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点13(Hurt)% m% e W# i8 x: ~! u+ i+ `! B
$ ~ }* K8 N. ?5 U' O5 V6 C* o“大家好,欢迎收看天气预报,今天是2014年7月21日,星期一。下面来看城市预报,北京 晴 东南风转南风 最高气温34度,最低气温27度………”陈井升合上笔记本电脑,削了个苹果递给坐在床上拿着小镜子梳头发的赵馨“宝贝儿,今天外面特别热,一会儿我先去叫好车,你和严哥再下去”赵馨用纸巾擦了擦唇膏,咬了一口苹果“嗯”。( w+ `2 \9 G# _, T) J
“你确定我不用跟你们去?这包东西挺沉的”我将整理好的物品提到门口“不用啦,赵馨那边还有她室友,搬得动,严哥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天为了我们的事儿也没怎么睡好”我跟着他一起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好,那我先回去了,退院手续都办好了,赵馨的病历书在床头的红夹子里,一会儿别忘了拿”$ @' n5 f- ]# X. R8 n; S# q P
“严哥,你帮我垫付的房租,我晚些有钱了就还给你”1 i2 M: X7 `" l; I1 o4 E$ b" J
“傻瓜,这些现在不是你要担心的问题,先照顾好女友吧”
) U, p) b3 G& ]3 h/ L( O; `“严哥,我…”
6 P# Q, }% P4 ]0 r; B“好了好了,我得走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我快速跑到侧边的安全出口,回头对他挥了挥手,推开门离开医院。
6 o+ ]' F" u- y c0 g9 k另一方面,由于王军觉得我和东阳每周的表演节目形式老旧,已经无法再刺激大众,非要弄什么“淋浴秀”让我和东阳在透明玻璃缸里面香艳互摸,于是进口了一个玻璃缸。这么个东西放在舞台前,所有的装潢格局都得变,店里人手又不够,我和东阳自然又被抓去当苦役。3 z5 m& `$ Y2 c& H* i6 t
离开医院后我顶着中午毒辣的太阳赶到爆点。在进门的时候一头撞到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闵尧。, ~+ K0 g( [ ~8 F
“仔仔?你怎么来这儿了”" v0 x( K0 E1 d4 W& m* j6 ^( a
“东阳说酒吧要重新弄很多东西,叫我来帮他,刚好今天公司事儿也不多,我就来看看”/ P, ^1 @# i, ~8 U
“哦”: k5 U2 d4 ?( V+ @' ^( R
是的,我心情很糟。我发的信息他都视而不见,却可以为了东阳抛下工作来这当力工,我明白自己被轻视是因为不被喜欢,但我依旧很不开心。我径直走到舞池,东阳,小周,张叔三个人正在王军的指挥下忙里忙外。
) N6 B A. U f3 o2 _ Q“哎 顾严你来了,快去楼上换衣服,然后过来帮东阳刷墙。王军第一时间给我下达指令。( N, f( L0 V, s! R8 i1 X
“顾严,你看到闵尧了吗?他刚才出去买水了,你们应该会撞见”东阳嚼着口香糖,手里拿着小刷子坐在梯子上问到。
3 |) l8 w7 w" Z( C; J3 G( J" [“没有”
/ |" G8 F0 Y5 V% V& R我没好气的丢出两个字,不等东阳再说什么,快速离开舞池。在二楼更衣室换好衣服后我没有立刻下楼,而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发呆。不一会儿休息室的门开了,东阳走了进来。
. S8 S4 P# ~' V0 F* l“严哥,怎么啦?感觉你不开心”
$ w9 _: I) _; E5 D3 z! a+ C: @“我没事”. Q' S% p# x/ N6 g8 T9 \) j( G
东阳坐到我旁边“严哥,我们两个一样,都是那种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人,快说吧,什么事?是不是闵尧欺负你了?”& `& |" d9 n' Z3 `2 k P- y
“他欺负我做什么,我跟他平常也没什么联系”东阳总觉得他有多了解我,可我这酸味儿十足的一句话他压根儿就没听明白。3 T8 `# c4 h$ k$ _, H
“那是不是缺钱了?我这儿还有些……”. m% w7 t- K+ t5 ^9 I! U _
“好了好了 我没事儿 是陈井升”
7 t4 |8 h i6 O! t8 y2 F8 x+ Y& T1 c“那个憨傻的双性恋?他怎么了”; S" H* S1 }0 \
“他老婆流产了,我陪了几天,没怎么睡好”; ]/ {- l5 a. p+ z- w6 @4 n
“这样”
, t7 w% F9 \# u4 o, v“所以你别总瞎想乱猜”( P: G% d# T) [
“我是担心你嘛”! k8 ], B _8 y
“我知道”我抱了东阳一下“下去吧,一会儿王哥该觉得我们偷懒儿了”
I" @3 j4 {" E2 P3 B8 Q$ ^8 h“嗯嗯”( B. {2 [' A6 i m9 k( J& F. n
那天之后我都没再跟闵尧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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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川海斗把我拉黑了。两个月前,我曾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让他删掉那篇有触及到我伤心往事的文章,可圈内人气正旺的他不屑一顾,不仅断然拒绝,更对我恶言相向,彻底撕破了脸。我们脆弱的学长学弟关系就这样摔得粉碎。, E) ?" R4 @( W* N! [- c
三个月过了,我都差不多已经快忘记这件事了,直到铛铛无意间提到了他。/ H+ g8 M+ Z. W3 E L! u
“顾严,你学弟住院了,你知道吗?”# {0 v% g6 V* |7 @. s9 @
我拿起小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把跑步机的速度调慢了几个档。
4 z8 ~( y. |0 d/ k; `7 u/ g& R“谁?”5 z( a( u# ~+ L# E5 ?2 ]
“天川海斗呀,不是你学弟吗?”
# w4 k; E4 e+ l4 A5 P“哦 你说他怎么了?我没听清”4 H* \9 l4 m2 X+ h( X- f7 t1 w' C
“住院了”8 i: R2 O2 b" G7 i% m8 a
“啊?为什么,怎么了他?”
9 | W* d( n' A( F1 I“据说他为了参加白趴,拼命降体脂肪,打药的同时,还不吃东西,结果在健身房晕倒了,被120送去的医院呢”/ [+ O0 Y! z8 x
我从跑步机上跳下来“你有他微信吧,给我,我问问他怎么样了”; J3 m+ d, A7 d$ s% l5 W
铛铛也把跑步机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要给我手机的意思“你还管他干嘛?你忘了他之前怎么嘲笑你的,还说你不过就是个舞男什么的,这种人理他干嘛?!”
. A# K" T$ C) ]3 I( p; p; c6 N“再怎么说,他是我学弟,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快点拿来吧”7 x' D2 q% _- a1 I
铛铛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我“不许借钱给他,你总借钱给你室友也就算了,起码他人不错。但像天川海斗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9 ]$ n4 I9 h/ v* k F
我不理铛铛说什么,找到天川的微信直接音频拨过去。没过一会儿,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2 v1 D }) s7 w/ U9 M( E" }“喂?”* N2 d, Y# \% i: l5 A6 t
“喂,小猴子 是我 顾严”& n! Q3 B( G! k1 F- @
“顾严?…学长?”6 W7 P: q& i9 C' V" N/ y
“嗯 这是我朋友的微信,你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你。”5 z! I6 k! m# S! ]
“我已经好很多了,再打两天吊针就可以出院了,学长就别跑了”
@6 u& A7 a- U! N) M" O“你快说吧,在哪”- e& ]. G: r( _$ L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我。0 ]5 }- b! R Y: S: x' F* E
我拉上铛铛,在楼下买了一个果篮,叫了车直奔医院。在车上的时候,铛铛依旧不住的吐槽“你看看他的朋友圈,明明都住院了,还不忘了自拍,衣服扯成那个样子。露给谁看呀,真的是。”. n7 _, }* P7 M9 x; U3 A0 y. |
“好了你,一会儿进去了可不要乱说话”
( F: c2 ]' y- I“你放心,不会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进去,我就在门口等你”
# I, |, L. ^0 F y+ F4 j' `4 ` V“也好”7 l* M( e9 A, s+ _( J' l
天川海斗在的那间病房并不大,但却满满当当的放了五张病床。他躺在最里面靠窗子的那一张,手臂上打着点滴,头上贴了一块纱布,不见了之前的神采奕奕,而只留面容枯槁,他全神贯注的看着手机,完全没有 察觉我进来,直到我走近床前他才抬头,对视的那一刻,眼神里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0 y x e' B1 t
“你来了”他放下手机。
! F# w, i! t. m: |4 u我点了点头。
- x7 Y; N( ?% B- j' c“何必还要特意跑来一趟,我已经没啥事儿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h: [! i5 Z/ N/ R* E: F9 r" q
我走到床头,把矮柜上的垃圾收拾到地上的垃圾桶里,然后放下手里的果篮,坐到了床边。, U; U/ h! D' o. B8 V
“听说你是被120送进来的,想起你上学的时候瘦弱的样子,不免还是担心了一下”2 X0 J) L% u, N& J$ W5 ^2 R
“其实就只是低血糖,那天没吃东西练得又有点儿狠,也不知道是谁打了120,害我还多花了不少钱”
) ?0 x/ r f$ I1 O4 ^3 c“医生怎么说?”
8 E) A0 L$ L" `9 Q“轻微贫血,有点儿营养不良。还让我多住两天呢,我可不能住了,再不健身,肉都掉光了”
& r& u, w9 I! @7 y% e: V( U0 M6 I# \“你还是听医生的话吧,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 ^: h7 E8 M6 {! K* ?3 v% s. i
“哎呀 那些医生都是糊弄人的,故意说得很严重,骗你多花钱。我现在在刷脂,瘦很正常啦,跨年后再增肌”
% m% y* g2 H( s! t8 U我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J" }5 Q9 N5 o1 `% n离开医院的时候,铛铛又开始没好气的批斗起天川海斗来“我就说你不该来,你看他,都病成那样了还不忘自拍发浪,还说什么‘来看自己的人络绎不绝,希望大家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我们在那儿一个小时有了吧,我怎么没看到有任何人来看他?虚荣到骨子里了,真是无可救药”: \. j* K6 i- Y3 G9 A6 S3 p2 V# d' u
“少说两句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现在去评论他人的生活,终有一日也会有人来对你的生活指指点点”
; t4 H- _" {% w! h' r+ i6 v4 I“我只是很看不惯这些名媛的假样子,更重要的是,他上次对你那种态度,要是换了我,早就热咖啡泼一脸了”
5 `& c! X; H5 {: u: r6 z' [“我知道你是气不过他上次那个样子,但后来文章不也还是撤掉了,可见他也不是一点儿都不讲道理的”' q& m1 F8 j3 Z! G$ |, k/ |
“总之我是不相信他,这些名媛我一个都不相信~”! F5 k4 E i! ^9 o4 U0 E& ^
“好的反名媛斗士,小嘴儿巴巴了半天不饿吗?”0 \6 Z& [1 x6 c. Y; h+ @+ x% W
“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饿了”
; |5 s5 |( O4 R/ W- [“我们去桃源吃面吧,蛮久没有见钟叔了,去叙叙旧”
8 y' d2 [ |, s( h. H6 P6 G“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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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s! K" C+ l: G; x6 F北京的秋天短得像早泄的炮友,还没感觉到开始,就已经快结束了。陈井升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接到了一个靠谱的case,在一个网剧里饰演男二,不仅台词量远超以往,还从第一集一直活到第二十七集,只是可能要去横店整整两个月才回来。我和赵馨帮他收拾了两天行李,然后一路送到高铁站内。
+ p/ V1 d* U U“等你回来”赵馨抱住陈井升依依不舍,不时地亲着陈井升的脸颊。/ S2 f4 M; r% a( E# f
我站在一旁,把手里的那袋橘子递给他“车上吃吧”
. u8 S" I; Z3 w- F$ e8 a# u他接过袋子“你们都好好的,等我回来”
( l1 ^. `4 o8 v; `: p0 s1 ]! t我走上前去,也抱了陈井升一下“兄弟 保重”我拍了拍他的背。
3 `& v4 i) e, G& Z“嗯”他点了点头,转身检票进站,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 }6 X1 M6 y. ~* k我把泣不成声的赵馨送上出租车后,才一个人回到车站,坐在汉堡王门口的椅子上开始不住得擦眼泪。原来跟朋友分别,是这么的难受。
" b( \2 D( f/ a+ S3 R9 l而更让我难受的一幕,发生在那天晚上的爆点酒吧的长廊上。* p3 j) E+ m; h4 Z
我和东阳跳完第一场淋雨秀,刚擦干身体换了衣服准备第二场,忽然休息室门外的走廊吵嚷起来“楼下有个名媛疯了,快去看看”,我推开门,看见人群推推搡搡得挤向楼梯。! Z2 m, l: A5 |. X; k+ a: E* l7 g
“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么吵”东阳拿着毛巾擦干头发,换上粉色小内裤。/ U; {6 A6 [, M5 g
“不知道,好像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儿”( w, `9 M: h* N f! w
“楼下?走,去看看”$ M) {( J. A' i+ v
我一把拉住往外跑的东阳,大哥,你换成这样跑过去还不得被轮奸了,再说了,人那么多现在根本挤不下去。
* s& |8 [! F+ q8 D2 T“谁说我要下去啦,二楼不是有警卫室嘛,那儿有监控画面”
/ k2 }( ^- h. s“聪明”
- E: W+ p( e. \# \1 z$ @我们两个避开人群,来到休息室对面尽头的警卫室,趁没人注意鱼贯而入。警卫室内,四台显示屏并列而至,分别显示着爆点酒吧内舞池,一楼走廊,吧台,二楼走廊四个位置的事实画面。0 m, N& ?. ]! \2 `4 \
“看这里”东阳指了指一楼走廊的显示屏,画面中一个熟悉的身体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他拿着手机似乎在对每个人说着什么,但人们对他都漏出了厌恶鄙夷的神色。8 \# e! Z% I0 X% Z' r- s+ q
“他在干什么?”9 k! C+ y. t7 Y
“不知道”! b7 L/ k3 m7 [4 k6 f' M/ Z
“画面右下角设置,把声音打开”% x6 B' K' i8 |2 d2 a, j
东阳操作鼠标,把收音条拉到最大,天川海斗的声音从小音箱中传出。, P0 N6 ?' Z# z ^& b+ Q
“你看这个,这是我之前的身材,你看看吧”
& B+ G2 a$ S% o: J+ G“这个这个 你看 这是我的翘臀 你看这个!”4 V" ^* P5 f+ V* Z
我瞪大眼睛,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画面上这个瘦骨嶙峋,披头散发的人与那个神采奕奕,身强体壮的帅哥名媛匹配上。% n5 v" f3 Q! P! U
“这个是你那个学弟?” ?5 ^ D: Q: ?& X% d' U4 v$ z, C
“好像是,我也不确定”
7 D8 r* r1 D) }5 m“他不是肌肉名媛嘛?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 Q& ~- T7 r8 L1 j( @/ W$ i# C“我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他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医院,他瘦身过度,被120送去的”
" G+ y5 c) e+ _- g; n, u9 c走廊上的其他人都像在看猴子一样看着他,不时地伴随着冷嘲热讽。
/ R! s2 G! i8 Y“哟~这不是天川大名媛嘛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是被金主抛弃了吧”一阵哄笑。5 ~5 x: K8 m3 G! ]
“我看是Hi多了得了艾滋吧,要不然怎么瘦成这样”大家听了都向后退了一步。
, y* E" e$ D( z9 w“我没有艾滋!我只是营养不良!很快就会变得跟以前一样好看!”天川海斗谁声嘶力竭的辩解着,但显然没有人在意他说什么,大家继续笑着叫着,忽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伸出一只手“啪!”得打掉他的手机。2 U' y7 |+ X( x, g. O
“丑八怪,滚回家照镜子吧,别在这儿显眼了!”: H% _! o/ F& x0 ~
天川海斗在哄笑中捡起手机,默默的消失在了显示屏的边缘。. q9 s% \) N) v3 Y9 r# u
“我出去一下”% b+ P, l) I; Z% g; d: g3 i
“嗯”
* x, B6 v# Z# Z* e4 V0 j! T回到休息室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顾不得换鞋,我踩着拖鞋直奔楼下,从侧面走出爆点。
; b$ a; C8 `/ m% ~4 |秋风阵阵,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从楼侧绕到爆点正门。天川海斗仍未死心,他倚着门柱,孜孜不倦地骚扰着每一个进门的人“你看 我多好看,你怎么不问我的微信呢?你要不要我的微博?”但几乎没人理他,大都快速躲开扬长而去。我跑上前,拽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楼侧。# g" B5 K% h$ z: C# |
“小猴子,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 w& ?5 K& ^1 b! q* Z+ y' @0 O: A“顾严?学长!快,你可以帮我跟他们作证,我是不是很壮很帅,是不是很红很有人气!”他挥舞着手机,在上面胡乱的点着。* S& c7 V) u7 [7 Y1 s# u; [# j' g/ y
我抓住他的手,用力把它们按在他身体两侧“你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他眼神不断游移,不敢看我的眼睛,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我只是想证明给他们看”7 \& _( t' e: x" t
“证明给谁看?”+ F. _& _& d: ^+ s. i
“那些抛弃我的,瞧不起我的人”
( o( ]. g1 x: _: r, L' V8 |- k7 j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我拉着他从侧门回到爆点,来到二楼休息室。东阳不在屋子里,我先扶他坐下,然后倒了点热水递在他手里。他接过纸杯,喝了一小口,忽然眼泪就下来了。喃喃的讲起了这两个月的事。* ~+ ]9 X6 F3 Y- @6 ^# c
自从上次因为用药与节食住院以后,天川海斗就患上了严重的厌食症。每天只能喝点白粥,其它的东西吃了就吐。不吃东西自然也没有力气健身,每次去健身房,连以前五分之一的重量都举不动。也因此整个人暴瘦,肌肉基本掉光,精神也恍恍惚惚。外表的巨变让他失去了曾经最重要的光环,每次出去参加聚会,不会再有人跟他要微信,称赞他身材好。他也没有资格再在拍照的时候站在中间,甚至有几次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从彼时的人人羡慕到此时的无人问津,巨大的落差感如同海啸一般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自信与自尊。/ P( I, A9 G* | Q: i
“不撸帝5月的帅哥评选,我是第二名,奖品是跨年曼谷游。明明一切都定好了,结果前天他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居然联系我,说我用假照片作弊,结果不算。我提出质疑,他们要我去收集1000个赞来证明我不是假照片,我四处求人,以前那些围着我转的人现在都见我如同见了鬼一样,避之不及。那些酒吧里的路人就更不要说了,到现在我才才有不到200个赞。呵呵 这世界真TM的现实啊”, q" _. W5 ]2 X) `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静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c d( ` l& G, |/ L' i# N- b
不一会儿东阳推门进来“我们该上场啦”他看到天川海斗愣了一下“你怎么把他弄这儿来了,王哥刚才看了监视回放还在生气呢,问保安怎么不把他拉走,都影响到别的客人了”3 s4 G* M- O; P7 C# U4 ]9 `8 L
天川听了这话,哪里还坐得住“学长,我先走了吧,别影响你了”
( L @! {' v) H" K' ^“小猴子…”/ [- S" S* V2 E4 p) M2 d- g
他绕开站在门口的东阳,直接消失在走廊尽头。
4 d" I& F- L; C: M. s“东阳,即便是事实,也没有必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多伤人啊”; C4 y# F9 K; \; Q+ O0 B F3 |7 m
“那你还想他坐在这坐多久?我可是为你好,要是王哥看见他被你带到这儿来,指不得要怎么骂你呢”
% E6 h& d: Z1 I! j; r“算了 别说了 下去吧”( L4 j6 K1 y9 S6 d8 R
我迅速换了一条内裤,跟着东阳走入喧闹之中。
* C7 R4 Z+ i- K4 _1 G9 y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