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 L' G8 m5 L9 x( J, k3 q3 `云飞之孽缘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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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b. E2 b9 C ~" F6 |: m3 T两艘小艇一前一后回到岸边。我一上岸立刻逃跑似地向李巍辞行,啸宇默默跟在我后面。刘流笑魇如旧地打趣着李巍:“真不够哥们儿,夜游清湖那么浪漫的事情也不招呼我们一起,下次看我怎么惩罚你。”他该是有多么强大的一颗心脏啊,我想。
& |. h) o- |! h$ C0 T+ J: N“没问题。什么时候想喝酒了,随时恭候。”李巍不动声色地打着哈哈。) E A/ l4 i$ b, m6 T4 G
李巍跟着我们仨来到车旁,因为都喝了酒,酒庄贴心地安排了代驾。李巍快走几步,拉开后座的门看向我,我假装没看见,绕过他坐进副驾驶座。刘流和啸宇则只好坐到了后座。
2 Q- }( h# L2 m6 ]1 I; o车子启动,只有刘流摁下车窗,和李巍挥手告别,他的表现如常得我都心惊肉跳。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怀疑自己,可是实诚的啸宇,他从头至尾没和李巍说一句话,他用沉默的表现告诉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得不承认,刘流的城府远超我的想象。
* Z @: [" v' I5 D4 O0 |2 x回家路上,除了上车时给代驾指指路,我们仨谁都没再说话。尤其是刘流,和李巍告别之后,他历来丰富的表情包就褪得干干净净,和啸宇表现一致,坐在后排一声不吭。我靠在座椅上,偶尔想透过后视镜看看他们俩的表情,可惜天色太暗,什么也没看到,但明显感受到后面传来的阵阵严肃与压力山大,如芒在背的感觉真的让我很是不安。
) T5 l: v7 `! o! F; ?) z行车路线是先路过我居住的公寓。到了公寓旁,我推门下车,后排的啸宇也跟着下来。6 _2 U' \4 M& N) S9 i' R) P: E
“师傅,你把车开到这位先生家里停放就好。”啸宇指指车上一动不动的刘流,对代驾说道。“钥匙就交给他,我明天过去取。”
0 ^- b8 x) ~1 K* x4 C# l刘流坐在车上,瞥了啸宇一眼,没什么表示。 c: m% t) c1 l$ o1 X2 W
我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 B) S' o) H( f# O2 z% @友谊的小船,难道真的说翻就翻?可偏偏我没有一点立场能够解释或者挽留什么。" |, [* Y6 A- L2 j2 N
心情沮丧地打开房门,我伸手刚要去按灯光开关,啸宇猛地从身后紧紧搂住我。8 k# f3 M/ R( F: U
“别开灯,小飞。”声音仿佛是从啸宇的胸腔里挤压出来的。
, ]* M# P/ `' o0 l, N$ }9 b被啸宇抱着,我的整个身体有些僵硬,由于距离太近,我几乎能听到啸宇急促的心跳。8 M9 B: S+ M5 o: B8 x
迟疑一会儿,我稍微想分开啸宇抱着我的双手,可啸宇却更加加大了力量。& l3 M4 R; q( c* |5 k
“别动,小飞,让我抱抱你。”
5 y. n% s; g0 ]# V) p唉,我在心里叹气,今天真是什么事都凑到一块了。啸宇对我的那份执着,我岂能不知?感情这东西谁能理得清楚,有情未必有缘,有缘未必有份,这两年我无数次或明或暗地向啸宇澄清过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是一种完全的朋友情,既谈不上缘更无半点份。可啸宇在这份感情上表现出来的固执是超乎想象的。今晚湖上的这一出,肯定深深地伤害了他。
- i7 { A+ j' t" i; U# w我们俩僵持在门边不知道多久,啸宇搂住我的双手开始松动。
6 d5 B3 r( y. q4 C; n! B“先坐下来吧。”我轻轻对他说。
6 O6 O! v4 u2 ?1 |( K他点点头,松开手,坐到沙发上。我打开灯,换了鞋,顺手抄起一双拖鞋递给啸宇。$ Y5 [4 ~+ }8 N; E
“喝点什么?”我问啸宇。自始至终,我虽然没看他,想想都知道,那是一副多么失魂落魄的表情,如果在善良的啸宇面前我还能泰然自若的话,恐怕我早就修成正果了。- E3 V/ r; {* u; E" z; b5 U
“有啤酒吗?” . S* Y6 U, B# \6 Y& A, @: s
“矿泉水吧,再喝酒的话,今晚就回不去了。”本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些,可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个时候说那么暧昧的话不是找抽吗?# U, L* G8 `! d+ k% r# @/ ]
沉默一阵。) w- q. k" E8 a* s6 R
“今晚——今晚可以不回去吗?”啸宇的问话很小心翼翼,但话里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希冀。4 \1 {& a% z7 Z9 b, B3 `2 r0 L
“啸宇,我们谈谈吧。”我不再犹豫了,我把矿泉水放到他面前,面对面坐下。( C/ M6 V0 j: Z+ d
我牢牢地锁定他的目光,不让他有任何回避,也没给自己留下退路。“啸宇,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在我心中从来就没有忘掉——方尔雅。”
% n. V! [ i1 X( g有多久没当面和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学会遗忘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9 h, x8 E" e( q0 m V) T
“可他都抛弃你了!他一走就是两年,他有给你任何音讯吗?”啸宇急急地打断我。
' {( ~! s4 p; u: _" a啸宇的话确实戳到了我最深的痛处。我从来都知道,方尔雅这三个字就是我内心深处一道几乎不可能愈合的伤疤。即使差不多两年过去,表面看上去似乎恢复如初,可是稍微触碰,伤疤依然流血,依然痛彻心扉。9 P/ F! Y5 i! L: t
“是我不好,小飞,我不想刺激你。只是,只是……”啸宇看到我惨白的脸色,连忙住嘴。
/ ~" E4 f* A( K5 b“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啸宇,你真的很好,你好到我都自惭形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今天我们都不要逃避,都说开去,好吗?” 我伸出手,握住啸宇的。“我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正因为是兄弟,我才要告诉你,在感情上,我已经无药可救,根本就是个——绝缘体。也许,我会逢场作戏,我能在人前装得若无其事,可是这两年来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感情状态有多么糟糕,我的睡眠质量也多么差,每每午夜梦回时,那些和尔雅相处的每个片段总让我喘不过气。我经常嘲笑自己的矫情,是个人不都有几段难忘的过去或不堪吗,凭什么到了我这就过不去这道坎?可我偏偏就解脱不了自己。人在江湖总是要还的,我惹下的孽缘,就是我的咎由自取。”
. E# |3 {4 Q+ g, {1 b7 ]也许是我一直来都掩饰得很好,我今晚第一次在啸宇面前完全敞开自己,他的表情就剩下震惊与不安了。“我——我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他好不容才挤出一句话。
3 R( H0 N1 u! t6 T) _5 W) p, h“没用的。”我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因为过去的一切根本忘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