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有弟初长成（长篇连载）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04:49

　　21
　　
　　“可可，A货汪的事情你怎么处理？”昭昭问我。
　　“我还没想好呢，他们两个反应倒是很迅速，我昨天早上才把照片express给他们，昨天中午就收到了他们的call。八婆说她的慈善会会ban掉原来的那家，然后转手给我，另外还有跟住来的两个场子也会找我负责。A货汪那边我打算辙走到场的明星嘉宾，转过其它场，他现在正求着我这件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回他。”
　　“把明星辙走了场子怎么做？”Ivan不太明白。
　　“那些都是到场的饮食嘉宾，不是表演嘉宾，他们到不到场子都可以做。”我向Ivan解释。
　　“能做他还求你做什么？”Ivan还是不明白。
　　“效果不同呀。当初你都不知道我要费多少口舌才把这些嘉宾劝来。整个行都知道A货汪是给那些二奶做A货的，他那间厂出的东西也上不了什么台面，别人根本就不愿意和他扯上什么关系，我好说歹说才把一些有点名气的小明星劝来了，他又给我闹了这么一场，现在轮到我了，让他知道得罪我没好果子吃。”
　　“小明星出场有什么效果？”Ivan继续问。
　　“小报会报道呀，说这个场子都有什么明星出席，看小报的那些人里面就有部分人会以为这些小明星用的就是这家厂的首饰或者和这间厂很熟呀，连明星都买，他们更加买得更加心安理得。现在可可要把这些明星抽走了，整场show的宣传效果就会大打折扣，A货汪当然紧张啦。明白了没有？”昭昭帮我向Ivan解释。
　　“阔二奶也会用A货的吗？”Ivan继续问昭昭。
　　“你以为她们真的阔呀？有多少使用（钱）要看男人脸色，男人买了些名师设计的珠宝首饰给她们，她们当然会卖给收藏家换成钱，然后找人做回差不多的A货，收藏家不会拿出来献世，她们戴A货出来别人又不清楚，一家便宜两家着，何乐而不为。”
　　“这样做好吗？”Ivan看着我。
　　“他当初一而再再而三地ban我，他有没有想过合适不合适？现在连给他撑腰的八婆都要来buy我（买我的帐），他又耐得我如何。”我得意得喝着饮料。
　　“那以后是不是就很轻松了？”Ivan也替我高兴。
　　“那又不是喔，这只死残鸡，今晚和你谈笑言欢，明天早上就会翻脸不认人，现在是我压着她，就先开心一阵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顾忌得那么多吗？”我把手上的饮料放在Ivan唇边，喂他一口。“不过这次也够我忙的了，她们那种阔太阔二奶搞的无聊慈善show，只不过是她们吃饱撑着自己弄着玩的，也就比比谁拿出来的东西更值钱，场子搞成什么样鬼去管，随便请几个记者胡乱吹捧一下就大功告成。价钱方面只要多注意一下她们近段时间的消费，摸准她们当时的口袋开个合适的价就OK。今天哥高兴，过来给哥亲一下。”
　　我拉过Ivan往他脸上就是一口，Ivan看着挺开心的，毕竟我的烦心事暂时没了嘛。
　　“我也高兴。”婵姐又端了一些切好的水果过来，好解气地说，“那个什么A货汪害我被可可骂了一餐，现在抵他死。”
　　“这么看不开可不像婵姐你的性格。”昭昭对着婵姐笑。
　　“那都要看时候的呀，自己生意做折是一回事，被人屈（受了委屈）又是另一回事，得将回他一军当然要高兴高兴。”婵姐笑到合不拢嘴，把水果刺了一些进水果碗端到Ivan面前。“听你们讲了这些，我都开心。”
　　“谢谢婵姐。”Ivan拿起一片水果。
　　“对了，他们现在怎么那么怕你？”婵姐又把水果端了一碗给我。
　　“我随便挑了几张合适的照片，每人给他们send几张过去，他们打电话过来时，我说我只是从小报记者手上得到的，没说是我自己手头上有的。如果他们不会做人，就算不是小报记者拍的我也会让照片变成是小报记者拍的，他们又不知道我手上到底还有多少照片，当然不敢再乱来。”
　　“他们会信你说的是从小报记者手上拿的吗？”婵姐觉得我的话太不可信。
　　“当然不信，但是我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问我要照片呀，就算问了，我说我拿不到他们有什么办法。”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净知道在厂里打工，多加点班拿多点工资，要是我早就认识你们的话，今天我也风光了。”婵姐大笑。
　　“婵姐你早就风光过了，只是一时运数不对，时来运转的时候会继续风光的。”昭昭对婵姐说。
　　“对了，婵姐，阿姨一会来收拾屋子，爹哋妈咪也会回来，你和阿姨合得来吗？”最近周末阿姨过来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婵姐和阿姨相处得到底怎么样。
　　“有什么合不合得来，她有她做我有我做。”听婵姐的意思最起码也是交流不多。
　　“阿姨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做家务，那她看电视的时候你不是没得看？”阿姨看电视比我们还霸道，她喜欢看的台谁也不准动。
　　“她也是看电视剧，我也是看电视剧，她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呗。”婵姐不以为然。
　　“要不我去买个小电视吧，在你房里装一个，以后你想看什么电视可以在房里看，如果我们看的你也喜欢看你还是在外面看。”我说。
　　“不用，马上就要搬了，书房本来就没有电视线，先这样吧，搬到新家那边再说。”婵姐摆摆手。
　　“哦，下午我和妈咪说，新房那边就一张床的位置，得买个装在墙壁上的才行。”
　　“不用，放在桌子上就行了。”婵姐听着很开心。
　　“那怎么行？放在桌子上老要侧着身子看，那多累。电视我来买，我住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付过房租。”昭昭把买电视的事情包了下来。
　　“我房间有电视吗？”琪琪跑出来问。
　　“没有！”我和昭昭一起回答。
　　“为什么？”琪琪好委屈。
　　“你要看电视到客厅和舅舅房里看，到时间就要按时睡觉，舅舅不在家婵姐也会看着你，在你房里装上电视你看得不知道睡觉时间怎么办？”我很严肃地对琪琪说。
　　“哦。”琪琪坐到我旁边，没精打采的。
　　“琪琪，我们商量好了，等搬新家的时候，你Ivan舅舅、超超舅舅和可可舅舅送你一个天文望远镜，这样你在房里就可以看到星星，可以很清楚地看，我和你Gary舅舅送你一把很可爱的椅子。我看过你房间的效果图，你外公外婆给你买了一张大大的圆圆的床，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横着睡也行，竖着睡也行。”
　　“那我的床有床头吗？”琪琪可能想躺着看书。
　　“有。”昭昭回答。
　　“有像舅舅那张床那样斜着的两边吗？”琪琪已经开心起来。
　　“没有，”昭昭摇摇头，“你的床是圆的，要那两个边干什么，他们的床还没你的床帅，他们那张床只能竖着躺，你的可以到处转，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多好。”昭昭逗得琪琪哈哈笑。
　　“我的卫生间有门吗？”琪琪好像挺关心这个。
　　“有，不过是透明的，你别想着可以在里面做坏事，舅舅随时突击检查。”
　　“在卫生间里还能做什么坏事呀。”琪琪大笑。
　　“你的房间和卫生间都可以贴大照片，你选好了到时候拿去给你放大。卫生间的干脆拿去给人喷绘算了，做大一点，贴满整幅墙。”
　　“我的卫生间有浴缸吗？”琪琪还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不告诉你，以后你搬进去就知道了。”昭昭对琪琪眨眨眼，“听说你有一次在浴缸里睡着了，要是给你一个浴缸你又睡觉了没人知道怎么办？”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再在洗澡的时候睡觉。”琪琪跳着对昭昭说，又来扯着我，“舅舅，我洗澡的时候一定不会再睡着了。”
　　“你想睡着也不行，你的卫生间开了大大的天窗，差不多就像露天的，你在里面不管干什么，从上面都看得到。”昭昭吓唬琪琪。
　　“啊？那我上厕所的时候也被别人看到吗？”琪琪看着昭昭，一脸疑惑和惊讶。
　　“是的呀，我们天天盯着你上厕所。”昭昭哈哈大笑。
　　“那不行，我要去用舅舅的卫生间。”琪琪居然信以为真。
　　“露天的多好呀，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昭昭摆出一张很享受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的臭脸。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野人。”琪琪急了，又来扯我，“舅舅，叫外婆把天窗封起来。”
　　“别紧张，改天和你过去看看再说吧。不过装修房子很吵的，要不等住进去的时候，你不喜欢再说。”
　　“你们装修房子都不去看着的呀？”婵姐有点吃惊，从电视上收回目光看着我们。“不去看着别人弄成什么样你都不知道。”
　　“不会的，我们的房子都是叫一个和爹哋他们很熟的叔叔弄的，价钱比从外面找要低得多，而且质量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要是出了问题我们直接找到他家去，呵呵。”我指着我们现在住的房子，“这里都是他弄的，装修的时候我们都是出去旅游，从来不担心。”
　　“舅舅，小义哥哥一会来吗？”
　　“他打了电话过来说了，过一个小时他就到。今天怎么这么想小义哥哥了？”我夹着琪琪的唇，琪琪的嘴变得跟个小鸭子一样。
　　“我才不想他，只不过是问问，那天他不是说会来吗。”
　　“小义哥哥来了你有什么表示呀？”昭昭问琪琪。
　　“没有表示，让婵姐倒水给他喝，我和舅舅看电视。”琪琪拿掉我的手，“舅舅，我想去睡会觉，有点困了。”
　　“去吧，别上去了，就睡舅舅房里。”
　　“我不去，超超舅舅和Ivan舅舅都在里面。”琪琪习惯了，每次超超和Ivan单独在房里的时候我都不让他进去。
　　“没关系的，快去吧。”
　　“我不，要不舅舅你陪我进去，还是不好，你先进去，一会再出来叫我。”琪琪的脑子越来越会想了。
　　“好吧。你等着。”我走进房，超超和Ivan正在玩游戏，于是对他们说，“琪琪想进来睡一会。”
　　“你让他进来嘛，我们把声音关了就是了。”超超找出耳麦，套上。
　　我把琪琪领了进房，本来只是想陪他躺一会的，没想到我自己也睡着了。
　　
　　琪琪请了一天假，陪和我和昭昭还有Gary一起去送超超和Ivan。
　　“哥，一定要想我。”超超抱着我。
　　“哥，我会想你的。”Ivan抱着我和超超。
　　“哥天天都会想你们。”我抱着超超和Ivan。
　　“再不上就要关闸了。”昭昭劝我们。
　　“暑假我们都不回来了，如果你有空就过来看我们。”超超看看我又看看Ivan，“我们走吧。”
　　超超和Ivan消失在转角。
　　“我来开车吧。”昭昭怕我在路上会分心。
　　“我没事。”我笑笑。
　　“是不是舍不得让我开你的车呀？”昭昭用激将法。
　　“开吧，我和琪琪正好享受一下。”我对琪琪笑笑。
　　“舅舅，还有我陪你呢。”琪琪仰头看我。
　　“嗯，我还有琪琪呢。”我摸摸琪琪的头，这个长得和Ivan越来越像的外甥。
　　
　　“舅舅，我不舒服，我不想上学了。”琪琪打电话下来，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琪琪，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在上面，等舅舅上来。”我起床穿好衣服，拍醒昭昭和Gary，叫上正在擦桌子的婵姐，然后跑了一层楼，直接从楼上坐单层电梯上超超家。
　　“琪琪，怎么了？”我冲进超超的房间。
　　“我头好痛。”琪琪很吃力地说着话。
　　“你别说话，我们去医院，你们老师的电话是多少？”我问琪琪。这时候昭昭他们也到了，我转向他们，冲着婵姐喊，“琪琪老师的电话是多少？”
　　“我不知道。”婵姐也显得惊惶失措。
　　“算了，连我这个舅舅都不知道，不能怪你。”我也太不称职了，这么重要的号码居然没记。
　　“琪琪，快告诉舅舅，你们老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你手机上有吗？”琪琪说话太吃力，我只需要他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琪琪点了点头。
　　我转身找琪琪的包，拉开拉链，里面居然有一本一位对各种类型的性行为研究得很有心得的女社会学家写的关于同性恋的书，我愣了一下，拿出琪琪的手机，递给琪琪。
　　琪琪拨通了他们班主任的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我。
　　“喂。”一个女老师的声音。
　　“Miss，我是琪琪的舅舅，琪琪今天不舒服，恐怕得请一天假。”
　　“好的，让他好好休息，回来记得把落下的功课找同学问问。”
　　“好的，谢谢miss，拜拜。”
　　挂了电话，我把琪琪抱起来，昭昭和我帮琪琪穿衣服，Gary已经下去取车。
　　“舅舅，我还没有刷牙。”琪琪的声音哑得吓得我心惊胆战。
　　“你能站起来吗？”我再摸摸琪琪的额头，烫得简直可以煮熟米饭。
　　我把琪琪放到地上，让他踩在地毯上，给他穿好拖鞋。
　　“舅舅，我可以站着。”琪琪往洗手间走，有点晃。
　　我赶紧冲上去扶着他走，扶着他撒尿，扶着他刷牙，扶着他洗脸。
　　“今天别漱口了，先去看了医生再说，少漱一次没关系的。”我看到琪琪还在拿漱口水，把他手上的漱口水拿掉，放回原处。
　　“舅舅抱你下楼，别换鞋了，到了车上再换。”我对房间里喊，“昭昭，帮我拿双琪琪的袜子，顺便帮他拿双鞋。”
　　我抱起琪琪就往外冲，到楼下时，Gary已经把车开出来等着我们。
　　“婵姐，你在家等吧，我们好了就回来。”我上了车，对跟着我们下了楼的婵姐说。
　　“别那么紧张，他可能只是发烧，小孩子发烧没什么事的。”昭昭也坐上了车。
　　“烧得声音都哑了，没事才怪。”我给琪琪穿袜子，然后穿鞋，“都怪舅舅，平时老给你吃那么多上火的东西，头很疼吗？”
　　琪琪看着我，挤出一点笑容，摇摇头，“舅舅，我没事。”
　　“别说话，等病好了再说。”我搂着琪琪。
　　Gary给琪琪买了早餐和牛奶，开始打点滴的时候药水开得太大，琪琪吐了一大口，我们把药水放小了，给他吃了点东西之后，他自己又把药水调大了。
　　“如果觉得难受就赶紧把药水调小点，知道吗？”琪琪点点头，因为喝了很多水，干得发白的唇慢慢变得越来越红。
　　我不停地摸琪琪的额头，药水打了一大半的时候感觉他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心一安，然后又想回了早上看到的那本书。难道琪琪真的是gay吗？怎么可能，Ivan已经是gay了，他和Ivan的血缘这么近，怎么可能在这么小的范围里有两个gay，我的心又开始乱起来。琪琪绝对不可能是gay的！我看着琪琪，琪琪对我笑，笑得有些无力。
　　不管怎么样，琪琪是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那本书要是被他同学发现了怎么办？琪琪还这么小，怎么对面对那些冷嘲热讽，我得给他买个小箱子小柜子什么的，让他把自己的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锁起来。我暗暗下了决定，一会等琪琪回家睡觉了就去给他买。
　　琪琪到家之后，精神一直很好，除了不爱说话，一会看书，一会写作业，一会看电视，一会画画，一会又进厨房看婵姐弄东西，我怎么劝他去休息都不听，就算是躺下了，没多久又爬起来。
　　“琪琪，在家好好休息一会，舅舅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我拿起包。
　　“我也去。”Gary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没搭理他，由他跟着，昭昭倒是没跟上来，在家陪着琪琪。
　　我和Gary在超市转了一圈，看中了一个样子和大小都挺满意的箱子。
　　“怎么突然想起要买个箱子？”Gary问我。
　　“琪琪开始有秘密了，那里毕竟是超超的房间，他得有个放自己东西的地方。”我对Gary说。
　　“哦。”Gary点点头，“我舅舅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
　　“你还不满足呀？你是不是要整个地球都围着你转呀？”我白了Gary一眼。
　　“我倒是想，只不过光是地球转我不转的话，估计我会晕的，说不定还会被地面上的东西撞得粉身碎骨。”Gary大笑。
　　“懒得理你。”我拿着箱子去付了钱，然后往家里走。
　　“就只买这么个箱子呀？”Gary在后面跟着我。
　　“那你还想买什么？”我头也不回。
　　“我没有什么东西想买的，就是想看看你这么急着出来到底想干什么。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上琪琪了？”Gary在后面小声说。
　　“你想什么呢，你个浆糊脑，琪琪是我外甥，再乱说话小心我cut了你条脷（舌头）！”我警告Gary不要乱说话。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不过是随口说一下。”
　　“随口说也不行！”
　　
　　“医生，琪琪烧都已经退了好几天了，怎么他的声音还是这么哑？”我怕琪琪是不是把嗓子烧坏了，周末一大早就拖着他上医院。
　　“他这是变声期，以后慢慢会好的，不过不再会是以前的声音了。”医生面无表情。
　　“那他还需要吃什么药吗？”我还是有点担心。
　　“没病吃什么药，回去吧，最近少用嗓子，少吃热气的东西，少吃辣。”医生打发我们走人。
　　琪琪已经进入青春期了，这家伙马上就要长大啦，看着琪琪，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马上就要窜个头，再也不是那个由着我们捏来捏去的小屁孩了。进入青春期就代表着进入了叛逆期，我本来一直想问有关于那本书的事情的，看来得先放一放，一切事情都得小心说话，把这小孩弄烦了说不准会是场大灾难，以后别想再从他嘴里套出真话。
　　
　　“舅舅，兴趣活动周我拿了三个一等奖，一个特等奖，一个团体一等奖。”琪琪一进门就冲我高兴地喊。
　　“是吗？哪一个拿了特等奖？”我显出一副高兴得有点夸张的样子。
　　“我画的手机。”琪琪一蹦三尺高。我本以为会是体育类的，毕竟他是体育课代表。
　　“你原来不是说要画mp3还是mp4的吗？怎么又变成手机了？”
　　“画完mp4时间还很多，我就顺手加了些东西在上面，画着画着就变成手机了。”
　　“是吗？好有天赋呀，你画的手机可以给舅舅看看吗？”Gary也替琪琪高兴。
　　“可以呀，在我的手指里。”琪琪从包里拿出U盘，递给Gary。
　　我们打开电脑，把U插上去，然后打开，昭昭也跑来一起看。
　　“小子，你真厉害呀！”Gary拍拍琪琪的脑袋。
　　琪琪画的是一个大屏幕的推盖手机，虽然还是有很重的绘画痕迹，但琪琪才初二，而且学电脑作画才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
　　“老师说我这个手机的光线掌握得很好，就是质感差了一点，拿奖的原因是老师们看得出来我原来是要画别的东西，然后在下面加上的手机键盘，主要是鼓励我勇于创新，敢于自我挑战。”琪琪很自豪地告诉我们。然后手指在屏幕上比划着，“这里是后来才加上去的，老师说痕迹有点重，但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发现了我原来的构思不是手机。虽然有很多比我画得好的同学，但他们可能在家里已经练了很久，我的是临时构思，所以拿了奖。”
　　“你们的老师真厉害呀，这也能看得出来。”Gary看了半天，我也是，琪琪不说的话我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琪琪，别骄傲，老师已经说了，有很多同学比你画得好，证明他们的基本功比你扎实，你还得努力，知道吗？”我提醒琪琪不要自满，“不过，你才学这么短的时间，证明你的学习和领悟能力很棒，舅舅很为你骄傲，你就让舅舅自己骄傲就得了。”
　　“还有我，和你昭昭舅舅。”Gary马上抢过话头。
　　“今天这么高兴，别在家吃了，我们出去吃，反正是周末，有的是时间。”昭昭对厨房喊，“婵姐，别炒菜了，我们今天一起出去吃。”
　　“你们去吧，我已经做了两个菜了。”婵姐从厨房里飘出声音。
　　“琪琪今天拿奖了，我们一起去庆祝，炒好的菜放雪柜里冻住先，如果明天没坏再吃，坏了的话就扔了。”我们全部都一起进厨房，找保鲜纸和盒子把菜装起封好，然后拿进雪柜。
　　电话响，我连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哪位？”
　　“黄辉。”
　　“飞飞你回学校了？”
　　“是呀，今天刚到。”
　　“我们正准备要去吃饭呢，一起吧。介绍我外甥给你认识，他今天刚拿了奖，正美着呢。”
　　“好呀，在哪见？”
　　“就在我家楼下商场出口的喷水池那里吧。”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04:50

　　22　　

　　“飞飞哥哥好。”琪琪很有礼貌，听我和Gary说要见的人叫飞飞，我们都还没介绍他就已经叫起来了。
　　“Stop！”Gary大叫，然后瞪着琪琪，“我都是舅舅，他怎么能是哥哥，叫他飞飞uncle，uncle飞，或者飞大叔。”
　　“叫我飞大爷好了。”黄辉笑。
　　“你就想！”琪琪反应比我们都快。
　　“就叫飞飞哥哥好了。”我让琪琪别管Gary。
　　“舅舅，飞飞哥哥是你的同学吗？”
　　“No！他是我的室友。”
　　“舅舅你住学校的吗？”琪琪有点吃惊，“那你什么时候才回家？”
　　“舅舅不住学校，只是有时候要在学校午休，排练累了会在宿舍里休息。”
　　“吓死我！”琪琪拍拍心口。
　　“舅舅住校怎么吓死你了？”
　　“我不想太久才见到舅舅。”琪琪很高兴。
　　“呵呵，舅舅也不想太久才见到琪琪。”我捏着琪琪的鼻子，“不说了，快去吃饭吧。Gary，打电话叫婵姐下来。”
　　“为什么要我打？”
　　“是不是想造反？”昭昭拧着Gary的耳朵。
　　“我打不就得了吗？”Gary好委屈。
　　“快打！再啰嗦踢你到池子里喂鱼。”昭昭把Gary夹在腋下。
　　琪琪看着昭昭和Gary大笑。
　　吃完饭，黄辉到我们家玩了好久，时间越来越晚了。
　　“飞飞，你什么时候回去睡觉？”我下逐客令。
　　“哦，马上就走，我都没注意这么晚了。”黄辉说完站了起来，对琪琪摆摆手，“琪琪拜拜。”
　　“让飞飞住家里不就行了吗？”Gary这个没长脑子的。
　　“不行，不够地方睡，都不知道飞飞的肩膀好了没有呢，我和琪琪一张床，你和昭昭一张床，哪里还有多余的地方。”我特别提醒Gary不要说琪琪睡在超超他们家楼上，“要不你们三个挤一床吧。”
　　我可不能引狼入室，黄辉逼着Gary就范的本事我可是当面领教过的。
　　“客房的床太小了，睡不下三个人，呵呵。”昭昭看着黄辉，表示爱莫能助。
　　“我回去了，改天再聊，拜拜。”黄辉下楼。
　　“我们送你。”我喊。
　　“不用了，我自己去坐中巴就行，就三站路。”
　　昭昭掐掐Gary的脸，“宝贝，我也要去学校了，你自己睡客房吧，好晚了，拜拜。”
　　“你现在去学校？我送你，明天我再回来。”Gary居然信以为真，马上就要去房里拿包。
　　“站住！”昭昭喝住Gary。
　　“我去拿包。”
　　“说什么你都信，我这么晚了跑去学校干什么？”昭昭把Gary的手臂一扯，拉回自己面前。
　　“我以为你想起你明天早上有急事嘛。”Gary干脆把头歪到昭昭的肩膀上。
　　“乖，快点去洗澡，今晚有赏。”昭昭扶摸了几下Gary的背。
　　“琪琪，我们也洗澡去吧。早点睡，明天带你到舅舅的学校去。”
　　琪琪也学着昭昭的样子，在我背上抚摸几下，“乖，今晚有赏。”
　　“琪琪，你给你舅舅赏什么？”Gary问琪琪。
　　“我赏舅舅一个熊抱睡姿。”琪琪大笑。
　　一大早，我、昭昭和Gary三个带着琪琪到我的学校去找家教，要找就得趁早，免得好的学生都给人挑走了。
　　学校家教服务联系组的学生早就在学校里的商品区摆起了摊位，不过因为时间还早，来找家教的人还只有三两个。
　　“琪琪，舅舅给你找个英语老师，每个礼拜学四粒钟好吗？”我和琪琪并排走着，昭昭和Gary走在我们前面。
　　“在哪一天上堂？”琪琪看着我，“我美术班的时间要不要改？”
　　“礼拜六两个钟，礼拜日两个钟。美术班的时间不用改。”
　　“那琪琪不是没时间玩了？”Gary转回头，给出一个很恐怖的表情。
　　“不会的，琪琪只是口语和听力比较差，我不想他学得太辛苦，春天夏天雨水多，下雨的时候就在家里学，天气好的时候就一起出去玩，让老师在路上和玩的时候教你就行了。”我对琪琪说，让他别担心玩的时间，“舅舅礼拜六给老师四个钟的钱，礼拜日给他八个钟的钱，总之让他尽量只教你一个，要是去玩的时间长了也不会和别的学生的时间发生冲突，这样行吗？”
　　“那不亏到死。”琪琪摇摇头，“我就在家里学吧，不去玩了。”
　　“那不行，学生时代不玩以后就没得玩了，该玩的时候还是要玩得尽兴，就这么说定了。”我拒绝再和琪琪在这个问题上商量。
　　“舅舅，我要找一个哥哥来教我。”
　　“为什么？找个漂亮的姐姐来教你不好吗？”我看着琪琪，这孩子不会真的是gay吧。
　　“不好！”琪琪摇头，“我就要哥哥，要是以后我们去海边玩，姐姐穿三点式教我，我学不好怎么办？”
　　“好吧。”琪琪的歪理也算充分，男的女的无所谓，只要学到东西。
　　“想要找什么样的老师？”一个家教服务组的同学听得忍俊不禁。
　　“我想找一个外国语学院二年级或三年级的，以前一直有做英语家教的，最好是演讲比赛拿过大奖的。”我对那个同学说。
　　“舅舅，为什么要二年级或三年级？”琪琪翻着别人的资料。
　　“一年级的刚刚上来，经验不多，四年级的要忙着找工作，二三年级的有经验时间又充足。”我和琪琪解释。
　　“呵呵，你舅舅想得真多，我们的同学个个都很棒的，也很敬业，绝对不会拿私事来耽误学生。”家教服务的另一个同学说。
　　“我也知道，但是有时候总可能会有突发情况，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而已。”我对他们笑笑。
　　“舅舅，我一定要男老师来教。”琪琪提醒我。
　　“知道了。”这个家伙！
　　“看看这几个，他们都很棒的，这个，在国际交流会上拿过朗诵和辩论的几个奖项，这个，在校际外国语交流活动周拿过最佳男演员和最佳男配音……”家教服务中心的同学交给我几分资料。
　　“这个会说我们这边的话吗？”我指着那个拿过最佳男配音的资料，上面写着他是邻近一个市的。
　　“会！他的客家话和广东话都很好。”最早和我们一起说话的那个同学很兴奋地给我们介绍起我手上资料上的同学。“他不止拿过这些奖，还被学校选送到美国参加国际大学生交流活动，还去北京拿过大学生英语演讲大赛的特等奖回来，还是两届高交会的同声翻译。”
　　“那他没必要做家教呀，还有他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荣誉都填上？”我觉得这个同学说得有点夸张了，不过应该都是事实，他又不是在介绍他自己，没必要太过夸大。
　　“他比较喜欢小孩子，他可能担心如果全部都填上的话别人可能会觉得他不会安份做家教吧。”那个同学说。
　　“你挺了解他的嘛。”昭昭走到我们跟前。
　　“他是我的好朋友。”同学解释，但马上就补上一句，“你们放心，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绝对不会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就特意夸大事实，我旁边的同学都可以作证的。”
　　“好了，我们家宝贝决定拜他为师。可可，”我一锤定音，向同学伸出手做自我介绍，然后介绍其他人，“他的学生叫琪琪，我的两个朋友昭昭和Gary，很高兴得到你的热情推荐。”
　　“我们的名字很像，我叫柯柯，你们家宝贝的老师的名字在资料上就有，他叫洋洋。”柯柯握住我的手。
　　“洋洋哥哥帅吗？”琪琪居然会关心这个。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你是来找老师还是来找artist的？”昭昭拍琪琪脑袋。
　　“琪琪，你不会是个小gay吧？”Gary问了我已经想问好久的话。
　　“为什么要告诉你？”琪琪的答案！八九不离十，我脑子里轰隆一声，怎么可能？
　　在我的认知里，如果不是gay的肯定会闪电式地否定别人对自己的怀疑，琪琪的这个答案无疑是进行了肯定的回答。怎么可能呢？Ivan不是gay吗？琪琪怎么还可能是gay，在这么小的血缘范围内怎么可能会同时存在两个gay？
　　“他还这么小，是不是根本就无所谓。”柯柯笑着解围，突然又加了一句，“你们都好帅呀。”
　　“我们是帅哥家庭，我的这几个舅舅每次去学校接我都会有一堆女同学跟在我屁股后面。”琪琪这个臭不要脸的，一点也不知道谦虚和害羞。
　　“他们都是你的舅舅吗？”柯柯惊讶地看看我们几个。
　　“是的呀，可可舅舅，昭昭舅舅和Gary舅舅，还有两个出国去了，一样帅。”琪琪很自豪地说。
　　“有人版的，Ivan和这个鬼马仔超级相似，”Gary掐了掐琪琪的脸，又指了指昭昭，“超超和他有点像，不过那两个都比我们高，一个一米八八，一个一米九一。”
　　“哇塞，你们家的血统怎么这么好呀？”旁边的同学叫起来。
　　“柯柯哥哥，洋洋哥哥有你高吗？”琪琪问。
　　“他比我高，有一米八三，不过比我瘦一点。”柯柯回答琪琪。
　　“那不是和超超舅舅差不多？”琪琪看着我。
　　“每个人都差不多的啦。”我想起老妈以前说我们三兄弟的一句话，“都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
　　“不是这样长的话那不成了怪物了吗？”琪琪的话怎么那么熟悉。
　　大家一起哄笑。
　　“洋洋老师什么时候方便来我们家上课？”我问柯柯。
　　“他最近都没事，今天就可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也好，今天恐怕来不及上课了，下午琪琪还要去上美术课，不过先带他去认一认家门顺便和琪琪熟悉熟悉倒是可以。你放心，我从今天起开始付费，就是到家里玩也算上课。”
　　“这个没关系，我给他打电话。”柯柯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洋洋，今天有个学生找你做他的老师，他们都在我们这边，你过来一下，去他们家认认门。嗯，小朋友很可爱。”
　　“怎么，你朋友还要挑学生可爱不可爱的呀？”昭昭问了一句。
　　“哦，不是的。”柯柯笑着把电话放回包里，“我看到琪琪这么可爱，忍不住说了一下。”
　　没多久，洋洋就到了，果然和超超以前差不多，帅气，略瘦但还是有点小肌肉，只不过超超现在结实了不少。
　　“你的学生，琪琪。”柯柯向洋洋介绍琪琪，然后又指着洋洋对琪琪说，“这个就是洋洋哥哥。”
　　“洋洋哥哥和你都好帅，嘻嘻。”琪琪不忘在称赞洋洋的同时把柯柯也一起带上。
　　“我们走吧。”昭昭和Gary走开去开车。
　　“我自己开车还是和你们一起？”洋洋看着我。
　　“你自己有车吗？”我喜出望外，“我正担心以后我们搬家了老师来家里的问题呢。”
　　“怎么？你们要搬的地方没有车进去吗？”柯柯先问的我，洋洋动了动嘴皮没说话。
　　“是，我们过一阵子要搬家，那里没有巴士也没有taxi。”我尴尬地笑笑。
　　“你们家住在哪呀？我们这个市有这样的地方吗？”柯柯拱着眉在想。
　　“有呀，附近的堡里面，还有去海边游乐场的路边上的那堆山上别墅，还有另外一边的海关附近的那个什么山庄。最起码我知道这几个。”
　　“我们的新家就在堡里面。”琪琪对柯柯说，然后又扯我，“舅舅，去海边有别墅吗？”
　　“有，不过洋洋说的那个应该是半路上的，有一部分房子周围的环境还没弄好呢，那里住的人也不多。下次去海边玩路过的时候我告诉你。”我向琪琪解释。
　　“可惜了，那堆房子刚刚全部建好就碰到金融危机，那个老板跳楼死了，一堆房子就丢空在那里。”洋洋冷笑了一下。
　　“舅舅，那个老板为什么要跳楼？”琪琪看来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房子盖好了卖不掉，银行利息每天像雪球一样的滚，他不愿意过破产的生活一时想不开就跳了呗。细蚊仔（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些，上好学就行了。”我拖起琪琪的手，对洋洋说，“你的车放在这里方便吗？要不和我们一辆车吧，一会我们送你回来。”
　　“可以的，没问题，他一会会开回去。”洋洋指指柯柯。
　　“呵呵，你们住一起的呀？”我苦笑，怎么随便碰一个都是gay，这个世界上的gay真的这么多吗？
　　“呵呵，是呀，两个人住方便些。”柯柯笑。
　　恐怕要是找女朋友的话会很不方便吧。
　　“柯柯哥哥，改天一定要和洋洋哥哥一起到我们家玩呀。”琪琪这个家伙，已经开始把这一对都当自己人了。
　　琪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Gary和昭昭在书房里玩online game，我和洋洋东拉西扯聊着天。
　　“琪琪，你没有游戏机的吗？”洋洋看了看琪琪。
　　“我不喜欢玩，有时候我会玩玩网络游戏。”琪琪头也没抬，继续玩着手机上那些简单又无聊的游戏。
　　“游戏机是一种可以随时随地更换脑力思维方式和放松的工具，别老玩弱智的手机游戏，会把人变笨的。”洋洋对琪琪说。
　　“为什么？”琪琪按停游戏，把手机放下。
　　“因为手机游戏的模式太过简单，如果长期做这种简单重复的操作会让整个人的思维也被习惯性地局限起来，看不停重复的广告也是一样，对小孩子，尤其是正在开发智力的小孩子，是一种很不利于成长的行为习惯。”洋洋向琪琪解释，跟着又说，“不过偶尔玩一玩放松一下学习的紧张是可以的。”
　　Gary和昭昭都看了看我们这边，昭昭干脆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昭昭问洋洋。
　　“我做家教的，当然要做一些功课，光是照本宣科往往起不到多大作用，要让小朋友学到东西，就得了解他们的心理特性和接受能力。我可不是为了糊口做的家教，我是希望小朋友能真正从我这里学到东西。”洋洋看着琪琪，“偶尔玩玩没关系，你继续玩吧。”
　　“我不玩了，如果我想玩游戏我玩网络游戏去，手机游戏玩多了手疼。”琪琪笑。
　　“你手疼过吗？”我问琪琪。
　　“没有，同学和我说的。”琪琪的眼神有点闪烁。
　　看来琪琪也和其他小孩一样，不是不喜欢玩游戏，只是不敢告诉我们。
　　“琪琪，昭昭舅舅下个礼拜就要去学校了，你在家要乖乖听可可舅舅和Gary舅舅的话，还要听婵姐的话，不许对婵姐发脾气，知道吗？”昭昭坐到琪琪旁边。
　　“嗯。”琪琪点点头。
　　吃过了饭，我送琪琪去上美术课，Gary送洋洋回学校，昭昭在家处理邮件。
　　洋洋早上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响着，琪琪还小，该玩的时候还得玩，于是我去电脑城附近转转，给琪琪买了个NDS。
　　“舅舅，明天我想去写生，老师说让我们多写生，这样才能更好地掌握构图、光线和质感。”
　　“好呀，你打算去哪里？”我问琪琪。
　　“就到后山上就可以了，明天就让洋洋哥哥在后山上教我吧，妈妈那里我明天不想过去了。”琪琪掏出电话，估计是准备玩游戏，他平时根本没什么电话可打。
　　“怎么不想去妈妈那边？”
　　“没什么，妈妈最近也要去上课，我不想我一过去她又要给我做饭，妈妈已经很累了，我今天晚上去看看妈妈好了。”琪琪果然是开始玩起游戏来，我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到他这个小习惯。
　　“琪琪，后座上有个袋子，看到了吗？”
　　“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现在先别玩，回家了再好好玩。答应舅舅，睡觉的时候不可以玩，一定要按时睡觉，上课的时候更加不可以玩，要是老师告诉我你上课玩游戏的话舅舅就把游戏机没收回来。”
　　“谢谢舅舅。”琪琪开心得举起双手想从后面抱上来。
　　“别抱舅舅呀，舅舅在开着车呢。”我提醒琪琪别兴奋过度。
　　到了家，Gary和昭昭都在，婵姐在厨房里做菜。
　　“琪琪，知道Gary舅舅今天送洋洋哥哥到学校之后做了什么吗？”Gary居然跑到门口来接我们。
　　“不知道。”琪琪摇摇头，然后高高举起提着袋子的手，“可可舅舅送给我的。”
　　“还好没买重复。”昭昭跑过来看了一下。
　　“你也给他买了？”我问昭昭。
　　“没，我买了个PSP。”
　　“你们两个干嘛不早说！”Gary拿出一个大背包，“我本想给琪琪一个惊喜的，现在却是我动作最慢。不过没关系，Gary舅舅除了给你买了游戏机之外，还买了个相机，以后你可以到处拍，想拍哪就拍哪。”
　　Gary没拿出游戏机，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个头的单反数码相机。
　　昭昭抢过Gary的背包，我也往里面看了看，Gary这家伙真是大出血，不止是大个头相机，还有一个扁平娇小的数码相机，游戏机，iPod和一个顶级牌子的6L装水壶。
　　“你是不是想宠坏琪琪？他的手机不是可以听歌吗？”昭昭往Gary的脑袋重重一拍。
　　“琪琪是未来的大画家，外出拍照写生是家常便饭，手机的电量不能随便耗掉的。”Gary辩解。
　　“算你有理由。”昭昭把游戏机拿了出来，然后把背包交给琪琪，“游戏机没收了，只能玩昭昭舅舅和可可舅舅送的。”
　　“你电脑画画的东西舅舅也不懂，你到学校去问同学和老师什么样的比较好，以后有空了再和你去挑那什么笔和画板那些。”Gary又补了一句。
　　“我现在还在学素描和水粉，油画还没开始学呢。”琪琪高兴得搂住Gary。
　　“电脑画画又不管你什么画，你们班不教这个的吗？”
　　琪琪摇摇头，“我现在去的这个班不教电脑，只教用笔画的。”
　　“那改天我去找人问问，等你再学一学，换个什么都教的。”Gary又掐琪琪的脸。
　　“急什么呢，琪琪现在是打基础，等他把基础打好了再说。”我把琪琪从Gary身边拉开，“基础没打好学什么都没用。”
　　“呵呵，也是。”Gary挠头。
　　“开饭了。”婵姐对我们喊。
　　“琪琪，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晚一点去她那边。”我拖琪琪进洗手间洗手。
　　“琪琪，你妈妈也要去上课吗？”婵姐问。
　　“嗯，学他们做的那些报关报税的什么的，好像还要学会计。”
　　“妈妈都这么努力，你也要努力，知道吗？”我对琪琪说。
　　“嗯。舅舅，妈妈刚才说她晚上要去学开车，叫我这个礼拜不用过去了，明天她有空过来找我们。”琪琪点头对我说。
　　礼拜日昭昭一大早就和Gary去了香港，之后昭昭会直接过澳门，不回我们家，Gary大概要到礼拜三礼拜四才会过来。屋子里的人又只剩下我、琪琪和婵姐三个。
　　洋洋九点半不到就到了我们家。
　　“洋洋哥哥，今天我要去写生，你到后山上去和我们一起玩吧，一边玩一边教我。”琪琪放开鼠标。
　　“好呀，你在做什么呢？”洋洋笑着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没做什么，只是看看网上面的搞笑图片。”
　　“看图片干嘛要用鼠标？”我走进书房。
　　“没有呀，刚才我在吃东西，怕手上有油，所以没去点屏幕。”琪琪转过头对着我笑。
　　“那你就不怕把油沾到鼠标上呀？”
　　“鼠标容易擦。”
　　“快去洗手，这么不讲卫生，再这么脏洋洋哥哥以后不来教你了。”我把琪琪从椅子上提起来。
　　“由他吧，记得经常清洁鼠标键盘就行。”洋洋笑着翻杂志。
　　“他就这点不好，家里有键盘膜，他老觉得不方便，不愿意用。”
　　“我也不喜欢用那个，但没办法，键盘不好拆洗，不得不用。”洋洋笑。
　　“听到洋洋哥哥说的了没？以后一定要用键盘膜。”我冲洗手间喊。
　　“舅舅，我还想再喝点东西再出去。”琪琪从洗手间跑出来。
　　“婵姐，帮我们做三杯果汁。”我对正在壁橱正理衣服的婵姐说，想了想，决定自己去弄，所以又对婵姐改口，“算了，你忙你的吧，我去弄。”
　　“没事，你们坐着聊，我去弄，衣服已经弄好了。”婵姐走向厨房。
　　“洋洋哥哥，你喜欢什么味道的？”琪琪问。
　　“我没什么特别要求，基本上都喜欢，只是不大喜欢苹果味的，呵呵。”洋洋对琪琪笑了笑。
　　“可可舅舅也不喜欢苹果，不过他会吃，特别是超超舅舅拿给他的时候，他从来不说他不喜欢。”琪琪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到我嘴上，“洋洋哥哥你抽烟的吗？”
　　“偶尔抽一下，上课的时候不抽。”洋洋拿出火机帮我点了火。
　　“你抽嘛，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在外面上课也可以抽，但在书房不可以，因为我舅舅他们基本上不会在书房抽烟的。”琪琪又抽出一根烟放到洋洋嘴上。
　　“书房又没有墙隔着，在客厅抽还不照样会飘进书房。”我捏捏琪琪的鼻子，对他皱皱眼，“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苹果的，我好像没说过吧？”
　　“每次做的果盘你都不吃苹果，不用说都知道啦。”没想到琪琪居然挺细心的。
　　“算你对，赏你一个啵。”我在琪琪脸上亲一小口。
　　琪琪和洋洋一起笑。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04:54

　　23
　　
　　“琪琪，你是不是肚子疼？”这两天我发现琪琪老是收着肚子还撅着屁股走路。
　　“不……不是。”
　　“那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那你干嘛老弯着腰？”我怀疑琪琪是不是和别人打架打伤了不敢回家说。
　　“没有呀。”琪琪故意挺直身子，可是在这过程中他颤了两次。
　　“站住！”我走到琪琪面前，将他一把抱起，走回房间关上门。
　　“舅舅，你要干嘛？”
　　“你不说我就脱你衣服自己看。”我威胁琪琪。
　　“我真的没事，舅舅。”琪琪还在硬撑。
　　我把琪琪的上衣脱了，在他身上看了好几遍。没发现任何问题，难道问题是在下半身？这几天琪琪洗澡老是慢吞吞，而且总背着我脱裤子。
　　“脱裤子，洗澡。”
　　“舅舅，我还要去上晚自习呢。”琪琪的话明显有问题。
　　“今天是礼拜五，你上什么晚自习？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伤到了？伤到哪了？快给舅舅看看。”
　　“舅舅，我真的没事。”
　　“舅舅相信你，但是今天你必须和舅舅一起洗。”我坐到床上。
　　“舅舅。”琪琪低下了头，两手垂下握着，两个拇指不停地打着圈。
　　“怎么了？”我把琪琪拉到跟前，圈住他，“有什么事直接和舅舅说，舅舅刚才是担心你，并不是生你的气。”
　　“舅舅，我得性病了。”琪琪说完就哭了。
　　我也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琪琪每天都按时放学回家，在学校里也不可能有机会做那种事，难道是和同学在公厕里？我压住疑虑和怒火，深呼吸了几口气。
　　“你是怎么得的？是和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千万别告诉我是和男同学做的，阿弥陀佛。
　　“我不知道。”琪琪继续哭，扒在我胸前。
　　我的天！男的女的都不知道。琪琪，你才多大呀？你到底是和男同学做了还是女同学做了？还是男女同学都做了？你到底和多少个同学做过？琪琪是长得很可爱没错，而且越来越帅，可是吸引力不至于强到如此地步吧。我有点想晕。
　　“好了，别哭，有病我们就去治，以后注意一点就行了。”
　　“我的皮老是不能翻开，每次硬起来都扯得好疼，前两天我就自己慢慢把它全部翻下来了，可是后来就越来越疼，还肿了起来。”琪琪越来越伤心，也可能是害怕，哭得很凶。
　　我晕！这是什么性病？！
　　“就这样？”
　　“嗯。”琪琪继续趴在我的胸口上哭。
　　“别怕，这不是性病，可能是你自己翻开的时候伤到了，我们去看医生，看看医生说是怎么回事，好不？别自己吓自己，舅舅也差点被你吓死了。”我把衣服给琪琪套上，“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
　　电话响了，是昭昭打来的。
　　“可可，我和Gary一会到你家。”昭昭说。
　　“我和琪琪要出去一下，你们来了自己开门，婵姐在家。”
　　“嗯。好的。”
　　我挂掉昭昭的电话，和琪琪一起下楼等电梯。
　　“走路很疼吗？”我低头问琪琪。
　　“碰到的时候很疼。”琪琪说。
　　“那舅舅抱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电梯到了，琪琪弯着腰进了电梯，我在后面跟了进去。我让琪琪在楼下等我，我去取了车然后直接兜着他去医院。
　　医生给琪琪检查和处理的时候，琪琪一个劲地惨叫，他每叫一下，我的心就跟着扯一下，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他和医生从里面出来了。琪琪这回更是直接用手提着链子拉链的部位走着出来。
　　“医生，琪琪的是什么问题？”
　　“没事，原来包皮和龟头还有一些粘连，他自己翻开的时候扯伤了，后来因为怕疼又没有清洁彻底，现在发炎了。”
　　“严重吗？”我听着有些担心。
　　“没事的，拿点药回去搽两天就会好。”医生对我说，然后拿笔指着琪琪，“记得要注意清洁，清洁干净了炎症才消得快。”
　　“洗的时候会很疼吗？泡澡会不会好一点？”我问医生。
　　“你们家有浴缸吗？”医生问琪琪。
　　“有的。”琪琪点点头。
　　“翻开了打点肥皂水好好泡泡，然后冲洗干净再上药。疼是肯定会疼的，忍两天就好了。”医生把药方交给琪琪。
　　“他去上课会有影响吗？”我问医生。
　　“没有，放心吧。”
　　我带着琪琪去取了药，打了针，然后抱着他去取车回家。
　　“怎么了？”昭昭看到我从包里取出印着医院名字的袋子。
　　“没什么，小毛病。”我把琪琪抱进房里。
　　昭昭和Gary都跟了进来。
　　“琪琪刚打过针，一会还要吃药，今天让他早点休息。”我对昭昭和Gary说。
　　“昭昭舅舅，Gary舅舅，你们能先出去吗？”琪琪这是第一次请昭昭和Gary离开自己的身边。
　　昭昭和Gary走了出去。
　　“舅舅，不要和昭昭舅舅和Gary舅舅说我的病。”琪琪很难为情地咬着唇。
　　“放心吧，舅舅不说。我去给你调水，一会洗澡，好吗？”
　　“舅舅。”
　　“嗯？怎么了？”
　　“我和你一起洗，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没问题。”我揉揉琪琪的头发，“舅舅陪你睡。”
　　我调好了水，打了一些泡，然后走回房里。
　　“现在洗澡好吗？”
　　琪琪点点头，从床上起来脱衣服和裤子。
　　“舅舅，你能把门锁起来吗？等我擦好了药再打开。”琪琪担心上药的时候昭昭和Gary会跑进来。
　　“好的。”我去把门锁死，听到琪琪又叫起来。
　　“怎么了？”我拐过吧台后壁，看到琪琪正在翻着包皮，然后用手捏住。
　　“很疼吗？手可以放开吗？”
　　“不可以，”琪琪摇摇头，“一放开它又会包回去了。”
　　我正想把琪琪抱进浴室。
　　“舅舅，我自己走。”琪琪捏着自己的鸡巴，小心翼翼地走着，我跟在后面，虽然什么忙也帮不上，但就好像怕琪琪随时会摔倒一样，也小心翼翼地跟着。
　　琪琪跨进浴缸，慢慢蹲下，我扶着他，刚一碰到水，他整个身子又僵硬了，赶紧站起来一点，把龟头离开泡沫。
　　“很疼吗？”我问琪琪。
　　“有一点，现在没事了。”琪琪说完又往下端，然后慢慢坐到浴缸里。整个过程，琪琪的手始终捏在自己的鸡鸡上。
　　“舅舅现在可以进来了吗？”我问琪琪。
　　“嗯。”琪琪点点头。
　　我坐到了浴缸里，帮琪琪擦身子，擦背，擦腿，擦到他捏着鸡巴的手臂时擦得特别慢，怕会弄疼他。
　　帮琪琪洗好后，我让他慢慢站起来，自己随便在身上搓一遍，也跟着他一起冲水。
　　在帮琪琪冲龟头的时候，他放开了原来的手，换了另外一只手去捏，然后又碰了碰龟头，好像是感觉冲干净了，才又把原来的手换回去。
　　我拿出干发帽给琪琪套上，又拿浴巾帮他印干身上的水，再拿浴袍给他披上。好家伙，我自己天天见着倒没什么感觉，一披上浴袍就发现了，琪琪比上次我给他披的时候高出了一截。上一次浴袍几乎要拖到地上，这次都到不了他的脚踝。
　　琪琪走出房间，坐到椅子上，我给他拿药。
　　“舅舅，我自己来。”
　　琪琪伸手接过我手上的药水，用棉签沾了沾，然后点上去，马上就倒吸了一大口气，赶紧把药水递给我，先是用手扇了扇，接着用嘴对着吹。
　　“很疼吗？”我蹲下看着琪琪的鸡鸡。
　　“嗯。”琪琪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我也帮着吹气，“舅舅来帮你擦吧。”
　　我沾了一点药，继续往琪琪龟头后面红肿的包皮上轻轻一点。
　　琪琪疼得大叫，我赶紧帮着吹气，琪琪的龟头离我的嘴巴很近。
　　“好点了吗？”我抬头问琪琪。
　　“嗯。舅舅，臭吗？”琪琪问我。
　　“有点。”我点点头，药味是挺重的。
　　“要不我再去洗洗，你再帮我擦吧。”琪琪坐在椅子上没动。
　　“傻瓜，我说的是药。”我笑，再往琪琪龟头上吹两口气，蹲着有点累，我干脆坐在地上。“我来了，忍着点呀。”
　　就这样一边点一边吹，大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把整圈包皮都点完了。
　　我把药放好，继续回到椅子边上，帮琪琪往龟头上吹气。
　　“舅舅，我没事了。”
　　“不疼了吗？”我抬头问琪琪。
　　“疼，不过比刚才好很多了。”琪琪皱着眉苦笑。
　　“我抱你上床吧。”
　　“嗯。”琪琪放开了在龟头上的手，伸向我。
　　把琪琪抱上床，我去把门锁打开，然后回到床上陪琪琪躺着看电视。
　　“舅舅。”
　　“嗯？”
　　“你真好。”琪琪想翻身抱我，龟头被被子碰到。“哎呀。”
　　“看你还敢不敢乱动。”我把被子撑了起来，好让琪琪转动身子。
　　琪琪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琪琪。”我实在不愿意相信琪琪会是gay，必须问清楚他。
　　“舅舅。”
　　“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喜欢舅舅，喜欢超超舅舅，喜欢Ivan舅舅，喜欢昭昭舅舅，喜欢Gary舅舅，喜欢外婆，喜欢……”
　　“我是问你，如果男孩子和女孩子，让你选，你喜欢哪一个，你喜欢和男孩子在一起还是女孩子在一起？”
　　“我最最喜欢可可舅舅，我喜欢和可可舅舅在一起，嘻嘻。”琪琪乐呵呵地笑着。
　　“你喜欢和可可舅舅在一起做什么事情？”我觉得琪琪对我的喜欢就是外甥对舅舅的喜欢。
　　“喜欢和舅舅一起吃饭，喜欢舅舅带我到处玩，喜欢舅舅让我抱着睡觉，喜欢舅舅什么都对我好。”琪琪把脚扒到我身上。
　　“你们班的女孩子你不喜欢吗？”我看着琪琪。
　　“喜欢呀，你们上次见过的那个雯雯我就很喜欢。她又漂亮，又温柔，还经常给她的零食我吃，我也把我的给她吃。呵呵，我做梦还梦见过她呢。”琪琪笑得很傻。
　　“要是让你选，舅舅和她只能有一个和你在一起，你会选谁？”
　　“舅舅！”
　　“为什么？”
　　“因为舅舅是我的亲人呀，她只是我的同学。”
　　“如果世界上只有舅舅、你和她三个人，你会选舅舅还是她？”
　　“还是舅舅。”琪琪这一次回答得稍微迟钝了一点，但还是很快。
　　看来我想知道最终答案还有得等，琪琪，你到底是直还是弯呀？
　　
　　“洋洋哥哥，下周我们搬家了，你来吗？”琪琪问洋洋。
　　“洋洋哥哥当然会来，要不然我们搬走了他以后去哪里找我们，我们是中午才搬家，早上你还得照常上堂，别想着可以偷懒。”我敲敲琪琪的脑袋。
　　“我哪有这么想，我是想叫他带泳裤来，我们新家有个小游泳池，舅舅给我买了水蒲（游泳圈）。你可以一边游泳一边教我的，嘿嘿。”
　　“琪琪不会游泳的吗？”洋洋问。
　　“会一点，舅舅有带我去游泳馆学过，不过有时候我喜欢坐在水蒲上。”琪琪笑。
　　“你们新家的小泳池有多大呀？”
　　“几十平米吧，舅舅，对吗？”琪琪转过头看我。
　　“那还小呀？”洋洋伸手想掐琪琪的脸，快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可是没有游泳馆的大。”琪琪嘿嘿笑。
　　“我看你的心更大。”洋洋把琪琪摁在沙发上，“你知道注满一个泳池要多少水费吗？我们这边现在是四块多一立方水，就算是三十平米，一米五深，你自己算一算，三十乘以一点五再乘四，给你游一下要多少钱。就算是台风过后水费下降，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满足吧，小朋友。游泳馆是公众地方，当然会比较大。”
　　“舅舅他们都说是小泳池，我也是跟着说而已。”琪琪好委屈，不过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家附近有好几个大的游泳，我们去游别人的，不花自己的钱。”
　　“你去吧，那些都是观赏泳池，没人下去游的，你一下去就是世界第一人了，我一定给你拍照留念。”昭昭把手做拍照状，对着琪琪咔嚓咔嚓乱按一通，嘴里还咔嚓咔嚓地乱叫。
　　“那为什么我们每次路过那些水都那么干净？没人游要那么干净做什么？”琪琪被昭昭弄得大笑。
　　“既然是观赏用的，当然要干净了，弄不干净都没人去看要来做什么？每个泳池的水都有专人负责换的，附近还有很多餐厅酒店，不换水个个都不去那里吃饭了怎么办？嗯？”昭昭用手指顶琪琪脑门。
　　“要去看漂亮的泳池的话，暑假快点把你的证件办好，让Gary舅舅带你到他们香港的家里去，他们家的泳池特别漂亮，S型的，旁边还有喷水池。游完坐在池边的躺椅上看对面的山，那才叫舒服。”我走到琪琪跟前，“你努力点读书，以后到香港上学，天天霸在Gary舅舅的房子里，随便你看。”
　　“你们家的也可以看对面的山呀。”婵姐在厨房里洗菜，也掺了一句。
　　“我们家对面的山都还没开发有什么好看的，山后面还是厂区，Gary家对面山上有亭子有庙，看着多舒服。”我把婵姐顶了回去。
　　“别说我家了，我在山庄那边的房子就没有你们这里的好，我真的好想就在你们家附近买一套。”Gary也跑到琪琪旁边坐下，“宝贝，舅舅也买套房子天天和你对窗练斗鸡眼好不好？”
　　“嗯！哈哈……”琪琪乐得都快翻了。
　　“等着吧，等你Gary舅舅从英国回来，恐怕想买的房子要用天文望远镜才能和你对眼了。”我坐到Gary的腿上。
　　“我也要抱，洋洋哥哥抱我。”琪琪站起来就往洋洋腿上坐。
　　“下来！一点礼貌都没有，老师的腿能随便坐的吗？”琪琪这家伙是不是对洋洋有意思？
　　“为什么你们可以抱，为什么我就不可以！”琪琪干脆把背靠到洋洋胸上。
　　“没关系的。”洋洋搂着琪琪笑。
　　“可可，你真的舍得把你的单交给飞飞做呀？”Gary问我。
　　“我只是让他做我的助手，单还是我接，从我这给他一部分钱，是得放一放了，要不然再过一年多要走的时候放不了手。”
　　“我本来还想找飞飞呢，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昭昭很可惜的摇摇头。
　　“你从你们学校找个帮你做的不就行了？”Gary按下我的头，对昭昭说。
　　“找我们学校的岂不是大陆这边还得我自己跟？要找一个大陆的过去，这边的拿着那边的工钱才会做得高兴，那边的人跑过来做事，想开心都开心不起来。”昭昭叹了口气，“慢慢再说吧，时间有的是。”
　　“你觉得飞飞做得怎么样？”Gary捅捅我。
　　“还行，学得蛮快的，脑子也转得动。”昭昭帮我作了回答，“我看他现在跟的这两个场子就不错，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学得慢了一点点。”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呀，举一反三。”我笑着把身子偏到一边，老被Gary摁着太难受。
　　“那又是哦，主要是我们两个够默契，天作之合。”昭昭满意地点点头，“跟可可好好学吧。”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本事我是没办法学得来的了。”Gary转头对洋洋说，“你知道吗？他们两个经常一个骂人一个安慰人，别人被他们骂得狗血喷头晕头转向的，还要多谢他们两个，我真是顶不住（受不了）。”
　　“做人就是要这样，光赞不贬会让别人自满，光贬不赞会让人记恨，褒贬兼备，抑扬并用先可以稳定下属。”婵姐突然又从厨房插了一句。
　　“婵姐好有领导才能呀。”洋洋笑着回了一句。
　　“婵姐以前可是事头婆（老板娘），只不过运气不好破了大财而已。”Gary大声恭维婵姐。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好好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是真。”婵姐回了Gary一句，从厨房走了出来，打开雪柜拿东西。“无论是什么人，要知道自己的现状，要知足，在稳定中求发展，先是为人之本。”
　　“婵姐你看得好开呀。”昭昭笑着走过去帮婵姐的忙。
　　“那又不是哦，刚开始赔得一穷二白那阵子，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就是放不下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慢慢地才想通了。”
　　“婵姐你有个儿子吗？怎么一直都没听你提过？”我也从Gary身上起来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婵姐。
　　“今天晚上给你们做几盘好吃的雪糕，忌廉用完了，帮我去打吧。”婵姐交给我一个大碗。
　　我把奶油倒了出来，走进厨房打好，然后找干净的奶油枪装好拿回雪柜冻着。
　　“洋洋哥哥，中午在我们家吃饭吧。”我在洗手的时候听到琪琪说。
　　“不用了，我一会就回去了。”
　　“是不是嫌我手艺不够好呀？来这么多次都没在家吃过饭。”婵姐笑着问洋洋。
　　“不是的，柯柯在家做饭，我不回去吃会有剩饭的。”
　　“这么早就做好饭了？我都还没开动呢。”婵姐特地跑出客厅，“这么早，你们做那么早的饭干什么？”
　　“是呀，打个电话给柯柯哥哥看看他做饭了没有，如果还没做就让他过来一起吃。”琪琪说着就起身跑去拿洋洋的包，从包里翻出电话。
　　“琪琪。”我把洋洋的包从琪琪手上拿回来，“随便翻别人的包很不好，以后不许这样。”
　　“为什么？你们的包我天天都翻呀。”琪琪看着我。
　　“包是很私人的东西，就像舅舅给你的箱子一样，别人不可以随便翻的，舅舅有没有翻过你的包？”我把洋洋的包拿去挂好。
　　“哦，以后我也不随便翻舅舅的包了。”琪琪把电话交给洋洋。
　　“没关系的，舅舅的包没什么特别私人的东西，琪琪可以翻，但除了琪琪以外别人也是不能乱翻的。”我回到沙发上坐着，捏捏琪琪的鼻子，告诉他只有他有特权。
　　“那昭昭舅舅和Gary舅舅可以翻你的包吗？”琪琪看着我。
　　“他们从来不随便乱动我的东西，除了我叫他们帮拿东西的时候。”
　　“哇！我比昭昭舅舅和Gary舅舅还高级，哈哈。”琪琪从洋洋身上一倒，躺到我腿上。
　　“洋洋，快打个电话给柯柯吧，他再不来我们家以后搬走了，他都还不知道现在这个房子是什么样子的。”我算是以主人的身份邀请他和柯柯在家里吃饭了。
　　“嗯。”洋洋拨通电话，“柯仔，煮了饭没？……哦，……没什么，琪琪和可可他们叫你到他们家来吃饭，他们下个礼拜要搬屋，以后就不会再来这里而是去新屋那边了。……好，一阵我落楼去巴士站接你。”
　　“洋洋哥，为什么你成日同我们讲国语？”琪琪听到洋洋讲电话之后问洋洋。
　　“因为你老是和我说普通话呀。”洋洋笑。
　　“那你以后教我说你们的话好嘛？”琪琪把腿曲起来，让洋洋坐回沙发上。
　　“琪琪，我和你进一下房间。”我没等洋洋回答，抱起琪琪就往房里走。
　　“舅舅，我已经好很多了。”琪琪似乎知道我要给他上药。
　　“少废话，现在擦了药一会就不疼了，是不是想疼到下午上不了课？”我用脚把门踢上，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把门锁死。
　　“舅舅，不擦了好不好，我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琪琪有点想哭。
　　“不行，你是不是想一直好不了？”我把琪琪放到床上，解他的裤扣。
　　“舅舅，再抱抱我。”琪琪泪眼婆娑。
　　“乖，现在疼一点，过两天就好了，如果你不擦药的话就会一直疼，对不？”我抱着琪琪。
　　“舅舅你还会帮我吹不？”琪琪放开抱在我背上的手。
　　“会，舅舅一定吹，是不是吹着舒服点？”
　　“嗯，那样没那么疼。”琪琪自己把裤子脱掉。
　　我看着琪琪的包皮，已经没昨天那么肿，原来血红的颜色也退了，只是正常的包皮色上带着一点微红。
　　“你看，才一个晚上，已经好很多了，再用两天药就好了。”我转身去拿药。
　　我把药沾到棉签上，琪琪自己把包皮翻开，鸡巴慢慢地硬了起来，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会变硬的？”我问琪琪。
　　“我也不知道呀，包皮往后退的时候虽然疼，但感觉好舒服就这样了。”琪琪解释。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吧，小孩子嘛，一点点刺激都有可能会起反应。我这才看清楚琪琪的鸡巴，光溜溜的下身，一点毛都没有，但鸡巴已经很长很大，龟头粉粉的，包皮白白的，挺可爱。不是他正伤着还真想捏几下。
　　我把棉签靠近琪琪的包皮，还没碰到，琪琪就叫起来。
　　“都还没碰到，你是真疼还是假疼？”我抬头看琪琪。
　　“啊！”琪琪大叫。
　　因为我抬头的时候手往前送，这回是真的碰上去了。
　　“谁叫你乱叫！”我往刚才棉签碰过的地方吹气。
　　“我害怕嘛。”琪琪很委屈地说。
　　今天比昨晚顺利多了，只用了五六分钟就把整个龟头和包皮连接的地方都擦完。
　　“舅舅，还有点疼，你再帮我吹一下行吗？”琪琪在我拿药去放好的时候说。
　　“躺好。”我把药放好后走回床边，弯腰，低下头帮琪琪吹了好一会气。
　　“好了，舅舅。”
　　“不疼了吗？”我看着琪琪。
　　“疼，但不用吹也可以了。”琪琪拉着我的手臂，身子往床中间挪，“舅舅，你陪我躺会。”
　　“躺一会就出去吃饭了呀。”我把被子卷到一边，天气越来越热，白天有时候出门都已经开始冒汗了。“下午去上课带一件薄外套在包里，要是凉就穿上。”
　　“教室里有暖气，不会凉的，回来的路上再穿。”琪琪挽着我的手臂，“舅舅，为什么你们这边每天的天气变化这么大，早上要穿两件衣服，中午就热得出汗，晚上还要盖厚被子。”
　　“舅舅也不知道，习惯了就好，琪琪要适应这边的天气，琪琪要在这边长期生活的，知道没？”
　　“舅舅，我想我们家了。”
　　“为什么？你们家那个厨房不是漏雨的吗？”
　　“不漏雨，只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而已，不是一滴一滴滴下来的，是变成很小很小的水花飘下来，地上是湿的，但人站在里面感觉不到有水滴。嘻嘻。”琪琪这个小家伙，说着又高兴起来，“我想我的同学，他们和这边的同学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这边的同学喜欢比家里的房子车子，比爸爸妈妈的工作，有好玩的不和你一起玩，有好吃的不给你吃，个个都胖得要死，我们班只有七个人不胖的。我们家那边的同学周末会约着一起去玩，大家会分零食吃，一起去爬山，一起去烧烤，一起去放风筝，我原来的班上一共有七十个人，但只有一个胖子和一个肥妞。在家里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对我很好，在这边女同学对我好的多一点，男同学除了磊磊和两个特别喜欢体育的，个个都不怎么喜欢我。”
　　“琪琪，每个人都有喜欢和不喜欢自己的人，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你不是有女同学喜欢你吗？还有磊磊和那两个喜欢体育的，好朋友不在多，只要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一个就够了。”我们一家子都想尽办法给琪琪最大的快乐，可是，遗憾总会存在。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04:59

　　24
　　
　　早上收到了超超发来的一封邮件，别的都先放下，先看了他的邮件，也没说什么，就只是说想我了，于是回了五个字：哥也想你们。
　　才回过去几分钟，我顶多就看了十来封邮件，右下角又弹出来，你从超超处收到了一封新邮件，直接点击右下角，先打开超超的，内容很短：上MSN。
　　我登上Messenger，超超马上弹了视频过来。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我看着超超。
　　“睡不着，哥，你最近怎么老是不上线。”超超在抽烟。
　　“忙，公司的事，学校的事，还有琪琪病了。”我找借口，其实我是不大愿意上，因为看到超超和Ivan就会更想他们。
　　“琪琪怎么了？”超超睁大眼睛。
　　“没什么，琪琪长大了，男孩子成长的一点小毛病。”我把CAM对准还在赖床的琪琪，很开心又很小声地告诉超超，“他高了好多，现在浴袍披在他身上都没到脚踝。”
　　“呵呵，把他喊起来，我要亲一下他。”超超在笑。
　　“舅舅，我已经醒了。”琪琪自觉地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超超被视频的效果吓了一跳。
　　“没有变瘦，光线的问题，还有他长高了好多，身子看起来变长了。”我向超超解释。
　　“呵呵，快披上衣服，过来。”超超喊。
　　“超超舅舅，Ivan舅舅呢？”琪琪坐到我腿上。
　　“他在睡觉呀。”我把脸贴在琪琪的耳边，指着超超视频里的窗，“看，他们那边现在是半夜呢。”
　　“哦。”琪琪上下顿了几下头，“超超舅舅，你快去睡觉啦，要不明天没有精神了。”
　　“嗯，我抽完这根烟就去睡。”超超眨了一只眼，笑得很灿烂。
　　“超超舅舅，我想你们。”
　　“快去刷牙，我和超超舅舅再说几句话。”我把琪琪推起来。
　　琪琪进了洗手间，我打了几行字过去，告诉超超琪琪昨天说他想回家了，貌似和同学相处得不大好，大概是同学之间互相攀比，他有点自卑。
　　那还不简单，和妈咪说一下，她会处理好的。超超回了我一行字。
　　“这样好吗？”我问超超。
　　“有什么不好？大环境的问题怪不了小朋友，你让他天天想着这些怎么安得下心来？”超超发了一个打破玻璃的大拳头动漫传情过来，“你不和妈咪说我去和她说。”
　　“不要了，我直接打电话给妈咪就好。”
　　“嗯，我去睡了。”
　　和超超断开视频之后，我走到阳台上去给老妈打了电话，把琪琪昨天说的话和她说了说。
　　“我会处理的，你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老妈又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我这边还有事，挂了。”
　　礼拜三下午，老妈打了个电话来给我，让我尽量把昭昭和Gary礼拜五下午叫来我们家，我问老妈是什么事，老妈说还不能确定，但昭昭和Gary一定要在家和我一起等消息。
　　礼拜五中午昭昭和Gary就已经到家里了，可是我们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老爸老妈下午三点多也到了家，四点五十分左右，Ivan老姐也来了。
　　“妈咪今天要开家庭会议吗？”我和老妈打趣。
　　“不是，今天我约了琪琪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吃饭，你们也去。”
　　“这样惯着孩子不太好吧。”Ivan老姐看着老妈。
　　“怎么不好？十个手指还有长短，一个班的学生那么多，哪个老师能全部都照顾得全。人家老师也不指望你们这些学生家长会给别人什么好处，但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和他们常联络联络，他们也会对你的孩子多留心些。现在又不是做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叫老师们吃个饭，问问琪琪在学校的情况而已。”
　　“琼姐……”Ivan老姐还想说些什么。
　　“可可，以前你们不是说要告那家什么报纸吗？怎么后来都没听你们提起过？”老妈故意转开话题不再和Ivan的老姐继续。
　　“没得告啰！”Gary把手上的东西向上一抛。
　　“怎么没得告？”老妈吃惊地望着我，“难道你们败诉了？”
　　“不是。”昭昭走到老妈边上，“Ivy姐为了讨好Gary家姐，找人打冧（打垮）了那家报馆，报馆都没了，告谁去呀。”
　　其实Ivy姐是怕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惹火上身，干脆一了百了，二来也趁机拍Destiny马屁，帮着Destiny让其他报纸知道得罪Destiny的严重后果。
　　“别说那么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别让老师来等我们。” 老妈打断Ivan老姐的话，“可可，你和Gary还有昭昭去接琪琪吧。对了，顺便把琪琪的那个家教老师也叫来吧，我们都还没见过呢。”
　　我打了电话约了洋洋，本来让他叫上柯柯，不过洋洋觉得不合适，说自己来就行了，我也不再勉强。吃饭的时候，老妈老爸和还有琪琪老妈和学校几个领导和班主任和主科老师一桌，另外的几个任课老师单独一桌，我、琪琪、昭昭、Gary和洋洋还有婵姐陪剩下的几个老师一桌。
　　老妈一餐饭下来，什么也没问，光聊些生活上的琐事，老师们也随便说说琪琪在学校里好的表现，特别是英语老师，说琪琪进步很大，刚开始进班里的时候，口语比较差，平时课堂测试成绩也不太理想，现在比班上的很多同学都要好。
　　“谢谢！”我向洋洋举杯。
　　“客气什么？我早把琪琪当我的弟弟一样了。”洋洋笑，把酒喝了。
　　“洋洋哥，别喝多，一会还要开车呢。”琪琪提醒洋洋。
　　“没关系，我今天打车来的，一会柯柯有空会来接我。”洋洋对琪琪笑，然后又问琪琪，“你的美术课学得怎么样了？”
　　碰巧洋洋的美术老师正好和我们一桌，接过洋洋的话头，对琪琪的美术课表现赞不绝口，不过还是说琪琪基础有点弱，但领悟能力很高。
　　“听到老师说的了没有？别自满，要努力把基础补回来。”我给琪琪夹一口菜，然后敬了老师们一杯。
　　
　　早上洋洋在家里给琪琪上课，琪琪在写习题时，洋洋和我聊天。
　　“你们不是今天搬家吗？怎么都没开动？”洋洋看到我们家好像没什么动静。
　　“呵呵，我们只是搬一些个人物品，已经封装好了。像柜子家具这些都不搬，电器要等搬家公司的人来了才弄。”
　　“舅舅，洋洋哥，我写完了。”琪琪把作业交给洋洋。
　　“来陪舅舅坐下。”我把琪琪抱到腿上，“你的东西都弄好了没有？”
　　“我没有什么东西要弄的，就你们送的那些东西和衣服，婵姐昨天就已经帮我全部放到箱子里了。舅舅，我的单车是我自己骑过去还是让车子运过去？”琪琪又在想着他的自行车。
　　“当然是和家具一起运过去。”我对琪琪笑笑。
　　“那会不会碰坏了？我用软布包好可以吗？”琪琪靠到我怀里。
　　“放心吧，你的车子结实得很，漂洋过海来到这里都没事，才这么一点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大笑，洋洋也一起笑。
　　“可是我还是想包一下，不包别的地方，就包车把，好吗舅舅？”琪琪把身子直起来，看着我，又想到了一个理由，“在海上水是软的，路是硬的会很颠，会把车子震松的。”
　　“好，包！等洋洋哥把你的作业看完就下去。”我到壁柜里拿出几张床单，还有一把鞋带。
　　“舅舅，是包紧一点好还是松一点好？”琪琪从我手上拿走床单。
　　“你们要干什么呢？”老妈看到我和琪琪手上的东西问。
　　“琪琪担心他的单车在路上被震松了，要给单车五花大绑。”我笑着回答。
　　“搞那么麻烦干什么，拿两张棉被随便一搭，包准震不到。”老妈走过来把我的鞋带拿走，然后再拿走琪琪手上的床单。“别操心这个了，坐一会吧，搬家公司的人马上就到，我一定吩咐他们好好保护好你的单车。”
　　“谢谢琼姐！”琪琪一下子又高兴起来。
　　搬家公司的人终于到了，弄了大半天，琪琪不愿意去上美术课，一定要看着搬家公司的人处理好他的单车。
　　“今天就让他休息一天吧，下个礼拜再去学。”老妈对我们说。
　　“算了，我还是去上课吧，这周开始学板画，以前都没上过的，要是不去我就不会了。”琪琪很不舍地看着他的自行车。
　　“舅舅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的自行车，好吗？”
　　“拿两个大纸箱护着，我们专门叫个叔叔帮你扶到那边去，不会有问题的。”一个搬家公司的人说。
　　“不要叔叔，叫个哥哥扶。”琪琪还担心大叔级的力气不够。
　　“好，叫哥哥扶。”搬家公司的人大笑。
　　“宝贝，够时间去上学了。”Gary跑到车库来，扬了扬手上的车钥匙。
　　婵姐也拿着琪琪上课用的东西一起下了楼，把东西交给我，然后对琪琪说，“琪琪，今日上堂要专心点，今日要用辣鸡（电烙铁），别烫到手，知道吗？”
　　琪琪点点头。
　　“舅舅陪你一起去。”我抓着琪琪的手臂拖琪琪。
　　“洋洋哥也陪你去上课。”洋洋也跟在我们后面。
　　“你们一定要帮我把单车扶到新家那边呀。”琪琪回头对搬家公司的人喊。
　　在路上，琪琪闷闷不乐。
　　“琪琪，怎么了？还在想着你的单车呀？”我搂过他，“你放心吧，外婆一定会让那些搬家公司的叔叔和哥哥们帮你保护好它的。”
　　“我本来想今天可以和洋洋哥游泳的，可是没游成，他们太慢了。”琪琪故意找别的理由。
　　“没关系的，今天再怎么游也只能游一会，明天下午让洋洋哥陪你游一个下午好不好？下午太阳大，又不冷，多好。”我掐掐琪琪的臭脸。
　　“洋洋哥，你明天一定要带泳裤来哦。”琪琪对洋洋说。
　　“嗯，一定！”洋洋和琪琪勾手指。
　　“舅舅，我的卫生间有浴缸吗？”琪琪又想起了他的浴缸。
　　“舅舅也不知道，晚上回去就知道啦，你个小朋友，样样都要操心。”我揉揉琪琪的头。
　　“琪琪，”昭昭回过头对琪琪说，“明天昭昭舅舅和Gary舅舅不能陪你游泳了，我们还有别的事，今晚就得走，下个礼拜再回来陪你好吗？”
　　“这么赶呀？”洋洋说。
　　“嗯，本来这个礼拜我们是不打算回大陆的，可是琼姐叫我们一定要赶回来，才挤了一天时间出来，要是再不过去，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得好。”昭昭看着我笑了笑，“我也该像可可一样得尽快找个帮手了。”
　　下午接琪琪放学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冲上他的房间看。
　　“舅舅，我要开门了。”琪琪站在门口回过头对我说。
　　“开吧。”我搂着琪琪，伸手推开琪琪的房门，“喜欢吗？”
　　“哇！我好喜欢。”
　　琪琪跳着冲进去，直接就躺到床上滚着转了几圈。
　　“带小手的椅子可爱不？这是你昭昭舅舅和Gary舅舅买给你趴在窗台上练斗鸡眼用的。”
　　“我为什么要练斗鸡眼？”琪琪抬头问我。
　　“你Gary舅舅不是说以后要买个房子和你对眼吗？你不练的话很容易就会输给他的。”我坐到琪琪床上。
　　“也对哦，哈哈。”琪琪大笑，看着床上的脚印，数了一下，“这些脚印真多，舅舅，是不是你踩的？连枕头上也有，哼！”琪琪搂着我假装生气，然后又哈哈大笑。
　　“那个望远镜你喜欢吗？”我指着窗台上用三脚架支起来的望远镜。
　　“喜欢。”琪琪还是躺在床上。
　　“那是你超超舅舅指定要给你买的，他说你喜欢星星，所以要买一个给你让你在自己房里看。”
　　“舅舅，其实我不太喜欢星星。”琪琪的话让我有点意外。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吗？”我看着琪琪，是不是说因为是超超买的他不大高兴。
　　“我喜欢舅舅天花板上的星星和我们老家厨房顶上的星星。”
　　“可是那些星星都是假的呀。”我搂住琪琪。
　　“我们以前在家，妈妈下课了就在厨房里烧火，爸爸会帮妈妈劈柴，我在走廊写作业。有一次下好大的雨，我在写数学作业，等我写完了发现周围的地全都湿透了。”琪琪把手撑得高高地，接着往下说，“爸爸就这么一直撑着伞等我把作业写完，然后他的手累得都动不了了，哈哈。”
　　琪琪把手放下来，搭在我肚皮上。
　　“舅舅，你的星星会转的，每次星星一转，我就觉得我和你们一起在天上飞一样，可是这里看出去的星星，只有我一个人看，是真的也没用，一个人看有什么好看的。”
　　“舅舅一有空就过来陪你一起看好不？”我捏捏琪琪的鼻头。
　　“嗯。”琪琪笑着点点头，用手把脑袋撑起来，侧身看着我，“舅舅，晚上你陪我睡好吗？”
　　“好，傻瓜。”我拍拍琪琪的头顶，“你不是一直念叨着你的卫生间吗，快去看看吧。”
　　“嗯！”琪琪从床上跳下来，跑进洗手间，然后叫起来。“怎么什么都没有，就一个洗脸的，连马桶都没有。”
　　“这是洗手间，进浴室里面看看吧。”我喊。
　　“舅舅！我有浴缸！”琪琪喊了起来，“舅舅，怎么我的卫生间里有两个马桶？”
　　“一个高的一个矮的，琪琪还小，先用矮的，长大了再用高的。”
　　“舅舅，我的浴室里真的有天窗，不过你们看不进来，是磨沙玻璃的，哈哈。”琪琪大笑着跑了出来。
　　
　　睡到半夜，腰上一阵一阵发热，我晕，琪琪居然这么大了还尿床！我伸手一摸，内裤上滑滑的，连肚皮上也有，臭琪琪！
　　琪琪似乎也一下子惊醒了，轻轻推推我，“舅舅。”
　　我假装没醒，不搭理他，看他接着会怎么处理。
　　“舅舅，舅舅。”琪琪继续轻轻推我几下。
　　我还是装睡。琪琪小心翻开被子，然后蹑手蹑脚地下床，跑到浴室洗了洗，再洗手间从柜子里找出内裤换上，接着又跑到我的房里去拿了我的内裤过来。
　　“舅舅。”琪琪推推我，我还是假装睡得很沉，“死猪舅舅。”
　　琪琪跑进洗手间，用暖水打湿了毛巾，然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蹑手蹑脚地扒掉我的内裤，往我身上擦，擦几下又用手在我身上摸一下，感觉擦干净了，然后又跑回洗手间去把毛巾洗干净放好。
　　琪琪小心翼翼地帮我把内裤穿上，然后躺回我旁边，心满意足地搂着我，还嘻嘻地轻轻发笑。
　　我觉得琪琪折腾完了该睡觉了，隔了好一阵，我又想睡着了。突然间，感觉有人在扒我内裤，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
　　琪琪这家伙很小心地把我的内裤扒下一半，然后拉下被子，身子往我下面挪。
　　我不知道琪琪想干什么，装睡，眼睛开一条小缝看着他。
　　琪琪干脆坐在我旁边，用手指在我的阴毛上打了几个小圈，然后轻轻地在我鸡巴上从龟头到根抚过一遍，接着握着我的鸡巴，跟着又把套在我鸡巴上的手慢慢滑出来，再套到他自己的鸡巴上，像是在比大小。
　　琪琪用手在我鸡巴上轻轻压了几下，一放开我的鸡巴又自然地弹了起来，这家伙居然玩得发笑。然后又躺下来，把头枕在我肚皮上，手握着我的鸡巴。估计我的马眼流了一点水出来，琪琪用手指沾了沾，在我龟头上打着圈，我痒得差点叫出声来，我忍着，连大气也不喘。琪琪居然把我的龟头贴到了他的鼻尖上，用力地闻了闻，然后握着我的鸡巴压到另外一边，又摆回他鼻尖上再闻一闻，接着学我以前帮他上药的时候那样往我龟头上轻轻吹了几口气，然后小声地发笑。接着干脆握着我的鸡巴不动。过了好一会，握着我鸡巴的手慢慢松开了，我感觉我的龟头居然被琪琪的唇压着，软软的，很舒服。
　　难道琪琪真的是gay？难道连口交就种事也无师自通了？可是琪琪又没把我的鸡巴含进去，就这么贴着。我忍不住了，拍拍琪琪，“琪琪。”
　　琪琪这家伙没反应，我再轻轻拍拍他，还是没反应，原来是睡着了。
　　我小心地把琪琪抱回床头，给他盖好被子，琪琪好像醒了，叫了声舅舅。
　　“怎么了？”我问琪琪。
　　琪琪没回答我，嘟哝了几下，把手硬塞到我的脖子底下，另外一只手和一只脚往我身上一搭，撒娇一样的嗯了几下，又没动静了。
　　“宝贝，你是gay吗？”我小声地问着熟睡的琪琪，闭上眼睛。
　　不管琪琪是不是gay，每次睡觉都要主动保护舅舅，是个男子汉，这就够了。
　　琪琪的窗户照进来很亮，光线有点刺眼，我转到另外一边继续睡。
　　“舅舅。”
　　“宝贝，让我多睡一会。”
　　“嗯。”琪琪把手搂到我脖子下，另外一只手环到我的背，轻轻地拍，“舅舅，睡吧。”
　　“你这么闹我怎么睡？好好抱着舅舅，不要动。”我抱住琪琪，没睁眼，习惯性地往他脸上亲一下。
　　琪琪果然乖乖地没动，让我好好地继续睡了好一会。
　　“舅舅，你睡好了没有？”琪琪有点不耐烦了，推我。
　　“再让舅舅睡一会。”其实我已经醒了，但只是还不想睁眼，也不想起床。
　　“舅舅，你知道我昨晚干什么了吗？”琪琪嘻嘻笑。
　　“你昨晚干什么了？”我假装一无所知。
　　“我昨晚帮你换内裤了。”琪琪很开心地说。
　　“我知道。”我也决定吓吓他。
　　“你骗人！你昨天晚上睡得跟猪一样。”琪琪自以为是地拆穿我的谎言。
　　“我还知道你拿着舅舅的鸡巴闻了两次。”我决定再吓吓他。
　　“舅舅，原来你知道的呀？”琪琪很惊讶地看着我。
　　我笑，我还知道你亲了舅舅的鸡巴呢，不过这可不能告诉你，这是个秘密。
　　“昨晚干嘛把舅舅身上弄脏？嗯？”我痒琪琪腋窝。
　　“哈哈，我不说。”琪琪干脆大笑着压到我身上。
　　“快说，不然舅舅以后不理你了。”
　　“说了你不许笑我。”琪琪继续大笑。
　　“快说，舅舅不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做梦梦到雯雯在看书，我刚走到她身边，下面就……”
　　“你真的是梦到雯雯吗？不是磊磊？”我夹着琪琪的腋窝把他撑起来。
　　“当然不是磊磊，我好几次都是梦到雯雯。”琪琪说漏了嘴，然后自己捂嘴巴。
　　我把琪琪放下来贴在胸前抱着，“是女孩子就好。”
　　呵呵，琪琪不是gay，这个小子，吓了舅舅这么久。
　　“为什么是女孩子就好？”琪琪问我。
　　“对了，上次舅舅在你包包里看到一本写同性恋的书，你看那个干什么？”我觉得是时候可以问了。
　　“哦，那本书呀？磊磊有一本，我看到就问他在哪买的，然后我也买了一本。”琪琪从我身上翻下来，枕在我手臂上。
　　“你买那个干什么？你又不喜欢男孩子。”我想从琪琪嘴里套他的真话。
　　“可是舅舅喜欢呀。”琪琪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也算是很肯定了，他是不喜欢，只是他知道舅舅喜欢。
　　“为什么舅舅喜欢男孩子你要看那本书呢？”
　　“我刚来的时候，超超舅舅和Ivan舅舅都对我很好，我对你们简直就是喜欢得不得了，可是那天晚上我看到超超舅舅和Ivan舅舅在浴室里那个，我简直就想马上回家，我不明白为什么疼我的舅舅会那样，我也不喜欢你们那样。”
　　“嗯？这和你买书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觉得我还是喜欢舅舅的，就是心里想着你们会那个就很讨厌。”
　　“然后呢？”
　　“外婆叫我要有礼貌，你们也说我没礼貌，我觉得委屈，因为我觉得错的不是我，可是我又不敢说。到后来，我看每个人对你们都很好，我就觉得好像没有人能理解我一样，再后来，我上学了，有些同学老喜欢说谁谁谁是断背，而且有很多同学说现在很流行，我就想是不是我错了，你们这里和我们那里不一样。”
　　“嗯，然后呢？”
　　“后来我发现磊磊老是会偷偷看一本书，我从他后面把书抢过来看，感觉里面写了很多我不懂的东西，我想自己慢慢看，然后我就问他这书在哪里买的，他告诉我我就让他带着我去买了一本了。”
　　“你不怕磊磊以为你是断背呀？”我看着琪琪。
　　“啊？我没想过这个哦。他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吧？”琪琪有点慌。
　　“你很在意这个吗？”我问琪琪。
　　“不是呀？现在我已经明白同性恋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要是磊磊真的以为我是的话，喜欢上我怎么办？”琪琪这家伙，居然担心的是这个。
　　“那你不担心你自己是吗？”
　　“我干什么要担心？舅舅，你们不是吗？你们都过得这么开心，是和不是有什么问题。”琪琪又趴到我身上，“舅舅，你不会也以为我是吧？”
　　“怀疑过，说实话，舅舅害怕你是。”我笑笑，释怀地笑。
　　“为什么害怕我是？”琪琪睁大眼看着我。
　　“因为gay要面对很多一般人没有的压力和痛苦，舅舅不希望你要面对这些东西。”
　　“舅舅，你以前做梦是梦到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舅舅很少做这种梦。”我的精力都给超超了，呵呵。
　　“一次都没有过吗？”
　　“有，舅舅会梦到你超超舅舅。”还有过别人，不过舅舅不会告诉你。
　　“舅舅有梦到过洋洋哥吗？”
　　“没有！洋洋哥只是你的老师，舅舅只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对了，你为什么选老师的时候一定要选男的？”
　　“书上说了，有些男同性恋不习惯和女孩子相处，我找个男的老师舅舅不是会更自在一些吗？”琪琪反问我。
　　爱真的有回报，我们都疼着宠着爱着琪琪，他虽然还挺小，但他已经知道怎么来回报我们了。
　　“傻瓜，那只是比较特殊的情况下，Ivy姐就是女孩子呀，Sylvia也是女孩子呀，Hilda姐也是女孩子呀，还有舅舅的那些artist也有很多女孩子，舅舅和她们都相处得很好。”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05:04

　　25
　　
　　 “洋洋哥，怎么你肚脐下面有一条毛毛。”琪琪坐在跳台旁边的木板台上，洋洋躺在他的旁边，琪琪伸出手指去摸洋洋从肚脐一直延伸进内裤里的一条黑线。
　　“傻瓜，每个人地体毛都有差异，各部位的浓淡程度也不尽相同。”我泡在水里，双手扒在他们旁边。
　　“哦。”琪琪冷不防地用另一只手把洋洋的泳裤往下扒，鸡巴和毛全部都露了出来。
　　“不可以这样没礼貌。”我喝斥琪琪。
　　“为什么？你们几个舅舅的我经常看的呀。”琪琪没有把手放开，而是一直摸在洋洋的毛上。
　　洋洋的鸡巴一下子撑硬起来。
　　“琪琪还小，没关系的，都是男孩子，怕什么。”洋洋干脆自己把泳裤褪了下来，让琪琪慢慢看。
　　“舅舅，洋洋哥的比你的黑。”琪琪握着洋洋的鸡巴，把龟头翻过来看了看，又用两根手指撮了撮洋洋的毛，“洋洋哥的毛也比你的多。”
　　“是吗？给我看看。”洋洋说着就坐了起来，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上一提，顺手一转，把我的上半身摁在木板上仰躺着。
　　我屁股以下全都吊在空中和水里，翻又翻不起来，沉又沉不下去。琪琪居然跳进水里帮着洋洋把我的泳裤脱掉。
　　洋洋把我整个人提了上来。
　　“可可，你的鸡巴好嫩呀，是不是做得很少？”洋洋问我。
　　“琪琪还小，在他面前别说这个。”我趁洋洋手一松，钻到水里，游到窗台那边坐着喝东西。
　　洋洋跟着游了过来。
　　琪琪刚学会游泳没多久，他还不敢自己游这么长的距离，在木板那头看着我们。
　　洋洋分开我的双腿，上身趴在我两腿中间的窗台上，头凑了上来。
　　“你想做什么，琪琪在呢。”我警告洋洋。
　　“别紧张，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的鸡巴而已。”洋洋笑。
　　“琪琪，套上水蒲游过来。”我对琪琪喊。
　　“我去接他。”洋洋钻回水里，游到对岸，帮琪琪套上游泳圈，然后牵着他游到窗台上。
　　“舅舅，我也要喝。”琪琪拿起一罐可乐。
　　“舅舅，我也要喝！”洋洋学着琪琪的样子，在水里笑。
　　我打开一罐可乐，递给洋洋，顺便把他拉上来。
　　“琪琪，洋洋哥和你舅舅都没穿泳裤就你自己穿你好意思吗？”洋洋逗琪琪。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穿！”我对琪琪说。
　　“不穿就不穿，有什么？”琪琪说着就把泳裤脱了。
　　“还没长毛呢呐！”洋洋在琪琪光溜溜地根部用食指摸了两下，“没想到你个小宝贝长了根巨无霸。”
　　洋洋随便在琪琪鸡巴上捏着动了几下，琪琪的鸡巴就硬起来了。
　　“你别弄他了。”我把琪琪抱到另外一边坐着。
　　琪琪躺了下来，枕在我的一边大腿上。
　　“舅舅，我的也会长毛吗？”琪琪抬起眉看着我，连抬头纹都挤出来了。
　　“应该会。”改天得买本这方面的书给他自己看，什么孩子这个，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的皮还要剪吗？”琪琪问。
　　我把视线偏向琪琪的鸡巴，他脖起的时候包皮已经可以自己完全退到龟头后面了。
　　“不用。”我笑着对琪琪摇摇头。
　　“真的不用了吗？”琪琪还是抬着眉。
　　“别这样看，额头上的皱纹都给你弄出来了。”我抚平琪琪的额头。
　　洋洋也躺到我的另外一边大腿上，“我下次也要带柯柯来这里游泳，就这样躺着。”
　　“那你打电话叫他现在来呀。”琪琪一来就来劲。
　　“不了，今天我们都游累了，他来了就他自己一个人玩。”洋洋笑着抬了抬眉，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看我还是想看他自己头顶上的琪琪。
　　“洋洋哥，你做梦的时候是梦到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梦到你可可舅舅。”洋洋大笑，“可可，你刚才是不是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假笑。
　　“真的吗？”洋洋头一抬，在我肚皮上亲了一下然后翻身一滚，自己滚回了水里，水花溅到我和琪琪身上。“我去拿泳裤。”
　　洋洋游到中间的时间，钻到了水里，又浮了上来，然后大喊，“我抽筋。”
　　我吓了一大跳，把琪琪扶起来，拿起琪琪的游泳圈就往中间游。
　　洋洋还在水里挣扎着，我把游泳圈递给他，他抓着游泳圈稳稳地浮在水面，然后我拖着他游到跳台那边的木板台上。
　　“能上去吗？”我问。
　　“应该可以。”洋洋两手一撑，整个上身浮出水面，然后往上面一趴，再一翻身，用两只手慢慢把下身也拖上木板台。
　　我也上了木板台，看着洋洋，“怎么样了？”
　　“帮我打一下脚后跟。”洋洋的一只脚的脚趾全绷得直直的，整条腿僵硬地弯着躺在木板上。
　　我抓起洋洋的脚，往他脚后跟上打了几拳，“这样行吗？”
　　“好多了。”洋洋慢慢把脚放了下来，脚跟也慢慢松开。
　　“可可，刚才紧张吗？”洋洋问我。
　　“废话。”我继续拿着他的脚又打了几下。
　　“为什么紧张？”
　　“你是我朋友，我当然怕你有事，就算不是朋友，随便在外面碰到一个人有危险我也会去想办法的。”我听着洋洋的话有点不对劲。
　　“可可，我有点不舒服，坐到这边来让我抱一下。”
　　我走到洋洋头部边上坐下。
　　“能让我像刚才那样垫在你大腿上吗？”洋洋抬头看我。
　　我把洋洋的头抱起，把腿从底下伸过去让他枕着。
　　洋洋翻了个身面向我的肚子，手放到我鸡巴上握着。
　　“琪琪在，别乱弄。”我警告洋洋。
　　“我只是想好好看看。”洋洋没放手，翻着我的龟头玩。
　　“快放手，我会硬起来的。”我强作镇定，动作不能过大，琪琪在对面看着我们。
　　“舅舅，你们还过来吗？”琪琪大声说。
　　“宝贝，等一下。”我抬头对琪琪说。
　　很舒服很软的感觉，洋洋居然把我含进了嘴里。
　　我抱开洋洋的头，钻回水里，拿起游泳圈，游过窗台那边。
　　到了窗台上，我已经有点累得不想动了。
　　“宝贝，舅舅累了，陪舅舅在这坐会好吗？”
　　“舅舅，洋洋哥没事吧？”
　　“一时还死不了，等一下我们就去洗个澡回房，别游了，过会晚了水就凉了。”
　　“哦。舅舅，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呀，舅舅干什么生气？”
　　“不知道，我以为你生气了。”琪琪对着我傻笑。“这些喝的还要用气垫推回那边去吗？”
　　“不了，留在这里吧，以后直接有得喝。”
　　“可是这里没有冰箱呀。”
　　“放在水里泡泡不就得了吗？”我掐着琪琪的脸，然后间觉得我好像就是在掐着Ivan，好想亲他一口。
　　“舅舅，你怎么了？”琪琪在我的鼻尖马上就要碰上他和鼻尖时问我。
　　“没什么，让舅舅好好抱抱你。”我搂着琪琪，有种想哭的冲动。
　　超超，Ivan，你们现在好吗？有没有想哥。
　　“琪琪，你自己能游回那边去吗？”我问琪琪。
　　“可以的呀。”琪琪很自信地对我笑。
　　“那我们试试，把水蒲套上。”我给琪琪套游泳圈。
　　“我可以不用水蒲的。”琪琪说。
　　“不行，等天气热了，手脚能完全活动开了再不用。”我让琪琪乖乖套着，然后钻进水里，快速游到洋洋身边。
　　“怎么了？”洋洋看着从水里冲着上来一样的我。
　　“跟我走。”我拖起洋洋就往浴室跑。
　　“可可。”
　　我用吻堵住洋洋的话，手在自己鸡巴上快速捋着。洋洋挣脱我的吻，在我面前蹲下来。我伸手捂住洋洋的嘴巴，就在他的眼前疯狂地捋，顶起脚尖，腿几步，背靠到墙上。
　　洋洋追了上来，两手抓着我的手，一张嘴往上就是一迎。
　　真的很舒服，柔软，润滑。可是，这感觉不熟悉，这张嘴巴不是Ivan的也不是超超的。
　　我把洋洋往外推，还是自己用手来。
　　“可可，就给我一次，我只要一次，求你了。”洋洋的嘴又迎上来，我还是用手挡着。
　　我就要出来了，挡在洋洋嘴巴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回摸向自己的身体，另外一只手还在疯狂地套弄。
　　洋洋的嘴又迎了上来，我的手每一下都打到他的唇上和脸上。
　　“洋洋，我不行了。”我推。
　　洋洋一把把我的屁股抱住，喉咙瞬间向我的龟头靠近。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下一下插进洋洋的硬喉里，没几下，我就全部喷射而出，所有的精力都从洋洋的食道上倾注了下去。
　　“洋洋，对不起。”我整个人松下来。
　　洋洋摇摇头，轻轻地吸食着我所有的残余，舌头在我龟头上进行最后一轮扫荡。
　　我步出浴室，钻回水里，找回我和洋洋的泳裤。琪琪呢？我心里一震，琪琪怎么不见了？
　　“琪琪！”我喊一声，赶紧钻进水里看。
　　“琪琪！”我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舅舅，我在外面呀。舅舅，我在外面。”
　　心一下子又定了下来。我爬上岸，往门外面走。
　　“刚才我就站在这里，你没看到我吗？”琪琪问我。
　　“宝贝，你吓死舅舅了。”我搂着琪琪，跌坐在地，放声大哭。
　　“舅舅，我在这里。”琪琪好老成地拍着我的背，“舅舅，我就在这里，别哭。”
　　“宝贝，你想Ivan舅舅和超超舅舅吗？”
　　“想。”琪琪很认真地点头。
　　我破涕为笑，搂着琪琪大亲他几口。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我和琪琪开门走进去，洋洋的鸡巴半硬不软地斜着，水从上面流下。
　　“洋洋哥，你的怎么变红了？”琪琪拿着洋洋的鸡巴看。
　　“宝贝，别碰。”洋洋脸部地肌肉痛苦地扯了扯，对我苦笑。
　　“宝贝，母亲节马上就要到了，你打算怎么和妈妈庆祝？”我蹲下把琪琪的手从洋洋的鸡巴上拿开。
　　洋洋从后面叉着我的肩，把鸡巴贴到我后脑上。
　　“不知道呀，我在家从来没过过母亲节。”琪琪摇摇头。
　　“你找婵姐教你做几个菜，到时候去做给妈妈吃好不好？”
　　“好呀，舅舅你陪我一起去吗？”琪琪点头笑。
　　“好，舅舅陪你，不过舅舅只能中午陪你去，下午要回来陪琼姐过的。”我捏琪琪的鼻尖。
　　“过完母亲节很快就到我的生日了。”琪琪开心地笑。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我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琪琪的生日。
　　“六月九号。”琪琪拿过花洒往我头上喷。
　　我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水，洋洋趁机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又把鸡巴从我身后贴上来。
　　我轻轻反手推开洋洋，抬起手掐着琪琪的两边脸。
　　“超超舅舅的生日是六一，然后是你的生日，接着就放假了，妈妈和你回家办证件的时候，我们到附近的城市去逛一逛，宁波有一个全亚洲最高的音乐喷泉，然后到上海去找你阿Yo哥哥，回来的时候就带你到澳门和香港去，去昭昭舅舅的学校看一看，去Gary舅舅家住几天，Gary舅舅家的娥姐做的东西可好吃了。你刚来的时候就一直说要带你去看碉楼，一直没得闲，这个假期都带你通通玩个遍，好不好？”
　　“好！”Gary高兴得一把抱住我，也掐着我的脸，“不准反悔。”
　　“舅舅说到做到！”
　　“阿Yo哥哥怎么到上海去了？”琪琪把花洒递给洋洋。
　　洋洋往我和琪琪身上喷水。
　　“阿Yo哥哥和Sylvia姐去那边开学校，阿Yo哥哥的家人也希望他回家在那边留下，所以他就带Sylvia一起回去了，以后就在那边发展了。”
　　“那我以后想囡囡了怎么办？”琪琪又不高兴了。
　　“傻瓜，两个小时就飞到了，怕什么。就算是约他们吃饭，你放学飞过去吃个饭再赶回来睡觉都可以。”我揉揉琪琪的头。
　　“也是，呵呵。”琪琪挠头傻笑。
　　“到时候我自费做你的随行家教，不止是英文，其他科我也可以教的。”洋洋笑着说。
　　“不太好吧。”我后脊发凉。
　　“有什么不好？我也想到处去玩玩，只是一直没能成行，不会是嫌我碍事吧？”洋洋继续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然不会了，我们会一起去的，对吧舅舅？”琪琪满脸期待。
　　“到时候再说吧。”我对琪琪苦笑。
　　“舅舅，你笑得好难看。”
　　我晕，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呀。我继续苦笑。
　　琪琪苦练了几天，终于把几道菜做得有色有味。周末一大早，和琪琪到超市买好了材料，装进小储物箱里，准备提到琪琪老妈的住所，让琪琪一展身手。琪琪一路上也兴高采烈，心里美得整张脸都像被灌了笑气。
　　才一出电梯，就听到琪琪老妈家乡话的叫喊声。
　　“有本事你就自己拿你那几百块钱工资去找鸡呀，找琼姐要钱去找鸡你也好意思！有本事让你那些鸡婆倒贴钱给你，回来找我要什么鬼！”
　　“舅舅，我们走吧。”琪琪转身要往回走。
　　“我们今天是来给妈妈过节的不是吗？等一下，如果他们还在吵我们就直接进去。”我扶着琪琪的肩膀拦住他。
　　“你以为我又上学又买车是为了我自己呀？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你老让自己儿子住在别人家里好意思吗你？我还有几年不进老年阶段？我扒钱回来不是给儿子花我要来干什么鬼？我一个月就三千来块钱工资，寄一千回家给那两个老不死和野种，给你一千去找鸡，存一千给儿子，我自己就剩几百用，你还想我怎么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吃的喝的抽的冰箱里全有，你要是没饭吃了没烟抽了就死回来，我一点不会少你的，要钱拿去给鸡婆花，每个月就一千，要多你就直接砸锅卖铁吧，卖完了我也没有多的再给你了。”
　　“你们吵够了没有？要吵到大街上吵去，再在这里继续吵我就投诉你们。”应该是一个邻居在说话，然后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我拉着琪琪直接拐过拐角，往琪琪老妈门口走。外面的铁门关着，但里面的门敞着，琪琪老妈没见人影，琪琪老爸在门口背向外面站着。
　　“爸爸，开门。”琪琪小声地说。
　　琪琪老爸打开了门，看看我，又看看琪琪，直接擦过我们走了出去。
　　“妈妈。”琪琪往屋里喊。
　　“琪琪？”琪琪老妈从屋里走了出来，满面春风，一点也不像刚大吵过的样子。
　　“怎么今天过来也不给妈妈打个电话，要是妈妈不在家不是白跑一趟？”琪琪老妈看看我手上的箱子，“先把东西放下。”
　　“姐姐，今天是母亲节，琪琪很努力地学了几天，学会了几个菜，今天打算过来炒给你吃呢。”我把手上的一束康乃馨交给琪琪老妈。
　　“乖，妈妈来做就行。”琪琪老妈笑得泪花闪闪。
　　“不可以，舅舅说的，以前他们在家过母亲节都是超超舅舅和他一起做，妈妈在这一天是一定要吃到儿子做的东西的。”琪琪从我手上拿过菜拧进厨房。
　　“你做一个就好，其它的妈妈来做。”琪琪老妈跟进了厨房。
　　一桌饭菜终于上了桌，琪琪老妈从我们一进门到现在都眉开眼笑。我在屋子里看了一遍，居然没发现有红酒，正准备出去到车上拿。
　　“可可，要吃饭了怎么还要出去？”
　　“我去车上拿支红酒上来，等一会就好。”
　　“不用那么麻烦了，由这里落楼去到停车场还要兜个大圈，打个电话叫supermarket送支上来就得，虽然无年份，应下景就OK。”琪琪老妈掏出手机，走进厨房。
　　看着这个曾经说大人比小孩学语言慢的姐姐，听着她一口流利的本地口音和说话方式，再看看琪琪，短短的几个月，这一家子真的已经融入我们这个城市里了。
　　等超市把酒送来，我们三个就正式开动。
　　“妈妈，祝你节日快乐！”琪琪准备往他老妈脸上大亲一口。
　　“舅舅在呢。”琪琪老妈有点不好意思。
　　“怕什么，我天天都亲舅舅。”琪琪笑。
　　“我自己个仔高了这么多，连我自己都不知，真是惭愧。”琪琪老妈摇摇头，“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姐姐，我也祝你节日快乐！”我举起酒杯。
　　“少喝点，一会还要开车呢。”琪琪老妈劝我。
　　“嗯。”我随意喝了一小口，“姐姐，你们学的这个要学多久？”
　　“看自己的，有的人一年就考了，有的人要好几年才能考下来，我想早点去考，考了证才能申请转正。昭昭说帮我搞，还说可以将我同琪琪的户口都迁过来，如果时间长了，昭昭去了英国我自己不一定搞得来。”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就算昭昭不在国内，找妈咪办也是一样的。”我笑。
　　“我们几只大茶煲（几个大麻烦）给你们家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不知道琼姐有没有和你说，琪琪老爸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找你妈妈要了多少次钱了，一个男人像他那么窝囊的真是世间少有。”
　　“妈咪没和我们说，别成日你们家我们家，Ivan是妈咪个仔，是我的细佬（弟弟），你们就是我的姐姐姐夫，琪琪是你们的仔，也都是我们成家人的心肝椗。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们家就得他一粒细路（小孩），不疼他还疼得谁呀？”我看着琪琪，“是不，宝贝？”
　　琪琪呵呵笑。
　　“琪琪老爸来了这么几个月，以为我过得很好，我的钱可是一点也不敢乱花，买的那个破车也不争气，两天一小修，三天一大修，我也准备下个月换辆好一点的新车，修车钱事小，没车开我怎么去找client呀。”
　　“是的。”我点点头。
　　“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每天除了上班，还要出去陪酒，为了多拉些单，我最近都快成酒坛子了，有时候醉得连回家的门都不认得，有一次就到家门口了，看见门锁着，就傻坐在门口睡着了，是保安从闭路里看到了才帮我开了门进了屋子，有几个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要这么拼命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干什么的呢。”
　　“妈妈，吃菜。”琪琪给他老妈夹了一口菜，直接往嘴里送。
　　“乖！”琪琪老妈笑咪咪地看着琪琪，“我也知道，他是看我好像比他风光，心里难受，可是我也憋屈呀，那些老板他以为也很好对付呀，没事就给你把酒往死里灌，我有时候真想随便就跟了一个算了，人家哪个不比他死鬼老爸强？可是一想到琪琪，我就是死也要抽个身出来，再怎么样也得往家里赶。现在连专门送醉酒的司机，都特地给我打折。”
　　“在琪琪面前不说这个。”我也给琪琪老妈夹一口菜。
　　“妈妈，如果你和爸爸离婚我不会难过的。”琪琪低着头。
　　“废话！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生的，再怎么个不是也是自己的亲爹亲妈，哪有子女会不难过？别说亲的，就是你那死不要脸的狗外公，他养过我几年，我都得常常惦记着他。以前妈妈没钱，只能给他们几百块去摆个摊，现在妈妈有一点了，可以每个月按时给他们寄点回去，以后没有了以后再说。你也是一样，不要忘本，不管以后过得怎么样，一定不要忘记了琼姐外婆和舅舅他们，知道吗？”
　　“琪琪，要是爸爸妈妈真的离婚了，你会跟谁过？”我感觉琪琪老妈好像还真有点这个打算。
　　“我跟舅舅呀，等我跟着舅舅学好了东西有了本事，再好好给爸爸妈妈都过上好日子。”琪琪低着头傻笑。
　　也是，你让他突然想这个问题还要做出选择，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放弃哪个都难，选不了不如不选。
　　“别说傻话了，妈妈不离，就是你爸爸拿枪来逼着我离我也不会离，要离老早离了，他什么时候让我可以指望过？百年修得共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这是命，妈妈认了。妈妈就盼你以后有出息。”
　　“妈妈，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生活。”琪琪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妈妈高兴着呢，你也要陪妈妈一起高兴。”
　　“可是我现在就想哭，外婆说，人的喜怒哀乐都要表现出来，老忍着会损害身体健康的。”琪琪抱着他老妈，把泪都蹭到他老妈身上。
　　“琪琪，你有你爸爸的电话吗？舅舅问问他要不要换份工作试试。”
　　“有，我这有。”琪琪老妈掏出电话找到号码给我，“你用你的手机打吧，我的打过去他可能不接。”
　　我看着面前的姐姐，这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的姐姐，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从来没问过，但是从她对Ivan的抚育教导，对老公的温柔善良，对继父的涌泉相报，任何名字都不能定义她的高大，任何关系都不及我对她的敬佩。
　　“嗯。”我照着姐姐的手机，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屏幕上的电话。
　　“喂。”对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姐夫，我是可可。我想问问你要不要换个工作试试，你看你又当过兵，身体又好，做secure实在太浪费了。”
　　“呵呵，像我这种没文化的还能做什么工作，混混日子过完就是一辈子了。”语气软了下来。
　　“航空公司那边的修理部门一直都招人的，就算不是正式工，待遇都比secure好，而且还有正式员工一半的福利，以后要是做得下去，再想办法转正，办法总是有的。转了正户口就可以跟过来，到时候你们一家都把户口迁到这边，都在这里安定下来。”
　　“我能做得来吗？”
　　“有什么做不来？还不是挨个把螺丝拧紧，你刚去，别人也不可能叫你去修理故障。”
　　“转正要考试的吧？不怕你笑话，我初中都是买来读的，大字不识半个，难着呢。”
　　“先做非正式工，看看行不行再说，你看成吗？secure这边是Gary家的楼，随时都可以回去，比以前的停薪留职还方便。”
　　“好的，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都听你们的，呵呵。”
　　挂了电话，我给姨妈打了个电话，姨妈只说随便什么时候把人带过去就成了，这事就算是这样定了下来。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05:07

　　26
　　
　　Gary给琪琪送了一部DV，琪琪没事就到处乱拍。这会正在放他自己拍的东西呢。
　　“老婆，你这样慢慢一说我就明白了，可是在学校里老师讲的我一点都听不懂。”姐夫对姐姐说。
　　“你们这是在学什么呢？”老妈指指电视问姐姐。
　　“还不是他在学校里学的那些化学式，他个猪脑，上堂听讲似鳄听雷，老师讲得又快，一堂课要讲几十页，他哪里听得明。回到家我慢慢和他解释，也算学得明少少。”姐姐笑着回老妈，“他成日讲，哎呀，老婆，太难了，那些鸡肠文（英文），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到时我考试一定过不了关，我要回家去了。”
　　“你让他先在那学着，也不想想，他就一个初中文凭我都能让他进去学，难道考试就没有办法让他过呀？”老妈也笑。
　　“我都是这样想，不过先不要告诉他，以他的脾性一听到可以过关就要日日学懒睡大觉的了，先让他紧张紧张，过万学费交给他去睡大觉怎得？”姐姐好像一大早就知道老妈的心思。
　　“琪琪，通知好你的同学没有？”昭昭在装饰屋子。
　　“通知好了，不过不知道有几个同学会来。”琪琪似乎不是太高兴。
　　“你在学校和同学不好吗？”Gary也在帮昭昭弄挂饰。
　　“是他们不和我好，我已经很主动接近他们了。”琪琪一急又嚷嚷。
　　“不气，不管来几个，你一样是我们家的宝贝，一样是寿星公，他们不来我们自己吃掉所有的好东西，没有他们的份。”我捏捏琪琪的鼻子，继续拌布甸浆。
　　“就是，Gary舅舅给你订了一个九层低脂生果cake，就算他们不来，我们自己吃完都不怕肥。”昭昭笑着往绳子上挂公仔。
　　“妈妈，对不起。”琪琪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怎么了？宝贝。”我转脸看琪琪。
　　“上次母亲节我都没给妈妈买礼物。”琪琪低着头。
　　一家人大笑。
　　“妈妈吃到你做的一手好菜就是最好的礼物啦。”婵姐也哈哈大笑，然后塞给琪琪一个糖果，“任何礼物都没吃得下肚子的东西实际。”
　　“琪琪你在老家的时候会烧菜的吗？”昭昭问琪琪。
　　“会的，以前在家，我给学生补课的时候他就会自己做饭炒菜，不过我们原来炒菜就放点油，放点盐，酱油都很少用的，随便煮煮熟就吃了，原来的厨房又暗，烟又大，菜炒黄了也不知道，反正摆得入口就吃得下。”姐姐自己都说得哈哈大笑。
　　“果然有Ivan的真传，我们家有两个大厨。”Gary也哈哈笑。
　　门钟响，琪琪是整间屋里最空闲的，跑去看。
　　“是洋洋哥和柯仔哥哥。”琪琪显得很兴奋。
　　洋洋和柯柯上来之后也帮手搞布置。
　　“怎么花园里不弄？”柯柯看着基本都没动过的花园。
　　“花园搞脏了难清理，一会去挂几串灯再随便挂几个公仔在花树上面就可以了。”昭昭解释。
　　“我倒觉得大花园要弄个大一点的装饰，小花园就算了。”柯柯始终觉得花园里太素。
　　“原本已经买了落地灯的，又怕他们小孩子调皮碰碎了会伤着他们，就没摆出去。”老妈笑着解释，“本身花园就是以花草为主，以前也没想过要怎么弄，这次琪琪过生日才发现真的单调了点，我和他外公商量过了，以后加几盏样式简单点的方形吊灯，不会显得太夸张，又不会太单调，再搭个小棚，挡住对面看过来的视线，这样不会太过张扬。但现在时间太紧，今天就简单点挂几串挂灯算了。”
　　“地上埋有地灯的，花中间也有小彩灯，不过要暗一点的时候才好看。”琪琪抢着解释。
　　布甸刚刚全部放进雪柜，琪琪的同学就来了，女的来了十几二十个，男的来了十一个，看来琪琪的人缘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不过小孩子一多就开始觉得闹，虽然这帮孩子都已经有点大，地方小人又多，叽哩喳啦简直就像开了锅。
　　“你不是说你们班的同学不喜欢你的吗？”我笑着小声问琪琪。
　　“他们有些人平时都不理我的，只不过听雯雯他们说我们家住在这里才过来。”琪琪小声说。
　　“别人不来你又不开心，来了你又不高兴。”
　　“来了我当然开心啦，不过好像太吵了。”琪琪小声说着，吐吐舌头。
　　“琪琪，听说你们家有泳池，我们都带了泳衣来了。”有个男同学跑过来。
　　“好像磊磊怎么没来？”我看着这帮男孩子，没有一个我有印象的。
　　“磊磊还没出国吗？”老妈问。
　　“不是小林子，是琪琪他们班有个男同学叫林磊的。”我向老妈解释。
　　“外婆，琪琪叫了磊磊了，可是他没和我们一起来。”一个女孩子说。
　　“我外婆叫琼姐，大家都叫她琼姐就可以了。”琪琪连忙更正。
　　“你外婆好年轻呀。我外婆已经有很多白头发了。”有个女同学在旁边大声说。
　　“我外婆也老了……”又是叽哩喳啦一阵。
　　“琪琪，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对呀，以前你都不说，你爹哋妈咪是做什么的？”
　　“这个就是琪琪妈咪。”老妈指了指琪琪老妈，“她在保税区那边做事，天天要自己开车到处跑，累人的活。琪琪爹哋在航空公司上班，现在刚好在进修，没有时间回来，以前在维修部门，以后还要看别人安排，可能做转签，也可能做别的。”
　　我真佩服老妈的说话技巧。
　　“琪琪，你妈妈开什么车的？”
　　“他哪里知道，琪琪妈咪前两个月买的车觉得不好用，过几天又要换新的了，他见都没见过。我们楼下车库里倒是有一辆破车，都没人开，在那里攒灰尘呢，外面停车场也有一辆，也没人开，要是你们想在附近转转让他舅舅带你们到附近转转。”老妈算是给琪琪撑足了面子，但有点太过了。可是老妈说的又全部都是实话，我只是对着琪琪偷偷笑。
　　“琪琪你以前为什么不在我们这边上学？”
　　“他爹哋以前不在这边，他当然也不在这边读书了。”老妈俨然一个记者发布会代言。
　　“别说这些了，琪琪，我们下去转转吧，快去踩踩你的单车，再不踩都快生锈了。”昭昭也觉得这帮孩子太闹，得赶紧轰出去让屋子里安静一会。
　　虽然这天只是礼拜五，但老妈特地把阿姨叫了过来一起热闹热闹，大家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刚好阿姨也到了。
　　“阿姨，今天你不用忙，要不要和小朋友们一起出去散散步？”昭昭问阿姨。
　　“不了，我在家看会电视，你们去玩吧。”阿姨进了屋坐到电视前。
　　有几个同学也眼尖，一看阿姨的穿着就知道是工人。
　　“琪琪，你们家不是已经有婵姐了吗？怎么还有个阿姨？”
　　“哦，婵姐煮饭，我收拾屋子，我们做不同的事情。”阿姨也厉害，估计在别人家就碰到过这种情况，拿起自己的包，“Gary，阿姨的包有点旧了。”
　　“我看看。”Gary冲到柜子那边看看，把阿姨的包拿出来，“下个礼拜我给你带个新款的过来。”
　　“哇，我妈妈也有这个包，不过她心疼了好久才买的。”
　　“这是他们送给我的，一大把。”阿姨去雪柜拿了瓶饮料，回到沙发上喝着，“你们今天别把屋子弄得太脏呀，别让阿姨明天太辛苦。”
　　“哦，我们不会的。”
　　“小朋友们，我们快走吧。”昭昭怕他们和阿姨一聊起来又没完没了。
　　到了楼下车库，琪琪发现居然多了两辆单车，一辆单人的，一辆三人的。
　　“舅舅，怎么我们家多了两架单车？”
　　“以后舅舅一有空就陪你骑不好吗？”
　　“好，嘻嘻。”琪琪拖起他的单车，和他那帮叽哩呱啦的同学一起往外走。
　　“都小心点呀，附近水塘多。”昭昭对学生们喊。
　　琪琪在前面慢慢骑着车做向导，同学跟在中间，我、昭昭、Gary、洋洋和柯柯跟在后面，好浩荡的一个队伍。
　　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琪琪的同学都有点累了，回到家里也没有先前那么活跃了。
　　“阿姨呢？”琪琪回到家里没看到阿姨。
　　“阿姨说她今天没事做，出去逛了，晚点再回来陪你过生日。”婵姐做了回答。
　　“琪琪，带我到你们家泳池去玩吧。”有个同学对琪琪说。
　　“去吧，虽然是在家里，安全也是要注意的。”老妈从厨房里抬了一箱果汁出来，“你们自己抬吧，渴了就喝，罐子记得放回箱子里，别到处乱扔。可可，你进来再给他们弄一箱出来。”
　　“我来吧。”琪琪自己跑进了厨房。
　　生日会搞得好热闹，琪琪简直乐坏了。等琪琪的那帮同学走了之后，我们个个都看着被我们布置过的客厅，一个个都不想动。
　　“就这么挂着吧，下个礼拜再拆。”昭昭把头往后一仰。
　　“明天我来弄，今天我的腰都有点直不起来了。”婵姐说。
　　“婵姐，你辛苦了！我来帮你锤锤。”琪琪挺主动。
　　“不用，婵姐开玩笑而已，我又没做什么，就是切切水果端端东西而已。”
　　“早知道我们家的小宝贝这么有人气，就不在家搞了。”老妈乐呵呵地笑。
　　“哪有，他们有些人平时都不理我的。”琪琪靠到我身上，“可惜磊磊没来。”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我问琪琪。
　　“磊磊和你很好吗？”老妈有点吃惊。
　　“也不是很好了，班上就我和他不大有人理，所以我平时和他玩得好一点，不过今天他不来，我以后也不理他了。”琪琪撅着嘴。
　　“可能磊磊很想来的，他只是不喜欢热闹而已。”我把手机递给琪琪，“打个电话问问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琪琪接过我的电话，“好吧。我不记得他的号码，要我自己的手机上才有。”
　　琪琪跑去拿他自己的手机。
　　“看来也不是很熟。”老妈吁了一口气。
　　“放心吧，琪琪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笑着搂住老妈。
　　“啊？琪琪谈恋爱了呀？”姐姐嘴巴张得老大。
　　“没那么夸张，只是互相比较要好而已，琪琪很会掌握分寸的，看他平时的成绩就知道了，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笑。
　　“是哪个呀？”Gary问。
　　“刚才你没看出来吗？就是你上次带去阿Yo那里的那个雯雯。”
　　“嘿嘿，琪琪真有眼光，雯雯又温柔又漂亮。”Gary傻笑。
　　“雯雯成绩可好着呢，你别瞎想。”我呸了Gary一口。
　　“磊磊说他来了，在外面路口碰到雯雯他们，被他们骂回去了。”琪琪跑了出来。
　　“他们干嘛骂他？”我晕，开始有人争风吃醋了，琪琪呀琪琪，你个小妖精。
　　“我也不知道呀，我还以为是他没来呢。”
　　“反正东西都还没拆，叫他过来吧，时间还早呢。”我对琪琪说。
　　“生日蛋糕都吃得乱七八糟的了，叫他过来干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准备了另外一个小蛋糕，本来是打算等你的同学走了之后我们自己安安静静地过一个家庭生日会的，现在只不过多了个磊磊，没关系的，就让他们join我们吧。”昭昭乐呵呵地和琪琪说。
　　“嗯！”琪琪又准备给磊磊打电话，“舅舅，要不我们直接去接他过来吧？”
　　“也行！”Gary兴冲冲地答应。
　　居然磊磊不来琪琪就难过，一说再请他来就主动到要去接他，琪琪呀琪琪，你上次梦到的真是雯雯吗？可是，琪琪既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gay，是没必要骗我的吧？琪琪是肯定不会骗我的，肯定是的。
　　磊磊坐地铁到离我们家最近的一个站，Gary陪着琪琪去接的他。
　　磊磊到家后，琪琪是拖着他的手进门的，连雯雯都没有这种待遇。
　　“琼姐好。”磊磊倒是很记得老妈。
　　“你是磊磊吧？”老妈已经不记得上次昭昭和Ivan去上课之后磊磊就来过，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到家们家来的琪琪的男同学。
　　“嗯。”磊磊点点头，然后又逐一向我、昭昭和Gary问好。
　　“这个是我妈妈，这个是阿姨，这个是婵姐，这个是我的英语补习老师洋洋哥，这是洋洋哥的朋友柯仔哥。”琪琪又一个一个介绍过，磊磊也每一个都问了遍好。
　　“快，带你去看我房间。”琪琪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磊磊的手，直接把磊磊拖进他的房间。
　　老妈看看我，我耸耸肩。
　　我端两杯可乐进琪琪房，琪琪正在教磊磊用他的望远镜。
　　“先喝东西。”我把杯子递给磊磊，琪琪自己抢了一杯。
　　“谢谢可仔哥。”
　　“舅舅，我和你商量个事。”琪琪对着我笑。
　　“什么事？”
　　“以后让磊磊到我们家和我一起学英语吧？”琪琪搂着磊磊的腰在笑。
　　“这个要问你洋洋哥哥，磊磊的爹哋妈咪会同意吗？”
　　“我先出去问洋洋哥，磊磊你在这里坐一会，如果洋洋哥同意了你就回去问你爹哋妈咪好不好？”琪琪根本不等磊磊回答就跑了出去。
　　“磊磊。”我看着低着头的磊磊。
　　“嗯？”磊磊没敢抬头看我。
　　“你和琪琪很要好吧？”
　　“嗯。”磊磊点点头。
　　“有多好？”
　　“就下课一起聊聊天，上课有时候也会说说话，我和他一起坐的。”磊磊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坦白，又补充一句，“其实我和他很少在上课讲话的，只有在写作业的时候会说一下。”
　　“你不是学舞蹈的吗？怎么这么害羞？”我笑着坐到磊磊旁边。
　　“没有呀。”磊磊还是低着头。
　　“会用了吗？”我指指望远镜。
　　“嗯。”磊磊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窗外。
　　“舅舅。”琪琪冲了进来，“洋洋哥答应了。”
　　看着琪琪的高兴样，我得问个明白。我把琪琪抱到腿上坐下。
　　“琪琪，老实告诉舅舅，上次你做梦梦到的真的是雯雯吗？”我特意把琪琪的脸转向我，直视他的眼睛。
　　“是的呀，这个我说假话做什么。”琪琪的眼睛没有什么不对劲。
　　“你做梦梦到雯雯了吗？”磊磊看着琪琪。
　　“呵呵。”琪琪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磊磊，你回家记得和你爹哋妈咪说哦，明天来我们家上课。”
　　“嗯。”磊磊耳根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
　　“舅舅，你吓到磊磊啦。”琪琪把我推开，然后又搂着磊磊。“我们家有三辆单车，以后我们可以一起骑着出去玩。”
　　“嗯。”磊磊又点了点头。
　　琪琪居然在磊磊脸上很响地就亲了一口。
　　“琪琪，你是不是喜欢上磊磊了？”我拉着琪琪的手臂。
　　“我本来就喜欢磊磊，难道我不可以喜欢磊磊吗？”琪琪有点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
　　“你知道舅舅问的是哪一种喜欢。”
　　“我就喜欢磊磊怎么了，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你懂吗？不止是好同学。”
　　“舅舅不明白。”我的确没听懂。
　　“反正和你和超超舅舅还有Ivan舅舅不一样了，我就是看到磊磊就想亲他的脸，就像你们老亲我一样。”琪琪干脆把一条腿跨过磊磊背后，整个人从背后抱住磊磊。
　　“那你看到雯雯的时候想亲她吗？”
　　“我为什么要亲她，她又没有磊磊可爱。”
　　完蛋了，估计连磊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gay。
　　“舅舅，你今天好烦，今天是我过生日，我亲一下磊磊都不行吗？我就亲！”琪琪又在磊磊脸上堵气地亲了几下。
　　“琪琪，我还是先回家吧。”磊磊想起身要走。
　　“磊磊，你别怕，舅舅不管你们是不是gay，我只是想知道答案，我心里希望琪琪不是，我只希望他像很多男孩子一样，和女孩子恋爱，结婚，然后幸福快乐地生活。不过就算他是gay，我一样会疼他爱他，甚至比他不是gay更疼更爱，我就怕他受到伤害。”我看着琪琪，“琪琪，你明白吗？”
　　“舅舅，对不起。”琪琪的手还是没从磊磊身上放开。
　　“你实话和舅舅说，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喜欢女孩子比男孩子多，但我喜欢磊磊比女孩子多。”
　　我有点想晕，琪琪不是做梦的时候会梦到雯雯吗？
　　“好吧，不管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舅舅都一样爱你，但是，不管你和谁在一起，上课一定要专心，不要影响学习，知道吗？”
　　“嗯。”琪琪点点头，然后又和磊磊说，“磊磊，你回家一定要和你爹哋妈咪说你要来我们家上课哦。”
　　“我没有爹哋。”磊磊声音很小。
　　我和琪琪都被吓到了。
　　“没关系的，你回去和妈咪商量好，如果你妈咪同意你就来和琪琪一起上课吧。”我脑子太混乱，我得出去一会，“我先出去了，你们再玩会就出去呀。”
　　“舅舅，我是gay吗？”琪琪问我。
　　“舅舅不知道，你除了想亲磊磊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琪琪摇摇头。
　　“你做梦的时候，我是说做那种梦的时候有梦到过磊磊吗？”
　　“好像有，不过很快就会变成别的女孩子了。”
　　难道琪琪是bi？Oh my god！我得赶紧出去，让我清静一会。
　　“舅舅也不懂，你自己也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你喜欢磊磊就喜欢磊磊，喜欢女孩子就喜欢女孩子，但一定不要老想这个，一定要好好学好东西，你自己答应过自己要照顾好爹哋妈咪的不是吗？”我逃跑似的离开琪琪房间。
　　第二天一早，一个女人和磊磊一起来按门钟，我和琪琪都还没起床，是婵姐开门让他们进来的。
　　“可可，琪琪的同学和他的妈妈一起来了，说是来家里上课。”婵姐敲了门在门外说。
　　“哦。”我赶紧爬起来，等我出房之后老妈和磊磊母子在聊着天。
　　“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把你们都吵醒了。”磊磊老妈抱歉地对我笑笑。
　　“没有关系，我已经醒了的，琪琪还没起来吗？我去叫他。”我准备去琪琪房间。
　　“洋洋还没来，让他多睡会吧，昨天玩累了。”老妈对我说，然后又对磊磊老妈说，“琪琪在家上课的事我也不管，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让他舅舅和你说吧。可可，过来陪姐姐坐会。”
　　我走到磊磊旁边，顺便仔细看了看磊磊的老妈。一身职业装，盘了一个很干练的发髻，一串色泽和大小都很匀称的细珍珠短项链，两颗比耳垂略大的很干净的棱形铂镶白玉耳钉，一双黑色矮跟职业皮鞋，套裙下一双长统肉色丝袜。
　　“姐姐周末还要上班吗？”
　　“我做餐厅的，一个月只有两天休假，一会还得去上班。”磊磊老妈微笑。
　　“磊磊在这里和琪琪上课做个伴，不过有时候我会让琪琪和老师一起出去玩，一边玩一边学，反正他主要是练口语，只要可以开口就成。”
　　“我基本上每天都要上班，一直也没给磊磊请过家教，那以后如果琪琪出去玩不方便的时候就让磊磊回家，平时在家上课就让他在旁边跟着学一点。”磊磊老妈说。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还不都是玩？如果姐姐放心的话以后去玩的时候让我们把磊磊带上就好，琪琪出去玩的时候我都会跟着的。”
　　“放心，当然放心。”磊磊老妈呵呵笑，“今天和他一起过来主要是来认一下门，以后有什么急事的话好找他。”
　　“姐姐不用倒班的吗？那你上下午班的时候磊磊的晚饭怎么办？”我知道磊磊老妈本来就是怕磊磊找去同学家上课做理由然后自己到处玩或者别的原因跟着过来看的，为人父母，这点紧张还是可以理解的，我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没事，我自己的班是自己定的，上中班和晚班的时候都会在中饭把磊磊的晚饭做好，他回家叮一叮就可以吃了。”
　　“老吃微波炉叮的东西怎么行？以后你要是没在家就让他和琪琪来我们家吃，然后再一起去上晚自习，琪琪舅舅有空就他舅舅去接他放学，他舅舅没空就让工人去接，在路上不会让他们到处玩的。”老妈说。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个人吃饭多个伴，他舅舅有时候也很忙，我和他外公也经常不在家，有时候就琪琪和工人两个人吃饭，磊磊来了正好给他解解闷。微波炉虽然可以叮热饭菜，但老吃冷过的东西不好，你让他放学回家自己煮，时间上也太赶。”老妈向厨房看了看，又转回头和磊磊老妈继续说，“以后你只要上中班晚班就让磊磊提前告诉琪琪，好让婵姐给他做他喜欢吃的，磊磊喜欢吃什么直接和婵姐说就行了。”
　　“我知道磊磊喜欢吃什么，而且我也知道磊磊妈咪上什么班，嘻嘻。”琪琪已经起来了，正往客厅走。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知道磊磊妈咪上什么班？”我把琪琪拉过来抱着。
　　“磊磊妈咪睡得晚的时候，晚上就会把水果丁做好泡到盐水里，磊磊喜欢吃苹果和啤梨，看果肉的颜色和吃到盐水的味道就知道了。”琪琪得意地笑。
　　“你是不是老抢磊磊的东西吃？”我假装生气。
　　“我只是吃他的一点点，我的都分一半给他的，不信你自己问磊磊。”琪琪又急了。
　　“我就说，刚开学的时候还嫌我做得多，后来就说我做得少了。两个人吃的你早说嘛，我还老怕你还小，不知道饱，怕吃撑了回来吃不了饭。”婵姐在厨房里应了一句。
　　“你怎么能老吃别人的东西，妈咪做的不够你就和妈咪说嘛。”磊磊老妈好严肃，但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
　　“他的都被我抢掉了，我当然要给他吃我的，我带的和他带的又不是都一样，那样可以多吃点不同的味道呀。”琪琪抢着回答。
　　“小孩子有东西分着吃才好，这样他们上学也开心，要是个个都互相不理不睬，他们自己也孤单。”老妈听着也开心。
　　“姐姐，你就放心让磊磊在家里玩吧，别耽误你上班了，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磊磊老妈笑着摆手。
　　“你自己开有车来吗？”老妈问她。
　　“没有，我和磊磊坐地铁过来的，从外面走进来也不远。”
　　“从地铁站走过来还不远呀？可可你送姐姐去上班，以后磊磊过来坐巴士到外面路口下车要近好多。”
　　“磊磊不是学舞蹈的吗？我和昭昭也是学这个的，以后姐姐要是上中班和晚班，磊磊早上和琪琪学了英语，下午就让琪琪去上美术课，让磊磊在我们家练舞，我还可以帮他看看动作，晚上吃完晚饭再回家。”我对磊磊老妈说。
　　“那还不如让磊磊住在我们家，礼拜日再回去，这样赶来赶去多麻烦。”琪琪叫嚷。
　　“怎么能老麻烦你们。”磊磊老妈很不好意思地笑着。
　　“不麻烦，磊磊的床别说睡两个人，就是三个也没问题，就怕你下班了想和孩子聊聊。”老妈的热心肠又开始爆棚，我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在家里他还不是一个人睡？有时候我要半夜才能回家，见到了他也早就睡熟了，三更半夜哪还有什么聊的，呵呵。就是一个周末都在你们家也没关系，就怕打扰你们。”磊磊老妈站了起来，“我也该上班去了。”
　　“姐姐，我送你。”我让琪琪从我腿上下来，然后站起来。
　　“洋洋哥还没到，我和磊磊也一起送姐姐。”琪琪拖着我的手。
　　“走吧。”我伸手去拉磊磊，“下午我陪你去买两套练功服放在家里。”
　　“让他从家里带来就行了。”磊磊老妈说。
　　“带来带去多麻烦，我以前小的都丢掉了，其实都还很新的，不然就可以直接给他穿了。我从今天起收磊磊做我的关门弟子，送他几套衣服是要的。”我哈哈笑。
　　“还不快谢谢老师？”磊磊老妈也笑起来。
　　“谢谢可仔哥。”磊磊腼腆地笑着。
　　我看了看磊磊，然后打开车库门。
　　“琪琪，磊磊平时也这么害羞的吗？一点都不像学舞蹈的人。”我上了车把车开了出来。
　　“他见到陌生人都这样的，熟起来了就好了。”磊磊老妈上了车之后说。
　　“琪琪，坐到前面来，系好安全带。”我对在后面和磊磊一起挤的琪琪说。
　　“哦。”琪琪下了车，然后从前面上来，“姐姐你在哪里上班？”
　　“就在时代广场那里。”
　　“那不是离你们家好近？”琪琪转头问。
　　“是呀，我上班都不用坐车，比较方便。”磊磊老妈说。
　　“那边离闹市那么近，房价好高吧。”我问。
　　“房子是磊磊爹哋送给他的，我不用按揭，只要每个月交物业管理。做我们这行的，小费也不少，还好吧。”
　　“送磊磊上学都是你自己一个人供的吗？磊磊的爷爷奶奶不帮一点吗？”我把车开向和地铁站相反的方向。
　　“嗯。磊磊很小的时候磊磊爹哋就不在了，我和他爹哋还没结婚，他爹哋家里都不知道有他这个孩子，而且磊磊是跟着我姓的，去找他们家里的人也不合适，只能我自己辛苦点了。”
　　我一时接不上话来。
　　也许磊磊父母当初真的是真心相爱的吧，可是磊磊老爸让磊磊这么没名没份地降临到世界上，又匆匆撒手人寰，或者干脆就是随便扔了层楼给他们之后就从此不闻不问。在磊磊面前，我实在不该再多说半个字，这对磊磊实在是太残忍。
　　“这边也能走的吗？”磊磊老妈打破沉寂。
　　“嗯，走这边的路也差不多，这条路车少，不堵，也没有多少红绿灯，走得快。以后磊磊坐巴士走这边过来的话下车不用过公路，也安全些，回去的时候我们送他。”
　　“呵呵，真是什么都要麻烦你们。”磊磊老姐又不好意思地呵呵笑起来。
　　“不麻烦，难得他和琪琪这么好，琪琪刚过来，也没什么朋友，同学之间合得来比什么都重要。”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05:10

在这一贴里，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插图——为什么呢？因为原贴的文字中是没有这些图的，图是后来才补贴上去滴，但是图文脱节之后是不是不够直接？所以我把一些相关的贴相应的贴到文字周围，我个人感觉这样比较好。

特别说明：这一大堆的图的图片质量不大好，不是原贴的问题。因为在搜同的小说版外链图片的话会提示需要审核而发不上来，而上传图片又不能超过被限制的大小。为了能顺利发贴，所以我转贴的时候，会把图片压缩然后再贴上来。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27
　　
　　“琪琪有要好的女同学吗？”磊磊老妈直接切入这个话题。
　　“我们班的女同学对我都很好，可是她们谁也没有我和磊磊好。”琪琪的快嘴巴，没意会到磊磊老妈的意思。
　　“哦。”磊磊老妈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们这个时候就是喜欢男孩子和男孩子玩，要再大一点才会慢慢喜欢和女孩子相处。”我加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于辩解。
　　“是呀。”磊磊老妈干笑。
　　“就是不喜欢女孩子也没什么呀，人家专家都说了，任何一种性取向都是正常的。”琪琪个天杀的，我们都不敢提的事他自己居然嘣出来。
　　“那琪琪喜欢男孩子还是喜欢女孩子？”磊磊老妈也真够直接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想这个，我和磊磊是好朋友，和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没有关系。”琪琪回答得倒是爽快。
　　“呵呵，姐姐不是那个意思。”磊磊老妈依旧是干笑。
　　“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磊磊的，我会像对亲弟弟一样对他好，因为磊磊对我也很好呀。”琪琪的脑子还是没懂得转弯。
　　我算有点明白了，琪琪亲磊磊时的感觉其实和亲我或者超超或者老妈或者昭昭、Gary、Ivan随便哪个人都一样，他只是表达自己对别人的亲近和喜爱。可是磊磊呢？琪琪你对磊磊是兄弟般的情谊，但磊磊对你是什么感觉？他为什么要对你好？
　　回到家的时候，洋洋已经到了，老妈也已经出门回海边去，昭昭和Gary这两条大懒虫也终于肯起床，在吃早餐。
　　“我们都还没吃早餐呢！”琪琪摸摸肚子，然后拉着磊磊走向餐厅。
　　“琪琪，我已经吃过了。”
　　“多少再吃一点吧，我们家中午吃饭有点晚。”我对磊磊说。
　　琪琪刺起一块蛋饼，直接就送进磊磊嘴里，磊磊吃得很开心。
　　“洋洋，和我进一下我的房间，我想问你点事。”我拉着洋洋就往我房里走。
　　“什么事呀？”洋洋在我身后笑。
　　“你不是学过儿童心理学吗？照你看琪琪是不是gay？”我直截了当。
　　“同性恋不在心理学范畴，或者说恋爱心理学不分同性恋和异性恋甚至什么双性恋多重性别恋，总之，他们都是一个范围内的东西。还有，儿童心理学不研究恋爱心理的课题。”洋洋笑着一把抱住我，“琪琪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百分之百肯定是。”
　　“我不管什么学，照你看琪琪是不是gay？”我没推开洋洋，只是把双手弯曲撑在他和我之间。
　　“可可，”洋洋要亲向我的唇，我把头偏掉，他的吻落到了我的侧脸上，“你太紧张了，琪琪还小，他有他的世界，有他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圈子。你现在完全就把他当成了你的亲儿子一样的心肝宝贝，可是你得知道，三年就是一个代沟，你比他大七年半，他的想法你没必要完全去掌控，尽你自己的本事，给他快乐幸福的成长环境，这就已经足够了。琪琪很乖很懂事，他自己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可是，他和磊磊……”我的话被洋洋的吻堵住。
　　洋洋没有往我嘴里吸，而是吹了一大口气过来，胀得我整个口腔和喉咙都有点难受。
　　“你看，如果唇和唇贴着，是互相磨合互相吸引就会很舒服，不管你爱不爱我，也不管我对你是什么感觉，肉体上的感知是不会因为你的个人喜恶而产生太大变化的，舒服就是舒服。”
　　我完全没明白洋洋想说什么。
　　“但是，我把唇贴上去，只是给你嘴里充气，是不是一点都不觉得舒服？你和琪琪现在就是这样，如果你把他攥得太紧，他会害怕你，抗拒你，甚至会讨厌你，因为你让他活得很不自在。相信我，不管他对磊磊，还是其他的男同学女同学甚至是猫猫狗狗，他们自己会好好处理他们自己的事情的，就算是会带来伤害，谁的成长能没有阵痛呢？如果他在成长中不经历这些，没有经过任何磨砺，以后他在失去或者远离你的保护的时候，一旦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哪怕只是一丁点，那对他都很有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作为爱着他的长辈，不是去帮他抵挡一切外来冲击力量，而是在他面对冲击的时候，在他身后给他做一个缓冲，在他受伤之后给他抚慰和引导，这样才能有利于他的成长。”
　　“可是，这样合适吗？”我把撑在洋洋胸前的双手都垂了下来。
　　“相信我，你有你给琪琪幸福和快乐的方式，他自己有给自己和给磊磊幸福和快乐的方式，他已经上初二了，他已经进入变声期了，不再需要你事事都为他准备好一切。”洋洋放开我，拉着我走出房门，“我听到你肚子叫了，快去医肚吧。”
　　端午昭昭请了假，和Gary白天在我们家过，晚上赶回去陪娥姐他们过。
　　“Gary舅舅，你连过年都不回家，怎么端午要跑回去？”琪琪拿了一个粽子，和磊磊分着吃。
　　“反正昭昭舅舅明天就要到公司去，我们今天早一点回去和娥姐过过节，让她也高兴高兴。”Gary和昭昭出了门。
　　“这些草好香。”磊磊闻了闻插在花瓶里的艾草。
　　“你们家不挂艾草的吗？”婵姐问磊磊。
　　“挂呀，但都是挂在门口，我从来没有这么近地闻过。”磊磊点头笑笑。
　　“其实不是草香，我拿薰衣草和艾草合着放了两天，再配上旁边的小花，还往上面喷了些香水。”婵姐拿了一根没弄过的艾草出来，“你闻闻这个。”
　　“呵呵，是不怎么好闻。”磊磊笑了，“香水你直接往上面喷的吗？”
　　“不是，我在花园外面向上面喷，然后把草拿在底下晃几下，如果直接喷上去的话，香味太浓了。”婵姐解释，然后又说，“别吃太多粽子，不好消化。”
　　“这些粽子好吃。”磊磊张开嘴，让琪琪喂。
　　“好吃也不能多吃，卖得那么贵，不做好吃点我去砸他们招牌。”婵姐好夸张地笑着坐到旁边。
　　“这些粽子多少钱？”磊磊问婵姐。
　　“贵的我没买，我去超市买盒装的，八十五块钱一盒，有的是四个，有的是五个，反正每个都是一两多一点，我买五个的。”婵姐不忘捎上她的英明。
　　“我妈妈买散装的，比这个便宜。”
　　“琪琪外婆不让买，她说散装的不知道是在哪里做的，要是买回来给你们吃我要挨骂的。吃完这点不许吃了啊，一会我给你们弄柠檬水带去学校喝。”
　　“可是这些粽子真的挺好吃的。”琪琪也觉得粽子做得还可以。
　　“还不是一点糯米拌点碱再拌点硼砂，喜欢吃就再开一个，但只许挑里面的馅来吃，不许吃糯米，我看着你们吃，要是吃糯米我就抢了。”婵姐说完还是觉得不放心，自己去拿了一个粽子出来，把里面的馅慢慢挑出来，然后把粽子丢进垃圾桶。
　　“你再这样惯着他们，下次连吃菜都要你夹了。”我对婵姐笑，然后也拿了一个粽子坐到琪琪边上。
　　“只要他们不天天乱吃东西，我每餐都喂他们又有什么所谓。”婵姐吃完了她的粽子，又跑进厨房，“吃好了到沙发那坐着，把雄黄酒点了才去学校。”
　　“点在哪里呀？”琪琪问。
　　“点在脚底心，这样就不怕蛇虫鼠蚁了。”我捏捏琪琪的脸，“磊磊也要点，你妈咪今天转了晚班，就在我们家把节过完了再去上学，回家告诉妈咪说在琪琪家已经点过了。”
　　“没关系的，我妈咪从来没给我点过。”
　　“磊磊你妈咪不是本地人吗？”琪琪问磊磊。
　　“每个地方不一样，我们这是乡下的习俗，磊磊是城里人，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揉揉琪琪的头，“一会带些点心去学校，刚才吃饭都留着肚子吃粽子吧？小心晚上饿了。”
　　“嗯。”琪琪把最后一点勺起来喂磊磊。
　　把琪琪和磊磊送到学校后，心里空落落的，我还不大想回家。把车开到海边吹吹海风，等到琪琪快下晚自习的时候再去接他们回家。
　　半路上昭昭打来了一个电话。
　　“昭昭，这么晚了什么事？”
　　“Charles出事了，明天你先到医院去看看他，我晚一点再过来。”
　　“他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明天再说吧。”
　　挂了电话，车刚好开进广场边上的路口。
　　“舅舅，出什么事了？”琪琪问我。
　　“我也不清楚，公司的一个同事好像出了点事情，舅舅明天要去看一下。”
　　“舅舅，我们到山上去走一圈再回家吧。”
　　“今天怎么想着要爬山？”
　　“磊磊来了几次都还没在山上玩过，婵姐不是说吃粽子不好消化吗？运动运动刚好有助消化。”
　　我觉得时间还早，让他们去转半个小时没问题，所以把车拐到了山上。
　　“小心看路。”琪琪一下车就拉着磊磊的手。
　　山上的路虽然埋着地灯，但刚从亮处走进来还是觉得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拐进了山上的小广场，我让琪琪他们休息一会，等眼睛适应了再往山顶走。
　　“这几个是什么？”磊磊指着山上的几个大雕塑。
　　“我也不懂，舅舅说这是抽象雕塑，要艺术家才知道它们的意思。”琪琪拖着磊磊跑到大铁框旁边，直接在磊磊脸上很响亮地啵了一大口，“这是相框，我和你照个相，哈哈。”
　　“这相框也太大了点。”磊磊仰头看了看斜立着的大铁框，“这么大的一块东西怎么能立得这么稳，旁边又没有东西支撑。”
　　“地底下肯定钻了很长进去，笨！”琪琪搂着磊磊贴在铁框上。
　　“别腻了，舅舅看了眼红。”我提醒他们这里是公共场合。
　　“那你叫洋洋哥来陪你。”琪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真是相框吗？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给巨人照相用的吗？”磊磊仰头看着。
　　“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理解，看看你身后，还有一根大箭。”我走到琪琪和磊磊不远的地方，扶着一根同样是巨型的金属做的大箭，指指分别在铁框两边刻着历史和未来的两块巨石。“那个是时间的洞口，时光之箭会从洞口穿过，洞口的两边，一边是历史，一边是未来，你们站的地方，就是现在。当然，你也可以做别的理解。”
　　“这两块石头也是搬上来的吗？”磊磊又问。
　　“不知道，可能是原来就在这里的，也可能是后来才有的。”
　　“哇，一块有好多吨吧，要把这么大的石头运上山要费多大力气呀。”磊磊惊叹。
　　“很有可能它根本不是石头呢。”我哈哈大笑，国际市长交流中心旁边的古树你看过没？
　　“前面的那个废弃的建筑门口那里吗？”磊磊问。
　　“嗯，改天你仔细去看看，上面已经有钢筋露出来了，整棵树包括上面的果子全是假的。树都可以以假乱真，一块石头算什么。”
　　“天哪！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那棵树是假的，我还经常想这么大的树是怎么移植来的。做那么大的一棵仿真树得花多少钱呀。”
　　“别说树了，他们那栋破破烂烂的东西可是用了三亿来建的，刚建好，才投入使用没多久就把整栋东西关张了，听说也没有人愿意承认产权。”

　　“盖的时候没有登记产权的吗？”磊磊继续问。
　　“那还不简单，随便注册个公司把房子建起来，建的时候中间有多少油水没人知道，油水抽完了，把法定人一辙，那栋楼用来干什么谁去管？就算你知道到底整个过程都发生了什么事，谁又敢去管？最惨的是供电公司，整栋楼欠了几千万电费，一分都不付，追也追不回来。”
　　“那他们不会收楼吗？”
　　“到底是不愿意收还是不敢收，这个就有点暧昧了，呵呵。”
　　“不许说这个，上山！”琪琪有点恼火，因为我和磊磊的话题离他太远。
　　往山上走有一些用两米多高的厚金属皮护栏围起来的高墙。
　　“这是做什么用的？”磊磊拍拍铁墙，“还真是铜墙铁壁。”
　　“这是环保区，把这里面的几平方公里围起来五年，让里面的生物自由生长。”我给磊磊解释。
　　“全部都围死的吗？”
　　“嗯。”
　　“怎么会立得这么稳？”
　　“里面先用钢架做好架子，再把这层皮牢牢地焊上去就行了呀。”我笑着用手指扣了扣墙。
　　“小心脚下。”有一条山涧从脚底下穿过，琪琪把磊磊抱起，从上面的石头踩过去。
　　“你们这边的环境真好。”磊磊很羡慕地看着周围遍布山上的各色彩灯。
　　“呵呵，这里每一项工程都不知道能刮到多少油水，没有利润的事情谁会这么拼命去做？越是做得好，里面可以抽到的分成就越高。这么大的一块地，每年都会有不断更新的项目，也不知道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去做负责人。”
　　很快就走到了山顶，从山顶往下看，到处灯火通明，互相辉映，几大游乐场和附近的几根通天的光柱把随风而动的流云照得活力非凡。
　　“舅舅，这些照到云上的灯在这里看比在家里看好看多了。”琪琪朝我叫。
　　“那肯定的了，在家里只能看到一小块，在山顶可以看到一大片，整体效果不一样嘛。”
　　从山顶上往下走，琪琪带磊磊走另外一条路，在子母秋千上停了下来。
　　“舅舅，我们荡千秋吧。”
　　“在家里专门给你买的怎么没见你喜欢过。”我把琪琪抱上小秋千里坐着，“别把手扶到大秋千上，小心夹到手。”
　　“为什么这个秋千全部都是用金属做的？动一下都好吵。”磊磊没等我抱，自己走了上去。
　　“金属的比较牢固呀，而且钢杆的运动方向是固定的，不会像绳子一样到处乱摆，这样才不会把大秋千上的人撞下去呀。”琪琪把磊磊扶在大秋千扶杆上的手拿到小秋千里，“你放到外面会被两根钢棍把手夹断的。”
　　我开始推秋千，然后自己也站到大秋千上，吱呀晃动的秋千和着琪琪和磊磊爽朗的笑声，看着眼前晃悠的两个身影，幸福感油然而生。
　　磊磊突然从秋千上跑下来，站到木板桥上，扶着栏杆望着两三米高的瀑布，向我和琪琪喊。
　　“现在是旱季，这里周围又没有水源，怎么会有瀑布？”
　　“这里整座山上的水都是从下面往上抽上来的。”琪琪高声回答琪琪。
　　“所有的小溪、水池吗？”
　　“嗯！”琪琪还在荡着秋千哈哈大笑。
　　“太晚了，回家吧。”我把秋千弄慢，让琪琪从上面下来。
　　“下面广场还有一个很长的玻璃桥，桥上有一座玻璃城，其实也就几间小写字楼，比广场那里的那两条玻璃桥都要大好多倍，不过今天太晚了，以后再带你上来玩。”琪琪又拉着磊磊的手。
　　“像大广场那里的一样全部都是用钢化玻璃做的吗？”磊磊问琪琪。
　　“嗯，Gary舅舅说那些玻璃就是煤气罐爆炸也震不碎。”
　　“等以后我也要在这边买房子，每天带着妈咪来喂喂鱼，散散步。”磊磊眼里满是憧憬。
　　“这里附近的房子早就卖光了，我外婆他们家都只能往外面搬。”琪琪转过头看看我，“舅舅，这里还会盖新房子吗？”
　　“应该不会了，房子盖得太多会影响整体的休闲面积。”
　　“真可惜。”琪琪有点丧气。
　　“我们家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在下面吗？你要是想在这边住两天，就到这边来住，住烦了，再回新家那边去。”
　　“外婆他们不会把旧房子卖掉吗？”
　　“不会，旧房子不值钱，顶多百来万，要不就几十万，还不如自己留着攒灰尘，有亲戚来了还有个地方给他们躺躺。”
　　“也对，呵呵。”琪琪又心满意足地笑了。
　　
　　走进病房，只有小天一个人抓着Charles的手说着话。
　　“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我们家去，我一定和爸爸妈妈说我们的关系。你不想去演出也没关系，我们开一家小店，每赚一点是一点，要不你在家闲着，我去演出。”小天说着说着声音有点哽咽。
　　我从病房里退了出来，躲在墙后面。
　　“我根本就没打算去，你怎么这么傻，我是去和他们说我不去了，我要在这边陪你。”小天擦了擦泪，“以后你要我向东我就绝对不会再向西，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小天在呜咽着，我再次走进病房。
　　“怎么了？”我小声问着小天。
　　小天领着我走出了病房。
　　“我昨天和他商量，我说要跟团去外地演出，他不让。我当时有点气，觉得自己不能老花他的钱，虽然我自己也有五十块钱一天，但还不够他打一趟车的钱，我也想多挣点。”小天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往下说，“这边演出的人多得要死，一大堆没活干的，到小点的地方去，小费也多，出场费也高，我就想趁着有人找好路子跟着去转一转。”
　　小天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你别急，有什么好好说。”
　　“我是真的爱他的，他怎么就不信我。他老说我有了钱就不要他了，我是那种人吗？后来我决定到团里去和他们说，我不去了，顺便把我这段时间的钱给我结了，我想好好在家陪他几天。可是我刚回到家，家里就有一大股煤气味。送来医院，医生说他吃了安眠药，又缺氧时间过长，现在能不能醒都不知道。”
　　“刚才你说要回家和父母说是怎么回事？”我问小天。
　　“我想好了，等他好了我就回家和父母说我要和他在一起。医生说，他有时候会醒一下，醒的时候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只是他还不能开口说话，不能睁开眼睛，我们看不出来，但他的脑子是清醒的，所以不管他有没有醒着，我都要不停地说，我相信他一醒就会听得到。”
　　“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呀，别熬得他还没好你就撑不住了。”我劝小天。
　　“我知道他一定会好的，等过几天他好一点了我就去把他父母接过来，他一直都想见见他爸爸妈妈，只是他老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见他们。”
　　“你知道他父母的地址吗？”我问小天。
　　“知道的，他去打钱的时候有时候是我给填的地址，我自己手机里就存有。”
　　“要不这样吧，我去找他父母，你在这里陪着他，他什么时候醒也不知道，我想让他父母尽快过来。”我有一句话没敢说出口，Charles能不能醒都不知道，或许就这么过去了，带他父母过来了了他的心愿。
　　问小天要了地址，向学校和公司告了假，老爸老妈那边打了声招呼说公司有点事要出一趟远门。
　　“舅舅。”琪琪拦在门口。
　　“宝贝，怎么了？你怎么没上学？”
　　“你要去哪里？这两天你都没来接我放学，你同事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带我一起去。”
　　“舅舅只是出差办点事，乖，快去上学。”
　　“我不去！我要和舅舅在一起。”琪琪抱着我。
　　“是舅舅的同事有事，又不是舅舅有事，你干什么呢？”
　　“我偷偷翻过你的包了，那个地址我查过了，在google上面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地方，我不让你去。”琪琪死死地抱着我。
　　“一些小地方肯定没有收录的了，舅舅只是去小镇上办点事。”
　　“我不信，舅舅公司怎么会要去小镇办事，那种地方可能比我们家那边还乱，要不舅舅你带我一起去，我去保护你。”琪琪还是抱着我不放。
　　“舅舅不会有事的，路上有保镖呢。”我骗琪琪。
　　“真的吗？”
　　“嗯。好好上学，以后不许逃学，不然舅舅再也不理你了。”
　　“真的有保镖吗？”
　　“真的有，舅舅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不敢直视琪琪的眼睛。
　　“舅舅，你带上我的手机，两个手机轮流开机，一定要让我随时打得通你的电话。”
　　“舅舅带有两块电池，一定随时保持联络，OK？”
　　“舅舅，你要按时休息，山村的路很难走的，白天我再打你电话。”
　　“再难走总还有路可走的吧，放心吧。”
　　“嗯。舅舅，抱抱我。”
　　琪琪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别粘人。我抱着琪琪，一下子整个人一松，突然特别感动。琪琪，舅舅爱你，舅舅知道你也爱着舅舅，放心吧，舅舅一定会好好地，完整无缺地回家。
　　“琪琪，亲一下舅舅。”
　　“等你回来我再亲。”
　　好吧，舅舅要走了。
　　“乖，一定要去上课，知道不？”
　　“嗯。”
　　黄辉不放心我一个人上路，在机场截住了我，然后和我一起上了机。
　　到了离Charles家最近的一个机场，出了市区，往一个离目的地更近的小一点的市走，一路上的楼一处比一处矮，再往前走，墙上用手写上的各式标语，路边的田，路上的牛车，都告诉我，Charles的父母越来越近了。
　　“要不我们找个翻译吧。”黄辉和我说。
　　“可是到哪里去找呢？”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到时候Charles的父母听不懂我的话怎么办？
　　“到附近的学校里去，找一个会说本地话和普通话的老师。”
　　下了车，找到了一间学校，学校的老师笑着告诉我们，他们这个地方很杂，隔几十里地就说的是另外一种话，我们要找翻译的话还得继续往前走。
　　
　　

[ 本帖最后由 ViviChoy 于 2010-1-2 05:25 编辑 ]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05:49

我又忍不住要把后面的图挪上来了。我看了一个回复，说是小说里的事情不可理喻。也许吧，毕竟我们是在看一个虚构的故事。我也不觉得这篇小说写得是特别好，请允许我用几个错别字，但对于不可理喻这四个字，我是这么理解的：这个故事的背景，也就是故事发生的地点是由郭物院郭资委直接兴建的，而故事里的这一帮人，大多数是直接被这块地给圈起来的，所以，有些东西我们觉得“不可理喻”倒是挺正常的。试问一句，大家觉得那个沉灌西还有什么丫骄呀张白痴呀之类的可以“理喻”吗？还有，这块地方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兴建的，试问一下，拿你90年代的生长环境和这些图对比一下，可以“理喻”吗？后续内容中还有更“不可理喻”的东西，这块地皮已经无法再进行大开发之后，故事所描写的集团又在另一块地方圈地，并且只是一期就投资了35亿人民币去兴建一块地。这些数据是真实的，不是小说虚构出来的。作者早就已经说明，关于数据，他是有根据地写实，不是自己胡编乱造的。

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整个故事的附图上的这些景色及室内环境绝对是在同一个地点拍摄的，绝对不存在东挪西凑的现象。文字内容就不再多说了，作者早已声明是虚构的。
废话已经够多，上图！下面是故事人物琪琪、可可和磊磊游览的小山上的几个角落

[ 本帖最后由 ViviChoy 于 2010-1-2 06:11 编辑 ]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13:45

　　28
　　
　　到了县城，又转到了一个小镇，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就在一个公路边上的学校下了车。走进学校，和学校里的人说明了来意，他们笑着说，今天要去是不能了，要就明天一大早再去找人。
　　我和黄辉问附近哪里有旅店，他们居然告诉我们要回到县城去才有。我让校长无论如何让我们在学校住一个晚上。我包里的钱带得不多，拿了两千出来给校长让他们学校买点课外书给学生，校长的脸色马上变得非常温和，又是叫住校的老师来招待我们，又是给我们推荐第二天的翻译，找了一个普通话还算可以的男体育老师，校长说山路难走，男老师比较方便。还特意跑到街上去买了新的被铺给我和黄辉。我只好又再给五百块被铺钱。
　　第二天一早，体育老师就让我用五十块请了一辆手扶拖拉机从小镇出发，去另外一个小镇。他说时间太早，要搭顺路客车的话时间就不够了。
　　到了另外一个小镇上，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先是去一个菜市场，体育老师和当地的人又是比划又是讨论忙活了大半天，然后兴冲冲地告诉我们，他们要的是摩托车五十块钱一辆，单车是三十块，他讲到了摩托车四十七块，单车二十七块。
　　我差点气晕，然后很有礼貌地告诉体育老师，以后要是一百块以下的路费，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不要讲价。当然，我没有说出来的是为了三块钱傻站了大半天，天色都大亮了。
　　体育老师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怨气，乐呵呵地夸我大方，又找了好几个杀猪的肚兜绑到了两架单车的后座上。
　　付过车钱，上了摩托车，我终于知道特技表演有多惊心动魄。
　　一路上，我和黄辉和体育老师一人搭一辆摩托车，每辆摩托车后面还要加上一个扛着单车的人，刚开始的时候走的还是国道，走进一条乡村公路之后，就听见车轮子和小碎石唦唦的摩擦声。再后来又转进了一条小路，路上连小石子也没有了，全是大块的碎石，虽然棱角都已经被磨得很圆滑，可是车走在上面还是会不停地颤动，时不时还会左右到处乱偏。我特别佩服扛单车的人，就这么一直扛着，手酸不酸不说，能坐得稳就是一个奇迹。
　　终于到了一条很泥泞的路，摩托车就在路面上左拐右拐像走桩表演一样的不断避开路上的水窝开着，一偏一个准，我觉得这几个摩托车手要是去考桩的话，肯定百分百满分。我问他们为什么要避开水窝，他们说，水里面有的深有的浅，如果碰到深的就会连人带车一起翻了。如果是大卡车陷进去，要么就等别的车来拖，要么就只能等路干了才能开走。
　　再往前走一段，太阳已经升得好高，摩托车停了下来。
　　“往前面走就可以进村了，不过这里没有路过去，我们得走着过去。”体育老师和我们说。
　　“那里面的人平时怎么出来的？”黄辉问体育老师。
　　“他们要从这条路往前走，”体育老师指着我们刚才走的乡村公路，“然后从盘山公路一直转出来。那样走的话，我们明天也走不到，在这里从田里走过去比较近。”
　　我算是听明白了，路是有的，但走大路会南辕北辙。
　　“那走吧。”我说。
　　田梗看着挺宽，但一旦你走上去之后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整个身子会左右晃。那几个扛单车的还是扛着单车在我们前面走，而且走得又快又稳，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人。
　　黄辉在前面拖着我的手，“当心点，这些田梗上有小瓦片，还有小石子。”
　　“你怎么知道？”我问黄辉。
　　“我们家也在乡下，呵呵。”黄辉笑，抓着我的手。
　　从田里左拐右拐，我完全搞不清方向，扛单车的人在前面带路，拐过了几个山弯，看到了一条小河，体育老师告诉我们，到大路了。
　　我看了看前面，没有看到有什么路，只有一条独木桥，两边还是小路。
　　走到河边，扛单车的把车放了下来，人骑上去，两只脚就撑在比一本杂志宽不了多少的田梗上。
　　“上车吧。”体育老师对我和黄辉说。
　　一边是河，一边是田，这样的田梗上能骑车吗？我真怀疑。但我没敢说心中的疑虑，胆颤心惊地上了车，因为实在是没办法从旁边坐上去，我只能小心翼翼地两只脚跨在车子的两边，慢慢挪进去。
　　体育老师偏过我们，走到前面的车子，我是怎么也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从我们身边偏过去的。
　　我骑的车子和体育老师骑的车子往前走，然后还有一辆在后面扛到我原来上车的大概位置，放下来让黄辉上了车，走在我的后面。
　　我紧紧抱着骑车人的腰，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栽到田里或河里去。好不容易终于见到大路了，还是和刚才的那种大石头路一样，人坐在上面比在摩托上颠得厉害多了。还好，体育老师很有先见之明，一大早就给我们屁股上绑了垫子，不然我早就屁股开花了。
　　再之后，走在山路上，有时候上坡，有时候下坡，下坡路很陡，又全是石头，车走在上面简直就是跳的，就这样翻了五六个山头，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过。琪琪真的没担心错，在这种地方，要是谁把我们杀了，随便找个坑扔进去，再盖上点枯枝烂叶，包没人发现。
　　又走到了田梗上，这里的田梗和先前的差不多大，我本来想下车，但我发现我的腿已经麻得没有力气，站都站不稳。黄辉过来抱我下来，体育老师帮我按了一会腿，终于能站直了，就开始让黄辉扶着我在田梗上走。
　　这一路走就再没骑过车，一直走了很久，到底有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饿了就吃体育老师带的干粮，渴了就在田边有个小井的地方勺水喝，井里都放有用木做的勺子。
　　天色暗了下来，然后又上了大路，路上有些人，体育老师和骑车的问了问别人，体育老师对我们说，Charles的家快到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快字只是相对于我们前面走过的路来说的。走过好几个小村子，又拐了几条盘山小路。
　　“前面就是你们要找的村子了。”体育老师对我和黄辉说。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得告诉琪琪，我马上就到了。Oh my god！没信号。
　　“这里附近有有信号的地方吗？”我问体育老师。
　　“爬到山顶上面去就可以打电话了。”体育老师问答我。
　　“可是山顶在哪呀？”看着眼前在月光下高得看不见顶的山，我实在没办法作出第二个反应。
　　“从这里往上爬，四五个小时之后就能到。”
　　算了，我放弃。
　　“村里有电话的，一会进了村找别人带你去打。”体育老师又说。
　　不早说，原来这里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堂式世外桃源。
　　“不过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要去村公所才有。”
　　我再一次失望。
　　“算了吧，我还是不打了。”救命！
　　找了几户人家，终于有人带我们去找到了一栋挺不错的小洋楼，那就是Charles的家，在整个村子里格外醒目。
　　门口有一盏电灯照着门前的一小段路，这就是走过这么多个村子看到的唯一的一盏路灯。大门上用红绳挂着一个八卦镜，八卦镜后面是方型的镜子，比八卦镜大很多，顶部水平居中对齐重叠在一起，体育老师说这个是用来挡煞的。整栋房子呈凹字型，横排五间，竖两边排开一边两间，横排三层，竖排一层。横排最中间的一间是供奉神明和祖先的房子，特别大，比任何一间人住的房间都大，二楼三楼对上去的位置都没有房子，直接就是一个缺口，但每一层包括房顶都是连着的。体育老师告诉我们，祖先和神明的头顶不能住人，但可以放东西。楼顶用瓦盖起来。两边的房子，从门口进去右边靠近住房的第一间是厨房，里面堆着些树枝和枯草，第二间有半截是卫生间，有半截是浴室，分两个门进去，但中间有一个门打通，里面再用些不透明的袋子固定在木条架子上隔成小间。左边的两间，第一间是杂物房，连窗口都堆着一些稻草，门口外面摆放着几辆特大号的单车，屋檐下挂着一排菜干。第二间是猪圈，体育老师说一般里面还筑起一两道栏墙，隔成两三间，分几窝来养。所有的房子中间是天井，天井靠近厨房的一个角上有一口装了手动水泵的水井。每个房门和天井水井都安有插着很多烧过的香的小竹筒或者建房子时特意留的小窝。体育老师告诉我们，那是给不同的神烧的，有各个门的门神，还有天神，井神，山神。河边有河神，还有给水鬼立的牌子，路上还有土地，一般一个村子会有三四个土地，管各个方向的出口的，保村子里的人出入平安。
　　Charles的父母一听说我们是Charles的朋友，马上带到厅里去坐着。然后拿出一个大破桶放在天井里，往里面塞上些特意沾湿的稻草，点上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们在给你们赶蚊子，这样一熏，蚊子就会少些。”体育老师说。
　　我晕，这世界上不是有蚊香的吗？
　　“没有关系的，我和黄辉都带了驱蚊水。”
　　“由他们吧，几分钟就好了，有客人来了都是这样熏的。”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客人来了先请别人熏浓烟的。
　　“帮我和他们说，Charles现在病了，能不能醒还不知道，我想请他们去看看他。”
　　体育老师帮我们翻译了，Charles家人，特别是他父母对天双手合十作揖，然后又忙活起来。
　　“他们说龙王过了端午要来收回太子了，他们现在在准备回谢神明。”
　　我真的想当场晕倒，头一回见到有人知道自己儿子病危不是关心儿子的病情而是要先感谢神明马上就要拿走儿子的命的。
　　算了，我累得都快动不了了，你们慢慢癫吧。
　　Charles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姐姐，他姐已经嫁人了。
　　房子多得很，他父母各一间，他两个弟弟同住一间，他妹妹一间，还有八间房，每间房都有床，随便我们挑。我们商量着体育老师和我和黄辉住一间，三个骑车的住一间。
　　Charles父母还给我们做了晚饭兼宵夜，让我们吃刚才杀来还神用的那只鸡，还有烤红薯，米饭，还有一些白白的不知道是什么薯。
　　“神明用过的东西不是不能吃的吗？”我问体育老师，我记得Charles这么说过。
　　“水果不可以分给别人吃，那样会把运气分掉，肉可以，鸡肉和猪肉都可以在自己家煮了给客人吃。”体育老师给我和黄辉解释。
　　这不废话嘛，水果他们自己就种着，留着供神的另外再摘来请客根本没什么问题，鸡鸭鱼肉比较贵，不分掉来吃难道还另外再杀过请客呀？本来就是一种流传下来的吝啬做法，倒成了规矩。
　　我要吃红薯，Charles老爸拦住了我。
　　“他说这种东西不能让客人吃，太失礼了，你们吃饭，他们吃红薯。”体育老师又解释。
　　“哦。”我看着那一大堆红薯流口水。
　　“叫他们让他吃一个吧，他们家里这个烤红薯很贵的，而且一般要在路边小摊才有卖，不知道的人很难找得到。”黄辉帮我求情。
　　Charles老爸挑了一个比较小的给我，我赶紧剥皮咬一口。好烫！
　　“慢点吃。”黄辉帮我剥红薯皮。
　　“你们那边多少钱一斤？”体育老师问我。
　　“好像是五块还是十块，我也很久没吃过了，呵呵。”我吹着红薯笑，然后舔了一下手指。
　　把红薯掰开，哇，金黄的心，冒着热气，我的口水简直就要流出来了。我用手指撕了一点，往嘴里送，还很烫，我呵着气。
　　“那么贵，那你多吃点。”体育老师叽哩咕噜地和Charles父母说了一下。
　　Charles老爸给我和黄辉都拿了几个大红薯。
　　“大伯让你明天带一些回去。”体育老师对我说。
　　“不用，不用了，吃这些就好。”我的妈呀，我空着手走路都成问题，让我拧这些重得要死的东西，直接取了我的命吧！
　　“没关系，我们这边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随便拿。”体育老师以为我不好意思要。
　　“真的不用了，我们家工人不会做这个。”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黄辉用手顶了我一下，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们家里还有工人呀？”体育老师看着我。
　　“哦，不是，是保姆。”Oh my god！我该怎么说下去，“我们家有个小孩。”
　　睡觉的时候才进了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窗边墙壁上有盖房子时就镶在上面的一块很平整的木板，可以作桌子用，房里摆着两张床。床上还有垫子，是用木条做得很平整的一个框，然后在中间呈棱形地绕上一种藤皮，扎得非常结实，人坐上去或者躺上去很舒服。
　　“这里的人真会享受呀，比弹簧床垫还舒服，又轻便。”黄辉摸着床垫说。
　　我也去抬了抬床垫，的确很轻，单手就可以拿起来。
　　“明天我们一大早出发，下午就能到市里去。”体育老师说。
　　我没听错吧，那我们今天怎么走了一整天？
　　“为什么明天能这么快？”
　　“因为你们走错路了，这里是和另外一个市交界的地方，按着地址走要走很远，从另外一个市的县城过来很快就到。”体育老师给我解释。
　　“我的脚！我的腿！我的屁股！”我小声苦叫。
　　“怎么了？”体育老师问我们。
　　“没什么。”我在心里叫苦。
　　晚上泡脚的时候，我脚上全是水泡，黄辉小心地帮我洗着，告诉我不要把水泡弄破。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就出发。还是原来载我们的那三个单车车夫，另外还找了两个村民带Charles父母。Charles父母本来要给我捎上一大袋红薯，好劝歹劝，最后说是不让带上飞机才放下了。
　　还是要走田梗，还是要走山路，不过就算是田梗也比昨天走的大，一路都可以骑车，只有上坡的时候要走路。
　　走过一间比较大的泥头破屋，里面居然会飘出朗朗的读书声。破屋旁边有一间庙，虽然天色还暗，但可以看得出来，庙很整洁，白墙红瓦，相对于学校来说高档多了。
　　“怎么学校不开灯？”我问体育老师。
　　“山上的电线杆容易倒，这里经常断电，这是分校，村里有比这个好一点的学校，但是太远了，小孩子要三年级才能走出去读书。”
　　“你们这里盖一间像他们家的房子要多少钱？”我指着Charles的老爸。
　　“要不了多少，像那个房子，一共是两层砖，有一层泥砖，自己做的，有一层青砖，也是自己烧的，地基也是自己上山打的石头，瓦也是自己烧的，木头是自己上山砍的，就是工钱和水泥石灰要买，沙子有的人是自己去江边挑，有的是买别人弄好的。大概几千块钱就能盖起来。比他们家差一点的，一两千就能盖一套房子。”
　　“盖一间学校要多少钱？”我问了我真正想问的问题。
　　“要不了多少，村里发动群众弄一下，再拨一点款就可以盖起来，可是这种地方你让他们去放下农活盖学校，他们会骂你是傻子。这里的学生别说九年义务，读得完六年级的就不错了。”体育老师笑得很夸张，好像他自己在说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是有规定一定要读的吗？”
　　“你课本上的东西看得太多了，山高皇帝远，别人不上学你能怎么办？再说了，有谁会管你报上去的数字是真还是假。”
　　“那那间庙怎么会盖得那么好？”
　　“那可是命根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弄好，山神爷住得舒服了才能保丰收，才不会有滑坡。”体育老师很正经地回答。
　　连老师都说得这么认真，想让那些学过四五年书的学生去放弃这种信仰，太难了。
　　“昨天我们走过的最高的山上有座最灵的山神庙，每次修整的时候，村公所里都会派人到，大摆三天宴席，小一点的山神，最少也要全村吃喝一天，这里基本上每个村都这样。到山神旦，满山遍野都是来祭拜的人，下再大的雨也是满山都是人。每年都有人摔伤甚至摔死，祭祀却从来没间断过。”体育老师说得很自豪，好像是在宣传一个壮举，“心诚的人来拜祭就会得到山神保佑，心术不正的人还想祈求福祐，那不是当山神爷是摆设吗！”
　　看着体育老师的冷笑，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概骑了一两个小时的单车，就到了一个小镇，有一条很旧的街道，体育老师告诉我们，这是一个老县城，后来改了区域划分，这里就成了一个圩，三日一圩，附近来赶集的人一直都很多。
　　“早知道那天我们就从这边过来了，不用走那么多路。”黄辉对我说。
　　“那又不是这样的。”体育老师喝了一口水，“这里是三天一圩，你们要是来的日子不对，别说走近路，连带路的人都找不到，你看这条街，现在没有一家是开门的，因为今天不是圩日，就算我带你们过来找人，这边的人虽然和你朋友他们家近，但他们说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话，一点都不一样的，就是对面两家人吵架，你都能听出来不一样，有的根本就是各听不懂各的。”
　　“那他们怎么吵得起来？”黄辉大笑。
　　“互相对骂呗，骂人谁不会？有的是可以听得懂的，比如有的说这种话的娶了说那种话的老婆，两公婆坐着吃饭，各说各的话，但他们一家人基本上都能听得懂。孩子就更加不用说了，有些小孩子，三四岁的，一句话里什么话都有，除了他们家里人，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体育老师哈哈大笑，然后对骑车的和Charles父母说了一下，旁边的人也都点着头大笑，估计是告诉我们，的确就是这样。
　　“那你们赶圩做买卖的时候怎么讨价还价？”黄辉问体育老师。
　　“那还不简单？比划手势。这条圩卖东西不用称的，都是论个，论把，一把青菜多少钱，十个水果多少钱，数好了然后算钱，如果你要买十三个十五个的话，没有人会卖给你的。有些人精得很，从上面看是菜叶，从底下看是菜根，拿回家一拆，中间一大堆草。”体育老师又大笑。
　　“不是不论斤两的吗？为什么要塞草进去？”我有点不明白。
　　“笨死了。”黄辉敲敲我的脑袋，“塞了东西看起来大把一点呀。”
　　“你们不是种有的吗？为什么还要买？”我问体育老师。
　　“隔一条村的土质种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有些地方种这种味道好吃，有的地方种那种味道好吃，到了圩日都出来这里换回家，拿回家就挂在屋檐底下晾成菜干，想吃了就拿下来吃。”
　　“不会烂掉的吗？”在我想象中，青菜能收藏的时间不会太长。
　　“不会的，用盐把青菜里的水抓出来再挂起来，收一年也不会坏。”体育老师说。
　　骑单车的人和我们告别，说是送到这里就要往回走了。黄辉担心我的脚，让他们最起码送到车站，起初送我们过来的那三个不大愿意，Charles他们村里的人倒是没意见。我拿了五百出来每人给了一百，不管他们送不送，这一路的艰辛恐怕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得了，他们放下两天的活来陪我们走这么长的一段路，别的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的，除了钱。于是骑车的又陪着我们一起到了车站，一直到我们上了车才挥手道别。
　　我给琪琪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然后让体育老师给学校请假，陪着我们到医院去看Charles，毕竟我们谁也不会说Charles父母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我们说什么。
　　还好，这个市的机票很容易订，在市里呆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可以起飞。
　　体育老师告诉我们，村里很多人一辈子除了镇上哪里都没去过，就在自己的小地方打转，要到市里来可能有的家里要几辈人才有一个，没想到他这一辈子居然可以坐飞机。
　　“你们做老师的拿着工资也不到外面转转吗？”我问体育老师。
　　“你以为我们还真的能拿到全工资呀？钱拨下来了，都不知道到哪里就没了，镇上种了烟，每个月就给我们发烟，卖得出去就换柴米油盐，卖不出去就自己抽掉呗。我们学校还好一点，年终有点补贴，有的村里的学校年终没有补贴就算了，每个老师还要上交五十块钱补学校开支，哪来的钱出去转？”体育老师从鼻孔喷出一口冷气，白了我一眼。
　　Charles父母在叽哩呱啦地说着什么，显得很是兴奋，Charles老妈眼里倒是偶尔露出一点忧郁，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先是打了电话给琪琪告诉他我们已经到机场，然后打电话给阿Rain让他安排房间。昭昭和Gary在机场接我，看着黄辉背着我出闸昭昭吓得当场大哭。
　　“傻瓜，我只不过脚上长了点水泡，哭什么？”我抹昭昭的泪。
　　“你做什么自己跑去呀，你要是出了什么毛病我怎么面对琼姐。”昭昭的哭声根本止不住，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快叫他们准备轮椅送到酒店去！”
　　“没有那么夸张，快先把Charles爹哋妈咪带到酒店去，一会去看Charles。”我笑着擦掉昭昭的泪。
　　Gary从黄辉背上把我抱上车，然后坐到我身边一言不发。昭昭和黄辉坐另一辆车，然后用公司的大车子带体育老师和Charles父母。
　　到了酒店，阿Rain看见我被用轮椅推进大堂也吓得大惊失色。
　　“可可，你怎么了？”阿Rain马上跑到我跟前，问Gary“怎么回事？”
　　“只是脚上长了几个水泡，他们几个大惊小怪小题大作而已。”我对阿Rain笑笑。
　　“吓得我。”阿Rain一点也不顾形象地往胸口拍。
　　“你再这样还真是吓到我了。”我学着他拍胸口的样子大笑。
　　有专人把体育老师和Charles父母带上了房间。然后又带了下来。
　　“这酒店是几星的呀？”体育老师问我。
　　“五星，绝对的五星酒店，世界排名非常靠前。”
　　“你就放心地住下吧，这个酒店的级别少说也够得上个五星半，比起外面那些四星半不到的垃圾五星级酒店好多了。”昭昭拍拍体育老师的肩膀。
　　“呵呵，我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会住进五星酒店。”体育老师傻笑。
　　“什么星还不是给人住的地方？”阿Rain故作谦虚。
　　“先不说了，我们先去医院看Charles。”我对阿Rain摆手道别。
　　“一会我也过去。”阿Rain说。
　　“阿Rain哥你先别去了，等他好一点再说。”我说这话时也不知道Charles现在是什么状况，因为我一路都没问，就怕问出个什么情况出来。我一路只是不停地说去看Charles，昭昭和Gary也都没反对，看来Charles还是可以让我们去看的。
　　到了医院，在病房门口，看到小天正在喂Charles喝汤，看来Charles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可以喝汤了？”我笑着把轮椅推进病房。
　　“嗯，可以喝一点稀的东西了，不过还是不容易醒，醒一会就又睡着了，药效还没散完。”
　　“谁做的汤？”我压着怒火，一看到汤我就冒火。
　　“平姐。”小天告诉我是Charles的工人做的。
　　“他工人在哪里？”
　　“可可，我在这里。”工人在我身后说话。
　　“小天，把汤给我。”我咬牙切齿地说。
　　“怎么了？”小天不明白我的语气，但还是把汤递给了我。
　　我把轮椅转了个方向，想把汤往工人脸上泼，可是她站得太高。
　　“踎低（蹲下）！”我毫不客气地发出命令。
　　Charles工人蹲了下来，昭昭知道我要泼汤，把大家都推到门外。我直接把汤泼向Charles工人的脸。
　　“我挨生挨死找Charles的老豆老母来见他，你煲乜懒七冬瓜豆腐煲猪骨？！如果Charles有乜冬瓜豆腐（三长两短），我即刻要你变做一庞骨！做乜七不切你副猪脑落来一齐煲？！”我这几天受的累全发泄了出来，“滚！”
　　“医生说Charles要喝软一点的东西，Charles说他喜欢吃冬瓜和豆腐。”Charles工人吓得大哭。
　　“Charles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昭昭也进来大骂，“分开煲会累死你呀？还不快滚？栋在这里博炒吗？”
　　Charles工人哭哭啼啼拿过我手上的碗，帮我把手擦干净就走了出去。Charles的私人护理进来扫房间。
　　“我一早就说过她，说这个汤不能喝，她就是不听，还说先喝一次，下次不做了。”Charles的护理边扫边说。
　　“她不想做汤还是不想做这份工？我明天就炒了她！”本来我的火已经熄得差不多，被护理一说又骂起来。
　　“算了，她也跟了Charles这么久了，她下次不会再敢乱来的了。”昭昭劝我息怒。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Charles平时骂得她少了，趁着Charles现在混混沌沌煲个汤来咒他，她个黑心婆，看她几时冬瓜豆腐。”我转头对小天开骂，不过语气平静了很多，“你也是，明知道这种汤不可以喝你还喂！”
　　“我不大懂这个，Charles刚才很清醒，他说可以喝，所以我就喂了。”小天很委屈。
　　“他怎么可能很清醒呢？姑娘（护理）刚才都说她提醒过了，你没听到吗？”昭昭很平静地问小天。
　　“平姐过来的时候我睡着了一会。”小天仍是低着头。
　　“算了，这事不怪你，你一天到晚熬着，再这么熬下去你也变Charles了。”我拉拉还蹲在床边的小天，“到陪床睡会吧，一会找人送你回去休息，这边我们来看着。”
　　“没事，我就睡这里，平姐每天都会带衣服来给我换。”小天说。
　　“晚上空调别调得太低，Charles身体还弱，你要是觉得热就忍一忍。”昭昭把气温调高了一点，对外面说，“把uncle、aunty带进来吧。”
　　Gary和一个公司员工把Charles父母和体育老师带了进来。
　　“Charles，醒醒，你爹哋妈咪来看你了。”我对Charles说。
　　“他叫糙死呀？”体育老师听着Charles的怪名，问我们。
　　“不是糙死，是缺-嗷-Charles。”昭昭白了体育老师一眼。
　　“缺嗷死。”体育老师甩甩头。
　　Charles父母看着一头长发又兼胸部高高隆起的Charles，怎么也不敢相信Charles是自己的儿子，和体育老师嘀咕了一下。
　　“他们说他们的儿子是男的。”体育老师对我们说。
　　“都说了是儿子了，难道还会是女的呀？”昭昭有点不耐烦。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就这点和我们不一样。”我解释。
　　仔细看，Charles和他老妈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他老妈的满头花白头发和一脸沧桑把他们之间的相似点淡化了。
　　体育老师和Charles父母又嘀咕了几句，Charles父母恍然大悟。
　　“Charles在人间吃的苦还不够多，龙王不能收他，他还得在人间挨着，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宁可让他父母就坚信自己的儿子就是龙种吧。
　　Charles老妈从体育老师那里听了我的话，走到床头前抱着Charles就哭起来，他老爸也偷偷抹泪。
　　Charles睁开眼，眼神有点迷茫，“小天，我想上厕所。”
　　Charles的声音也让在场所有人都相信了他就是男的。
　　Charles挣扎着坐了起来，Charles老妈扶着他。
　　“没事的，他已经可以走一点路了，只是不太稳，医生说不要老扶着他，他自己走会锻炼意志，好得更快一点。”
　　体育老师又翻译了一遍，Charles老妈放开手，然后Charles老爸在后面跟着。昭昭稍稍伸出手把Charles带了带，Charles自己扶着墙走进了卫生间。
　　可能是路上用的时间太长，Charles居然尿了裤子，Charles老爸冲了进去。
　　“他尿裤子了。”体育老师对我们喊。
　　“我来给他洗吧。”小天拿着Charles的裤子走进卫生间，和Charles老爸在里面弄了好一阵。
　　Charles老爸在里面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小天又在里面说，“让他自己走。”
　　可能是Charles的精神已经用得差不多，出卫生间门口的时候，摔了一交，不过他老爸在后面扶住了，快到病床边上时又摔了一交，这一交着着实实摔到了地上。
　　“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这样？”我问小天。
　　“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前两天更加，和他说着话，说了半句就能睡着。”小天看到Charles睡下，走到Charles病床前帮Charles盖好被子。
　　“小天，我想喝牛奶。”Charles似乎对整屋人都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小天。
　　“嗯，你等着，我给你拿。”小天从电视机柜下的小冰箱里拿了冻奶。
　　“冻的能喝吗？”昭昭问。
　　“没关系，他肠胃好着呢，就是有时候还不太清醒，反应比较迟钝。”小天说，“你们都走吧，现在你们站在这他也不一定全都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就是清醒也会基本上都忘光的。”
　　“我们都走吧，把uncle、aunty也带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再过来看他吧。”昭昭推着我走出病房。
　　

ViviChoy · 发表于 2010-1-2 15:54

　　29

　　昭昭和Gary陪我看了医生拿了药，回到酒店，昭昭决定陪Charles父母进房间，怎么说也是朋友的父母。
　　我让Gary帮我去取些钱，交给体育老师，算是答谢他对Charles父母这几天的照顾和翻译费。Gary开始不答应，说由他出，我说人是我带来的，Charles也是我和昭昭跟的，就让我来付吧。
　　“他现在用什么药？”体育老师替Charles父母问。
　　“哦，不需要吃药了，就在那里观察观察，等他好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昭昭回答。
　　“那还不如让他直接回家去，家里总比医院好。”我对昭昭说。
　　照Charles的这种情况，公司肯定不会付医药费，Charles连个合法的正式身份都没有，保险公司肯定也不会赔，所以，Charles这段时间的药费要么是Charles自己掏腰包，要么是昭昭出，照昭昭的性格，要他问Charles拿是万万不可能。
　　“没事，让他在那吧，刚开始的时候他大小便失禁还得让姑娘帮手搞，带他回去更麻烦。”昭昭小声对我说。
　　“一天要好多钱吧？”体育老师继续问。
　　“要不了多少。”我抢着回答，懒得说出来吓到他们。
　　Gary取了钱，拿了上来给体育老师。
　　“不行，这太多了。”体育老师还对我客气。估计我要是真拿回来他又要后悔了吧。
　　“这是Charles给你的，你这两天帮我们好好照顾他爹哋妈咪，也没什么的，主要就是教会他们用内线，他们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和你说，然后你就帮忙对客房服务说一下，有人按门铃的时候，如果别人说是room service才开门。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有使用说明，你自己好好看一下就懂用了。洗澡的时候注意水温，别直接往身上冲，先用手试试，合适了再洗。”我对体育老师说。
　　“好的好的。”体育老师眉开眼笑。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学校多请几天假？”我怕一会体育老师不会用客房电话要弄半天。
　　“不用，有了这些钱我还请个什么假，给我做我就做，不让我做我还不做了。”体育老师一副超级得意的样子。
　　“这点钱能做什么？”Gary问体育老师。
　　“我可以回家开个香厂啦。”
　　“香厂是做什么的？”Gary问。
　　“就是平时拜神用的，呵呵。”
　　“那你会开别人不会吗？”Gary继续问。
　　“会呀，开个香厂也要本钱的，人家有本事的不稀罕做这种买卖，稀罕做的没本事开得起来，我们那条街就几家，开一家发一家，我回去也弄个，呵呵。”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晚点再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每天三餐我都订好了的，有什么需要直接按客房服务电话，电话机旁边有内线号码说明。”
　　“好的，你们先去忙吧。”体育老师很高兴地和我们道了别。
　　“要是他用内线叫特殊服务，你也买单吗？”Gary问我。
　　“放心吧，那种事情好像不记帐的吧，他爱叫不叫关我叉事？就算记帐我就不信他一次要得了一百个。少啰嗦，快推我回家，要是一会琪琪回来看到我坐在轮椅上我唯你是问。”
　　
　　“舅舅。”琪琪冲进房。
　　我装睡。
　　“舅舅，我好想你。”琪琪狂推我。
　　“你再摇舅舅就来被你摇散架了！”我瞪琪琪，然后继续装困。
　　“醒得那么快怎么又困得这么快？嗯？”琪琪大笑着趴到我身上。
　　“舅舅好累了，让舅舅好好睡上一两天。”
　　“我帮你按摩。”琪琪说风就是雨，准备把我翻个身。
　　“舅舅好累也好困，你要是真想舅舅就抱着舅舅躺一会好不好？”我投降。
　　“好。”琪琪乖乖地躺到一边，把他的招牌式单边熊抱睡姿摆到我身上。
　　“舅舅，知不知道，我这几天特别特别特别地想你。”琪琪又开始乱动起来，手放在我胸上和肚皮上东摸摸西摸摸。
　　“你再弄得舅舅这么痒就轰你出去，舅舅真的好累了，宝贝，乖，让舅舅睡会。”
　　“舅舅，你该起来嘘嘘了。”琪琪这个小家伙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舅舅不急。”
　　“那你起来陪我坐会。”琪琪爬起来坐到床边看着我。
　　“好吧。”我两手撑着坐了起来，然后忍着脚底的痛挪到床边，把两脚吊了下去。
　　“算了，舅舅你累了，你还是睡会吧。”
　　“不知道你这小鬼到底想干什么！”我掐着琪琪的两边脸，把他的脸对着床头，然后把两腿抬回床上，躺下，用被子盖好。
　　琪琪在床上一下子躺到我腿上，一下子又坐起来，一下子又抱着我。
　　“你能不能安静会呀？”我笑着看着琪琪。
　　琪琪趁我不注意，把被子一掀，然后把我的腿一抬，没看出什么毛病，然后抬着我的腿跑到床尾，看了几眼，嘴一扁就哭了出来。
　　“宝贝，怎么了？”
　　“我叫你别去。”琪琪趴到我身上。
　　“舅舅只不过是脚上长了几个水泡，过两天就会好的。”
　　“我说了叫你别去。”琪琪抱着我继续哭。
　　“舅舅这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傻瓜。”
　　“舅舅，你爱琪琪吗？”琪琪已经止住了哭泣，声音中带着一丝细微的哭腔，一丝撒娇和一丝犹如呢喃般的轻柔。
　　“舅舅当然爱琪琪，琪琪就是舅舅的心肝宝贝。”我紧紧抱着琪琪。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琪琪仍然是静静地趴在我的身上，依旧是残余的一点哭腔，一点撒娇，一点轻柔的呢喃。
　　“因为舅舅的一个好朋友一样的同事生病了，病得很厉害，我去找他的家人来陪他，如果舅舅也生病了，而琪琪又不知道的话，舅舅会希望琪琪来陪着舅舅的，如果没有人告诉琪琪的话，舅舅也会很难过的。所以舅舅一定得去把他家人找人，对不？”
　　“不会的，舅舅不会生病的。”琪琪又搂紧了我一圈。
　　“傻瓜，是人就一定会生病。”
　　“就算舅舅生病了，琪琪也不可能会不知道，琪琪以后再也不让舅舅离开琪琪，琪琪要时时刻刻保护好舅舅。”琪琪说着又呜呜哭了两声。
　　“怎么又哭起来了，乖，别哭了，舅舅现在好好的。”我抚摸着琪琪的背，琪琪慢慢长大了，会心疼舅舅了。
　　“舅舅，让我抱你一会。”
　　“现在不是让你抱着吗？”
　　“嗯。”琪琪没再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趴在我身上，偶尔换一下手在我身上摆的位置。
　　我有种想笑的冲动，甜滋滋的感觉，暖乎乎的热流。我对着琪琪的头顶傻笑，轻轻的，无声的。轻轻地加重一点点圈着琪琪的力量，在琪琪的头发上落下轻吻。琪琪，我的宝贝，舅舅爱你，舅舅一定会永远爱着你，宠着你，疼着你。
　　琪琪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这家伙居然趴在我身上睡着了。我慢慢地翻身，把琪琪平放在床上，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痕，很想去亲上一口，但又怕惊醒他。对着这个熟睡的宝贝，又温馨，又幸福，我再一次看着他的脸甜甜地傻笑。
　　琪琪这几天一定没睡好吧，因为担心舅舅，因为牵挂着舅舅。
　　我心疼，又幸福。轻轻挪开身子，为琪琪盖上被子，就隔着一个头的距离，幸福地看着琪琪的睡姿，这个正在快速长大的孩子。洋洋说得半点没错，我对琪琪，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孩子，琪琪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我的生活，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敲门声响起，门开了，Gary和昭昭走了进来。
　　“嘘！”我示意他们不要吵醒琪琪，指指身边的孩子。
　　“怎么这么早就睡觉？”Gary轻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着Gary和昭昭傻笑，越笑越开心，忍着声音，笑得全身僵硬。
　　“快出去吧，开饭了。”昭昭很小声地对我说。
　　昭昭把我抱了起来，直接抱到餐厅里坐着吃饭。我给琪琪班主任打了电话，推说家里有事，给琪琪请了晚自习的假。
　　“舅舅，舅舅！”琪琪的声音里带着惊惶，高亢中夹着颤抖。
　　“宝贝，舅舅在吃饭。”
　　琪琪冲了出来，连拖鞋都没穿。冲到我面前，嘴扁到一半，发出两声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然后又跨过我的腿坐到我身上，抱着我笑，泪却又滴了下来。
　　“傻孩子，舅舅在吃饭呢。”我拿纸擦掉他脸上的泪。
　　“我以为舅舅又出去了。”琪琪趴到我身上。
　　“舅舅以后不管去哪里都一定会和琪琪报告过了再出门，不会让琪琪担心的。”我抱着琪琪拍拍他的背。
　　“舅舅，外婆知道你回来了吗？”琪琪看着我。
　　“知道，舅舅给她打过电话了。”
　　“那她怎么没回家？她每天都要打好几次电话回来问呢。”琪琪又趴回我身上。
　　原来老妈也一直在担心着我，只是她不愿意让我知道她的担心，所以并没有在我还在路上的时候联系我，也没有在知道我平安到家后第一时间赶回来看我。虽然我已经不是头一回出远门，但却是第一次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去。
　　看看这个房子，我们这个可爱又温馨的家，这个飘着满室菜香的小盒子，闻一闻，幸福就是这个味道。
　　
　　礼拜六一早，老妈回家了，琪琪和磊磊还在上课。
　　“你爹哋让我带给你的。”老妈递给我一瓶新加坡产的治疗烫伤、红肿、水泡这些都很有效的药膏。
　　“谢谢妈咪，爹哋又不回来吗？”我把手放到耳朵边上，做出打电话的样子，然后把手伸向老妈。
　　老妈把手机给了我，我拨通老爸电话。
　　“爹哋，谢谢你——的药膏。哈哈！”我故意把话拖了拖。
　　“脚好些了没有？”老爸头一回开口指定到部位来关心我。
　　“好多了，不过你的药膏还要用得着，这个药比医生开的好。”我拍马屁。
　　“都还没用呢就知道好？”老爸的语气听着挺开心。
　　“当然了，新加坡的治伤药是全世界出了名的，医生开的是日本产的，光是贵却不顶用。”我再一次肯定老爸的英明果断。
　　“那个孩子的父母怎么样了？安顿好了没有？”
　　“已经都安排好了，就住在阿Rain哥他们酒店，我让黄辉照顾着呢，Gary这几天也帮着去看，包他们在这边过得舒服。”
　　“那就好，别大老远的请了别人过来就丢在一边，做人得有始有终。”
　　“可是我这回可出大血了，光是脚伤了不说，全部都得自己贴钱，公司不会负责的。”我向老爸诉苦。
　　“钱不够直接问你妈咪拿，别为这点钱委屈了他们，怎么说也是长辈呢。一会我让你妈咪直接把钱给你。”
　　“不用了，我开玩笑的，这点钱我还有。”我开心地冲着老妈笑。
　　“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开得了口就肯定是花得差不多了，一会就让你妈咪直接给你，好好把脚养好了，早点去看他们，等你朋友好些了带他们一家到处转转。钱爹哋帮你出，一定要让他们高高兴兴地回家，知道没？”
　　“嗯，谢谢爹哋。”我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还给老妈。
　　“这么开心，你爹哋和你说了什么？”老妈笑咪咪地盯着我。
　　“爹哋让你给我打赏，哈哈！”我仰头大笑。
　　“看把你乐的，给！”老妈递给我一张支票。
　　“哦！原来你们早就有预谋的，两个老家伙来算计儿子的感激涕零，太老奸巨滑了。”我把支票折了一下，插进裤袋里。
　　“是不是不要？不要就还给我。”老妈向我伸手。
　　“到了手的熟鸭子怎么可能还让它飞走呢？”我笑到合不拢嘴。
　　“别太高兴，以后再这样老家伙老家伙地叫我就cut掉你的，让你弹回头。”老妈掐我的脸。
　　“妈咪，我错了。”我讨饶，伸出两根手指，弯曲手臂，竖起手翻转摆动，让指尖像钟摆一样在水平面上晃动，“可是我才说了一次，你自己却说了两次。”
　　“再说我真给你扣掉一个零了啊！”
　　老妈的这一句话非常有效，我闭嘴，收手。
　　老妈看了看时间，琪琪和磊磊的课上得差不多了。
　　“学得怎么样了？”老妈向花园外面喊。
　　“已经都做完作业了，磊磊的作业还要等洋洋哥修改。”琪琪冲了进来。“琼姐，洋洋哥今天给了我A加加，说我写得快，又写得好。”
　　“是吗？把作业拿进来给我看看。”老妈伸长手臂。
　　琪琪把本子拿了进来交给老妈。
　　“真不错，这手英文写得比老外还工整。”老妈把琪琪的本子递给我，我看了看，是圆体，的确很工整，不过有点太工整了。
　　“怎么你们初中也学连写的吗？”我问琪琪。
　　“老师不教，不过如果你写得对的话老师不会说什么，写错了就会骂。”琪琪开心地笑，“我还没被老师骂过呢。”
　　“磊磊的一会也拿给我看看。”老妈对磊磊说。
　　磊磊也把本子拿了过来，交给老妈。
　　“磊磊的也不错，不过学英文还是得写连写，那样才写得快，不然一大堆单词，等你一个一个字母写完太阳都下山了。”老妈暗示性地表扬琪琪做得比磊磊好，然后又问磊磊，“磊磊，你妈咪什么时候休假呀？请她过来吃个饭。”
　　“妈咪有事找磊磊妈咪吗？”我问。
　　“一点小事。”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打电话问一下妈咪吧。”磊磊拿出手机，走出花园，打完了电话，又走进来，“妈咪说如果是急事的话她请假过来，要不申请明天休假。”
　　“没什么急事，在电话里也可以说，你妈咪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我妈咪是店长，随时都可以接。”
　　“你妈咪是经理呀？又要带你，又要做事，真不简单。能把你妈咪的冧把（号码）给琼姐吗？”老妈嘴里说事不急，但又急着要电话号码，可是老妈有什么事要找得磊磊老妈这么急？
　　磊磊老妈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餐厅店长，要说找搞餐饮的话我们这边就一大把，哪个不是双手高举等着拍老妈马屁？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有什么事情是要找磊磊老妈才能办的。
　　磊磊把他的电话递给老妈，老妈对着号码按了一遍，然后好像是保存了。
　　“磊磊，你也长大了，琼姐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磊磊看着老妈。
　　“如果琼姐介绍个叔叔给你妈妈认识，你会生琼姐气吗？”老妈很认真地看着磊磊。
　　磊磊愣了好一会，咬着唇，摇摇头。
　　“你放心，琼姐认识的这个叔叔人很好的，他自己没有孩子，你妈咪这么疼你，要是叔叔对你不好的话她肯定也不会答应的，对吧？要是你妈咪不挑对你好的人也不用等到今天了，你说是吗？”
　　磊磊点点头。
　　“琼姐就是看你又乖又懂事，所以才敢这么想，要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琼姐可不敢动这个心思，你要知道，妈咪自己一个人带着你也很辛苦的，她也需要有个人下班了和她说说话，谈谈心，对吧？”
　　磊磊又点点头。
　　“琼姐，你要介绍的叔叔我和舅舅认识的吗？”琪琪眼睛睁得大大的。
　　“认识，就是在我们这里离海最近的那家酒店的那个安叔叔。”
　　“哇！磊磊，你不是说你也喜欢这里的吗？安叔叔在这边有三套房子，你可以去他们家玩，也可以在我们家玩。”琪琪倒是开心得很。
　　“没有了，现在只有两套，有一套和她原来的老婆离婚的时候给她住了。”老妈对琪琪说。
　　“他们为什么要离婚？以前我们见到他们的时候不是很好的吗？又没见过他们吵架。”琪琪好像挺关心。
　　“因为你安叔叔没有孩子呀。”老妈的话再明显不过了。
　　“因为没有孩子才离婚吗？不是因为吵架吗？”琪琪继续问。
　　“别人家的事你小孩子不用管，我们不用管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要离婚，反正不离也离了，我给磊磊妈咪找个朋友，你不高兴吗？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磊磊的吗？你也希望磊磊的妈咪找到一个关心她和磊磊的朋友吧？”老妈问琪琪。
　　“哦，只要不是吵架就好。”琪琪嘀咕，然后又问磊磊，“磊磊，你呢，如果以后安叔叔对你不好你就来我们家，我对你好，舅舅对你好，外婆也对你好，我们大家都会对你好的。”
　　琪琪原来是在担心他的父母，不过听着他的话又觉得好笑，一点也不像一个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孩子，说得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稚嫩。
　　“相信琼姐，你是琪琪的好同学，琼姐不会明知道叔叔人不好都介绍给你妈妈的。”老妈和磊磊说完就进了她自己的房。
　　“磊磊，别担心，现在只不过是介绍他们认识，面都还没见着呢，有什么等你妈咪他们见了面再说。”我劝磊磊，然后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我没担心，只是高兴不起来。”磊磊把嘴一抿，脸一挤，露出两个小酒窝，以前我都没发现他有。
　　琪琪也坐到沙发上，搂着磊磊，摸着磊磊的头，这会子又像足了一个小大人。
　　“琪琪，你真的会一直对我好吗？”磊磊背着我抬头看着琪琪。
　　“当然会，我会像亲哥哥一样地一直照顾你。”琪琪给磊磊一个笑脸。
　　磊磊的午饭吃得很少，我怕他会饿，特地让琼姐做了一些柠檬味、酸梅味和啤梨味的糕点。
　　“磊磊，下午还练舞吗？”我问磊磊。
　　“练呀，我还不想回家。”
　　“哦，我不是要叫你回家，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今天觉得累就陪可仔哥聊聊天，反正可仔哥脚疼，哪都去不了，也无聊。”我笑着和磊磊解释。
　　“那我一边压把杆一边陪你聊天好吗？”
　　“嗯，不过你自己得注意气息，别伤到了。”我点点头。
　　“可仔哥，我学了一个新的单人舞，一会你帮我看看吧。”
　　“好呀，什么舞蹈呀？”
　　“苏三起解。”磊磊低着头。
　　“那是女子独舞呀，而且气息要求很强的，你今天能跳吗？”我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们一小段一小段来，这个舞一不小心很容易扭伤的。”
　　“舅舅，你们还要学女孩子的舞蹈的呀？”琪琪有点惊讶。
　　“初学的时候每种舞都要学，要不以后自己编舞的时候脑子里怎么有素材？”可是能跳苏三起解的就肯定不是初学了，这可是经典大奖作品，一个市里也没几个人能跳得好的。
　　“哦，”琪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舅舅，那你能教磊磊吗？”
　　“舅舅现在脚还没好得全，只能帮他看看。”
　　“磊磊你现在跳一次给我看看好吗？我来帮你放音乐，你的音乐在哪里？”琪琪抓着磊磊的手，满眼期待。
　　“在我mp4里。”琪琪走开，去拿出自己的mp4，递给琪琪。
　　琪琪到电视机前面把mp4连接到功放上，然后叫磊磊过去选曲。
　　磊磊就在客厅跳了一遍，琪琪和洋洋都热烈鼓掌。
　　“磊磊跳得不棒吗？”琪琪看着并没有鼓掌的我。
　　“磊磊，过来。”我伸手让琪琪走到我身边，然后拉着他到我自己旁边坐下。“摔疼了吗？客厅地板有点硬。”
　　磊磊摇摇头，然后把头低着，“我跳得很差吗？”
　　“不差，”我搂过琪琪，帮他揉着手臂，“这个舞是你自己挑来学的吗？老师知道不？”
　　“我还没敢跟老师说。”磊磊仍是低着头。
　　“你的整个舞蹈的每一个形都掌握得很好，收和放也算是处理得比较恰当，但是气息的流畅上还有一点欠缺。”我看着磊磊，磊磊抬高头很认真地看着我，“有些地方表演的痕迹太重，整个舞蹈处理得悲大于愤，而这个舞蹈要表现的是悲愤、不羁、对未来向往，对自由渴望。不过以你现在的这个年龄，对整个舞蹈的理解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你跳得很棒。”
　　磊磊脸面的表情似乎轻松了些，琪琪也在一边高兴得呵呵笑。
　　“收的时候，你不妨用你学过的藏舞的感觉来跳，含而不屈，含胸抬头，挺的时候把你学过的新疆舞的感觉放进来，把整个人都挺起来，一些表现个人愿望的大动作，把你学过的蒙舞的感觉放进去，把舞蹈人物的自信、豪迈表现出来，在一些小动作的处理上，把你学过的傣舞的神态摆进去，把女性的柔美展示出来。”
　　磊磊不住地点头。
　　“整个舞蹈动作变化很快，像从地上起来的收、放、摔三个动作要在一个拍子里完成，但却不是三个不同的形硬生生地摆到一起，这三个动作要连贯，中间的泛儿不能丢，要以意带神，以神带身，以身带形。收的时候是全身肌肉在一个瞬间全部收紧，但要记住一定要胸含而头抬，要表现出舞蹈人物虽然身受压迫但意志坚定的精神。放的时候虽然时间很短，但不要马虎，不要一下子全部放开，要以腰、肩两个不同的部位作为两个焦点，带动周围的肌肉，在一瞬间之内有次序地放开，但要做到形松意不散，身坠神不垮，倒地的时候，要侧背倒地，用自己身体比较厚的部位去做缓冲，减少整个动作对身体带来的伤害。倒的过程要以腰带胯，而不是以胯带腰，整个倒地过程要从腰、腹、胸、肩、颈、脸最后到顶，一节一节地往下倒，而不是整个身体像块木板一样直躺躺地往下栽，更不要头先带向下，这样才能体现出舞蹈的美感。”
　　“舅舅，一个拍子里能做到这么多动作吗？”
　　“磊磊肯定可以，只是现在缺少熟悉的过程，处理上有点生硬。”我看看琪琪，又看回磊磊，“还有一个小碎步，这个小碎步虽然也只有一拍，但在这小小的四步里面，一定要把个人的悲、愤、不屈和渴望全部体现出来。整个舞蹈，大动作不算很多，全是一些表现个人内心活动的形体变化，如果对整个舞蹈的气息不能好好地处理，对整个舞蹈的思想不能好好地理解，要完整地把整个舞蹈表演好会非常困难。磊磊……”
　　我顿住了，在想该怎么和磊磊说下面的话。
　　“可仔哥，你说吧。”磊磊似乎知道我下面要说话有点难以启齿。
　　“你还小，我们现在不去理解这个舞蹈的精髓，先把它的形体和气息掌握好，我相信有朝一日，你能完全理解这个舞蹈里面的意境的，好吗？你要记得，这个舞蹈并不是一个悲剧性的舞蹈，它要展现的除了舞蹈人物的一点点悲戚之外，更多地是展现舞蹈人物的愤慨、不屈、坚强和最终的欣喜。在舞的时候，不要把个人情绪代入舞蹈里，而是要用舞蹈人物的思想来引导我们完成所有的形体表演。”其实我更想直接告诉磊磊，不要对生活太过悲观，人生里有很多东西都是非常美好的，可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我不一定能拿捏得好，所以，还是只能以舞论舞，希望他自己能有所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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