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我的29载人生钙化年鉴

悍西王子 · 发表于 2016-12-19 17:51

【1997年——9岁——猫女】
======重复发生的梦 ======

#  Age9，E03  #
那次激烈的家庭冲突之后，我迎来了漫长的暑假。
为了能放开手脚干活，爸妈把我派往了市区的姑妈家暂住。

姑妈家靠水而居，南面是一个巨大的水库，往北是市区，往东则是山区。
一到夏天，整座城市的人们像求偶的企鹅，从四面八方赶来这片依山傍水的“小天堂”游泳。
下午四点，太阳还没开始下沉，阳光下的一切都在犯困。
而这片活色生香的水库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已经迫不及待要投身这波光潋滟的水面。
暴烈的阳光像是催情剂，让荷尔蒙从一具具滚烫的躯体中蒸腾而出。
新鲜的肉体前仆后继拍打水面，水花腾跃而起，像清脆的弹珠落在瓷实地面。
各种男人的呼喊，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或宽厚、或细长的声音在水库上空交织缠绕。

等再晚一些，太阳开始西沉，躲进半透明的云层里，染出一片娇羞的霞光。场景也变得更暧昧一些。
情到深处的恋人，找一片僻静的湾区，在水里“你侬我侬”；
刚刚长开的少年，在女同伴们面前尽情展现自己的身体和毛发；
身体发福的中年猥琐大叔，则把眼睛调成机关枪模式，扫射视野范围内的可见肉体。
划着小船从远处“酣战”而归的男女，表情疲惫且满足。
一切的动作都渐渐慢下来，整片水域像一个巨大的舞池，通通罩上一层金色光晕，忘乎所以，笙歌不息。

每年夏天，总有好些人在这场滔天狂欢中溺亡或者失踪。
可是，第二天，人群依然如织。

那一年，我像一颗长在岸边的树，守着这片活色生香的浴场，过完了一整个夏天。
每天下午三点半，正是高温最难耐的时候，我帮姑妈用竹竿抬着汽车轮胎，去水库边练摊。
我们把轮胎摞得像一座小山，租给旱鸭子们当“救生圈”使用。
因为安全问题，姑妈极少同意我下水，所以大部分时候，我都陪姑妈守在摊边
看着不同身材，不同相貌，不同size的男男女女们在水面浮浮沉沉。

客人少的时候，姑妈偶尔允许我开小差，去人烟稀少的岸边抓小鱼小虾。
鱼钩纯属多余，你只需要用绳子栓一条蚯蚓，往水边的石坡上一扔，密密麻麻的鱼群就傍着水库的岩石爬过来争抢。
手指头大小的鱼贪吃得不行，但往往钓上来之后，又被我重新放回水里。
小虾米就更多了，有肚子上爬满了卵子的母虾，也有钳子又细又长的公虾，密密麻麻出没在岩石和旧船边上。
伸手去捧，却又都瞬间跑开了。

中途尿急的时候，我可从来不像别的小孩找个僻静角落就地解决，我总会跑去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
水库没有更衣间，所以除了如厕，大部分人也把这里当成更衣室使用。
每次上厕所，总能看到各种成年的肉体背对着墙角像做贼一样快速脱裤子、穿裤子。
然而可惜的是，南方人普遍注重隐私，能看到的部分并不多，且大部分的生殖器都处于疲软状态。
但即便偶尔瞄到黑漆漆的一片，对于当时极度好奇的我而言，也总能勾起内心一阵战栗。
这种偷窥带来的快感，总让我想起抗洪那个夜晚，堂屋里的小叔。
我对男性的身体更好奇了。

#  Age9，E04  #
而姑父这边，则常年处于游手好闲的状态。
有时候姑父会带着鱼竿去水库坐一上午，然后拎回来满满一大桶鱼。
姑妈把大的封坛腌制，再选一些稍小的，用面粉裹起来油炸。
外焦里嫩的小鱼苗，再撒上一些盐巴和辣椒粉，比现在的肯德基不知好吃多少倍。

姑父经常提起，水库里藏着龙，打雷下雨天，龙就升天，顺着闪电一直往云里爬。
能有运气看到龙升天的，一定要当即跪下来磕头恭送，以后便能有大富大贵之命。
姑父说水里除了龙，也有各种水怪，水怪拖着小渔船直接拉进深水区，有去无回。
我曾亲眼看到有人从水库中钓上来一条接近成年人身高的巨型淡水鱼，（后来被G-A-J的执法人员强行拖走）。

而姑妈家往东边的山区，则是一番幽静神秘的光景。
姑妈的家门就冲着东边的大片山林。门口有一颗老掉牙的南酸枣树。细密的叶子把门前撑出一大片绿荫。
酸枣的果子藏在绿叶之中。天一热，酸枣开始成熟发黄，自然掉落。
微微发软的硬度是最佳食用状态。南酸枣果核大果肉少，成熟的果实肉质粘腻像鼻涕虫，但酸中带甜的口感简直不要太赞。
往往一场大雨过后，遍地都是黄绿相见的酸枣果子。
姑姑便带着我们一起捡拾，然后用千奇百怪的方法做出好吃的零食。

走出门前大片的绿荫，有一条曲折小路，像一条飘带延伸到往北的方向，经过一片茂密的芦苇丛，便是幽暗神秘的山了。
说是山，其实也不过是南方的低矮丘陵，最高海拔也就几百米。
但表姐们却尤其擅长渲染山林中的奇闻轶事，比如躯干比水桶还粗的巨蟒，会说人话的九尾狐，芦苇丛里长蛆的尸体等等。
奇谈怪事听多了，难免生出一些莫名的恐惧。
每次经过山脚下那片茂密的芦苇丛，不知道哪个方向透过来的山风都让我脊背一阵发凉。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反复做过同一个梦。
但自从有了在姑姑家寄宿的那段经历，我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一个关于“猫女”的噩梦纠缠。
碎片化的大致情节如下：

我在茂密的芦苇丛里玩耍 / 身边突然出现两个女孩 / 女孩有银白色的头发 / 咯咯地笑 / 我心里发凉 / 我走过去拍她们的肩 / 笑声戛然而止 / 女生缓缓转过头 / 我看到她们头上长了一对猫的耳朵 / 脸上却空无一物 /  没有眼睛  没有鼻子没有眉毛 / 两张空白的脸 / 我转身拼命往回跑 /猫女一直在身后追 / 身边的风很凉 /尖锐刺耳的笑声就在身后 / 她们随时伸手就要抓到我 / 我的心脏一直悬着 / 直到我一角踩空了什么 / 终于从噩梦里面吓惊醒过来。

这个梦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不止一次发生。同样的情节，同样心惊肉跳，同样浑身是汗地醒来。
我想，这应该多少体现了我在那个阶段，对于女性亲密行径的恐惧与抵触。

#  Age9，E05  #
暑假过去没多久，我们的新房子如愿落成，虽然只是最简陋的装修，但终归比原来的老房子要宽敞舒服了不少。
我跟大姐同住一间朝北的卧室，她睡大床，我睡小床。二姐则自愿选择陪奶奶住在楼下。
而我也在那一年顺利迈入五年级。

这一年，刚解决居住问题，老妈又开始为我的发育捉急。
眼看着其他同龄的女孩都已经比我高大，而我却仍然是座位最前排的小不点。
妈妈常年给我做某种“路边姜炒公鸡”的黑暗料理。
我一直怀疑，这个偏方或许跟我后来声音低沉、毛发旺盛、性欲旺盛的特征都有关系。
但在当时，这些措施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效果。
妈妈带我去看医生，医生检查完以后安抚我妈说：一切正常，女生总是要比男生发育得早，莫着急。

“女生总是要比男生发育得早”。这话我尤其相信。
当时的年纪，同村的女孩已经开始不安份，会有意无意跟我聊起一些成人话题。
比如：“你知道吗？那谁他妈跑去深圳卖淫啦。才几十块钱一次。生拉硬扯求着别人上她呐。”
又比如：“那谁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骚得不行。居然趁老公出门，在自己家里偷男人。哎呦真是不要脸，听说卫生纸都用了好几卷。”
我对他们这种小小年纪就衍生出来的八卦能力实在叹服。
有时候我出于好奇会跟他们搭话，比如：“睡觉就睡觉，为什么还要用卫生纸？”
女生们则噗嗤一声，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却不对我详加解释。

某一天的傍晚，我正在厨房打水洗脸，村里那两个女生鬼鬼祟祟出现在我面前。
看起来有些胆怯生疏，却又故作放荡地扭着腰身向我逼过来。
她们伸手摸我的脸，摆出一副风尘女子的姿态。
嘴里是咿咿呀呀的做作语调：“你来啊！”“来吗！”“亲爱的”。

要知道，当时我还只是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啊。
我本能地抗拒，全身紧张，一言不发，只想拨开她们不断伸过来的手往一边躲。
可她们却不依不饶，越是看我害怕闪躲，她们越大胆。学着电视或者电影里女人挑逗男人的镜头，在我身上狂放地实验。
言语也越来越激烈，从“亲爱的”，变成了“老公”；从“你来啊”变成了“你要吗”。
戏弄成功之后，她们又很开心地跑开，一路狂笑不止，并互相表示“啊呀，太好玩啦”。

我回忆一下当时的感受，是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有点恶心反胃，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这让我瞬间想起了梦里面的“猫女”，无端端生出一股厌恶。
我曾经这样自问：她们是真想勾引我吗？我觉得不尽然。
她们或许是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对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变化感到非常困惑，需要通过我来试炼她们作为女人的能力和本领。
可他们也许没想到，这样的行径，却在我的心里添上了一道阴影。

【下期预告 ====好大一堆咸湿男女====】

林森2015 · 发表于 2016-12-19 22:41

不错！

mhxycl · 发表于 2016-12-20 09:02

楼主赶快更新啊！

诸神之神 · 发表于 2016-12-20 12:45

我也会经常做同一个梦，被蛇吓过一次之后，小时候经常梦见蟒蛇

悍西王子 · 发表于 2016-12-20 14:35

晚上下班时间更新。以及，欢迎互动留言

lfl889 · 发表于 2016-12-20 16:56

让人感觉五味杂陈，写得太好了！

arthur111 · 发表于 2016-12-20 17:47

楼主非常敏感，敏锐呵，写得很细腻，以后做爱也要写细点呵

a7416 · 发表于 2016-12-20 18:21

快更新求激情片段！

悍西王子 · 发表于 2016-12-20 18:53

原帖由 arthur111 于 2016-12-20 17:47 发表
; F' w% {$ [; X: y/ f楼主非常敏感，敏锐呵，写得很细腻，以后做爱也要写细点呵

这位同学，楼主不但心思细腻敏感，身体也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悍西王子 · 发表于 2016-12-20 18:53

原帖由 lfl889 于 2016-12-20 16:56 发表
4 r. \2 X6 `: J( r/ P让人感觉五味杂陈，写得太好了！

回不去的从前，确实很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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