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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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篇•网络时代

十一、思索与期待
早就听说网上可以交朋友了。
7 G8 [* ~: u6 Z1 T6 Q0 o2 m6 v2 N* r只是说得有点神。说当今中国，同性恋的高级人物，都在网上交朋友。这里所说的“高级人物”，自然包括名誉、地位、金钱、知识、年龄、长相等等，等等。
1 o0 `( X' f; j- m+ E) j: ?我明显感到自己落伍了。一个又穷又老的教员，要什么没什么……。
  _! r6 l/ W: X1 N! v+ N时代淘汰人，真是太快了。我想，自己似乎应该做好晚年的种种准备了。
$ s% N, p& |/ ^+ s6 U& [李银河和王小波在《他们的世界》里，已经说了，同性恋者的晚年，大都是“很悲惨的”。我不知道自己的晚年会怎么悲惨，会悲惨到什么程度？！
; k$ r% o0 c' s* A& [我想，我的退休金，去养老院还是够用的。可是，就怕得大病！得了大病就麻烦了。
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是因心脏病去世的。当时，我不在场。姐姐和弟弟事后告诉我，父亲在医院发病后，不到半小时，就去世了，基本上没遭什么罪。我想，我将来能像父亲那样离开这个世界，则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我又想，在中国，能去养老院养老的同性恋者，毕竟不会是多数。中国那么大，在老年同性恋者当中，我恐怕也不会是“最悲惨的”。
0 o! N5 n* a+ r2 c' U这样想来，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所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吧。
我虽然年近60，但还有性需要。虽然这种需要明显减少了，但没有性生活，似乎也不行。据说，美国老人，七八十岁了，还有性生活，性生活可以使老人健康长寿。仅从这一点考虑，我也不能就此结束自己的性生活。我和小超结束了性爱关系之后，他再也没有问过我这方面的情况，我也不同他谈这方面的事情。但我心里却默默地在想，我至少还得找一个性伙伴。当然，如果能找到一个像小超一样的儿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找不到儿子，起码也要找个性伙伴。
找儿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年来的同性恋生活经历，已经告诉我了，那是天意，是上帝的安排。而找个性伙伴，似乎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性伙伴如果相处得好，也有可能发展成为儿子。但我心里有一个明确的前提条件，新的儿子不管如何优秀，他必须接受我和小超、小雨既定的关系。这就是说，我不会抛弃小超、小雨而接受新儿子的。新儿子只能做我的第二个儿子。
1993年，我和我们学校一位教师，一起进入了股市。当时，就接触了电脑。1997年春天，我自己家里又买了电脑。可我电脑的操作本领，也就限于股市那点。我对电脑一直还有一种神秘感，自己从来不敢“轻举妄动”。电脑的每一步操作，全都是别人手把手教给我的。
( }8 Q# w, c4 S4 T" U. Z# e虽然早就知道网上可以交朋友，但自己一直也不会上网。另外，据说上网费也很昂贵。所以，上网的事，也只是想想而已。
社会推着你向前走，不走也不行。我终于下决心，让别人教我上网了。
7 Z4 V1 z: K# w9 R0 |, F  C: L开始，我只是在经济类网站上，浏览一些有关教学需要的内容。
  i& g! H  c- P% N& {0 J一天，一位同性恋朋友来我家。他告诉我一个同性恋网站（weandwe），并手把手地教会我上这个网了。不过，他也是“二把刀”，只会上网浏览，其它的，什么也不会。
9 J% a8 n9 [# _6 H9 Z9 g2 |# n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到，我一下子就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原来，我只能通过浴池、洗浴中心这样的场所或者从朋友那里知道同性恋的一些新闻和故事。那些新闻和故事，全都是靠口头转述的。不仅时间滞后，而且内容经过多人的转述，往往也都失真了和变味儿了。
  Q# A6 t6 w! Z' \: p现在，则不同了。我在网上可以及时看到各种各样的同性恋新闻和故事。不仅有国内的，而且还有国外的；不仅有正面的，而且还有反面的；不仅有现实的，而且还有历史的；不仅有百姓的，而且还有专家的；……。
既有新闻和故事，又有文学作品，还有让你心魂颤动的同性恋照片……。
等等，等等。
$ T- T6 i4 O$ b9 X) D( K这还不是一个新世界吗？完全是一个新世界！
我贪婪地上网浏览着。我把这个网站的内容，全都看遍了。每天，除了必须的工作和休息之外，剩余的时间，全在网上。我的上网费用，逐月攀升，最多的一个月，达到437元。好在也没人管我，反正就那点收入，上网与吃肉，不可兼得，钱花到哪儿还不都是自己花。
通过上网浏览，我的视野开阔多了，我的心胸也开阔多了，我的心态也平和多了。
! \: e4 N  p8 `1 l2 z; _3 v* a世界上，那么多同性恋者，他们正在孜孜不倦地为自己也为同类，努力着，争取着，奋斗着……。他们许多人，都是各行各业的优秀分子，甚至都是精英……。我想，我们同性恋者的明天，一定会很美好！这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大趋势。
$ }( H( @# l+ c- i8 v我虽然进入老年期了，但我一定要为中国的同性恋事业做点事情。我们这一代同性恋者的不幸，是社会的局限性和历史的局限性造成的。这种不幸，不应在年轻一代身上再发生。年轻的一代，一定会冲破这种局限性，中国同性恋者的生活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大大改观。
$ w7 [' H* `# t2 @: D' s我对未来，抱有无限美好的期待。
8 O  F8 ?! h3 T! \在网上，我看到北京电影学院崔子恩副教授，作为同性恋者，在中国，他第一个公开亮相了。接着，又有石头（女）、章义等人公开了身份。
在网上，我还看到了青岛大学医学院张北川教授的一些文章。
1 C  O( D: Z3 f, R/ t$ v在网上，我也看到了媒体对李银河的采访。其中，我认为，很重要的内容，就是“性的三大功能”。
# k% k& B' g+ M6 f: y# ~李银河说，性的第一功能，就是繁衍后代。这个功能，大家都好理解。
性的第二功能是快乐功能。现在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生完孩子之后，夫妇之间还做不做爱？如果还做爱，那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快乐。因此，性具有快乐功能。
  q. o5 Z2 I/ c3 W% P性的第三功能是人际关系功能。既不是为了繁衍后代，也不是为了快乐，而是为了人际关系。
6 ?( g* T  [, s对于李银河“性的三大功能”，前两个功能，我都很理解。但对于第三个功能（人际关系功能），好长时间，我不理解。可后来，我渐渐的还是理解了。
# ~- d' k* ~! o5 y  x/ ~1 D; v我在网上也看到过讽刺挖苦李银河话：我就不相信某些人从西方检来的那点理论，能把中国改变到哪里去……。
2 ^; \# Y& P. T2 t( E( G我认为，这种人很无聊。他自己连“那点理论”都没有，还去讽刺挖苦别人。有本事，你也来点“理论”给大家看看！
不久，另一位同性恋朋友，又告诉我一个同性恋网站（boysky）。
* \; U, o/ n6 v6 p这样，我每天就浏览两个网站即weandwe和boysky。
& ]4 U3 F' {+ w) |- ]  m我经常是一边浏览，一边思索。
( q, r* H$ G" Y: _5 m" }$ n我应该怎么办，我的晚年应该怎么办。
9 q. a# l- M0 _% S0 P中国的同性恋，会怎么发展，在我可以看到的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3 |6 \) `# E5 F, k, Z+ g我想，乐观地估计，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同性恋在中国的合法化。这个时间少则要10年，多则要20年。即使20年，我也才78岁，估计我能看到这一天。我要健康地活着，再艰难跋涉10年到20年，迎接同性恋在中国合法化的那一天。
道路虽然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
  @, c  W" s+ R; F( @4 f/ j大方向清楚了，自己的路，也就好选择了。
, T( ]+ E2 D$ z我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期待。我的晚年，不会太差。那时候，说不定会有我爱的和爱我的年轻人，与我相依相伴，在同性恋社区里，过着幸福美满的同性恋生活……。我想，我一生中，最有意义和最有价值的时期，很有可能是晚年。
* {" H* W) G( ?  @2 B% `1 _我想，我一定要看到这一天，我一定能够看到这一天！
5 q; P! j* B5 Z$ d4 g我回想着自己几十年来的同性恋生活。我年轻的时候，喜欢同龄的年轻人；年龄渐渐大了以后，还是喜欢年轻人；现在，进入老年期了，照样喜欢年轻人。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在有关异性恋的性爱书籍中，我看到过这样的理论：一个人在性爱方面，如果他老是喜欢年轻的女孩子，而不喜欢成熟的妇女，那么这个人，在性爱方面，永远都是不成熟的。
这个理论，对我有一定的影响。我想，异性恋是这样，依此类推，同性恋是不是也这样啊？！我一直喜欢年轻的男孩子，这是不是说，我在性爱方面，一直都是不成熟的啊？！很有可能。
2 V; A9 j9 ]$ r% l. _3 |那本书里还讲，性爱不成熟的人，其心理也就不成熟，思想也就不成熟，事业上也就难有成就。如此等等。
但是，一个人，怎样才能从性爱的不成熟，成长到性爱的成熟呢？！那本书里却没有讲。
8 P( h' {9 Q& W+ J我苦苦思索，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 R/ J+ e7 f! I& M$ m我何不想从性爱的不成熟成长到性爱的成熟啊？！可我不知道路在何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早就感到，找年轻的朋友，越来越难了。我如果能喜欢中年男人，找朋友的难度，就会大大降低。
我应该试着去找中年男人了。
我思考着找中年男人的许多好处。年龄上，与我的代沟较小，勾通要比年轻人容易，经济收入稳定，事业上，说不定还能有所合作……。
我还思考了多年来，和年轻人交朋友，遇到的一些问题。代沟大，交流勾通难；年轻人，动不动就耍娇、耍赖，这时，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哄又哄不好，真的很累很累……，年轻人，又都是人生刚刚起步期，经济上，或多或少，都是我补贴他们。
. E7 [6 I# D% x" Z, @5 W然而，我找中年朋友的美好愿望和积极努力，最终还是失败了。我对中年人，一直也产生不了那种感觉，面对着很优秀的中年男子，我就是产生不了那种欲望。我想，即使我主观上强制自己，那也只能是被动接受而已。
这时，我又怀疑那本书里的观点了。因为我想到了柴可夫斯基，他的性爱对象是他的侄子，也是年轻人，并不是中年人。柴可夫斯基事业上的成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说性爱方面喜欢年轻人，事业上就难有成就。这种观点，显然是站不住脚的。还有，古希腊一些名人，也是同性恋者，也是喜欢年轻俊美的男子，这些名人事业上的成就，往往还是后人望尘莫及的。
6 t& p: Q' v$ S& @) ^5 y我不能让这种模棱两可的理论，来左右自己。想一想自己青少年时期被“手淫有害”这种歪理所误导，再也不能轻意相信那些模棱两可的东西了。
40岁前，我一直在勉强自己，要自己去和异性结婚；现在，快60岁了，还要重新再勉强自己、去找中年男人吗？不想这样了，真的不想了！
, Z( w7 ^+ @' f3 i. V  P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种观点，说喜欢年轻人的同性恋者，大都是“完美主义者”。我顿时感到，这种说法，很符合我的情况。我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在很多很多方面，我都是“追求完美”的。这时，我突然感到，我喜欢年轻人，追求完美，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是，实现完美，往往是很难很难的。
0 }  `9 c% ^- K# {2 R有了这样清醒的认识之后，我坚定了自己继续追寻年轻人的想法和信心。虽然这是很艰难的，但我也有自己的看法。如果满大街到处都是你喜欢的人、到处都是爱情，那么，爱情还有意义吗？！正因为爱情稀少、爱情珍贵，其价值才得以显现，才被认可。
一天，我在boysky网站浏览完后，看到有一个“聊天”的页面。心想，试试吧，一试，哈，居然进去了！
我惊喜万分！
- o& s5 {( n6 ^7 K+ w这是我使用电脑以来，第一次在没有别人帮助的情况下，自己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进入聊天室了！我顿时感到，这是主赐给我的智慧和力量。
刚进聊天室，只是看别人在聊，自己还不会去聊。搞了好半天，我终于会了。别说多高兴了！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虽然我的拼音打字法很慢，但我毕竟可以向前走了。“不怕慢，就怕站”，“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 ?- x$ J* d; P  Q如果说，我进入同性恋网站，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那么，我进入聊天室，就像在这个新世界里，又找到了自己的家。
- N7 o9 t! Z3 h6 e3 ]我想，今后我一定会有美好生活。聊天室里，那么多人，我就不想信自己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人。当然，他也要喜欢我。
我对生活又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期待。
$ O" j1 s  A) N" v我不停地聊天，聊得很晚很晚，有时聊到夜里两三点。我感到，我电脑发出的文字信号，就在宇宙里穿行，我的思维已经进入了宇宙，我的血液就在宇宙中循环，科学技术已经把我带入了宇宙空间，我的心魂已经融入了整个宇宙……。
连续一周后，我感到身体有些不支了，只好休息休息。
进入聊天室时，我刚好58岁。于是，就用“bj58”这个名字。后来，我发现，别人老是不断地改换名字。我也改换名子。可这时，我又发现，老是改换名字也有问题。例如，有的人早就同你聊过了，因为都改换了名字，结果两个人到一起时又重新再聊，可最后发现时，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我干脆就不再改换名字了，就用“bj58”了。这样的好处是，已经聊过的，互相不合适的，就不必再互相打扰了。
: f3 @3 E/ y) `( Z) T# ]' f在进入聊天室以后的许多日子里，我经常想，现在的人，多幸福？！坐在电脑前，就可以交朋友。可我们当年，只能去蹲便坑……。
不过，我还是想，即使今天，上网的人依然是少数。小城市和广大农村的同性恋者，要么没有上网的外部条件，要么经济上承受不了，如此等等。所以，在那些地方，蹲便坑、去浴池和上公园等等，还会是主要的交友方式。王小波早就说过，希望同性恋者的生活条件能有所改善，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做爱，不要只是在外边黑暗处匆匆忙忙地搞那么几下子。可是今天，有多少同性恋者，有条件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做爱呢？！更不要说小城市和广大农村了！
) Z, M8 v: c$ K. ?; a同性恋者的真正解放，路途还很遥远。
我见的第一个网友，是个27岁的小伙子。
结果，一见面，双方都很失望。他满脸疙瘩，形象太差，我没法接受；他觉得我年龄太大，人也太老了，他说，他想象中的58岁的人，不是我这个样子。
他说，他很忙。他想到我家里来，再到聊天室约个朋友，然后就走，去找这个朋友。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他到我家后，进入聊天室不到半小时，就又约了一个朋友。于是，他就去找那个朋友了。
' J1 y! {; U: u0 ~% m* J他走后，我们之间，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 |( p  X4 O9 F9 q这就是我见的第一个网友。
( |% h% ~$ v$ P; j这时，我不能不想，聊天室和蹲便坑（去浴池）两种交朋友方式的区别。聊天室里交朋友，是由里到外，即先有思想、心理的勾通，然后才见面；蹲便坑（去浴池）交朋友，则是由外到里，即先看好外表，然后再进行思想、心理勾通。我明显地感到，蹲便坑（去浴池）的成功率要远远高于聊天室。因为性爱的第一要素，是感觉。聊得再好，见面后没有感觉也不行。
接着，我又见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网友。结果，一个也没成。其中有的人，似乎对我有点意思。但看我的态度不积极，人家也很自爱，也就不表示什么了。
; ^* C7 w. x7 d& n# Z见网友的经历，让我对网上交朋友，大失所望。当初，传说在网上交朋友的人，都是些“高级人物”，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 M" r+ x# T8 j1 n" C; \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网上的人，就和大街上的人、马路上的人一样。我们每天走在大街上、走在马路上，你所看到的人，100个当中，你有感觉的能有几个？！有时候，一个也没有。
我40多岁还没结婚时，大学一同班老同学，他劝我快点结婚。我说，我对女人的感觉很少（还不敢说没有感觉）。我问他，你在大街上，见到100个女的，你可以和她睡觉的，能占多少？我的老同学说，60－70％的，我都可以和她们睡觉。
# i: p9 a7 H# _9 Y' J6 i我说，这不就清楚了？！我连5％都做不到（我不敢说连1％都不到）。
- Q) r9 N/ n7 I# l当时，我们谈的，虽然是异性之间的性爱，但我觉得，同性之间的性爱也是同样的道理。有的人，在大街上，见到100个人，可能60－70％的人，他都会喜欢，而我则做不到。（这里，我不能不插一句：我的“如狼如虎”那一章即第四章，发表后，一些读者认为，我的性爱对象，几乎是不予选择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是读者不够细心、也是我表述不够好而造成的误会。那里，我写的16个案例，是在18年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怎么能说没有选择呢？！我从来就不同意这种观点。对此感兴趣的读者，再去看看“前言”，也就清楚了。）
- _' {. a( [% P- B2 k" F1 h见网友，成功率很低很低。这，我已经是下了定论的了！
怎么办呢？！
我又想起了“海林村”。我和一个朋友聊过，能不能在北京设立一个或多个“老少同乐洗浴中心”。但要在海林村的基础上，进行一些管理制度上的改造。年轻人和老年人，在洗浴中心，可以自由谈恋爱，但任何人均不准在洗浴中心做爱。
我这里说的只是“老少恋”的问题。同龄恋人，也一样。可以设立“同龄同乐洗浴中心”等等。
/ w0 j+ F# d" D) Y% ?这样，交友的成功率，肯定要比见网友高出许多倍。
2 i) n2 u) X4 F同时，在交友方面，我也不太看好“酒吧”。因为，在“酒吧”里，不如洗浴中心那样，可以看到“真实面貌”。我就有过体会，相貌不错的人，脱光了以后，感觉并不很好；而有的相貌一般的人，脱光了以后，感觉却特好。
0 ~: Q2 y9 u9 X7 R. }) k2 i) U: Z由于见网友成功率很低很低，我就想到了以上这些。但这样一些“洗浴中心”的公开设立，只能等到同性恋合法化的那一天。否则，也只能是空想而已。不过，空想有时也能变成现实，例如，常娥奔月的空想，不就变成人类登上月球的现实了吗？！所以，空想也比不想要好。
# i, W" q! T* E# Q4 R在XXX的聊天室里，多为年轻人。我刚进来的时候，心情很复杂。我既想找到自己喜欢的英俊少年，又怕这里的年轻人嘲笑我；我既相信积极努力、积极争取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又觉得许多事情，是命中铸锭的。
所以，进入聊天室以后，我有时心情很好，有时心情也很糟糕。
& {5 c* T7 {( j- |( [  \5 X为了尽快获得成功，我总是在我的名字后面写上“寻找恋父者”即“bj58找恋父者”。我想，这样可以直接进入主题。我不愿意在聊天室里调侃，浪费时间。
1 U; ?; O) y6 M) c  h; E3 x“您要找什么样的年轻人啊？……”一个人主动来点我了。
0 _4 P# X2 H0 W+ M7 C, V$ f4 H& X最好是学生。
, O. @# A/ P7 Z为什么要找学生？
因为学生比较纯真。
* m" P5 R; A+ y现在的学生也不是您想象的那么纯真了。
- F$ @0 S' e( p1 j% y但毕竟要比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人纯真。
也是。
+ ~" \) D" f( F: {你喜欢老年人吗？
嗯，有过这方面的感觉，但不很强烈。
/ d+ p" u( r1 Y0 p) N那你为什么要点我呢？
3 m4 h& P( x9 G' j不是说了吗，我有过这方面的感觉……
那你现在还有吗？
不很强烈。我觉得这里老人很少，我好奇，就点了您……。
原来如此，我还对你抱有希望呢！
您最好到“中年同志之家”网站去找“恋父者”，那里的年轻人都是喜欢老年人的。（我心里好高兴，这位青年真好，真有助人为乐精神）
能告诉我网址吗？
  \+ k* O( _( ]2 xwww.XXXX.net
这是我在XXX聊天室最后的一次聊天。这也是我在聊天室里，得到的第一个人的帮助。此后，我就进入“中年同志之家” 聊天室了。
在“中年同志之家”聊天室里，我很快就发现，这里有很多年轻人在追逐老年人。我每次进入聊天室，都会同时有几个年轻人来找我聊。我打字又慢，经常是应接不暇。
这时，我逐渐感到，李银河和王小波他们所说的同性恋者的晚年大都是“很悲惨的”，看来并非如此。当然，更老的同性恋者，我不知道，但是，从网上看，60岁左右的老者，并不缺乏追求者。于是，我对自己又充满了信心！
0 p. u0 N' O/ C* r" X" E2 M# F7 q一个武汉的朋友，29岁。同我聊天、互发e-mail，长达三个月之久。他终于有机会来北京了，我们见面了。结果，双方都没有感觉，白白浪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此后，我就再也不这样交朋友了。凡是外地的朋友，决不深交，待见面后，再决定要否深交。不然，往往白费时间。
4 \8 G7 D% p0 Q- H很快，我就发现，聊天，太浪费时间，不知不觉，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我不太喜欢聊天了。接着，我又看到，有人在网上留帖子，我觉得这办法不错。让别人来找我，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我仍然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 I9 _: p7 j  ]) b: j# e- o也许年龄大了，性需要开始减少了，口味反而越来越高了，我感兴趣的网友，真的很难找！
3 ^2 z. D: L( p3 ?0 ?9 M随着见网友总也不太成功，我见网友的目的，也就有所改变了。
/ H% f) O8 s4 y& p8 J" a我想，见面不能成为相爱的朋友，那就聊聊天吧，全当是搞点调研了，为了写书，收集点资料吧。如果双方能一起干点事情，那也不错。因为我不久就要退休了，有一个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不也很好吗？！同性恋者之间的合作，肯定是多了一种纽带。
: p1 H" |, I. s5 ]我的一个朋友反对我说，你这是欺骗！人家找你是谈感情的，你却对人家进行调研。你这样不好。
& ?, d6 h' ?: F- C7 |+ k我不以为然。谈感情，也不能保证都成功啊，见面后，不成的，不也很多吗？
我这个朋友又说，那种不成是真的不成。你这一开始，就没有诚意。
我说，不是啊，如果彼此喜欢，当然可以啊！
朋友继续说，反正我觉得，你这和别人的不一样。
我仍不以为然。
0 S' l! K9 w" b# K$ s' y5 Y所以，这时候，只要有人提出和我见面，我时间又容许，我都答应，一律见面。见面后，没有感觉的，就聊聊天。所谈的问题，如果我认为有些价值，就把它写出来。我想，这也是对同性恋事业所做的一点有益的事情吧。
! x; a$ [6 _5 v6 y( \我期待着爱，期待着真情。但我未必就能得到，哪怕你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在寻找爱而得不到爱的时候，顺便做点别的事，也不失为一种有益的行为吧？！
& ~' [4 D' ?! R' @我是这样认为的。
/ d: L( }) u3 W" J# K# ^; [7 I/ C   
. Q/ g  w$ G$ Q9 n十二、《XX日报》的D处长
下午，5点半多，我的手机响了。
1 m; {- A; v* u一看，是北京市的一个市话。
你好！哪位？
: L/ c9 m' O- z" I# W“我是在网上看到您的帖子，记下您的电话的，但我思考了好久，才鼓足了勇气，给您打这个电话的……，您不介意吧？！……”
没关系，我发帖子就是要交朋友的，你打来电话，我应感谢你……打我的座机吧……
“请告诉我您的座机号……”
6492××××
% y) K( r" b8 x+ S, H# {“好，我给您打过来……”
! _" v: L9 C, \) m& v5 ^/ r' l# L* `座机电话响了。他说，“哎呀……，您刚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也轻松多了……，这几天我老想给您打电话，但又不知怎么说才好……，不打，心里又总是放不下这件事……”
; e( J: k; s  E+ t1 V! a" f% T没关系，随便说，交朋友就要坦诚相见……
! n2 Z, I% m: [7 M0 t“我给您打电话前，还怀疑这帖子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恶作剧，来戏弄我，……，我打电话过去，对方会不会再搞些名堂……，那样就不好了……”
是真的，都是我的真实情况……
. w( O/ N2 T% F( ~“是啊，我一听您讲话的声音，就知道您是个好人，您又说了这么多让我轻松的话，我真的很感谢您，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心上压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真是轻松极了……。”
( N5 \/ t" |' O( }. @( \% G3 z那好啊，随便说……
“我看您帖子上写的是‘大学教授’，那我叫您老师好吗？！……”
% H1 x/ M: A( r7 l7 @+ W是副教授……
, z3 Z: l, |" V/ C  P  p/ m“可以问您贵姓吗？！……”
% b' B, i) g* g  K9 K4 v免贵，姓于，您贵姓？
“我姓D……您就叫我小D吧……”
好的……说吧，小D……
# }5 g1 o2 N- ]& ~“我叫您于老师了……”
! S6 ~5 i+ T0 ^/ Z* N1 }  z好吧……。
$ _- i  j. W; ^4 k/ B! a“于老师，我多少年来，……一直想找个人聊聊，但一直没有找到这样的人……，今天能和您通上话，我真的特别激动，……心里很不平静……，于老师，我在《XX日报》社工作，我有妻子和孩子，孩子都上小学了，各方面都很好，但我心里隐藏了多少年的事情，一直没与别人说过，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总是想着这件事，心魂总被这件事勾着……，后来在网上发现了我所关心的内容，我才幌然大悟，原来有我这种想法的人是那么多，他们不仅想，而且还做，真是让我激动不已……，我多么想试试这样的生活呀，可是我没有过，一次也没有过，……我在网上发现了您的帖子，就记下了您的电话，考虑了好几天，今天终于下足了决心，拿出了最大的勇气，给您打了这个电话……，没想您对这件事情是这么平静……，这让我也减轻了不知多少精神压力……真的，于老师，就凭今天的通话，我也应感谢您……，您解决了我多少年来的一个大问题……”
! C9 U* Y1 d, k' \4 N" Z我没那么大作用吧？！……
“有，有，真的有……，于老师，我以后可以经常给您打电话，向您请教一些问题吗？！”
6 H: U* M0 [- ?" a1 D" Y不要说请教，就是朋友之间的交流吧！……
“不，我是请教您，我很多东西都不懂，更没有经历过，真的得向您请教……”
交流！……交流！……别说请教……
% a0 C9 N- L/ B0 F4 |% z“于老师，我问您一个问题行吗？！不知道这样的问题能不能问？！”
什么问题，你说吧……
$ g' g! z4 c( B! P5 T  `3 h& X“您这方面的事情有多长时间了？！一定交过朋友吧？！双方相处得怎么样？！……”
我已有20年左右的时间了……，但40岁以前，一直没有找到过一个同性恋朋友，我喜欢的人，人家都不是……。40岁之前这段生活，基本上是在苦海里挣扎的，无边无涯的苦海，一个人在挣扎，不知方向，不知去处，不知未来，也不知自己这样活下去的最终结果……。
40岁那年春天，一个26岁的小伙子来到我的身边，……，我喜出望外，兴奋不已……，最后是他把我领进社会这个圈子里来的……。他是我的“入门老师”，多少年来，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他……。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 |% ^/ m" L$ G/ l: F“不，不……，我想听……”
6 R; B" C0 _+ ^( \8 c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在外边找朋友了……
+ s8 |( C& v9 f……
还想听吗？！……
0 G$ c6 v& o8 j+ h5 ?“想啊，继续说……”
再下来，就是网络时代了……。这是同性恋者最新的活动场所——网上聊天室、网上发帖子等等……。据媒体披露，由于网络的发展，现在那些曾经很热闹的洗浴中心，已经开始冷落了。我想，这也是必然的，但我认为，洗浴中心，公园等场所也不会消失，因为上网的人占总人口数毕竟只有几％……”。
; [+ S- X3 R8 ?! ]' A; j3 J$ `/ `5 n“那您结交的朋友，相处的怎么样？！……”
7 e+ A/ J/ Z+ G0 n0 C. m有好有坏，时间也有长有短，最长的朋友，相爱了8年……
, z! Q% h$ F$ S9 i, U+ m+ i“啊？8年？时间不短啊？！……”
, q% `+ s2 q. k1 P是的，这也是我相爱时间最长的一个朋友……
“他多大？！”
1 x* F; ^5 @- T% x" {1 T他当时19岁，离开我时27岁……
“是您的学生？！……”
不是，是大学生，但不是我们学校的……”
5 {* x2 M) }8 ~" X$ U, P“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 I* M4 z3 y4 `! f+ x6 |天意！89年春天，那场风波中，在天安门广场认识的……
4 i* n; M" i- D“广场上还能找到朋友？！……”
$ Z% @3 B6 p9 v1 @! r% H不是找，“爱可遇不可求”，是天意！……
  |. }. M  i# g5 ?9 L% R“你们相处8年，那后来怎么分手了？！……”
于是， 我给他讲了我和小超的故事。
“于老师，我真羡慕你……，我以后可以经常给您打电话聊聊吗？！”
- B% s( u6 R! }  q6 y$ e可以，但时间不能太长，我的事情比较多……
5 h0 t1 ~" P0 L9 c5 r“好的，我会给您打电话的，这个电话就是我办公室的，您也可以随时打来，这个办公室就我一个人……”
好的。
放下电话，我想，今天是不是说得多了？！“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可能觉得他是《××日报》的，比较容易沟通，就说得多了些……。
我心里很清楚，他这种年龄的人，我和他相爱，几乎没有可能。作为一般朋友交往吧，看看能不能一起干点什么事情。
' F; v" X+ V4 I1 M7 S% Q5 @* d) O过了几天，小D来电话说，他很想过见见我，但因马上要出差，只好往后推一推了……。
- Q$ M& y( j7 N7 V; E! v; E我说行，等你回来我们再约吧。
又过了几天，小D又来电话说，出差已经回来了。
  R* a+ D9 L# k# D/ E+ S我们约在周六晚上，他来见我。
. v- m+ @5 a7 y0 G  u/ f7 X他准时到了见面地点，然后打我手机。
见面、握手，看上去，他就三十五六的样子。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 Z- t( {) D, x6 |# Z5 C“找个地方吃点饭，我请您……。”
; L: i; Y" \4 Y7 F: y- P* ^7 ]/ k不好意思，你来我家所在地这里，应该是我请你……。
哪里，我应该请您……。——他的意思说，我给了他不少的帮助……。
9 l( t' D7 Z7 d- N5 b+ H1 A我问他怎么来的？他说开车来的。我看他略有点“派头”。
  Y; H& B8 D( C  @) N$ w1 H' j我们走进酒店，找了一个最里头、最靠角落、又最靠窗户的地方坐下了。这是4人坐的一张小桌，我们两人坐，宽敞又舒适。
0 u7 Z0 V  _9 K% ~  z7 ?服务员送来了菜单。他让我点，我让他点，“客随主便”。
1 F1 J( |6 h* Z0 [. |; X' N服务员全为女的，想满足一下眼福、看看英俊的小伙子也没有。这是一个典型的异性恋者开办的酒店，名声不小，但老板的思路只是为异性恋者服务。
! B) g! H; ]# k; g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是西安的。我说好地方，秦始皇的住地，他只是一笑。
/ N  a6 O% E2 t- Y/ L! |我去过西安，那里人的思路与大连人有很大的不同。一个是一切围着皇上转，皇家文化主宰一切；一个是一切围着大海转，商贸文化主宰一切。我想，我们两人是在这样两种不同的文化背景下长大的，内含肯定有所不同。
3 H* z8 V& k- j7 c# U他在《××日报》××处工作，是位处长，一个被管得严严的单位。我在大学，一个自由度较大的单位，我还想提前退休，为的是自由、自由、自由……。
+ s5 h* o3 C9 n7 i' {" h他说，他爱人在政府机关工作。夫妇二人都是西安的。我想，皇家文化氛围中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
! U% |* [' c1 h: r# b8 f0 e9 f' V菜品尝得差不多了，他就来了同性恋话题的谈兴了。
# w) z* |+ [9 z3 L# G) o. t“于老师，介绍一下您这方面的生活经验好吗？！……”
9 a6 E! h3 y+ d7 \没什么经验好介绍的……，生活就是那么回事。别人如果让你介绍一下你的生活经验，你觉得好介绍吗？
“这种生活毕竟与一般生活不一样啊？！”
8 D; P- I8 t  z; H! F' Z8 Z  c不一样，只是形式，本质上还是一样的。生活的本质就是幸福和快乐地活着，活着的目的则是对别人有用。同性恋者生活更能体现幸福快乐这样的生活本质，没有家庭、孩子和老人等等问题，也没有经济上的瓜葛。
“你说得对，但这种生活，我还没有体验过……”。
那你就去体验吧……没人不让你体验呀……除了你妻子……。
“没有机会，也没有胆量，……”
$ }4 N# w, [2 Q6 d机会要自己去寻找，现在网上也很方便……胆量要靠自己去培养、锻炼……。
- W1 W* o/ F9 O. D“您8年那个朋友，是怎么相处的？！……”
也有矛盾，也吵过架……，但是，最终还是爱战胜了这些……。爱，使我们在一起生活了8年……，没有爱，不可能相伴8年……
# }1 i" x5 e! @6 a6 i/ A“我理解……”
我心里想，不能老让他问我，我也问问他。你和你妻子感情还好吧？
“还好，我只和妻子一个女人发生性关系，别的女人再好，对我都没有吸引力……。”
你对妻子，主要是责任吧？！……
; ?5 B8 a! R, E/ O4 J8 R9 @# ?, Z“也可能，我和她做爱，我认为我很正常，我能满足她，我也没有痛苦感，我也能感到性快乐……。”
那你是双性恋者？！……
“也许是，除了妻子之外，对别的女人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妻子不必为我外出担心……。”
这是你的想法，你妻子对你真的就放心？！她的真实想法你知道吗？！……
3 D/ g4 m- y& f2 d+ a( h5 K“不知道，反正我认为她不必为我担心……。可我对老年男人，却经常产生一种性冲动……，特别是看到有文化、有知识、有修养、有气质、慈祥和谒的老人，心里就产生一种沧桑感……，就想和他在一起睡觉，如果能躺在这样的老人怀里，真是没有白活一生……。”
5 A2 e" o" q8 d0 u: ^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其实，是我的一次经历……。80年代中期，我认识一名小伙子，他和我做爱后说，于老师，我觉得这样做一次，即使被抓到监狱里去呆个三年两年也都值了……
D处长听了这话，有些感伤地说：“可我至今还没有和一个我喜欢的老人做过一次，我还不是白活了这么大？！……”
. f$ E7 E- c1 W! W: H9 `7 B你今年多大了？！
“你看我多大？！”
三十五、六岁的吧？！
* w( i. b. q. K3 I- [! r“四十出头了……”
5 X5 v" i7 W+ F' R% I5 Y+ I0 U不像，一点都不像，现在的人是年轻……
“于老师，有个问题想问你…”
7 `7 V* s9 h% _3 @你说。
“在生活中，你身边有个人，你喜欢他，你怎么办？！……”
这不算问题吧？
" w- ?% \* _  ~“是问题啊，我总不能去说‘我喜欢您老伯伯’吧？！……”他接着说，“我家那院里，晚上散步的时候，有好几个老头，我都很喜欢，我想，他们中间肯定有的人是（同性恋者），但我怎么向他们表达呢？！……”
爱，是本能，是天性，不是后天培养的。有的男孩，13岁，就会谈恋爱，而有的男人，30岁了，还不会谈恋爱——这就是本能、天性。你和你爱人是怎么谈的恋爱？！是自由恋爱，还是别人介绍的？！
0 q% H& e/ K  z0 u4 K5 w0 F0 L; b“是别人介绍的。”
+ e* ^) O; c2 ]$ g/ K$ g那一见面就知道要谈恋爱了……。
9 W' K# x$ X- c. j( |“是的……”
3 R3 G3 B- Q6 ^& ?# F5 h结果一谈就成了？！
“是的……”
你也没费什么劲儿，没有发挥智慧的作用？！
( a$ p% ~2 e3 z“没有……”
+ |% U" c/ {1 P. D9 P爱，能使人变得聪明，据说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人的智商系数是最高的……。他（她）可以想出很多聪明的办法，平时想不出的办法……。这些办法，靠别人教，是不好使的……。你喜欢那老头，你就想办法接近他，向他施爱，他接受了，不就行了？！……
“那他不接受呢，他拒绝呢？！……”
  K. i- ~( y* W2 e  \4 v. [/ g$ Y如果施爱得当，你也不跌份啊？！
9 Z+ F, b9 n, I. T' W8 T% Y“那倒也是……”他似乎明白了些，接着又说，“我身边有个小伙子，28岁，还没结婚，也没女朋友，我对他也挺有感觉的……”
& J' ^$ a  i+ k9 [1 @- `. X我想，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喜欢老头，原来年轻人，他也需要。我问，是你手下的？！
  \2 }9 \( v- P$ X" X5 x' N“是的。”
那就更好办了……
他微微一笑。
我心里想，他回去后，可能就要实施这个方案了。
6 [  T' h! l% W0 \, L: w7 R9 m+ A$ r我说，如果成了，这小伙子可就要受你的“双重压迫”了，工作上的，感情上的。
1 B: ]5 Z) ]2 o  N他只是一笑。
吃完了，该走了。小D请我这顿饭的费用是176元。
7 g# g4 F$ i( J8 P# L  f& r我要与小D分手，他却要到我家看看。我想，他毕竟是知识分子，又在《××日报》社工作，也就同意了。
他把车开到我的楼下。他跟我上楼进了屋。
我想看一眼晚报，结果老花镜找不到了。这时我才发现，放眼镜、手机的那个包，我没带回来。
5 y* ?: H) }1 }& B4 |我又急忙去找包。我的意思，小D可以走了。他却说要等我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于是，他就在小区里等我。
我回来后，告诉他，找到了，你放心走吧……。但他又说，我还想上楼和你再聊聊……。我没多想，于是，又带他上楼、进屋。我刚才给他沏的那杯茶，还有微微上升的热气……。
3 O* b  b3 v9 C  {1 B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说吧，你想聊什么，我们继续进行……。
他吞吞吐吐，又说起在饭桌上说过的话，于老师，你得教教我怎么做，我还从来没有做过……。
我感到有点不解，这事儿是教的吗？于是，我又重复了在饭桌上的话：你和你妻子做爱，谁教你的？有人教吗？爱是本能，是天生的，没人会教你怎么去做爱，你爱一个人，你自然就会有爱的方式方法，每个人都会去爱，不用人教啊！……。
+ b% @* S  f' n  g! r! G“……于老师，我很喜欢您，您对我的感觉如何？！……”
9 M! O2 y& r) c/ z“原来如此！”我心理一震，礼貌而微笑地对他说，“一般般……”我本想说没感觉，可还是觉得要给他一点面子。
“我很爱您，于老师，您能允许我爱您一次吗？！……”
& f) S2 s' x: I& N( D9 ]( q我默默地坐着……什么也不想说……因为我对他没有感觉。
“……于老师，我真的很爱您，行不行？！……”他两眼直沟沟地盯着我。
& E; k( E/ j' h9 A# @我依然不置可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对他没感觉，他人长得很一般，没有男性的魅力，吸引不了我，我没兴趣……。
“于老师，我真的很爱您，让我做一次好吗？！……您教教我怎么做……行不行？！……”
我说过了，这不是教的，这也不用教……。
“于老师，你让我爱你一次吧……，我真的一次也没做过，我白活这么大了……，几十年来，我真的好痛苦，求求你了，于老师……，好不好？……”
5 y' k. }/ Q* V/ P: P“唉……怎么办？……”我心里想，“真是没办法……，拒绝他吗？……接受他吗？……怎么也不是……”
“哎……，于老师，求求你了……，好不好？……”
) f, W) I* w2 ^: t2 w2 T; r( w6 l…………
1 Q) F' ^0 }# _他的乞求，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年40岁的时候。我对他既同情又无奈，既无奈又同情。他刚41岁，正是如狼如虎的年龄。我那个时候，是刚刚进入“我们的世界”，可他今天，还没有进入。我对他的意义，就如同当年X铁军对我的意义一样……。如果我同意了他的要求，我也就成了他的“领路人”了。不过，X铁军是真的喜欢我，而我是真的不喜欢眼前的这位D处长。
. R4 s; H$ u1 q我在犹豫中，还想起了李银河的话：性有三大功能，一是繁殖后代的功能，二是快乐的功能，三是人际关系的功能。
7 f0 C3 v/ A. X: q$ g这位40出头的D处长，毕竟是来和我交朋友的。朋友，是地地道道的一种人际关系啊！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好吧，我满足你一次……”
- X3 o" P: u7 m9 h“那好，我谢谢您了，于老师……”他显得很高兴。
$ v% w$ M/ x3 s8 [“洗一下吧……”我站起来去开热水器。
他规规矩矩地脱衣服，看不出他有什么激动，什么激情，好像在执行一项非常普遍、非常普通的任务似的。
我要是有兴趣，就会和做爱对象同浴，但对他，我没有这种欲望。他洗完了，一丝不挂地走到厅里来，阴茎还是下垂着的。我看着他的裸体，一点兴趣也没有。
  _# m; ^" i+ V- K" ]! k& [我只好急忙脱了衣服去冲个澡。等我洗完出来后，他已经在床上等我了。我擦干身上的水，关掉灯，就躺到床上了。我是右侧在下，这样，我的心脏就不会受到挤压了，我毕竟已进入了老年期了……。
他饿狼扑食一般，一下就抱住我，拼命地吻我的嘴、脸、眼睛、鼻子、耳朵，一个也不放过，又是亲，又是咬，我只是在忍受着……。
他又猛吻我的乳头。我有点痛，直说，轻点、轻点。他才轻点。
接着，他又迅速地扑到我的鸡鸡上，疯狂地叼我的鸡鸡，我没有性快感。这种做爱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他的做爱对象。我这是为了什么？！我心里在质问自己。
9 O/ Q# j& W3 ~, D接着，他又正面压在我的身上，拼命吻我的嘴。我挣扎着不让他吻：“你已经亲过鸡鸡了，不卫生……”
/ @8 Z6 _  @! F4 t' X他却说，“那是您的鸡鸡……”
说着，他便不由份地拼命吻我的嘴……，我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我只好把嘴里的唾液不断地送到他嘴里去，他全部都吸吮去了，并且都吞咽了……。
( {  p6 G& D, F2 f3 z  H4 w/ v; d" v8 |他又扑到我的下部，又亲吻我的鸡鸡，并且边亲边说，：“哎呀，我白天黑夜都在想这个鸡鸡呀，我做梦都在想老先生的鸡鸡啊……我今天终于得到了……”
…………
5 z1 R' w% g$ j: ~3 i% ~& U1 u他做得有些累了，躺到我的身边说：“哎呀，真好啊，我多少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真谢谢您了，于老师……”。
我逗他说：“你做爱很熟练啊，不像是第一次……”
% v0 n% y5 D6 K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再怎么着，我也40多岁的人了，没和同性做过，还没和老婆做过吗？！”
; A5 l, E# t8 w' [4 v3 k; t4 U反正我感觉你不像第一次……
冤枉。
' ?' j0 e/ O6 h0 m他可能感到了我对他做爱的应付，他又问我：“你最喜欢的是多大的？！”
' x& \  w% u/ V0 C( L+ [, l我只好如实说：“还是年轻的，年轻人的肌肉是柔软的，你这肌肉都硬了……”
是啊？！
当然了……。
$ O. P6 o6 t7 W6 }9 p# M& f( W: t我接着又说，今年春天，有一个26岁的小伙子，1米81，他现在已到澳大利亚去读书了，给我发来了一封信（e_mail）……。这个小伙子下半身特美，上半身不行。我在与他做爱时同他开玩笑说，你的肚脐是丑美分界限。肚脐以上丑，肚脐以下美……。他一点都不生气，只说“有你爱的地儿，就行啦……”他的两条腿真美，特性感，鸡鸡也好，又黑又粗又长……。
2 |2 C; K3 b3 ~- X“你亲他的了？！”小D有点妒意地问。
2 z+ Q: o: T# U- v' F亲了，那么可爱的鸡鸡，能不亲吗？！
) K6 V" t: \: F" K( d0 ~那您亲亲我的呀？！
真的不想，没这个欲望……
8 K# j! A- o" @" L# a4 Z他一下子又翻到我身上，说，“不管您这些，反正我得爱您……”。他压在我身上，不断地上下触动着，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他是真的在做爱，他也是真的在爱。但我只是忍受着。
' @+ r8 F! o5 S" t" Y8 d接着，他又坐起来，坐在我小肚子上，拉着我的手，让我给他手淫。没几下子，他就出了。
他说，这和做女人不一样，女的是把你的鸡鸡箍住，这个是没箍儿的，松松的，出的不太带劲……。
0 x4 D5 N5 G) s7 q0 G+ a  g7 T  @7 b从他这些感受和议论中，我又感到，他也可能是第一次。
; }5 q- b, k1 ~我说：“那你还是去做女人吧！”
他只是笑，不吭声。
) L. w% s! ~% q* l, ?/ K他与我做爱的过程已经表明，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同性恋者，一个恋父者，虽然，我不太信他是第一次。
# N1 S) i! S9 l我们各自洗了一下。
他穿好衣服，要走。
5 ]* o7 S$ k5 Y/ F- C6 k我开了门，让他走了。
至今，没有消息。虽然我们都有对方的电话。
我的一位年轻朋友对我说：“找他去，让他给我安排工作！”
$ z/ _' l* u, C  z那我给他打电话了？！
" Z- m( [) g# H8 b) y/ y哪能啊，开玩笑啊！
0 u0 P5 L. a& J4 k) E
十三、little-da
  E$ R& a* w) j8 f* a& }- P! A《XX日报》的D处长这种年龄段的人，只能做我的一般朋友，也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但绝对不可能成为性伴侣。
为了性爱，我还得继续找朋友。
6 k3 }# I1 s1 o4 a+ D+ D) |$ u( m* ]虽然知道找一个真正喜欢的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想放弃，也不可能放弃。
* U+ H+ K! w# x" v/ ~有一次，在聊天室里，一位35—168—65朋友同我聊。
6 R! u; w0 D8 D% H2 V为了让他高兴，我第一句话就说，小个子出为伟人，邓小平、胡耀邦都是。
他高兴得哈哈直笑。
% c% w/ c! u) F; P# ]' v  Q接着，我就说，我可是喜欢高大的男孩儿。
他的心态很好，说，有的人虽然小个子，但鸡鸡却很大，人也很性感。
他的话确实有道理。我在浴池和洗浴中心，就见过这样的人。于是，我就问他，你性感吗？
当然可以啊！
不过，你的年龄有点大了，我可能爱不起来。
那就算了，不勉强。
…………
' ^: j% `5 ^+ M这次聊天，对我来说，强化了一个理念，小个子的人，有时也很性感。
5 I- k5 [6 [7 u% P5 j: k过了些天，我又上网聊天。
& B( d9 a* h5 b( [( h刚一上网，我就看到一个网名叫little-da的人。很少主动去点别人的我，却马上点了他。 我问他，你的名字是不是表明你的个子小而鸡鸡大？！他说，是。
/ s' N: A" O" a3 G“一半英语，一半汉语？！”我问他。他说，是。
我想，这个个子小、大鸡鸡的人，可能很性感。于是，我又主动把手机号给他了，让他快点来见我。
上午，little-da从白石桥骑车赶到我家亚运村。我见他时，他显然处于弱者、劣势地位，他胆切切地同我说话。他的口音较重，他说他是广西人，从97年就来北京打工，98年回家一年后又来北京打工。目前在央视广告部给一个老板做事，刚刚失掉工作。因为老板让他们一组人拉6个广告，才能一起上央视台，结果，只有他一个人拉到一个广告，老板都没拉到广告，最后是6个广告一起上央视台的计划落空了，这个小组也就解散了。他也就没有工作了。
  x8 W+ ~1 X# S* _+ G3 ]他骑自行车从白石桥赶到亚运村，虽然年轻，可也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不太干净，口臭得很，坐在路边同一张椅子上说话，他的口臭我都闻得到。他说，他打工不算成功，有些人打工已经成功了……。他要继续干下去，因为回老家是广西玉林市郊，那里没有文化，学不到什么东西，到北京原准备边打工边学习……，结果也不容易……，现在是经常找不到工作，有时连房租都交不上……。
我看他那样子实在引不起我的兴趣。他说他27-166-58。我对他说，咱们今天就这样吧，好吗？！他有些不高兴，失望地说了声“好”。
在我与他握手告别的一刹那，我的心软了！我想，如果是我，27岁，骑这么远的车子，跑这么远的路，来见一位58岁的老同性恋者，最后这位老先生就这样把我打发了，我会怎么想？！
  t# E! i- J- _- P) s. ]于是，我又说，要不你到我家去坐一会儿？！他露出一丝微笑，但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我又补充一句：我实在没有时间，可觉得让你骑车子跑了这么远的路，就让你这样失望而归，又有些对不起你。我这人心软，快11点了，去我家吃顿饭再走吧……。他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就默默地推着车子，什么也不说，跟着我一起往我家走。那辆自行车是已经很破旧的那种。
5 k# L; d+ V( X$ }* ^. G. w我让他骑车先进小区，在一个宣传栏前等我，我一个人在后面走。我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他作为我的朋友和我一起走，保安和邻居等看见会认为这人与我身份不相称；二是我上网以来，已经约见了一些网友，都是从保安眼皮底下走过的，经常领一个新人进小区，时间长了，保安等也会对我有想法的。
: {9 i! q3 v) q3 ?3 x我进小区后，他已站在宣传栏前。我使了个眼色，让他跟我进楼道。他锁好车子，进了我的家门。我家很乱，但比前些时好一点。因小超家3口刚来过，我收拾了一下家。
进屋后，我就开始洗米做饭。电饭包，微波炉，很方便。打2个鸡蛋，里面放点肉片，同米饭一起蒸上。再拍两条黄瓜。这顿饭就得了。
. J# f- [) l0 u, L5 z3 F  v这时，我看他全身好像都有土，于是就让他洗洗澡。他很快脱光了衣服。我看他的身体就像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一点也不像27岁的人。不知是发育不良，还是天生如此。他进了卫生间（含洗浴室）。这时，我忽然感到喜欢他的身体了，想和他同浴了。于是，也就脱了衣服，走进了洗浴室。他先洗头，这也是多数人的习惯，而我却总是先洗下边，因为我觉得这里最需要干净。再说，我昨天刚洗完澡，身上不需要洗，而阴部总难免有些异味，不洗，还怎么玩？！
/ S2 m& n# M0 v- g& e9 l  G* X接着，我就给他鸡鸡打香皂。他的鸡鸡很快就硬起来了，的确不小，又粗又长，确实属于大的那种。但很遗憾，他的鸡鸡弯得很厉害，是向左弯的。我问他，是不是老搞手淫搞成这个样子的？他说是。我说他，真笨！搞手淫不会两手交替着搞吗？把一个好好的鸡鸡搞成了这个样子，多可惜啊？！要不然，直直的、长长的、多好啊？！他只是笑，不以为然。但又解释说，左手不会搞，老用右手，结果就这样了。
接着，我就把他搂到怀里了。
他轻轻地、但却是从心底深深地叫出了一声“爸爸……”，同时他还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紧紧地搂着我。他的口臭我依然闻得到。我只是和他拥抱在一起，并不亲吻。他的身体柔软、性感，使我感到快乐，舒服。这和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身体的接触，他给我的感觉是一流的。——视觉与触觉，大不一样。
4 V1 @/ R4 I) a. \" f/ V5 A$ l这也让我想起了海林村的一件事情。有一个二十六七的小伙子，追求我很久了。但我一直也不喜欢他。他长得像个土匪，看着都难受。所以，我一直不理他。
可是，有一次，我在海林村过夜。大约夜里两三点钟，我感到有人在摸我的鸡鸡。我睡得昏昏的，也就没理这个人。他可能认为我睡着了，就不断地摸我。我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觉得他摸得也挺舒服的，索性就让他摸吧。他得寸进尺，又叼我鸡鸡。他一会儿摸一会儿叼，很快，我就出了，他全部都吞咽了。当我起来要小解时，在微弱的灯光下，我才看清楚这个人，原来就是那个让我很烦很烦的“土匪”。
我心里好难受！我想，这么长时间，我一直不理他，可最后还是落到他手里了。真是不幸！
7 e% g+ M& H6 z2 x, F/ |4 Z可是，我又想，他那样子，你看到了，的确让人很烦。但你没有看到他，他摸你的时候，你却感到很舒服，不是一般的舒服。
: k. F& D' ~$ K( ]3 R于是，我就想到了，视觉让你感到快乐的和触觉让你感到快乐的，不是一回事。那时，我就认识到了，“视觉和触觉，大不一样”。
今天，little—da ，又给了我这样的感悟。
我们洗完了，我说上床吧。Little—da也就乖乖地上了床。他侧躺着，把我搂在怀里，使劲地搂着我。我感到很舒服，能被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孩的身体搂着，自然是很舒服的。他又断断续续地、深深地叫着“爸爸呀，爸爸……”他对我说，其实我更多的需要是心理上的，而不身体（性）上的……。我说，我理解，一个人在外边闯荡，不容易！我大学毕业后，也一个人闯荡，几十年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他突然把后背紧靠在我的怀里，并说，你搂着我。我就搂着他。他深深地说：“真好啊！……有爸爸搂着真好啊……”
1 n& f; B9 M; w* n$ v: D8 y9 |0 A他洗澡时，我让他刷过牙，口臭味已经没有了，由牙膏味代替了。这时，我才对说他，你涮牙前好口臭。他说，是的，有个牙坏了，应该拔掉，但在北京拔牙要花好多钱，等回老家再拔吧。我说，你这样不痛吗？！他说，痛啊，痛又怎么办，没办法，没有钱啊，我前几天还有工作，现在又没有工作了……
& [2 Y9 W3 w5 h3 k: u: ~我问他什么学历，他说高中，英语不错的，和老外接触时，能说几句，简单的交流没什么问题。他说他还会粤语，玉林地区的话，就是粤语的一个分枝，他们那里电视台都讲玉林粤语……。他还说，在北京做生意的，有不少广东人，他也能与他们用粤语交流。这样，也能为老板做生意赚钱。听到他这话，我已感到，现在的社会，竞争似乎已经到了每个毛细血孔了……。
他又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地搂在一起。他使劲儿亲吻我的脸，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我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虽然他的口臭已被牙膏味所代替了，可呼出的气息，依然难闻。
我说，你的胃口不好，从你呼出的气味就能感觉到……。
1 e% F5 U( O; ~他说是的，每天吃饭只是将就一点，不饿就行了。
$ r* |* n' _6 p9 g& R我说，你无论如何要买点黄瓜、西红柿吃，生吃就行，宁肯不吃肉、不吃鱼，也要吃这两种东西，不贵，可以减少胃火，不然长期不吃疏菜，人受不了……。
他说是，我也经常买黄瓜和西红柿吃，可是还是上火……。
( z: Q+ [; h: _我说，在北京打工的人，心火都很重。他说，是的。我又说，打工的，工作环境不稳定，收入不稳定，心里怎么能不急？急了怎么能不上火？！
他使劲儿搂了搂我说，我房租又到期了，房租交不上，老板娘就要赶我走了……。现在，我已经没有钱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
我心里明白了。这些打工仔在北京找老爸，恋老爸，一则有感情的需要，一则有经济的期望。他也是这样的。这样的人太多了，我的能力有限，想帮他们，但我也有心无力！我现在的收入，是无法从经济上帮助这些人的。给钱，别说我没有；就是有，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怎么办？！我思来想去，还是得思想革命，观念更新。
于是，我对他说，你不要和家里人搞得太僵（他说过，他第一次来京打工，是离家出走，家里人都不知道，也找不到他），在你有困难的时候，跟家里人说一说，他们帮你一把，往往就能度过难关……。
6 }* ?9 ]% |: A* S他说，家里也没有钱。爸爸93年去世了，我和妈妈在一起，妈妈每周要去医院打一针，要50元钱，都是东借西凑的。我还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都结婚了。哥哥有3个小孩，为了要男孩多生了一个，现在也很困难。姐姐两个孩子，也很困难……。我回到家里也没有办法。我经常埋怨哥哥姐姐，他们不供我读书收，我的同学上了大学，现在在大学教书，国家给他分的房子，过得好舒服，而我现在却是这样子。我高中时的老师都说过，我学习比那个同学好，他都考上大学了，我更能考上。但我家没有钱，我就没考……。
我劝他不要埋怨哥哥姐姐，因为他们也没有办法，不是不帮，而是无力，应理解他们。
) w( K& S2 o. u9 j这时，我不能不想到我考大学时，家里也很穷，是助学金救了我的命，才有我的大学，才有我大学毕业后几十年不为生活犯愁的安逸生活……。
* Z  |( h: y/ ^( \4 v于是，我鼓励他，你现在才27岁，现在发奋，一点都不晚，当年很多知青都是30岁左右才上大学的，好些人后来都成功了……，你要想生活好，也必须发奋读书、发奋学习……。
他说，我没有钱……。
0 Z% X+ q6 x9 \2 P3 q2 P  E我说，你爸爸什么病去世的？！他说，是做鞭炮，炸药爆炸了，被炸死的……当时还没有死，送到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就走了……。还有我妈妈，我姑姑，都受伤了。我妈妈现在每周要打一针，就是因为炸药对他气管有所伤害。
你当时多大？！93年，我当时上高中，十六、七岁……。
7 H! U) l& U8 I* b他又使劲儿搂住我叫爸爸，而且长长喘出一口气说，唉呀，好久没有叫爸爸了……。
+ P# I: H$ {3 `: E7 w! ]* A我为满足他的心理需要，也使劲儿搂搂他。我说，叫吧，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他又使劲儿搂着我，连叫好几声“爸爸呀，爸爸……，爸爸呀，爸爸……”
  z& x2 ?1 T0 `0 I我又想到他爸爸被炸死该是多么惨！于是我说，人生不能太贪，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第一，犯法的事不能做；第二，玩命的事不能做。你们在家里做鞭炮，这就是拿生命在赌，无论怎么穷，也不能干这种事……。我小时候也在农村，种地吃饭也能活。宁肯过穷日子，也不能去玩命！
他说，种地挣来的钱不够用，吃、穿、住都不够用。
“你们家做鞭炮挣了多少钱？！”
他说，也没挣多少钱，我们家就用挣来的钱盖了一栋小楼……。
我说，你爸爸用一条命换来一栋楼。如果现在二者让你选择，你是要楼还是要爸爸？
他说，当然要爸爸。我说，人生就这么怪，你爸爸把楼给你留下了，他自己却走了。
他说，在我们老家，盖那种楼也没多少钱，1万元钱就够了……。我说，盖楼干什么？有那些钱为什么不用来供你上学？！他说，别人家都盖楼了……。我说，别人家有的，你们就要有。这种攀比心理永远也走不出贫困……。你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可以和你们一起住茅草房，把钱用来供你上学呢？！你上学了，在城里有工作了，把你父母接到城里来安晚年，不就摆脱了农村和贫困了吗？！他说，你可以这样想，我父母他们根本不可能，他们的观念，都很守旧……。
" Y) E( E2 v$ p' F  p* z“那你可以说服他们呀！”我急切地说到。
$ i% Z; e) c$ V“那时我还小，怎么说……”他有些委屈，“现在大了，也晚了……”。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有些事，认识了，就已经晚了……”我附合他说。但我又说，我小时候也在农村。当我知道城里人过的生活比农村好时，我就一心想到城里去。我的办法就是拼命读书！小时候，我家里也很困难。我跟父亲说了，咱不在农村盖房子，我将来到城里去，要国家给我分房子……。我将来把你接到城里去住……。最终，我摆脱了农村，摆脱了贫困……，而今成了大学老师……而且生活在北京。我认为，我的路走对了……。
% x6 @6 m! D: g! h2 i5 J他似乎受到了我的鼓励，说，我现在没有成功，不等于将来不成功……。我说，是啊，好好努力！
他又紧紧地搂住我，叫爸爸……。
我也紧紧地搂住了他，并亲吻他，叫他好儿子。他很高兴。我摸他那大大的弯弯的鸡鸡，他也摸我的。他的硬硬的，而我的则是半软半硬……。
0 W( `4 d: I! t: f6 A7 M他又兴奋地压到我的身上，拼命地折腾着，我愉快地接受着……。好长一会儿，他累了，他下来了，我又压到他的身上，他半闭着眼睛，轻轻地哼哼着，享受着这既有父爱又有性爱的快乐和幸福……。
于是，我问他，我一直不能完全理解你们这种恋老的人，你们是怎么把对父亲的感情和性爱的感情结合起来的？！虽然我尽量去理解你们，但就是理解不透。你能跟我说说吗？！他说，我也说不清，反正叫你爸爸，我心里就特舒服……，再搂着你，摸摸你的鸡鸡，就更舒服了……，能这样做一次，压抑在心里的忧郁、郁闷和孤独无援等等感觉，就全都施放出来了……，好舒服好舒服的……。
他说了半天似乎等于没说，我还是搞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把恋父的感情和性爱的感情结合到一起的？！
其实，我也问过自己，我又是怎么把性爱和对儿子的爱结合到一起的？！我自己似乎明白：性爱为主，我首先对英俊的男青年有一种强烈的性欲望，想抱他、吻他、摸他、吸吮他的鸡鸡……。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感受到了年轻人那种纯真、纯正、纯洁、纯净之美……孩子般的可爱。也许反过来想想，也就是恋父者的心理吧？！不知对不对？！
他又把后背靠在我的怀里，让我搂着他，他已经多次这样做了。这是我见到的唯一的这样的人。我自然满足了他的要求，紧紧地搂着他……。
6 u& T6 R/ g% I. K" n5 G0 R% d5 \他情绪不知怎么搞的，又有些低落。他说，现在国家对城市和农村的政策根本就不公平。城市教育水平那么高，农村的孩子得不到好的教育，可到了社会上却又讲什么平等竞争。我们农村孩子怎么能竞争过城里的孩子？！
% K- Z0 b- j2 s, N$ d: M% q, A# ?他毕竟是27岁的人了，早能思索一些问题了。
* w/ X% k+ P* F* a  t我对他说，国家政策，我们个人，谁都改变不了，我年轻时也有过你这种想法。开始，我也愤愤不平，后来上了大学，学了知识，自己才渐渐明白了。国家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国家很穷，不可能没有重点，国家先发展工业和城市，通过工业和城市带动农业和农村，这是穷国的普遍的做法……。
他又说，那就牺牲农村，发展城市？！我说，是的，牺牲永远都是不可避免的。新中国的建立，就有几千万烈士牺牲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没有他们的牺牲，也就没有今天的中国。在一定时期内，牺牲农村，发展城市，这也是世界上穷国政府的无奈之举。现在我们国家有点实力了，不是强调发展农村了吗？！不是强调发展中小城镇、开发大西北了吗？！他默默地听着，似乎听进去了。
! M. E+ Z" [; u, l' |- E我又接着说，国家的事，你我这样的凡人谁都管不了，即使能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关键是管好我们自己的事，自己如何适应这种大环境，争取主动，争取成功……。我又说，我年轻时还决心要改变城乡这种不平等状况呢，可后来知道了，自己没有这种能力……。
1 @, V% O% e' Q  k“嗯！”他又使劲儿搂了我一下，表示接受我的观点。我又一次地和他紧紧地搂在一起。他又连连地叫“爸爸”，我也连连地叫他“好儿子”。
* m/ _. X7 O0 p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我们都睡着了……。
( ?; d3 h; }6 R' [: u# N/ ~$ r# C我被尿憋醒了。一看表，已经下午1点半了。从上午11点多上床，已经2个多小时了。最后，我们都饿了，都想起来吃饭，电饭煲里的饭，早就好了。可我又觉得不出一次，不达到高峰，挺遗憾的。于是，我鼓励他出一次，我也出。他爬在我的身上，上下用力触动，不一会儿就出了。他出的时候，一声不吭，静静地，静静地。他擦干净之后，又让我爬在他的身上，我自己已经出不来了，体力不够，我只好搂着他，吻着他，又自己手淫，最后快出来时我又爬到他的身上，这样，才出了……，很舒服的，很美的。
我们起来洗干净后，一起吃饭。
一盘肉片蒸鸡蛋，两根拍黄瓜。我又在微波炉里，打了一个紫菜、虾皮汤。我们都饿了，吃得很香。我吃了近两小碗米饭，他吃了三碗还多，把电饭包里的米饭全吃光了。人就是这样，性生活消耗体力，也使生命力旺盛。他说他吃撑了。我控制自己，不能多吃，学习日本人，只吃8成饱。这是我小时候，父亲告诉我们的。我终生受用不尽。
他准备走了。
我突然想起我的电子信箱打不开的事，想让他帮我搞搞。他鼓捣了半天，还是打不开。最后没办法，他让我在sohu网上再申请个新信箱，结果他也搞不成，因我手机是神州行的，sohu不接受。最后，他只好把他自己在网上的3个免费信箱给了我一个。但名字和密码都是原来的，他要给改过来，但没改成，我更不会改。
% Y! b- U4 N% W9 w1 S2 ]$ p在他帮我开电子信箱和送给我信箱的过程中，我很急躁的性格时时有所表现。但他却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非常友好的态度，在他身上，我看出一个农民儿子的纯朴、善良，我很喜欢他这种品质。
  `& n" C! j3 n+ g+ P6 P在他给我搞信箱时，一个网友的电话打来了。他听完我们说话后，问我，明天又要见别人？他当然希望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但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因此，他那种问话，既有些对我的不满，又有些十足的无奈。
. @3 Y" M" O" K- X/ d4 u在谈到电子信箱里的照片时，他说他好长时间没有照相了。我相机里刚好有剩下的胶卷，于是就给他照了几张（最后冲出来时，整卷都是空白的，我胶卷没有装好，这是我自己买相机30多年来的第2次，也是他的运气不好）。
分手前，我们互相留了电话，他说没有电话，手机卖了，只有呼机，而且说，呼机的租费，很快也就没有了。
. S4 D4 j3 z3 L& }9 D我想他可以给我电子信箱写信的。
他骑车子走了。
- }6 t0 L0 L6 f! @' q2 m我心里有些不好受。心想，还是帮他一把吧。于是，我又骑车子追他，直到大马路，才追上他。我追他的目的是想给他200元钱，因为他说了，他今晚就没住处了。可我追到他后，看到他那自信自强的神情，我又犹豫了，没有把钱给他。我想，他可能还有办法。因为他没有太多地向我请求帮助。他问我干什么去？我说去邮局。我们就分手了。
从上午11点到下午5点，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天。我的生活安稳，无忧。他呢？！我为他担忧，但又无力相助。这就是我心里的矛盾。世上需要帮的人，太多了。
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呢？！什么也不能。――我年轻时要改变社会的勃勃雄心，一点也没有了。
5 i# b. T4 F* g) x祝他好运！我们毕竟相爱了一天。
在我写了上述内容之后，我的手机响了，接着就没声了。我查找到“转入号码”，是北京的一个市话。我打过去，是他接的。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中关村。我急忙向他解释胶卷没有装好、照片没有拍成的事。他说，没关系，他不太在意这件事。我想，那他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呢？！
他说，我已经没地方住了，我的东西已被房东扔到街上了。我说，你跟房东好好说说，缓一缓再给房租……。他说，已经不管用了。我又问他，你找到工作了吗？！他说没有，我没有身份证，谁都不理我……。我到你家住好吗？！
6 x3 ]1 D2 W: D& K我说，不行！我实在没有时间，因我要在家里干好多事情，你来我家，我得陪你……。他马上说，我不需要人陪……。我说，那也不行，你在我家，我好些事情就做不成，我一个人习惯了，我写东西时，家里有个人，我就没有思路了，就写不去了，实在对不起你……。
; z) _2 X, U8 w( w) T他说， 我只要100元钱，我借你的，以后我还你的。
其实，昨天我就想给他200元钱了，但我这时不知怎么搞的，想到以前的某些同性恋朋友，借了钱就从来也没有还的……，于是我就说，不行，但我又问他，你用100块钱能干什么？他说，回家的车费。我说，你回去干什么？他说，办身份证。我说，你不是说过让家里人给你寄来吗？！他说，现在连寄的地址也没有了。我说，那就寄到我这里吧。他很高兴！让我说地址，我告诉他，他就记下来了。
; C1 w* ?( Q1 ?- p( Q# J我以为他要100元钱是交房租了，结果还不是。
最后我对他说，你在大街上走走看，有招小工的，你就去跟人家说说，身份证丢了，家里人在给补办，我给你们当小工，不要工资，只要给我饭吃就行。如果能留我住宿就更好了。实在不行，你就到火车站过夜……。我又跟他说，我小时候也很苦，我还讨过饭呢。现在成了大学老师，生活在北京，全凭自己奋斗，你也能行！我尽量给他些鼓励。他说，好的，我去试试……。
最后我们就挂上了电话。
现在的首都北京，流动着一个社会的最低层。这个最低层也是首都北京的支撑之一，没有他们，恐怕北京也是不行的。这就是社会。我接触过社会的高层，甚至最高层（中央级领导），更知道最低层，因我是也从最低层走过来的。我同情他们，怜悯他们，但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帮助他们，更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窘境。现在，中央正在解决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问题。这是社会的根基。我能给这种人一点点生存的思路，也许就是我给他们的帮助吧，更况我们又都是同志，又曾相爱过呢？！不管这种爱是哪一种、哪一类，爱总是美好的，爱是人生的原动力。最近在报上看到冯小宁导演关于战争片要教育青年人懂得恨的论述，我也是赞同的。爱和恨本来就是对立统一的，领袖毛泽东说得好，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志的爱，也是一种爱，也是一种美好的爱，而且还有好些感人的故事在传说着……。
, h# ~( ]/ z0 W7 A* h& X/ R1 P晚5点10分，他又打来电话，说他已有一份工作了，明天就上班，没要求看他的身份证，就让他上班了。言语中表示出一种喜悦之情。但他还是说，房租钱没的交，要向我借100元钱交房租。我答应他明天来，我给他100元钱。他又问我，如果我没找到工作，你会帮助我吗？！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我说，反正我是救急不救穷。你必须自己解决生存问题。他“嗯”了一声。但又说，我今晚上还是没地方住啊？！我说有两个解决办法：一是你在大街上溜达，12点以后到西直门火车站呆一宿；二是你跟房东好好说说，明天就交100元钱，今晚让你住一宿。他撒娇似地说“好啊！”
我就把电话挂了。
5 g0 I, ^2 ?' u7 o: w! y第二天下午4点多钟，他来到我家。因我中午没吃饭，下午有些饿，就在家里吃剩饭。我把饭菜一起端到桌子上，让他一起吃，他也就吃了。剩饭不多了，我吃了不满一小碗，给他满满一大碗，他不够，又把电饭包里的剩饭全都盛去了。他很少吃菜，很快就把饭吃完了。看得出来，他饿得很。我家里实在也没什么现成的、可以吃的东西给他吃了。我就让他把菜吃完，结果他就空口把剩下的拍黄瓜和肉片炒圆白菜，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了。最后，两个盘子里剩的菜汤，他也喝得光光的。他好像几天没有吃饭似的。他把能吃的东西，全都吃完了。
这时，我想起了自己上高中时三年困难时期换饿的情况。那时，我回家一次见到能吃的东西，就像他现在这种吃法一样。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星期天我回家，已是晚上，我到大姐家里去，大姐把能吃的东西拿给我吃，我狼吞虎咽地就把东西全吃下去了。那是困难时期，全国都在挨饿。而他现在这似乎是自找的。我既同情他，又感到他没有必要这样生活。回到广西玉林农村去，不见得活得比现在差。
我把两张50元的人民币拿出来递给他，并对他说，救急不救穷，你先交房租吧，有了工作就好办了，下个月就能自己解决问题了。
他接过钱，并且恭恭敬敬地放在他的一个黑皮本子上面，两手端着这个本子，就这样出了我的家门，他没有说谢谢，就如获至宝似地走了……。
我在我的生活开支本上，记上了救急100元。
过了几天，他又打电话来，又说他的自行车丢了，被人偷了，他没法上班了，问我的自行车用不用，还对我说，你不是有月票吗？！我说，我是有月票，但自行车我也得用。他无奈地说，唉，真是倒霉，车子又丢了……。我说，你也真是的，越没有钱越丢东西……。 他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他又来电话，说他又什么办法也没有了，现在又到了绝境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细说，只说反正现在又不行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说，没有办法就回老家去吧。他说，回老家，路费都没有了。我说，没路费就走着回去！他说，那要多少天，还不饿死了？！我说，当年毛泽东出游时，就在路上讨饭吃，你也可以这样试试……。他不置可否，我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像他这样在北京打工，不如回老家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了。现在，在农村干出点名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他如果是一个有头脑的人，应该找到自己的路子了……。
这就是一次性爱给我带来的问题，真是累。
* ~$ i% X# C# K6 u- X+ B$ ^/ C' T6 C7 _/ X我想，这可能就是寻爱过程中，所付出的代价。
+ Y; V* V! W$ c5 g8 b在这之后，我在网上看到这样的交友贴子：只谈做爱，不谈其它问题；做爱不影响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这时，我顿时醒悟了！现在的年轻人真聪明！把做爱和其它的事情全部都分开了，真是轻松！我今后也争取这样生活，把性爱作为一个单独的项目来操作，与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发生关系。谁要把其它事情迁涉进来，就不与他谈做爱。这真是再好没有的办法了。现代人真聪明，把生活极度的简便化了，把性爱也极度的简便化了。是啊，聪明人总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而愚笨的人又总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人类是越来越聪明，把性爱简单化，把性爱单独化，把性爱作为独立项目来操作，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1 b" z. r- Q) X6 F2 n  v我记得清楚，是8月6日他又来电话，我问他有什么事吗？！他说没有，只想给你打个电话。我突然想起他有一封信寄到我这里来了。我让他来取，他说今天没有时间。我说那就等你有时间了再来取吧。他说，我明天下午就有时间。我说，好，你来吧，我在家里。
  I  W0 z& p( c; w) k: Q8月7日的下午4点多，他来了。我开门时，他站在门口的样子是很自卑的。头发较乱，满脸是汗。我让他进来，并把信交给他了。他就站在那里看信，表情显示没什么高兴的事。他看完后问我，你看吗？我说，还是不看吧。他也就把信收起来了。但仍站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儿，他向我解释说，借你的那100元钱，这个月还不能还，等下个月有钱了，我再还你的……，和我一起住的一个朋友，他不干了，回家了，他租的房子给我住了，我没有钱，就把手机给他了，算是顶他的租房钱……。
我倒没想让他还那100元钱。
我清楚地记起，他第一次走时，我要互相留电话，他说他的手机卖了，现在怎么又有手机了？我说，你第一次来我这里就说你手机卖掉了，现在又拿手机顶房租？！……怎么说假话呀？……。
! R  b4 w1 ]% [. l2 J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 o# z$ u* c* v$ r7 z: }我把茶几上的两个桃子递给他，说，吃个桃子吧，我太忙了，不留你吃饭了。他二话没说，拿着两桃子就走出了我的家门。我也就随手把门关上了。
+ S2 F% g: i  N3 B% q- c他走后我想，这个我们曾做过爱的人，今天是第二次见他，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了。不知是我堕落得太快，还是这个世界上的性爱，变得如此短命？！
那年秋冬，他给发来了一个e-mail，内容如下：
& r. Z1 E+ d7 \2 E6 S0 D" v你好
我本以为我可以很快还你的。但是，最后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晚上8月9号，我被收容了。
我在收容所一个月在这里让我更了解了低层社会人群的苦难，民警和牢霸相勾结，强夺弱者的钱财，强卖；但不敢上报。在这儿有权的就有门路，可以马上走。他们说国家在一定范围内限制一部分人的行动。
/ A& E- z4 H/ Q0 S& L1 K# ^我的电脑魔眼和电脑板卡都被民警拿走了，再也没有送回来。
我被带到了长沙。在这里我经历了我的更悲惨的事。
$ k0 B- W" z. @& `. x! J" b我还能相信谁？
8 Z( `* G, j, q% G4 F! x我本可以在8月15日那天拿到工资的，但老板没采取任何措施。他更希望我被带走，我的客户就归他了，他还可以不发我的工资，省点钱。
我家人来了三个，我回来后更绝望。多年没回来我已很不适应了。
# h- C7 m  n( w不想任何朋友同学，他们结婚的结婚，走他乡的找不到，有他们的工作，我不知我出去是否是错了。
我家里哥嫂整天在争吵，我混得这么惨也不想见任何人。
我感到稀奇的是，他把他这段痛苦的悲惨的经历，居然写成了诗歌的形式，而且内容也可看作是一首诗。过去，在我心目中，诗歌内容似乎多是一些美好的东西，而现在看来，诗歌的内容也可以是痛苦的、悲惨的。
6 a7 |* A6 n# u/ q) Y他毕竟是高中毕业生，只因没有钱上大学，而没有报考大学。
由他，我想起了我的一名外甥女，也是高中毕业，也在农村，当了小学民办教师，后来又转为正式教师，日子过也还可以。而他这位高中毕业生，这样闯荡，对还是不对？
当时，我给他回了个e-mail：你现在需要安静下来，休整一段时间。
第二年春天，他又给我发来一个有－个e-mail，说他已经去了云南。不幸的是，又落入了“传销”的圈套。他是在网上看到这个信息而奔赴云南的。
# u" ]) P5 ?% G7 W" |- o我只好给他再发一个e-mail：你缺少判断真伪的能力。
# _5 s) {8 L/ @/ ?+ L5 ]4 R再后来，又断断续续收到他的e-mail。只是问我好，不谈他的情况。我也只给他回个e-mail告诉他，我一切都好，祝他顺利等等。
* [8 G% G6 m' g' l/ Y0 c& }有一天，我在《文摘报》上看到，因为孙志刚之死案，俞江、腾虎、许志永三位法学博士向全国人大上书，建议对《收容遗送办法》进行违宪审查。
看到这条消息，我想到，今后，他们这类人员的生存环境，可能要好一些了。我也衷心祝愿他及他们这类人员，今后有更好的生存环境，因为他们也是我们国家的公民啊。
在我与他接触的过程中，我并不认为他来骗我的钱。我真的认为他是要奋斗，在努力，只是遇到了困难，希望我帮他一把。我在困难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样的网友真的不少，我哪有那么多能力帮他们呢？！
: D, {7 J2 i1 ^$ k: m$ s! K中国几亿农村人口，都要转移到城市。这是一个艰巨漫长的过程。这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他和他这类人员，正在经历着这种痛苦，也许再过20年，情况会有所改变。
2004年春节过后，他给我打来了电话。
- h  E+ E; \" F+ S; ]* w我又回到北京了……。
是吗，在做什么？
+ a9 ]- p) P% W' I1 K在我同学的一个小公司里……。
那不错啊，好好干吧。
我会的。我有空来看你好吗？
可以啊！
…………。
8 A% Z5 Z3 k$ H
7 n* o& w* z# Y0 f十四、虞积安 1360135××××
5 [) w1 \1 n2 }( q. e因为此人特殊，当时我就做了些记录。我在我的《t x t x》笔记本里写了如下的文字：“2002、07、21，周日，※重要事件：虞积安（尔虞我诈），1360135××××，徐……”
6 W8 @2 s/ l% r* V3 S; _( A! f《t x t x》是我本人记录有关同性恋事件的笔记本。所以起这么个名字，是“同性同心”的汉语拼音四个开头字母的缩写。
“虞积安”是他与我见面后，告诉我说，他叫这个名字。当时，我问他是哪个yu？他说“尔虞我诈”的“虞”……。于是，我就在他的名字“虞积安”的后边，写上了“尔虞我诈”这四个字，为的是加深印象，不易忘记。
( g- ~) ?% W8 x2 r7 v; @“1360135××××”这不用说，是他的手机号，只是最后4个数字，我不能公布。
“徐”，这是在见面前，他在电话里告我他姓“徐”。见面后，他就变成姓“虞”了。
0 N5 j* l. p8 j5 r* l. X7 E
( y4 _7 S3 E! J8 t9 H. N0 X5 ^1 `（一）见 面
+ B! @- R1 _" X; T* A' v$ c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大约5点钟，我的手机响了。
( E  X! a, P  Z% H我习惯地问对方：“喂，哪一位？”
' J! k; ^: W0 E* l" I# c) s“我是在网上看到他的帖子才给你打这电话的……”他有些口音，一听就知是南方人。因此他称我为“你”而不是“您”，这就不足为怪了。
0 }( H" q" H' q; c“好的，谢谢你……”
“可以问你的情况吗？！”
“可以啊……”
4 z. `8 l& P6 e“你是58岁吗？！”
8 y3 k6 X# Q) p* Y  b  h“是啊……”
“你身高173cm，体重73kg？”
“对。”
4 @5 ]: U& [/ O4 j" b, C) }  A“我想核实一下。”
9 @: k* i# O1 q5 \  u% ]. e& T“可以。”
! y7 D6 r2 s8 c9 L. z2 e6 [“你是大学教授？”
“副教授。”
“你住哪里？！”
% u- r/ ]1 i' d( O“亚运村，……你呢？……”我想知道他在何处。
“我们不太远，我住天通苑（亚运村北边的一个较大的居住小区——笔者注）”
“那好啊，见面方便啊……”
% D$ P$ x: a9 ^2 j“我可以见你吗？！”他说完，笑了一声。
7 E' p( I+ X" F5 v; B7 l我问他：“你什么情况啊？！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啊？”
2 ?" U+ F/ O" J% q: G& p+ C! L, y1 S0 l$ {“我在机关工作。”
$ h4 z- B; J8 Z% d2 Z% |“你多大了？！”这是我想知道的。
“30岁，是你要求的年龄的上限。”
, p8 ]5 P( E( n/ b; |说来可笑：我发的帖子没有年龄限制，可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又替我发了一个，内容同我发的一模一样，只是在“征友条件”中加了上了“20－30岁的帅哥”这样一行字。我也搞不清现在的网站都是怎样管理的，是不是别人也可以把我的资料修改后，还能以我的名义发出去？！——我没办法也没时间搞清这些事情。
我只好向他解释说：“那是别人的恶作剧，给我加上的条件，我没有写年龄限制……”
8 M) Q: _: }+ A0 X% [他说，“是啊？！”
  g+ G+ }3 j. ~2 T我说，“是的。”
“那我们约个时间见见面？！”
: U9 F1 j6 G6 [1 m6 E& q" F“可以啊！”
“什么时间？！”
+ K& l0 N0 K0 Z( M我习惯地看了看我的“日程表”：“本周日（21日）下午吧……”
7 t1 S5 J' `4 W/ R/ v“在哪儿见？！”
“亚运村××馆。”
“几点？！”
“6点半！”
“你有什么特征？！”
2 A* c% k( ~+ r- H& m7 k4 M  x“到时候，手机联系吧。”
0 U& n! b1 Z* i他说，“好，你贵姓？”
9 E. u- t$ h7 u: ]- D! k8 J“免贵，姓于，你呢？”
“我姓徐，双人徐的徐。”
* \3 n; U5 N% _% P! G+ q我说，“好，就这样？！”
他说，“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 I" B# {' A0 f2002年7月21日，周日，晚6点30分，我的手机准时响了：“你好，我是小徐，我已经到××馆了……，你在哪里？！……”
( m6 C$ z' W5 U7 z“我大约十分钟就过来…… ，你稍等一下……”
! ^2 [0 D/ z4 j! m5 A, ]“好的，我等你。”
) x6 c6 U7 m3 H5 X我穿好衣服，梳了一下头发。毕竟是7月天气，正热的时候，家里每天开着空调，我还只穿一个三角裤头，现穿上长裤和短袖上衣，真不舒服……，但还是得这样穿，因为要见朋友，特别还是想做爱的朋友。
我走到××馆正门时，头上已经汗涔涔的了。我刚站下，寻视我要见的人，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微微一笑地说，“你是于老师吧？！……”
- y" j% {, c6 n$ A我说，“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只是一位可以接受的男子。
5 i- H& d7 _: k9 d& _“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 K+ q: ]$ n# n( ]3 ?“到哪儿去？！”
* P( l3 m: @, Z/ c/ ]“这个就很好啊！……”他指着××馆东侧的“罗密欧”（Romeo）咖啡屋，看得出，他事先已有准备了。
* f/ y6 i3 `" D+ `我说，“那好吧，客随主便……”
进了咖啡屋，人不多，空着的座位自然就不少，但他不满足，对服务员（女）说，“有包间吗？！”
" C5 R1 W% V) `3 q* w我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们要谈点事，方便些……”
# y) y7 |; D$ y5 g& Y. r: n2 b服务员指着一个隔开的小屋说，“就这个。”
他二话不说就进了小屋，我也跟进了。这里有两张小桌子，可坐4个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坐，还好。
8 c# Z' i! c' ~我把他让到正座上，他也就座下了。他没有对我礼让，虽然我的年龄远远大于他，也许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正座，什么叫礼让……。
6 h, O/ G. q" x! m" u. {3 e  S1 I“你看，点点儿什么？！……”他问我。
; s% A* z, r4 `5 `  }5 _我说，“你点吧，我是老土，我对咖啡之类不太懂，好坏也分不清，……”
; U1 ]; T  h! x2 N$ {# \于是，他就点了两杯咖啡。一杯是加奶加糖的，一杯是加奶不加糖的。我说，“我要加糖的，咖啡本来就苦，不加糖太难喝了……”他说，“那好，不加糖的给我……”服务员就去端咖啡了。
我们各自端着自己的咖啡在慢慢地品着。我这老土对咖啡一直就没产生什么兴趣……，只是随便喝喝而已……。
8 z- C+ k' w: K# z9 x. o$ P他却饶有兴趣地对我说，“怎么样，还好喝吗？！……”
, r  m3 Q! a8 E# Q“也就这么回事，我是喝不出什么好坏的……不过，对于咖啡的作用——能提神，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晚上喝杯咖啡后写东西，精神就好多了……”。
: ]4 g, S' m% _他说，“你经常写东西？！……”
我说，“是的。”
+ h+ ?. q; O$ q1 ]/ ]) N9 w- W* Q他问，“都写什么？！……”
! N: X' y$ \0 J8 q+ E; |我说，“企管专业的，同志生活的。”
. G/ b( E( e$ ^9 o6 L他有点惊奇地问，“还写同志生活的？！”
“是的。”
“怎么写，写小说，还是写诗歌？写记实，还是写剧本？……我说，“没什么固定模式，小说，诗歌肯定不是，纪实也不全是，因为内容还包括我几十年来对同志生活的所思所想……，如果纪实，就只能是所见所闻和所作所为了……剧本就更不可能，我很少看剧本……”
, F4 p2 ~/ W1 e1 E- ~0 o他没置可否，只说，“可别把我写进去啊！”
6 K3 p5 d# r- a9 y& D3 R* Z5 N我说，“写进去也很正常啊！……”
( }% B8 s9 e9 h2 h% l* s& p他有些惊讶地说，“可别！……”
9 A, W( i# X6 |: J& D1 d我说，“写也都是化名，不可能用真名，那样我不就侵犯你的名誉权了吗？……”
他说，“也是……”于是，他也就放心了许多。
“那能发表吗？！……”他考虑得还很实际，我也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先在大陆找出版社试试，不行，就到香港或台湾去试试……”我又补充了一句：“王小波的书，最早不是也在台湾出版的吗？！……然后大陆才给出版。”
5 n6 u8 Z8 i! A! U“王小波是谁？！”他问我。
" R' n8 r2 }9 N6 z4 }我感到有点吃惊，他这种年龄（他虽然说自己30岁，但我看他远远超出了）的同性恋者，居然不知道王小波：“你知道李银河吗？……”
4 g* y3 J% U2 |' W/ h4 {“知道。”
“王小波是李银河的丈夫，写同性恋电影《东宫西宫》的那位。”
“啊，听说过。”
“你没看过他的书？！”
/ V* g6 `3 r+ i4 z: f7 i4 z“什么书？！……”
# X; n; a! {) _  P  {0 y“好多呀，《他们的世界》、《东宫西宫》、《时代三部曲》……，《东宫西宫》就有三种体材：小说、电影剧本和话剧剧本……，王小波的散文也很有味道……”
他只说，“听说过……”
我不好让他难堪：“你可看看这些书，作为同性恋者，我想应该有一些必备的基本知识……”
+ O+ g* y+ d& p3 j1 f3 I他点一下头，有点勉强地表示同意。
( t) ?9 X8 P) G1 t  j8 C2 O我又补充说，“《东宫西宫》话剧，据说在人艺小礼堂还上演过。”
他说，“没看过……”接着又说，“于老师，今天向你学到不少东西……”
; e$ w* l& z1 ]& X& X“你也有很多我所不具备的知识。”
4 R! [" f9 d0 B; q他微微地笑着。
. P0 V6 R9 U8 N, W0 O我却觉得他有点“同性盲”。
我又问他，“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3 K: g8 }3 F4 Q1 I4 I他反问我：“你看呢？！……”
/ C4 a8 s# ~; ]/ B! y我说，“看不出来，你不是说在机关吗？！”
  E2 s+ J# x! l! S0 D" f. T“是啊……，我是搞ISO9000、14000和18000的……”
; n- V5 M3 ?& f. I8 z% y2 _* I7 I, B“我知道，质量认证，是我专业范围内的。”
4 B* o' w' H( I: m4 g6 o7 ~, b“我又不是具体搞这个的……”
“那你搞什么？！”
: ?2 S0 w+ D7 Z7 ?! S* m“以后再告诉你……”
他是谨慎，还是故做神秘？
# H: S0 q  ~- B5 ~. S“你找什么样的朋友？！于老师……”
“有感觉的，阳刚的，不CC的。”
“什么叫不CC？！……”他又一次显露出知识的欠缺。
“CC就是女性化。”
“啊，那我不CC啊！我怎么样？……行吗？……”
/ m; f2 N7 y+ X$ U$ t0 X“……”我最怕问这样的问题，我也最不愿回答这样的问题，这都是一些“生瓜蛋”提出的问题。其实，行不行，不需要这样生硬地说出来，彼此的眼神，动作等等，都可以表达出来的。于是我就说：“可以接受，但我不会有激情。”
6 ]* w0 g' x1 d4 v/ S“于老师，我都硬了，让我亲亲你吧……”
/ F8 d9 y1 S8 F9 n* C1 ^“这里没法亲啊……”我故意逗他。
4 u9 R6 r8 I/ ?% m% [! X* O“哎呀……”他大出气一口，“我真的硬了……，怎么办？！……”
“没办法呀，这里不行啊！”我继续逗他。
“不做，只让我亲你一下……”
; ]% C+ x* h# J4 v1 U+ B5 ?+ i“那也不行！”我用头指了一下小屋的窗口说，“……外面都能看得见……”
; J" W4 l2 O4 k0 ?“我真的好喜欢你，于老师……”
* J2 E# D# u2 F( M) v. S6 ^“……喜欢我的人，多着哪……”我故意气气他。
" ^/ y& p" P7 C9 U“你的朋友很多？……”
; G, M' m* t3 d0 ?' \' R“不多！”
) l1 ~1 i3 k. p8 q: t" T“那你说喜欢你的人很多？……”
“是啊，喜欢我的人并不等于我就喜欢他呀，更不等于就是我的朋友呀！”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说过了，有感觉的呀！”
“我呢，……你喜欢吗？……”
“只是可以接受，谈不上喜欢。”
“你这么坏？！我都硬了，你还这样没情意？……”
' H" q. y- l! {+ f) v! Q6 g& F0 c$ \. _“不是没情意，而是要尊重自己的感情啊，没有感觉的，绝不勉强自己。”
“对……，那你对我还是有点感觉？……”
“没有啊……说过了……”
“那……我们可以做吗？……”
1 D" |" Q. v. |“我没有兴趣。”
“我没做过，于老师，让我试试好吗？……”
  ]+ u' v; Q6 l/ {0 m9 J" x, v“你没做过？我不信。”
他嬉皮笑脸地说，“真的没做过，让我做一次吧……”
& t% ^5 j/ f6 v1 g) ]1 e$ x! x. n$ s我看他乞求的样子有点好笑，于是忍不住就笑了一下子。这可能让他误解了：我同意了。
“行吗，去你家好吗？！……
“我家很乱，一般不让朋友去，我一个人，也不收拾家，有个地方吃饭、睡觉，就行了。”
( ?7 \, M$ d( h! {/ A“让我去看看吧……，我可是要和你做好朋友的……”
$ ?2 \% U) Y1 L4 D  S" y8 `“好，看看可以，仅仅是看看，说话算数。”
5 }/ O! d4 ~( P7 o7 z0 W我强调说，“时间不能太长，我晚上有工作的习惯……，晚上精神好……”
8 y7 x& d# W" \' Q2 u' N7 m他说，“行。”
为了不引起小区保安的注意，我领他绕道走了小区的东南面的小门。这里自由通行，没有保安，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刚进楼道，他的手就不老实了，在我后屁股上又是拍又是摸……。
“你别这样！”我看他一眼说，他不以为然，笑了一下，接着又拍我的屁股说，“怕什么？……”
( d' }; K# j0 T0 n8 p: G8 D我担心楼上一但下来一个人，那该多不好？
$ ]# h$ _+ f! c)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他随我进了屋。
“好家伙……是够乱的了……”他笑着说。
9 [6 [6 }0 d: u+ v' v0 i6 g我自我解嘲地说，“不让你来，你非要来，这让我多难堪啊？”
% f7 w. f; b, z" G1 E  t# F0 U他说，“没关系，都是男人，我家也不比你整齐到哪里去，都是这个样子……”
我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不错啊，一个人住两室一厅……”
“你住多少？”
“比你大点……”
# M; S& L$ i/ d: ?“大多少？！”
- y$ P% `* [# ~8 G, s1 f) f“100多平方米的房子……”
“比我大一倍……，我的使用面积还不到50……”
, H/ c0 Q5 t4 i“差不多……”他是说他住100多平方米的房子。
6 C* ]2 y0 g8 n8 @- k“我93年搬来时，当时没有钱，也没装修……”我继续自我解嘲说，“后来有点钱，家里也堆满了破烂，不想再折腾了。”
4 o6 f' o9 B$ ^' B5 ?他看了各个屋之后说，“我认识天坛家具的老总，买他的家具，像征性地交点钱就行了……”，接着他又说，“我家装修就花了6万多元……”
7 K% V3 l" n4 _& q$ e& z  Y  O“那你厉害呀！”我基本上相信他，现在的成功者，花6万元装修房子又算什么？！但他又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也可以是假的呀，蒙你啊……”
6 f" |! l2 x  i3 ~# |我不知他是何意，但我还是相信他装修房子花了6万元。
; g5 f& g, T' p( @' A“于老师……让我亲亲你吧……”说着，他就搂住我，亲了我右脸一下。我没有反对，也没什么快感，仅此而已。他好像认为我接受了他，于是又亲我的唇，我躲了一下，但还是被他亲到了……。我平静地看看他，他美得不得了，又来亲我的嘴唇……，我也就接受了……。
4 B# y1 F5 j8 D0 F1 E他一边亲吻我，一边说，“于老师，我叫你老爸吧……”还没等我表示同意，他就边亲边叫“老爸……老爸……老爸……”
我早就感受到了“恋老者”的这种心理。他们好多人在做爱时，都爱喊“老爸……老爸……”
/ q* h; G8 Q; ?) f他的手已开始摸我的鸡鸡，自然是在裤子外边……。我没反对，也就意味着接受了……，他马上又给我解腰带，脱裤子，并说，“老爸……老爸……，让我亲亲你的吧……”
接着他扒下我的裤子，亲吻并吸吮我的鸡鸡……。
我也接受了……。他的功夫不怎么样，属于三流的，如果仅仅分为一、二、三流的话。
他的第一个高潮有点过去了，于是我建议，“洗洗吧……”
7 H! S7 @0 n" ]) w$ q; N9 {他说，“我来前已经洗好了……”接着，他也就松开了我。我的鸡鸡都让他吸吮过了，再洗不洗，意义已经不大了，但我还是调好了热水，简单地洗了一下，也就上床了，……。
; e) N  w7 T. w1 [4 i他做爱很凶猛，不光亲，而且还有点咬，虽然不很痛，但毕竟是咬。我说他有“虐待倾向”，他不爱听，更不愿接受……。但每当他有“虐待倾向”行为时，我就说“虐待倾向”、“虐待倾向”……，这时他就笑了，于是也就“虐待”不下去了，继而也就改为较为温和的方式了……。
4 u/ j5 A6 a- j5 A5 Z他亲吻遍了我身上所有的他想亲吻的地方……，其中他最感兴趣的自然是我的鸡鸡和我的乳头。他在亲吻我的鸡鸡和乳头时，一边喊“老爸”、“老爸”……，一边大喘气……，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抚弄着……。他手的力度也较大，使我的鸡鸡和乳头都略有些痛。于是，我就不断地喊：“虐待倾向”、“虐待倾向”……。
9 r1 ?& Q4 r6 G& Y说来也怪，我这样一喊，他也就笑了，于是他的动作也就变得缓和了。
  s! |0 k6 t0 A) H' n4 B) n他一边做，一边对我说，“老爸，怎么样，好吗？！……我是第一次（同性恋）做爱……。
3 f! J/ s* [5 i" d; {6 a我说，“我不信，你30多岁了（从他相貌看，已超出30岁了，我一不注意，这话就出口了），才第一次做爱？！……不太可能……”
" Z% b8 D0 e) K' {7 P& W8 s他笑笑说，“真的！”
我依然不很信，从他做爱过程中的表现看，我觉得他绝对不是第一次。但从他对同性恋方面知识的了解来看，他似乎还是个“同性盲”。
他做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就躺在了我的右边，手还不断地摸着我的各个敏感处。
我问他，“你到底多大了？”
“我35岁了，蒙了你5岁……”
我说，“差不多，你的头发都有些白了。”他说，“是少白头，早就白了……”我逗他说，“我也蒙了你4岁，我今天62岁了。”
; \: O, h9 A1 H- ?他说，“不像，没那么大……”
我说，“那60岁像吗？！”
他说，“也不像……，你挺显年轻的……就像50刚出头……”
我说，“我真的62岁了，不信我给你看身份证。”
他不再说什么了。
人的眼睛，就是这样的不同。前几天，一位阿强，我对他说我62岁，他还说我长相比实际年龄大些。
# z2 ]; {. N0 p他又猛地爬到我的身上，拼命地吻我的脸，吻我的嘴，而且边吻边说，“哎呀，你的嘴真美，真好看，真可爱……”并激情冲动地在我身上做爱。
$ B" B+ W+ @& I5 J1 J我又喊，“虐待倾向”、“虐待倾向”……，他也只好笑着缓和了下来。
接着，他又躺到我的右边，并把我的手拉去摸他的鸡鸡。
2 x) b$ d  p+ X; }' B& V+ N性，这东西，就是这样，不是发自内心的，就没有什么意思——我是机械地摸着他的，他却感到很舒服。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都做爱了，还不告诉我，我的名片都给你了……”
他说，我叫yu－ji－ an
“哪个Yu？……”
“‘尔虞我诈’的‘虞’……”
. ]2 [1 C2 m) L3 n' T- S“‘尔虞我诈’的‘虞’，我也想不起来了，教经济的，文学语言几乎都忘光了。”我解释说。
, n: D1 S* S1 `8 b1 ^“一个虎字头，一个口天吴……”
“啊，知道了。”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我又向，“ji是哪个ji啊？！”
  o% E  ]/ f* j“积累的积……”
4 z( U- V: f. w' u. w1 v“安呢？！”
/ Y( K3 ?* t3 `“安全的安……”
4 H# {( l" X' c$ K“虞积安！”我琢磨着他这个名字的含意，又问他，“是真名字吗？”
“是啊……”一脸的没正经。
2 A# i) P; Y1 |" Q7 K* X“你原告诉我，你姓徐，可现在又姓虞了？”
% D0 }  i( C- [2 ?3 L( q4 X( T7 m“这次是真的……”
3 k8 u- ^" b# ]$ o% z- [  [“你的名字，我是这样理解的，‘尔虞我诈’的经验‘积’累得多了，也就‘安’全了。”
“哈哈！你这样想？……”他的笑声有点意外的响，但我对他这名字真实性的怀疑，他是清楚的。
“我说得对吗？”
他笑笑说，“随你怎么想……”
) L' `0 p) p+ R& _( m& a我说，“等我到你家看看，查查你的身份证，我才相信。”
他说，“行啊……”
我说，“你这个人比我狡猾。”
他说，“先给你点神密感，你将来写书才有的写……，不然一下子都说给你了，没什么意思了……”
( M( G' Q, Z0 F3 L; Q+ K4 N我想，他这样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于是，我不再追问他了。不过，我又问他，“以后怎么称呼你？叫小虞，还是叫小安？！”他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说，“你叫我老爸叫得那么响，我就叫你小安吧。”他说，“行”。
8 m& y; ]9 b, _$ S! }$ ?" E他看我做爱没有激情，于是就问我：“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7 }( M- Z+ k/ f& H5 d/ G- ~+ {我说，“骨子里还是喜欢小的……”我怕伤害他，就说，“我爱过的朋友中，最大的是40岁左右的一位，那是‘东宫西宫’时代的事了……他是北京××学院（现叫大学）的教师，当时他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可惜那时没有条件，只在公园里做了一次，感觉真的好极了，可惜以后再也没有见到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经常想起他，而且经常爱回味他的一切……。也许人就是这样，得到的都是很无聊的，喝望得到的才是美好的……。其它的，全都是小的……”
我的意思是告诉他，大的我也能爱，但却是极少的。
* d6 J$ Q' g2 v2 o“小的有什么好的？！……我就不爱小的。”他不以为然地说。
“你的肌肉已经松驰了，而且有些僵硬了，没有年轻人那种柔韧性和筋斗劲儿了。”我又说，“你35岁，肌肉就这样了，我45岁肌肉才像你这样。”
- i* b- O$ k/ I8 S我接着又对他说，“适当的做爱，有益于健康……，据说伟人×××就是这种观点，并且不断实践着。”
2 @9 K3 e5 j8 X; C他说，“健康还有‘五个一’：每天1斤菜，1斤果，1杯奶，1小时午觉，1小时锻炼。”
# m) Z3 D( P; L" a7 Y" a8 c我讲的是健康与性的关系，而他讲的这些和性毫不相关。不过，我为了让他高兴，就说，“哎呀，你这‘五个一’挺好的，再说一遍，我记下来，以后好实施……”于是，我下床取笔和纸，让他又说一遍，我也就一本正经地记下来了。这样，我就可以和他脱离开一会儿，老在一起躺着，没什么意思。
9 x& c! V2 `* R/ w8 Y1 D我解了个小手，喝了点水，漱了漱口，又重新躺到床上。我刚一上床，他又疯狂地爬到我的身上，一边做爱，一边反复地叫着“老爸！老爸！老爸！……”
3 T* L3 [5 R. X' E7 E  G看他那样子，是要动真的了……于是我也就配合他：“小安！小安！小安 ！……”。最后，他出了，出在我肚子上，还流到床上不少，他出的量很大……。据此我分析，他在北京可能没有妻子。
他问我：“你出不出？！我给你搞出来吧？！…………”
, A- c" U$ P" V; Z$ |7 l: @我说，“不想出，……老了，需求没你那么多了。”
“起来吧，你流到床单上的那些，必须马上用冷水泡泡，不然就洗不掉了。”
他听了我这话，也就起来了。我把床单取下，放到卫生间大塑料桶里泡上了。
7 E2 f# v. y: z8 N  \2 f他看到我床头上一本书《酷儿理论》，就问我，看这种书干什么，有什么用？
我说，我要写书，这是西方90年代最新的性理论，我不能不看。
他又对我说，“你不要把我写进去……。你这样不断地接触这些人，是不是为了写作？……”
我说：“既是，也不是。是：是因为不深入接触这个圈子里的人，则写不出东西来；不是：是因为作品是生活的反映，好的作品是真实生活的再现，不是为了写作而收集些材料所能达到目的的……。”
2 F. D% o" A* u0 S4 U他不言语了。
( @3 [- Q/ N3 N1 X( t( j“于老师，我要回去了……”他看看我说。
$ l7 Q: E9 V& e. ^& U我在厅里收拾东西，没在意他。他在我睡房门口挑出钱，数了5张100元的人民币票子，然后放到我床头的小桌子上，并对我说，“给你买点补养品吧，我来前，就想去XX购物中心给你买，但不知你喜欢什么……”
我感到有点意外，我说，“这不合适吧？……不要这样吧？”
6 r' ?! C7 g2 h, Q他说，“你留下吧，咱们以后还要长期相处呢！……”
9 D, m4 S8 G! h0 R' G: d我看他挺有诚意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 x8 |5 N+ [9 f' _1 v“于老师，我要走了……”
“我送你。”
! _0 J1 t' h& i“不用，我知道怎么走……”
5 E4 ?$ {9 E" H: o我说，“这小区还有个北门，你出去走北门要比走南门近得多，。今天你是第一次来，我送你，以后就不送了，这是我对朋友的规矩。”
" p" i$ ]; }0 M% e  Y8 g9 F他跟随着我，一起下了楼。
我领他到小区北门。这里和小区东南门一样，只能走人和自行车，不能走汽车，因此就没有保安。我们刚出北门，就有一辆夏利出租车驰过来，于是，我一招手，车也就停在我们身边了。
他不高兴地说，“这车没法坐……空调不行……，我要坐富康……”
我劝他说，“你就坐这个吧，哪那么多讲究？”
2 B* C2 j+ M$ R# ]4 @* D) c他也就不太情愿地坐到司机右边了。
我向他挥手告别，他也向我挥手。车也就开了。
! _5 t4 J- P3 a& U2 l( I0 j4 Z0 O我回到屋内后，又数了一下那500元钱，是红色100元的那种钱。我把钱放起来了，然后心里却感慨了半天。
多少年来，一起做过爱的人，我确实也记不清有多少个了，但是，做完后主动给我钱的，这还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我从来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也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因为我做爱的对象，都是比我小的，经济上都比我差，他们多是向我索取，而从来没有对我施舍的……。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想，也许是我多年来为人善良而“善有善报”吧？我又想到，也许这是主的保佑！！！
我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有些想入非非，有些得意忘形……。
然后，我心情愉快地入睡了……。梦中，我见到自己有好多儿子，每个儿子都给我好多钱。他们不仅给我钱，更重要的是给我爱，他们爱我，一个个英俊无比的儿子，都在排着队，等待着和我做爱……。
; c0 A, r8 Z; {, A9 A
（二）礼物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7点，他（小安）就打来了电话：“老爸，我要到济南出差，你今天能和我一块去吗？”
我问他，“你去企业？！”他说，“是的。”我说，“那我去干什么？！”他说，“你就住在宾馆里，陪我玩呗……”我心里顿时有些不悦：“虽然放暑假了，我还要工作呀，我整天住在宾馆里也没事，算干什么的呢？！……”于是我又问，“我可以参加你在企业里的工作吗？”
. h7 B& r# M% `  c" O5 f“不可以。”
* p& [8 _+ Y3 {“那我不去”
8 m# w2 K2 m$ O( j. W他说，“那就以后再说吧……”
! f' r7 r9 X1 Z( l3 p- c0 k我说，“好。”也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后，我又想，是不是我的思想有些不开放啊？他叫我去玩，我都不去，这是不是有些太古板？
* d) D' m% y2 @  b0 p想到这里，我索性又给他打了个电话：“我想通了，跟你去济南，我也浪漫一次吧……”
  a/ s. {2 ^7 o& Z# o$ o$ I. u他说，“好哇！”
: N3 p9 c6 R; A6 O. M没等他说完，我就又说：“我在昨晚送你的北小门门口等你。”
然后，我们就放下了电话。
我收拾一下东西：眼镜（老花镜 ），手机，还有我正在看的《酷儿理论》以及红蓝铅笔（我看书时，喜欢用红蓝铅笔勾勾画画）。
天下着小雨，炎热的夏日有了这场小雨 ，真是美极了……。
2 H- L4 o% K- W& U  n& r+ c9 J我拿了一把黄色雨伞，走到楼下，走到小区北门……。我站在路边等他，准备去济南，陪他玩……。
- w/ h# J( |5 n' t5 W我等了好半天，他也不来，我估计他该到了。我舍不得时间这样白白流掉，于是就打开了《酷儿理论》读起来了。因有小雨，我是打着伞在读书，同时等他的到来。
他到了。
# x' x% M7 O2 q/ ?7 v6 u. R他把一个手提纸袋交给我，同时说，“去济南的事，我去单位问问，是不是让我一个人去，如果是，咱们俩就一起去，如果单位派两个人去，你就不能去了……”
# S, q* V8 W/ l: e) ]& A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纸袋说，“行。”不过，我心里有点不悦，早上还不到7点就打电话把我吵醒的事，原来到现在还没有定！
1 _- F2 k2 Y1 B' d& h6 z% k2 x然后，他又坐上出租车，走了。
. L! [4 F7 e6 X回屋后，我打开了他给我的纸袋，里面是一件咖啡色的T恤衫。这是他昨天就说要给我的一件衣服，他说是400多元钱一件的。我还没穿过这么贵的T恤衫。
* V" j0 f8 r' {; ]4 }3 a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包装袋，上面是用银灰色（也就是银粉）印着“1840”字样；在“1840”的上面，又是用深红色印着：“Sou Vran”；在“Sou Vran”这行字下边，又用同样深红色的小字印着“ITALY”。这最后的字，我认得，是“意大利”。一提意大利，我就想起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像。我心目中的意大利是一个非常艺术的国家，我曾穿过一双意大利XX牌的凉鞋，真是不同，非常有艺术气质，是我穿过的凉鞋中最艺术的一双。我想，这件意大利T恤衫也一定非同一般，会非常有艺术气质的……。
4 [7 K3 h- t" q9 D& v我细心地把衣服从纸袋里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极普通的塑料袋包装的，和地摊上卖的东西没什么两样……。我看了一下，塑料袋上又写着“CUROM”。我查了半天商务印书馆1984年修订第二版的《英华大词典》，结果也没查出来，我也只好罢了。
* p) i4 S* ^) _* a7 H于是，我剪掉了系在衣服领上的“CUROM”这个商标牌，穿到身上试一试，结果感觉很不好，领子厚厚的，硬硬的，一点都不舒服，我实在看不出这件400多元钱的T恤衫好在哪里。我从来就不喜欢T恤衫，认为它不是件正经衣服。我基本上断定，小安这件衣服是假货。假有假的方法，一是厂家做假，欺骗消费者；二是小安做假，把一件质地极差的T恤衫装到ITALY（意大利）的“Sou Vran”的纸袋里。应该说，这个纸袋是真的，而这个纸袋里装的衣服是假的。我已断定，这是小安搞的名堂。
我很快脱下这件衣服，又放到纸袋里去了。
上午10点左右，他打来电话：“老爸”——他的“老爸”已经叫得很响了——“去济南的事，我们单位这次派两个人去，你就不能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 |( S2 M* E/ F( [我不假思索地说：“好吧……再说吧……”
我依然沉浸在他以后会领我到其它地方去出差游的信任中。
0 D! B. Z8 J( Q他又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济南，过两天就回北京来。他又问我在干什么？我说，看书、写东西……。他接着又说，你别老去找小伙子，老爸……。我说，我哪那么多精力和体力？他只呵呵一笑说：“老爸，我下周二就回北京，我去找你好吗？……我下周二上午就能回到北京了，下午把出差情况汇报完后，就去你那儿……，好吗？……”我说，“好啊……”他又不厌其烦地说，“老爸……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呀……”我依然平静地说，“行啊……”
下周二是7月30日――我查了一下日历表。
( R8 w9 r9 J8 d( Q( x周二下午4点多，有人敲门。我开门后，他笑喜喜地进来了。他说，“我从单位又回家了一趟，拿两件衣服给你……”说着，就把提衣服的塑料袋放到沙发上了。
; E, ^1 N" c& Z6 i1 d* n我说，“你怎么这么多衣服？！”我的意思是说，你已经给我一件了，怎么又给？
1 i9 A7 q1 h# O8 M- p, z他说，“我把（你这位）老爸包装一下还不好？！……”接着，他自己就打开了那个塑料袋。
又是两件T恤衫。一件是灰白相间的，一件是黑色的，都是李宁牌，都是圆领衫。他说，“你不是喜欢圆领衫吗？！”因为他上次来我家看我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圆领T恤衫。
" g. S. _5 C6 m4 N$ m我喜欢他拿来的那件灰白相间的。于是，我就试穿了一下，肥瘦倒合适，但有些长。另外，领口和袖口的白蓝色边条，则是又厚又硬，感觉很不好。我认为这又是一件假货，但我没说什么，就脱下来了。他却自夸地说，“这衣服是不是挺精神的？！”我也只好迎合一下，“是的呀……”我心里想，这次的假货倒不是小安搞的，而是厂家造的，打着李宁的牌，而不是李宁厂家的货。
我又看了一下那件黑色的，质地、做工和手感等都还不错，只是黑色我不喜欢。七月流火，再穿件黑色衣服，还不憋死了？
我想，这些衣服，包括他第一次送给我的那件，可能都是他去企业时，企业送给他这位“钦差大臣”的。
' r3 F  [) ~. U" t7 i# s, T+ {我转移话题说，“出差怎么样，还顺利吗？……”
他说，“顺利。”
9 B( }) C# b# j4 f我逗他说，“在济南没找个老头玩玩？……”
他笑笑说，“没有啊……”他的意思是说，找不到老头，而不是可以找到他不玩。
我说，“怎么可能，网上不都有各地的活动场所吗？……济南也有不少活动场所呀？……”
他说，“不去那种地方，不安全……”接着又问我：“你去吗？……”
/ r2 {% k3 o; g+ k$ q我说，“上网以前，我经常去。”
“你不怕得艾滋病？……”
“这种概率是极小的。”
“不去，反正我不去……”他说说又改口了，“要不你带我去？……我们只去看看……行吗？……”
“行啊，当然可以了。”
“那好，咱们等约个时间，你带我去！”
我说，“行，作为一个同性恋者，我想你应该到那种场合看看，看看别人，都是怎么生活的。”
4 U+ \: F* v' G& P/ G0 R“你是不是为了写书才收集这些东西？……”
3 Y/ W6 Y  ?- T( r“不是，我首先是为了生活。作为一名同性恋者，都不知道同性恋生活的基本情况，那不也是挺遗憾的吗？”
$ Z( K$ Y9 E) q' Z9 `1 p' [“遗憾什么？我不遗憾。”
“那你的生活就是‘井里蛙’了。”
6 n3 V% ~0 I* B5 F: k; {5 R他不以为然地说，“‘井里蛙’就‘井里蛙’……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自己生活好了就行了……”
“外边有比井里更好的生活，你连知道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生活好呢？”
他有些被我说服了，“也是，……那你看过群交的吗？……那里有吗？……你做过吗？……”他的兴趣来了！可见，他前面的不少话，只是是口是心非的。
“你怎么看群交？”我追问他一句。
- l+ u  H2 L/ y+ d4 x) r“没法理解，”但又说，“看看图片还可以……，群交的图片里，有的老头也挺可爱的……”
“看别人做可以接爱，自己参与就不能接受，是吗？！”我故意把他引导到现实中来，试图让他接受一些他认为不可接受的东西。
% K. r) n" _1 p5 h& m5 c9 R“是的。”
, K- `( `3 E9 K; I9 u我说，“你想看，我可领你去看看。”
; U" D/ X8 E! s, W0 o“你看过？”
* {5 _# y' F* k' D$ q“看过。”
, L1 e, R1 t/ Y% Y/ k( l“那做过吗？……”
“也做过。”
“就在海林村？……”
“是的。”
“那里有？……”
“有。”
“现在还有吗？……”
8 D( ?  @- ?# Q3 G“很难看到了。”
" ^/ ?) ?, e! L. m5 X5 p“为什么？……”
# C0 ^2 y* l' ?# Y7 q“被整改了。”
6 o. T' W+ x& k6 x+ b- l0 J* G“……”他不无遗憾地样子，已经表明他有看群交的欲望。
; a5 j2 H! L, z  V# c. |$ V我说，“群交，开始我也无法接受……，主要是感情上无法接受……，感情都是自私的，本来你全身心地在爱一个人，结果别人又来爱他，和他做爱，或者他又和别人去做爱，……真没法接受……。可是后来，经常看图片，从欣赏的角度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群交图片中的许多男子，都是相当英俊的，如果单独拿出来和你做爱，那你是求之不得的……。于是，就经常看看群交图片……，感到很刺激……。再进一步，就想看看群交的真实场面，而当时，海林村这里就有，为何不去看看呢？……别人都敢做，我连看都不敢看吗？……于是，我就去看了……。看了真实的群交之后，比看图片就更刺激了……。进而，对群交中的英俊的小伙子也就有了欲望，也就想和他做了……，而一但你和他做了，也就接受和参与了群交……。”
& C1 P/ D9 Y4 Z4 I3 O他听得津津有味，然后说，“好，那你领我去看看……”
' I" P& O5 x/ a我说，“行，找个周末吧，周末人多……”我心里却很清楚，海林村现在恐怕是见不到群交了，风水早转了……。
/ c# T% M; s2 M( j# B8 n我又逗他说，如果群交当中，有一个老头，你特别喜欢他，你可以去摸他的鸡鸡吗？
他笑笑说，不敢。
4 o) R* Q( \: D! P我问他，为什么不敢？
% C8 v3 t% I* f4 J4 h: t9 L他说，人家要不同意呢？
我说，如果他同意呢？
他笑笑说，如果他同意，去摸摸他，还是可以的。
. \/ `% C! L8 X# {* Z我又说，如果他同时还要摸你的鸡鸡，你同意吗？
他又笑笑说，那就摸呗。
我说，如果这样，你不也参加群交了吗？
  J; ^3 S4 u2 @9 {3 o6 b) w他又笑笑说，这就算群交了？
% D! R. D$ H. t2 w# |: k* w我说，那你说怎么样才算群交？
1 L  f3 q( M, ]8 s! n8 ^他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 A. w' i3 i; z交谈已经表明，他对群交仅仅是“不敢”而已，并不是没有这种欲望。至少他是愿意去看看的。
/ t0 b, P: w+ S" u“走吧，咱们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我请你……”他看看我厅里的时钟说。
# `, U9 H$ B( d; [7 e我已经认为没有必要客气了，跟着他就下了楼。
' Q3 a8 C: h+ z2 ^+ G小区南马路，最近的一家餐厅就是“天外天”。
& f: P- L& \6 x" E" d) i  H8 z1 a他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随便。他也就自己点起来了：一个北京烤鸭，一个清蒸鳗鱼，一个小鸡熟蘑菇，一个油麦菜，还有一个东北大凉皮。他一口气就点了5个菜，还问我想吃什么？！
0 g: y, G3 n# H5 m# o7 k我说，“吃不了这么多。”
  J7 \& Q: N0 z7 Z7 w他也就不再点了。
) O4 x; M- Y7 E' H! c4 t服务员问要什么饮料？他问我，我说，随你吧。他要了汇源果汗。服务员拿上来后，他说，“这个牌子的已经作废了，换新的，我还不知道？！……不要这个……”派头十足。
8 J1 n9 Q* M9 q  p. b他看服务员把烤鸭已经端上来了，就说，“吃……，吃……”。
我先卷了一块烤鸭……。我边吃边说，“天外天的菜上的就是快，全北京市任何一家都没有这么快的！……不过，这烤鸭肉和薄饼，全都是凉的，你吃吃看……。
" N/ ?4 S( ~# c( R$ _0 v3 l他看一眼说，“是凉的，……应该给我们热热……”。
8 A1 E. [1 T6 c6 F, P# F, l/ X我息事宁人地说，“算了吧，人家这里就是这种服务，……你要讲究，去全聚德吃啊……”
! e, a# k; r$ R: C+ e/ C他不高兴地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啊……”
我理解他的话的意思是：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啊，都太实在……不会摆谱儿、摆阔……。
; B5 v9 P; V, P6 O' q是的，我对此，从来不感兴趣。
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全是我一个人在吃。但我又能吃多少？
最后，他居然又要来一个人参煲汤，其中还有些中药，他说什么“给你补补。”
  u: v, T+ \+ P- L" G我想，这小子花钱怎么这么冲？！于是我就说，“你肯定不是靠工薪生活的人。”
( \' ^" M, g& A4 r5 J“那你说我是靠什么生活的？！……”
“要么你有某些特权收入，要么你有地方报销，要么你有自己的企业……，工薪族不会像你这样花钱的。”
& F1 V8 z; \5 ^8 u4 T  ^“是吗？……老爸，怎么样，还是我这样的儿子好吧？你找那些年轻的，不行吧？……”
5 [6 q6 R; [, [! d) F“是的，他们没有经济实力，都是我出钱，我一穷教授，又能有多少钱？”我又想了他给我的那500元钱，于是我又说，“我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实惠，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 d: d7 Y" d  ]- d“是啊，那些小伙子不行啊，以后别找他们了……”
) L% S0 C& I. ~" }3 o1 Q  p& o$ w我只是笑，不想多说什么。但心里却在想，小伙子固然没有经济实力，但小伙子要比你可爱10倍……。
* V) ^4 d( N7 R8 \+ `" ?吃得不能再吃了，菜还剩下好些。两小碗米饭，他那碗，只吃了一口，我这碗也就吃掉了三分之一。我感到是浪费，是犯罪。我对服务员说：“打包！”
服务员共给打了6个包，用两个塑料袋装好，我们提着走出“天外天”酒店。
他买单时，也不避回我，也许还是故意让我知道，因他开了发票，估计是有地儿报销，共计是228元钱。我想，是清蒸鳗鱼和人参煲汤可能价钱要高一些。
# Y% V+ [7 S+ P( ^2 s. p5 {( _6 s我还是领他走我们小区的东南门，这里不易被人察觉。
- R6 U: J# S' M. t5 i0 b* {进了家门，他依然穿着那一身衣服——黑裤子，白T恤衫。我是脱掉了长裤短褂，换上了大裤衩和背心，一下子就凉快多了。我让他脱，他不脱，并说不热。他说，他那裤子300多元钱的，看着厚，实际特凉快，T恤衫也是凉快的，所以他不脱。
% @  P, L9 u9 W/ A, e0 h/ ]我说，我没穿过你这么贵的衣服。接着，我拿出一条裤子和一件短袖上衣给他看。我说，你猜猜我这两件衣服各多少钱？！他指着裤子说这40，又指着上衣说，这60。两件衣服加起来才100元钱。我说，你猜得不对，裤子100元，上衣也是100元。这是我去年6月去银川前，在XX购物中心现买的，这两件衣服也是我现在身边最好的夏天的衣服。我又指着一件短袖上衣对他说，这是我们这儿一个商店要重新装修，甩卖的，要价28元，我给18元，最后20元成交——这件衣服我穿着很舒服，感觉也很好……。
; E# s2 E% a! W. D6 Y, f8 X我不提他送给我的那件所谓400元钱的T恤衫，也不提他今天带来的这两件衣服，实际上，就是对他送给我的衣服的否定。我不知道他自己是否能感觉到这一点。
$ S8 Z& B$ q5 w我给他沏了杯“龙井茶”。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
他说我，“你一点都不讲究，太随意了……，我要给你包装起来……”
& C2 p7 q: _; H6 p我说，我农民出身，是不讲究，也不想把时间花在这方面，平时给学生讲课也不用讲究，给公司讲课就得讲究点。”
1 E! F0 m- Q. j: X9 u3 e他说，“我爸爸就很讲究，他是搞技工作的……”他还告诉我，他们家在苏州，他有个姐姐，已经结婚了。我从他身上，似乎也看不出他爸爸怎么讲究。
! u) M" ~/ G5 u我问他，“毕业后你就来北京工作了？”
他说，“不是，开始在南京工作，后来有同学在北京，希望我过来，我过来看看，觉得还不错，就过来了……”
5 g3 [; r- Z! E/ ~6 {1 v; n#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 v, F7 l3 f' e! ]( q“你猜吧……”
8 ?( ~' n8 w: C“还让我猜，还不告诉我？！”
) D- F5 R  M- k; f- i8 i$ A/ ~“别急么，慢慢来……”
“你说说，你的工作单位在哪地儿吧？……好猜呀……”
% j$ j8 ~, @" \* z. z) ^$ w“在知春路”。
“我知道，386路车就路过那里，那里有国家技术监督局，还有国家计生委，你肯定不是计生委的，也不太可能是技术监督局的。你说你搞ISO9000，我想，你可能是国家质量检验总局的，但质检总局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
他只是笑，什么也不说。我说，知春路那一带还有什么国家机关，我也不清楚。
他还是笑，什么也不说。
# l9 f  i$ h2 h: J/ M: Z. ]“从天通苑到知春路上班，也不算远，都在北部……”我继续说。
他说，“是。”
8 q; |4 a+ Y9 a6 {# q: _# }我说，我还知道安贞桥南是国家工委，你是不是那里的？！那里都是朱镕基派到各大国有企业的督察员。他说，那你看我是朱基的督察员吗？——他似乎不怕别人把他看得高一些。
我说，“从长远考虑，在共产党内当官，也没什么意思，常言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根据我的人生经验，比较实际的考虑，最好还是有自己的实业，不管谁当政，自己的生活都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2 t  v$ W, F) u1 {, P( W他说，“有啊，……我们哥们儿有个煤矿，每年收入50多万……”
“你们投入了多少钱？”
' a3 [3 f3 u9 ]“80万”
) }! q8 c" K% Z4 N“投入80万的一个煤矿，每年就能收入50万？”
$ Y- w/ V$ @. _2 ]/ s/ X4 x“是的。”
; T+ {* M) X# X6 X  L“在哪儿？”
“在山西。”
“利用特权开矿？”
“是的。”
“那好啊……怪不得你花钱这么冲？”我虽然知道他为我花的那些钱大都可以报销的，因为他很在意收集发票，但我还愿恭维他说，“我们之间能否合作干点什么呀？”
% N: W0 B4 P/ p! M7 O; F) ]7 ~- g+ c“可以啊！”他不暇思索地说。
0 [9 Z9 E8 c2 X这时，我发现他眼里闪过一缕狡黠的目光。他说，“可以找找关系，搞搞项目，还是能做成的……”
我说，“搞个30万，50万，对你来说是不是只是个小数啊？！”
他说，“不能说是小数，但也不是什么大数……，搞好了，做几笔生意，就解决了……”
2 d- E- c, S7 R' \2 P8 q/ R我真的有点对他抱有希望了。
我对他说，我还在咨询公司兼职。
3 V5 ?$ T5 I/ v4 v- ?9 m" k他说，“我的一个同学也搞了个咨询公司……”
我说，“多少人？效益怎么样？！”
( o3 z  V2 i! c3 F, D; w  l( A( ]他说，“10几个人，效益也一般……”接着他又说，“我可以介绍你去一些大公司讲课，当顾问……”
我说，“好啊……”
- I- N# R- ~! W! F/ A5 L. v他说，“xxx羽绒服公司，你知道吗？”
( S2 `$ o2 J" y  [3 y; p我说，“知道啊！”
6 E, M) ~2 R& ~/ W  z6 ~8 j! n+ V他说，“我和（这）公司老总关系极好……现在，他们在全国开了好多家分厂……山东××市市委书记的车牌号都给这家公司老总了……，他找了几个顾问公司，给他搞方案，都不理想。”
我一听就来了话，我说，“过去，企业特别是国有大中型企业，是不认可顾问公司的，老总们都认为自己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是天下最优秀的人才，还要什么咨询公司啊？……，后来逐渐认可了，但对咨询公司又奢望过高，……好像他企业里什么问题都要有顾问公司来解决，而且解决方案还必须是唯一正确的，必须是盈利的……。如果咨询公司是这样的，咨询公司就去办企业了，还要企业老总干什么？！……还要企业家干什么？……那还有什么成功的企业家与不成功的企业家之分呢？……国民素质体现在方方面面…，对咨询公司态度的前后变化，也反映了企业老总们的素质……”
8 D' s: H. [* f4 D/ N) p; F2 f1 X他附合说，“是的……”接着又说，“我以后出差带上你，你也可以顺便旅游……”
我说，“好啊……”我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时间，但我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他说，“你去过青岛吗？”
; s: c( Y9 U0 ~! C. d$ ~. @我说，“去过呀！”
% T  R9 e. I7 G* M他说，“现在变化很大……”
我说，“那是，……很多城市都变化很大，不过现在许多城市越变越没有个性了，大的方面，大家都差不多了。”
% d0 j* A# V/ ~! [. e5 c, D2 s他又说，“西双版纳还是很有特色的。”
/ H2 Y+ p, t* v+ L6 G5 p我说，“是的，我侄子（实际上是指小超）去过那里，还拍了好些照片带回来给我看了，他们从西双版纳出发，还到缅甸去了，在那里还看了人妖艺术团的表演，还和人妖照了相。”
, O4 ~4 W0 H% G4 j9 Z我指着冰箱上面的照片说，“这就是我侄子（指小超）一家三口和我一起照的相。”
他说，“这张照片不像你。”
我说，“怎么不像？这是今年春节刚照的，过年了嘛，稍微打扮了一下。”
$ \- r% e: P9 T他说，“那不就很好嘛！”他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注意仪表、形象和适当打扮。
他又说，“以后咱们俩出国旅游的机会也很多……，我们单位每年都组织出国旅游……，我都让给别人了……我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别人都是拖家带口的，我30大几了，还一个人……，怪不好意思的，以后和你一块去，就说是我的伯伯或叔叔都行……”
这时，他才说出自己还是“一个人”。
% J& U: Y1 k: O* W我说，“好啊，我还没去过国外旅游呢！先去新马泰就行。”
) O/ s1 n5 ~2 G- |% C/ t“没问题……”他不屑一顾地说，我也就信以为真了。
他又问我：“开办一个咨询公司，大得需要多少钱？……”
我说，“30－50万吧。”
$ I( J% Y% }' }/ V( v! @" {他说，“为什么要那么多钱？……”
我说，“你头三个月要准备一分钱都进不来，还要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资金多些主动啊，不然解不开锅了怎么办？……”接着我又说，“怎么样，对咨询公司感兴趣？……，你筹资，我招人，咱们合伙干？……”
4 K" G3 L* ^2 r* l; A1 U  W' T/ a他说，“考虑考虑吧……”接着他又问，“现在咨询公司效益怎么样？！”
% \) U! _7 d8 m; t0 y/ W我说，“处在战国时代，国家没什么管束，谁都可以办咨询公司，没有资格限制……，不像会计师，律师和讲师那样，要有国家认证才行。不过，这样的时期，我估计不会很长了，据说，国家要管了。”
他只是听着，不发表什么看法，也许他根本也就没有什么看法。
我又说，“我还有一个挣钱的方案。”
2 ^, o. a) Q& d! t+ A  b% L“什么方案？”
3 A0 [0 I+ Q% Q/ k“办一个老少同乐洗浴中心。老头在这里可以找到心爱的小伙子，小伙子在这里也可以找到心爱的老头……。各得其所，各得其乐，何乐而不为呢？……”
他说，“办了这样的中心，你也不准去做爱！”
我说，“那是，那个中心是我们共同的生意，是我们挣钱的地方，不是我们做爱的场所……”接着我又说，“我很佩服‘海林村’的老板，真厉害，把‘海林村’从东北办到了北京……这实际上就是性产业，是现在最挣钱的一种产业……。人一有钱，就愿意在性享受上消费，尤其是中轻年人，这方面的消费的比例很大……。深圳不是有个说法吗？！挣钱——嫖娼——再挣钱——再嫖娼……。这是个无止境的循环。
他反映也很快，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1 w  x8 ?3 K/ o1 g“老爸，你在哪个网上聊天？你上网聊给我看看好吗！……”他突然问到。
我边说可以，边打开了电脑。进入“269聊天城”……进入“中年同志的家”……
/ |, k, q- G- ~' q$ v我刚一进入，就有一位点我这“bj58”的，我刚回答完他，又有两名几乎是同时点我这“bj58”，我还没有回答完这两名，又有一名点我……。
他在一边看着看着呆不住了：“哎呀，老爸，你好火呀！……”说着还拍了我肩膀一下。
“嗯，……反正现在愿意找老头的不少，我原来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恋老者’……。”
7 m6 y* b4 p7 o: q; I“老爸，……我给你找小的，你给我找老的，好吗？”他诡秘地说。
9 N- ?- ]2 t# V2 Z# Z/ v7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有老的可介绍给你呀，我交的都是中青年朋友。”
0 `/ j' t) b- ]( v. b3 I* p他看看我，鬼鬼崇崇的眼神显得好无奈。
5 B# V! @' ]6 U% J# Q1 |6 R4 u我心里想，这小子够贪心的了，自己找还不行，还要别人帮他找，他要找多少？
& U1 ?3 F; N; L2 H) r, c“老爸，……今晚我在你这儿睡了，不回去了……”
“可以。”
- A0 f1 w- g! z“那咱们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好吧。”
5 w- U* A7 G  Z& O4 \! v+ F7 s我们分别洗了一下，就上床了。
1 I, _) |% X% B他依然劲头十足，我依然没兴趣。他为了让我高兴，一边搂着我，一边说些甜甜密密的话：“……好多年以来，冥冥之中我就感到我有一个老爸，……他是有知识的、有文化的，长得也挺好的，懂事的，能对我有些帮助的，不是经济上的，主要是思想上的和感情上的……我终于见到了这个老爸，……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这个老爸！……”
$ L' c% K$ d6 c# q小安的话，让我想起了自己……。多少年来，冥冥之中心里总有个儿子，那就是后来出现的小超。我想，小安这里说的也是真心话。
( K4 i0 o' l" U: k) E# B1 x0 S我听了他这些话，心里确实感到美滋滋的，甚至有点受感动。我也安慰他说，“小安啊，你这额前的头发已经白了，……染染吧，你还那么年轻，多不好看啊？”
“不染！”他十分坚定地说，并开始拼命地吻我，吻我的……。
我为了减少他对我的亲吻，故意逗他说，“你和我做爱，不怕得艾滋病吗？……”我这一招，还真有效，他停止了对我的狂吻，并问我，“艾滋病是怎么传染的？……”
/ @$ l- F3 q8 k" i我又逗他说，“你这还都不知道啊？”
他说，“真的不知道。”
我说，“怎么可能？！到处都在宣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 J* @# C3 y/ ~, p# w) ]6 ~3 e“我不看那些宣传。”
“为什么？”
“我认为不可信！……”
“你怎么什么都不信？！这种宣传都是公益性的，不是从中获取经济利益的，没有必要搞欺骗啊！”
9 o( l9 t* X, R7 N4 i7 a& {7 b! J- s“那你告诉我，怎样防止艾滋病传染？……”
$ G9 O* N' n" e# F“艾滋病传染，主要是两种渠道：一是血液传染，例如输血。这里又有两种情况，①是血液本身有艾滋病病毒；②是输血仪器带有艾滋病病毒。二是性生活传染，例如口交、肛交和接吻等等。口交时，口腔内膜破裂了，带有艾滋病病毒的精液进入口腔，就能传染；肛交也一样，直肠内膜破裂了，也能传染；接吻也是口腔内膜破裂后传染的……”
我只是把自己看到的防止艾滋病的知识向他再复述一遍而已，他却听得津津有味。——不少人都是这样的，自己看书看资料，往往看不进去，也看不太懂，看完了也记不住，别人一讲，他也就吃白了，甚至终生不忘……这也许就是教师的作用吧。
我的讲述还真有用，他不再和我接吻了，只是拼命地吻我的脸、我的胸……。
: [, A, e+ D7 @& @0 Y& w7 ~他又问我，“那肛交时，我阴茎插入对方肛内，对方有艾滋病，会传染给我吗？”他的提问，对他来说是很实用的。
我说，“哎呀，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这样反向传染，我只知道肛门内膜破裂的一方会被传染，反向的就不知道了，你再请教高明吧……”
9 J) u; e/ Z. R7 ]: [1 W& `8 u他感到我和他做爱兴趣不大，就又问我，“老爸，我去给你找小的吧……”我说，“行啊……你找吧……”。“你要什么样的？！……”“20—30岁的，年轻性感的，不CC的……相貌不得低于8分的……”。
& E" `* g% Y( F7 Q$ ?* X“那你给我打几分？……”
“你给自己打几分？”
“5分。”他显然是故意的。
我则认为他应该是7.5分，我说他8分。——这也符合我上述的要求，——不得低于8分。
% a! H# j$ w, l+ f他没再就分数问题说什么。
, x9 e4 }, N6 t他应该明白了，他的分数只是我做爱可以接受的下限。
他又来了兴趣，猛地一下又爬到我的身上，让我亲吻他的乳头，我也就亲了。他兴奋极了！不断地喊着：“哎哟！……哎哟！！……哎哟！！！……”他左右两个乳头轮着让我吸吮，我就吸了，因为这样做，并不难……。结果，他很快就出了，出的不少。看来，他北京既没有妻子，自己也不怎么搞手淫的，不然不会射出这么多。
' e" G* U. J1 K' y5 X: a+ b我还是不想出。
2 z: k! A7 R; O8 r) u接着，我们就起来，又分别洗了洗，然后，就分床入睡了。因我不愿意被搂着睡，那样太累，我已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年轻时，我爱搂着睡，现在愿分床睡。
* ^( Y7 O4 n& N0 h% P- b第二天早上，他起得很早。6点30分，他就起床了。我说，“你不是在知春路上班吗？乘386路，要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更况你还打车？！……”他说，不行，得早点去。他穿好衣服，洗了一下脸，不到7点，就走了。

$ K# W6 j# L& _4 H4 I" q0 y（三）、对温州人没有好感
2 O6 N) F" Z7 q9 }; }2 @6 N) \第二天下午，他又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又要去温州了。但他根本不再提与我一起出去的事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出发，他说晚上的飞机，当晚就能到温州。我说，“你到底什么单位，出差全坐飞机啊？”他很自豪地说，“只要有飞机的地方，我们都乘飞机。”我想也是，国家机关的，他们不乘飞机还谁乘飞机？
他又和我开逗：“老爸，别再去找小伙子了，有我一个就行了……”
& Z4 V' f3 s; K: ~& K! {8 K我说，“老爸有时偷点情也是难免的，但这样的事情很少，因为值得我偷情的人很难遇到，你对我还老不放心？”
他说：“不放心就是爱你呀！……”
又过一天，晚上他从温州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对温州人没有好感！而且说话时还气呼呼的。我劝他说，不能感情用事，不同地区有不同的文化，形成了不同的价值观念，都有其合理性。南京人有南京人的特点，北京人有北京人的特点，不能强求一致，要提倡多元化，要互相尊重各自的独立性。
他听了后说，“哎呀，老爸，你这么宽容？我接受你的教诲！……”
我说，“老爸的话，对你如果有帮助，就算没白说。”
他又说，“好，老爸，我听你的……，过两天，我就回北京了，回北京我就来看你……”
* G6 ]* w( ~) a" p* c, d0 P* k我说，“行。”
1 _! {- J  v3 m7 v+ _, K: D! r& F过了两天，他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回到北京了。让我晚上6点半到“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西门口等他，他请我吃晚饭，是一个新饭店，说我肯定没去过那里。
我想，有人请吃饭还不好？去！于是我说，“行，我准时到，你放心吧，我骑自行车，自已完全可以掌握好时间，不受堵车影响。”
) [! p8 [8 K/ K! j) s/ E: Z他说，“你别骑自行车，你打的过来，我给你报销……”
我想，还有这等好事？！于是说，“你可别开玩笑，我是轻意不打的，有急事才打的。”
他说，“哎呀，我不是开玩笑，真的能给你报销的……”他有点不耐烦了。
) A) R! X7 M# `9 l+ l1 y6 E) x9 ^! W我说，“那好，我打的！”
! `5 y% o2 H& i3 D% t& E  |从我家到“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西门，若骑自行车，最多也就15分钟时间，但在这傍晚交通高峰期，出租车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到“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西门时，正好6点半，与约定时间一点也不差。
我刚付给司机10元钱，司机也把车票扯给我了，小安却突然钻进了这辆车的后座，并说：“继续走！向前再向右拐……”接着他又对司机讲，“去大宅门酒店，你知道吗？”司机说：“知道，那里的菜，贼贵。”
说话之间，车就在大宅门酒店门前停下来了。下车后我看到，大宅门酒店门前是一大片小汽车……。我心里顿时又是一阵感慨：我是被时代抛弃了，……穷得还只是靠工薪生活……；中国社会变化得也真快……，20年间，就出现了这么多富人！……他们好像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了似的……。我作为经济学方面的一名教员，对这种现象常常是困惑不解……。
我边思索边跟小安进了大宅门酒店。
0 h* K5 s+ a8 c9 g( ~. Q这里还真热闹。不过有点吵，我不太喜欢，我爱静。
$ |1 I1 B4 n* r7 v# s我问小安，“这是根据电视剧《大宅门》办的酒店吧？！”
他说，是。
- {9 n0 P6 x0 X/ X" M这里还有人数可观的老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老外。
好位置已经没有了，我们被服务员引到大厅左前方的一个两人小桌。这里的桌子椅子全是黑色的。男服务员的衣服都是对襟的中国式的小褂，还戴瓜皮帽。女服务员穿着与《大宅门》电视剧里的服装差不多少。大厅的正面是一个舞台，上面还正演着低劣的节目，麦克风的声音太大，太吵闹，感觉不到什么美，只是乱哄哄的……。
小安和这里的服务员讲话的语气和神态，让人一看就知他们之间比较熟悉。看来，小安是常来这里的。
他问服务员，这里又添什么新的海鲜了？我一听就有点意外，来“大宅门”酒店吃海鲜，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但我没说什么。
" N# R/ t. Z- f- I. `小安让我点菜，我还是让他点。刚才司机已经说了，这里的菜贼贵，我与小安交往毕竟不深，还不知他的底细，不好冒昧点菜。
$ |1 X" \$ E4 Z3 {' q他点了一个大虾仁，一个×鱼（我记不住名字了，据说是深海鱼，现在很时髦吃深海鱼，而我对吃的，从来就不用心，所以事后名字也就忘了），还有一个青菜，还有一个煲汤。然后，他又让我看看再点个什么……。
我一看菜单，有大螃蟹，于是有了兴趣，“来个螃蟹吧？”
小安说，“好啊！”
我看那大螃蟹标价是74元，我想大概是1斤的价钱吧。服务员问要几个？！我说，“两个吧，一人一个。”吃完后才知道，那74元钱是1只螃蟹的标价！真黑！两只螃蟹就是148元，不过做前拿上来看了，是活的海螃蟹。
! a2 e* q' u& [, w: R让顾客看活鱼、活虾和活螃蟹的作法，我早就有疑意，而且一直没有解决。他们在你看完后，拿回去再换成死的，你又怎么能知道？小安说，吃得出来的。我说，那得经常吃才能吃得出来，偶然吃一次，恐怕吃不出来的。再说了，既然能吃得出来，就没有必要让顾客看了，看不看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把这看法说出来后，小安听了，什么也不说，只是笑。我想，他可能也解答不了这个问题。
' y; _! {" f9 B( Y  K9 L4 E' [9 _, x在等上菜的过程中，我看了一下这里的服务员，一个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文化没文化。我对小安说，“这里的服务员不行，一点气质都没有。一看就是些土得掉渣的土孩子。土也没关系，长得好点也行。”
9 N9 l0 G  N% E# p1 _小安说，“他们能挣几个钱啊，你对他们要求那么高？……”
我说，“不是我要求高，而是这里的老板要安排些素质高点的服务员才行。”接着，我又想起了著名歌唱家朱明英在她谈自己出国感受时说过的话，于是就讲给小安听,“朱明英说，在美国饭店里吃饭，一个个服务员，都像佐罗似的，让人看了就很舒服……”
: E& F, I$ j1 \3 [  N, D# r小安听了，不再说什么了。
大宅门酒店的服务员没有品位。这是我的看法。
  i9 B6 a2 O* t# A  y/ S5 Y4 N! q/ P: Q, K小安基本上只吃了点素菜和一点大虾仁。两只螃蟹，他一口也不吃，不知他是老土还是为了满足我？！我是好久没吃这样的大螃蟹了，这次可饱了我的口福。
- i2 H+ Z' z- D+ D* G他看我吃海鲜很兴奋样子，就说，“想吃海鲜还不好办，下次去个专门吃海鲜的地方吃……”我心里想，真有这样的好事吗？于是就逗他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3 K+ k& ^0 r4 f2 D6 V4 R他笑笑，拍了拍桌子说，“你看这是梦吗？！……”
我逗乐似地也轻轻拍拍桌子说，“好像不是梦。”
8 r: l, c0 P. |  X3 ?& F他说，“什么好像啊？……”
$ p8 l7 {2 A& H/ y4 P( D我说，“你还没有向我亮底牌呢？！”
8 w' T4 u. c' w9 Y2 j他只是一笑，“急什么呀，慢慢来嘛，这样不是挺好么？！”
我也笑笑说，“好什么呀？！我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他又是笑笑，什么也没再说。
5 ]+ D! Z) Z8 K6 e3 \/ T( ~吃到最后，我是把螃蟹和大虾仁都吃光了，鱼是剩下来了，煲汤也没有喝多少，我已经饱饱的了。他问我，走吧？我说，走吧。
& G: }6 x5 P! ^" c" I* |: M% W小安请我吃这顿饭，花了31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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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同去海林村
- D0 g( \: }6 |, M/ Y服务员很热情地一直把我们送到大厅大门口。我边走边说，也是向服务员提问，“大宅门为什么要搞到这个地方来？——这里挺背的……亚运村一带也没有北京文化的底蕴啊？……”服务员解释说，“这里离罗马花园近，有好多老外来……。”
我嘴里没说心里却想，看来，我也只能是一个历史的“看客”了，到处挑毛病，而人家“大宅门”酒店的老板就这么干了，而且还特挣钱，老外来这里还特兴奋，你不服？……哎，我看那些老外，也没一个真懂“大宅门”文化的，他们只是感到新鲜，来凑热闹而已……。市场经济就是这样，谁能玩转，谁就能挣钱，像我这样较真的书生，看来是不行的……。
2 c0 S2 m, ~! r2 a我心里不能不佩服“大宅门”的老板及其策划者，就像我不能不佩服海林村洗浴中心的老板及其策划者一样的……。
0 F* e% J8 @9 `* E& ?我本以为，这就要回亚运村我的家了，小安却突然提出，要我带他去海林村洗浴中心看看。我说，最好是周末去，那时人比较多，你也能看到较多的“事情”。但他坚持要现在去。
+ T- z9 ~8 m; \' O现在是北京一年之中最热的天气。
我伸手就拦了一辆夏利。小安不想坐，他要坐富康，说夏利空调不行。我强迫他坐了夏利。
( A. d# ~- M. g+ Q# A3 c& f" X- L生活水平不可逆转。小安舒服惯了。我故意让他受点苦。
北京夏天的夜晚，一片灯海，花花世界。六十年代初期，我上大学的时候，“花花世界”是形容资本主义国家的专用名词。现在，北京也是“花花世界”了。
我们进了“海林村”大门。自然是小安买的票，我们上了楼，进了更衣室。
一个30岁左右，很面熟的人，看我进来，两眼就直沟沟地盯着我……，并且脸上露出了微笑。我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我装着不看他，只顾脱衣服。小安又在和我讲话，那个盯着我看的人，显然已知道我和小安是一起来的，他脸上又出现了一种羡慕小安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来了：他是我刚来“海林村”不久时遇到的一位。那一次是冬天，他是穿好了衣服，在门口穿鞋。我穿鞋时，他老是看我，因我对他不太感兴趣，就没理他，穿完鞋，我就走了，他跟在我后边走出了“海林村”……。那时，我还不懂恋老这件事。
他那眼神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那印象给人的感觉并不坏……。
今天，当他的这种眼神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原来他给我留下的那极深刻的印象又重新出现了……。——人在渴望爱的时候，眼神似乎都是一样的。
我和小安迅速脱光了衣服，进了洗浴室。
) T! M7 V! Q4 V4 D人不多，还有不少淋浴水龙头空在那里，被使用的也就是60%的样子。
小安根本没入道，他很快洗完了淋浴就去休息室了。我洗完淋浴后，就进了气桑拿室，这里有5个人，而两个中年人正在站着做爱。我进去后，其中的一个走了，腾出一个空地儿，我刚好过去了；没走的那位又开始碰我的右臂，想和我做……。我对他没兴趣，因此没理他。如果小安能跟我一起进来，也可以开开眼界了。像小安这样的，自己没入道，又不跟别人学，他是什么也看不到的……。我第一次来“海林村”时，那多谦虚？整个一夜，我都跟在我的“引路人”小乔的身边而不敢离开。
& F- f6 C* [2 s小安找了张床躺下了，我在他左边的床上躺下了。
我对他讲，“我已经快一年没来这里了，这里的服务员都换了……，一个我都不认识了……，原来的服务员全没了……。”我一边说，一边感慨……。世上的一切都在变，……转眼间，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床铺还是原来的床铺，而服务人员全都不是原来的了……。
我感到面熟的同性恋者也有几个，但也不是原来印象很深的那种了……。
人，都哪里去了呢？……。也许时间还早，人还没有来，也许是酷夏之夜，人们都在安静的地方享受着空调的凉气……。也许人们又有了新寻乐的地方……。
7 b" T8 {5 \3 D; k+ t* Y我安慰小安说，“现在高峰时间还没到……。”他问我，“什么时候是高峰？”我说“夜里12点以后到凌晨2—3点之间。”他又问，“能看到做爱的吗？”我说，“能。”可他没有耐心，东张西望，老想马上就能看到他想看的东西。
( V+ P  c9 t8 t, D9 j, ~  n. |他买了两瓶冰红茶。他的那一瓶，很快就喝光了，而我这一瓶是慢慢地饮……。我对他说，“你再喝点这瓶的吧？……”他说，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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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V3 b! ]% r% }% g# b- [5 f, i$ x说来话长，我一生都是如此，把可享受的东西放着慢慢享受。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在一起吃饭，我碗里最后总是剩着鱼或肉，最后一口，总是吃得香香的。同学们都说我是“先苦后甜”。——哎，一瓶水的喝法，也反映了我的这种心理和性格特点。
“咱们走吧……”小安说，“没有什么好看的……”他没有耐心了。
“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里往一宿吧……，夜里你会看到一些你没见过的事情和场面的。”我认真开导他，“你来这里哪能像在家看光盘那样啊？这里都是大活人！” 他只是默默地听着，心神依然不定。
1 w+ s; K7 c, F& P5 c/ ]( z2 o/ d" m这时，我床左边一位50多岁的男子，用手去摸他左边一位二十七、八岁一位小伙子的大腿，那小伙子的腿，毛茸茸的，挺可爱的。我捅了一下小安，让他看看：“这就是交朋友的方式之一”。他看到了，又问我，“这老头喜欢那小伙子？！”“多明白呀？……不喜欢他摸人家干什么？！你也不是没看见，他们又不是一块来的，老头先来的，小伙子后来的。”
# @+ j6 w0 f7 Y! S0 C这时，那小伙子友好地把老头的手推开了。
我又告诉小安，“看见了吗？！小伙子不喜欢这个老头，把老头手推开了……”
小安好像茅塞顿开，向我笑了笑说，“如果那小伙子喜欢这老头呢？”
2 Y3 k5 z% I) t$ f; S( R1 `0 K1 i我说，“那他就让老头摸了，晚上就和老头到一个床上睡了……”
小安又是一笑。
; Z/ i2 P6 s1 A  D9 w8 o: A哈哈！我成了现场解说员。
小安又问：“这里的人都是吗？”
“基本上都是，一般人洗完澡就回家了，留在这里睡的，基本上都是……。当然，也有出差的，来这里住一宿才20元，比旅店便宜多了。”
“咱们走吧……”小安又要走。
“你真没耐心！你来了，就住一宿吧，明早从这儿去上班，不一样吗？”
5 c" r5 L; v; l3 m8 K# ]“不行，我还得回家拿东西……”
“那就走吧！”我不耐烦地说。
' J5 w) }8 K) b9 `  _; p+ Y于是，我们走出休息室，穿好了衣服，离开了“海林村”。
& `+ h, ?2 R& }" n! S1 ?( f- g回来的路上，我们打的车是富康，空调好多了，小安依然坐在前边，而我坐在后边。
* n# H1 @9 ^2 g) n司机是位女的，闲聊中知道他们是两个人开一辆出租车，这位女司机，只开下午5点半以后的，向白天那位司机交一定的份子。小安对此很熟悉，我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聊着聊着又涉及到女司机夜里开车的安全问题。女司机讲，遇到可疑的人就不拉。小安说，那你是拒载，要举报你的，女司机讲，宁肯被举报，也不拉危险的活。
我对女司机这种做法，心里表示认可，但我什么也没说。
. j- y# |2 H, u; Z女司机还给我们讲了一天夜里，一个司机如何摆脱劫车贼犯的故事。
听了这个故事后，我心里酸酸的。现在人们干什么也不容易，活得都挺累、挺难的。
从海林村到亚运村。一路上一路上，女司机给我们聊了不少故事。车到我家小区门口时，小安说，“你下去吧！”
我说，“好的。”
, F) n% e; q2 v! X9 n( i3 k: x. }+ l他又说，“你不要我了啦？……”
9 t, B1 S7 |' r" f5 b“你不是要回家拿东西吗？”
“不拿了……”他说着也要下车，就让司机给他扯了车票。
他跟我一起进了小区，又来到了我的家。这是他第三次来我家了。
1 S8 ~0 p' Y& ~“老爸，……我想跟你睡？……”
“我累了，今天要休息。”
1 Q1 r& Z" t; V! J4 }“我抱你一会儿就行……”
“我要睡觉了呀！”
7 r- L3 ]: Z8 r  j# R" v; Q他边说边不由份地把我搂在怀里，并亲吻我的脸，我也就接受了。
“真的，我很累了，要睡觉了……”我边说边脱了衣服，躺到我的硬板床上（我的卧室里原是席梦思双人床，这几年年龄大了，睡软床越来越不舒服了，就加了一张木板床）。
" G2 M+ u: E( [. u他也脱得只剩下一个三角裤头了，躺到我的床上，把我挤到床的里边，他躺在外边。
他身上太热，我开了空调。
他开始和我聊天：“……你不专一……”
对于他这种话，我不以为然：“你专一吗？”
) \6 }. t; B* y  `# S  }/ z& j“专一啊！”
6 v" _1 _4 f, g# m2 t7 B“怎么证明？！我还没去过你家呢？”
3 s' v) @7 ]4 k) p" q1 T# W“老爸，你可以去啊！”
“什么时候去？！”
“你说吧……”
“这周末！”
“行！”
我想起了他说他的家是用6万元装修的，一定是不错的了……，于是，我心情愉悦地说，“你和老爸，共有两个家，一个在南边的，一个在北边的……。我去你家时，你做饭；你来我家时，我做饭。”
$ G0 @# J( e0 R' F9 t7 \8 I# k/ G4 k他说，“我来你家，我也做饭！”
我说“不用，我的东西很乱，你找不到。”
他不再说什么了。
- b4 A! a' V" @; _) I4 `2 w我对他说，“狡兔三窟，你现在几窟了？”
2 N! \% i/ A" l  t# A他看了我一眼说，“差不多了……”
“老爸，我做你的好儿子，你不要再找别人了，好吗？……”
“我没再找别人啊！”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找到儿子呢？”
“找儿子不容易啊！外地的打来电话，要做我的儿子，这可能吗？我哪有能力把他们搞到北京来就业呀？外地想做你儿子的，好多都是想来北京生活的，而且希望你在北京帮助他找工作等等……。这一部分人，基本没有可能。北京的想做你儿子的也有，又多是外地来京闯荡的，想在北京找个老爸，他们经济上是独立的，但要和你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而我已经独惯了，一个人在家里写东西时，思路敏捷，速度很快，若有人在家里，我就没有了思路……。这第二部分人，做儿子的可能，也基本上不存在了。第三部分人就是真正北京的孩子，或与父母生活在一起，或结婚与妻子生活在一起，找你这老爸也只是做做爱而已，不会长久和你维持关系的……。
  |5 K! M* g: e6 x$ L+ A这些就是我找儿子难的基本原因，你知道了吗？”
接着，我又说，“还有啊……，长相你是不是喜欢？性格能不能合得来？等等、等等，相爱容易相处难啊！……”
我说了这些之后，他开始认识到找儿子真的不那么容易了 。
“我累了，真的，你到软床上休息去吧……”我耐心地对他说。
他搂着我，亲了我脸一下说，“我再躺一会儿就过去……。”
我说，“你这个人啊，从正面说，就是城府较深，轻意摸不到你底细；从反面讲，就是比较阴，没有坦荡之心。”
为了他不尴尬，我故意笑笑，显得轻松些。
# }4 _9 ?# v! D) T他对此不置可否。
% W3 P' |, [, q; m7 f, {第二天早上，还是不到7点，他就急忙出发上班去了。
: L% o% u0 G- m8 C他生活的自由度，远不如我这位大学教师。
# b( U' ]& t6 ~
% D0 P$ D  o( w7 q（五）、无声消失
, O+ l7 }5 S/ \7 U: R1 S% w& N晚上，他又来电话说，他要去广州。同样不提带我出去的事，我自然更不会提，免得他难堪，不过，我留心他的变化就是了。我只说，“注意安全！”他说，“谢谢老爸！”我又说，“你从广州回来后，我去你家看看！”
! J( Q& K; }% F  \+ \他说，“行！”
* F# h+ Z4 `$ A$ o* ~* J$ J. a, ]过了两天，他没有来电话，我打他的手机。我说，“你怎么不来电话了？！”他说，“老爸，非得我打，你就不能给我打打？”我说，“我怕影响你的工作，你若正在和老总谈话，我打来多不方便？”他说，“没关系……”我说，“那好，以后我也给你打。”
我们约好了，周五晚上他从广州回来后，我去他家看看。
从周五这天下午4点半开始，我就给他打电话，但却是不开机，我估计有可能在开会……。过10分钟，我又打，依然不开机……。又过10分钟再打，还是不开机……。快5点了，我再次打电话，依然是不开机……。
% a- g- h# w0 l( u! s$ w我想，他是不是由广州回北京的飞机晚点了，他正在飞机上，只好关机？我索性就等吧……。一等就是一个小时，6点了，我再打，依然关机……。又等一个小时，7点了，依然关机……。8点再打，还是关机。
+ t4 h* m% k, g5 d; R9 Z. \. s我饿了，只好吃点饭。原说好了，今晚去他家吃晚饭的，他要露一下厨艺，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 k6 M, a( u4 G) H- M2 m9点，我又打电话，开机了，但没人接，手机响10声后，就自动关了……，再打，还是这样。……看来，今晚去他家吃饭是不可能了……。
# t# @$ L1 J* V9 F2 ?/ b: s0 H我索性也就不打了。心想，他如果有什么急事，不能兑现诺言，也该来个电话呀？ 这时， 我真正开始怀疑他了，因为让不让我去他家看看，这是关键的一步！虽然在相处的过程中，早有不少疑点，但只要他让我去他家，并在他家住一夜，就基本上可以认定他的情况，那些疑点也可以一笔勾销。
" \8 V! y8 y+ l- f7 X在这关键一步，他露陷了。
但我心里还是希望明天上午能打通他的电话，希望他今天是出现某些意外才不能兑现诺言。
第二天上午即周六上午，我先是打他的手机。昨天是响10声后，手机就自动关掉的，而今天只响3声，就主动关掉了。这显然是他不接电话而故意关掉的，我再打，依然只响3声就关掉了，再打，还是关掉，再打，又是关掉……
; w; q+ U) A. F0 [7 g. p——我心里已经明白了。
为了证实我的看法，我到小区门口西边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给他打，他马上就接了：“哎！……哎！！……哎！！！……”他“哎”了三声，而我一声也没吭，只是听他在那里“哎”，他“哎”完后，就把手机关掉了……。我想，他心里也该明白这是谁给他打的电话吧？我回到家里，用我的座机再给他打电话，他又是不接了，还是手机响3声后，就关掉了。
2 I1 g; t; f4 X1 T. y已经很清楚了，一切都清楚了：他要就此消失了，要无声地消失了。其实，这也无所谓，这种事，谁也不会强求谁。本来还是他主动找的我，我对他一直也就是一般般，接受而已，没什么感觉。我只是想，如果可能，和他一起干点事情。既然他无声消失了，也是无所谓的。

（六）思 索
: z# Q& I; ^3 G我想了想整个交往过程，还是他玩弄了我，他这个35岁的年轻人玩弄了我这个58岁的老头。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有点别扭！怎么就让他给玩弄了呢？！以后有没有办法防止这种被玩弄的事情发生呢？
其实，对我来说，被他玩弄也是必然的。因为我的为人，一惯都是先让对方一步，然后再看对方的表现。我首先把他所说的一切，都看成是真的，然后，再让他一步步去兑现。他终于没有多长时间就暴露了——谎言是不能长久的。
9 n: B* Q4 q$ n& G9 ~我想，他也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他通过请人喝咖啡，请人吃饭和送人衣服等等手段，要交一个做爱的朋友，也并不是很难的，况且双方如果喜欢，彼此需要，根本还用不着这些手段，没有这些手段，也完全可以交朋友、做爱。我就从来不使用这些手段。他也完全可以讲清楚他有家、有妻子、有孩子（如果有的话）等等情况，找老者做爱只是一种生理和情感的需要……。这样，他也未必就交不到朋友。何必把自已吹的那么神乎其神，那么高高大大呢？！又要给老爸干这个，又要给老爸干那个，还要给老爸养老等等，等等……，又认识这个老总，又认识那个老总等等，等等，这又何必呢？！没有必嘛！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他恐怕不是同性恋者中的一个“老手”，而是一个刚入门的“新兵”。
  E+ P1 g0 G/ H! {. q  L3 O也许是我要求去他家看看，这让他难堪了？那你说明了不就完了吗？其实，这时说明情况，也不为迟啊！为何要骗呢？骗人好玩？骗人能显示自己高智商？没有意思嘛！
+ }5 n: T5 [- D7 c; }) f也许骗是你的职业习惯？骗才能使你感到充实，不骗则感到空虚？！也许骗是你的生活习惯？骗会使你愉悦，不骗是会使你沮丧？……也许……也许……。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当年王小波对我的那次采访。那次，是王小波说了一句我不爱听的话（见“接受李银河、王小波的采访”一文），我马上就拒绝了他的采访。王小波当时对我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没有说什么，也就被我彬彬有礼地送走了。那时的王小波远未出名，虽然他的作品在台湾已获大奖，但我并不知道，更没读过，他在大陆还远不被知晓。他去世后，我才读了他的大量作品，这时才感到他是一位天才，而天才当年就在我身边，可我并未发现。事后，我为自己失去那次与天才当面深入交流的机会而抱憾终生！
这次的虞积安，刚好相反，他全说些我爱听的话，但最后他玩弄了我，欺骗了我，虽然我并无经济上、物质上的损失，但心理上的损失还是很清楚的。
# o7 z( d/ M/ c9 j% ~; F大概，这就是天才与骗子的重大区别之一！——天才说真话，骗子说假话。而人们往往不太爱听真话，尤其是逆耳的真话！至少我在王小波面前是犯了这样的错误，而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能够做到“兼听则明”的。——王小波这位天才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一大错误。——虞积安这个骗子也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一大错误。
4 x+ y6 O9 z9 x& Z, X4 Y8 H8 p$ [& p看来，天才与骗子，在人生中似乎都不能缺少的。——世上永远不会没有天才，世上也永远不会没有骗子。——这就是世界，这就是人生。
事后，每当我到一个生疏一点的新地方，实际上是离我家远一点的地方，就用公用电话打一下他的手机，而每次打，他都是接的，而且每次他都是“哎！……哎！！……哎……！！！……”一声比一声大地喊着，然后就关掉手机。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听着。我也只要能达到让他“哎！……哎！！……哎！！！……”地叫几声这样的目的，也就行了。
“虞积安”这个名字，肯定是假的了。因此，我予以公布，并用这个名字作为这篇文章的名字。这样，直截了当，一看便知。至于他的手机号，只是最后4个数字，我不能公布。

) Q$ T/ `2 D2 p$ ^# S# ^（七）补 遗
在我基本上是一口气写完了上述内容之后，发现还有些事情我是忘记了，于是就只好写这个“补遗”了。因为我不想在已成文的东西里改来改去，那样太费时费力，不如写个“补遗”，读者看起来也方便。补遗如下：
# i+ n( a6 ?$ z0 ?5 t0 W7 h9 p1、“我可以给你报销手机费”。
他第2次来我家时说，“我可以给你报销手机费”。刚好我神州卡用完了，就买了张100元的卡。他第3次来我家时给我报了，还有两张打的车票是47元。他把收据拿去，给了我150元。可在此之后，我因他说能报手机费，一些网友打来电话时，我就全用手机讲话（在此之前都让网友再次打到我座机上，这样我可以不花电话费的），很短时间内，我就又花掉200元钱的手机费。在他无声消失之后，这200元手机费却无法报销了。是他让我实现高消费，而高消费的结果却是自己来负担了。事后我想，这还好。如果在饭店他跑掉了，我又没带太多的钱，那我可就难堪死了！！！
2、“我可以送给你一张国际航空公司的往返机票”。
也是在他第2次来我家时，他对我说，“我可以送给你一张国际航空公司的往返机票。”我当时只想，今年国庆节我准备和小超一家去趟大连。一则旅游，二是回老家看看。这样，我的往返机票钱就可以省下来了。他也没什么破费。这是两全齐美的事。于是，我问他，到什么地方去都可以吗？他说，国内的行线都可以，因为我乘飞机达到一定的公里数，就按会员卡赠送我一张往返机票。我想，这是许多航空公司的销售策略，没什么稀罕的。于是，我就相信了他。于是，我就对他说，我今年国庆节要回大连老家看看，刚好用得上你这张机票。
可想而知，在他无声消失之后，这张往返机票也就没了。
3、“这就是你们学者的观点”。
5 D: A- D4 `% Z: G在他与我交往中，我问他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他老是要我猜，我根据他打出和接来的一些电话，猜他有可能是国家质检局的。于是，我和他开玩笑说，“市场上那么多假冒伪劣产品，就是你们质检局腐败造成的。”他说，“这就是你们学者的观点，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
4、“看那么多书报有什么用？！”
他来我家时，看到我到处都放着书报，他曾几次（至少不下于3次）不以为然地说：“看那么多书报有什么用？也变不成钱！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啊！……”
1 `* g. A1 {' X5 H: h0 }8 H5、我还同他讲过，8月份北京要演出《非洲脚印》歌午节目， 广告在《北京晚报》和北京《晨报》上都登了，而且用的是同一张剧照的照片。那位男主角（非洲黑人）真是美极了，性感极了，能与这样的人做一次爱，不知该有多美。他说，“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我又对他说，今年春节期间在人民大会堂上演的男芭（全是男演员跳的芭蕾舞，俄罗斯的），你看了吗？！他说，没看。我不无遗憾地说，票价太贵了，差不多的位置就1千多元一张票，太远的位置看芭蕾舞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 G% ^/ @! f, }& U1 N! M) O6 a他说，我当时出差了，要不然我会去看的，以后有这样的机会，咱们一起去看。
6 j$ E$ `9 T  y8 C6 s我在与他谈到男芭这件事时，我脑了里还想到，春节时，我是能拿出这份钱看男芭演出的，但我一想到大连的姐姐等亲人，他们的生活还不富裕，我也就没了花1千多元钱去看男芭演出的勇气了。可是，我把当时报纸上有关男芭的剧照，全都剪存起来了，每看一次，就产生一次强烈的性冲动。那是男人身体的极品！同性恋者的圣餐！——我激情满怀地对他说了这些话，可他没什么反映。对此，我想了半天，才突然明白，他是恋老者，他喜欢老人，而男芭均为青年（最多也是中年）演员，没有他所爱的老者呀！
《非洲的脚印》，不知何故，8月，9月……，均没见在北京演出。
6、我还对他讲了“非同性恋者研究同性恋问题的局限性”。他对此没有任何见解。
3 o- W, F2 ^8 }3 G7、他还跟我谈到，他到企业出差时，企业请他们嫖娼，他就要上一个女孩，然后到一个房间里去，只是和那女孩一起坐一会儿，但绝对不与那女孩做爱。我问他，你何不要个男孩？他说，那怎么行？我说，现在不少地方，嫖娼时都既有女孩也有男孩，可以任选。你们还只玩女孩，已经落伍了。我故意逗他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带我出去玩，有人请我们嫖娼，我就要男孩。他笑笑说，那可不行，我可不敢。我说，是我要男孩，又不是你要，你怕什么？他说，那也不行，因为是我领你去的。——这就是当今许多同性恋者的心理和生存状况。
9 J1 ^+ s) s' @: g8、我也反思了自己。如果从纯感情角度出发，不会和他做爱的。这说明，我也不是一个纯粹感情至上的人。要做到这点也不容易。但我又觉得自己没有错，李银河说了，性的第三功能是人际关系！为了人际关系，我和小安发生性关系，也未尝不可！
9、我还反思到，如果我不是这么快就要求去他家看看，也许他还能与我把这种关系再维持一段时间。
10、他损就损在进行了欺骗，愚弄了我的感情。这是无法原谅他的。他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11、“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我小时候看电影时学到的一句话。那是讲，不能与敌人硬拼，保存好自己，将来才有机会消灭敌人。他无声消失之后，我依然是我。在我消除了心理变化之后，我还是原来的我。现在追求我的人，依然如云。我见网友的频率依然如故。只要我愿意，我几乎每天都可以见网友，而且就在家门口。我好像爱情司令官，在检阅爱情士兵。真是“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别了，虞积安！
& f8 j' p, g. w# }7 @) i9 a8 j别了，1360135××××！
以上是你留下的生活痕迹，我只是如实地记录了下来而已。你一再嘱咐我，不要写你，这怎么可能呢？！你这么丰富多彩的内容，不写写，岂不可惜？！我写了，可以让朋友们知道这个非同一般的故事。――我们世界里的一个故事。

99123

哈，感谢分享!

wuyou000

謝謝分享...........很不錯...........

cbm146

好的很，棒

籽精

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