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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美国四年了，我谈了三次恋爱，有过两个男朋友。以前的那个叫翔，现在这$ n4 _% ?+ q6 `
个叫祥。翔的朋友们叫他阿翔，祥的朋友们也叫他阿祥。所以当我和阿翔分手，认, u! ?9 J, W8 M& Q3 ^: a/ H
识了阿祥以后，我便执意让我的朋友们叫他们的英文名字。因为在那段时间里，如
- v$ L+ c+ c6 x% g果有人问我，“你们阿祥呢？”或是“阿翔怎么样啊？”我会落下脸来，咬咬嘴唇， {$ F) g+ n' p) ^% |8 R4 H
然后说，“你指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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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e; E, u6 [: {* y. r 分手以后我还会时不时想起阿翔来，虽然从那以后我没再见过他的面。我会常! {% x0 R2 |+ L& O0 _
常想起阿祥的一个年纪较大的朋友跟我说的话，他说他是从来不去酒吧的，他也不
" R( j$ d/ D, [想在那里钓人。酒吧里即使钓到男朋友也都不会长久的。我到现在还是渴望长久的
0 Z( E5 r) O5 o* s0 W爱情，和阿祥在一起以后我有了一点长久的感觉，所以到现在为了这个目标我们都) p" ^1 V3 ]+ C3 L7 P, J! @+ p
努力地经营这份感情。没错，我是在酒吧里遇见的阿翔，不过不是我钓他的，是他
) \3 \5 {2 d; V2 ^! q( ^4 y; |钓我的。总之我们好了不到半年，后来，是我提出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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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通过朋友介绍我认识的阿祥。他比我大五岁，今年已经三十了，博士毕业后
; F# C9 a1 n) K6 Y8 I; D在一家制药公司上班。阿祥瘦瘦高高的，文质彬彬，待人很诚恳，对朋友好。当然，5 F% Y! _% d# j0 h5 Z
经济基础很坚实。这是很重要的，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让我有一份安全2 f2 B* \ M6 z. m
感，可以有一些依靠的感觉。而且他见到我时是我形象最差的时候，让我觉得好象) \8 ] m Q8 y) J
他看中的不仅是我的外貌，而是我的好。究竟我好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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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翔分手，我不甘心，老实说在心里我曾经后悔过，我希望他能够出面来挽
9 H2 ?; B' R. i% A回。没想到他没有。" J) J2 F7 j) F0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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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周末我去他住的公寓找他，他没在家，打他手机他也不回。我就在他公寓
# F& y; ^0 k/ p R的门口台阶上坐了一晚上，直到深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都是学生，从康
; {4 o: u- R& U; m3 B州到纽约我要乘上一个半小时的火车。每个周末多半是我来纽约看他，他没有车。
* m4 j9 `) Y' n! V我开着我的什么都响的老爷车进了纽约城他住的皇后区，三次总有两次他不在家。
- L% f [: f5 @5 q5 X, X7 U在约好的时间里不出现，那是让人最心焦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还好他有
- W6 n) I) F/ s# e, j' m& a' e1 b: v' `手机，我可以call他，然后他会告诉我，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和朋友啊，或者同学5 p3 w8 P9 Q$ i, h& s4 P" R7 T- j
啊在一起。他的朋友和同学真是太多了，男的女的，老中老外，一个个好象都和他
4 I( K2 ?7 J! a( W0 j铁的要死，就是我和他不够铁，事实摆明了这一点。然后让我开着破车冲进曼哈顿
0 O7 ?; i. q- O" ?7 S6 q满世界去找他。抱怨两声，他还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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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练练车技啊，在曼哈顿开车不是人人都有那么多机会的。”最让我痛恨
, C1 L/ v0 R, U4 V; X的是，他的爱好实在太广泛，音乐，他喜欢摇滚，爵士，布鲁斯，电影，他喜欢动
0 G4 A2 \8 U8 l6 [+ `" p作片，科幻片，独立制片，绘画，他可以和朋友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看上一天，还有1 f' B# o! }' E2 C' i
摄影，运动……他精力太充沛了，我实在跟不上。他可以和我在泡完酒吧跳完舞三
. @, m! @7 z; S6 H# X点回去，做爱做上一小时，第二天早上十点就醒过来，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拉我' v* u! L* J0 ]
去跑步。我睡眼朦胧地跟他跑过两次，差点撞到汽车，后来就死也不肯再去了，于
6 O! O& W+ m8 ?! E) V是他一个人去跑。其实，这些都是优点，我也知道，摆在一个征男友的广告上，这
' }1 G; U% u: n, W+ [2 g& H, G4 E些条件何等的诱人。可不知怎么到了生活中，从我的眼里，这些都成了缺点。最要& B4 l2 E; G! w0 d/ C5 R
命的是，他最喜欢混在一起的那些人，都不是同性恋，于是我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装
' \( _8 p" n; e7 |7 l. b5 S; Q: h出普通朋友的样子，我当过他的校友，表弟，老乡，后来为了不至于搞混，我就成
/ u* c Q; ?3 p0 ?% T- ~( m了他的远亲表弟，当然是老乡，更兼校友，乃至万无一失。/ k0 ]3 ]. O, I" q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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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和阿翔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看好的。每次做完爱，我总要穿上内裤睡觉，
5 E! \2 X: t4 v D/ @6 C5 h# ]+ k他就光着身子（连这点我们都不同），他搂着我心满意足地要睡觉的时候，我会想， m& W3 |" M, ]
我们迟早是要分手的。老想老想，后来就说出来了几次，每次说了，他就会睁开沉
) v. D2 L3 E7 E) E1 `沉的眼皮， 把他的腿盘过来夹住我， 脸往我肩膀和脖子间一钻，瓮声瓮气地说，
8 K: D9 ?- N1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嘛。”关上灯，他的鼻息一会儿就重起来，沉入梦里，而我，% r* d/ B% K2 T! e& k
都要在黑暗中睁着眼，一动也不敢动，想上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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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一个需要人疼的人。我和阿翔在一起，基本上是我在疼他。所以
3 F( I5 X3 e( X: J0 b; I: S. l我觉得我们不会很长久地在一起。很多事，其实没有什么对和错，如果两人有问题，5 }; x) @1 a) Y: h: l- B
真的不能说是孰是孰非，只是两个人不匹配，不match，不协调，生活理念不一致。
W& S( }3 `& |生活中可能就是很小的一件事，都会有大的矛盾隐藏在后面。我有感性的一面，那
4 J1 Y8 ]$ g0 Z" |1 Q( W) W就是为什么我会在那家gay club里面喜欢上了他，当晚就跟他回去睡觉，被他钓上* ~* i0 S# b9 u
后还甘心做他的男朋友。我也有理性的一面，有些事，想想不对了，还是勇敢要去* J' n s; @: ?6 z9 Q/ C6 o
面对。人总是为自己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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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Q* F# _8 r9 o/ Q' t2 F( t 就在那个晚上我决定了不再去找他，也不再等他到深夜。是分手的时候了。有& K7 S# s, m7 s0 f+ M; L) G# h* M( c
些东西是可以靠人为的因素去挽回的，有些则是天数。那天我的老爷车坏了，打不
( M% s6 P4 Q6 x- J6 e4 o3 }& ]起火， 我只有坐火车去的纽约。午夜最后一班去康州的火车是1：30，我毫不犹豫
2 ^) y# T& t1 u/ g9 f6 S1 J2 y: u地就走了。心里也没有怎么悲伤。一路上很坦然，有一种就义一般的庄重。回到家6 g8 s3 ~- e) ^; h" V
第二天他都没有电话过来，更坚定了我的决心。晚上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f0 H' ]+ c5 I0 N!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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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过纽约了吧？”他说话陪着小心。9 n- I2 G- M+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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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语气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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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我和约瑟夫还有他的女朋友去新泽西听音乐会，是U2的巡回演唱会，. d4 Y# m' u/ d* Y3 n, o
纽约的票太贵了，还买不到，约瑟夫好不容易帮我搞到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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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H7 L& R, v0 O: m# {6 d+ [ 我没有说话，和往常不一样没有发火，静静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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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t& W( D8 w+ T3 h& Q! ` “昨天下午才决定的，没法来得及通知你，我临走在门上贴了张条，把钥匙放
% m: F& d1 O: m在小姚那里让你去拿，可是我回来才发现我走得太急，那张条子竟然在桌上没贴出" ~ ~) E; ^& K
去……”* S5 ~7 \) P' s9 l8 w3 @
% Y2 Y+ [" o8 F7 Q: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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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s1 \2 c/ @0 R- `) { K2 V “你别生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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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我一字一顿地说。他沉默了几秒钟，说，“你真的生气了？”
- |* I% Z8 d" Y) l6 @' l我淡淡地说，“我没有生气，真的，阿翔，我想了很久了，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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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G3 Y( h3 k1 r3 x8 k& @$ y 我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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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打过几次电话来，诚恳地道歉。我还是只对他说，“我们分手吧。”不/ K9 M5 J% H) L4 d5 D i7 `8 x
多说一个字。放下电话我会哭，哭完以后，我对自己说，哭吧，为了以后少哭，一
9 r" ^, f7 h% X' q4 j& C定要狠心，分手。% ~% n/ p; U,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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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到康州来找过我，我正好和同学去波士顿玩，为了散心。回来听室友说
: r/ |# p p# [* o, h有一个纽约来的男孩子找过我，好象很伤心的样子，问我他是谁，会不会有事？我
7 M& }+ Q& O, B9 s/ [& u笑笑说，没事，同学，常常失恋了找人倒苦水。2 v2 q) x3 a) Y" L$ P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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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过了一个月，我情绪开始回升，慢慢不再想他了。再
' O1 I7 F, ^% Z" s# D' e过一个月，渐渐就把他忘了。又过一个月，又开始想他了，要命的是，分手的时间. v/ p* c9 j4 x j/ k% f
一久，那些伤心事，他的不好，都淡掉了，他的好，都记起来了。甚至很多时候我
0 O8 o( W6 m+ h会在深夜里睡不着，想他的样子，想他脱光了衣服的样子，我不否认，他的身体是" \) ~ A/ |- |. b3 i' @- J
当初吸引我的一个重要因素，我于是常常在梦里和他做爱，比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还4 m( s0 E3 T0 {/ g( h4 V' M
要疯狂。我开始陷入了一个泥潭。我的精神开始恍惚，有时在校园里，我会突然有
, F6 _/ {9 [$ z7 P一种感觉，好象阿翔就在我的身边。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为了在想他的时候不再; D! z- O! g# v. `5 g. F6 X+ U
后悔，或是不去想他，我开始大量地吃东西，当胃一直在充盈状态下，我的脑子变
2 z& S4 ?' L$ `9 R/ b5 ~得迟钝，我的反应开始下降。我就是这样地奇迹般地长胖了二十磅。我为此拍了照
- F3 b& t- y* S: P, `片寄回去给爹娘看，让他们睡着了做梦还在笑。4 [0 r! X/ D2 B* X! m1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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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胖的时候认识了阿祥。 在一个朋友的Party上，他端着一杯酒，和我握手的
! c {1 w* b% P/ X4 t$ Z( `8 G! ?时候，笑着说，“好可爱的小胖子。”2 ^) [( N c4 h8 @
6 Y- V% J, p* L0 g, q1 T) X 他开始追我。和阿翔不同的是，他不用他的身体做第一道进攻。这让我觉得很+ ~9 w: p/ n9 p2 f; Y1 c- d
安全。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有女孩子的心态，和人上床总觉得被占便宜？是就是吧，
- t( ?7 `; o7 u. L不管了。 一方面， 他送我好多东西，从花到衣服到后来的一个第分尼的白金戒指
: U; \! y/ g0 e( x9 P7 l（接受了它以后我就成了他正式的男朋友）另一方面，他大胆地表白，贴切的关心，. C; d. |% t1 S. ^$ F; v
几乎什么我日常生活中能想到的他都替我想到了。我突然有了一种自尊感，价值感，3 D. t# n# d4 y$ o0 L
那是我和阿翔在一起所没有能得到的，可能也是我一直想要的吧。他的公司就在离
- w0 u) o* | Z$ c我们学校不远的地方， 他租了一个小小的house。有一天，他就来收拾我的东西，
6 ~, [9 t6 X! R" U把它们运到他的家，我，就搬了过去。: V) l+ V3 Z; }% o9 A
4 }# {7 K6 v% C9 K 阿祥的出现让我从那种不健康的状态中摆脱了出来。眼前有一个实实在在疼你: T( q A0 f" [: b! {! b3 w3 I5 F* Y
关心你的人，比那种远在天边的不实际的思念要有力得多。更何况是我先把人家给
4 _( b- r! ?: l! N, ]甩了，我心理上有优势。/ }0 z1 p# i+ M. g
5 P; q2 D* E; C% D) ]/ o7 f. v 和阿祥在一起的生活很惬意。我可以把自己比作一个少奶奶，如果我脸皮厚的
0 K* v L* n+ L" {4 W) G: g5 ]; n话。阿祥很懂得照顾人，什么事都不让我做，只让我少吃，把体重减下去。为此他1 ]) I% I8 v. C
还买了好几条贵得要死的裤子，尺寸是我以前的腰，要我务必尽早地穿上去。我真, c2 e/ y+ h( H3 u u! W1 l
是与众不同的吧，不开心的时候猛吃，开心了反而没有很好的食欲。很快，我就穿4 M7 u* }6 g4 l- r
上了那几条绷得紧紧的裤子，先是一条A|X，接着是一条Vers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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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3 e+ {# P# H 我改掉了以前去酒吧的毛病。和阿翔一起的时候我经常会和他喝得烂醉，我的
" ~0 b; ~* D1 k! k8 N* \ j% z) r回忆里曼哈顿去皇后区那班地铁里两个摇晃的灵魂，都是不安定的印象。和阿祥在9 ^& j/ j- Q/ B7 o9 w
一起，我能静下心来读书，后来还发现自己挺喜欢做家务的，阿祥做饭的时候，我: `& E4 r+ O }" L! A2 k
在旁边看他，他擦地的时候，我会帮他，他剪草坪的时候，我也帮他。我们一起去
2 p, l6 ^9 T8 F) [5 k: i) U郊游，露营，钓鱼，跟着他，我常常能想起小时侯跟着爹爹后面的样子，我和阿祥3 }8 |6 j" Q$ P+ l& ~+ ^+ W
之间的感情，更多的可能就象是兄长和幼弟之间，甚至于父子。唯一不同的是我们
9 D3 [ S9 X& n* e还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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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h1 \1 y) G 我不能拿阿祥跟阿翔在床上比。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和阿翔，我们可以互相 ?* |1 ~+ E- Q
要，互相取悦对方，阿翔是年轻力壮的，他甚至可以休息一下再来一次。和阿祥，
' h) ?- w$ _. e& R; K! r他会很小心，动作很轻柔，体贴，为我着想多，给我一种受呵护的体验，唯一的遗
& u5 K$ ^+ k3 r4 [' ~1 c/ ^憾就是大多数都是他要我。我有时缠他缠得紧了，他会让我要他，但是看得出他很
/ t! X' j9 C, o不舒服，很紧张。我于是也尽量不勉为其难，虽然我更喜欢相互的多一点。有时候
# W% I% u$ e8 V+ e1 m S K4 G* O( E我甚至想，即使他要我的时候他也要考虑我那么多，不象阿翔会不顾我弄疼我甚至. n6 [9 Q7 S X0 P: k' o1 O
咬我，他能享受到吗？不过看起来他很满足，我也管不了很多了。 G2 l8 S1 a5 M' U9 i9 T* w1 U/ ]
! n3 B4 v) l r9 F4 g4 L3 i; Q 阿祥时常会和我谈到未来。他说以后我们两个怎样怎样，要买一幢漂亮的房子，( @: g% D3 u& r! q( l5 n
我工作了以后买一部我喜欢的三菱牌跑车，再领养一个孩子，如果可能的话。他说5 Z, D3 P9 @* N. @8 y
那些话我就听着，想着，好象都看得到，摸得到，其实我并不很物质，我能过穷的* I' O2 w% ]8 v( h/ G% \
日子，只是这种感觉比和阿翔在一起要强，阿翔从来都不会说到未来，好象我们的. U: {. d/ {9 o8 W; h) _% x
未来就是我的未来加他的未来，两个相切的圆圈，没有一个共同的交集。! C6 a4 \4 C( O2 Z- V
! J% o$ ^% a5 D) E, a7 O1 D 现在我一个人住在阿祥的房子里。阿祥去了加州。去年冬天我们一起去了三藩
( f# _" H, g% @2 {1 W8 F2 X渡假，享受那里温暖的阳光。我一下子爱上了那个地方。阿祥是一直说加州好的，
8 q/ P* E; Y" ^! [+ i4 x" Y( B! K我们两个就在那里打算起来了，说以后我毕业了和他一起去加州找工做。那样我们0 P" D. o5 N! R9 z& x4 H! Y
就可以生活在人间天堂了。阿祥听我说这些的时候，他笑着说，他就是这样打算的
: C9 X! `9 R5 D( c& c. l- a! H才带我去三藩的。我开心地笑。他后来说了一句，他说他一直不以为我会喜欢这样8 S1 @1 P1 H- g" ?, K
的生活，虽然现在看起来和他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其实他很担心我心底里还是喜* s; ^; t$ z! F: n& b7 p0 W. T
欢大城市，象纽约那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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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以后阿祥就真的关注起西岸那边的情况。直到有一天，他和我说，他和三) u4 l8 Z; Y- _
藩附近一个公司联系上了，那边看了他的简历，很想要他，并且薪水比这里还要高
5 w5 p, i( ` a% @一些。他问我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说，你先去，我反正今年暑假也要毕业了，毕业4 O/ F3 P& m% m N* F
了我就和你团聚，去西岸找工。他考虑了一个多月，还去三藩面试了一次（其实应: T. @% p3 O1 v1 m6 h% F' P
该是他去面试那里），最后他把这边的工辞了，去了三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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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两个月，飞回来过两次。每次的周末一点点时间，去掉飞行时间，我们
& G5 V; B4 x! A# `, r0 H5 P/ X( a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很少。为了避免时差的折腾，在仅有的礼拜六的一个晚上他执意 _4 e' D+ i: Z: C) C& v: ^/ ~
很晚睡，他在客厅里看书，看电视，把声音调得很轻。我要陪他他都不许，他说我
, C# A/ l l$ y4 f' ~/ C在写论文的关键时刻很忙，一定要注意休息。这样，连做爱都省了。我很不好意思，4 h& h/ D. ?* b- {- o
我的确很想和他做爱，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太久没碰男人了。但看到他正经的样子，
1 N/ |; Q1 E" \; P3 F( P我就开不出口。不过第二天早上我懒觉醒来，我就去客厅骚扰他，他就就范了，确3 Q# D7 x8 z5 P$ Y' c) I
实他也很渴，做得比平时要久一些，但是做完了他就得赶路搭飞机回去了。我在机
2 h- W8 x! j$ X7 |: G1 E3 o场送走他的时候，他总会摸我的头，要我呆在家里乖，论文要抓紧，他的背影总是# V& J, S) Y5 }& I! Q
提醒我他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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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y; q8 Y; ` g/ H& k 我的论文渐渐完工了，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导师也很满意，给我找工作写推荐
* v7 U, E2 N. y8 p* m信。 我先后就有了两个offer，一个是在新泽西，一个是我千辛万苦找到的，在加5 ]$ g+ l" J; X( n; v
州的一个地方，离三藩只有一个小时的路。因为是导师的朋友的内线关系，我已经' i! C$ ^4 E* t
差不多就敲定了，我得到消息后马上给阿祥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能听出他的
+ x# X( g% ?) F Q7 T4 s. g笑容来。那天的电话我们足足聊了一个小时，后来竟讲到他已经看中了一幢房子，
, ~1 H I8 M/ |# c准备付头款买下来，他给我形容房子的样子：下边是厨房和厅，楼上两个大卧室，
B, l- F% e* m卫生间是什么样的，地板是怎么样的，我们以后要挂什么样子的窗帘等等。那公司
: K5 W9 |& G B" \; T0 s还给钱让我下个月先去interview一下，等于免费旅游，什么事都是那么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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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 S* E: T. J; ?( ~ “快点来吧，我都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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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S) i2 A' |4 N( S “我说过的，你买了房子我们才能算真正在一起的。”! } r; r* }+ o' w" d; G
) s4 l4 \# h; F& E; P “我知道的， 我准备和银行下周谈了。到你来interview的时候，我就可以正
, e+ Y4 ~7 b1 E6 c3 \7 q式娶你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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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N! U' C. _8 c: o “去你的。要买钻戒的，那个白金戒指只算订婚的。”7 L5 N4 Q; N1 }# o' {/ l2 V; |9 D
0 l' o1 b( y4 q 答辩在星期五，由于准备得充分，我没怎么遇到麻烦，顺利通过了。晚上我请
: {9 L2 D6 J6 s8 X1 v) \) L导师和答辩委员会在本地最好的中国饭馆吃饭。席间，我导师一个劲地夸我，说我
0 ?8 J- F; N% b0 h6 q6 m5 W是他带过的最优秀的中国学生，也是所有学生种最优秀的。我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 G" I7 K. K) X# e% i
回到家我给阿祥挂了个电话。阿祥也很激动，祝我顺利拿到博士学位，说从此我们 ^* D9 B+ ?- V% @9 }3 J
家里就两个博士了，档次不要太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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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平时的忙碌都不见了，昨天还在书桌上为论文的插图做最后修改，今
8 K; I( A X X/ Q天的书桌上一片狼籍，却理也不想理。许久没整理的房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如果阿
# S$ Z9 e0 l0 N+ A2 }祥在就不会是这样了，他什么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他要是看到会骂我两句，呵呵，' b& O d, C5 [2 K: V3 \
不过实在是太乱了，地毯上到处是纸和笔，象……象以前阿翔在纽约的房间，这时
0 g0 ]8 j8 o) c" U/ `候我竟然想起了阿翔。% O4 g" Z# Z(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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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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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8 p( y3 q0 j1 ? 我其实也断断续续有一些他的消息。听说他跟我分手的那阵子不开心，不过很) I+ n! {0 z D7 M, C) S/ L4 C9 v9 K' g
快找了个新的，后来陆续换了几个，都处不长。我想，同性恋可能大都比较柔弱吧，
0 k$ a4 o0 p5 o+ h" v" Z5 a. `他虽然长得帅，他那脾气，又不会疼人，能相处得很好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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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刚考完高考的感觉一样。没有事情可以干了。是累了，那就睡觉吧。躺在床
4 F/ I, j6 _/ `+ i! \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也是，才十一点嘛。看电视，看书，都不行，仿佛都不能平静) h$ V6 A2 D& }0 m' |9 \
下兴奋的心情。一个很就都没有过的念头闪了出来，去跳舞！我要去纽约，去喝酒，7 E1 v; @4 l9 a1 J0 m3 k
跳舞，祝贺自己！在这个非常值得庆祝的日子！我已经有一年多没去过那家club了，% ]0 U& t3 z/ V7 }
我曾经在许久以前郁闷的日子里去那里寻求过很多次的梦，其中有一个梦，真的还
5 I4 h( `% y; C. ]' @3 V8 p6 p. R拥有过，可以说是最真的梦。. n* |/ l! h* d; P
( s q. ?9 E- F9 { 忘不了，阿翔那火热的眼，紧紧盯着我，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在暗暗的1 g; V5 M' Q" y. r
灯光下，他的眼睛告诉我，“我要你。”: |/ q2 m! `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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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正面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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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5 ?- z3 p% A 他的笑容如绽放的春花。$ o( g% b- c" ^4 |9 T
$ u1 r- _+ N% e4 H 我轻轻一笑。他说，“我看上你了。”
5 q+ E" C, A3 {" x( z4 M
% i L+ U6 w$ f2 g: z v* g0 ] 我说，“我也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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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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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5 l) r: C' x, d 梦再真，也是要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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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要去我曾经年少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我的往昔的碎片落在某个角落。6 [; k/ I+ q# J
2 T, a) G8 X. Z' a- S5 { 我驾起阿祥的马自达，这车他刚工作时买的，保养得还象新车一般。路还居然# \2 z8 [9 z$ W5 ]" J
很熟，进了曼哈顿轻轻巧巧就转到了那家club。. n$ N0 P) S, G5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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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一年多，我仿佛老了许多，或者说成熟了。麦苗抽穗成青麦穗要很长时
% L9 _8 ]9 @- V. O/ [- g, B. O间，然而几个大日头下来就可以转黄。外表上看，也许我比以前少了一些青涩，多
( f$ N8 X6 H6 Y' R( C; U了几分成熟，可以说更漂亮了。( b- t3 ?5 L! E' |/ a7 e
! j1 a: f- ^, c7 R4 K+ w 我在楼上楼下兜了一圈，没有几张老面孔，一代新人换旧人。有几个认识的跑1 |! d9 `3 O$ N
过来，象参观出土文物般望着我，又搂又抱，听我说把博士拿下来了，群情激昂，) O, a% S. ]2 u9 ~% P
尖叫着说要请客。又问我Chris怎样，（chris是阿祥的洋名）我说去了加州工作，, C. [; z( `* \! L
我也要马上去。他们又惊呼，说以后到加州来玩一定要住我家。* E/ t0 t2 f# W9 P% D9 C* o. r7 \# c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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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走了一圈，没有看见阿翔。我的一颗心才落了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 ]6 d% ^2 }9 y& J% C2 C5 z怕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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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U; |/ \8 P. E5 G' ?* M 我决定下去舞池跳舞。音乐在放着《Unbreak my heart》的舞曲，女声如泣如- i8 }: @& S$ l, `
诉，众人却欢快狂舞。年轻的肢体扭动着，我曾经也是其中的一个零件。那感觉可
+ Y2 b- S" t8 n1 m( v找得回？# V+ R, d. I$ Q/ d+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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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着进到舞池的中央，我开始加入扭动，我笑着，如周围的人笑着，
! x. g$ Z; h( r: v( g9 k1 D; o" s+ N) Q3 c$ O# |- f b
Un-break my heart
. @* Q! v( F$ i+ T% A7 q' z: g/ ~5 Q; e E* A0 l! W6 L1 y
Say you'll love me again% M! ?4 l3 P8 `" Q# X6 B
$ ]. g) h# @& c* `1 ^
Undo this hurt you caused
& a3 Y3 B5 k" o6 M r( u& y& W/ i5 d; [, D. {. _5 f, u
When you walked out the door6 t: Q4 U-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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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walked outta my life; Q5 y) l4 o, K) S0 `' y. b# D. v
; g5 r: G" u* h6 a8 z6 i$ \+ A Un-cry these tears$ m8 j7 i* W, _1 M$ R* F. i
7 c4 ^/ _2 J; e" F8 g2 ?* L I cried so many nights) C( |8 Q+ R! O! C+ S
5 X( }: E0 ^$ b* b( b5 [ 放眼望去，不大的舞池里人头拥挤，年轻的，不再年轻的，都是年轻的感觉。
/ [, ~" a2 e( C, U: @8 T( n2 X. q' T英俊的，不英俊的，都是英俊的寻觅。在眼光逡巡中，我的灵魂游离出窍，在热气! q# _, l$ C$ i7 ]- I# L" @
中浮游在欲望的空气里。突然，一张脸把我的魂从半空中活活收去，我目瞪口呆。, R! h0 e, o5 A) p4 R) S. u$ D# Q
# J8 a. c! T/ |+ N6 S+ J 阿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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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p# ]+ V3 } 他还是象原来那么俊朗，象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打了很多发胶，
: f/ Z* t- k% m+ B0 f根根直立，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盎然。刚劲的轮廓，依旧宽厚的肩膀，挺拔的脖子。# g- D( ^$ J* l- s }
他穿着一件黑色V领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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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9 e# D5 k: B* I 那是我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记得很清楚，Gap的，十五块美金，Onsale的时6 C- n, Q9 O7 O/ ^4 r: l
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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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他还穿到现在。2 ^. {5 k. s" q5 _
% S! e. B8 k" e" G: W- d! ~. [ 难得他穿着还那么好看。
, b' O* h; ^% Q
3 o. K! S0 O3 O1 X/ @3 n' I 他没看到我。他在和Hans，一个小杂种一起跳舞，那个越南和美国小杂种在我
9 J4 N3 [0 P4 z% E7 p4 W以前就老盯着他，阿翔总不睬他，不知道现在是如何。那个小杂种越跳越放浪，简( y2 U3 a4 P! X; w5 Y3 O: `+ T
直就要附到阿翔身上，且脸部现出那种无比风骚的浪样。8 D4 u4 F' Q" }2 ^* _4 @1 o
# e+ L' q g! u1 K! q# S “贱。”我骂了一句。: v& w N7 N+ B! I: y" j; k4 c7 b" [
3 g" H5 K9 d9 ]+ h4 d) y4 v) _ 阿翔总是笑着，我赶紧低下头，想退出去，无奈人太挤，一时间不好挤出去，5 s+ I4 Z7 J9 Q
我只好低着头跳舞。& L4 m4 G3 i0 Q
+ M# N, F- X% h+ Z2 @6 P1 `
我知道此刻我的感觉很复杂。怎样形容，我无法形容。! F7 Y$ t1 J6 V" Q* h
" ?. g( X8 o( ^9 B% @6 N1 f! z 我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看过去。阿翔在跳着，笑着，忽然，笑容凝固了。6 q, L. Q3 R, \) D* a
3 t, |; y* c. `: b7 N' K r! Q! h 我不顾一切挤出舞池。* G( c& x7 |9 {# d Z3 y
* q9 C+ N4 T! R9 E Un-break 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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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E, L9 i5 F5 F! z( q t; x2 }' a1 q7 ]6 J( r" H p
Un-break my heart6 q2 N. ~, Y/ \; Q2 q1 c6 j
3 u, q: I$ N+ J, I# P$ G. [! _
Come back and say you love me) H, X4 c' j: x2 ]$ p, d5 S, {
' L5 I/ e" L8 z, J0 h+ k
Un-break my heart1 y7 @- H( o2 Q2 {% `
% O- \8 H4 L* A! }) j! _6 v
Sweet darlin'
* s& ^; [. m& k; e! C5 y% ]( Z
* q& {, ?) X3 K7 V Without you I just can't go on) U0 |$ {* y4 l+ H% f
! w( h( @& h Q- E" ^) B Can't go on1 m5 c; E, a! p&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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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去，马上回去。又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我的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 J/ y+ a8 D0 K+ i% E0 ]4 e
" @$ y/ m; [" z' c4 {- E# D" i 你怕什么？! ]3 P7 n# v3 K6 Q" J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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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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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K. G8 u3 ] 在吧台的一个角落我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可乐。可乐越喝越难受，不喝了。又. \# T* f8 a, Y
要了一杯长岛冰茶。以前每次和阿翔一起来，他喝百威啤酒，就给我买一杯长岛冰
/ C3 k% K1 W8 W6 @) X8 ?9 D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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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 |5 F6 V5 L 很浓的酒味，慢慢喝。熟悉的味道，带出熟悉的声音，“小凌子，给我喝一口。”
+ d1 L8 C- R. ^1 E' z: n他总是来赚我半杯喝。7 n a% e- @' B5 }" V8 V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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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子，这个好，吃了补肾。”每次一起去中国城吃饭，他总要点个腰花。3 A/ O' b* P/ Y8 S
' q; y( x- k- q! ^# R “补肾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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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啊，你多吃点也有力气做我啊。”两个人的时候，他总是没正经。 g) D+ D% [# ?, d1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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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我还是忍不住要笑。' c/ {& {" Q" ^7 r;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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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好我已经都忘记了。其实不是忘记，是不去想了。' I8 }3 x" ^+ B( ]* O3 X4 R
# R+ w8 A+ h4 N/ p, v. A0 } 他的好我还都记得。人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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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o( q, [# M9 D0 t$ r7 e 他带我去看一切新奇好玩的东西，包括脱衣舞，我说他下流，他说见识见识没
, v/ Q5 g X! b! N+ G+ y什么。他带我去看大都会博物馆，现代艺术博物馆，高根海姆艺术馆，给我讲莫奈，# n- c$ R7 a$ P! n( \$ m) N- }
毕加索，伦伯朗。他带我去格林威治村的小pub听现场的blues乐队，他带我去看中
9 r( \# ~0 N1 q, M央公园嘎司布鲁克斯的免费乡村音乐会。他带我冰天雪地的除夕夜去时代广场看掉( \0 e& L+ H3 f3 U
苹果。他从学校的保健室免费派送箱里偷偷拿好些保险套，回来向我献宝。为什么" X5 u& \2 L, o! F5 W
当初我都不觉得什么好。2 m: L5 D; [; w& _- i: z
) C+ s" m3 P7 j9 [$ R4 c7 w 往事随风，回头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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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R2 ~8 d: [ 我躲在一个最阴暗的角落里，喝了两杯长岛冰茶，我决定离开。临走拿衣服的3 }3 ` s/ n2 l( j2 F9 u
时候，我闪视了一下周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也许他也躲起来了，这样更好。* C8 z* S, X( X: f! D% W
我走出大门，曼哈顿的夜色依旧美丽，街道在深夜依旧明亮，如闪耀的珍珠。我不4 o9 C1 x- }' r6 k7 U# g
得不承认，相对田园生活，我更喜欢曼哈顿。但是田园生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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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步，从一个商店门廊的黑影里钻出一个人来，不由分说扯住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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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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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翔？！”我惊呆了。$ D, A& ~* s- U$ R' z: v
6 J( f, m0 R; ~ X “你一个人来的吗？”" h2 @4 X- z. d- q& _8 T
4 l$ x8 C0 r: X5 W 我木木地点头。他把我拽到墙边，让我靠墙站着，他两手撑住墙，一边一个，/ q' g! V5 j& c6 W: b: R' J0 h
把我围住。我有点害怕，我想说，你想干什么？' ?# j, T1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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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的我的肩膀被他双手钉住，他整个肩膀随即压上来，然后是滚烫的舌头。我
5 N1 F3 @% I+ z0 s3 ]的嘴角禁闭着，我的肩膀扭动着想要挣开。他的力气比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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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a) W# P) v) F- G 他的双手环到我背后，整个把我抱住，我无法动弹。他的舌头进不到我的嘴里，
+ P- t. J5 e. C" E8 R脸在我脸上不停地蹭，热乎乎的鼻气把我的脸都薰得滚烫。他在舔我的眉毛，我的
/ P, u+ v% ]: t2 O! o3 E眼睛，舔得湿湿的好痒，又一下子挪到耳朵边，把我整个左耳吞在嘴里。! t4 f, K$ j2 P3 L r3 @& |
% _3 [' o3 B A “够了！”我大声叫了起来。. G2 ^( ?% Z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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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没过一秒钟，他又把脸贴上我的脸，更疯狂地舔舐我所有的地方。1 p& a$ G4 |" Z; W3 `, r4 [/ K
我突然感到有一些异样的液体在他的脸和我的脸之间蔓延。从脸颊流到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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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j, g# x: o 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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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息开始抽搐。他在哭。! q2 @/ k, S7 K) V! C&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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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小凌子，你知道我想你吗？……你知道吗？小凌子，我想你，我快疯
4 _" E" H8 M6 e* u* ], z- U了。呜呜……呜……”& \- L8 m. E$ z! |' L,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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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我去找你你躲我不见我，我再去找你你搬走了，4 x; C u4 ]. ^( ^9 i4 N G
q r$ J9 a; h, K “我曾经在你的系门口等，也没等到你。呜……呜……，我想冲进去，但是我
$ u) l! A9 o5 J% S7 k' ^4 Q怕啊……呜……2 g. i$ I. g: B
: i2 {9 Y1 r9 [" b% n- Z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是爱你的啊，小凌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 J' X8 F% J% h! ]你为什么不原谅我……以前……你那么疼我的啊，小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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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2 b" [% r* A: k: U& y; P3 u8 L 他抱着我的手渐渐松了。我挣脱开双手，反过来扣住他肩膀，他泪流成河，我
7 M# A7 w/ ~* F; g一手抱住他，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在灯光下，他的双眼晶莹闪烁，他的眉毛还是那
) {) c2 \/ A+ u4 C% ]5 F么笔直硬挺，他的嘴角还是那么硬气，然而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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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比一撇地替他擦去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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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0 g# O, @! E* h0 q' _5 M0 w 他看着我，嘴角一牵，苦苦地一笑，嗓子兀自哽咽着，“小凌子，你原谅了我' t# S" J; X- W1 n8 H/ i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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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d4 @# \% z 这才明白，所有的分析，回忆，理智，自责，都是多么虚空，面对着一张生动. h. \: A) i5 r* h8 ^: R
的脸，只有心底里的涌上来的情感才是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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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爱过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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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 h$ w0 j! H 而且，我发现我还爱着他。; D+ c2 F4 t- B" X3 j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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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倾闸而出，我双臂抱紧他的肩膀，伏在他的脖子; z* T' m; Q3 r% u( m9 T* `/ U
上，无声地哭。泪水流在他的俊秀的颈项中。我听到从吧里面出来的人对我们发出! [: O; `" }) [
善意的哄笑，两个当街的男孩，是在做什么年轻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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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阿翔的肩上，泪水满面地朝他们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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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r3 Y; U$ ] 阿祥的车栽着阿翔和我回到阿翔家里。在车上，阿翔紧紧扣住我一只手，让我
- \9 a' b8 w0 f8 A! Q, r! C只用一只手开车。他歪在座椅里一路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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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阿翔的家，那扇班驳的门，那个小小的房间，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
. z% ?* C4 h. n1 f8 V8 T会再回来了，除了在梦里。阿翔有些怯怯的，关上门，他一把又把我抱住。4 o5 z# C/ ^* E: k% D& ~6 i: [4 ?; R0 p#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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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等一下再来啦。”我仿佛从来没有和他分开过，象以前对他那样说。# X2 B( e0 z% m* {* H# Z
他撇撇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房间还是和原来一样，只是比原来要干净一点，
X# t" E+ M, m" C. D- u7 i东西也放得比较有条理。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打开他的壁橱，还是原来的几件衣
7 Z- P9 [6 v' x p服，我给他买的一件条子衬衫烫好了挂在那里。3 ?* ?; ]6 V8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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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思慕想的身体展现在眼前的时候，我一直在抖个不停，历时十多分钟，直
. E, o: G+ g6 s) t) a* J到他把我放倒。我们疯狂地咬噬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所有的都吞下去，仿佛只有
5 X, g1 f; K/ F$ Y% \进入身体内的才是最安全最保险的，谁都不能再夺走。我没有空再去想阿祥，在这5 n3 [( v' @, w. H2 ]! T4 D
一晚。" T P" |# s( c$ p% I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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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累，昨晚彼此都要的太多了。阿翔还是光着身6 \$ u8 \' F6 b7 A
子睡，被子只盖了个胸脯。他还是那么英气逼人，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记忆中
5 }! b9 R* s" p! D% y! l1 M$ M( H |他的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许多。已是十一点了，他还在沉睡着。我悄悄起床穿了
+ U; r/ _! b& }1 }4 J2 }4 X. `衣服，在洗手间放轻声音洗完脸，他还在沉睡着。我突然想，我是不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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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0 t: c3 {# g d9 x 到厨房拉开他的冰箱，里面除了一桶牛奶和一包面包以外，空空如也。想起以9 E& ]! }/ y ?; |/ q% n8 n0 j e$ O
前我总是去很近的超市买回来东西，给他煮饭。我的手艺不算好，他也从不挑剔。
% P. b$ F( R& ?7 F我还是替他做一顿饭再走，我想。于是我带上门，去了超市。! H1 W/ F% W& p
% y- @1 s/ ~: x; t 我买了一块鸡脯子肉，两个青椒，一棵芥蓝，一块牛肉，一打鸡蛋和两个西红
0 `$ K- F, e4 j" A- l( W% A柿，我准备给他做个他以前最爱吃的辣子鸡丁，芥蓝牛肉。回去的路上，隔着马路
: x" w2 t! p% |我看到阿翔低头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乱蓬蓬的头发，光着脚，衣衫不整。我走到他" @% Y9 U+ l& a \9 j- c
跟前，拿手里的塑料袋碰碰他的头。他惊讶地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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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我说。他不说话，低着头跟着我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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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澡，我做饭。他洗完澡穿着短裤，身上还是湿淋淋的，静静地跑过来站在4 l& k6 [3 i9 {
我旁边看我做饭。我说，“去穿衣服，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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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动，轻轻地说，“刚才我以为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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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e8 [7 a( v4 T3 [: s, c 我把菜盛在碗里，说，“吃完饭我就走。”菜做完了，我又做了一个西红柿蛋
7 p7 ^- h6 J% ?! D+ M0 Q5 a- V汤。吃饭了，我和阿翔坐在厨房的小桌边，跟以前一样，他吃大碗，我吃小碗。- V5 Y- ~3 _2 y* e' m
0 ~6 o) H% @9 X$ c6 Q+ r “你的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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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去加州了。”9 d5 j) T$ Z2 _& I: y) v3 [
0 z( u- C) X# E0 ?# k “我……，我……去了你们学校好几次，都是……都是逃了课去的，我希望能
9 u& m0 ]. |4 t5 ~+ n/ v0 T& ^3 R守到你。”# _4 w" b9 @' u: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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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来过一次，那次我真的是出去，不是6 }& C3 b5 j9 e4 t. h4 d& r3 b; h
躲你。”我低了头用筷子扒着饭，夹上来几颗米粒。0 n, @7 L3 W& @8 }
2 q4 H" p5 j3 i/ I1 ?+ k “后来Hans他们告诉我你搬了出去，跟一个人好上了。我才断了念头，没有再5 h' d, I1 ]7 }* u
去。”& \5 G2 `. q6 R ^8 \; u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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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这个。”' w1 f9 w5 A5 |,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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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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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A6 w* C7 w* S9 _ “他们没告诉你？Chris”
U. G+ {1 }" N4 e1 T9 R- A' i
' S; E" j5 n+ ~9 ?( }! V “他们不肯告诉我，怕我找他。”/ V- K( x7 i" X8 X"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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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翔的嗓子还哑哑的。# S4 ]7 T1 t5 n" c& x7 X
* X4 I" {1 |# y& D$ D “你跟Hans怎么样？”我胡乱猜着说了一句。9 f& w; R9 O1 H1 D5 m9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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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他。他……他说他喜欢我，他有时来这儿。”
& k8 U- z1 ^7 f. O# Q/ n
e+ y7 l; E @ Z “昨晚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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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也看见你了。我让他先走，我让他这几天不要来找我。”0 ]' r* q; ^+ D%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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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对你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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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B5 z( m! A6 u2 o “其实，……他人不坏，我的话他都听。只是我……，我不知道，”阿翔捧着: T- k% i8 i/ G X& q5 T: b
饭碗，也是低着头不看我，慢慢地说，“我没有答应他，我们……还只是朋友而已。”
2 w$ z/ H5 t3 l1 B2 J. G
/ q, y* U+ i: s, r8 h$ c 想不到我一直鄙夷的Hans，也是爱着阿翔。可是阿翔呢？我以前那个爱说爱笑
& h5 i# e9 s. G的阿翔呢？以前我们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不老实，把腿翘到我大腿上，如今我们安安, j# Y, h; z |2 j( }* H& x
静静，象两个在餐厅就餐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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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6 A* |4 K9 | “他对你好吗？”我正想着，阿翔忽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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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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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U' l7 _4 D0 S! e) f “……那就好。……你以后怎么打算？去加州？”! s6 z/ z2 C0 K/ _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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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应该是吧。已经找到了一个工，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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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对你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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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3 e: y( M4 A8 E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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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5 {6 ?& Z) X7 p! }. `) F/ l “……有……有我对……，有……你对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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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S6 R8 N, D I- E% S “我对你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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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吃了一小碗饭，很快就吃完了，阿翔吃完了一碗，又去添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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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4 B, a0 i% E3 S* y “好吃吗？”我问他。% L6 f' Y&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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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很久都没有在家里做菜吃了。”他把最后一点饭扒完。我看了看手表。
& B: w- u1 D4 y9 z7 z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桌上还有半碗蛋汤，他双手端着，把嘴唇凑上去，一小口一2 v6 \( {/ x- J
小口地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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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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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G/ M7 K: @# S/ l6 {3 ` 阿翔不语，我推开椅子站起来，他坐在那里不动，我看见他的脸颊的肌肉在微
$ i# b7 @0 i8 ?微颤动，一颗水滴滑过，滴在他手里捧着的汤里。我又说了一句“我走了”，径直# a6 P; {8 V' |( R( M6 h$ P! w
往门口走去。' M, F6 s: Z' _(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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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门口，背后传来一声鼻子的抽泣。我的眼里也充满泪水，在跑下台阶的刹. T% a1 z/ s* o: c- m( }1 ]
那滑落。- C" Z* [# x5 a! j# A' N0 b
$ j; U4 p+ Q$ A 后来阿翔曾打过几次电话来，他说是RZ给他的号码。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象是$ n% c" r0 P2 r
都在害怕，又尴尬。他问说“你还好吗？”我就说，“还好，临毕业好多事情要处9 v, A n6 q" I V* z Y
理。”我问他好吗，他说好，然后就是沉默。沉默了许久，我就说，“那我挂了，: B: B( o! Z! H' P+ a0 Z& |
下次再聊。”他说好吧，然后就挂了。) v- Z% l0 Q3 T- }; Z. M1 t9 c8 B
% h. f% E8 O9 r) f k2 u 阿祥还是每天都打来电话，为我和我们安排一切以后的生活，从大的方面到小
/ p% S* p8 s: a, x- p1 {的方面，我不禁对我将要再三藩开始的新生活有了很多憧憬。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
5 Z/ j; F Z$ L$ \. ]忙完了， 论文装订好交到了图书馆， 一切都进行地圆满顺利。三藩的公司催我去
; D/ C; K% X1 u0 Binterview，帮我把机票都订好了，是周日上午八点的飞机，从纽约的JFK机场起飞。
6 S' B1 b- h: ^: r$ x4 O+ a那么早的班机，我寻思是不是应该在头一天晚上住到纽约去，在纽约我有一个同学，
( R7 a( W! c' ~9 D6 }$ B( F) {交情不算好也不算坏。正盘算的时候阿翔打来电话。听说我要去纽约搭班机，他沉
3 e$ t; R4 g L2 ?6 s吟了片刻小心地问，“那么，……住到我这儿来？”# W- r& W: D5 R& V6 s. N
7 C9 S; A! d# f( o “不了，我纽约还有同学。”我说。& E+ ?8 v0 e" n, @3 i+ r. [ b# F: r% X
& G @ }# [2 P& ^( g* ` “随你。反正你又不是没住过我这里。”他悻悻地说。“我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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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R) H! Z$ g “好吧好吧，我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住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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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祥打电话的时候说我要去三藩interview， 他问了我航班，准备接我，4 f: z1 m# G3 h$ h' j
我又吞吞吐吐告诉他我周末住到纽约同学那里去，因为早班的飞机太早了。阿祥听" }1 }8 `% \- V' j# U" a. H
了说，“你现在闲下来了，就到处去玩玩，别呆家里闷坏了。”他并告诉我他下周
3 o8 v8 U4 e: ?要去签银行的买房贷款，如果有时间的话会带我去看看那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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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k! Q7 Z% b7 z' r 再见到阿翔的时候，阿翔憔悴了许多，短短一个月不到，他瘦了一圈。两个人
5 F" u9 Z% f/ m还象上次分手的时候有些尴尬，我知道我上次离开的时候他哭了。可他这次见到我2 p! @) q+ ^$ H# C8 n: L' K1 a/ R' V
的时候比上次要好多了。还能偶尔看到他的笑容，不过看起来也涩涩的。* ?9 P* _0 T( E. V3 {) E s! z*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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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要他把闹钟拨到早上六点，并声明睡觉的时候要老实点。他 O/ m: M8 u+ C0 l7 K
笑着说一定做床上君子。我们很早就睡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觉得有人压在我身上，( I' T+ ^3 e, i; F8 O" F
我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是阿翔。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只闻到他的粗重的鼻
% t+ i% K, V2 \; n7 Y7 s息和感觉到的他滚烫的胸脯，以及上下不停游移的手。7 K3 j% l- ~% v8 V) |; h
' _$ K' l# [ P" Y+ `" l 从梦中醒来，我不知道身在何时何处，一时间，我的久被压抑的情欲被调动了1 a W/ | U5 z( Y. M6 w- P! U
起来，我死死抱住他的光滑的背，两人在上下的空间里扭动着。突然他拨亮了台灯，) M; R5 H0 M8 z9 t
喘着粗气，坐在我身上声音低沉地说，“我要你，小凌子。”' o/ ^: {1 y( Q5 V5 ?7 Q6 m2 t0 X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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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回答，他已经不顾一切地挺身而上，在久未尝试的属于阿翔的特有风格
0 r" _9 `' _" |* k. \ W" s% M的兴奋中，我一次一次冲上浪潮的顶峰。在最顶峰的瞬间阿翔发出沉闷的吼声，那2 d7 V ~0 c1 p+ }5 p/ [$ K! F
吼声中似带着无穷的愤怒，伤痛，“不要走，小凌子，不要离开我……”6 r( \2 C- s" B b,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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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揪住他的头发，在那一刻我似乎被他感染，一时间悲从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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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瘫倒在我的怀里，半晌他喃喃地问，“小凌子，你说，……你告诉我
% ]' j/ D. C X, p- F% o! D7 n( w实话……你还爱不爱我？你……爱没爱过我？”) O2 V; S/ V, n
! i) N: Z0 L) ]$ ~: E 我想了想，点点头，“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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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爱吗？”他的眼望着别处，不再看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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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U; u8 k8 v4 {: V0 ?7 [ 我无语。1 C! `& f; a1 Y; l6 S% c: J" \
- N) o- l! f/ f0 p; g; ^2 i “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吗？我知道我作错了很多事，我后来都明白了。你告诉我，
. ]& {$ m. k4 M7 M3 u2 Q* ~- J% n( Z小凌子，你们真的很幸福吗？快乐吗？有我们以前那么快乐吗？”* O( o2 \# N& G& S7 Z, p& i/ N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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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地从床上坐起，“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不会回答你的。”2 X' d" M1 A$ z: k* P- D0 |2 Q
. M' w1 L- _7 G( w- m3 @% ] 片刻后我听到了他撕肝裂肺般的呜咽，一两声后他把头扎入棉被中，其声如夏
% v' `8 G& Q% I' q夜暴雨中的闷雷。我呆呆地听着，无从安慰他，我只好把灯关上。我不记得我时怎 k2 z/ `% B- E6 z$ ~2 m8 }6 ]
样在阿翔的身边再度睡去，我也不知道后来的半夜阿翔是不是也睡得很好，反正我8 Q4 ~, e# v4 h! X' x* @4 B
睡得很好，因为我在关灯的时候顺带着把闹钟也按了下去，我知道我明天不用再早
2 I5 _% s* z! ^6 [8 Y起搭飞机了，那个可怜的家伙阿翔，就让他多哭一晚吧。6 ]2 o( k1 N. u1 M* \6 n
0 y0 f, F" J' z8 |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我摸着阿翔的睫毛，他醒了过来，我对他笑，! p: R, p" ?+ l1 X2 P
笑得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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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9 \: w+ W0 W! e “我们去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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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2 V: d, h2 T' L/ i/ v 这几天，我和阿翔过着快乐的日子。我以为他会做很多姿态来取悦我，因为他
8 m1 g- M1 S) p, R4 s K6 `8 O显然想竭力夺回我的心。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只是变得更深情和内敛了，这也9 U% H9 E! o/ n" r
许是这一年来我们之间的事给他的影响，在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改观。他依旧大1 M6 V7 H- q) h# s! y9 `. L& C
大咧咧，不会刻意来讨我的欢喜。% v0 h9 s& v! }- ~7 m0 U( z
% o/ z, I3 |$ O+ I" n0 d 可是我却越来越喜欢他了。或者可以说，我好象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他过。以前
; S' R: C) g6 a1 X! u% ]( V的喜欢，对他的身体更多一些吧，现在连以前不能忍受的性格都开始成了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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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 j Y! V' n% }0 l 我觉得好奇怪。我简直很欣赏他。我重新爱上了他，一种不一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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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阿祥扫去了我心灵的雾翳，他给了我一双新的眼睛。% c. M, q4 ^7 T* x"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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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给阿祥打电话说我错过了班机，阿祥并没有问什么，我匆匆敷衍过去就
( |) n' h5 J# I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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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星期以后，我再也无法面对阿祥了，我和他在电话里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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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R( C0 M5 ~1 c* E+ I2 e8 C+ Q “我其实早就知道了，Hans打电话告诉了我。”阿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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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很配他。他也很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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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Q6 j% K; U7 x c: n 阿祥说话慢慢的，显然是一边在想一边说，想一点，说一点。/ k% Q% _ t# ]: a3 I' Q
# Y% L- V6 t' z4 D t$ b “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会长久。阿凌，真的，你别不信。人和人1 N. d4 k+ [5 a) a- Y
之间是靠情联系的。我们之间最多只有友谊，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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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2 j( L: `# K% g. i( U6 | “我也知道一些你们以前的事，我知道你的脾气。我也知道我的脾气。”' s/ g* s+ ]3 g% O7 O%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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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你照顾得很好，但是这不是爱。爱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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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v% m* m% Q5 p* i4 m5 q" N “你们两个，虽然吵吵闹闹……因为靠太近了。年纪又太小，感情的事又怎么7 W8 b6 x8 H/ v
懂。”0 J. g- }: L' d; Q% H+ V( l
) Q% m4 [% I/ j: [ “我当初是想，我是有杂念，就是希望他再不来找你，那样我就可以和你在一; h# f+ X& X& s# ~# _
起。但只要你们都再长大一点，我就没希望了。所以，我并不惊讶。真的，阿凌。”+ p# {. J9 H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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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你即使再也遇不到他，你还会遇到别人的，我知道阿凌喜欢什么。”; V+ U) m( _- j4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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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其实祥哥也要感谢你，是你陪了我这么一段日子，让我能有一个人来
! H* S9 ]8 S) G爱，来照顾，来疼……阿凌，我是爱你的，阿凌。你记得这句话。你要走，我不拦
& P$ g& I- z* B7 q; m- Q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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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稳重的阿祥哥哥，也开始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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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3 d5 `2 ^( q: }# p “你心里要记得我这个哥哥就好了。千万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是说气话。我是
( h5 }7 S2 F. ]/ c+ q6 B- t说真的，我怕我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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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我听你的……。”一滴泪顺着我的鼻梁滑下来，滴在电话听筒上。8 G! L: C# @6 w& G& E6 m;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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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那我……我……不能来三藩了，我就去新泽西那家公司，你说好吗？。”+ ?/ ]8 o- H9 s0 x8 H
+ }3 X1 L% }- X9 t “那家也不错的，我帮你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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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子……你……不要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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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合同都签了，……房间多了……总会有人住的。你……放心吧。”7 k3 g' o; I2 I5 i/ Z( k: w
3 g3 S2 B% T, W “你的车，你这边租的房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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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先住吧，到夏天你开始工作了，我回来一趟收拾一下就好了。”- i1 T( c6 z! ^
& X8 ^9 B( O- p: r$ k “阿祥，我对不起你……”我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 I" _% T' @/ p) q. R' W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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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不要……不要哭。你知道吗，爱情是一支利箭，你要学会怎样去抓，3 }3 o5 w, w! [$ r) U3 T
你受了伤，并不是他伤的，是爱情伤了你，在祥哥这里养好了，现在祥哥受了一点* r8 P& Z. H& m0 H+ I/ @
轻伤，只擦破一点皮，加州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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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 M- b* V0 x) ~+ X 放下电话，阿翔急急地问我，“Chris叫什么？”4 E/ Z) @5 g7 O2 N* F
@ Y2 p+ h7 A3 e3 G “阿祥。”: o6 A( a0 a" r2 [2 y( i9 o! F
$ h" z- \% o( e+ L" q3 W 阿翔懵懂的脸笑了。+ T& g! U! a-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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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还是恋着我，再找一个也要找个同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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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我叫住阿翔，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戴在他的中指上，“送给你，
$ K% E# f. b& t. l* ]这是阿祥给阿翔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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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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