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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gzbaby25

[激情 H文] 发廊奇遇记(真实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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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0 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88# gzbaby25 的帖子

吖!你还是在番禺的?不会吧!
 楼主| 发表于 2015-4-29 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来看一眼。
发表于 2015-4-29 2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事全让你碰上了 哈哈 楼主好福气
发表于 2015-4-30 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不错的文笔,祝你5.1快乐
发表于 2015-6-18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想到沉到这里了。其实是一篇很不错的文章,只是写的篇章多,回复的多,显得零散。仔细看看,真不错
 楼主| 发表于 2015-10-6 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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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6 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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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0-8 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写了大概20几万字。

其实写了大概20几万字。后来工作太忙去了外地,基本上就没有写。现在楼主又回来了。如果fans喜欢,楼主将会一如既往的再次奉献。顶起来吧,我就继续。
 楼主| 发表于 2015-10-8 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先转发一篇吧

城市的夜晚是寂寞的,也是热闹的。
) P4 Z0 o& K6 |% i一到晚上,天一落黑,王石头所在工地旁边的人工湖边就慢慢聚拢起人来。三三两两,成双成队。有的是年轻的男女;有的是一家三口,男的推着小车,车里坐着瓷娃娃一样张着小手、巴着眼睛的婴儿;也有老年人穿着光亮亮的缎子面布衫,手里耍着刀剑,精神抖擞,似年轻人一般昂扬阔步。每到这个时候,王石头就想起老家的喜翠,和自己刚过六十就干瘪得不成样子的父亲。
3 ?% z. ^* c. R4 E( z& D8 J# t在家的时候,还没觉得他干瘪。许是看惯了。6 \; \5 A8 E* z- Y1 o+ c( ?
王石头是三十大几才娶上喜翠的。
2 ~4 W& {" d0 k早些年家里穷,老娘又生病,得求医问药,花了不少积累,他的婚事就这么一直拖着,拖了十来年。一直到老娘咽气,家里才算松了口气。该还的帐慢慢还上了,该补的窟窿也补上了。又过了几年,把个住了几十年的老屋拆了,又原地起了座新平房,在平房的前庭耸起了一人多高的院落,在院墙上方撒上碎玻璃渣子,父子俩才算第一次有了笑脸。
" M1 K" T; O& x' ]2 e$ k, f就差娶个媳妇了,父亲像是自言自语地说。5 T5 `, u" \' }, q) w2 W0 t# f8 m2 }
王石头就想起了喜翠。7 \' o, u, J" p0 d* l
春天的喜翠是最好看的,因为春天的风是甜的,喜翠笑起来就甜甜的。喜翠一笑,王石头就心里颤颤的,没了张罗。就开始挠头,嘿嘿地傻笑。都说王石头是座石头砌的山,你可以想象一座石头砌的山笑起来会不会山摇地动的。) t5 J# N7 y2 w; W6 @% @! ]
这座山有着粗大的四肢,使不完的力气。喜翠家的煤球没了,粮食要出囤了,水缸里水见底了,林林总总的,但凡与力气有关的事物,只要喜翠隔着巷子那么一吆喝——王家大哥,下面的话不用说,这座山耳朵一支棱,立马踩着大马步骑过巷子就到了前院。
$ ^1 ]. z5 ]4 I  }6 r* q; Z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王石头不怕。3 V' i+ v5 u4 V3 y# I# p
王石头是座山。
8 e9 {3 n8 j$ [# n! Y0 U$ q小寡妇喜翠家的早年在西山挖煤,煤塌了,把他埋地底下了。喜翠没了丈夫,得了二十万补偿,和一个遗腹子。喜翠的公公、婆婆怕她拿钱跑了,自己没了后人,就和她立下字据,言说只要她把儿子养大成人,这二十万就还是她的。只不过要存在信用社,每个月喜翠和公公两个人就到信用社取钱,这钱非得两个密码才能拿出来。' `) [, F" e$ ^' c5 o
所以喜翠的生活是很轻松的,她不必像别的农村娘儿们一样风吹日晒。每个月数百元的花销,对农村人来说还是挺多的,喜翠有足够的钱去买雪花膏和香皂。天晴大太阳的时候,总见她在洗衣服,浑身冒着白色的蒸汽从堂屋出来,哗的一声朝院子里泼水。农村的女人像她这样爱干净的还真是不多见,都说这女人死了男人越骚得欢实了。
" b0 y- e) {/ r+ F等王石头起了房子可以娶媳妇的时候,喜翠的儿子已经小学快毕业了。这个从没有见过亲生父亲的孩子叫王小虎,生得白白细细的,和他妈一个样。他妈生下他的时候,就是看他太瘦弱怕他不好养,才给他起了这么个生龙活虎的名字,希望他将来健健康康。
6 `* c; W( M2 }, D- f, ~8 F王石头娶了王小虎的妈——喜翠。###NextPage###4 Z# Y% T( b& ~* [; i
但是王小虎叫王石头王石头,听起来像平辈的叫法,直呼其名。王小虎从此有了两个家,他有时到奶奶家,有时到妈妈家。但是喜翠从此没有了那二十万的滋养,脸色开始变得暗淡了,也不能老是烧水洗澡了,因为烧水很浪费煤,身上也不那么光滑了。这女人就开始紧张起来,每次完事就开始焦虑地叹息,直叹得王石头心慌张。
$ J* Y  W& V! Q; S* E2 j0 V' T这就是王石头出来打工的缘由。0 R- D( E  a2 J9 m: F
刚进城不久的王石头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这个城市太大,公交车呜呜的飞,他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所以刚开始,白天干完活,累了一天,下工吃晚饭就在工地附近溜达溜达,顺顺肚皮。几个老乡就这么在大街上踅摸着,消磨了夜晚无聊的时光。
( A% d7 H3 y. M( j5 X" P但是时间一长,日子就越发地难熬,尤其是溜达完了,四肢累了,膛内却是精力旺盛得很,像养足了精神的战士,非要打一仗才过瘾。几个大汉在床上翻烙饼,就开始说成年人的内参。这些在城里混迹多年的男人哪个没有风流快活的经历?在他们这帮前辈的指引下,王石头就开始了他在这座五光十色大城市里的探险之旅。所谓的开发区,其实也可以叫城乡结合部。/ D0 I/ C# U% a
因为开发区的两端,连接着城市和乡村。城市里,高楼大厦一幢贴一幢,小汽车和大巴飚着劲儿地在大马路上跑,屁股后面一溜烟儿,噗噗吹在王石头的脸上,让他觉得自己越发地肮脏,显得与其它的行人不是一类。& \9 Z/ v0 F( Z' }2 h' Y; @
王石头不爱朝城里跑,就这个原因。  \1 ]  i5 h: q- E: j' D' j
他也不爱往乡下跑。常常是走着走着,眼看着房子一座比一座矮,也越来越稀疏,路面上的泥土渐渐多起来,庄稼地也绿生生地冒出来。" g( [% `' V4 I
他就收了脚,往回走。
1 n* r$ V) z6 N' X' E# z/ f没啥希罕的,和老家一个样。
6 s0 n: N* u) s! @/ L1 M+ ]% u9 Z只有这城乡结合部,这个还没开发起来的开发区,才是王石头该待的地方。这里有和他一样灰头土脸的进城务工人员,男的女的,老的小的,瞅着亲切,说话热乎。最要紧的,这里花销也便宜,常常有走街串巷摆地摊的人,喜咪咪的立着,见人就招呼。那嘴巧的,个说书的一样,顺口溜一串一串的,比糖葫芦还甜。卖的也都是些小玩意儿,肥皂、洗衣粉、皮带、裤衩,应有尽有。每样只要几块几毛钱。要是你嘴会说,还能砍下来点儿。在地摊买东西,那是真实惠。只有一点不好,就是质量差点。皮带没绌几次就劈了,裤衩不知啥时候就成了开裆裤,一不留神春光就外露了。唯一耐用的是军用绿胶鞋,那玩意儿几块钱能穿半年。* p3 y, m. c1 K2 v  n7 ^2 }" v+ o( w
临着工地的,总会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小卖部,顺带着也做小吃部,卖点酒,做点菜,供应些个日用品。酒是二锅头,老白干,几块钱一瓶,不管你交情有多深,都够你喝的。那些菜可劲儿点,吃得肚饱溜圆,每个人也不消十块钱打底。大米饭是免费的,白开水也是免费的,小菜也是免费的。只有那渣土车轰隆隆地碾过去,乌烟瘴气,登时伸手不见五指,弄得人心情极大的不爽快。
5 n5 ^8 {( a% S) {! X- G! u他奶奶个熊,这帮狗日的……
  P: Q* e$ i) f7 C+ x算啦算啦,回头还是就着粉尘把那些菜吃下肚去,汤汤水水的一洗,肠子就热乎了,话就多了,天南海北、地阔方圆,孩儿他妈,他姐,他姨,就扯上了。
0 C$ ]( `3 Y  a/ Y: x) v: Q% w3 K那些酒,是他们的兴奋剂、止疼散,能暂时让他们忘却思乡的愁绪。9 |. q, N) F" \
还有一样,就是美发厅。
* d# y6 k" Z: U% J: r! i王石头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美发厅的时候,以为是歌舞厅。因为低矮的门楣上垂着各色塑料球缀成的稀疏的帘子,帘子后面透着光,粉红的,和喜翠的奶罩一个色。在粉红的晦暗的光线里,妖娆地坐着一个两个年轻的女人,翘着二郎腿,裸着小腿肚,敞着鼓鼓囊囊的大胸脯,朝外面路过的老少爷们儿抛媚眼,吐烟圈。2 E8 z  a  v+ M# M& k; y9 Y
那个骚劲儿,乖乖!3 A9 m% I4 f( v- }7 b- d0 u
王石头和睡一个大通铺的老刘打牌赢了,按照约定,老刘得请王石头洗头。洗头的地点,就选在杏儿的美发厅。杏儿的美发厅,当然叫杏儿美发厅。/ ~( \, W3 S' a. M0 n+ J# \2 a7 q' N
老刘和王石头是老乡,一个市,不一个县。因为在外面打工多年,算是老前辈,工友们都喊他老刘师傅——连工头也这么喊。老刘老婆几年前死了,儿媳妇嫌他脏,不养他,他只好一个人跑城里打工,赚点儿棺材本。但是他离进棺材实在是远得很,六十多岁的人了,身体还欢实得个小伙子似的。像他这样的人,没老婆的日子,也实在是难熬。8 ^2 @- e. K, ?8 z2 `! g, [3 H
老刘不屑地吐了口沫子说,看你操那心,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1 ~4 O/ i. l* |8 f" z) T杏儿美发厅是包他不被尿憋死的地方之一,不过费用有点高,老刘叫它打牙祭,隔个个把月才能来一次。每来一次,对老刘来说,那就是过节。他会事先干干净净洗个澡,把身上那些陈年老垢搓巴干净了,胡子也剃剃净,这样显得他年轻。他说杏儿就是他的观世音菩萨,他到杏儿那里就是拜菩萨去了,净身沐浴才算虔诚。, P( M6 b+ Q5 l2 U: m# S, M
另一个地方是小山坡。
2 B6 L* \7 ?& J4 R/ i小山坡是开发区规划中的一处市民公园,在人工湖的一角,比较隐蔽,当地人很少去。因为还在建设当中,又没有立碑树名,所以工友们就依着地形特征叫它小山坡。小山坡的知名度高,并不在乎它是个市民公园,而是那里到处乱窜的女按摩师们。每到天色昏暗的傍晚,她们就支起一个个按摩摊点。一把长椅,一床被子。椅子的长度是次要的,被子干不干净也无妨。那些像老刘一样来按摩的人,看中的是被子下面、椅子上面的不同于自己的手,以及每次按摩只要几块钱的价格。这里的女按摩师年龄都偏大,长得也不好看,皮肤糙得个男人一样,手上还长着厚厚的茧。
% x7 i, x% P- ]不过,看在便宜的份上,就当没看见。
0 S' @' B: u6 J7 }照老刘的话说,有钱喝茶,没钱喝凉水。茶和凉水能一样吗?
% j) l( t8 a% Q* w这天,老刘掐指一算又有一个月了,想喝茶了,可是口袋里没钱。工头说连他自己的钱都要找比他更大的工头要,哪有钱给他喝茶?口渴得紧的老刘乜斜着三角眼,就开始算计王石头。不停地向他吹嘘杏儿的好处,把王石头的心挠得有点冲动。然后就要和他打牌论输赢,输的人请赢的人到杏儿那里洗头。老刘原本想王石头一定会输给他,因为王石头看起来就是那种会输的人,没想到最后输的人竟是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自己倒霉!###NextPage###- I( \0 E: L6 M8 y
结果是,老刘借王石头的钱,请王石头去杏儿美发厅洗头。
; g: f& P: ?% x" r, k; Y这俩人来到杏儿美发厅门口,正要往里进,突然从里面蹿出一条大汉来,吓了王石头一跳。回头看看老刘,也是一愣怔。
; \) g/ H! i+ L“干啥呢?啊,这是干啥呢?”老刘埋怨道。# o. x+ j& h6 X. S
“你给我站住,你个死鳖!”: I4 D. L+ S: M
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后面追出来,披头散发,怒气冲冲。裹着红色小肚兜,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一朵莲花,几荡波纹,几叶绿草。下身是粉红的紧身短裤,紧绷紧绷的。脚上踢拉一双木底布面帮子拖鞋,踩在水泥地上咵咵脆响。  b; x) F' t8 Q; ]
“你给我站住!”2 y3 r7 ?6 n7 {7 M
女子没理老刘,仍去追那条大汉。没追上大汉,倒是摔了一跤,磕在地上,粉嫩粉嫩白生生的膝盖上登时殷殷冒出血来。眼看着那条大汉飞身跨上停靠在路边的豪霸摩托车,一溜烟儿没影了。女子兀自在那里骂骂咧咧,把那大汉的祖宗十八代全拉出来数落了一遍。还觉不解恨,站起身来又跺了一脚,朝地上啐了口水,说:- A% l; K2 m$ }& U$ R
“畜生!”
5 I! @2 b! N. X0 |“那是谁呀?”老刘问。7 @+ E& O* C, K/ \0 Z4 ~5 N
“畜生!”
0 ~. c( T5 M% M6 }老刘嘿嘿笑起来,王石头也笑。0 E2 N4 a' o. n( R9 K% y9 W
“你笑个屁呀!”女子没好气地白了老刘一眼,顺便看了眼王石头,说:“新来的?”
6 M( o& l) L( {“可不,新来的!”老刘说,“刚来就给你领过来了,你看我对你多好!”说着话,老刘的那只被泥瓦刀磨得茧子足有一尺厚的手,就冲女子的屁股蛋蛋上捞过来了。
9 b& j# g7 S  i& u4 G+ c不过没得逞,让女子打了回去:“先交钱!”# o* }' C. f1 J' x/ ]# g
“咦,你看你,眼里就知道钱!”老刘悻悻地,不甘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y& ~  N8 z& k# k+ n
“没钱吃啥,喝啥?老娘这身上穿的,脖儿上戴的,这不都是钱?”9 O$ }7 ~! X9 p* ?$ q$ v! k) z
女子说着就往里走,老刘和王石头后面跟着。贴近了,王石头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有点刺鼻,像桂花,又不像。但是这香味让他有点晕眩,心里有点犯扑腾,身上有点燥热。那女子回头看他的时候,更让他不知所措,不敢对视,目光躲躲闪闪。不过看她和老刘的关系,王石头大概猜出来了,这就是杏儿,那个据老刘说在床上有十八般武艺的杏儿。现在,对王石头来说,对未知事物的新鲜感要胜过生理上的焦渴感。毕竟,这是他除了喜翠之外,将要接触的第二个女人。
8 M/ r. l* _3 S1 m, `" o从门脸进去,是一条更深的巷子。
# P; F" n% z5 x& y6 k“那是谁呀?”老刘又问。
# U0 i. F( Y  b! Q( p“死鳖呗,还有谁?”! W- A, m2 K+ b; e
“是你……老公?”
$ ?: i8 }4 N3 T, t% u: W“我还没结婚,哪儿来的老公?”# T7 n+ h% z& y2 d: i/ g
“你男朋友?”
: K6 X9 @2 Q$ |' j% m“他算哪门子男朋友,他害死我了!”杏儿咬牙切齿。“要不是他,我……”杏儿欲言又止,许是觉得与客人无关,多说无益,就改口说:“算了!这畜生,不提也罢。出门让车撞死,让黑社会砍死,让公安抓去最好,省的再出来害人!”0 x- @* G8 t5 j
他们在一扇木板门前停下来。
/ ?/ V( c$ a: n) y杏儿敲敲门,里面一个女人说:“等下,我给你开门!”4 l6 s5 q& H" n/ d
门开了,从门缝里闪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来,打着长长的哈欠,说:“杏儿,又来人啦?”
# |& Z$ R, j# e5 `杏儿没理她,对着老刘和王石头说:“这是我姐妹,住一起。”又对那女人说,“小美,你先去店里给我看着,待会儿我就过去换你。”
) {* l! t, A; N2 X& B8 l' N那个叫小美的整了整衣衫就走了。' n& Z% K6 f0 z3 Y9 R% _) e
不过杏儿的话让王石头有点不高兴,感觉自己像被应付。+ w7 B* j3 o0 U2 J+ R
杏儿把门反锁了,就开始脱衣服。她的动作很熟练,就像喜翠剥玉米一样快,三下两下就没了,立在王石头面前的,是一具让人索然无味的肉体。
+ k9 ?$ @2 {/ N/ y1 D7 B2 w* k- _这不是女人,这是肉。+ F; k- G0 N) C) R9 {
王石头突然觉得很失望。他想,现在只剩下一样,就是看她的武艺了。* Q1 l8 R5 _+ V; P' X
“两个一起,还是一个一个来?”杏儿问。
6 a( b9 I, c" b4 `( |' j老刘有点眼馋,可是钱不够两个人的,说没钱又怕杏儿瞧不起,只谎称:“看情况再说。”然后一个人到隔壁小美的房间里歇着去了。这房子的内墙是木板做的,隔壁什么响动都听得到。老刘的心思是,不能来真格的,解解干瘾也是好的。小美的房间他来过,没啥好奇的,他支起耳朵准备收听隔壁的广播。果然,不一会儿,隔壁的二人转开始唱起,咿咿呀呀地煞是好听,老刘兴奋得不敢稍有动静,生怕错过哪怕一个音符。
5 Z, b7 R3 ^# N- q2 _7 H“噗通!”一声巨响,好大一个音符!
/ f7 E% ~( B3 w  W: D“咔嚓!”又是一声。
% y3 L4 x+ ]  B3 V- r老刘赶紧跑出来,推开杏儿的门,想看个究竟。只看到两个赤条条的人趴在床上,而床已经塌了。杏儿在王石头身下哎呦哎呦地喊腰疼。王石头找不到支力点,两只又粗又大的手摁哪里哪里断,一时间站不起来了。- ]9 n; b( |, J9 o
老刘见状“哈哈”大笑:“我的亲娘哎,我还当隔壁地震了呢!”    关于王石头压坏了杏儿床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工地的上上下下。9 x* Q6 |4 M' a  F
这也不能怪老刘舌头长嘴贱,实在是工地上的生活太没滋没味了。像这样的初夏,天长夜短,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洗洗漱漱就六点整。干到十一点,就开始吃饭。饭里油水少,屎都屙不顺溜。中午是肯定要睡上一觉的,不然下午就会没精打采。在工地上最忌讳的就是走神,人站在几层楼高的脚手架上,走神就意味着可能自上而下来个倒栽葱,小命儿不保。下午两点上工,晚上一直干到天黑。吃罢晚饭,到街上溜溜食儿,就回来睡觉了。工友们常见的娱-乐项目是老三样:扑克牌、收音机、吹牛皮。王石头这事儿,就是吹牛皮吹出来的,全工地都知道了。
: P! A/ U2 L- X连张老板也知道了。+ H3 i6 N  F' o
那天张老板来工地巡视安全生产,看见王石头,上来拍拍王石头的肩说:“这身板儿,壮得像头牛!压塌一张床真是不成问题。”说着话,手上用力捏了捏,捏得王石头肩胛肉生疼。王石头心说,这人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手上劲儿倒是不小哩!###NextPage###
  P+ b( x  a1 [! M# z' m' {% J' o“是那床质量差。”
- n! z/ e& X! Q  z( j“你劲儿也不小。”/ X* _, S# v( B' i  k
王石头的脸红通通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 _1 z; s0 K9 J  h: j  r工头板牙远远地走过来,笑盈盈地给张老板递上支金南京,说:“哎呀张老板,早说请你喝酒哩,就是你太忙,一直找不着机会。倒是你,不怕脏,不怕累,都是为了咱的安全生产哪!来来来,劳苦功高,抽支赖烟吧!”
' m6 g. R: `7 m8 _( A4 s% D- J“上头抓得紧。”张老板说,“前阵子景明花园摔死了个人,新闻记者来采访,报纸、电视都来了。要不是政府支持,这帮孙子敢来?”张老板顿了顿,伸手接过板牙的金南京,就着板牙的打火机上突突的蓝色火苗,把烟点上,深深吸了口,眼睛眯了下,长长吐了口烟圈,接着说:“所以说,安全生产很重要。你们这些当老板的,一定要体恤农民朋友。你看这大块头……”% \# ^2 l- q1 Y7 m1 l
“他叫王石头。”
3 [" J8 [8 C: B* B* k6 U“在外面要是出点什么事,整个家可不就毁了么!”
: o0 d$ q1 a4 p5 R" s- M, K“是,是,我一定注意,叫他们安全生产。”
3 S8 k$ C' Z8 \张老板个头不高,四十多岁了,却皮白肉嫩,戴着金丝眼镜,脚上踩着锃亮的皮鞋,头发一丝不苟地分成两排庄严肃立。说话不紧不慢,却字字有力,不怒自威。王石头觉得,自己和他,一个来自地上,一个来自天上,完全不是一类人。张老板走后,板牙说,王石头你可真行啊,名声在外呀,连张老板都知道你那破事儿了,成名人了!
3 E$ o* d3 m* Q8 a旁边的工友也起哄:“名人哪!”7 h0 G5 Y5 f, D% n& p; y- P
从此,每个人见了他,都叫他名人,王石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觉得无地自容的时候,王石头就开始在心里埋怨那个张老板,心说你当老板就当老板呗,干嘛跑过来对我说那通子没头没脑的话来,搞得我在工友面前抬不起头。这么埋怨着,反倒那个形象更加清晰起来,放电影一样来回播,在他头脑里越发地活灵活现,气得他睡不着觉,心里犯堵。" `  v9 M1 A4 X& m
王石头最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远在家里的喜翠。要是喜翠知道这事情,照她那脾气,不掀个锅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吧。自己这刚结婚没两年,连孩子还没生出来,要是老婆弄个鸡飞狗跳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W' T; L+ o! g( |# R6 k
想到这里,王石头不禁担忧起来。
  ]) F5 A6 z  S  \过了些日子,名人的光环渐渐淡去,王石头的日子又顺溜了。要不是张老板又来找他,关于他压塌杏儿床的笑话,用不了多久,就不会有人再刻意提起。毕竟生活是丰富的,无论是伙房老崔媳妇的大屁股,还是小卖部板牙情妇白生生的手,都比王石头可爱得多。但是张老板来找王石头,却没通过板牙,这让大家还是觉得很惊奇。毕竟人家是大老板,而王石头不过是个泥瓦工。) v5 g- y0 c% P: K5 j" v: p
“王石头,你来!”7 r2 W% d. b, S! o
王石头掂着瓦刀,站在脚手架上,乌溜溜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不确定是不是在叫自己。" O. W+ z& ]& O
“你来,王石头!”
/ z' L) q" A6 H7 T% y  u+ [“名人,叫你哩!”
  Y7 p! m  g" F. j王石头这才明白过来。毕竟,在这人来人往的工地上,叫王石头的可能不只他一个,可是被称作“名人”的却不会有第二个。4 F& x9 \9 R3 j, l* Q1 X5 Q
“干啥,张老板?”0 f  Q4 ]1 w5 k8 m' W8 b
从脚手架上“蹭蹭”跑下来,王石头踩得竹藤编制的脚手架嘎嘎响。张老板不禁对他有点担心,连忙说:“慢点慢点,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紧急任务!”待王石头来到跟前,又说,“看你这一头汗!”王石头怕张老板嫌他汗臭,撩起袖子就揩脸上的汗。果然,袖子上立刻湿了一片。但是袖子上的泥巴也上了脸,把脸又弄脏了。
8 q0 P$ H) j( h- j% E" Y- w7 n0 _“张老板,找我干啥?”3 @2 N1 E' _9 w# ^
“帮我搬个家。”张老板说。看王石头愣在那里,又说,“放心,工钱照旧,回头我跟板牙说。干完活儿,我请你吃饭。”还当是啥大事,原来是搬家。至于为啥找自己,不找别人,应该是因为自己长得高大,有力气——搬家可不得有力气么!原因找到了,王石头这就放心了。又跟带班的交代了几句,就跟张老板走了。% ^4 Z' v4 l' M4 O& L
张老板的车很气派,乌亮乌亮的。车座套着一层皮,摸着软软的,细细的。王石头怕弄脏了那层皮,坐得很小心,挺着腰,不敢往后靠。透过后视镜,张老板看他这样子很好笑,说:“王石头你可坐好了,系上安全带,别等交警待会儿查你,交罚款的可是我!”王石头看了看张老板,找到安全带,可是不知道怎么系。张老板说:“你到前面来,坐我旁边,我帮你系。”王石头离开后座,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觉得和张老板这样的大老板平起平坐有点不妥,更局促起来。张老板笑笑,扭过身子帮他扣上安全带。因为贴得很近,王石头嗅到他身上的香味,觉得和杏儿的香味又有不同。他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清新的,像春天杨树刚抽枝时的味道。6 J* r  i: y4 T" c
车开出工地,后面扬起白色的尘埃。从工地上出来,再穿过一段少有行人的大马路,就上了外环线。车速很快,外环线两侧是居民楼和护城河。居民楼一座挨一座,粉墙黛瓦,高低错落。护城河的两岸是青色的垂柳,长长的柳条随风抚摸着水面,荡起层层涟漪。王石头第一次觉得城市这么美。下了外环线,进到市中心区,就开始堵车了,红绿灯特别多。王石头有点百无聊赖,看着外面的人群发呆。张老板打破平静,开始和他聊老家的事情。问他家里几口人,长辈多大了,小辈男和女,上了学没有。王石头逐一做了回答。但是王石头没有反过来问他,因为他觉得人家张老板问他王石头是看得起他,而张老板无需他王石头看得起。
  N* f, e2 I- G- C6 O( E车进了一个小区,绕过几片楼间空地,在一个单元门前停下来。王石头以为有很多人来,因为他见过城里人搬家,都是一伙子人。七东八西,也不知道都是啥东西,那么多,能装一卡车。可是这里除了自己外,再没有其它人看起来是帮忙的。$ D* B9 f4 d7 u6 \
“就我一个人吗?”5 m: i$ T7 ^$ g1 K* ~+ v
“没几样东西,就是有点沉。”
7 r. f. `3 {7 a' k上了楼,发现所有要搬的东西都已经打了包,房间里像是被扫荡了一遍,客厅里堆了一堆包裹,散落在绿色的地毯上,别的地方因此显得过于宽敞。王石头只要把这些包裹拎下去,放到车后备箱就可以了。王石头试了试,发现虽然东西多了些,但是每个都不很重。不免有些疑惑,心说这真是个大老板啊,这么点儿活,都不肯自己干。& f8 ]4 G% h2 r
客厅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男的是张老板,女的没见过,估计是他老婆。但是,搬家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见她人影。王石头心里犯着嘀咕,一边把那些包裹一件一件拎下去。每次上下,张老板都陪着他,因为王石头不太会用后备箱。
& }. F% b- t0 w6 ^& k8 U) S这么来回几次,东西很快就搬完了。
; s7 A' \& ^; e# K6 ]% n车载着两个人和满满一后备箱包裹,离开市区,上了外环线。开了约摸半个小时,进了一片稀稀拉拉的小树林。在那林间空地上,是平整的像毛摊一样的草地。草地很大,起伏连绵,像公园一样。几栋看起来很洋气的别墅在小树林里掩映可见。2 E- W# J  [5 B1 z& i
到了张老板的新家,王石头才发现,搬更多的东西过来真是多余的。那处房子里所有的家具、电器放在这里都会显得格格不入。那些包裹里,都是衣物,和其它一些私人物品。这处别墅里该有的东西都已经齐备了,而且,看得出,都是新添置的。
! |. T8 J" A. l  I& r; W. y搬完家,张老板本来还想请王石头洗个澡,吃个饭。王石头怕麻烦,又觉得他说的是客气话,就推说工地还有事,拒绝了。张老板看他态度坚决,只好作罢,又把他送回工地去了。路上,又留了张名片给王石头,说今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就当还他的人情。
- `0 o& y; `/ k; M- g" v; q" Q5 a王石头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张伟明,宏达建筑安装公司董事长。
0 X& l- l; w& _, }; k  s9 `如果这世上真有“人精”的话,肯定要算板牙一个。不过,面对众口一词的赞誉,板牙总会没脸没皮灿烂地“哈哈”一笑说:
9 T7 p5 l4 n! G/ g- c1 F3 a* ?“还不都是给逼的!”
5 l8 k- k* ~: M4 Q板牙那俩大门牙给烟熏得黄黄的,一笑就暴露无遗,可是真难看!
& n3 y, a9 q2 v2 M+ Y1 k没上过几年学,却不妨碍他算账又快又准。板牙算账堪称一绝,他从不用计算器。一手托着账本和笔,一手掐掐算算,眼睛半眯着,眼皮极快地上下翻飞,嘴里念叨几句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咒语”,结果就准确无误地出来了。那神态像极了小二黑他丈母娘——三仙姑。都说照他这智商,咋就没考上个大学生哩!板牙说,那是因为大学里没有教得了他的老师!
# P2 y" w# ?# f8 S3 \瞧他这牛皮吹的,上天了都!
1 ?% \! w2 y% {6 W! J+ Q2 h其实,对板牙来说,单是不用计算器算账,那是远远不够的。别看这包工头没地位,老得看人家正规施工单位脸色,可是手下经常性的也得几十上百号人,不然人家也瞧不上你。........
发表于 2015-10-8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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