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阳春] 警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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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I! K2 e% I7 Q8 W M时至今日,刘言已经操过峰哥很多次了,却仍是无法释怀。声情并茂的讲述完当时的情景和自己对峰哥的苦恋,情绪已经上来了,周围的人也受到了感染,气氛一度低沉了下去,顺子竟然已经默默的流了眼泪。2 [! w5 i1 n+ b) E. i! w, D
“按照国际惯例,刘班长,你也说说为啥喜欢钱峰。”小武微笑着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8 }1 S* K. G# E6 Y“呵呵。”聪明的刘言马上领会了小武的意思,换了一副表情说道:“当初喜欢上钱指,倒是什么理由都没有,大概每份爱情的最初,都是迷恋吧。我也是的,可是时间久了,才发现,钱指那么有亲和力,有内涵、温和而且包容,战士们都喜欢他。因为这些,我最初的迷恋竟然到现都没消失……”
" W: H8 }0 d+ V; e8 B“老霍,你呢?”我感觉到刘言又要跑题,赶忙追问霍助理。6 J6 n0 Z2 Q; u4 D$ U
“身体好、屁眼好不算,说说别的。”我还没等霍启开口,马上又补充道。+ ~; i, o! Q t) E j
“哈哈,虎子你可真聪明,你咋知道我要说啥?”% z' N, M! h. ?% r& ]
“嘿嘿,你们搞峰哥的时候,我也插不上手,净观察了,还能看不出来你们这帮家伙是啥人?”( `# Z, e# U) `- k( t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好!不说身体——不过真让我上瘾的,还真是他的洞洞哈哈。嗯,虎子别瞪我……钱指导正直、讲原则,又敢作敢当,不光能吃苦,还能受委屈。虎子你想想,这么一个爷们儿,在你身下被操得什么似的,能不上瘾吗?……我又说回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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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钱吸引我的,是他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还有他对痛苦的隐忍。听起来有点严肃,还有点儿不搭边,但我第一次见到他和虎子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一直藏着的内心,就是这打动了我。”一直坐着不吭声的老张吸了口烟,慢慢的说道。
6 [6 @9 |" u8 m$ a“虎子,你还记得你领小钱去酒吧那次吗?”老张缓缓的喷了口烟,向我问道。
. v8 R o8 q, o* m7 V“记得啊,嘿嘿,您老人家一个人在角落里喝啤酒,我俩都把你忽略不计了,哈哈。”6 Z; ^' r% s5 i0 C% r
我和峰哥都不太敢去同志聚会的地方,还是在峰哥休假的时候,两个人一时兴起,商量着去酒吧看看,还特意选了一个估计人会比较少的时段。
/ q" u/ Q! v. b4 G0 L人果然少,除了一个值班的服务生在吧台卖酒,昏暗的光线下,就只看到一个貌似无害的中年人坐在角落里。- m2 X" Q+ t* a3 o7 \
尽管没有什么人,但我们仍然感觉到了回“家”的感觉,想想这里出现的人都是同志,没有歧视,没有敌意,没有纠结……两个人都很兴奋。! m+ X8 V- M8 x
因为没有客人,也就没有人演奏和唱歌,音响里放着一些流行乐和摇滚乐。! x: e3 [7 H- D" n
“服务生,我要唱这首歌。”峰哥突然喊来了服务生。5 d# A( R- V9 ?- q5 K4 O
峰哥唱的是崔健的《一块红布》。“……看不见你也看不见路 / 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 你问我在想什么 / 我说我要你做主……”我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在台下给了峰哥一个飞吻,然后一个人鼓起了掌。虽然峰哥带队时的口令很厚重有磁性,但从没想过峰哥的歌唱得竟然这么好,浑厚、准确、富有弹性而且投入。
. A |7 L: M+ z! D; R8 v( |5 i% X在老崔健“嘟……嘟嘟嘟嘟……”的时候,峰哥对着台下:“这首歌,送给我的爱人——虎子!尖叫声在哪里?”峰哥壮实的身子竟然模仿港台明星的样子,一边对着台下喊着要尖叫声,一边把肉乎乎的手掌放在耳边,作出倾听台下声音的样子。
6 I5 G) o6 j' [; V' r我配合的大声尖叫:“峰哥峰哥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B; Z* b8 x1 {
可我还是忍不住要笑,第一次见峰哥这么疯,实在是好笑,控制不住的笑打断了我的尖叫,一不小心呛到,一边辛苦忍着笑,一边抚着胸口咳嗽。
/ W; L7 s; ~& f- n) }$ y) J \音响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来峰哥在台上乐不可支,坐在了地上放声大笑,一松手把麦克扔到了一边,触地的时候发出了巨响。/ j5 }9 @' p2 ~. e3 f
两个人刚刚把笑声抑住。却听到另一边传来了有节奏的掌声,原来是那个中年人,拍起了巴掌。“兄弟,再来一首好吗?”
( x! K3 u3 e1 f4 c- w/ ~" O9 t7 N被他这么一说,我们两个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刚才也是太放松了,竟然在酒吧里这样的胡闹起来。5 k+ q: ~) y2 ?' u2 ~6 a
“我,我就是瞎唱。”峰哥脸有点儿红了。
5 Z# F6 G( Y$ }, H3 I那人没再说话,对着台上的峰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k* n$ ]7 g$ y; U/ Q8 e+ [6 ~
“操,这人真是惜字如金,倒和峰哥有一拼。”这是我当时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5 v) u r, K8 q' L8 x; l( ?' c4 ~. a, R
峰哥选了半天,唱了汪峰的《北京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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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你知道《一块红布》写的是什么吗?”老张打断了我的回忆。2 X3 e U+ h+ T7 z
“情歌啊,写的是感情啊。”我傻乎乎的看着老张。这还有什么疑问吗?8 M( h: Q* t6 ]' X
“也可以这么理解。”老张轻轻的摇了摇头。“但是,所谓‘一块红布’也可以是指文革十年,也可以是指五星红旗,或者说是红色政权,更可以说是那个年代的文化和社会意识。”, i% g% i% V- U+ P+ Z-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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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6 O4 \. M- A% v. b/ m5 `+ \0 U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B" E3 ^1 Y6 `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3 f; ?. ~& Q1 b4 t. R% @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8 h% ^' J8 d7 K6 B/ m
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 2 D% h6 } J& G- _5 O4 \; n8 t1 C
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 i/ A" f, i/ b# v5 N4 P*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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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这不是荒野 . z" v4 {. I6 d$ I( U
却看不见这地已经干裂
$ l; h# p; D0 B& g3 \5 }* N7 v6 T5 L我感觉我要喝点水 5 ~. g5 ?: j6 R, a! r
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
& j( l# r7 c, h0 O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 5 {- b- h% p8 u. o
因为我身体已经干枯 2 \" ^* ~& @& j. y
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
) i0 C& x" {6 b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 _! h7 }0 Y! |: c%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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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轻轻的哼了起来这旋律。这一刹那,我突然想起老张和我们搭讪时悄悄对我说的话:“虎子兄弟,你还没有真的懂他。”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6 ]' @9 h0 ^6 D# U% t% @我突然觉得脸红。是的,我一直没有真的懂峰哥,我只把他看成是我的男友,却没有认真走进他的内心,同他一起去面对这个世界。我更没有想过为什么峰哥和老张走得那么近,原来,不止是因为他们的内敛,还因为他们互相“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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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j- @0 A5 S“在小钱唱这首歌的时候,我相信他仅仅是想把它当成情歌唱给虎子。”老张看了看峰哥,峰哥点了点头。“可是,小钱对这首歌社会、政治、文化的……或者说是历史的内涵理解太深了。所以,在他唱这首歌的时候,内心总是在对这首歌的深刻理解和对虎子的情意绵绵之间摇摆,还有他不自知的困惑。”
o' ~# Y$ O" e6 w! W4 |, }+ t“这种在忠于自已和忠于社会之间的摇摆和困惑,几乎是每个同志,特别是每个优秀同志共同的纠结。虎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回忆起来了,他后来应我要求唱的歌,就没有这种纠结,淋漓的表达了那首歌的内涵。”# x% y5 Z3 N5 {5 X, z
峰哥当时唱到:7 I0 j9 r* m9 T6 Y1 ]" v) }% ~
“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 |5 R8 e& e0 `" i8 b" ? 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
* E8 P% B3 @! ~4 X" P% q) M$ Y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
, m& R' x, [) ]+ o, n0 h 我似乎听到了它烛骨般的心跳; B% Z7 x& m/ L' |8 }3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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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 d; J) V% [ Y& G T7 J7 c- ]
就象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
/ U1 D% r( k( b' w! X% Z' Q 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 O& [9 f* c! i0 I6 k$ K0 t" j# e. A1 [
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 t6 y* }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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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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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2 ^6 I7 y* n这首歌的最后是这样写的:
. k9 |' U; f/ _' W. Q“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
# @* h' S! W0 v' H Y$ Q6 I 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4 ~* i6 k4 a! _9 K+ ]( _
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P' |: p' j/ Z! [4 v' z& s, i 在这儿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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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欢笑
* X- ~; f' R. ^4 |# o 我在这里哭泣# c8 K. V7 |/ y( v& s
我在这里活着! I: \+ S$ W3 N4 B: m
也在这儿死去% e1 U( v1 T" h, w8 H9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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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祈祷
# t" L2 |( i( g2 Z! b3 w 我在这儿迷惘& E' W, T8 b L7 F G7 u9 @
我在这儿寻找) Q/ v$ D; U, M" ]8 o
也在这儿失去
g1 V7 T/ w1 ^; V( i 北京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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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我们11个人一边回忆往事一边畅饮欢谈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峰哥就这样唱出了自己的人生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