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版 论 坛 使 用 答 疑
搜索
楼主: 爱你而生

[同志言情] 军区大院……转载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5-1-19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80

监狱在远离这个城市的郊区。那一天,单军一直陪着周海锋。2 Z, U; u# D5 p  O+ w" b* L
    他见到了照片上的人。那和照片中挺拔、健朗的模样已经判若两人,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脊背,苍老的面孔。
) X, g/ u* M. f1 B8 [    周海锋当兵后,周成第一次看到他带着朋友来,周海锋说,爸,他是单军。
0 T5 R! o3 r7 ~. Q    周成很高兴,憔悴的面容都舒展开来,不停地说,小锋麻烦你们这些朋友,多多照应了。
. U" K4 _* p7 F+ l! ^9 J4 W    单军说,叔叔,您保重身体。其他的,您放心。5 i6 _- w5 n7 Q
    探监室外面,单军出来,留周海锋和父亲单独说话。
4 B* z. v  X8 v    有些话,他听着心酸,难受。
  d) U' J3 J) k8 ~/ w' A    他向里看了一眼,周海锋没有留意,他走到车边,拿出了藏在后备厢里的一袋袋东西,交给狱警,请他们送进周成的监室。
0 r& j- Q) @9 O8 ^, Z. Q. |2 L. n. C    走开离了探监室一段距离,单军问狱警,刘狱长的办公室在哪。我姓单,约好的。
+ F7 I% d* X# e/ p6 B* r3 t    回来的车上,周海锋沉默着。
1 U' U0 z; O  g. t8 {    每一次探监,每见到他父亲一次,内心的焦虑和紧迫感都折磨着他。* W; d3 W' i% ~' ]' h7 i1 R
    回到连队,单军给警卫连的高连长塞了包烟,打了声招呼,说晚上有事儿请周海锋出来帮忙,一时半会回不去,要晚归宿舍了。高连长自然一口答应,推着他的烟说,军军你这是干什么,一句话的事,哪还要这样,当不起当不起。. q) Z* C" k3 o% |6 H  t: z5 l
    单军还是把烟塞他手里,说要你费心的地方还多着,算我提前谢你老哥。" Z! }/ t8 p9 ~( V5 x
    高连长被他一声老哥喊着,受宠若惊,收下了。& B$ z( N2 n9 [5 _1 q
    单军叫出了周海锋,说,带你去个地方。
4 o, [  ?6 D5 [6 \- e. Q+ W    在那个高高的水塔下面,单军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顶端,对周海锋说,敢不敢跟我上去?, }1 l6 U/ J, M7 Q; L) M8 ^
    这个水塔,在方圆数里,是当时最高的建筑。
* k. ]4 ^# @. q7 E3 z$ m+ ^    出于军事防务要求,这个军区大院的周围不能有过高的高层建筑,笔直的水塔就成了高度的中心。
0 p! R9 K" u1 H$ ?; p5 W1 y5 n    水塔上有军区大院的号角,每天嘹亮的军号声就是从这里响起,散向四面八方。$ G4 P1 D8 N2 I' t" p7 _7 p
    这个城市一个著名的作家曾在他的小说里描写这个水塔,在作家富有想象力和文学意象的笔下,它衬着天空壮丽的天幕,背后是朝阳的万道霞光,是那一代人所经历过的特殊时代的红色标记,后来年代的人已经难以体会的独特情结,留在了他们的革命青春。
2 g/ D1 A! ^, _- B6 u    单军是在这个水塔下长大的。这是他童年的阵地。小时候,每个军区大院的男孩都拿这个水塔打过赌,你敢上去吗?你敢我就敢!
% o& ~" Z# G" s  x, W! ]* }5 O( J    可是每个孩子嘴上都凶,却没有人真正敢上去。它太高了,只爬上十来米,腿肚子就能发抖。& f2 u8 T6 o0 ?+ m9 l
    单军上去过。却没和任何人说。" [; }. G7 f# |3 S1 `
    没有人知道他爬到过顶上,连王爷也不知道。9 e# G- Z* l! ]' V( a
    现在,他带着周海锋,从水塔内部中空的楼板爬上,在最后的二十米,是在水塔外围光溜溜的墙体上,抓紧铁围的简易护栏,在高空的大风中,踩着悬空的铁板,凌空爬上高高的塔顶。! W8 a! h2 Y& P$ H$ B2 \
    当周海锋站在了顶上,被大风吹拂,眼前打开了一个豁然天地,整个城市都在他的脚下,璀璨的灯光像在脚底飘浮,远处巍峨的群山,江面上大桥流动的灯影,如同横卧的粼粼的光带,头顶藏蓝色的天幕铺着厚厚的云层,流动的云的飘动,都近得伸手可及。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城市有这样的美景,在这里俯瞰,宏大的军区大院也变得如此渺小。
5 S; O% T# Q/ g& a: M    “心里有不痛快,就照着我做,看着!”单军抓在扶栏上,支出半个身体,向着脚下的整座城市,向空中大声嘶喊,喊声凌驾在城市的上空上。* C& ?- O8 z% X% z: Q+ m& a1 ]
    周海锋一把抓上栏杆,并排站在他身边,也放开喉咙纵声呼吼,他们痛快无忌的吼声穿越高空,被风吹散,高高的塔顶,凌空的栏杆上,两个年轻的男人嘶吼着,喊叫着,周海锋憋挤在胸中的东西,都在尽情的嘶吼中发泄、随风散去。3 a* O. I- G2 Q+ i" g
    “痛不痛快?”单军狂野地转过脸,风把他的声音吹得七零八散。
$ `# ], V3 i! L! N    “痛快!——”周海锋重重呼出一口气,满脸的激荡,豪迈。5 r* I- G0 x2 _$ b, f( u9 J
    世界在他们的脚下,胸臆间是无尽的豪情,这个空中的高台,远离地面的高处,他们仿佛拥有一切,远离了忧愁烦扰,只有肆无忌惮的青春……( C7 I2 r$ ?  m* b+ m" R
    “你是这院儿里第二个上来的人。我从来没带别人上来过。”
9 ^: \6 h% p( \& ^    喊够了,两人坐在地上,单军说。
& I( e, @) y2 g' L6 w    他告诉周海锋,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瞒着所有人爬上来。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知道了这儿铁定要被彻底锁上,当单军第一次站在这里,像刚才这样嘶吼时,他把所有的烦恼都忘了。4 m, c9 e  y$ |1 s9 O) P* R  V
    “真是个好地方。”周海锋坐在这里,像坐在空中,被盛夏的风涤荡着心胸。
9 @! [# \1 a. ^) l5 ^    单军说,国庆节,放礼炮,别人都涌向房顶去看,他一个人偷偷爬上来,在这上头站着,满城的礼炮焰火都能看见,四面八方,同时放起,像个360度环绕的星空影院,满天都是砰啪爆开的烟火,那才叫震撼,壮观。
- e, f( R3 |' C9 {7 E8 J    “可惜,只有我一个人。”单军回头看着周海锋。“今天,我不用一个人看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1-19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还在审核呢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5:14 | 显示全部楼层

81

可惜,只有我一个人。”单军回头看着周海锋。“今天,我不用一个人看了。”1 i# I$ R- @2 `/ k" _4 U
    “你想干吗,”周海锋一愣,“在这儿放焰火啊?”% R' a1 _1 q  R& K9 U/ ~
    “想让哨兵上来抓咱俩啊?”单军笑了。7 H7 I0 P( m4 N( h+ L. r$ r7 a
    周海锋也笑了,笑容渐渐隐去,心里的事压上来,他沉默了。
; P; d6 W6 l! T& m    单军看着他,站了起来。
- e. ~' i! ~  U  H1 O5 ?7 m    “听广播了吗,今晚上有流星雨。”
: C+ k4 v# B% ?# D    那天的气象预报,说这晚上有个什么座的流星雨,会有密集的流星出现,有很多人专门跑到空旷的地方等着看,那是广播里说的。
' G& u; H2 ^/ V$ u    “听说,对流星许个愿,准灵。”& H2 ?' M: c5 \7 z  c! U# ]
    周海锋一愣,明白了。他也听广播了,单军带他上来,原来是看这个的。
. m8 a0 \( Z* P# h# t+ e    “你还信这个?”周海锋失笑了。什么流星许愿什么的,那都是女孩子的玩意儿。5 z( F1 g( k7 g: ~" S
    “信不信的,你试试啊!”单军邪气地笑笑。
* C# T8 E9 r( ]9 w    “还流星,就这天气,恐怕是白上来一趟了。”周海锋抬头看看天空。天公不作美,这是个阴天,云层很厚,什么也看不见,别说流星,就是颗不流的星星都看不着。( Z% v  q1 \/ c
    “你就说想不想许吧。”8 }. ?- |: u- N0 ?; w
    “想啊。”周海锋看他想干吗。
. M" ~; S) N# D% i& c9 x    “想就行。看着啊。”5 N" k6 T: f9 K
    单军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上。
! M; w0 h0 w+ [- n& u    他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烟头卷起红光,单军胳膊一抡将烟扔向了天空。
& q$ o) g% s4 P! c! {    烟草燃着红色的火星,高高地划过天际,拖曳着红色光弧,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微弱却明亮的弧线,瞬间擦过了夜空。
! d9 k4 }& S0 p2 z# a" M8 V    “许了吗?”  {# n+ u# }/ N7 A1 n" B6 K" J
    单军回头看周海锋,痞痞地带着笑。
% y; W1 X( i  S  U    “尽管许!还多得是!”
- a1 }+ ^8 x& ?4 f' E2 a: m    烟盒里的烟,被一根根点燃,打火机的火光中,充分燃烧的烟头,被单军一根根抡出去,在苍茫的天空划过道道红色的轨迹,像接连的红色流星,落在天际的远处。
9 p8 {- v* S' u) e4 `6 @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看到塔顶的天空,他会看到一个个异样的光点,在天空闪过,那是烟头组成的流弹,是只属于这一片天空的流星……& I) ^  a( Z( R! k7 V6 M3 p
    单军掏出烟盒里最后剩下的十几根烟,将它们并着头一起点燃,向天空扔了出去,十几道光弧在空中拉开,如同燃烧的箭矢,在短暂的刹那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单军的容颜,照亮了身后周海锋的眼睛。  }" n+ Q' x9 D9 G9 l) X
    背后是划落的光弧,单军向周海锋转过身。9 O4 j7 L9 p3 k9 e1 c
    “我的流星,一定灵。”单军低声说,轻抚他的脸。
5 i/ |9 G0 d$ ^4 |5 p    周海锋却没有回答,单军只看见了夜色下他的眼神。$ k7 I' Y! h. F0 M$ a/ B2 s* H9 j
    最亮的流星,落在单军的眼里。单军的心口,像被猛地烫了……- Z, }  a* E  y: ^
    他们紧紧地搂在了一起,寻找着彼此的唇,胶着着密不可分,滚烫的唇追逐般锁着彼此,深深探入对方嘴里最深的地方……  s( e* q! B0 O% [. Z0 ]
    舌尖在彼此的交缠间滚动,在高高的水塔上,在阔大的天幕下,他们幕天席地,拥吻着对方,没有顾忌,没有掩饰,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在军区大院的穹顶,他们像所有可以向世人宣告的爱人一样,吻得放肆,狂烈,而坦荡……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5:15 | 显示全部楼层

82

那个烈阳伴随着知了声的炽热的夏天,成了单军生命里最难忘的时光。: q  c: Q( C% j2 I2 u. f3 G8 R
    这个军区大院,单军从小生长,每个角落都熟悉透了的地方,现在却遍布着秘密。他和周海锋之间的秘密。这秘密留在了很多角落,在那个夏天,那个在空气里飘散着青春年少和激情躁动的热烈的夏天,留在了这个庄严、美丽、神秘的部队大院。
9 d5 ~) A% M: D9 z* E    所有能见面的时间,单军带着周海锋,走遍了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告诉他这儿发生过的那些有趣的回忆,似乎每个地方,都想和周海锋分享。6 q- \7 Y* f# X3 |
    他们也不再避着人,他们俩铁,已经不是秘密,大院里没有不知道的,单军也想明白了,与其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摆在明面儿上,他不想也受不了每天跟做贼似的,还要忍受见不了面的抓心挠肝,他就让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就是关系好,怎么了?就是走得近怎么了?光明正大,反而没人往歪处想。何况,在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人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5 Q; K2 ?4 }' r! p% t) H
    所以,他们多出了更多自由的时光。
) ?' F" ~6 U# y, W    大院儿里有干部搬家,叫上警卫连的兵帮忙,这是出公差,每个机关兵都会碰上这样的公差。搬家那天,单军也去了,等那干部忙乱中发现单军时,该搬的都已经搬上车了,那干部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叫来一帮小兵干私活怎么还劳动上了单军,没等他去喊住单军,人已经走了。
0 B6 K: ^, a/ K, ?    在大院儿的马路上,周海锋踩着一辆空三轮车,这种三轮板车是院里拖东西专用的工具,单军坐在那车边沿上,挂坐在扶栏儿,周海锋踩着轮,笑着回头看看单军,“这专车怎么样?比北京吉普强吧?”7 [4 Z+ I2 g3 F5 \6 B# }
    “才北京吉普,怎么也得是个红旗吧!”9 N# b: s5 D6 h( z7 I: H9 N2 i+ ^
    “哎我说红旗,有天窗吗?”单军拍了拍三轮车面儿。- p; R3 y) g) }9 y. K
    周海锋笑着,喊:“有!”- j/ o2 ?6 g/ c" D
    他用力蹬了几脚车,单军踏上去踩上了后架,前头就是一个下坡,三轮板车向下冲去,周海锋撒开了腿,单军按着他的肩膀,在他背后迎着风呼哨,他们的背心都浸透了汗,古铜色的皮肤和亮汪汪的汗水,被迎面的风吹着,两张年少飞扬的面孔,在风里留下一路大笑……4 b- ^9 z. H) A- C
    在这个城市的部队营区,种的最多的树是水杉。这种高大笔直的树木,就像北方军营里的白杨,挺拔,秀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个城市的部队大院里,四处都是水杉,如果看不到这种树,那简直就不是军营。它们就像军人一样,腰板特别直,特别硬。
# H" v5 j: N. z4 x% U( v9 A    这个军区大院也不例外,在横平竖直的马路边,大楼旁,一排又一排的水杉树,夹杂着梧桐树,在夏天的烈日下,将整个大院笼进一片清凉。
5 g: W) x. T! u, _/ `    那天,单军就是这样靠在一棵水杉树上,等着周海锋。1 R& k+ d1 ~: `% E  }
    那是大院里一条幽静的道路,两边夹杂着水杉和梧桐树,层层叠叠的枝叶合蔓过来,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树廊,烈日的阳光透过枝蔓,星星点点地洒在地上,整条马路像遍布着闪烁的金子,发着耀眼的光亮,那些影子不断摇动,在沙沙的树叶声中,变换着形状。( [# A& T: l0 o  N  j  T
    单军在路的这一头等着,直到周海锋从路的那一边走过来。
/ V& n) J- c# d8 m( \9 Q  ~3 i    不知道为什么,单军在很多年之后,想起这个夏天,总是想起这个场景。
' B  I+ F9 ?& |; x3 W% }4 m; L    这个烈日下的这条林荫路,和从路那一端走来的周海锋。  i4 z! [! c% \+ u
    他穿着英挺的军装,走在梧桐树影下,阳光的斑点落在他的肩膀,在他的脸上摇晃着闪亮的光点,他就那样走向单军,穿过这条布满星光的道路,白色的武装绶带穿过他的肩膀,环系在他的腰间,周海锋远远地向靠在树上等他的单军笑了,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他,单军看着他渐渐走向自己,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单军的脑海。
, I2 ]- A# n) O+ @! Q+ J3 ^3 d3 R; m- Y    在今后的多少年里,他始终没有忘记这样的周海锋。他每次想起他,他都是这个样子,披着碎金般的阳光,在一个夏日林荫下的光影之中,向他走来。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83

看什么呢?”周海锋走到近前,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下,低笑问。3 |: U( S  }/ Q4 y# _2 U
    “看你啊。”单军拖着语尾,扫视着周海锋的脸。/ F- ?; C* M+ ]) e& `: L% U
    “看我干吗?”
6 @1 H( i: K9 S: f; P7 h7 I    “你好看呗。”单军一副流氓样。
2 `# p7 S* W6 e  t* N    “再看我收门票了。”周海锋军帽下的笑意,带着暑日的温度。' u5 k5 b' R) Q
    “你什么价?我听听。”单军顺着他贫。
* v  b; L: f( p) _. ]2 X    “那得看你想看什么了 。”周海锋笑,那微翘而有棱角的双唇,看得单军心猿意马,差点就把持不住。% `  c! `7 F4 N9 c6 u! E' A+ i8 _
    “你就勾我吧……”单军声音低下去,“我就看最贵的……!”
- i4 f0 Q9 G3 m3 Q. }    他伸手就往周海锋的胯间摸去,周海锋敏捷地跳开,在这个偏僻的没人的道路上,他们避着巡逻兵,笑着追闹成一团……2 u/ a$ Z+ n/ `3 s: ~$ j! W
    单军后来问周海锋,你知道你刚才过来的那条路,叫什么名儿吗?% a( P; @: \; S" p- o4 \0 \  I4 A
    周海锋说,这路还有路名?3 I9 ~" ^/ ~# o6 n
    这条路的名字,有年头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在单军他们小的时候,就有了这名。不知是谁发现了这条道路特别美,到了夏天,阴凉里夹着遍地细碎的阳光,像洒满了星星,于是有大院儿里过去的那些孩子,管它叫星光路。时间久了,这名字这么传了下来,虽然没有路牌,但大院儿里的人都这么叫它。它也成了这个军区大院内唯一一条有名字的道路。
9 e& h( a# G' p! a6 m    单军说,这院儿里但凡看上谁,不用张嘴,把人带到这条道上,那意思就是想跟人处对象了。! K* L5 r1 w' r8 a! b. [. b
    “那你带来过不少个了吧?”周海锋戏谑。
/ `4 [) D2 H# o$ c    “不多,没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吧。”单军眯着眼睛。2 _, ^$ V8 Z2 u/ G  L" d+ Z! G
    “行啊,够厉害的。”! L* r" D% s2 h
    “小意思。”
( n( U+ b; I& h! O    周海锋没再说什么,单军看看他:“吓着了?”% u; y4 X8 u+ j. e+ {
    “吓死了。”周海锋好笑,看了看表,起了身。
. U6 r6 |! l, q' D3 F    “你干吗去?”单军在他背后问。
$ e+ j, e+ A- \) n    “得走了,偷着跑出来的。”. h3 N% g2 H: T8 `" {$ @
    周海锋是瞒着连里在午休偷溜出来的,为了跟单军见面的这短短几分钟。: M+ D# N! z; l$ l( e; t$ }
    他就这样走远,单军看着他越走越远,有些焦躁,4 R4 ]9 u; E$ K9 c, u
    单军站了起来,在背后:“没别人!”" E+ @7 Y9 }0 S8 `  X
    周海锋站住了,回头,单军站在那儿看着他:“就你一个。”
% g. L# I, p8 r* i    他们目光相接,单军见周海锋回过头来,并不说话,单军:“我说真的!”, i1 y7 d% p" x% U: C7 @
    周海锋那么看着他,突然笑了。
6 E9 i2 ]) m1 I0 [6 d8 X6 S: D% G    那个笑容,点亮了他的整个面孔,点亮了那个夏日的午后,在周海锋的唇角,像绽放在钢枪上的日照。
; f+ E. ^4 X. j( M    周海锋笑着转回头去,单军看不到他的脸孔,他在树影下摇摇头,轻笑着大步而去。单军傻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到光晕的中央,周海锋忽然转过了身来,边倒退着,边扬起喉咙大声喊了一句话,单军听清楚了,他喊的是:“傻小子哎!”) H$ ?, k  m% K. S" M2 l
    没等单军去追,周海锋就笑着转身跑了,一拐弯就消失在路的那端,单军停在了星光的树下,怅然若失,空气里似乎还能嗅到周海锋的气味,淡淡的咸味和烈日的味道……
1 }0 n  X  L7 f: ^' h( I* \    明年考学的名额下来了,周海锋拿到了名额。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忙于复习。
8 ?5 C& S" c" W+ Z. ]4 @" r' q    在那时的部队,考军校的名额就等于直接拿到了提干的通行证,是送钱,送礼,打破头也抢不来的。这不仅是老政委兑现的承诺,周海锋在营区组织的文化考试和军事考核中都没话说,堵住了很多人的嘴,别人背地里再不满,也没什么话可说。  R  F+ n) R1 D  E% E
    那阵子,单军要见周海锋,都在资料馆。周海锋训练以外的时间都用来了复习,单军看周海锋复习得那么用功,说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军校的文化考试都特简单,你这样的,随便看看就能过。+ |; ?# _& }% F7 P$ @$ D- [
    单军说的是实话,那时候普通士兵在部队提干,机会越来越少,要提干都是通过考军校,对士兵的考核文化线都很低,更注重军事素质,像周海锋这样的高中学历,基本是没问题的。其实在机关拿到考学名额的,基本上也就等于是内定了,考试也就是走个过场。  G2 V3 x; q, b5 T
    但周海锋仍然专心看书,不理会他的骚扰,单军凑过去低声说,我那军校就那么好,要你复习这么拼命?8 Q% L7 b( R% V0 U! c
    “你说呢。”周海锋头都不抬。
0 ~( i, z' Z1 o1 K    单军说,知道,你是为了咱叔。就没为点儿别的了?8 u) g9 c8 j4 Q6 J- g
    周海锋不做声,单军冲着他,却慢慢儿地笑了,笑得得意,自在,开心……
7 A$ ^' F$ K& L( ?9 f* C    周海锋抬头看到他那张脸的表情,随手抓起一个橡皮就丢了过去,单军一偏头躲开,嘿嘿地乐,资料室里的别人都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看他俩……6 _1 D. i# V; [1 G. }1 z
    自从单军开始大大方方地去找周海锋,也不避讳了,直接出入周海锋的宿舍。单军一开始去警卫连宿舍,周海锋那左右几个宿舍的兵还都顾忌着他是司令的儿子,尤其是那些排长班长,这些班排长就住在隔壁,单军每次去,带点儿吃的,喝的,抽的,这些小班长小排长受宠若惊,搁在以往,他们哪儿有机会,就警卫营长那样的等级,跟单军套近乎都不一定能套上,别说他们了。可现在单军经常出入他们宿舍,散散烟,跟他们唠唠嗑,次数多了,这些班排长倒是真对单军好上了。有时候周海锋不在,单军在宿舍等他,就跟他们闲聊,天南地北,把一屋子人都说得高兴。单军这种性格,他要想跟什么人混熟,就能熟,时间长了,有个排长就大着胆子说,军军,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啊,以前是真觉得咱这院儿里,除了司令,就你最大,咱们哪够得上啊,现在真接触了,你这人,真没什么架子,看得起我们,够意思。
' G9 A! C' W: w    单军对他们说,那哥几个,也请你们帮我一个忙。你们也知道,周海锋现在是我哥们儿,最铁的。他这人直,不会拐弯,难免得罪人。你们平时多照应,有事儿帮他兜着点儿,这人情,我记着,忘不了。) J( {1 G: K/ L9 k& Y" o) S8 t) ?
    几个班排长都点头:“有数,有数。”  d+ H6 O5 [/ f2 Y9 O; s3 `
    休息天的中午,有兵嬉闹着从外面回宿舍来,进了门,噤了声。
; `/ w* ^' p4 r7 \+ r, f    周海锋冲他们摆摆手。单军靠在他的肩上,睡沉了。
& G6 d/ d  i6 V& O* ~& \8 S/ D! _9 D( N    单军到周海锋宿舍来陪他看书。他哪儿是真来看书的,坐了一会儿,手就跟着不老实,顺着周海锋的背后的衣服钻进去,一寸寸地从他的脊背摸上去,周海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拉出来,牢牢地攥在腿上,单军要动,周海锋不让他动,就这么把单军的手合进掌心,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继续看书。
# I$ ?+ P* S6 l2 K1 J    他们头顶的上铺还有人在睡觉,不能过火,单军只得忍着,坐在周海锋旁边,脑袋凑在他肩上看那些枯燥的课本,碰到些军事理论的地方还跟周海锋讨论几句。
7 y0 \  x$ F# C4 K! N    周海锋一页页翻过去,看了一会儿,听不见了动静。, |6 ^6 ~  J: s* @0 C/ p
    他侧过脸,单军歪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G, A0 N  t* f6 c* W, k
    周海锋放下了书,静静地凝视着单军睡沉的脸,轻轻摸过他的脸颊。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6:22 | 显示全部楼层

84

那几个兵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仲夏的风吹来,带着一点湿气。周海锋穿着陆军夏常服的军装,在窗前静静地看书。单军枕在他的肩上沉睡,飘动的白色窗帘,和单军身上的白衬衫,随着轻风鼓动,桌前是一片明晃晃的亮。; B, y! [* R8 A6 X: _& X
    兵们静悄悄地进来拿走了篮球,冲周海锋示意,带上门走了。
9 l  \4 s; R; Q) G) Y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周海锋的手拉着单军的手,放在他的腰间……
: c1 J7 W' H  D' j; x: p9 i    夏天午后慵懒,单军是真的睡沉了,他迷糊中被轻轻放在了床上,拉上了被子,单军在凉风里睡了过去。
- N7 {6 X, z# l1 H    他是被贴近的呼吸弄醒的。
8 W' m4 X, M" \3 u# S    有嘴唇在吻他,湿热的嘴在他的脖颈间游走,轻轻地吻他。像羽毛般的轻吻笼罩在他的耳后,下颚,锁骨,像不愿把他吵醒,细痒的感觉让单军欲罢不能。
5 V$ U* \/ L7 Z5 p& C4 J/ N6 u    他睁开眼睛,对上了周海锋的眸子。周海锋的身体覆在他身上,胳膊撑在他的头两边,上身微微支起,面孔和他离得很近,凝视他。  
1 P! j9 K5 B- ^+ L+ C0 O    门外是一片寂静,中午战士们不是在宿舍睡觉,就是溜出去玩儿了,整栋楼都那么安静,青春的冲动也像窗外一声声的知了声一样,歇了又起,起起伏伏……
, K( o+ A# F/ c    单军已经很久没和大飞他们厮混了,以前没事儿就带着他们四处消遣,现在大院儿门都不出,弄得一帮院儿里的兄弟都埋怨,说军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都要走了,也没见跟咱们好好儿聚聚,也没见挂了哪个马子,就跟那兵粘糊在一起。
6 Y; ^( u, n2 F    单军也过意不去,可他现在真是没那个心思。热恋过的人都有体会,每天的24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和那个人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在靠的近,摸得着的地方也好,也舒坦。自从去了特种兵选拔,以前那些为了女人,为了面子碴架、争风头的事情,单军再也提不起了兴致。为了赔罪,他带着兄弟们出去消遣了几次,唱K,跳舞,可是单军的心思明显就不在这儿。跳舞的女郎粘着他,单军却烦她们。以前感兴趣的这些事儿,现在成了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
5 z: n4 y. q* e/ C    于征他们后来对单军说,他们都觉着那阵子他不正常,很不正常。他那状态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烧了。
; \5 n: O4 s  \    单军笑着甩甩烟,这些兄弟人糙,这词儿用得真TM精准,没错儿,他现在就像发烧,高烧,烧得温度下不来了。
% ]5 z3 `7 w# ?- f, R4 ]; q    他每次看到他这帮兄弟,都在想什么时候,能把周海锋大大方方地带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这,就是他单军找的人,就是让他单军发了烧的人,就是他了,不管他们怎么想,是什么眼光,他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他没不正常,他他妈的就是谈恋爱了。( D0 G- T" |0 K1 ?/ g- x5 x/ A! i
    单军往北京的疗养院挂了电话。电话是王爷自己接的。" V# b4 o7 [* ^0 J8 G7 d
    “还不回来?搁那儿坐月子呢?”单军话说得粗鲁,他和王爷一向都这样。
) w' [- W& w% a$ P( Z' p    “不错啊,你还能想起我呢?”王爷的声音如常,听起来还是老样子。( f% T) r! D6 q" V" m
    “少废话,伤怎么样?”单军没忘记王爷的伤势。
. R6 q/ a6 |; g" B    “就那样。”" ~& Q- S0 e/ g+ d4 O4 C9 u
    “出国的事儿呢?怎么说了?”/ s* e% L- k+ I7 w$ ]  r5 h. I. y/ a
    “如你所愿,要奔帝国主义了。”
( l# \" C, ~  \% o) t0 K    “操,如他妈的谁的愿?你真要走?”单军听到王爷真要走,心里一沉。他以为他够了解王爷,他不会愿意出去。
; ^6 \" p/ G4 U/ d    “呵呵……”王爷似乎有点高兴,笑了。! V' D, _6 u4 D: R9 X/ _6 B" ^
    “笑个屁啊!”, ~0 e' S4 F; b
    “军子。”
2 w7 b/ X4 }4 {# v: \2 i7 x    王爷静静地喊了他一声。* K1 k, k6 f6 K* q( x8 p* p% q
    “我想你。”
3 @% J; r1 b" s' _/ `4 K* B    “……”单军一愣,还没来及答话,王爷就把电话挂断了。; U0 ^; X$ c- _6 V0 b' i
    “操……”单军看了看话筒,怔了一会儿,慢慢合上了电话……& |( e: s, m4 M9 t( `
    周海锋是突然接到监狱的电话的。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6:24 | 显示全部楼层

85

没过几天,周海锋被喊到连部值班室,说有他的电话,是监狱打来的。+ {) s2 y! c( ~1 ?0 n* j
    当周海锋从值班室出来,每个人都以为他不正常了。
& ]6 S2 \  o. A0 v; P; t    周海锋发狂地飞奔着冲出了连队,他一向不行于色,从来没有人看到他有这么失态的时候。9 {& n9 m) t% @; f+ `6 @
    单军愕然看着他冲来,周海锋一把抓住了单军……2 H6 G6 N2 n% y4 a+ o  ]" Y; w
    那天,是周海锋最疯狂的时刻。
+ M, V" F; }3 A4 \2 X2 e$ ~    他一次又一次让单军用力打他,单军握拳在周海锋胸口重重擂了一下。
( I- K2 A) ?, y0 }( Z) X# f    “再打!用劲!”
' c7 g+ N) s' W' N+ F    单军又打过去,拳头撞在周海锋铁板一样的胸膛上。
# A9 X2 |$ G2 k2 j2 n    “用力打!!”周海锋的胸膛承接着单军砰砰有力的拳头,单军发狠般地连续飞快在他胸口击打,周海锋被打得疼痛,却激动、狂喜地大笑……- t) I5 K6 @* U
    他是那么欣喜若狂,他的每一分喜悦,都让单军从心底里满足,高兴……
/ W+ [( {0 w8 P/ ]$ \. B# C    那天,周海锋一遍又一遍问他,真的不是你?
2 p- j$ H# p. z% [    单军一遍又一遍说,真不是我,你真当我有那么大能耐啊?要是我,我干吗不认?
) ~; p6 Y- \2 |8 n2 v" Q    他说得是那么笃定,那么理直气壮……+ Q) a% u8 T( X* V7 ^* H; [
    “……那一定是锐哥!”周海锋的眼神热切,激动,带着无比的敬重,感激……2 p  p, @' Y! G& p1 F
    “有他什么事儿?”单军愁死了。
' v& {9 _# \' {7 A3 g    周海锋一把将单军扛起,不在乎会不会有人经过,光天化日下扛着他走进无人的操练场,将他放倒在了沙坑上。
; q4 O' |. G, k* w- O    那天,单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海锋,一个几乎快要不正常的周海锋。
% i" \3 e1 [5 S* u2 G    “你疯了?这是大白天!”单军被他压倒在沙坑上,周海锋闪亮的眼眸就覆在他的上方。
9 e# E/ G" V$ J8 d0 j- ^% |    “我是疯了,我早就想这么干,让所有人都看着!”周海锋说,他的眼睛是那么亮,他的面孔是那么飞扬,狂烈,燃烧着火一样的烈焰,“单军,我高兴,我真的高兴!!”
+ f5 V- i3 S  O9 h3 p    单军抚上了周海锋的脸,望着他飞腾着的星辰般的眼睛,他忘记了头顶灿烂的阳光,忘记了这是毫无遮挡随时会被人发现的操场,忘记了他们是这样暴露在光明和视野之下,他的眼里只有这个人,只有他们此刻激越跳动的心,和一起奔流的热血。1 \$ z1 y; p5 p
    “怎么样,”单军低声说,凝视着周海锋,“我说过,我的流星,一定灵。”
) L; C1 v- O$ \8 W) S4 p    周海锋俯视他,眼里深浓一望无际,低头,吻上他……
. ?2 S6 Q5 q# ?0 G    他们在这个沙坑上接吻,单军搂住了他的脖子,即使悠扬的军号声响起,即使远处有巡逻兵的口号声,即使下一秒也许就是被发现的毁灭,他们仿佛可以丢弃一切理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 w$ q* L2 Z: S    周海锋去了临汾旅一星期。' G1 B8 P! ~2 V& M# a
    机关兵观摩学习,对周海锋来说,是难得能回老部队看看的机会。他最大的心事解决之后,军旅生涯的每一天,都变得具有了更不一样的意义,变得如虎添翼。/ L4 N, l) F, ]
    临汾旅在他特种兵选拔回来后,曾经向军区机关打过报告,还想把周海锋要回去,回到战斗连队。但是军区不批,本来为一个兵,根本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但就因为周海锋是参谋长注意上的兵,所以哪会轻易放人,机关的干部跟临汾旅也说了,这个兵已经拿到考学的票了,意思是回你们那儿也待不长,再说,就你们出战斗尖子,军区大院就不能出战斗尖子了?更好,更尖!# c  p$ e7 }+ d9 g; k0 h' I
    所以这次去临汾旅交流,特意让周海锋参加,也是照顾一下临汾旅的情绪,顺便带队让机关的兵去体验一下野战军的军事作风。8 a1 L0 ]) f6 p  {) C
    周海锋走后,单军的每一天都过得那么漫长。' R( ^+ J% \( k5 b# _: |* e
    晚上,他用军线电话打到了临汾旅老虎连的连部,连部派人叫来了周海锋,周海锋接起电话,说喂,单军说,知道我在哪儿吗?& {3 e) B( T- k9 z& a
    周海锋听到单军的声音,但连部办公室里坐的都是连长,指导员,好几个干部坐在那儿,他不能说什么,低声说:“……在哪儿?”
' ]' B# b8 R* z* x6 P1 h$ v+ |    “在我家,你住的那房间,你床上。”
- H+ {7 S. B3 L. G    单军坐在楼下那勤务兵的房间,在周海锋睡过的那张床上。周海锋走后,虽然派来过一个兵,但是没住下来过,每天从连队过来报到,没多久单军奶奶就让他不用来了。现在这房间还维持着周海锋住着时候的样子,还铺着周海锋睡过的床单,席子。
- t# m  }5 ^2 [+ h4 K0 }: G    “你知道刚才我在干什么吗。”单军的声音有些粗沉,不稳。
: N+ l. N3 l7 A: f# X! P    “……在干什么?”: v. w9 j, ]  u. t9 g% x1 {: P9 p6 p) F
    “在想着你打枪,”单军低沉,夹杂男性的微喘,磁性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
( P& H$ y. B2 X: X0 @% P! J    “这上头有你的味道,你那件军装。”周海锋那件纠察的军风衣,走的时候没带走,留给了单军。“我闻到那味道就受不了。”. b7 J4 L! n, C9 {; b: v$ t  n
    “……现在上头也有我的味道了,”单军粗噶地说,说得粗野,甚至浪荡,“……我他妈的想你……想你摸摸我的枪!……”
: d7 r% Y2 a' Q9 o! |  F    “……”周海锋拿着话筒,站着,话筒紧贴在耳边,办公室里是严肃的安静,干部们低头做事,没有人注意,周海锋胸口起伏,面孔赤涨……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6:26 | 显示全部楼层

86

    单军和一帮哥们儿,一起看毛片儿。4 @, J6 Y+ M& j1 L$ R! f1 ~
    他们在一起这事没少干,现在,大飞他们一个一个地跑厕所,可单军看着那刺激的场面,反应却不强烈。. C8 ?8 `( w& V- H5 u' {9 N
    那些女人放荡的样子,娇弱的身体,没有了以往的吸引力。单军想起了周海锋的身体,那深处的紧窒,单军才身上发热……/ z  R2 p% a2 G, B
    “军哥,你够行的啊,”大飞说,“哥几个都顶不住了,就你还守着最后一块阵地呢。”
& t' |- A! Z4 J' H( T1 M    “这片儿不够刺激。”单军说。
7 P% |! P8 j0 x6 n  X% H    “这还不够刺激?”大飞傻乎乎地说,“这是最刺激的了,你看看他们几个,是个男的就受不了。”
& L- ?# f( H4 I, L+ L# R5 n# [    这话听在单军的耳里,一怔。
/ A' U- L2 U. o4 M9 F    自从单军这个暑假不再往外跑,对大院之间的那些碴架也懒得过问。大飞忍不住,对单军说,他不管他们,外头的人都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有几个别的院儿的,话说得特别难听,真当咱们怕了他们了。/ g. B: p$ T# ?0 {
    “他们说什么了?”单军盯着他。
# Z2 \% }; W( A& I    “说……”大飞吞吞吐吐。) n. @; R3 R2 f7 Q9 J  _
    “快说!”
1 X6 [+ T# G3 t9 l/ }# a( d9 a3 e    “说你也不挂马子了,见天儿的跟男兵混在一起,说你那什么,是不是对着女的……货不硬了……”
: [6 M5 L5 ?2 f    那天,他们又在院外干了一架。这一架的阵仗很大,也是单军离开大院以前,干得最凶狠的一仗。
; I& |" V9 r/ Q+ k& q4 P    单军把脚踩在别院儿的那人的头上,俯身说,好像你说过什么来着?# D5 O' E  y$ R' j) I
    那人脸上血肉模糊,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6 ^9 U( i$ M6 o- X4 @
    “我操!”单军目光暴虐,一脚狠狠踹了下去,大飞和于征他们在旁边看着,都有点吓着……  _/ D7 x- p, Q
    单军从来不认为他和周海锋这种关系,就变成了什么“同性恋”。7 y( G, C/ N$ W3 k4 ?! F
    因为他对任何别的男人都一丝一毫没有这种感觉,而周海锋,他是个特殊,他不可能,而且绝不可能,再喜欢上除了周海锋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 ~) C7 k: Q, y    所以单军从不认为自己就不正常了,他很正常,和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样正常。他容不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和权威受到一丝一毫的质疑,他与生俱来的高傲的自尊心,都不容许有任何人质疑这种权威。
+ _! N( N8 Y2 O  v    所以,当他发现他对女人的身体越来越不感兴趣,而只有周海锋才能让他的欲望达到沸点,单军陷入了那个年纪自然会有的焦躁。* w5 H9 I. a1 _' \1 }" H$ g
    所以当李涛那帮官商富的圈子喊他时,他和以前一样,去了。
3 {! _! |: {; B( |! {4 d7 c    包厢里,那些漂亮的女人粘了上来,单军连她们的脸都懒得看,可是坐在她们中间,他似乎又找到了一种感觉。
2 B: W8 t  p( j5 t2 N9 F    这种感觉,和其他无关,那是男人的自尊,面子。
; O: l! V; F9 B; `    李涛他们动作大了起来,对着这群穿着暴露的女郎,每个人都搂了一两个,单军身边的也贴了上来。
# s/ p  ?+ F- C7 u    看单军没什么动静,李涛从女人的胸前抬头,瞥了他一眼,低笑:“军子,坐怀不乱啊?提不起兴致?”
4 X2 L- G$ O3 K8 S    “忙你的JB。”单军冷淡。
" P# U3 e8 @9 [+ G1 f  z+ i    李涛也不怒,凑过来:“得了,在北极海狼,咱俩谁不知道谁?那就是个乐,男的再刺激,那就是个刺激。你以前可没少挂马子,怎么的,听说你现在妞也不泡,难不成转口味了?别啊兄弟,女人天生就是给老爷们干的,你看我,搞完了男人再搞女人,更会搞!哈哈!”* ~: |) U6 C2 Z4 e$ |6 f8 ]
    过了一天,周海锋打来电话,第二天就回军区。
. U3 u* P' \3 ]" E: I4 }8 V    当晚,单军回到将军楼,在外面的院墙下,他突然被阴影中的一个人拉了过去,单军吓了一跳,看清了树下的脸,呆了。6 u/ O$ h2 N/ O0 ?4 k. p4 b- x
    “我回来了!”周海锋手上还拎着行装,汗水还在脸上。
1 k5 |' h' P$ H3 D8 x( p    “找了个理由,跟排长的车先回来了,不等明天了……”周海锋望着单军……) J! M5 K9 H* J2 x; \) n$ T1 l
    将军楼里,大门关上的一瞬,他们无法自控地搂抱在一起,激吻。
- d! W, ?2 I" _8 J# R$ E% L    老政委夫妇去隔壁老战友家打牌了,不到时候不会回来。0 g+ C- J! P: U- `9 \
    “跟我进去!”单军把周海锋扯进院门,“……里头没人!”……' I8 \3 N, i' w$ d/ w# e6 d$ [) F
    单军拉过他要吻,被周海锋推开。
/ q8 m: t( X6 w7 t    周海锋推开他,瞪着单军的身上。# F- z+ j3 R% q6 o& K( P! z
    单军低头看了一眼,他胸膛上的痕印,单军脑子一冷,人也清醒了。
1 q" r' S0 S' }" R, ?; V. l! K    一阵可怕的沉默,降至冰点的空气,冻结在房间。
& F( n: Q6 {/ x) \& |1 \8 C, W    “你让我回来,就是看这个?”
. c0 R( |5 z# R! ]+ q    周海锋指着他身上那些吻痕,那密密麻麻,布在单军的胸口。周海锋的脸背着光,看不清他面孔上的表情。$ v! P( E* K1 v% W9 L. j& x
    “……昨天去如意,玩玩儿。没干吗,就是逢场作戏。”6 q( A* j. K' ^. V6 v# ~
    单军心里烦闷,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 _) L6 M( h3 J6 {1 E    “玩玩儿?”周海锋说,一字一句。% G7 ~' a( i' ]( d# _) d
    单军对上周海锋的眼光,那眼光让他像被钉在地上,芒刺在背。6 Z/ t8 D7 @7 D
    “……行了,我不该去。是我错了,行了……”单军想拉周海锋过来,试图去吻他,手却被猛地杠开,那力道让单军几乎一个趔趄。
" I& H7 d0 O/ n* t$ T3 A    “……你别这样!”单军忍不住了,心虚、懊恼,后悔和憋闷一股脑冲上来,让他本来就压在心里的烦躁也在往上顶!“就那女的,我没怎么着她!那种地方就那样!那就是个玩儿,根本就不当真!你至于吗?”
( Y3 F/ u0 D1 |6 X    “不当真你就这么玩儿?”  {6 n7 J, x; v
    周海锋的嗓音异样地低沉,淬着森冷的寒气,让他的声音变了调。
# @) K( e3 _" ^1 y/ D& D    “你还玩了什么?”1 X, U. P- ]5 u
    单军被他这种质问的口气激怒了,他从小到大,最烦的就是被人用这种质问和怀疑的口气说话!: R- C6 g1 [4 ^5 T5 n- Z% k2 D
    “我以前没少跟女的混,你不是不知道!”单军不耐地。
- J& ?& y/ r4 s4 w; ^0 f    “现在和以前一样吗??”/ a0 J  Z, {2 |) D- `
    周海锋突然吼出的嗓门,爆发在楼里,震动着房间里的空气,嗡嗡作响!! C, Z' A3 X0 b4 o8 q
    “那地方是个男人都那样!我不那样,他们怎么看我?”
; B# Y$ F; n1 A* M' D9 B    单军也吼出了喉咙……; o' ?" W& k; B
    周海锋沉默了。) t# \" S! M+ q5 k" O* R! m
    他的沉默,让空气都陷入了沉寂。; H8 Z1 r* v1 _* j# P/ o
    他无声地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再说,转过了身。" n3 b/ A8 W9 ^) t7 T
    看着周海锋的背影,单军心里难受,他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圈住了他的腰,搂进怀里。* |- e4 e' i# N: k/ T5 N3 q
    “海锋……”单军想说点什么,他轻吻着周海锋的肩膀,手却被周海锋拉开了。
9 i& C: j1 Q5 ?5 r    周海锋慢慢地过去拎起了地上的行李,打开门,走了。
; Y0 t7 z- O4 i1 h; v/ \3 h4 @    单军听着外面院门关上的声音,一个人站在房内,白炽的灯光照着屋里,墙壁反射着苍白的空寂。% ]  \* j- r/ h; H* ?
    他瞪着那苍白的墙壁,一直那么站着。
0 s4 d1 d( |, b    他的脑子里,是周海锋离去的背影……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87

单军去找周海锋,但是周海锋去了装备部,被干部带去出公差。
6 |( j5 I  h0 f8 w- v6 m0 F/ u    单军等了整整一个白天,也没有见到他。. f1 _% U9 c/ }4 B" M
    当天晚上,单军和周海锋,是在酒席的桌上碰面了。: `' i+ p0 f. k! D& p. N
    那晚,是老政委喊来了周海锋。3 I' h) t$ A7 j, a/ U* N( B0 `  j
    老政委夫妇有个饭局,和一群老干部还有家属会餐,这种酒局都会带上几个亲信的兵去挡酒,也是活跃气氛。老政委派人把周海锋喊去了,这种酒桌上的关系,也是让他和这些军区里的老首长、干部们走动走动,对他将来有好处。
$ }6 {! p' i' J/ \! [    饭店里坐了好几桌人,单军和周海锋,在一张桌上。
* ?0 U$ _3 n- N4 y  n/ [0 v    他们隔着桌子,周海锋和另外那些兵,这种场合基本是坐不下来的,这些老首长们拉着家常,周海锋这些战士们为他们倒茶,倒酒,布菜,默默地忙碌。( [( {4 N1 j  w; @& h: @
    周海锋一个个倒过来,到了单军面前,为他的杯里倒酒。8 ]7 n5 B, l0 H* n
    单军看着酒液注入杯里,他抬起头,看他。0 F3 M2 @$ h& q1 d, \+ A! i, W0 E
    周海锋并没有看他,下垂的视线盯着杯子,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倒满了他的酒杯,走向下一个。
* i4 z) `4 V. s& |7 e. c! x3 W, o    单军的目光,跟着他移动……; I& U2 t& p( Z& g5 G# a& X; w2 k
    在这种酒桌上,周海锋这些兵的作用就是喝酒。部队头头脑脑之间拼酒,都是带这些年轻的战士,为干部挡酒、闹酒,喝倒算完。
$ S7 {: j; C3 b2 M1 x  h0 _6 v    周海锋喝了很多,他每个桌都要敬酒,别人来敬老政委的酒,周海锋也为老政委挡掉。气氛已经哄起来,这些老干部们各自带来的兵在互相拼,部队喝起来是疯狂的,身不由己的,周海锋的脸已经喝得赤红,不知道喝了多少。$ j( h, P, \9 T9 T( _
    再有兵来桌上灌周海锋酒的时候,看着他们几个人哄周海锋的样,单军起身把那几个兵要塞给周海锋的酒接了过去。
) k2 T* n2 o3 `  L    “我代他喝。”
: h2 A/ [) _+ i, u! @! M" {1 y    这些兵愣了,对着单军他们也不敢闹,也不敢随便灌他,单军刚送到嘴边,杯子却被周海锋拿回去,二话不说,一仰脖喝干。/ s( ?7 G+ O: y2 ]2 G
    “好!”一群人叫好,桌上几个老干部对老政委笑说:“这小兵蛋子你带来的?喝酒还有个兵样!”老政委也很高兴:“我的兵没有孬种!”
! c# A+ K7 S+ V    桌上还有年轻干部,讨好地:“军军,这不对啊,怎么你替他挡,应该是他替你挡啊!小周,你这工作做得不到位啊,怎么能让军军代你喝呢?看看军军的杯子!”, S0 x! b& X- r9 |! |* t1 c; \
    周海锋说,是,他拿起单军面前满满的酒杯,单军还没来及阻拦,周海锋就一饮而尽……4 D* Y2 @8 D. D% j
    “……”单军看着他,他被酒精充溢的眼睛布满血丝……
8 U: i8 I9 J! o4 P5 i    周海锋来者不拒,来回几张酒桌,主动和那些兵拼酒,人多混乱里,单军把他从别的酒桌拉到一边:“行了,别喝了!”
  e/ @- f+ k3 ]5 M4 U1 G" v    “没事。”周海锋脚步不稳地拨开他,单军要拉住他却被别人涌过来敬酒……
( c3 {# r* n/ t; K+ R+ B    洗手间里,周海锋吐着。
- I% Y% U& G* F7 ~: m/ ]) t    吐过了,再出去接着喝。再不能喝酒的人,到了部队,酒量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Q& X" G" A2 x* D. L9 G) N+ z
    单军拍着他的背,听着周海锋一阵阵的呕吐声,单军的心紧揪成了一团。5 |1 d2 e$ G  X. N6 O1 x
    在饭厅里找不到周海锋,他就赶到了这里,周海锋的背因为呕吐在他的手下痉挛,每一声都像在单军的心上划过一刀。) ]2 @+ j- D) D
    单军倒来热水给他漱了口,扶住已经不太站得稳的周海锋。
2 j5 o1 K, n; ^2 m. b+ [    “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单军说,搂过他向外走,不在乎会不会有别人进来看见,“回去睡觉,嗯?……”8 x' X: s" J6 c3 @
    单军心疼地抚过他的脸,手却被周海锋推开,周海锋离开他的搀扶,站直了身体。
; D* ]# u( N; W, ^    “我不回去……!”
6 g2 o2 q* a  z1 t' T    他眼睛有些迷瞪地向饭厅里走,单军拽回了他。2 |5 |& m/ F/ A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别这么折腾自己行不行?!……”
6 n' o$ Q/ `  m( z    周海锋到这儿来喝酒,是因为命令吗?他为什么喝这么多,把自己喝成这样,单军难道不知道?
+ B/ M+ A( @7 I% f( \    看着周海锋这样,他心里难受!
- b$ R3 X, ~) _    周海锋看着他,目光混沌带着浓烈的醉意,他盯着单军看,身体倾覆过来,将他压在了墙上。7 @2 F! I+ F. U: ?6 e* B
    他捉着单军的手按在墙上,凝视他,醉意朦胧的目光在他脸上移动,眼神陌生,凝聚着迷离,又有一些痴迷。+ P+ u# D, r/ }" ?
    “你真好看。”8 i4 M& T1 I; v
    周海锋低声说,手指抚摩过单军的脸,气息拂过他的嘴唇。9 `7 p1 X: J0 Z$ f/ e) w
    “我想亲你”
7 w5 c9 {0 D9 n% p) w) @    他的尾音低得几乎消失,低头,嘴唇靠向单军。" ~4 q0 w5 H& F, z- Z/ L" ^
    单军听见耳鼓咚咚的跳动。单军没有动,就那么靠在墙上,周海锋的唇压了下来,距离他只有一碰即合的距离,+ a$ I8 B% p6 k. }& a9 S2 W$ A
    可是周海锋在那距离停住了。唇从单军的面前离开,周海锋步态不稳地离开他,走了出去。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88

    单军靠在墙上,面对着空气中的沉寂……
7 S4 m0 T; m( r! s$ {, Q8 ~6 L0 N    部队喝酒,没有过量没过量,只有倒没倒。所以酒席在继续,拼酒也还在继续。
- ]6 P; [  S0 `  k    单军闷着头,一杯接一杯地喝,一桌子菜,他几乎没动过。; L" O; `/ D; g
    林红玉也来了,就坐在单军旁边。6 W1 p, m: J1 t, W
    她的外公是老政委的老战友,老同僚,也是世交。林红玉的父亲今天也在座,有干部就开玩笑说,军军,你怎么坐着不动,该敬敬“老丈人”一杯吧!
7 g  h: Q$ [4 A7 C    “老丈人”这个典故,军区里是没人不知道,现在一起哈哈大笑。
3 p- {8 T' R+ H    “……”这种长辈都在的场合,单军也不好发作,沉着脸。: j8 r' ~3 U! Y9 [1 b: w  w
    老政委说还坐着干什么?还不敬你林叔叔?
& G+ o, O9 k. v7 j5 s# g    单军只能站起来,敬了酒。林红玉他爸也是单司令过去的搭档,看着单军从小长大的,两家人很熟。) e9 f4 F% K3 e& Z0 Y" g
    老政委和林红玉的外公说,这丫头将来作我们单家的媳妇儿,你这个老家伙到时候不要舍不得!
1 k2 b& U$ B# q# B: B7 O) _    林红玉外公笑说,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孙子的老丈人早就叫过了!6 @$ ?. C8 A# u& e
    桌上一起大笑,单军奶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我们军军可是当真的啊,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孙媳妇儿啊,我要了!; l. b- ~! M8 W2 q# M
    “奶奶,说什么呢!”单军抬头猛地说。% w( {* Y) U+ l3 p4 h% y5 c
    “这孩子,还害臊了!”单军奶奶开心地大笑。
4 L- e; N) L8 y6 G# A    “我这外孙女可厉害,我得问问她,小玉,你愿不愿意?”林红玉的外公逗外孙女。
0 ~7 x6 D# Z2 y" x+ j    林红玉看了单军一眼,落落大方又略带羞涩地说:“他敢要,我就敢嫁!”$ g% r! y& t7 p+ Y6 s: {
    “哈哈哈哈!”一桌子老人都大笑,“看来你们两家这喜酒,早晚是要吃定了!”……
4 @% M: y$ Q8 m  r2 G! \% @# E    喧闹声中,单军面色沉郁,他看向对面的周海锋,周海锋坐在桌子另一端,看着桌面,面无表情……
. @: S  U, e- s6 G  O5 n    单军是架着周海锋,回到的将军楼。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搜 同

GMT+8, 2025-10-13 12:27 , Processed in 0.024103 second(s), 7 queries , Gzip On, MemCache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