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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转载】我卖,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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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3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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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诸多活法,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你可以不赞成我的活法,但是你不能指责我的人格。我是MB,我用我拥有的肉体给你带来快乐,你付出你拥有的金钱,如同政治经济学中的等价交换。没有必要看不起我,因为最终你也会成为交易的一方,现在你不相信,再过些年,你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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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的夏天,一个酷热的夏天,一个回忆起来还让人激动不已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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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邮递员把鲜红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村口的时候,小村庄沸腾了,母亲双手捧着通知书跌撞撞地朝玉米地跑着,喊着我的名字,正在拔草的我钻出玉米田,母亲的汗顺着头发缕往下滴着,傻傻地望着我,“儿,咱上了”,然后一把抱住我,高兴地几乎昏到在我怀里。那天我们一起去了父亲的坟,我生来第一次看到母亲哭,痛快地哭,我并没有阻止她,陪着她尽情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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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个暑假我是在乡亲们羡慕的眼光中渡过的,我是村子里祖祖辈辈第一个读大学的人,更何况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由此我成了乡里的名人,县里的广播战还专门为我写了人物专访,镇中学请我去给学生们谈心得体会,乡镇领导还专门亲切接见了母亲和我并发放了奖金,一个孤儿寡母的小院第一次充满欢声笑语,甚至连吃晚饭乡亲们都喜欢端着饭碗会聚到我家门口。母亲高兴,高兴的是她可以告慰九泉之下的父亲;我高兴,高兴我没有让守寡多年的母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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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费是父亲的命换来的,父亲生前在距离村子20里的一个金矿打工,矿上发生了塌方,父亲被挖出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凉了,据说父亲的眼睛是睁着的,睁得很大,在入殓的时候,母亲用手努力了几次,但父亲的眼睛依旧没有闭上,“你别挂念我们,走你的吧,我会把你儿子抚养成人,不会反穿裙子(在我的家乡寡妇改嫁时要反穿着裙子)”母亲轻轻地念叨着,这次父亲的眼睛顺利闭上了,听母亲讲,父亲的脸上当时还露出了微笑。后来,母亲说即便是把矿主枪毙又能如何,只不过村里又多了一个寡妇和3个没爹的孩子,所以,母亲接受了私了,矿头也倍感愧疚,就这样父亲的一条命换来了5万8千块钱,这些钱母亲一直存着,除了我读书没有用过其中的一份钱,那年母亲34岁,我11岁。后来母亲带着我,我们艰难地生活着,舅舅几次劝母亲改嫁,结果是几次来提几次被母亲赶出去。我读书十分努力,因为只有努力读书才能让母亲看到希望,舅舅才不会逼她改嫁。 4 S  v7 w. X  R$ v

% p. c; |0 D8 G0 ^$ P( E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对于我来说,那是一个漫长而兴奋的暑假,我渴望着外边的世界,渴望着北京,渴望着一种不同的生活。尽管我不舍得母亲,但是开学的日子很快还是要到了,给母亲磨了两袋小麦,修理了一下压水井,砌了一边沼气池,母亲给我在内裤上缝了一个兜装上学费,在一个炊烟袅袅的傍晚,我提着那支父亲曾经用过的箱子,穿着母亲刚刚做好的布鞋,在母亲的嘱咐声中迎着晚霞登上了去往县城的长途车。 " O9 j9 \6 a  ^  k+ [' V* J9 |

. [# f+ j# \( k0 A6 u& X3 }2 q车开动了,我回过头,母亲坐在了路边,在那个晚霞燃透半边天的傍晚,她又哭了……
发表于 2010-8-17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注册这么久了, 看了很多的同志小说,这个算是最完美的结局.
4 A" s/ b. |* _1 O: v太好了..喜欢.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坐进他的车里,车里放着音乐,恰恰就是那首让我最为伤感的《懂你》,满文军的歌声就是一种美妙的倾诉,字字叩动着我的心灵,泪不自觉的悄然落着,伴着雨点击打着车窗啪啪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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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孟,80年代从杭州移民到新加坡,这次来北京三个月做一个项目,很快就要回去了。车里,他给我讲了他的好多往事,我也告诉了他我的故事,那天我们聊了很多,这也是我第一次向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在他的要求下,那夜我跟他回了酒店,他索要了我的身份证给我在他隔壁开了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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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四天,白天我陪他去北京的十三陵、长城游览,晚上他陪我去酒吧唱歌,对于这稀里糊涂的一切,我根本就说不清楚为什么,或许自己真是太孤寂了吧。就在他要走的那天中午,陪他还完租来的车,我们回到酒店,突入起来的一件事发生了。 7 Z/ a3 }( c*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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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他敲门近到我的房间,当时我正在卫生间洗澡,当我正在洗头发的时候,他突然推开虚掩着的卫生间门进来,我惊呆了,他光着身体,没有等我反应就钻进了浴缸。 / x) {* h9 u3 n: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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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声喝斥着他,我感觉他的脸由斯文开始变得特别的陌生,他说他忍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并且说可以给我钱,要多少都行,只要我和他上床。对于这一切我非常气愤,我大声和他吵着,但是他却真的疯了一样要和我上床,最终我几乎和他打了起来,由于不小心砸碎了卫生间的镜子,惊动了隔壁的一个外国客人,他报告了保安,也报了警,后来我们一起被带到保安办公室,警察随后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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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m% K$ E# s* W% z% ^2 D* x5 \“说吧,怎么回事?来,来,你先说。”警察插着双手站着,从上到下斜着眼镜打量着我,尽管空调很冷,我的汗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流,我感到害怕,吱唔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D2 s9 e, {/ B+ M1 J/ P$ Q“到底怎么回事啊?说啊?不说那就的跟我们走一趟。”年轻的警察开始变的不耐烦,用警察特有的那种语气问我,边用手里警棍轻轻地敲着我的腿。我们依旧是沉默。
  R. o9 H$ I+ U9 @- C% ^6 l( q! W“不说是吧,那就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吧。”我极其反感警察那种混混似的口气,还有他们根本不拿正眼看你的神情,好象那个时候他心里已经把你定义成一个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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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看得出他比我还要紧张,我瞧不起这样敢做而不敢当的男人,那一刻感到自己开始十分厌恶他。我们随着警察来到了派出所,派出所大厅里站了好多人,或许都是由于纠纷引起,一个个都不服不吩。 ' A2 t9 q: {# H
“在这里等着,叫你们就进去,准备好证件,听到了没有?等着吧。”小警察拿眼角瞥了我们一眼就要进门。 ) S1 `) l7 k  N8 M9 O" d
“先生,我能不能和您商量一下,我要赶国际航班,能不能……”他说着拉着小警察朝外边走去。 & O: T8 x# a( `" ^2 W6 @; E

2 B( Y8 }  k- \8 Q! K很快,他匆匆走了,临走他漫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一个人被留了下来等候处理结果。人就是这样,当危难真到来的时候,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什么朋友,什么友谊,全他妈是假的。当我被警察叫到的时候,我完全傻了,我明白了自己又一次栽在钱上……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近一年没有巫亮的消息了,过去的一年中,我也是只能在梦中和他相遇,也无数次在和他的拥抱中惊醒,不知道他在纽约过的如何,是不是还在那家靠近中央公园的中国餐馆打工,也不知道他的梦中是否还有我。他在布鲁克林桥上的照片我一直贴身带着,照片上的他还是那样坏坏的笑,照片已经开始有点磨损了,他也似乎开始开始有点遥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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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e5 H! L, J" k& e# i1 e  q伴着月光,阿K的泪静静地流着,那是一个30岁男人的泪,一个30岁GAY的眼泪,泪无声地滑落在我的手上,我悄悄把手指放在嘴里,泪水出奇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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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完了第一次肉体换来的那些钱之后,我的脚也终于好了。在我能够自由活动的那天晚上,阿K几乎和我做了一夜,他****永远是那样疯狂,近乎解渴似的,他好象甘心情愿地疯狂到在****中死去,他的呻吟依旧那样高低起伏,撩人心悸,同样还是那样透着无奈,或许也只有****才可以让他真正的忘记过去,也只有****才可以使他获得一种转瞬即逝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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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总会里阿K很照顾我,有时会不惜“自身代价”地护着我,我和阿K之间也逐渐产生着一种说不请的“感情”,对于这种特殊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由于同病相怜而产生的一种亲情,阿K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去想,但是不可否定这种“感情”在彼此的心里慢慢地滋长着,蔓延着。 - V" n7 w+ ~  j% F$ [

* z% F: k7 x) p4 b/ V在酒吧唱歌的间隙,那个新加坡人终于向我提出了包我的要求,出手也很大方,几个男孩子羡慕地让我请客,但是我并没有答应,曾经发生的事情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个疙瘩,主要的是我莫名其妙地开始考虑到阿K,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开始喜欢他了,毕竟在那种环境里他给予了我比别人更多的关心和爱护。 ( j$ _/ x) O7 X! J$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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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结束后,我兴冲冲地把阿K从一群男孩子中拉到门外的草坪上,我很热切地告诉他我拒绝对方的决定,但是阿K的反应却使我感到十分的意外。 . {: A! X6 t1 L/ [

4 [! e6 t8 |9 E5 M" o# s# x2 r“宝贝儿,你没有发烧吧?”他摸摸我的额头,很不解地说。 7 o5 u7 I2 I$ {# M# v
“怎么了?我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带着怨气,因为我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我想要的东西。 ; Y% _; S  M9 j" q; |
“他能够出那个价,你还想怎么样啊?你难道想在这里一直被大家摸屁股啊?有病!”最后两个字在他的嘴里被重重地强调了一下。 7 f0 K5 K; X) G2 p7 [2 p
“那也就是说你巴不得我被人包了?”我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因为我感到了强烈的失望。
( Y; x3 \+ j' l# J2 `/ E* w! U& |阿K不解地望着我,直直地望着我,沉默着。 - G* r: K9 Q2 l+ f4 Z/ V; u+ |8 T
“那么多人想上我,你干吗那么护着我啊?我腿摔坏的时候你干吗对我那么好啊?干吗对我这么凶啊你?”还没有等他说话,我爆发了,后来我说不下去了,重重地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 W/ \# \5 V1 n3 D

  a; l- i' r0 e! A" K/ Y" L2 N阿K一下呆住了,抱着双臂,如同雕塑一样站在路灯下,我听到他的抽泣和叹息,我很委曲地在地上哭着,但是他并没有拉我,就那样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炸雷,天突然下雨了,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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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他家里,我们谈了很多,但是结果却让我绝望,尽管阿K说他很喜欢我,但仍就很委婉地坚持劝我答应那个人的要求,对于我问他的既然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他始终没有回答,唯一的只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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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v$ c! T# F* j% A是的,他的心真的死了。那一刻,一丝梦想破灭了,我的泪悄然滑落,泪珠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近乎和商人谈判一样和他谈妥条件之后,我怀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接受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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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被包了,被钱奴役了,我实现了很多MB一生都实现不了的梦想,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挣扎,到不是因为阿K,而是巫亮,如果我知道巫亮已经有了新的归宿,那么我会毫不难过地接受被包的事实,但是恰恰没有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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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经历过拼搏和奋斗之后,如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个时候一旦恰恰有不劳而获的机会,我想好多人会趋之若鹜,并且会忘我地享受那个过程。夜总会的男孩子多数都是这样,渴望通过自己的脸蛋和身材为自己争取这样的机会,我们知道这种做法在社会上被人所不齿,但是不劳而获有时候比社会评论对人的诱惑力大的多,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至少是我们这些做MB的男孩子的本性。 9 |0 @- w6 g4 j2 d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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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人叫Jack,是一个杰出的商人,他充分利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形势,在国内长大的经历使他深深懂得在中国的经商之道,所以那些年他挣足了钱。他在深圳华侨城为我租了一间公寓,当那些男孩子进到那个房子的时候,羡慕的几乎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房子不大,但是装修的十分别致,大大的落地窗,那时侯深圳湾附近还没有很多建筑,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吹着海风,深圳湾尽收眼底,海水幽蓝幽蓝的,蓝的醉人,那醉人的蓝色常常让我傻傻地望着发呆,一个农村孩子怎么住了这样的房子,我不愿意去想,其实是自己不敢去想,。 4 V; b- _: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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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还是很少说话,我们的交流也很少,不过我知道他真是喜欢我,他经常闭着眼睛从背后抱着我站在窗前,他的胡茬轻轻地刺痒着我的脖子,海风轻微地吹着,吹动着彼此的心事,对于当年我们彼此心中的疙瘩,我们谁也都没有提及过。按照我们达成的“协议”,我放弃了在夜总会的唱歌工作,他曾答应我会出钱让我在这个方面发展,但是我拒绝了,因为那让我想到当年的阿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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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新加坡和深圳之间飞来飞去,他不在深圳的时候,阿K会偷偷跑过来和我****,还是那样一夜数次,我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日子就这样过着,我也逐渐适应了这样被认为丧失尊严的生活。慢慢自己内心的挣扎少了,对巫亮的思念也少了,我觉得我们开始属于两个世界,我也不敢让自己多想他了。 - i% h) u0 K$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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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对我依旧是那样小心翼翼,总是会给我从新加坡带好多的衣服,他会悄悄地往我的卡上存钱,在我这里丝毫看不出到商人的影子。后来,我们手扣着手以情侣的方式出现在酒吧和迪厅,出现在他的朋友们面前,几个月下来,我发现自己开始原谅他了。 2 F/ R' v8 y: Y( x# z, V: y/ C

6 \5 p3 q! p3 }# i2 E7 v2000年的春节刚过,他从新加坡提前回到了深圳,进家门的时候他一该往日的热烈,只是和我打了一句招呼,然后就闷头收拾他的东西,很明显他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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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提前回来了?不说元宵节后才回来的吗?春节过得好吗?想我了吗?”我企图改变一下有点紧张的气氛。
9 O; j/ q* D8 N$ j& n* B' X7 }+ U  [“恩。”他没有抬头,手里还是忙活着。
* t. ~' u$ j( i9 o: w" c“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 s( g. I" c8 I, d1 O3 K; k
“自己去看吧,在哪个包里。” , Q5 z# t8 _7 e0 f5 G
“怎么了?我怎么惹你了?”我变的有点不耐烦。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脸色十分的严肃,我只好起身沏了一壶他最喜欢的菊花茶,倒了一杯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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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B1 T+ Q! R! e0 y0 Y后来,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我才知道,他的生意遇到麻烦了,他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尽快返回深圳。从他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麻烦不小……
发表于 2010-8-13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加油。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遇到的纯粹是商人的麻烦。JACK在深圳投资房地产,征用了农民的土地,由于农民对土地出让费不满意,便集体在工地周围示威。但是建筑承包商却要按照合同交付,否则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所以工人与农民之间发生了冲突,冲突场面一度失控,一个农民在冲突中被打成重伤,随时可能都有生命危险。 ' g' |3 |5 ?/ x. P

6 f: E, v  }  T4 r其实, Jack补偿农民的钱确实有点少,但在项目运作前,Jack已经打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但是由于原来区城建部门主任政绩突出高升到珠海做领导,主任的位置被原来的秦副主任接替,秦副主任以前却没有得到过任何实质的“好处”。事情就恰恰发生在秦主任履新不久,青年得志的秦副主任态度十分明确,在报告上做了批示,“要从人民的利益出发,妥善处理好各个方面的矛盾。先充分了解情况,再决定下一步采取的措施”。 2 e! x' l0 |; S. U' p

3 I$ e. y/ a+ x秦主任的批示很讲究艺术,即给了Jack当年拿副手不当领导的做法一个下马威,又给他留了一个“活口”。很明显,秦主任下一步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取决于Jack下一步所将要采取的“措施”。在中国,过年往往是沟通关系的最好时机,Jack自然不会错过,所以他匆匆地从新加坡赶了回来。 $ P6 C' u" s; c5 F( n! |

- ]7 Q  K8 Y& z" u他给我讲着其中方方面面的关系,我听的几乎一头雾水,如此复杂的关系我甚至都听不懂。我想起当村长的三叔,村里那么多的事情,婚丧嫁娶,提留,农业费,修路,计划生育,集资,打架斗殴,整天面对诸多哭鼻涕摸泪的大妈大婶,我从来没有看到三叔煞费如此的心机。自己想着又提醒自己,不对,那是农村,这里是城市,这是开放的最前沿。 9 ?8 Y: r. L% r( E; J* W3 d: H: v

; w7 O  l1 I: m是的,这里真是城市,而我也只仅仅是长了一张城市人的脸的农民,尽管来到城市已经3年多了,但是我还是不习惯这里。有一次晚上出去,被警察叫住查证件,面对警察,我几乎吓的双腿发抖,连警察都奇怪,“你证件齐全,怕什么啊?”,但是我就是怕,那究竟又怕什么呢? 8 z6 S$ s+ A+ u8 R' I8 ^5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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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开始频频请秦主任吃饭,但是请了几次,秦主任根本没有理会,但是他传出话来,事情正在调查过程中,还没有结论,但一切都会贯彻依法治市的原则去办,体现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工地面临着全面停工,Jack 急的要死,但是秦主任那里就是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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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末,我和Jack去友谊商场吃东西,在5层的西餐厅里意外地碰见的秦主任。他从卫生间刚出来,我们迎头碰上,秦主任30多岁,个子不高,穿着完全不象政府部门领导的感觉,一身米黄色的休闲西装,头发不长,直竖着,看的出用了不少的赭哩,眼睛很小且距离很近,活脱象电视剧里诡计多端的师爷。   }- t7 b& C5 W; R6 E$ m

% T: \2 j( ]  {' d0 G“秦主任,太巧了,您也来这里吃饭啊?”Jack搓着手,热情主动地上前打招呼。
2 ]* `- H7 X$ \* c“是你啊,我下班时间绝对不谈公事,不称呼职务,怎么?你也来这里吃饭?这里可真是吃不起啊!贵的吓人。”秦主任笑着,很热情地就把Jack的嘴给堵死了。
& O; m6 t6 n4 H/ p8 R“是啊,是啊。”Jack只好点着头,陪着笑。
  C( i' r7 m+ J+ Z- {0 t“这位是?”秦主任用眼睛打量着我,我没有说话,冲他笑笑,转身看着餐厅里忙碌着的服务员们。
2 Y6 B. o  D% v3 v7 G“奥,我的一个朋友。”Jack没有给我介绍,我也没有接他的话茬。 6 ?9 G0 x5 o$ R8 T6 K! F$ J4 v
“好的,好的,那你们慢慢用。”Jack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秦主任说着已经奔包房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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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Jack朝预定的桌子走去,我回过头看了秦主任一眼。那一刻,他一边准备打开包房的门一边回着头看我们,我们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一丝很怪的东西……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旦走上MB这条路,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别人手中。并且MB不能随便和人发生任何的感情,如果随意产生感情,那最终肯定把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无非是想着自己就是一件特殊的“商品”, 谁给的价高,自己就自然属于谁,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心态,你就做不了MB。 + S( z+ ]" `6 u, E6 U  I, E, Y( f

$ Y0 s  T7 Y9 ~9 {9 \7 A% q我不是个好的MB,因为我容易和人产生感情。我不是个好的MB,因为我学不会逢场做戏。我就是这样,这样就是我。 ' S) `& v+ U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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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秦主任的过后两天,秦主任主动给Jack带话,说找他去了解情况。Jack高兴,高兴烧香终于找到了庙门,我高兴,因为他高兴。那天,Jack兴冲冲地去了,回来却是一脸愁云,看着他沉重的样子,我没有敢问,本来这也不是我该问的事情。 - v! ~- W& T; ]0 Q! u; @4 W+ d9 I( z

8 Y0 r, F" g8 y3 B- y又到周末,秦主任约Jack吃晚饭,还说要他带上我,我纳闷,在JACK要求下,我还是去了。那天深圳有点少有的冷,我穿了一身的黑色,外边穿着一件略为贴身的风衣,带了一副浅色的墨镜,耳朵里塞着我的随身听。 0 ^8 q5 `: G. _

7 E% H9 m7 h0 z. g还是定在友谊商店的楼上的西餐厅,我们到之后30分钟,秦主任才不紧不慢地赶到,还是那样和政府工作不相适宜的打扮,头发依旧是那样竖着。
+ l$ s2 t3 e7 d7 I1 e$ k& D;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秦主任边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边脱着自己的外衣。
! V3 G# e% _1 q4 M: x( f“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刚到的。”Jack赶紧起身相迎。
- a7 v0 i7 R: H6 L5 g“秦主任,你好。”我客气的问候了他一句。 & @7 I; n; T4 Z/ |# C0 z1 ^
“我说过,不是工作时间,不要叫主任,叫我秦懿也行,这样吧,一回生二回熟嘛,就叫我秦懿吧!”他拍着我的肩膀,直直地望着我,那目光让我想起上次和他对视,我迅速地把目光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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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间,秦主任一直在强调农民方面难办,很难做通工作,但是可以听出来,路还是有的。最后他酒喝多了,明显说话时舌头都短了。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Jack起身去了卫生间,房间里就留下我和秦主任。 ; [% P& ]1 D) P* s! O1 F! Z$ S$ }. z, c

, g6 g7 n8 ]; R% N0 w2 c, B' w8 n: t“你以前在夜总会唱过歌吧,专门唱老歌,唱得很不错。”他突然转过来冒出一句,一个手指竖起来狠狠地往空中一划。
) |! O- t( j0 v7 Y  f我当时一惊,几乎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就象夜晚街头差证件的警察。 7 G8 N. }% k' ^+ S7 M
“别紧张,别紧张,大家都是圈里人嘛。”他笑着,色色地望着我。手伸过来放在我的腿上。我全身几乎都起了鸡皮疙瘩,Jack去了好久,却还没有回来。 3 s* j; F: y/ u+ P1 h
“在夜总会里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捏过一次你的屁股,还被你打了一巴掌。我们也算是有缘啊,你说是不是?他有钱,你跟他,那他还不得听我的,老子让他停工,你全部问他,他敢不停吗?”秦主任借着酒劲放肆着,话断断续续的说着。他越来越放肆,手在我腿上开始乱摸,另一只手搬着我的肩膀,上身也随着前倾过来,小眼睛色迷迷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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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G* o" G4 I) E& k' |他的放肆让我感到恶心,最后他伸过头来,试图亲我的脸,最里还不断地自言自语着,“真喜欢你宝贝儿”。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冲他泼过去,拿起风衣,转身出门走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8-17 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几天没来就掉到6页开外啦~~~~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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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我来到了北京,那时家乡的天气已经秋风习习,但是北京却还是出奇的闷热,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拥挤着来到站外,广场上霓红闪烁,人很多,背着大包小包,或许他们如我一样来到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 : U' H* k4 S, n2 R0 O$ f

  c; h# Q" H) c, X6 t0 @在广场上一角,各个高校都设置了新生接待站,接待站彩旗飘扬,学长们在热情地接待着新生,他们脸上带着笑,一种自豪多过亲切的笑,新生们听话的被指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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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那只旧箱子找着属于我的“归宿”,内裤里揣着父亲性命换来的钱,我小心翼翼地到处张望。通知书上通知是9月12日报道,我早来了,学校的接待站还没有设立,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兴奋而略带紧张的心情,我找了一块空地头枕着箱子躺下来,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静静地关注着周围的一切,也关注着自己。 , V3 `" e: A% H2 Q  Q" [

: g" a% n. b8 d北京的夜晚霓虹闪烁,嘈杂的人声透着一种躁动,望着宽阔的马路,行迹匆匆的路人,我突然感到一丝迷茫,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没有密布的繁星,没有炊烟,没有田野,没有石板路,更没有和我相依为命的母亲,我防佛自己被置身于一个漆黑的山坳,四壁无路,我开始有一点怕,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曾向往已久的城市生活又是什么样呢?我不敢想,但是兴奋的心又止不住要想,就这样一个闷热城市的夜色里躺着一个迷茫而兴奋的陌生人。 ; e* F8 D  E2 f7 M- d, z

, j. D5 A& j8 l  s5 A( A! r+ f在兴奋和迷茫中我渡过了到北京的第一夜,第二天的凌晨,我找到了我的学校,从衣服最贴身出掏出曾沾满母亲泪水的录取通知书,一个学长核对后在花名册上划了一个勾,然后热情地帮我接过行李。那一个平凡无奇的勾把我勾进了北京人的行列,勾进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勾出了我的一种新的生活。 9 w3 `5 X6 T# Y4 v

; L0 S. l8 n5 K# `+ z# y/ q1 |- g3 n“你挺高的?!”学长帮我提着行李,和我一起朝大巴车走着。 6 c  P  t- A6 E, A% z6 D' H
“185厘米,还是我提着吧,挺沉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到北京的第一句话。 6 x+ q4 a: S, z1 y- ]& N
“家是哪里的?” 2 m1 y1 M+ U! o9 x) v7 g
“辽宁盘锦那边” . o! Z4 C8 R$ v, g1 C1 ~) n
“太巧了,我也是辽宁的,我家是沈阳的,咱们是老乡啊。”他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热情地说。
8 Y6 Z6 k) i* E+ D+ s# `( f; R其实,第一句话我就听出来了他浓重的东北口音,对于他的热情,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用城里人的方式回复,我只好朝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3 L$ M$ c& ?6 W+ w8 ~)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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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上车吧,到学校下车后看好行李,别乱跑,有人会接你们,我还的回去接其它新生。”他一边往车上搬着行李,一边用一种嘱咐的语气叮嘱着我。 # d0 I8 H, P$ ]
“好的,真的谢谢你。”我羞涩地对他说。 + ?7 T5 y: S6 i: C+ H4 J& F+ x

0 E% h7 d- m$ d" d6 b车上坐着几个新生,有的听着单放机,有的沉默,有的和家长欢乐地交谈,言语中透着自豪和兴奋。车还没有坐满,并没有立即开,我在最后一个座位坐下来,突然,那个学长又急匆匆跑回来,跑到车窗边,拍打着车窗,我用右手指指自己,左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大腿内侧的钱,硬硬的还在,他冲我点点头,我疑惑地打开了窗户。 % K7 ?0 @1 Z$ |( N$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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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告诉你了,老乡。我叫巫亮,住在23楼206,到学校有什么事就去找我”,他一边喘一边很快地说。还没等我反应,他就摆摆手,急着转身跑了。
: `8 z$ T: d: G; R' h2 y“巫亮,巫亮”我重复着他的名字,名字记住了,但是他的住处我却完全地忘记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3)
- |2 j) L2 _0 M4 `) |一种复杂心情中我被大巴拉到了学校,一路上,汽车飞驰,路两旁高楼林立,学校仿佛是一个公园,湖光山色,绿树成荫,比我们一个村子还大,简直让我难以置信,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圆明园的一部分,在学院设立的报到处,我顺利地办完了报到手续,在交完那沾满父亲鲜血的钱之后,我拿到了我和母亲为之艰苦奋斗数年的学生证和校徽,那一刻想起我冥冥之中的父亲和两鬓已斑白的母亲,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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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0 |8 g$ @5 S# ^  ?) r' J如果没有钱,那么你只能感受城市生活,而不能享受城市生活。来北京不久,这就是我对城市的第一印象,我宿舍住了4个人,刚是一个贫困县县长的公子,但也是宿舍最富足的人,一身名牌,自信的微笑,飞来自深圳,仝来自西安,他们从小在城市长大,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光环。 6 B2 k4 p3 c! ^5 B3 U#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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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难和他们溶在一起,我不敢参与他们的聚餐,不敢和他们一起游览名胜,不敢一起去食堂吃饭,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没钱,我也不愿意挥霍沾满父亲鲜血的钱,并且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施舍,不是我好强,而是我自卑,强烈的自卑,人生第一次因为没钱而引发的自卑。 ; n* s1 J" k+ @+ n5 L& f9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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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在免费健身房和操场上,每个夜晚,图书馆关门以后,我就会冲向操场,玩命地跑,筋疲力尽的回到宿舍,冲凉睡觉,没有多余的话,从几乎不参与他们的夜谈,不是我不想参与,也不是我清高,而是我根本就不知从何说起,他们的话题更多的是自己的性经验,和几个女孩子上过床,敏感区在哪里,如何的挑逗等等,而那个时候我连手淫都不会,这是我第一次接受性教育,我也知道根对他们说的一切根本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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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u: I6 R5 {$ g自卑的人总是尽力隐藏自己的自卑,往往也就通过一些方式夸张地展示自己的优势。我也不例外,我有着特殊的音乐天赋,读高中的时候,学校少的可怜的音乐课几乎是我的演唱会,并且那个说话略带鼻音的音乐老师用学校唯一的一把吉它教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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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的第一次出名是军训后学校举办的迎新晚会,在同学的大力鼓励下,我在学校举办的迎新晚会唱了一曲《懂你》,服装是向别人借的,或许是我唱的投入,也或许是我的体型和那张不错的脸,羞涩眼神吸引了他们,引发台下一片尖叫,后来班里的女生开始关注我,接近我,同样我也赢得了班里男生的羡慕,用仝的话说“我妈怎么没有给我一张好看的脸啊”,从此,我在学校可以说一曲成名,被校艺术团录取为团员,走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有女生背后议论我帅,我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从此,我开始注意照镜子,注意轻轻地洗脸,注意自己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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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巫亮在学校遇到是一次在食堂,看到我他很高兴,说他去经管学院找过我,但是没有找到,对于他曾经给我最初的一点帮助我很感激,就这样他成了我来北京后的第一个朋友......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4)
% `2 r( t1 ~' E5 x5 R! s  t往往在人最无助的时候,一旦有了一个自己认为真正的朋友,就如同绝望中抓到了救命稻草,恨不得把心都拿出来送给他以谢知音。我对巫亮的感觉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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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亮其实是上海人,比我小3个月,读初一的时候他随父母的调动去的沈阳。97年他考入××大学。他是典型的上海人长相,高高的个子,瓜子脸,大而有神的眼睛,细腻的连女孩子都嫉妒的皮肤,柔顺的头发,秀气的他你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的专业是学土木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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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巫亮的友情在超常规的发展,不多久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在他的带领下,我也很快开始了解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们开始变的几乎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逛街。当时的我十分的矛盾,一切还都是因为钱,我不忍心随意花钱,但是却又会不由自主接受他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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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深秋的一个晚上,刚下过一场秋雨,空气特别的清新湿润,秋蝉的叫声不再火辣,象和自己的生命最后作别。晚自习过后,巫亮拉着我,非要和一起出学校走走,深秋的北京已经凉意袭人,我们在河边坐下来,他仅仅穿了一件体恤,我把外衣拖下来批在他的身上,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谢谢。 1 |# \: q+ J1 D. ^

2 z1 b, e' @! `8 T“给我说说你的童年吧?”他出神地望着我。
; M0 {2 p  V# }3 e“有什么好说的,我的童年可没有你精彩。”我无奈地说。
* i  h. d( H' G  ~0 ^“讲讲嘛,求你了。”他摇着我的胳膊,靠我很近,那一刻他根本就不象是我的师兄。我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 ~: O, ^% t6 Z6 Y!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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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是讲了,讲了山村,讲了父亲的死,讲我在这座城市的自卑,讲了母亲的艰辛,讲了我对母亲的挂念,是啊,又到秋收的时候,不知道母亲一个人如何收四亩玉米和一亩大豆,母亲劳累的时候是否又坐在门槛上捶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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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x0 \) ]. I* w/ Q/ Q秋蝉轻声诉说着一种生命即将结束的凄凉,我诉说这一种对生活的无奈,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本不该来到这个根本就不属于我的城市,我应该留在母亲的身旁,过我熟悉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忍受孤独,忍受自卑,忍受另外一种所谓的文明,我不需要这里,这里更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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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7 Z7 y6 v( P. l3 r; u当我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的时候,巫亮的头已经靠在我的肩上,双手抱着我的右臂,泪滴在我的臂上热热的。他猛的移开双手,但是很快又放了回去,泪却依然没有停止。 1 o/ j8 a, c) M$ x  {1 Y/ E* j5 |
“你怎么了?”我问他。
+ V2 d2 o' i  Q( |# v( G2 q$ N“没有,就是有点冷。”他悄悄擦擦眼泪,喃喃地告诉我。
, v' K& X5 f) b% O' ?: G0 _. m“那咱们回去吧。”我也感觉冷了。 # R& f/ P9 E4 I+ N4 {

* h1 c7 `6 e6 l- h路上大家没有说一句话,就快到校门的时候,巫亮突然停下来,我回过头望着他。 - d6 _* b/ H0 i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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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上你了,行吗?”说完,他疾步走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5)
& l& e5 |- k) N9 h  |0 I我很快被巫亮征服了,或许他身上的很多东西我都没有,所以他强烈地吸引着我。同样,他喜欢腻着我,喜欢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喜欢瞪着眼睛盯着我吃饭,喜欢在看电影的时候悄悄掐一下我的腿,喜欢一句话不说傻傻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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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Y/ }6 U! X1 l我们之间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友谊”,我专门为此去图书馆翻心理学书籍,这种“友谊”终于有一天突破了友谊本身。邻近圣诞节的时候,巫亮的表姐一家人移民去了加拿大,留下了距学校不远的一所房子,表姐让巫亮帮她照看,巫亮自然欣喜若狂,很自然我和巫亮就成了这所房子的临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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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在我充分体会了东方人对于洋节日的极度热衷后,巫亮把我带到了表姐家,表姐家豪华的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进门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进了宫殿。
. N) O+ O+ x# n* i“太晚了,你先洗澡去吧。”他一边拉着窗帘一边对我说。
9 q' l( j) i% A! c4 c" H$ v, T“好的。”我一边脱衣服,一边打量着这所房子,走进浴室。
7 h5 u# W' X/ v& c8 W“这些东西怎么用啊?你教教我这个农民。”我伸出头,叫他。我在巫亮面前永远不会再隐藏什么,也不会有自卑,原因很简单我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并且他根本就不会嘲笑我。
- v; F2 w6 z9 W“河里洗惯了吧,农民,瞧瞧你,衣服随便就堆,还要我教你用热水器,把浴霸灯打开,要不冻死你,要不要我和你一块洗啊?”他嘴里不停地抱怨着,手里不停地忙活。 / x) D$ g" K; ]$ D
“洗就洗呗,怕你啊?呵呵”对于我来说,两个男孩子洗澡没有什么特别。
; Z# c9 T: f+ a“那我真进来了?” / U4 e' M, s4 b, d% F6 t! s: U
“来吧,水很热,特别舒服。”我一边打着肥皂一边大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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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亮光着身体钻进了浴室,浴霸灯出奇的亮,热辣辣地照耀着两个年轻男孩裸露的身体,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去接触一个男孩,一个裸露的男孩。巫亮很白,光滑的皮肤,匀衬的身材,窄小的屁股,大而明亮的眼睛,挂满水珠的头发。他汉白玉搬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的脑子停止了转动,贪婪地看着他,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东西,在体内近乎爆裂地膨胀。 + t7 ~" \4 A0 D' F8 q4 z

4 G5 A* z  X7 }, k3 j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巫亮已经紧紧地在背后抱住了我,手指在我的腹部轻轻地滑动,象几条细细的绒虫,我明显感觉到他咚咚剧烈的心跳,感觉到他的膨胀。 & P8 v7 x; z  K( ~* J2 y1 Q

8 W* n& W( Y5 J2 f突然,他转过身,关掉浴霸,黑暗中,我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他柔润的唇紧紧地堵在我的嘴上,舌头象一条小水蛇在我嘴里肆意地游动,两个年轻的身体伴着水声和急促的呼吸声相互侵蚀着……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6)
1 x% S: o% E, S$ u( o/ B那一夜,我们在一次次激情中渡过。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穿透纱帘懒洋洋地撒满房间,巫亮还在熟睡,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阳光掠过他带着一丝微笑的脸,我回味着整个晚上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就象一场说不清的梦,我懒的去想,我欠欠身子,轻轻推了推他。 & B4 S' z; h/ g/ R
“干吗?我还困呢。”他侧过身,光滑的腿搭到我的身上。 * |, T1 |. N& _4 [
“你说,我们这算是同性恋吗?”我在他的耳边轻声问他。
+ D8 p( v  A% f/ F' j' d8 b“讨厌,你别问我,你问问你这个。”他抽身起来,趴在我的腹部,眯着眼睛望着我,手紧紧地握住我早已博起的东西摇了摇。
. ~7 O- h/ p6 j4 N3 M/ c0 I8 o“我又谗了……”接着,还没有等我说话,他的头便钻进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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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散去,他轻轻地偎倚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容,此时的我一直好象在梦里,根本不会思考。
7 U: Q, w: f, x, H“你好象很有经验?你不疼吗?”我好奇地问他。 7 a& Q# ^: u/ w  }* Q  Y% c9 e
“讨厌,不许说我。”他轻轻地掐了我屁股一下,拉起被子蒙住我们两个。 8 r, u5 f0 Y, ^7 N& ?" C
“那你说,我们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啊?”我还是想印证自己的想法,被窝里我轻声地问他。 - D/ C  Q) x4 v  {  f
“是又怎么样?你喜欢我吗?”
. M! w; W( O3 k% _' N' R3 B“喜欢。”
7 r4 O4 K  r; o0 o9 q“那就够了。” $ `' @  W+ G$ \- N* V. h

( ^  i# [- B0 c3 n  P/ j是的,巫亮是有经验,他在读高中的时候就蹋入了这个圈子,也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什么是419,什么是BF,什么是1/0……对于我是同志的事实,我几乎没有经历任何的思想挣扎就接受了,因为我想很简单,在这件事情上,别人不会教会你什么,只是对方给了你一次发现自身性倾向的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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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7 l8 ^6 x6 O1 ^' O以后的日子,我和巫亮俨然就是一堆情人形影不离地出现在校园里,同宿舍的同学也开始风言风语,我根本就不在乎,因为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和他们看作一类。我就是我,我在乎巫亮。 & p6 R: f5 K: D;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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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学期,我们几乎没有住校。很快,寒假到了,我和巫亮要分别回家过年了,在盘锦站,我们依依不舍的告别、祝愿。我又回到了那阔别已经半年的山村,一切的一切那么熟悉,村里飘着“年”的气息,村里的老人们在背风的玉米秸堆下聊着天。那天十分的晴和,风不大,但是出奇的冷,母亲包着头,抄着手,已经早早的来在村头等我,再见到已分开半年的母亲,她明显的比半年钱前苍老了,在村口,寒风里,母亲摸着我的头高兴的哭了,我搂住已经两鬓苍白的母亲,十分委曲的哭了。 ) D7 i, p. J9 D+ Q  k  D, ^: o7 F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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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寒假是最难熬的一个假期,母亲干咳的异常厉害,偶尔带着血丝,这让我有一丝十分不详的预感,我也十分想念沈阳的巫亮,我常常跑到县城去给他打电话。过完年,我强迫着带母亲去县医院看病,结果让我陷入了绝望,母亲得了肺癌,并且已经到了晚期……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医生并没有能够挽留住****劳一生的母亲,在和病魔搏斗了32天后,留下我,骨瘦如柴的母亲也睁着眼睛随父亲去了。她走后的日子,家里很乱,但是我没有收拾,因为一旦收拾了我就很难再闻到母亲留下的气息了,我觉得那个农家小院一夜之间变得那么得大,院子里的那棵枣树变得那么的高。就这样,在我19岁的时候,我成了一名真正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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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亮不顾我的劝阻,还是执意从沈阳来到我家,见到我的时候,我们抱头痛哭,他陪伴着我埋葬了可怜的母亲,在母亲的坟前,他喃喃而语,那些天,他的眼睛一直都红肿红肿的。转眼开学的日期已经过了,在我的催促下,巫亮先返回了学校报道并给我请假,走之前他把身上所带的2000块钱给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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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 ]+ ^" T就在我要离开的村子回北京的前两天,做村长的三叔一大早来到我家,见到我一个人落魄地站在空空的院子里,他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最终跨进了院门。 0 I; P* ]- s- F0 @  N( h7 |2 L
“大侄子,你别太想不开了,**的病也看了,你也尽心了,就是这种没治的病,再说生死本来就是拉不住的。”他低着头,轻声安慰着我。
$ o! D$ D; M" ?4 e1 _5 n- R“三叔,有话进屋说吧。”我强忍住眼睛的泪,让三叔进屋。 ; K: V/ E+ {% K& h- \5 u9 J# @
“大侄子,这个时候本来不应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三叔语无伦次,有点结巴。   X3 w6 I/ S8 s, I/ s. N
“三叔,谢谢你操心我家的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从桌子上拿起烟,抽出一只,递给他。 ' J7 o9 a" x2 L  a% b
“关于**没有火化的事,乡里问起来了……”三叔一手拖着头,狠狠地抽了一口,浓浓地吐出来。 2 t9 Y1 H) |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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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知道,那时由于农村推行殡葬体制改革,政府规定死去的人必须火化后才可以埋葬。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我苦难的母亲被火焚毁,更不忍心看到已经骨瘦如柴的母亲转眼成为一把骨灰,所以我做主把母亲的棺木深深地埋在家乡的黑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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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x$ ~6 _三叔告诉我,要么我交8000元的罚款,要么把我去世的母亲起出来火化后再埋。三叔走出院门的那一刹那,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遗像上的母亲微笑地看着我,我委曲地哭出声来,我强烈的觉得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把我那可怜的母亲推进火炉,我要凑钱,什么办法也要凑钱。其实,母亲病后,父亲那条命换来的钱几乎全部都花完了,钱,钱,但钱从那里来呢? 9 B; a$ n7 B2 c-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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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求完了所有的亲戚,才凑到4800块钱,绝望之中我给巫亮打了电话,巫亮极力地安慰我别急,他说他会帮我想办法凑钱。两天后,焦急中的我接到了巫亮的电话,说他一个哥们的父亲是我们家这边的一个官员,答应给帮个忙,电话中还说他最不放心我,要我保重,电话的那头他几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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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几天,三叔来家通知我,母亲的事情乡里不会再追究了,只是不要我随意到处说。对着母亲的遗像,我告诉她,安息吧,有儿子在,没有人会再打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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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v, W, H2 Q9 y5 `1 B) p4 M& m离开家的前两天,我去了父母亲坟前,在父母坟前我撕心裂肺的整整哭了一个下午,或许只有痛哭才能提醒我那深埋地下的爹娘,在这个世界上,你们还有一个他们心爱的儿子,你们的儿子是多么的不忍,多么的难过,多么的无奈,也是多么的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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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退还了那些借来的钱,收拾一下家,带好父母亲的遗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再一次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山村,失魂落魄地返回那座等待我的城市……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那个风沙肆虐的初春,我又一次回到北京,校园的一切依旧。尽管老师和同学们都小心翼翼地给了我很多的关心和帮助,但是我的心情却如同北京的天气,冷而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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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在什么岁数失去父母,哪怕父母曾经是自己的对立者,一旦失去了,就象拔河比赛,对手突然松了绳子,你都会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情感的靠山,结果往往就是自己产生一种迷惘,象船儿失去了舵。 ! a" ?7 |% 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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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惘我的过去,我迷惘我的未来,自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即便是在我11岁失去父亲的时候,我也没有感到如此强烈过,那时每个夜晚,我都会紧紧地搂着巫亮睡觉,无数次从恶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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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6 z# p- s/ ]- P% H我依旧是玩命的锻炼,玩命的跑步,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宣泄,一种自虐,或许只有通过折磨自己的肉体才可以分散精神上的苦痛。巫亮也很累,他整天陪着我,谨慎地陪着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我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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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p5 l# [# j6 A0 h( ~一个周日,巫亮要带我去香山,前夜的一场春雨让北京变的十分少有的洁净,清新的空气里飘着春的气息,阳光十分的灿烂,没有风。巫亮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浅黄色的上衣,牛仔裤,还带了一顶白方格的鸦舌帽子,健康中透着朝气。 ; L3 f9 g" u% U- u1 B8 c) _$ J7 O
“亚维,我们歇歇吧,我都走不动了。”巫亮气喘吁吁地给我说,其实我们没有爬多久,只是他平时缺少锻炼。 ; D& g* F; L. }
“好吧。”我们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   i& U$ t) Y0 j1 w1 s0 x3 h  z
“我想去谢谢你的那个哥们儿,人家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要不说不过去。”春天的香山真的开始变绿了,但是香山的春色并没有掩盖我的心事。   P/ R* _! ]4 N$ Q$ e6 P
“不用了,我已经谢过他了,再说关系挺铁的,算了。”他一边拣起地上的石子投向远处的山坳一边说。
. c# P7 s) P  I! k“别,还是去吧,这样我也了却一件心事。” + ~9 @' \# U6 _8 \
“那我约他吧,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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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山回来的第三天,巫亮约了张珏,越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餐厅。在我们等候了近20分钟后,张珏才找到我们,看上去他远远比30岁年轻,一身略为贴身的衣服使他显得瘦高瘦高。
+ Z2 T! j/ Z  z+ w1 K% @“对不起,巫亮,迟到了,找不到车位。”他热情地和巫亮打着招呼。 5 @. {: n$ f% h7 B
“没关系,我们也刚刚到。亚维,这是张哥。”巫亮转向我给我介绍。
+ z+ Y# F1 N( s* l2 M6 n6 r9 o' N“张哥你好,我叫杨亚维,巫亮的同学。”我紧张地自我介绍着。 5 Y$ |, ^  {0 X
“你说的就是他?不错啊。”就在我专心看菜单的时候,张哥冲巫亮挤挤眼,坏坏的一笑,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装着没有看到。 ! T/ [7 y2 c7 Y-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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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饭中间,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但张珏热情地说是举手之劳。在巫亮去卫生间的时候,张珏很关心地问我的生活情况,还问我宿舍的电话,住在几号楼,我都一一告诉了他,他认真地记了下来……
 楼主| 发表于 2010-8-13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日子就这样简单的重复着,从春入夏,那时的我仿佛开始没有明天的概念,过了今天,再过一个同样的今天,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成绩也一落千丈,我不知道为什么学习,不知道为什么努力。为了这事,巫亮没少和我生气,他要求我一起准备托福考试,一起出国,对于他来说,或许这是解脱我的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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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我没有回家,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我已经无家可回了,巫亮一再要求我去他家,并把我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他的父母,两个好心的老人还专门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最终我还是没去,因为我的出现很可能会破坏他们的天伦之乐。巫亮一个人回家了,留下了一些钱和方方面面的叮嘱。那个假期,我真的感到了一种孤独和无聊,锻炼、睡觉、唱歌、看书、抽烟,这几乎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 X7 k% l, X6 i# i* _, q2 t! Y0 x

0 h8 j0 B7 ?. g& f一天我经过学校东门附近的一家叫“追忆”的酒吧,酒吧门口贴着一张招聘歌手的海报。那是一家新开张的酒吧,小巧而别致,装修也很考究,里边的一切装饰也很用心,进门后一个长廊,古朴大方,进去后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怀旧。   d' L! @; a, [8 n# R

! U  e$ H; j6 |0 o. N经过简单的面试,我顺利成了这家酒吧的一名歌手,老板是个30多岁大嗓门的女人,都叫她岳姐,她很热情,尤其是见到进店的客人。她对我的形象大加赞赏,我第一次去唱她便双手拖腮作出天真烂漫的样子听我唱歌,坐在我的大腿上几乎贴着我的脸叫我帅哥,肉乎乎的大胸紧紧地贴着我,端起红酒要我和她喝所谓的交杯酒,她的举动让我感到恶心,但是我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这毕竟是我在北京第一次能够挣到钱。我把工作的消息告诉了巫亮,电话里他很开心,毕竟我的生活里有了一点排遣无聊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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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只唱一些老歌,听者也往往抱着追忆的目的来到这里。每次唱歌我都发现吧台上坐着一个人,和我正对着,年龄三十岁左右,带着眼镜,透着一丝斯文,每曲的间隙,他都会很认真的鼓掌,并且每次他都坚持到我最后一曲,塞给我一些小费,还没等我说声谢谢,然后就匆匆地离去。 / y  z' r4 ~, T$ s

& g  `& t4 l/ L2 W: r3 O( i4 s“先生,不好意思,你每次都给我小费,实在不好意思了。”一个周末我唱完歌,在他给完钱要走的时候我拦住了他。   _* j. a) v0 r; g! V
“我特别喜欢你唱歌。”斯文的他没想到说话十分的干脆,还重重的强调了特别两个字。
9 R# _0 h* L9 l& {% U# a“谢谢。”我一边收着吉它,一边准备和他一起出门。 1 e$ \, e, `# b$ a5 ^0 P+ M
“我的宝贝儿,也不和我说再见就走啊?想着我啊!”我的演唱的确给她吸引了不少的回头客,忙着数钱的岳姐乐着冲我一个飞吻,我勉强回头笑一下,便和他一起出了酒吧的门。 ; a  B! w7 U' j2 d* A*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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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长廊来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天很黑,很低,七月的雨总是下得又急又大。   L6 P0 m: f! r# X) l
“对不起,先生,你先走吧,我的避一下,我的琴不能淋,谢谢你。”我和说着再见,对于他给的小费我十分不好意思。 . r  Z/ n$ h+ l
“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你站在这里别动,我把车开过来,我送你回去。”其实他的话还没说完人早已经冲进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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