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男》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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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不说话，震惊地审视着周小舟。

他第一次听到这些。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 A. {( Q) {9 q  W为了他？

这是那个龙浩吗，那个跟他说“不是一路人”，把他推得远远的龙浩？

! w1 F" V. @1 A$ Q& r8 V有什么在脑子里叫嚣，天羽觉得什么都乱了。

1 S$ \' ?0 ^7 _……有什么弄反了。都反了！

张书晨和周小舟的话在他脑中交错盘旋。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又隐约验证了什么，但那结果让他很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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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e6 R! t5 w( K3 K. r, `+ F“你们他妈的一人一个版本，我信谁？”

周小舟不看他，声音没有起伏。

2 x: }* E& P3 W. D  k" @7 b“我今天不是来求你帮忙的，只是来说事实。阿浩不告诉你，他不想让你觉得欠他的，他想为你扛。可他现在下落不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为你做过什么，你不知道，旁观的人看的到。你可以不信我，可以不领他的情，但阿浩是什么样人，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不指望你们这些有钱人剩多少良心，如果你还能念着他为你做过的事，就去帮他。他现在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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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2 Q+ U- E8 a0 r! ?& a天羽没动。他盯着桌面，许久，一字一句。

+ c9 B& v, w2 V9 W  f, Y* ?% ^“就算如此，他没必要为此进新东，也不是他当堂口老大的理由。你最好说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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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d- ?$ }) S! l周小舟不说话了，他看了看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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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 {/ H9 }“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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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0 K& Z9 n$ `) b4 z$ ^周小舟说，眼神沉了下去，沉默了一会。

0 U  Z! n2 J; Z- Z“他本来可以不进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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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默了很久，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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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天羽心里一咯噔，抬头看周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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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g) b% ]3 o7 X. K" s+ \) G周小舟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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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s; A* W* f* S“是萧南在他脸上，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7 @0 Z% m3 k- {& H- Q# @“……你说什么？”

6 ^& p6 j# q! q“阿浩进了金贸，一直在收集证据。他想为你洗白，被萧南发现了。你赶走阿浩以后，萧南也在找他，后来找到了。是张书晨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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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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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9 V$ B+ }* }3 _! z“张书晨一直在替萧南卖命。他曾经想从我这儿摸阿浩的底，不成，就拿着他从萧南那儿得来的话，离间你和阿浩。他这么干过，没错吧。”

“萧南抓了阿浩，折磨他。萧南是怎么折磨人的，用的什么手段，你比我清楚。那疤，是萧南用螺丝刀，一刀一刀，挖在阿浩脸上的。”

“你问龙浩为什么要进新东，为什么当了堂口老大，为什么要当黑社会。你应该先问问萧南，他对龙浩做过什么。”

“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他进黑社会的真正理由。不过那不应该由我说，应该由他亲口告诉你。”

周小舟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萧南整治人的时候，会拍下来，事后看了找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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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u8 z) f  z9 v( P他站起来，把东西放在天羽面前。

. a- f6 O0 e# n, h5 e“这是我弄到的。如果你不信，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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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d- n% R, t! Q轻微的咔哒声，光碟退出，屏幕回归黑暗。

5 |0 P6 R4 q! ^6 W整个房间笼罩在死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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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片黑漆漆的屏幕，就像它还没有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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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紧紧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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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混乱的晃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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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u/ j3 G# J. Q9 I6 u血肉模糊的脸，刀尖挖起血肉时痛苦的嘶吼和被血糊过不屈的眼睛……

“有想要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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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 V" V) J/ d4 N“这刀疤，也是代价之一，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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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9 v0 q7 V* ?“一看到你脸上的疤，我就想吐！”

/ Z4 _9 y5 i0 F1 @* D) s4 w……

0 }& t5 _1 z7 f5 E- |0 W, d天羽一点一点地弯下腰，垂下身体。

1 b. t+ ~& H$ k, Y* ]  q他用两手抱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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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

% W$ S0 p9 T: h陈飞迎上来，诧异地陪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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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您难得来啊，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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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走进旧货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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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2 C3 g/ v) E“你们萧总不是去云南了吗，叫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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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 Q% k6 n- g9 @6 z% d“您放心，有我在，保管出不了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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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e; i$ g3 I+ L天羽四处看了看，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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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l+ S: N1 |7 x8 o1 u1 I  |( O0 {“就这么几个人，管得动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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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一愣，已经听懂了天羽的意思，嘿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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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您知道的……最近没怎么整治，整治了，萧总也得过来乐乐不是。”

仓库地下室传来不清晰的踢打声。

8 |9 N) G& I: d$ L9 F( T3 Z“又关进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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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总有些不识抬举的……都关了好几天了，再硬的也没个人样儿了，现在估计就吊着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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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似乎起了兴趣，脚步走得有些急。

“看看去。”

; _" u; \" M6 q/ O# p8 V/ x1 s陈飞把地下室大门打开，露出下边一个过道。黑暗的发霉的腐味扑出来，和着难闻的血腥气。声和抽打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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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快步走向那间透着光的暗室，心脏越跳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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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门，看清了里面的景象。打人的把脸转向他，被打的人全身血污被吊着，耷拉着脑袋。

天羽看着那张脸，面无表情，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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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t" N, E6 J( N“就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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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萧总到外地去了，再说，皮痒的毕竟少不是……”

! R! X/ a3 g4 A天羽向里面走。开着门的，没开门的暗室，都打开看了一遍。

/ {! P9 m; E1 o8 ~3 e" U* c: h陈飞不知道他到底来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也不好问，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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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Q2 j1 V9 `) @' t& `; v天羽直走到走廊尽头，确定地下室里再没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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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y0 g0 s& c; _4 E这是萧南带他来过的地方。萧南整治人都会带到这里，一般不会带到别处。进过这儿的人都知道，这里头什么滋味。萧南甚至为此养着陈飞这一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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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B( h" C- L$ Z不在这儿，在哪儿？

天羽站在最后一间黑暗的空暗房里，焦躁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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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d% b6 q, o. h一个人靠在门口，悠然看着他。

7 E! \$ o: S; s/ u  m# y3 k“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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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帖 ，有动力，70-1至72-3于3月7日22：33已经更新，等待版主审核中，谢谢】
不知道审核系统怎么回事有的要审核了才能显示，有的不要审核就出来了这次的70-1和70-2,72-3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出来了，70-3,71-1,71-2,72-1,72-2还在等待审核，大家耐心等等吧，等版主审核过了再连续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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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 T' ]2 L; m7 t9 j. x萧南抱着胳膊，慵懒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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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b( U# t陈飞惊愕地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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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总？您不是去外地了吗？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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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摆摆手让陈飞出去，没进房间，就在门口黑暗里打量着天羽。

) `* I: }( P2 L3 E- r1 w“有事回来了，就顺道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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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戏谑地，眼光在天羽脸上打转。

3 z+ \/ q+ ]5 r' p& R- W1 k! u“找什么呢？”

; ?  H- T7 S. a4 Z1 x天羽没有回答，注视着他。

9 D0 u& E$ m2 z7 i2 S萧南高大，英俊。穿着面料高级的西服，领口微微敞开，暗纹格的领带慵懒地坠着。他斜靠在门边，似笑非笑，仪态是那么优雅，潇洒，风度迷人。

2 m  Z, u/ d' }4 W! t3 p如果这是有人第一次看见他，会想这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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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2 g. ?; @$ t+ z1 J天羽常常在电视上看到萧南。在某个高企论坛，或是高校讲座。电视上的萧南是这个城市著名的青年企业家，他微笑着和希望工程的孩子们合影，在大学生们崇拜的眼光中侃侃而谈。镜头中的萧南，儒雅，亲切，笑容自信而又温暖。

天羽不记得上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他没有仔仔细细看过这个人。

“别不做声啊。”萧南悠然地。“你在找龙浩？他不在这儿。我跟你说过，他现在不一样了，我怎么好随便动他。”

“你也不是没动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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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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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T4 ?* J* V: ^. i0 v萧南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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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气啊。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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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8 J1 i1 V+ w3 k7 ~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看着天羽慢慢地走到他面前。

* H  [  C- Z5 E5 ^$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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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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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C: p$ w, S1 i" O/ y4 V8 H8 Q天羽盯着萧南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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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一愣，反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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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y# ], Z. i) c; y" ]2 s/ l: N“知道吗，小羽。”萧南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放不下你？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恨死我了吧，还反抗不了。你越这样，就越得劲儿。我喜欢。”

/ Q1 O: Q' @4 p* k4 l“***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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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抬头，注视萧南。

. L  ~) W4 _; t8 ^$ ]“***的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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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6 V* q; v" [& l萧南低头，用气音温柔地：

“我已经给你留了脸。要不然，你以为他还有活路？”

0 T# g0 ]) ?/ P0 _“他帮的是我，你要下手，也得找正主啊。”

. V( i9 g) y' P9 }3 \1 N2 e. ~天羽说，还含着笑。他抓起萧南的手，凑到自己脸边。

“就这，冲这儿。也来几下，刀那都轻了，上电钻啊！你不是就喜欢这张脸吗，我不要了，白送你。”

0 a* Y; J% T: n6 d) o# K9 a+ P9 d) H萧南没说话，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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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V& c4 K& \% O& b! K* U% `“你不动啊？”天羽睁大了眼睛。“那我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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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 Z" E) T一拳头猛然砸在萧南的脸上，萧南没防备，被打飞出去摔倒在地，天羽一脚跨上前拽起萧南的领子揪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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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1 \( i9 y$ X8 E3 e“我X你八代祖宗！！”

天羽吼着，两眼充血，一拳又一拳砸在萧南脸上，将萧南的脸打得翻到了一边。陈飞带人赶来惊愕地赶紧架开天羽，天羽边被架开边狠狠地踢从地上爬起来的萧南，吼着：

“***的！你挖人脸爽，老子他妈的让你更爽！你个□的B！***的！！”

陈飞有手下不认识天羽的，上前凶狠地踹了天羽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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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Z; T6 o% A  p5 e萧南抹着嘴角的血，冷着脸走上去，一巴掌把那个男人扇得转了一个圈。

0 k" B% A; ~- j7 Y“滚！”

陈飞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连忙低眉垂眼，放开天羽，识相地带人退了出去。

天羽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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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E; w  K, a0 h萧南理了理乱了的衣服，在嘴角抹了抹，摊开手掌看了看血迹。

7 J6 k& W6 w' ~* S“发泄完了？”

; R, L' h2 w5 K+ [0 V6 P8 P萧南问，轻描淡写。

天羽没回答，瞪着地面。

3 L% p# q  u3 d4 j/ D( v在看到萧南的第一眼，直冲头顶的愤怒就山呼海啸般将他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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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f$ `& w3 \: G# |2 t眼前是弥漫着血腥味的昏暗的房间，举着一把刀在阿浩脸颊上细细挖动的萧南的脸，在特写的镜头中无比清晰，放大。他的表情非常享受，微微眯着眼睛，比着刀尖，刀尖停顿下来时，忽然高高抬起手肘，又快又狠地剜下去。他的表情是那么舒畅，愉快，几个男人死死按住剧烈挣扎起来的刀下的身体，天羽听到的是一声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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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张脸和眼前这张脸重叠的时候，天羽脑子都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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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手边有一把刀，他想，他刚才也许已经杀了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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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Q7 M2 z6 G0 `“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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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9 y- u( i. ?# r  s; d天羽问，语气就像问“你吃了吗”那么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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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0 l2 f. d7 J“别紧张。龙浩不在我手上。如果他在，我会让你错过好戏吗？”

3 B/ x  u4 F/ O) E4 y萧南的语气，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天羽没再看他，走向门口。

; t7 J# n1 `2 ~+ `0 r- Z& W, E“小羽。”

萧南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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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X0 p: j& r0 N“你为了一个男□，要和我翻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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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回头，看着萧南，错愕地：

“□在骂谁□呢？”

萧南在黑暗中注视天羽，然后缓缓地走到天羽面前，走到他看清的地方。

他打量着天羽，静静地审视他。

5 s5 W% y# J7 o  e“你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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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萧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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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是肿的，黑暗中看起来，像一个魔鬼。天羽却从来没觉得萧南这么顺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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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7 `. o1 y4 Y! _天羽笑了，笑得很邪，很痞。
“***的不会自己看啊？”

天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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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7 }* K) ?. Q) Z: o“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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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当天羽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阵坦荡，畅快。好像什么沉重的混沌的东西一下被释放了，全身都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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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B7 L2 p' f# M5 k他想，对啊，多简单。就是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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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F( D+ G( p+ J! F# C李天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话会出自他的口，但现在他说了，还说得特别自然、特别理所当然。他想，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他真不知道，但就在他说的时候，大概就是在他说的那一秒，他突然发现了，而且认准了。一点儿错没有，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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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c$ x5 ~$ m! _  h8 g2 b( {他爱他。爱龙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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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z4 B9 n9 W8 E( S这得多可笑啊？搁在过去的李天羽，他一定特别惊诧、特别轻蔑。他，李天羽，说他爱上了一个人？这真是火星撞了地球，世界都火星了。这种场面中的男人对他来说就和一个傻X没有两样，特虚伪、假、可乐，笑死人了都。所以李天羽从来没预想过，有一天他就是这么一个傻X，而且讲出了一句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傻X的话。
9 D7 y. _5 S, H1 N) k
/ N% {! ]3 C  Z1 X% W/ H他只是纳闷，这么长的时间，他都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简单的事，他直到今天才明白，才弄清楚了，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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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天羽想，原来他就是一个傻X。
! Z% Y# ~# G# f3 j. C7 t
6 ^4 W) D" L- ]* S, l# m4 Z- u/ f好在，他现在不傻X了。

2 r# K: d: w- f7 i( s所以他带着笑，笑容在黑暗里散向四面八方，从内到外地通透、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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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2 |- N/ M* M, u不难啊，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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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承认爱上一个人，真的，一点都不难。

, x& E# E8 Q8 z' L萧南的表情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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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A# H! {  h3 u他看了天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最后哈哈大笑。

0 N& t* J/ Q9 w  Z“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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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笑着，笑容特别深，特别玩味，一点不愉快都没有，还眯起眼睛，第一次认识天羽似的打量他，眼神里透着新鲜，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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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以前，萧南第一次在酒桌上见到天羽，用的也是这么一个眼神。那天的细节天羽已经忘了大半，却始终记得萧南这一个眼神。

这是一个暗示，或者一个明示。有时候萧南的情绪变化很明显，有时候，他就只用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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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太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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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i* q  U$ ^8 @! W9 X萧南笑得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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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下移，捡起天羽肩膀上一根头发，轻轻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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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N3 g3 k: U* [0 n2 I“……所以怎么着，要和我撕破脸了？”

. r9 y  ^2 i9 v/ B2 a萧南贴近天羽耳边，声音很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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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C5 Z# P1 s' q9 A- V“你不是早就翅膀硬了，想飞了吗？”

/ H! R0 R+ x1 k, v8 S& I% V天羽淡淡地：“我搞什么动作，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我没那么绝情。"萧南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下。"你搞小动作，我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你是我一手拉起来的，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我自己亲手再压下去，我也不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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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 Y% z* n2 @/ B“你帮我的，我领情。至于不忍心……”天羽嘲弄地笑了一下。“要等到我以为能翻盘的时候，你再出手，给我致命一击。是这么打算的吧。”

“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萧南抬头，一脸遗憾地看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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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错误低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小羽。这就是你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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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目瞪口呆。

5 j7 M! Z$ t( h5 a2 N$ g2 }" g他不知道萧南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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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5 _5 P6 ?3 l  M, \“我不会这么做的。”萧南似笑非笑，表情甚至可以称的上温柔。“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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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L' Y- m: X0 A5 K: z2 T) `“只有一点我很好奇，现在就跟我摊牌，你没这么傻啊？你要的那些东西呢？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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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天羽笑笑。“是你逼我不要的。”

“一个龙浩，就让你变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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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S- D( {- i& m( [) p9 Z9 K# F萧南举起手指，悠闲地擦了擦手上的戒指。

“早知道，我就把他的整个脸都挖掉，可以让你更感动我。”

/ @: P; g8 `: X9 K2 [' x“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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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k4 X7 q5 V- g& A; w天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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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w% G8 t$ }萧南抬起眼睛，视线从戒指上移到天羽脸上。两人互相对视，萧南忽然笑了。

“你这是威胁我啊？别紧张，你也不简单，握着我的把柄也不少吧。我还真吃惊，我的小羽毛还挺有本事，背后鼓捣点什么，还真能让我出一身冷汗来。这几年没白跟着我，说起来，我倒真不能不顾忌。所以别像只猫一样，总伸着爪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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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审视萧南。

越恼怒的时候，他反而越平静。天羽猜，萧南应该已经火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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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0 j, C9 z, M- I“我也很好奇，我应该早就对你没用了。留着一个有异心，又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不是你萧南的作风。别跟我说你还舍不得我这道菜，还是亮个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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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沉吟了一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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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r6 a: a3 x7 g“果然很爽快。”

他抬起眼睛，眼神凌厉、玩味。

“大股份你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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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通了，一只钓鱼的蚯蚓，是不会真吃到嘴的。”

萧南站了起来，笑得很温柔。

“所以我说，你总是在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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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天羽，然后凑向天羽耳边，嘴角上扬，低声地：

5 f! e, q+ l& j, f1 K' y“股份已经转到你的名下，就在今天上午。祝贺你，李董事长。星海完全是你的了。”

! F  ~+ |: F3 i5 G% A0 ]7 z天羽呆住。不敢置信地侧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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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星海。你的演艺集团，外贸公司，以后我都不会再插手。”

“……你在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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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时可以查。”萧南把手机举到天羽耳边。“打一个电话，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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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看着萧南近在眼前的微笑，脸上并没有任何惊喜。他打量了萧南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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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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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条件就伤感情了。我都已经给你了，还会问你要条件吗？”萧南敲了敲手指：“不仅不要，还有好事给你。我有一批东西，压在手上挺麻烦。这个月底你不是有批货去澳门吗？把我那批东西捎上。东西一到，自然有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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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没什么，不过是几箱儿童玩具。当然……加了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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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微笑着，就像在谈论天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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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 x: j( C; P8 q天羽没做声。他在黑暗中注视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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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V8 G  e' ?6 E8 q9 o( s“你终于开口了。”

2 x1 ?) q8 U( ?1 \  @) l4 M一阵寂静后，天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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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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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不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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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慢慢走上前，弯下腰，伸手一点点揪住萧南的领带，指节发白。

/ ^/ F0 [- w$ \9 L9 i. m“……要我当你的替罪羊，你说我答不答应？”

8 J+ y8 S5 t0 m& F萧南笑，笑得很狂放。

; O6 C( ^2 x  @$ {5 O3 d“放心，都是些粉末，很好处理。我都安排好了，我的手段，你还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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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贩毒！不是过家家！！”天羽一把将萧南揪站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冲得眼前一黑。

* N& G! o, Q: U9 J$ C0 ?/ Y他知道这个答案，他一直在等萧南亲口说出来，但当萧南说出来，一切都得到验证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控制从四肢百骸窜起的愤怒和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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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i8 G8 j6 l! T9 F“你要我帮你贩毒？出了事，再替你去坐牢？！”

“别说得这么难听。”萧南推开天羽的手。“我也不会亏待你。你我都是商人，追求的都是利益。你看，我有好事，什么时候忘记过你？”

- _8 C( B1 \: H4 k3 N1 X2 T" `“这就是你留着我的目的？”原本还抱着一丝幻想，甚至侥幸，这几年萧南对他不薄，或许萧南还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可是这一刻，都被这盆冰水淋了一个彻底的清醒。

6 y4 g9 [% T4 x( n; x“你留着我，就是为了有一天让我当你的替死鬼，替你去死？？”

. o8 i& f( h3 o6 B) i“别这么极端。”萧南嗤笑。“只是带你分享最高的利益。”

4 K, k! c4 P* o$ h2 h- b“如果我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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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w% G* p- }5 _( v2 L7 B& J萧南哈哈一笑，好像听到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他嘴角扬着微妙的笑意，叹息了一声，拖长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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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做过好几次了，才想起来拒绝，是不是太晚了啊？”

7 T2 s8 R0 T: S$ L; }天羽僵住。

4 s: ?3 t! F7 r9 g“……你说什么？”

“龙浩想保你，”萧南好整以暇，“可惜是马后炮。他以为阻止了几次我的计划，就能让你不贩毒了？可惜，他防得了现在，防不了当初。你早就上了这条船，想知道你贩毒的过程吗？记得你在东南亚办的那几场演唱会吧，哎呀，舞台效果真是不错，灯光啊舞美啊，是挺一流，新设备是成箱成箱的，运起来也挺重吧？”

. G- g+ g$ X/ j刺骨的凉意顺着天羽的心一直往下，直到脚底。

* E  h. _! J7 m! I5 l  A他想起那场演唱会豹头阔绰的投资，亲自引进的日本进口演唱会器材，想起了那些巨大的集装箱，出海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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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4 h; q4 y, }8 \0 G9 a3 S) d“……你和豹头串通起来，害我？”

+ v' ^+ ^3 Z2 r( v为什么豹头会看上他一个刚起步的经纪公司，三番两次要投资，几次出资主动牵线去东南亚办演唱会，现在他都明白了。

他想起了豹头的脸，豹头感慨万千地说不想再过刀头血的日子，要做几年正经生意，不用再提心吊胆，平安是福……

5 K6 U8 c+ E; F' j3 |# m8 A“你们早就算好了，拿我当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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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萧南一直把他像狗一样捆在身边，放走了他到哪去找这么一个现成的冤大头，为他把所有的罪都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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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H" N) x他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他以为萧南盘算的不过是商场上的利益链，却不知道萧南的目的从来就不是那些，而是他这个替死羔羊！！

7 t" M6 c, k5 Z# ~2 N心坠到了谷底，拖着他往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沉。天羽的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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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是个毒贩了。”萧南说，一字一句。“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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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R' _* k, G, T& V& J天羽瞪着地面，拳头一点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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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陷害我。我会找到证据。”

“别轻举妄动。”

萧南悠然自得地抚了抚天羽肩膀上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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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  J. i  D  ?" ]“出了事，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你。说不定，你不仅贩毒，还吸毒……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

% c5 v6 b: \9 s8 m2 f  V% x$ L他玩味地看着天羽脸色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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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r  W0 p" y) E“再说，**会相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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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凑近天羽耳边，轻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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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T- ?- |; t! W. f9 s“别忘了你老爸是怎么死的……要是找**有用，他还会自杀吗？”

一片死寂笼罩整个房间。

- d5 t1 B8 h2 \4 q& y6 q天羽慢慢抬起眼睛，看萧南。

# ~: O  w$ d6 n8 S; x“为什么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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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9 U1 J5 D2 J. G2 v$ E- `: K, s萧南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凝视着天羽，毫不为他目光中的痛怒绝望所动。

6 L1 M$ `; z8 e4 y2 f0 \“你离不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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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7 [' o) J4 r2 R! l8 c萧南说。

+ C5 Q6 \" L% U5 P6 U2 @* Y“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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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A/ B3 R, f$ d) J  c天羽开着车，在泥泞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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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雨。雨刷单调地刷着车的前挡风玻璃，又很快被糊成一片。昏黄的灯光照着路面，密集的雨点落地的声音隔着车窗，听起来很不真切。

! v: f* z/ y; t+ ^天羽把着方向盘，听着车窗外的雨声。夜已经很深，车子出了城，开向城郊。在一座山的山脚下，天羽停了车。他坐在车里，隔着大雨望着眼前黑魆魆的山头。

手机在响。天羽摸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来，上面一亮一亮的，是陌生的号码。

' N& I  C( x3 t! s* \; `“天羽！”

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低沉急切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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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2 ~8 u1 |9 E& ~! B5 f“我到华世了，我没事！你是不是去找了萧南？快回来！”

) J: D0 \- P4 h: `$ i天羽把手机贴紧耳朵，听着那声音，贪婪地，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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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对不起，我刚刚弄到手机，联系上周小舟。他说你去找萧南了，快回来！我不在他那。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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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G3 `5 _! B9 j$ U8 n0 d天羽抬头，看着黑暗的夜。

0 s5 t3 U( P) c# {7 l/ z“你没事就好。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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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了。沉默片刻，低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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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 t/ W  O0 ^  j" g1 m“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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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阿浩似乎察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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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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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U, ?4 a" [1 N4 U. ]6 C“没事。”

6 u" T  V3 k& W& u  |. F, \0 @“你在哪儿？”

" u/ ?; f: q' E& L6 v! L% }0 F天羽抬头，看了看滂沱大雨笼罩的夜幕。

* Y. r  I, F' W1 N+ {“东山。”

“东山？”阿浩重复。“在那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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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没有做声。车尾忽然控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撞上，天羽猛然向前，手机从手里滑了出去，掉出车窗。

一个满脸惊慌的司机来敲车窗玻璃。天羽打开车门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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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 E: r  K- Q, r" B! @“对不起对不起！雨太大没看清！没撞坏吧？你看这……喂！喂！”

司机愕然看着天羽头都不回，径直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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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p2 _- q/ z* \& C“……没病吧这人……”司机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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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着打火机，燃起两根香烟。天羽把一根放在墓碑前，一根塞进嘴里，顺着墓碑旁的平台坐了下来。

雨很快把墓前那根烟打湿了。天羽很有耐心地又重新燃起一根，凑着碑前放上。

缭绕的烟雾混着雨丝，空旷的墓园一个人都没有，天羽静静地坐着，抽烟。

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个地方。当年他老爸死的时候，他买了全市最豪华的墓地，按当时最奢侈的标准置办墓园，一手办了轰轰烈烈的葬礼。这场葬礼上了电视、上了报纸，而李天羽也成为孝子贤孙的典型，被叔伯前辈们拍着肩膀，叹息着感慨：“你爸没白疼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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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记不得当时自己的表情。他想，看起来应该是悲伤的，凝重的。尽管，他的心里只有麻木。他曾试着回忆他爸疼爱他的细节，可以哭出眼泪，可是挖遍了整个记忆，却似乎屈指可数。印象中他爸是个沉默的人，很少在家，也很少会把话挂在嘴边。天羽只记得吃过他为自己煎的荷包蛋，那是他当时唯一想起的事。

他爸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看到现场的人。

4 [! m" y, r( ~/ x- U& e! l/ x那天夜里，他本来是去向他爸示威，告诉他已经在外面弄了房子，第二天就搬出去。在那之前，父子俩刚刚为此争吵过，天羽告诉他爸，他只是一个他用来伪善的工具，然后摔门而去，听见背后是长久的沉默……

当天夜里，他就在他爸的办公桌前，看见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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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看见歪着头，眼睛瞪得很大，死状并不安宁的父亲，他在一片死寂的办公室里站了很久，才拿出手机拨打了110。以至于在**后来的调查中，曾经仔细盘问他，在他到达现场和拨打电话之间的这段时间里都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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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z1 A, e3 w* {( f天羽什么也没做。他只是一直看着那个办公桌，看着那个他很熟悉，又很陌生的人。

% q6 |% [- }2 o烟烫到了手指，天羽丢下烟头，又抽出一根。

墓碑上镶着他爸的照片。黑夜中是一团黑影。天羽边抽着烟，边在烟雾中注视那照片。他已经有些想不起他爸的模样了，现在，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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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想过，等他爸老了，不再风光了，他要怎么报复他。在那一夜，他永远地失去了这种机会。

律师公布了遗嘱，公司，产业，所有的资产，全部留给李天羽。除此以外，没给天羽留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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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想，到死，他爸都不了解，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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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4 E+ I! q. ~  V- c# o就像现在，天羽想，他也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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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前他在想什么？他最后牵挂的人是谁？……在最后那一刻，他感觉到的是怎样的绝望。

对那种心情，天羽曾经无法理解，也不想体会。在发现那个因为被骗贩毒而自杀的文档后，天羽销毁了它。当时，他认为那不过是个借口。一个懦夫抛弃亲人和责任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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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他似乎有点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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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 L8 }" ]9 |$ D" V天羽静静地坐着，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雨密密地打在上面，像是流的眼泪。天羽伸出手，轻轻擦去照片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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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 ^7 O: N6 f0 \# \* ~) q天羽低低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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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8 }1 l6 C% Y“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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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急骤的雨落下来。天羽疲惫地倚着墓碑，雨水冲刷着他的脸。

天羽想，这也许是那场葬礼上，他本应该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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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3 t: E; y" M: J8 y1 a有脚步声靠近，停在他的面前。一个人慢慢蹲下。雨伞遮住了天羽的头顶，密集沉闷的雨声敲打在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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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0 V( O' i天羽抬起眼睛，看见了一张同样被雨打湿的，焦急、担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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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发尖，滑过那脸上深刻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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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q% @$ j' |- i2 N“……”

; q  \* b  Y1 f# {9 H7 q天羽沉默地望着他。两人在伞下凝视着彼此。

身体被揽过去，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裹住他湿透的身体。温暖的手指，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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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N: r7 t& v3 M阿浩伸出手，将天羽慢慢地拥进怀中。
“……回去吧……”

天羽闭上眼睛，听见耳畔低沉、温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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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天羽被阿浩带到市区的一个公寓。推开门，房间很简单，朴素，完全不像是现在的龙浩应该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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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2 U) j$ L7 L! X% H阿浩翻出一个大毛巾，裹住天羽，又进里屋翻出干净的衣服塞进天羽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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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p; j! n; C$ Y% y- S' M“快去洗个澡，别着凉。你都湿透了。”

阿浩走进浴室，匆匆地打开莲蓬头调好水温。走出来见天羽没动，他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肩膀。

' ^7 ]" r) g" H3 f" S- F& X“什么都别想。先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来，把湿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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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9 V! T4 z6 Y6 R4 L; |" L阿浩为天羽脱下湿透的外套，拉出衬衫。

+ L1 x! M  X2 ?. y停顿了一下，见天羽还是站着不动，伸出手，解开他衬衫的纽扣。

天羽沉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在阿浩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时，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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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浩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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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9 o$ \) Y% z2 J' E天羽凝视着那双总是沉默又深浓的眼睛，他挺直的鼻骨，坚毅的嘴唇。他移动视线，望向他俊挺阳刚的脸颊，伸出手，抚上那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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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 `, U& K6 Q8 W( Q* ^( `阿浩一僵，微微侧过脸要避开。天羽固定住他的脸。

“……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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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p- O/ _+ ?( j“……”

阿浩向后仰了仰，把脸隐藏在阴影里。

“……没事。已经淡了。”

阿浩笑了笑，躲避天羽的目光。

天羽用手指抚摩着那道伤疤。指尖下的深浅凹凸，像一把刀，挫过他的心。

“……如果周小舟不说，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天羽问，声音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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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Q0 f$ A. ^8 l“那时候，我逼你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 x% M. P. `: `% \  o知道他李天羽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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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我扛这么多事，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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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h2 c3 ?5 v& ^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在萧南带笑的脸扬起那把刀的时候，在周小舟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在萧南告诉他利用他贩毒的时候……天羽明白了一切。他明白了阿浩看着他的那种眼神，在他遇见他和周小舟的那个宾馆，在他拷问他和周小舟关系的凰龙包间，在黄沙满天的工地，在那个破旧昏暗的工棚，在他贴着他的耳边，对他说一看到你的疤，我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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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1 {' M5 g/ t% S7 C' {5 E“……我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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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u* S- `4 `& N! f8 n! m5 e天羽用力勾住了阿浩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他望着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脸颊，这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孔，从不知道面对他是这样地令他心痛！

9 ]% K% l! T. C4 Y5 W“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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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R- Q7 x/ a! ^6 o阿浩握住了天羽抚在他脸颊上的手，手心的热度传进天羽的手背。天羽甚至能感觉到那里传来的脉搏的跳动。

( S7 h: i) q6 R! f$ o/ |: n( X“我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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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浩低声地说。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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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抬起了头。阿浩很近地凝视着他，那眼神深浓，坚定，柔情。

0 {5 h% A! V( V( B6 o“我也有。”

* ]' u7 G2 S8 @# |( G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凝视对方，都陷入了沉默。

一会儿，天羽推开阿浩，捡起地上的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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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 Q+ x“萧南不会放过我。”天羽说，很平静。“我不想连累你。趁你还没介入更多，到此为止，不要再插手了。我和萧南的事，我自己会解决。阿浩，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以后，你离我越远越好。如果你再牵扯进我的事，我先给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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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5 ^2 j/ E) P# ~3 U/ E- u  p天羽说完，沉默地往外面走。

他的手落到房间门把上，胳膊被抓住，被用力拉转过身。

“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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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猛地挥开，却被龙浩推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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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o( S4 I$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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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不想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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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G8 `  I2 m5 `/ h2 e0 Q4 Z6 c“我不在乎！”

“你……”

4 Z6 Z9 ?1 S- D. j0 F% {6 R6 p天羽气急：

“这事本来就跟你无关！你干什么要把自己搭进去！”

0 G0 b3 F9 @/ M$ Z5 r1 ^“无关？！那这样就有关了吧？！”

阿浩忽然用力抓住天羽的头发，抬起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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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停了一秒，手中的外套掉在地上。他猛地按住了龙浩的后脑，勾住他的脖子，疯狂地回应。

$ {8 o% p$ Q5 k* t7 G% A+ P4 R8 S火热的舌卷进天羽的口中，不容抗拒地进入，索取，深深地纠缠。炽热的呼吸，浓重的喘息，彼此交换。唇瓣才分又再胶合，舌尖勾缠着剧烈地滚动，两人紧靠在墙边，激烈地亲吻，直到吻得快要窒息，龙浩才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