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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昴宿星君

[同志言情] 霍 流 年 更新至(第四部) 零夜孤君——乌鸦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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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5 00:0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会是坐这等的人太多,楼主又上不去了吧⊙_⊙
发表于 2022-6-25 00:09 | 显示全部楼层
wscbt 发表于 2022-6-25 00:03; R/ b7 M6 s/ w+ O  }: x
我估计这章牛绍军就出现了,老爷子找他办的证可能是房产证转移之类的,老爷子应该想把房子留给凯子 ...
8 k! F9 o# \8 l1 l9 d7 H
李祥知道后不得大闹一场,只是他现在诈骗不敢露面。
, f: ]1 F# m( j. W李祥一闹,赵凯这人又要心软了。
: J4 }0 C) L' e4 u1 @5 e赵凯没话找话问刘绍军,刘绍军没好气那次就是老爷爷把房子托付给刘绍军了。
发表于 2022-6-25 00: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ntauahia 发表于 2022-6-25 00:05( Z8 y, t5 {& D. \& R
都一年了还不出现。
/ w+ Z( o/ k5 B8 J5 L" B两人见面还是张奎买电脑特意叫了两个人来喝酒,喝得赵凯都哭了。+ H" I# C" ~% A% I) v
张奎应该是知道两个 ...

% v5 b1 t: c- R6 ~% a$ x. X3 z张应该能猜到一些的,一起喝酒时两个人都挺别扭的
发表于 2022-6-25 00: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ntauahia 发表于 2022-6-25 00:09' u  t  n2 }2 T, D: }. ~
李祥知道后不得大闹一场,只是他现在诈骗不敢露面。
: q5 H7 O3 l1 O5 b李祥一闹,赵凯这人又要心软了。
( J% Y! p$ n! y' J1 M赵凯没话找话问刘绍 ...
" W# a7 O1 n% ]( R' L2 p# k
李祥咋闹他现在也进监狱了,出不来
发表于 2022-6-25 00: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wscbt 发表于 2022-6-25 00:08
' F% J/ _7 I9 }! X$ a! r; Y* G不会是坐这等的人太多,楼主又上不去了吧⊙_⊙
$ h" K" j- S# e- C5 G" I" D. J9 a
可能楼主回家得先洗澡或者别的啥事耽搁了吧。
发表于 2022-6-25 00:1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李祥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一时半会找不了赵凯麻烦
发表于 2022-6-25 00: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昴宿星君 发表于 2022-6-24 23:348 @, a+ z( p5 q! x
兄弟们,不着急,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家,到家就更新
( W% n7 a3 l* I7 L2 v
洗白白躺被窝等着哈哈
发表于 2022-6-25 00:1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放个板凳,大家坐着慢慢等
 楼主| 发表于 2022-6-25 0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三
因为老爷子儿女和亲戚都不在跟前,所以,一切简化。第二天就准备去火化。张主任又找来几个人帮忙,反倒是我清闲了下来,毕竟这边有这边的风俗习惯,这个,我不懂,不知道该做什么。张主任他们商量,因为事先并没有买墓地,好在地方政策没有那么严格,找了几个人去了先过世老太太的墓地去开坟。周叔一直在家里帮忙做一些我没有见过的仪礼,而我,只能守在老爷子遗体旁边。说实话,吊丧的人不算太多,就附近的一些邻居。说是吊丧,其实更多是帮忙。中午刚过,好戏开场了。
张主任从外面回来,看着一些邻居来帮忙,忙把周叔他们几个叫到一边,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张主任冲我招了招手。
“小赵儿,你过来一下。”
我忙走了过去。
“主任,怎么了?”
“别主任主任的了,我呀,刚才跟老周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本来也觉得老爷子儿孙的都不在身边,大家帮帮忙,一切从简就完了。你看,现在邻里邻居的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儿孙没有一个到场的,老爷子面子上也过不去,你看你是不是.....
“那,张叔,这方面的事,我一点也不通,也不知道这边有什么风俗习惯。您看吧,需要我做什么,怎么做,我都听您的。”
“那,那,你看啊,老爷子也算是认你是他孙子了,你作为孙辈,能不能做一下家属答礼,算是为老爷子戴孝,也别让人家看了老爷子的笑话,以为他是无儿无女的绝户,你说对不对?
“恩,我听您的,叔。”
张主任见我答应了,忙喊了周叔。周叔拿来一块黑纱,系在我的胳膊上,给我指定了位置。毕竟是人家的风俗,我虽不懂,可邻居们懂,来了的邻居一个个上前跟我握手安慰。正当一切顺利进行中,敞开的大门处,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有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头不高,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后面一个矮胖的老太太,估计有七十多岁,头戴驼色绒帽,脖子着围着艳花色的丝巾,藏红色的西领尼子过臀外套,里面套着碎花的小袄,黑色裤子。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到所有人都没打招呼。老太太一脸的凶相,满脸的皱纹,眉毛所剩不多,小眼睛,嘴角往下耷拉着。瞅见她的那一刻我立马想到了一个人物,古天乐版《神雕侠侣》慈恩(裘千仞)的演员,长相十分相像,只不过她是女版的裘千仞。
老太太挺直的腰板走到房门中,没看任何人,表情像生气一般问道:
“我姐夫在哪儿?”
我刚要上前,张叔忙说道:
“李老爷子在里面呢。”
老太太没理他这茬儿,忙走到放着老爷子遗体的房间,一进房间门口,一提气马上就哭了起来,两手举得老高,快步走到床,一下子瘫坐在床下,手拍着床沿,大声哭道:
“姐夫啊,我那苦命的姐夫,我姐刚走了没几年,你怎么就走了。呜呜......你外甥一心想接你享福去,这还没来得及怎么就走了,我们娘俩来晚了。我的姐夫啊,我的亲姐夫。祥子出事了,向东就是你的儿,他还没有好好孝敬你,你怎么就舍走得啊!我的姐夫啊,呜呜.......
我站在一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边的周叔推了我一把,他自己也站了出来。张叔也忙走过去。两人拉着老太太的胳臂要把拉起来。周叔说道:
“老姨儿,快起来吧,地上凉。”
一边说一边看向我,小声说:
“这是姨奶奶。”
我也忙上去拉,学着说道:
“姨奶奶,您快起来吧,别哭了。”
原来正在大哭的老太太,一听我说这话,转过脸来看我,估计注意我胳膊上的黑纱了,那脸变的那叫一个快,原来呜咽的哭声戛然而止,皱个眉头疑惑地问:
“你是谁啊?”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一边的张主任说道:
“噢,这是李大叔的干孙。”
老太太一听这话,借着我们拉她的力,一下爬起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屑地说:
“什么干孙湿孙的,李家门儿里又不是没人了,哪轮着个没有血亲的外人戴孝了。
我一听这话倒尴尬了,一边的周叔说了:
“老姨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老爷子生前都是这孩子在一直在照顾着,老爷子才认了这个干孙,这是事实。李家是有人,却没有哪个照顾着老爷子的,只有这孩子在跟前儿,老爷子也认可他戴孝。”
老太太一听,两手一叉腰,指着周叔大叫道:
“我姐夫有儿女,就是儿女不在跟前,他也有外甥,哪轮得到他,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又一转脸,看向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大喊道:
“向东,快去给你姨夫戴孝去。”
那个军大衣男人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一边的张主任忙说:
“那好那好,他是外甥,给亲姨夫戴孝也是应该的。”
说完忙找黑纱。那老太太突然又看向我,指着我胳臂上的黑纱说道:
“你把那个摘了,有亲外甥在这呢,你啊,该干嘛干嘛去。好家伙,这弄的,跟老李家没人一样。”
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周叔忙说:
“老姨儿啊,这可怎么话说的,他是老李头儿自己指定的戴孝人。”
老太太突然拿丝巾下摆着鼻子哭了起来。
“你们外人哪知道啊,我姐和我姐夫,是看这个外甥长大的,拿向东可比祥子(李祥)亲多了。早前儿我那苦命的姐就跟我说啊,祥子指望不上,就指望我家向东了。我家向东打小就望着他姨夫亲,就跟亲爸一样亲,老早就跟我说,妈啊,将来我要给我姨夫养老。呜呜呜,你说说,你说说,这还没来得及孝敬他姨夫,这怎么就走了呢。姐夫啊,呜呜呜......
我在一边只有听着的份儿。周叔突然小声嘀咕道:
“哈哈,人家有儿有女的,再不孝顺也轮不到外甥,说着玩儿呢。”
没想到,这老太太岁数大吧,耳朵却不聋,“腾”地站起身来,手指点着周叔大喊道:
“你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自己家的人,轮的着你说三道四的?”
周叔吓的退了好几步。
“告儿你们,我们家的事,甭你们管,你算干嘛地啊?”
张主任忙拉着她:
“大姨儿啊,您别激动,人家就是来帮忙的。”
老太太转脸就冲张主任去了。
“帮忙就帮忙,谁用他说些不三不四的,你们了解我们家的事吗?啊?就在这指手画脚的?啊?
张主任无奈地说:
“大姨儿啊,我们是这边居委会的,过来帮忙是应该的,别冲着我们来啊。”
老太太一听,往椅子上一坐,又哭了起来。
“我那苦命的姐啊,我那苦命的姐夫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吧,咱们自己的家的事,都被外人给拿捏着,自己的儿女不让近跟前,找了畜生冒充你孙子,这是要霸占咱家的财产呢,你说说,你说说,这还有王法吗?”
我一听,火“腾”上来了。
“你骂谁呢?”
那老太太没理我,继续哭她的,好家伙,这一哭不要紧,外面邻里邻居的都挤在门口看热闹,呜呜呀呀一大群人。老太太一看人多了,哭得更凶了,站起来跑到院子里去,走到看热闹的人面前,拍着手哭道:
“街坊四邻你们给评评理,老李家闺女在外国几十年不见人影,不知死活。儿子坐大牢,这辈子都出不来。外甥近前送孝,这些年一直是我家向东在跟前伺候着,我姐夫早就说了,这财产留给我家向东。你们看看,他们这些人,找了个不认识的王八羔子来冒充老李家孙子。这是来抢我们家的财产呢,你们看看,你们都来评评理。”
张主任一听,悄悄问我:
“这娘俩儿你见过吗?”
“从来没见过。”
我虽在老爷子生活没几年,但也真的从来没听他提过有这么号人物。张主任忙说:
“哎,老太太,您可别这么说啊,我们就是过来帮忙的。这几年,我可没过你和你儿子过来,我只知道是这小伙子一直在李老爷子身边端屎端尿的伺候着,这可是大家伙儿都见过的。”
老太太一听,三步两步冲到张主任面前,两手掐腰,挺着胸口往张主任身上顶。
“你放屁,你放屁,你放屁,怎么着,我们来还得跟你招呼啊?还得先通知你啊?你算老几啊?”
逼得张主任一步步往后退。
“好好好,都是你儿子尽的孝,行了吧,不过我可提前把话给你搁这儿,李老爷子生前就把财产分配好了,可没提你们任何人。”
老太太一听,急了,指着张主任大骂道:
“你少在这里胡说,什么分配不分配的,我姐还在的时候就跟我说过,祥子不孝顺,她走后,所有的东西都归我家向东,这是我姐的原话。我家向东可以做证,当时我姐夫也在场,他也同意了的。”
这话,估计在场的没人会相信。张主任说:
“得得得,老太太,我不跟你犟。老爷子的遗书还在我手里呢,这可没跑儿。”
“什么遗书?什么遗书?你别胡说八道了,就是有遗书也在我这里,还能在外人手里?你有本事你拿出来我看看,拿出来啊,你拿出来啊!”
说着又往张主任身上顶。张主任忙往后退了几步。
“老太太,您别不信,你等着。”
说着,就掏出电话往外走。这边张主任还没有走出去,大门口处突然一声“花腔女高音”飘了过来。
人群纷纷让开,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快步走了进来。男人平头短发,黑红脸膛,黑棉服黑裤子,一近老太太跟前就先摸起泪来。那女人烫着卷发,戴着金耳环,粗毛线的围巾,墨绿齐臀棉服,黑色紧身裤,踩着粗根鞋,也快步上前,扑通”跪在老太太面前,竟跪着用膝盖走过去,大哭道:
“婶子啊,俺那苦命的婶子啊,俺叔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恁侄儿侄儿媳妇来晚了,呜 ----
一边哭一边拉住老太太的手使劲儿的晃动着,鼻涕眼泪一起飙出。老太太一下愣住了。
“你是谁啊?”
“婶子啊,我是恁侄儿媳妇啊,俺那亲婶子啊,呜呜......
老太太一听,猛地推开她的手。
“谁是你婶子,你婶子早没了,连你婶子是是活你都不知道就跑来吊丧?
“啊?”
那女人一听,一下止住哭声,站了起来,噗噜噗噜膝盖上的土,看了看四周偷笑的人群,问道:
“俺叔在哪儿啊?”
赵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人群里,说道:
“在房间里呢。”
那女人跟那男人听了,一起哭喊着往屋里冲。
“叔啊,俺叔啊,我们来晚了,我那叔啊!
门口站着的那个叫向东的忙上前拦住,那女人的力气倒也大,一把把向东推了个趔趄,冲了进去。一边的周叔忙推了我一把,跟我一起跟了进去。却见那女人已经跪在床上,摇晃着老爷子的遗体,哭的那叫一个凄惨,鼻涕一把泪一把,好像不是死了叔公公,倒像死了亲爹一样,哭的惊天动地,哭的音扬顿挫,哭的花样百出。
“叔啊叔~~,俺的亲叔叔呀,恁怎么这么着就去了呀,孩子们还没孝敬你呀,天天都在想着您呀,这可怎么办呀,以后见不到了,哧哧!
大鼻涕一摔,拍着大腿唱了起来:
“水有头来树有根,天下只有俺叔亲。儿女被恁抚养大,全都忘了俺叔恩,俺叔对侄胜亲儿,侄子往着俺叔亲,侄孙本该养恁老,俺叔非拖到如今,直到撒手命归去,悔断肠子悔断筋,侄孙把恁请家去,逢年过节去上坟,呜呜呜,呜呜呜......
好词,好词,要不是这场面不合适,我真想给她鼓掌。可这优美动听的唱词,最终也没打动一边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大叫着:
“请哪个家去,请哪个家去,你是谁啊?有你什么事啊?八辈子不见人影,人没了跑这里哭丧。”
那女人一听,马上不哭了,一骨碌爬起来,两手一掐腰,挺着胸口就奔到她面前。
“我是他亲侄媳,你谁啊?”
老太太不服弱,也掐着腰挺着胸顶了上去。
“李书财是我亲姐夫,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姨子哪有亲侄儿亲,你算哪一山的猴子哪一河的鳖?”
“他老婆是我亲姐姐,侄子再亲有亲妹妹亲?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是东西!你不是东西,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
“就你是东西,你是什么东西,你说来我听听,我呸呸呸.......
两个女人,骂的没有伦理,没有纲常,想到什么骂什么,带着爹妈,捎着儿孙,别人想到的骂了,别人想不到的也骂了。可笑的是那两个五十多岁的老爷们儿,竟各自在一旁,谁也不插话,任这两个女人斗鸡一样相互顶撞着胸口。门口窗户外站着一堆看热闹的村民。我已经被吵的实在受不了了,转身想要离开,却不承想,人群中挤过来几个人。前面的是张主任,后面的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警服,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一下模糊了,却一时也知道说什么好。
刘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我见过,一时想不起来。还有一个,我认识,是最后老爷子住院时候的大夫。我实在不知道他来做什么。刘哥上前,直接隔在两个女人中间。
“行了行了,别吵了。”
两个女人这才停下,喘着粗气,气呼呼着看着对方。刘哥严厉地说道:
“要吵去派出所吵去,人刚过世,就在人家遗体边上吵什么?!”
停了停,突然大声吼道:
“都出去!”
这时,那中年女人一起来的男人才上前,拉着那女人出去了。那女人一边走一边还歪着头用眼睛狠狠地看了老太太。那老太太一看她出去,却没走。眼镜警察忙过去想把她推出去,老太太猛的甩开他的手,往地上一坐,哭了起来。
“我来奔丧,天经地义的,怎么了?凭什么叫我出去.....姐夫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大伙都在欺侮我,还有没有天理啊......
“安静点儿!”
刘哥一声吼叫,老太太却没收声,接着哭她的。
“人家家人过世,你们闹事是吧?”
一边说一边从后腰摸出手铐。旁边的那个叫向东的忙上前,
“妈,妈,妈,算了算了,先出去吧。”
把老太太拉起来,扶出去了。
刘哥和那个警察,还有张主任他们忙把围观看热闹的村民遣散,只剩下张主任他们几个帮忙的人留下来,看着大家慢慢离开......我一直守在老爷子身边,不住的流泪。至于为什么流泪,是因为心痛老爷子的过世?还是因为见到了想见的人?我自己也说不清。过了好一会儿,周叔才进来,跟我说:
“他们叫你呢,去吧,我守着。”
我忙擦了眼泪,走了出去。张主任见我出来了,忙说:
“这边我让他们守着,咱们去居委会吧,有些事,得需要解决一下,在这里吵吵闹闹让人听了笑话。”
去居委会的路上,刘哥跟我并排着走,眼睛直视前方,却在问我:
“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感觉跟做贼的一样,我没再多说话。在居委会的办公室里,张主任把我们一波一波的安排在不同的座位上。老太太跟他儿子坐一起;张主任、郑姐、赵姐他们坐一起;老爷子的侄子、侄媳坐一起;刘哥他们三个坐一起;我一个人坐。
张主任说道:
“今天把大家叫这边来,主要是有两个问题解决,一是李书财的丧事,咱们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合适?”
这话刚落,老太太就说道:
“我们自己家事,我们自己看着办,不用你们外人管。”一边的中年女人忙说:
“什么叫你们家的事?这是我们李家的事,跟你个外姓人有什么关系?”
张主任说道:
“这事,大家都不用抢,其实都是为了把这事儿办好,那倒不如齐心合力,这样个人的负担也没那么重,人多力量大,你说那刘警官?”
刘哥说道:
“事儿是肯定要办的,只要大家不闹事就好。”
“那小赵儿的意见呢?”
张主任看向我。
“我......
“问他干嘛?这儿可没他什么事?一个不沾亲不故的,问的着他吗?”
老太太抢着说。中年女人一听,也愣愣地看向我。
“他是谁啊?干什么的?”
张主任说道:
“他叫赵凯,是李书财家的租户,但这几年来,都是他一直在照顾着。家务活,洗洗涮涮,洗衣做饭,端屎端尿的,老爷子生病近前照顾,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先前李书财认为做干孙。”
老太太说道:
说得好听,这事儿谁见了?谁见了?
张主任和刘哥几乎同时说:
“我可以证明!”
一边的那个大夫说了一句:
“这倒不假。老头儿住院的时候我们还常聊这事呢,亲儿子闺女不见人影,都是他一个租房的房客在照顾。”
张主任又说道:“这事我们都知道。”
老太太忙说:
“有认亲的文书吗?拿出来大家伙儿看看”
张主任冷冷的说,
“那没有,不过这街坊四邻都要可以作证,我们也没见别人来照顾,只看到他一直照顾着李书财”
“我们也照顾了。”
张主任看向我。
“小赵儿,这几年你见过他们过来照顾老爷子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是没看到过,你又不是天天窝他家里,再说,逢年过节的,我家向东都给我姐夫寄钱,这几年下来,也不知道寄过多少了。”
刘哥平心静气的接话道:
“那倒没事,寄了多少钱,回头去银行一查就清楚。”
老太太一听不说话了。
那中年女人忙说道:
“我们可是老爷子的亲侄子,是一家人。老爷子没了,理所应当是由侄子办。我们老家风俗习惯就这样。”
张主任摆摆手叫停。
“好吧好吧,那这殡葬的事就这么着吧,既然大家都有心抢着办,那就合着一起办,该出钱出钱,该出力的出力,好吧?
那女人又说道:
“那不行啊,合着办可以,咱们可得说清楚了,那遗产怎么办?我们那边可是谁办的事,财产归谁。自古就亲侄儿给亲叔做丧的,你们听说过小姨子给姐夫做丧的?还真是新鲜了。
老太太一听,说:
向东是李书财的亲外甥,凭什么他就不能做丧?再说了,我们可不是为了那点儿家产来的,那是我姐和姐夫早些年就说把家产给我家向东了,哪轮的着你啊?
张主任忙说:
“您先别着急啊。这第二件,就说老爷子遗产的事”。
脸转向老太太,
“老姨儿啊,我那会儿就跟您说了,老爷子生前早就把遗嘱写好了,关于遗产的事,他早就有考虑,您当是我骗您呢?”
老太太没说话。张主任又说道:
“别说人家李书财有儿有女,只是儿女不在身边罢了,他有权处理自己的财产。”
那中年女人一听,忙问道:
“不是说他儿子判死刑了吗?”
张主任说道:
“谁跟你说的判死刑的?”
那女人看向一边的男人。那男人一愣。
“我可没说,我只是说可能是无期徒刑。”
“那人家不是说无期徒刑就是坐牢坐到死吗?”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人都轻笑不语了。张主任忙说:
“我再跟你们说一遍,李书财的遗嘱在这里,当时有三个签证人,就是这两位民警同志,和那位朱大夫。”
张主任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和一张光盘,给大家亮了亮。
“我直接给大家放放看吧。”
说着张主任起身把光盘放进了电脑光驱里,点了几下,又对着大家说:
“大伙儿都近点,过来看看吧。”
显示器上跳出画面,画面一看就是老爷子家的饭桌那块。老爷子坐在最中间,一边是朱大夫,一边是刘哥,一边一个声音说道:
“开始了,老爷子,您可以说了。”
一个穿警服的人走到刘哥身边坐下,正是那这个戴眼镜的警察。老爷子戴上花镜,拿起桌上的几张低,慢慢
遗嘱,遗嘱人,李书财,生于1927年7月8日,本人李书财,在刘绍军,陈奇升,朱海涛三人见证下,立此遗嘱。本遗嘱是本人至今为止唯一有效遗嘱,如无本人经合法有效程序,此后任何文件不构成对本遗嘱的变更,补充或撤销。本人,李书财,现在意识清醒,行为自主,能够完全理解自己行为的法律意义,并且在完全自愿,并无任何人胁迫情况下订立本遗嘱。本人有一次婚姻关系,妻子丁桂香,已于2000年1月3日因突发性心脏病过逝,并与丁桂香育有二女一子。长女李玉红,已于1970年过世,生前无婚姻关系。次女,李玉霞,出生于1954年,1991年因跨国婚姻,现居美国,自此失联。一子,李祥,出生于1958年。我声明本遗嘱中所处分的财产均为本人合法的个人财产,拥有完全处分权。遗嘱内容如下:一,本人与妻子丁桂香共有存款276842.55元,为夫妻所有,无任何负债,
自妻子于2000年1月3日本人妻子丁桂香去世后,由于本人身体久病不愈,一直由租房者赵凯照料,包括饮食起居,采买生活用品,任劳任怨,代尽为子之责,期间并无支付赵凯任何看护理费用,因此本人决定,本人李书财自愿支付赵凯自2000年1月1日起到本人过世之日所有护理费用,支付金额为每个月2000元,无他人胁迫。其他人均无权过问.......所有支付赵凯护理费用由本人李书财的帐户中扣出,所剩余额有二女儿李玉霞和儿子李祥继承,另外李书财名下所有房产由儿子李祥继承......
看到这里,我早已满脸泪水,想不到老爷子临终前把我都考虑进去,更让我吃惊的是后来的日期,竟是2003127号,也就是腊月廿五,我放假的前两天签订的。张主任见放完了,对着老太太和老爷子的侄媳说道:
“你们看清楚了吧,刚才是放的光盘,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就是这位陈警官录的。现在遗嘱我手里有一份,见证人手里有一份,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刘哥一听,忙从包里掏出一份同样的遗嘱,走到我身边,跟我说:
“这份你收着吧,收好了。”
又小声道:
“没事吧?”
刚说完这话,那中年女人就叫道:
“那我们呢?我们也照顾俺叔了,我们还是他的亲侄子呢!”
一边的老女人对着我也发话了:
“你就不应该要,你一个男人,跟我姐夫不亲不近的,谁看不出来,你就是为了骗我们家的钱。我们也照顾我姐夫了,那我们花的钱怎么办?”
刘哥说道:
“老爷子说了,他外面没有任何负债,另外,他支付的是赵凯对李书财的护理费用,跟遗产没有任何关系,你就为老爷子花钱了,也是属于看望和慰问,跟负债没关系。要真欠你债,有证据吗?银行流水账单?借据?都可以,拿出来啊?
一边的陈奇升说道:
“就是有银行转账记录也不能说明什么。再说,就是有,你们不能找赵凯要,可以去法院申请,从老爷子的财产里扣出你们的债款。
刘哥对着老太太一瞪眼睛:
“听明白了吗?”
一听这话,老太太又来了,往椅子上一坐,大哭起来。
“哎哟,李书财啊李书财,你个老糊涂,放着亲外甥你不管,便宜那么个外人。他是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姐要是知道了,叫你地底下也过不安稳。”
我一听这话,估计脸都憋红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跟老爷子就是租户关系,我照顾他我愿意。你们嘴里说对他照顾,这几年了,我怎么就没你们谁来过一次。人没了,分财产了,你们都跑来认亲了,拍着良心问问你们自己,还能要点脸不?”
老太太一听,指着我瞪大眼,耍混起来。
“你骂谁不要脸?你骂谁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年纪轻轻地大男人家,干点什么不好,勾搭老头儿,骗他钱,我呸,恶心不恶心!
刘哥一听这话,吼道:
“注意你的言行!”
“注意个,他要不勾搭老头,老头能把钱给他?骗傻子呢吧?!
一边中年女人也添油加醋地说:
“这话可不假,哪有放着自个儿亲戚不管,便宜一个外人的?指不定做为什么事呢.....
一听这话,感觉身上冒火,血往头顶冲,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眼前发黑,那喋喋不休的声音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两个人扶住我,让我坐下,谁把水送到我嘴边的我也不清楚。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眼前越来越亮,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骂声停止了,我四处看了看,骂我的两个人也不见了。刘哥把一块冷毛巾捂在我的额头上,问我:
“好点了吗?”
好想扑他身上哭一场,但我明白周围还有其他人,看了看手里的遗嘱,哈哈,顺手把它撕了。刘哥丢开毛巾,一把把我手里的纸片抢了过去。
疯了吧你,撕它干嘛?!
张主任在一边说道:
“小赵啊,老爷子付你钱,那你是的劳动所得,是应得的,他都主动让你给他买寿衣了,那是他想把以后的福泽都留给你。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唯一后悔的就是给老爷子的这两家的亲戚打电话,请他们过来,要不,哪会出这事。”
.......
第二天,老爷子的小姨子以身体老毛病犯了,提前回了家。他的侄子侄媳倒没走,不过他们也是陪着去了殡仪馆,还不等老爷子下葬也就走了。刘哥的到来,这倒出乎我意料。我也不是不知道,他并不仅仅是为了老爷子的事过来的,更多的原因可能是不放心我。在张主任他们的帮助下,老爷子遗体火化了,当天下午,就已入土为安。
回去后,我把老爷子家里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在老爷子老太太遗像前上了香,把门锁了。锁门的那一刻,内心却在翻腾。这个曾承载两位老人记忆的小院,从此以后,会渐渐荒废,从此了无生机,所有的记忆已随着老爷子的离去而渐远,直到它破败不堪。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房子的一生,这就是两个老人记忆的一生,我带走的是自己的行李,还有,就是装着老爷子跟我在海边的那张相片的那本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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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5 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四
我把钥匙交给了张主任保管,临行时,我叫住刘绍军,“刘哥,是你们帮老爷子操作的这一切?”
刘哥痛快的回我:
“是。”
“怎么我不知道这事?”
“你当然不知道。上次你战友来的那天,老爷子就询问过我写遗嘱这件事。其实我也不太懂,后来我找律师咨询了一下。那年腊月,张主任跟我通过话,说老爷子让我操作立遗嘱这件事,一再叮嘱我先不要告诉你,等他走了,再让张主任拿出来。”
“你们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我只是帮老爷子完成他的心愿而已,换成是别人,我也一样会帮。”
“那我就明白了。”
“这里你不住了,准备住哪儿?”
“我跟别人合伙开了个小游戏厅,暂时住那里”
“有地儿住就好,那........
“怎么了,有话您就说”
“有时间吗?,跟你聊一下”
“还聊什么”
“没什么,就是当时老爷子的决定
“决定不都写在遗嘱里了吗?”
“不是,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一些事”
“哦”“要不你上车,慢慢跟你说”,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车开的很慢,一路上,他没有多说,一直把车开到城郊那大河边,一条两边还是枯柳的水泥道上,停好车,刘哥点了一根烟递给我,自己也点了一根,
“这一年......你变化挺大啊,自己开店做生意了”
“恩”
“生意怎么样?”,
我没有心情跑到这边来跟他聊做生意的事,
“刘哥,你说老爷子的决定,是什么意思”
“其实老爷子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给你钱,这钱,我是提议的”,
这让我很吃惊,
“什么意思?你逼老爷子给我钱?”
“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老爷子原本不是想给你钱,是想把那处房子给你,被我挡下了,因为这当中是有原因的,我考虑到李祥一定不会答应给你任何东西,房子也好,钱也好,都不可能,如果老爷子把房产给你,那李祥一定不会履行老爷子的遗嘱,到时怕你连房子带钱都得不到,即便是能拿到,就他那操性,估计也得闹个七荤八素扯破头,”
“可你知道我照顾老爷子的目的不是为了他那些东西,只是报他的恩而已”
“那是你的想法,老爷子可不那么想,老了老了,儿女没有一个人在身体照顾着,只有你一个外人,老爷子前两年有些糊涂,可你看这两年,他不明白事理?”
“后来呢”
“后来我提议让他以护理费用的方式支付你,这样以来,他的子女也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你劳动换来的,至于房子的事,我也是有所考虑的,拿到这笔钱,你可以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房子,省得以后漂在外面,还得租房,对于他的那处房子,其实老爷子曾经透露过一件事,说李祥在外面做生意,用了老爷子的房子做了抵押,现在李祥出了事,那处房子早晚也会被法院查封拍卖,所以我才这样提议,老爷子不糊涂,最终也这么做了”
“那就是说老爷子最后连房子也没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其实早在年前,老爷子趁你上班的时间就已经通知了我们几个,李祥进去了,他要真的走了,恐怕连能拿出那笔钱的人都没有,要算拿到这笔钱还得通过法院,还得折腾,所以就叫我们提前把钱提了出来,现在那笔钱就在居委会张主任那边,只要三个见证人都到场就可以领出来,昨天因为有其他闲杂人在,就没跟你提这件事,等过几天,我跟另外两个见证人约好了,一起帮你领出来”,
我低着头没说话,钱不钱的还是小事,只是想不到老爷子待了一辈子的房子,最好也归于别人名下,心里有点难受,
“你不用感觉不好意思,你得这么想,你付出劳动,就应该有所得,你要这么想,心里就不会感觉别扭了,如果真像老爷子当初想的那样把房子给你,那最后,别说你,连李祥也得不到,如果法院最后把房子法拍了,那也是为了救他儿子,他也不会有遗憾。”,
见我不说话,刘哥拍了拍我肩膀,
“一晃也一年了,你得学会长大啊,三十好几的人了,别那么意气用事”,
我点了点头,
“这一年,家里的事也让我焦头烂额,你嫂子现在刚刚怀孕快三个月了,脾气越........”,
我打断他的话冷冷的说道
“你就说你老婆就得了,不用说是我嫂子”,
他一愣,无奈的说道
“操,好好好,知道你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不说她了”,
一时无话可说,两个人都沉默着,尴尬无比,终于还是他打破安静说道
“你打算以后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工作,赚钱,就这两样事儿”
“也该考虑一下以后的事了,前年张奎说给你介绍他表妹的事,后来怎么着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说完了吧,回去吧”,
刘绍军愣愣的盯着我,岔岔的说道
“你怎么还这操性?刚刚跟你说长大点儿,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些事?要不老爷子临走前特意叮嘱我帮你找对象,我还真懒得问”,
“老爷子叮嘱的?他为什么叮嘱你这个?”
“我哪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段时间我们带他去银行回来”
“他怎么说的?”
“这事,我也纳闷儿呢,从银行回来,他独单叫住我,跟我说,你年龄也大了,这几年因为照顾他,连个对象也没有,希望我这个当哥的尽点责任,托周边的朋友帮你介绍个对象,早点成个家,别一天到晚瞎玩儿了”,
根本心中的难受更加一层,眼泪似断珠一般,我突然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跟他说,看来老爷子一定是发现在我跟他的关系不寻常,早早结了婚,也就断了他的,或者是我的那种“胡做非为”的想法。
“别难受了”,
我看着窗外,硬生的回了他一句,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操”
刘绍军骂了一句,开门下了车,站在车旁边,点了根烟抽了起来,我坐在车里,一时倒清醒过来,是啊,先不说别的,从老爷子过世,他过来帮忙解决问题,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为了我好,就连买房的问题都事先帮我考虑到了,这做的还有什么不到位的,我有必要这么对他吗?他抽完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上来,一句话没说,打开车,伸手要拉手刹,我把手搭了过去,握住他的手,小声说道
“哥,对不起”,
他一下甩开我的手,依然没说话,拉开手刹,我一扭身,转头抱住他,狠狠的亲了上去,他甩了一下头,甩开我的吻,骂道
“滚蛋,傻逼”
我再次搂住他,他用力推开我,一脸的气怒,一开车门,又下了车,快步走到副驾车门处,一把拉开车门,对着我吼道
“下车”,
我愣了,也很沮丧,这是要赶我下车的节奏,我突然后悔自己刚才态度,却也无奈下了车,他一把撮住我的衣服,把我拽到后车门处,拉开车门,一把把我推了进去,直接倒在后车座上,还没有我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猛扑在我身上,那性感的嘴唇直接压在我的嘴上,舌头迅速侵入我的口中,我反应过来,才慢慢的搂住他的身体,两个人斗气一样吻在一起。
冬天的衣服虽厚,可依然能感觉到彼此的坚硬,我饥渴的撩开他的衣服,用手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那感觉已经久违,都已经快被我的忘记,他一条胳臂搂着我的头,一只手从腰部伸进我的衣服里,大手用力的揉捏着我的胸口,脱开接吻,火辣的目光近在咫尺,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傻逼,倔驴”,
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一时间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只好搂过他的头,卡在我的肩窝,用力的,发狠的搂住他,
“要不是因为老爷子的事,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见我?”,
“瞎说什么”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他伸手帮我擦了一下眼泪,又吻了上来,我只能伸手紧紧的搂着他,小声叫道
“哥”,
小声的问我,
“我在呢,心里难受就哭出来,不用憋着,这里没有别人,”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眼泪反应不要钱,又往外冒,不敢让自己哭出声,只是紧紧的搂住他,第一次感觉到他身肩膀如此宽厚,让人有足够的安全感,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天难过,巴不得跟他在车里马上做一次,可我完全没那心情,只是让我好好的搂一下,抱一下,就算安慰,就已满足。
这几天真的好累,就算在这里别别扭扭的车里,就算身上压着183的体重,可依然是最好的放松。
真的疲了,也真的累了,整理好衣服坐起身来,依然躺在他的怀里,不想动,希望就这样躺在他身上,一直待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刘哥掏出电话,按了几下,“嘟嘟”响了几声后,他打开免提,
“喂,局座,忙什么呢”
“奥,牛绍军啊,”
牛绍军?
我一愣,忙坐起身来,转头盯着他,刘哥一个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电话是打给张奎的,那边张哥接着说道
“都这个点儿了,能干嘛,家呢”
“怎么着,好久不见了,哪天喝点儿啊?”
“哟,哈哈,瞧这意思是有喜了?”
“恩,哈哈,快三个月了”
“都三个月了,那是得喝点庆祝庆祝,你说吧,哪天”
“时间你定,”
“好好好,那下周吧,下周休息我去找你去”
“好好好,那个.......,问你点事儿”
“你说”
“前年的时候,你跟赵凯不说是要帮他介绍一下你表妹吗?怎么没动静儿了?”,
我一听,眼睛瞪着他,笔划了一个要抽他嘴巴的动作,刘哥不为所动,一只手轻轻拨开我的手势,一边说又说道
“我们这头还等着呢,你这,这,这是放空炮,没谱儿啊,逗着玩儿呢”
“哟,我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再说这一年里,我还真没怎么见过她,回头我打电话问问,你等我信儿吧”
“好好,要成了,让赵凯好好请请你”
“那是当然的”
........,
他挂了电话,我忙说道
“你干嘛呀”
“恩?没干嘛,帮你找媳妇儿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跟张哥打电话说这事之前,至少也跟我说一声啊”
“操性,操性,怎么,给你找媳妇儿是害你啊?”,
我心里虽说有些生气,可相对于一年后重逢的喜悦,那实在不算什么,我扑到他的身上,吻了他一下,
“结了婚,再跟你......就不方便了”,
他故意“呸”了一口口水,狠狠的搂住我,却说道
“不方便就拉鸡巴倒,臭哄哄的大老爷们儿,谁稀罕你”,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猛的坐起身来,还没等我说话,他倒先说了
“干嘛呢,一惊一乍的,诈尸啊?”
“张哥为什么叫你牛绍军”
“叫牛绍军怎么了,你不是知道吗?上次咱们一起喝酒,我说我天天跟配种的牛一样,后来他开玩笑,就一直叫我牛绍军”
“牛绍军?刘绍军?天上掉下一头牛”
“还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呢,掉牛干嘛”,
原来谜底在这里,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一件事,付凌松曾怀疑娄素缘说的那句话“却为他人挑白幡”,他一直怀疑“他人”不是指邹三大爷和汪叔,倒认为可能是李大爷,我当初还认为不可能,现在李大爷过世了,为他挑白幡可不就是我吗?
想到这里,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自言自语道
“真.....真他妈准”,
刘哥一脸疑惑的问倒,
“你说什么?珍珍(真真)他妈是谁?”
“滚蛋”。
刘哥把我送到游戏厅就回去了,我收拾好床铺,躺在床上,想想今天发生的事,老爷子的事,让我难受,解开了娄素缘说的那两句话,让我开心,可跟刘哥,已经出乎我意料,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我,原来他心里还有我,失而复得,才会更加珍惜。
一天下来,心情起伏不定,可又能向谁诉说,想来想去,拨通了付凌松的电话,电话一通,那边却传来情绪低落的声音
“喂,哥”
“老弟,你忙啥呢”
“没忙啥,你说”
“跟你说几件事”
“恩”
“老爷子过世了”
“哦,哪天的事”
“前天凌晨走的”
“后事处理好了吗?”
“恩,处理好了,今天已经下葬”
“哦”
“今天老爷子下葬后,我才想起一件事,被你猜中了”
“什么事”
“娄素缘说的那句却为他人挑白幡,指的就是老爷子,老爷子的儿子因为诈骗被抓起来了,没法给老爷子送殡”
“你送的?”
“恩”
“哦”
“还有,娄素缘说的那句,天上掉下一头牛,我也知道是谁了?”
“那个姓牛的出现了?”
“不是,一直都认识”
“谁?”
“刘绍军”
“刘绍军?”
“恩,他同学给他启了个外号,叫他牛绍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刘绍军是谁?”,
“啊?他.....他是......我的.....一个哥们儿”
“刘绍军就是你朋友?”,
“哦,恩”
我有些尴尬,他轻轻的说道
“那挺好,对了,哥,也跟你说件事”
“你说”
“我五一准备结婚了”
“啊?”
“怎么了?”
“哦,没怎么,只是感觉很突然,这么快”
“不快,我已经推了好多次了,这次实在推不过去了”,
突然心里有点难受,但我知道现在不方便表现出来,忙说
“哦,真可惜,五一我也回不去,没法参加你的婚礼了”
“哥”
“恩?你真的有心参加我的婚礼吗?”
“哦,我......
“我根本不想让你参加”
“为啥?”
“没为什么,谁参加都可以,就是不想让你参加”,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哽咽声,
“凌松,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结婚”,
我忙说道
“好好,你不想让我参加,我就不参加”
“你要来了,我怕我受不了,哥,你害死我了”,
听到他哭的伤心,鼻子猛的一酸,
“凌松,哥不想害你,哥从来也没想过害你,凌松,你听哥说,你结婚了,算是给父母一个交待,他们也放心了,哥也放心了,以后,咱们还是兄弟,又不是说你结婚了,咱们就不联系了,还跟以前一样,还是兄弟,不好吗?”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当然是”
“那你朋友呢,怎么办?”
这是我的痛处,也是我的弱点,我也不知道以后我们会何去何从,
“他............我也不知道”,
付凌松止了止哭声,说道
“哥,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别忘了我,别不理我了就行,好不好?”
“好好好,哥都答应你,哥什么都答应你,怎么会忘了你,难不成你能忘的了下着大暴雨咱们俩在城墙上做爱?”,
电话那边突然“噗嗤”笑出声来,可那笑声里明明是流着泪。
一晃过去十多天,一天下午三点多,刘哥电话过来,心中莫名的兴奋起来,
“喂,哥”
“你在忙吗?”
“不忙,你说”
“我今天约了陈奇升和朱海涛,也跟张主任他们约好了,去给你把钱领出来
“噢”
“一会儿你准备一下,我去接你”
“噢”
“把身份证和复印件都带上”
“噢”
“噢噢噢,噢什么噢,动作快点”
“噢”
“操,傻逼,挂了”,
就没听说过被人骂傻逼还高兴的屁颠儿屁颠儿的,忙跟茶馆的同事交待了一下,骑车跑回游戏厅取了身份证,收了东西,又去复印了几张复印件,刚到游戏厅门口,发现车已经等在那里,鸣了一下笛,我忙跑过去打开副驾,却看到那个戴眼镜的警察坐在里面,冲我点了点头,刘哥一脸严肃的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一摆头
“坐后面去”,
我悻悻地坐到后排座上,看着两个人都警装出阵,真叫一个飒。
到了居委会大院,正好看到朱大夫也刚刚赶到,几个人下车相互握手问候,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局外人一样,却也明白这三个高大的男人,今天过来都是在维护我,见了张主任他们,大家倒也客气,刘哥废话不多说,客套过后,直接了当的把事情说明,张主任也不是藏奸之人,仔仔细细的查看了我的证件,拿出计算器扒拉了好半天,给大家看了看,才写在证明书里,交给我们一一签字按手印,整理完这一切,张主任从另一个房间抱着一个牛皮纸口袋出来,望我眼前一放,半开玩笑的说,
“呶,十二万四,你点一下,咱们可说好了啊,一张一张当面点清了,出了门,概不负责”,
说实话,望着面前这一袋子钱,有点不知所措,我知道这不是什么护理费用,是老爷子毕生的血汗钱,谁能想到最后却落到我这个外人手里头,刘哥看了看我皱着眉头说道
“点啊”,
我红着脸说道
“不用了吧”,
张主任一听,忙说道
“不行不行,点点,点清楚了”,
刘哥一看,推了我一把,指着身后墙角的沙发说道
“到那边去,慢慢点,我们等着你”,
见我没动,一手拎起口袋,一手拎着我的衣肩,把我拽了过去,把口袋里的钱住沙发一倒,命令的口气说道
“点”,
说完自己走到张主任桌前,几个人闲聊去了,我只好慢慢点了起来,可耳朵却留在他们那边,因为张主任说到一件让我感觉很难受的事,
“李书财的房子被查封了”,
瞬间让我无心再数眼前的这堆钱,这是天意还是巧合,老爷子刚走,房子终究还是没有留住,他的一生都在追求什么,有子女却无法绕膝,最终守在他身边的却是邻居和一个房客,不能说这不是无奈,很难想像的出,如果查封的日期在老爷子去世之前,老爷子得多难过。
钱,我大概数了一下,又装进口袋里,只把那四千块钱装进兜里,走到刘绍军面前,把钱往他身上一放,刘哥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个意思?这么快点完了?”
“恩”
“没错吧”
“没有”
“那你放我身上干啥?”
“刘哥,我....我想去看看老爷子的房子”,
刘哥一愣,看了看其他人,张主任他们也一是脸的懵,刘哥说道
“去吧”
“恩,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恩”,
我转身要走,刘哥开玩笑的说道
“一会儿你会来了,可能钱和人都不见了啊”,
引的大家一阵大笑,张主任说了一句
“赵儿啊,现在李书财家可不能进去,在外头看看得了”,
“我知道”,
居委会跟老爷子家并不远,来到住了几年的院门前,才几天不见,真的只是几天而已,那门口前透着一股凄凉,也许是少了人气的原因,尤其是上面那两道交叉的白色封条,更是让我难受,透过门缝,院里的一切还是旧模样,窗台下放着的两棵大白菜外表已干,仿佛等待着主人归来,为这处老宅子再增加一些烟火气,我趴在门缝处没有回身,因为早泪流满面。回去的路上,拐到超市,买了几箱酒几条烟,分成五份,一到居委会,他们见我回来,也忙跟张主任打了招呼起身告辞,刘哥看了看我红肿的眼睛,问道
“怎么了?”
“没事”,
我把东西放到张主任的办公桌上,张主任客气的训斥道“你这是干嘛?”
“张主任,谢谢您一直照顾着,要没你们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主任拍了拍我肩膀说道
“什么话,李书财跟我们也是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了,居委会帮这点忙是应该的,倒是你啊,李书财这辈子没白活,你们这是上辈子的缘份,不容易啊。”
从张主任那里出来,我把东西一份生塞给朱大夫,一份给了陈奇升,送走了朱大夫,我跟刘哥他们说道
“刘哥,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周叔”,
刘哥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上车吧,先把小陈送回去,我跟你一块去”,
送下陈奇升,刘哥也没跟我打招呼,直接把车开到旁边的银行,
“来这儿干嘛?”
“能干嘛?你还能天天把钱背身上四处招摇啊”,
我想了想,也是,忙打开口袋,拿出两万块钱,刘哥一看,
“你干嘛?”
“我......周叔一直也帮忙照顾老爷子,我想拿两万块钱给他”
“拉倒吧,李书财的遗嘱上早就写好了,你没看见吗?他的份儿早给他算出来了,这不用你操心”,
一边说一边抢过口袋和钱装在一起,下了车,去银行里把钱存了起来。
从周叔家出来时天色已黑,我拉着刘哥去了餐厅,虽说点了菜,可一点儿也吃不下,只是喝了一瓶啤酒,刘哥倒底没有喝,毕竟他还开车,把我送回游戏厅时,差不多已是九点,马靖见我回来了,交接了班回去了,也许是刘哥的警服的原因,不一会儿,连打游戏的人也慢慢散去,空荡荡的游戏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刘哥看了看游戏厅里的设备,说道
“你们在这里开游戏厅,吵吵巴火的,噪音这么大,周围没有投诉你们的?”,
我哪还管他投不投诉,走近他,一把搂住他,刘哥张着手臂却搂我,反感的扭曲着脸说道
“干嘛干嘛?又耍欠儿是不是?”
我没理他,手从他后腰上摸进去,
“操性,操性,瞧你那操性”,
一边骂我一边把手臂轻轻的落在我身上,
“哥,我想了”,
他推了我脑袋一下,岔岔的说道
“想什么想,一天一晚的就这么点儿破事儿,”,
嘴上这么说,却一猫腰把我横抱了起来,直接走进小隔间,把我扔到床上,
“操,胖了啊,跟抱着头猪似的”,
我没说话,坐起身来,迅速脱光所有的衣服,躺在床上,等待着他的狂风暴雨,刘哥只脱了上衣的警服外套,猛的压在我身上,我死死的搂住他,发贱般的劈开腿,他用胯隔着裤子狠狠的顶了几下,还说我耍欠儿?他自己下面还不是硬梆梆的跟烧火棍一样,我轻轻的推开他,伸手解开他的裤门,一拉开内裤,里的“烧火棍”及不可待的弹了出来,我忙把身子一调,哪管他操性不操性,一口含了上去,直接加大力度吮吸着,这不操性的人也瞬间沦失自己,嘴里倒吸着冷气,却又沉浸在其中,早以流出的春液和满身的荷尔蒙气息刺激着我的味觉,拔弄着我的神经,
“轻点儿,轻点儿”,
我怕把他弄射,才吞出他的分身,仔细的欣赏着它,手指轻轻捻过小口处,那长长的拉丝告诉我其实他也很需要,我晃动着他的分身拍打着自己的舌尖,拍打着自己的脸,抬头看着他贪婪的眼睛,就是要让他好好欣赏我是怎么耍欠儿的,撩弄起他的春袋,猛的一口含下去,加足了劲儿的吮吸它,却引得他使劲推着我的脑袋,屁股后移,想躲开我的袭击,哪会让他撤退,狠狠的搂住他的屁股,逼迫他不许后移,只能进到我的口中,直到被我折磨到连声惊叹才罢休,我移到跟他并躺着,一手撸动着他的分身,对他说道
“哥,弄我吧”,
“贱样儿”
刘哥一边骂,却一骨碌趴起身来,站在床下,我把腿搭到他的肩上,刘哥手臂夹住我的腿,狠狠的往后一拖,就跟拖死猪一样把我的拖到床边缘,扶着分身,找到洞穴,没有犹豫和扩充,胯 下一用力,狠狠的挤了进去,我虽痛,虽不停的喘息惨叫,可我愿意,我喜欢,最主要的是我喜欢操控我的这个人,刘哥一直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闯入后就狠狠的撞击着我的身体,我一边半死般的呻吟着一边握住他的手,引导着他握着我的分身,狠狠的撸动,
“就他妈想让我操你是吧”,
“是”,
我答应着,却感受着他更狠的撞击,过了好一会儿,他抽出身体,拍了拍我,我翻身下床,趴在床上,把身体努力送给他,他没有犹豫,裤子褪到大腿处,扶着分身猛刺进去,伸手拉住我的手双,使劲后拽着,那撞击的声音似乎告诉我,他已用尽全力,突然嘴里念道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我差点笑出声,却又喜欢他这么做,
“有本事你就念到千二三四”,
他一听,贴到我身上,小声骂道
“贱样儿,挨操没够的东西,是不是想哥的鸡巴了?”,
我不知羞耻的回他
“是,哥,操死我吧”,
“好,哥都给你”,
猛的起身加速,可惜离着“千二三四”还差十万八千里,已经忍不住,狂插了几下,一泄如故,慢慢瘫倒在我身上,随着我一起趴在床上,就这么压着我。起身后,他清洁了身体,穿好衣服躺在床上,我一样赤裸着身体躺在他怀里,帮他点上烟,一边抽,一边揉捏着我的乳点,
“爽了?”,
我笑笑没说话,
“以后想了,就给我发个暗号,比如......发条信息,就发......干嘛呢,怎么样?”
一听这话,有点上头
“弄的跟做贼的似的,再说了,那次你老婆找我,我也跟她保证过,以后不会主动联系你”,
“哎呀,理解理解吧,这不你嫂.....我媳妇一天天跟事儿妈似的,要不我主动联系你,给你发信息”,
我不耐烦的说道
“行”,
突然想起件事来,我猛的坐起来,
“对了,哥,说到信息,你帮我出出主意”
“怎么了?”
“前段时间顾严臣给我发信息了”
“顾严臣?谁”
“就是骗我四万块钱的那个前小舅子”
“我知道,你不说联系不上他吗?他主动给你发信息了?”
“恩”
“他说什么了”
“过年的时候,他发了条信息,只是拜年信息,前段时间又发了一条,说一年内还我钱”
“还钱?哈哈,他要能还的话,还用躲着五六年连电话都不接?你怎么回的他”
“我,我就答应了啊”,
刘哥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说道
“这孙子应该是出事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他有案底的话,他要犯什么事,罪刑会加重,所以给你发信息说还钱,这样,你就没法立案了,人家已经告诉你,我没有骗你钱,只是现在还不上,还钱的期限也给你了,你怎么去诉我?”
“哦,你要说到犯事,我倒想起来,他好像跟李祥认识,并且看样子应该是很熟”
“你怎么知道的”
“他去年过年给我发了条拜年信息,我本想用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怕他又不接,我就用老爷子家的座机给他回过去的,结果他接了,上来就问李叔好,问老爷子身体好不好之类的”
“那是不是他之前就认识李祥?”
“应该不会”
“借钱的事跟李祥也没关系,那就甭管那么多”
“哦”,
刘哥说完慢慢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得回去了”,
我有些不舍,可也不能说什么,忙起身要穿衣服,
“你接着睡吧,别起来了”
“哦”,
结了婚真讨厌,连在一起睡个觉都不可能了。
接下来的几天,也他妈奇了怪了,睡觉总做梦,常常梦到还住在老爷子家,梦到老爷子,也知道这只是个梦,只是梦景太过现实,总感觉老爷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可偏偏在梦里他从来就不说话,倒让我一时胡思乱想起来,连着好几天都在想,老爷子如果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的话,会是什么事?
直到有一天我跟马靖在晚上交接班的时候,马靖收拾了东西,着急要走,我随口问了他一句,
“你看急忙慌的干嘛去?”
“回家啊?”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着急?”
“我媳妇儿前几天回娘家了,今天回来了”
“操,想媳妇儿了?”
“谁想她呀,她不回来才好呢,我是想我家宝贝儿了,好几天见不着了”,
我不屑的话,
“少装那点儿慈父,不是他在家里天天嫌烦的时候了?”
“这叫血脉相连,你一个老光棍子懂个屁”,
话还没说完,转身跑了,我骂了一句
“真能装”,
可骂完他,我自己都傻了,“血脉相连”?真有那么神奇吗?难不成老爷子是想他的儿女了?想想也是,那李祥虽说很畜生,可毕竟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老爷子走的时候,到底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要李祥真的在身边,老爷子也不会被逼无奈让我给他买寿衣,哪轮的着我?
再想想李祥,不管他以前多混蛋,可到现在,他连自己的父亲过世都不知道,也是有点无奈。
第二天一早,想来想去,我给张主任打了个电话,幸亏张主任还真就知道李祥所在的监狱,记下地址,可去看服刑人员要走什么流程,我却不知道,给刘哥发了个信息,想问问他了不了解这个汉程,
“我想去监狱去看李祥”,
信息发出去,连半分钟不到,刘哥电话打了进来,
“喂,哥”,
结果电话那头没好气的骂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
“怎么了?”
“你他妈的是装圣人呢还是傻逼啊?李祥跟你有鸡毛关系?你长点心吧,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去告诉他老爷子的事”
“老爷子的事还用的着你跟他说?早晚他会知道,你是他们家什么人啊?要血缘没血缘,又不是亲戚,你连探监的权力都没有,就算说是普通朋友,李祥拿你当朋友吗?他不找你麻烦就不错了,那种人看到躲着点儿还来不及呢,你还上赶上往他身边凑?”
“哥,你别生气,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而已,你要不同意,那我就不去了”
“你爱去不去,遇事儿先动动脑子,别他妈跟个傻逼似的,想一处是一处”
“好好好,我是傻逼,我不去,不去了,行了吧,哥,你别动不动就骂.......”,
电话被挂断了,我叹了口气,哎,人呢,还真是贱,怎么被人骂了一顿,心里头还挺高兴的呢。
不过,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确定去看,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上网去查,结果一查,还真是,我即不是亲戚关系,又没血缘,还真是去不了,不过可以去居委会开证明,再申请,开证明好开,毕竟居委会的张主任都认识,但张主任做事周全,帮我多开了几份其他证明,一备不时之需,准备好一切手续,跟两个单位都请了假,最终还是背着老骂我的人去了。
坐了一天的车,赶到监狱后交了申请。
见到李祥时,吓了我一跳,我几乎已经认不出他的样子,人已瘦到脱像,他看到我时,却异常平静,手上还着手铐,坐我对面,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时间紧迫,我必须把想说了的话说出来
“老爷子走了”,
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又慢慢低下
32号晚上走的,你放心,他走的很安祥,没受着罪,后事都是居委会张主任和周叔他们帮助办理的”,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老爷子留了遗嘱,本来房子留给你,钱留给你和二姐,临走前他把钱提出来,让张主任保管着,等你出来后找张主任领就得了”,
李裤突然冷笑了一下,没说话,
“不过老爷子走了以后,房子也被查封了”
“我知道”
声音小到我几乎听不清,
“还有,老爷子也留给我一笔钱,说算是护理费,有十二万多,我已经拿到手了”,
我盯着他,想看他的反应,结果他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应该的”,
这倒让我很吃惊,
“你有二姐的联系方式吗?”,
他摇了摇头,
“你怎么认识顾严臣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说他一直照顾老头儿,老头儿把我的电话给他的,”
突然又冷笑了下,
“小伙子口才不错,让我带他出去看看,做了个讲师”,
“电话应该是他偷的,老头儿很烦感他”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估计这里的工作人员检查完后就会给你”,
他听了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旁边的监视人员,说道
“报告,完事了”,
那监视的警察看了看时间,
“没什么要说的就回去吧”,
李祥站起来身,突然补了一句
“帮我给老头儿老太太上柱香”,
说完转身走开。
回去的车上,心里一直堵的慌,说不上是难受还是难过,他这种人,不值得我为他难过,如果单纯为了自己,应该高兴才对,毕竟对于李祥,我没那么好心,当初被他撵出去的场景还例例在目,然而又实实在在的感觉难过,也许仅仅是因为老爷子,算是完成他的心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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