) f
“在廁所裏行不行?不過騙你們的,老子是自摸幺雞去了!”
) p K; F) ]. ~衆人聽了大笑起來。這時馬遠從裏屋出來,後面跟着一個小眼鏡,瘦瘦地,活像一個鴉片鬼。不過頭倒是梳得整齊,腋下夾了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像一個俗氣的某個機關的中層幹部。果然,馬遠介紹說:3 u1 k; L( g3 X) L4 X/ P
“這是電力公司的人事部的黃處長,年輕有爲。”) P1 \" y" a& D" c V, R9 N) Q* Z4 ?
“你男朋友?”
8 ]- b% V& V$ O& _2 H“不,是麻友。”
4 T) z7 \! M/ B. ^ r1 c) z黃處長幹笑了一聲,麻杆一樣的身體在江風中左右晃動,像秋風中的高粱杆。他用極土的本地腔說:, ^) ~ E6 N9 P. J) R4 e* `: k
“初次見還請大家多關照。”一邊說,一邊盯着桌上的麻将,本來無神的眼睛立刻發出鑽石一樣的光芒。這個黃處長看來真不簡單哦!- L3 M0 i1 D8 d
果然,這位黃處長打起麻将來真是隻能用瘋狂二字來形容。從外表無論如何看不出來這個瘦骨伶仃的家夥在做牌時卻胃口大得驚人,牌稍爲好一些他就死心爛腸地往極品上做。可惜牌技不高、運氣又不好,再加上紅湖的幾個小子和馬遠暗地裏勾結做老千。這家夥不到二個半小時就輸得個精光,一共被狂砍了一萬多。看都看得我心驚。所以當牌局結束後,我都很可憐他,而他卻好像滿不在乎,真有當官的風範。他走後,馬遠和那幾個小子說是改由他們請客,我指着他們笑着說:5 t: \6 `# R+ @8 y& F! y# ]
“你幾個龜兒子今天下午整高興了,終于殺了一頭肥豬,撐死你們啦!出來了一天了我還要回去帶兒子,你們幾個,騙人家的錢,當心是偷公款出來玩的,到時姓黃的翻了船,讓你們吐出來,看你們還笑不!”
5 l p4 w: U' t, d- @: J+ s- S“你就是過不得!”那幾個小子伸出中指,對我做了個下流的動作,我頭也不回地下船去了。
! H% l1 V6 C& K回到家裏,王鑰不在家,隻有我媽一人在院裏抱着我兒子。見我回來,她顯得極爲不滿,說:9 h" L! b' Y \$ B
“你倆口子現在玩得很不錯,一個下午出門晚上才回來,一個天要黑的時候卻到店裏去了,當真這娃不是你們生的,把我當保姆!”
8 F3 n8 ~+ T2 {( E% E我知道她是下午沒打成麻将心裏有氣,我從口袋裏摸出四百元錢,遞了過去,說:
2 J/ R% e' v( l, Q$ ?“這些夠不夠保姆費?”我知道她這幾天手氣不好。
8 W+ Q5 W. M% L6 z, N/ q“小治,你還算知道有你媽,嘿嘿,我現在就去做飯,你抱抱兒子。”看來錢确實能通神。& f# m1 w- V# q2 M. i$ s
“做什麽啊做,去吃館飯吧,都幾點了,還做飯。王鑰這個婆娘到店裏做什麽去了!”
% D/ P& L, Y/ k! L, ?6 f" t' r“管她的,給她打個電話,然後我們就去先點上菜。”看來我媽是餓壞了。% {- ^" R3 Y5 z, e( j7 Q0 R
于是我給王鑰打了個電話,她讓我們先吃,不用等她。什麽事情重要到飯都不吃的地步?我媽說讓我吃完飯去看看,我有些累,就說:7 K" Y* _; H2 k. f& r, s
“看什麽!讓她去做,還怕她偷人?”
& V2 B3 @4 ?$ t( @+ v第二天,安迪沒來,第三天,他和徐靜一齊來了,對我說他們元旦要結婚,安迪過兩天要回重慶去開結婚證。我對這突然到來的喜事感到很驚訝,張大了嘴說:3 A8 P- L A) K+ X7 P$ R
“怎麽這麽快?”, W, B) A3 J G s c6 x% K. l
“肯定是沒買票就上了車,再不補就要加一張兒童票了!”我媽那大嘴立刻嚷了出來。我窘得臉一下就紅了,好像逃票的是我自已。老媽見事情不對,忙自解道:
" q0 Z, S' m! k1 }# @" o“我是開玩笑的,安迪你們可不要生氣喲。”
4 |3 ^8 r; I5 `徐靜的頭埋得很低,好似在接受批鬥的地主。安迪拖了下她的衣袖,笑得兩個酒窩像盛滿美酒。
/ [* {2 M8 j. N4 [“沒有,我們隻是想小治到時做我們的伴郎。”# N: H. i* b+ u' ^) m
“我當然要做!”我走過去,兩隻手捏着安迪的臉說:7 o- ^+ R" D- Y
“恭喜你,小子,成績不錯。”我媽和王鑰哈哈大笑起來。
/ _/ V5 M @: `2 l! x# ]十二月八日,安迪興沖沖地打電話來說他的結婚證已經辦好了,徐靜在重慶那邊籌備婚禮。聽到他高興得發笑的聲音,我心裏泛起酸來,根本有别于我一貫的表現。也許是蟄伏在心裏的那些感情現在徹底地表現出來了:我擔心會失去安迪!聽他滔滔不絕地訴說着,我麻木地發出低沉的哼聲作爲回答。由于過分興奮的原因,安迪沒能覺察出我的情緒,不知疲倦地說,如同岷河之水綿綿不絕。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對着話筒大聲叫道:! f3 M1 z- N6 D: s
“安迪,你咋這麽羅嗦,沒完沒了地,不就是結婚嗎,我又不是沒結過,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了!”沒等他反應過來,我砰地一聲将電話挂了,可經想像他當時站在電話邊一定是呆若木雞了。挂了電話,我心裏很是煩亂,走出門站在院子中吸煙,王鑰見了我,叫道:
9 M. d/ i9 W9 M8 j1 ~9 y5 M# `“老公,你等會帶一下昊昊,我要去店裏看看。”7 h5 `: C& o" }; L
“我沒有空!”
0 q, ^0 U/ }9 K“沒有空,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 }! n, W6 o2 P) p“我馬上就要出去。”
) j! q6 N' I- m) \; ^& ]2 O% K M' b“出去做啥 子?”
) }) i0 a2 i0 ^+ o7 O" t, g$ j“旅行社去,還想知道什麽?”
7 L3 `" C, ]- |6 f, h/ r3 S“你歪,現在又沒有什麽活,還不是和那些街娃打麻将喝酒。倒像自已在掙大錢一樣,要不完!”
* G5 g# g8 ~3 s. B* U4 `! ^“日你個媽,老子再不争氣,也比你媽那個小店好,球錢找不到兩個,一天到晚都往裏泡,明天給老子關了,免得成天做起老闆娘臭嘴臉給人看,不然滾球回你媽的店裏去,不要回來了。”% B1 O) H. ]* P" l: W: K& ?% G
一席話罵得她眼淚汪汪的,我這麽兇對她還是第一次。老媽在屋裏聽到了,跑出來替王鑰罵道:* q# }5 x8 e& u$ h5 t% _1 _
“小狗日的,你瘋球了,一早起來就和婆娘 吵,成天油手好閑的,嘴還惡得很。滾出去,不要回來吃飯了,到外面去混吧。老娘來帶娃兒,自已做老子的不管,還有理吼!”
% }7 l& s0 R; n0 a" `6 }' A7 `我沒有回答,一甩門往外走去,裏面傳來老媽的聲音:
2 U6 r* o/ C( i3 j- l6 J“這個狗東西是個牛脾氣,讓他滾出去遊一天,晚上回來就好了。”
- O* h7 x S- b9 R8 K' B我走出巷口,迎面吹來一陣冷風,吹得我全身一抖,仿佛人突然縮小了一半。我向四周看看,一個人也沒有,小巷從來沒有像今天 一樣冷清,發黃的樹從半空中緩緩落下來,像心,低沉地滑過秋的深淵,滑向凜洌的初冬。我豎起衣領,在街上漫無目地的走,周圍的人群漠然地四周晃動,沒有生氣,甚至沒有了往常喧嚣的噪音,這個世界的冷酷無情在深秋與初冬的交替處顯露無遺。我長長地歎了口氣,朝河邊走去。幹涸的河床像一個被榨幹了油水的老妓女,滿臉皺紋,全身松弛地下垂着,在冷風中無奈地發抖。在灰暗的天空的映襯下,殘敗的蘆花被風吹到地上,東一片西一塊地,将深秋的美化做了對冬無奈的控訴。我,快要崩潰了,在我常爲我爸燒紙的地方,我蹲下來小聲嘤嘤地哭了起來。過了好久,有隻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沒有回頭,我就知道是安迪,我擦掉眼淚,站起來,見他的雙眼紅紅的,我沒做聲。他突然緊緊抓住我的右手,說:! d5 W0 |: W+ N1 c2 R
“小治,我不結婚了!”$ ~6 q# u# N, C; |
“你說什麽!這怎樣行!”% Z* P# V4 k& u7 N
“我知道你的感受。上一次你結婚我也哭了幾天。”) Z4 j/ v% j M4 K4 x1 ]9 B
“安迪!你爲什麽不給我講!”. v. R3 ]; A9 H6 g+ e* K, U' ?
“我不想你難受。”& R! _! Y) f+ R- q; ]# B9 f! Z
“安迪,我想我很自私,我不是人。”" o6 l3 T' n# _# V3 v$ u; ^
“我高興,小治。我高興是因爲你哭了,你哭表示你很在意我。”, Y1 E d5 X! S% v& i1 [$ q
“安迪,我真的很在意你。”
W! z5 }- _- d# u. _& ~% ~我們倆緊緊擁抱在一起,一群南飛的大雁從我們上空飛過,高亢的叫聲在天空中久久回響。
$ z: J8 x1 m" u6 W$ S7 G回到安迪的家裏,我們在滾熱的水中沐浴,從花灑上流下的熱流火焰般燃燒着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心,在赤裸裸地激擁中,我們長時間地吻着親着,仿佛整個世界都熔化成了玫瑰色彩,而且要将太陽熔掉。我們甚至不願離開片刻。在瀑布般的水流中,當我進入安迪的身體時,仿佛進入了一個火的世界,一個讓我得到重生的地方,感覺到脫胎換骨一般的美好。
$ T8 F/ `& t/ v“安迪,我想讓你進入我。”完事後我向安迪要求。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要求他這樣做。安迪跪下來,從後面抱住我,不停地親吻着,我順勢向前趴在浴室的地闆上,安迪輕輕地壓在我背上,用手抱着我的脖子,下身試探着在我後面來回擦動,我出着粗氣,明顯感覺到他的心跳。在溫潤的水流中,他突然用力一頂。我大叫了一聲,他立刻停了下來。
' o7 G* ]8 B1 d/ g$ i2 T“不要停,安迪。”我一邊皺着眉一邊鼓勵着他。他開始慢慢地,有節奏地抽動起來,一股溫暖慢慢地包圍着我,我開始配合着他的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于,我們大聲地叫了起來,過後便無力地躺在了地闆上,任憑水打在我們身上。2 c& b& M5 B- q' |% v$ Z: R1 _
“安迪,在你結婚之前,我想和你單獨呆三天。”, z/ A$ v9 Z4 G; Z
“我也想,我周未向隊裏請個假,說回去籌辦婚事。我們去哪呢?”1 O' A6 _. _' L; e& |* T
“去古鎮吧。”2 n9 m2 _2 K- K) I, T7 \: G
“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