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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帅,

[激情 H文] ★☆『如果可以爱』火热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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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6 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136章-140章

    原来——原来这个他一直以为 是个孩子的大男孩早就猜到了,    原来这个男孩早就决心不在乎 他的过去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给不了他未来,    原来最傻的人——是自己!     他再也无法压抑这许多年来的 思念,紧紧的搂住了他爱了很久很久、爱的很深很深的人,    一直都害怕给最爱的人带来伤 害,所以他逃避着,躲藏着,可越是这样,心里的那份爱却变得越来越炙热。    拉里闭上了眼睛,他终于等到 了这一刻,终于等到他的秋认可他们之间爱情的这一刻了,    此时的他,幸福吗?只感到这 幸福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也许,是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以至于幸福的降临让他不敢去接受,    他怕一切都来的太不真实了, 他怕一切就像梦一样会有醒来的时候。    许久过后,     “秋,跟我回去吧!”拉里在 曲振强厚实的怀里小声的劝说着。    曲振强慢慢放开了怀里的人, 他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拉里急切的问。     “你也知道,最近这里出了大 事。”曲振强牵着拉里坐下了。    “你是说程诺失踪的事吗?” 拉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件事。    “是的。我总是有种感觉,觉 得——”他看了看拉里,    “算了,我还没有什么证据, 现在推断还不是时候。”他决定还是不说,少知道一些事情对拉里来说就多一份安全。    拉里感觉到了曲振强的犹豫, 但他不想强迫他,    “那好吧,等这件事结束后, 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事情,好吗?”    曲振强紧握着拉里的手,点了 点头。    拉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秋,你这一次不会再像上次 那样逃走吧?我…………”    曲振强用手掩住了拉里的嘴 唇,    “错过一次对我来说已经是一 种无法弥补的折磨,我怎么还会再错过?”    拉里听了这话以后,慢慢展开 了甜蜜的笑容………………——    程诺再一次醒来时,屋里的那 白炽强光刺着他的眼睛,他用手遮了遮,好一会儿才适应了,    突然感觉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 存在的气息,程诺猛地坐了起来,看向那个人——    白色的衬衫,深蓝色西裤,外 面一件纯白色大褂,典型的研究所里研究员的打扮,    只是这个人的那双略显小的眼 睛里闪着的精明犀利的光芒,将全身上下的学者之气降低了很多很多。    浅井敬一!     程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还会再 见到这个人!    不!应该确切的说,他根本就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个人!    这太令人费解了!     “吃惊?”浅井先开了口,总 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一直都是你在扩音器里说 话?”程诺回忆着扩音器里的人每一次说话时的感觉,越来越觉得就是眼前的人。    浅井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为什么?”程诺更加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能告 诉你,你本来就属于这里,现在,你回家了!”浅井很满意的笑着,他张开了双臂表达着他的欢迎之意,    “本来还以为你在娘胎里时就 夭折了,可没想到机缘巧合的居然还是让我遇到了你,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的一件礼物!如果你的母亲知道你早晚都会有回到这里的这么一天的话,我想她就绝对不会再像当年那样,总是想要处心积虑的带走你!”他走近程诺,挑起他的下巴,    “我就知道,我这一生中最完 美的作品不会那么轻易就消失的!”    程诺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一头雾水,他伸手一挥,打掉了浅井挑着他下巴的手,    “别碰我!”他很生气,更感 到恶心,    “你他ma的是从火星来的吗? 说的什么鬼话?!你能不能正常点儿,说些老子能听得懂的话!”    浅井被程诺打掉了手,但却并 没有生气,反而是更加得意的笑出了声,    “你现在用不着懂,很快,你 就会都知道了!”浅井从衣兜里拿出了手绢,习惯xing的擦了擦手,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 的测试结果我很满意,不过,你的身体状况可不是太好,需要好好的进补一下。”他皱起了眉头,    “那帮蠢蛋的手也太重了!” 因为他又看到了程诺身上的那些伤,前几天给他包扎伤口时,他就已经很不高兴了,而那些他现在嘴里说的那帮蠢蛋,早就已经见了阎王,生命在他浅井眼里心里都不算什么。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了,还 不都是你的授意吗?”程诺一点面子也不想留给这个人,只管尽情的戳穿他的伎俩。    刚才浅井不经意的提起了他的 母亲,这是程诺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母亲,他现在的脑子有些乱。    浅井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反 驳,    “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吧。 ”    他的话音刚落,其中的一面玻 璃墙上突然就闪出了一个大概一人高的黑色的“门”,浅井走进了那“门”状的黑暗,    程诺急切的想下床跑过去看个 究竟,才发现两条腿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 了,你身上的药效还没过呢。”此时浅井的声音已经是从扩音器里传来了。    玻璃墙上的那扇黑色的门早就 已经看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程诺狠狠的将拳头砸到床上,     “该死!”     可是,这样的发泄却也无济于 事,所有的所有都只能被动的接受,这样的情况令程诺感到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同时,那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深 深的恐惧也在不断的加剧。    程诺蜷缩在床上,逼迫自己冷 静下来,虽然那股能令他瞬间安神的草木清香不在身边,    但是现在,他必须冷静,只有 冷静才能好好的思考,想出对策!——    梅园     云亦炎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 着步,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悄悄注意着钟苍翼的一举一动,    事情并没有像他预计的那样发 展,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愈演愈烈。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钟苍翼会如 此的在乎程诺,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找程诺的下落,    那种找寻的方式方法可以说是 非常疯狂的!    现在黑白两道都已经收到消 息,只要是能够帮助钟苍翼找到要找的人,随便什么条件,钟苍翼都会答应!    这几天,云亦炎就没有睡过一 个好觉,他总是从噩梦中惊醒,    他非常害怕钟苍翼再这样查下 去,早晚有一天会查出程诺的失踪跟他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过,另一方面,他更加庆幸 自己利落而干脆的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不但他的秘密会被永远的埋藏 起来,而且在感情方面的巨大威胁也随之消失了。    所以,他就算是再害怕,也抵 不过这种除掉祸患带给他的窃喜,他要将这件事深深的埋在心里,直至带进棺材里!    现在的他需要注意不要露出什 么马脚才好,幸亏当初行动时计划周密,没有让任何人知晓,    而且那个日本人也很讲信用, 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可供调查,虽说不知那人的底细,可他们做事真是非常的专业!    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另外,他还要加紧时间去修复 一下跟钟苍翼之间的感情,让所有的一切都尽快的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想到了这里,云亦炎决定晚上 借着做帐的机会去魅都找钟苍翼,寻找契机,重修旧好——    七天过去了,虽然是在这个四 四方方无法区分白天黑夜的地方,但是现在的程诺还是找到了办法来计算日子。    因为这几天每天的三餐都会按 时送到,而且,也终于有了熄灯的时候,程诺便以此来计算着时间。    这天,当屋里的白炽灯光一一 亮起的时候,程诺知道新的一天又来了。    他早就醒了,只是在床上躺着 想事情,当灯光亮了之后,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开始在房间里做起了运动,    加强体力和耐力的训练,是逃 跑成功与否的前提条件,程诺这几天一直都在坚持着锻炼。    就在他做俯卧撑时,突然旁边 的一面墙壁发出了很大的响动,不同与以往,这一次还带着强烈的地面震动,    程诺慢慢站了起来,紧张的看 着那面墙壁,全身都进入了警戒状态。    大概一分钟过后,当墙壁由黑 暗再次变亮时,程诺终于看清了状况——    原来这个房间紧邻着还有一间 房,程诺慢慢的向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当跨越出他所在房间的那一 刻,他有种强烈的被解放的感觉,好像呼吸的空气都不一样了。    一踏进那个隔壁的房间,程诺 便被侧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张巨幅画像所吸引,    与其说是吸引,不如说是震 惊!    因为那画上的女人简直就是跟 程诺长了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那女人脸上的线条比程诺多了几分柔美而已。    女人悠闲的坐在栏杆上,眼睛 看向远方,    跟她那柔美的外表不同,她的 眼神是冰冷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    她的身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 海,海的颜色有些深,    天空中的晚霞是血一样的颜 色,跟深蓝色的海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跟 你现在见到这副画时的心情是一样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程诺吓了一跳,这才转过头, 看到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办公桌后面一个大大的办公椅里坐着浅井敬一。    “你什么意思?”一见到浅 井,程诺就很生气。    浅井并不着急回答,而是眼睛 盯着那副画看了很久,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深的迷恋。    就在程诺以为浅井不打算回答 他的问题时,他却开了口,    “她是我见到过的最美的女 人,”浅井说话时,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幅画,    “她博学聪慧,领悟能力超 强,不同于任何一种女人,她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出色的身手使她成为‘刺盟’里最优秀的杀手!果断、冷静、机敏过人,她一次又一次的超完美的完成那些所谓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刺盟’里,她被奉为‘女神’!”浅井跟随着自己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近画像,    “只可惜,女人的青春就像花 期一样短暂,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不再是神话。为了能够使‘刺盟’在间谍杀手领域立于不败之地,我不得不考虑如何来延续这样的神话。其实,这种研究,我一生都未停止过。所以,”浅井终于将视线从画像移开,转投到程诺身上,    “才会有了你!”他指着程诺 说道,    “我提取了十位不同领域天才 的超完美基因,改造了精。子的DNA,然后注入你美丽而聪慧的母亲体内,”浅井越说越兴奋,他此时看着程诺时的笑容就像个魔鬼,    “就形成了你!”他很骄傲的 指着程诺,    “这简直就是人类历史上最伟 大的一项生物工程,所以,你——才应该是最强大的!你不但会成为‘刺盟’的神话,更会是今后整个间谍杀手领域里的王者!”浅井说到这里,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看着程诺的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件他最得意的作品。    他慢慢走回到办公桌,边走边 说道,    “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 女人啊,毕竟是女人,她当然也不可能逃过女人的天xing!至少我是这样分析她当年的行为的。”浅井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又好像是在继续思考着他的分析。    程诺一直在默默的听着,没有 打断浅井,他不想,因为关于自己的母亲,他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怀孕四个月,居然逃了,逃 的无影无踪,那是她的聪明才智第一次让我感到佩服的时候!费尽了千辛万苦,我终于找到了她,可让我痛心的是,她居然说她小产了,孩子没了!”这时,浅井又看向了那幅画,眼睛里多了一丝怨恨,    “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难受 吗?我最最出色的作品,她居然一句小产,轻易的就弄没了!”    程诺听到这里,浅井眼里那越 来越多的怨恨让他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你把她怎么了?”他急切的 问道。    这一句问话惊醒了浅井,他从 痛苦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转头看向了程诺,    “我没把她怎么样,”他无所 谓的耸了耸肩膀,    “是她自己不愿意跟我回来, 她自杀了!”浅井就像是在说“她睡觉了”一样简单的叙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这个混蛋、畜生!”程诺 冲了过去,他早就想要狂扁这个人了。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什么时候 进来的四个穿着白色制服的魁梧男人一下子就将愤怒的程诺制住,反剪了他的双手,    “放开!放开老子!”程诺气 得大声叫嚣着。    浅井微笑着看着程诺,他轻轻 摇了摇头,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到 底谁是畜生?再怎么说,你身上也有我十分之一的基因,这说起来——我也算是你十分之一的父亲,你居然要打我,按照中国人的话说,这可是会遭天谴的!”不紧不慢的语调,浅井又扔出了一枚炸弹。    程诺的脑子轰的一下子全乱 了,这个人在说什么?他体内怎么会有这个畜生的基因?    不!不可能!他不要!     看出了程诺心中所想,浅井得 意的说道,    “怎么?不相信吗?你的数学 天赋就是遗传于我!”他用拇指自豪的指向自己,    “南非的赌局好玩吗?能算出 21点,我看得出来,那天你很兴奋!那白痴游戏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太大材小用了!不过,”他走近程诺,    “以后,我会慢慢教你如何运 用你的天赋的,不会再让你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好资源!”说完,他便冲着程诺身边的四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四个人会意后便连拖带拽的将程诺带出了房间。    程诺被四个大汉轻易的拖走, 他第一次看到了他所在的房间外面的情况,    走廊,仍旧是刺眼的白炽灯 光,整个走廊是个全钢制的圆形通道,很长很长,    这里给人的感觉很像是一个秘 密而又非常高科技的地下研究所。    此时四周除了他们紧促的脚步 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动。    终于,程诺被带到了目的地, 又是一个房间,可这个房间一看就知道是个手术室,    程诺被强制xing的按倒在冰冷 的手术台上,手术台边四个钢制的固定锁拷将程诺的手脚全部拷上锁紧。    “放开我!你们到底想要干什 么?”程诺感到了恐惧,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就在刚才,走廊里,他突然想 到,浅井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会毫无顾忌的将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他越想越觉得可怕!    “放开我!混蛋!”当他看见 好多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陆续赶来,纷纷在他周围默默的忙碌着,那种手术器械间无意的互相碰撞敲击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刺耳,他更加害怕了,拼命的叫喊着。    这时,浅井走到了他的床边, 站到了床头的位置,    “嘘——冷静!冷静一点!” 他低头轻声安慰着程诺,双手在程诺的头上轻轻的抚摸,    只是他手上带着的塑胶手套令 程诺感到很不舒服,他此时根本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让他们放开我!”程诺拼命挣扎着,眼睛里深深的恐惧让人看了就心疼。    “别怕,孩子!放心,我不会 伤害你的,”浅井慢慢将头低下,靠近程诺轻声的说着,    “这个世界太不干净了,17年 来你一直都在受到污染,不过不用怕,现在,我来帮你,帮你清除污垢,”浅井一边轻声的说,一边动作柔柔的梳理着程诺的头发,    “你不会感觉到疼的,相信 我!之后,你一定会感激我给了你一个全新的生命!让我们重新开始!很快,你将会只属于我,只属于‘刺盟’!一切都将归于原位!”他说完轻吻了一下程诺的额头。    “不!不要!我不要!放了 我!”程诺不停的摇着头大声喊着,浅井的话他听不懂,他是真的怕了,因为他相信浅井一定是疯了,他可能要被浅井拿来做实验了。    “好了,不要再喊了!”浅井 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他皱了皱眉头,从程诺头顶的位置走到了侧面,    “她是独一无二的!”他紧盯 着程诺的脸,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然后便将手伸向程诺的脸颊,细细轻抚着,    “尤其是她的这张脸,任何跟 她相似的五官都不应该存在!因为那是对她的一种亵渎!”浅井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他的手慢慢加重了力度,    “就是你——也不行!”他此 刻说话时的眼神狠毒的令人战栗。    程诺被浅井掐痛了脸,他本能 的躲闪,仍旧不死心的手脚挣扎着,    “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疯 子!”挣扎无望的程诺,愤怒的冲着浅井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    浅井并没有动怒,而是缓缓的 从衣兜里拿出了手绢,慢慢的将吐在自己下巴上的吐沫擦干净,他眼睛紧紧的盯着程诺,却抬手给了其他人一个手势。    这时,程诺看到那些人中的其 中一个,走了过来,给他的胳膊上擦了酒精,然后,拿出一个针筒打到他的胳膊上,    “不!不!这他ma的是什 么?”程诺极力的晃动着胳膊,    “住手!快让他们住手!”他 喊叫着,可惜无用。    程诺恐惧的摇着头,看着那针 筒里的透明液体慢慢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就在他的意识消失的那一刻, 他在心里默默的嘶喊着,    “翼——救我………………” ——    钟苍翼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梦 里的程诺不知是死还是活的躺在一个冰冷的木板床上,四周是黑漆漆的,    程诺身上那些猩红的血从木板 床的缝隙里流出,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滴答!”的恐怖声音………………    钟苍翼坐在床上,狠狠的抓着 自己的头发,力图把那梦里可怕的画面从脑中彻底清除掉!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样 的恶梦了,每一次惊醒,他都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每每梦到程诺死去,他的整个 人都会失去了再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一个多月了,已经又过去了一 个多月,找到程诺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    钟苍翼知道,很多人都已经认 定程诺不会活着了,但是他不信!    与其说他不信,更不如说他是 根本就不能接受程诺不在这个世上的事实!    没有尸体,他钟苍翼永远都不 会承认程诺已经死了!    他要找,一定要找,坚持找下 去,只要他钟苍翼还有呼吸,他就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现在,这已然成为了他钟苍翼 的一个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摆放的一个 相框,里面的照片听小龙说是程诺最喜欢的一张,    他跟程诺冷战时,程诺经常拿 着这个相框窝在床上发呆。    现在,钟苍翼握着这个相框, 轻轻抚摸着,他感受到相框上似乎还有程诺的余温残留,    照片中,程诺笑的灿烂极了, 天真无邪的笑容还带着丝丝的妩媚,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总是闪着些许的算计,    就是这样的一个程诺让钟苍翼 深深的沦陷在了甜蜜而疯狂的爱恋之中,无法自拔!    相框的玻璃上滴落了一颗晶莹 的泪,刚好落在了程诺的笑脸上,    钟苍翼慌忙的用手擦掉了那泪 迹,仿佛迟一刻擦掉,那颗泪就会永远的玷污了程诺的俏脸似得,    他不允许,不允许任何玷污程 诺的存在!    最后,他紧紧的将相框抱在怀 里,慢慢的躺了下来,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此 时的他是多么的脆弱,多么孤独,他需要有人来安慰,需要有人来给他信心。    从有记忆开始,就算是遇到再 大的困难,再多的艰险,钟苍翼也从未掉过一滴泪,他总是以狠辣的一面示人,    可现在,在四下无人的时候, 他已经不清楚自己为了程诺无意中掉了多少泪了,    可能是滴在心里的泪已经满 了,再也装不下了,所以,才会流了出来。    悲伤是一种永远都无法说出口 的痛,而泪水则是洒在悲伤伤口上的盐,虽然更痛,但,却可以消毒,令伤口痊愈。    钟苍翼用这种方式来洗刷着自 己的悲伤,等到伤口痊愈,他又会继续上路,全力以赴的去找寻他的程诺。    夜幕降临,钟苍翼终于从床上 爬了起来,他不能放纵自己,那种脆弱的时间不能维持太久,    因为,他的程诺需要他,所 以,他不能垮掉!    收拾起落寞孤寂的心情,匆匆 洗了个澡,换好衣服,    站在镜子前,他又成了那个每 个人见到都会畏惧的狠辣的钟苍翼。    驱车离开了碧湖居,前往魅 都,今晚April她们仍旧在那里等着他。    途中,他故意绕了个远,到了 程诺以前住的那所房子。    两天前,他买下了这里,不为 别的,就因为这里有着他跟程诺的快乐记忆。    站在房间里,钟苍翼的内心五 味杂陈,    房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他身 后站着一个小弟,毕恭毕敬的,    看那样子他不止是怕钟苍翼, 因为那小子眼睛里有着深深的崇拜。    “好好看着,这里对我很重 要!”钟苍翼临走时,对那个男孩淡淡的说道。    “是!翼哥,我一定会看好这 里的!”男孩的声音铿锵有力,就像是一个战士得到了一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一样。    钟苍翼听着男孩的回答,却不 为所动,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他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他怕那 些快乐的记忆带给他的痛,    回忆越多,心就会越痛,他会 受不了,他不能在人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当钟苍翼踏进魅都办公室的那 一刻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诡异,这是什么情况,    沙发上,那个叫拉里的大男孩 紧紧握着坐在旁边的曲振强的手,而April正在那里气得直跳脚,怒骂声不绝于耳,    “你是傻子吗?啊?”April指 着拉里的鼻子,    “几年前就为了这个混蛋,你 几乎死过一次,居然还不长记xing,现在还要再来一次?!”她想狠狠的上去拍拉里的脑袋,却被曲振强的那只大手给拦住了,她气愤的一甩胳膊,当掉了曲振强的手。    钟苍翼皱了皱眉头,     “这是怎么了?唱的什么 戏?”他走近办公桌,将车钥匙扔到了桌子上,然后走向吧台。    April和其他二人这才注意到钟 苍翼进了办公室,顿时三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尴尬。    钟苍翼倒着酒,发现周围没了 动静,房间里静的就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他不由得挑眉看向那三个人,    “不能说吗?”他端着酒杯, 走近了沙发,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他指 着沙发上两个人紧握着的手。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都有 点脸红。    “哼!做得出,说不 出!”April气愤的瞪了两个人一眼,然后指着拉里,    “这个傻子啊,六年前就被那 个混蛋给吃干抹净了,之后,那混蛋拍拍屁股走人了,走的彻彻底底、无影无踪。那时候,这傻子整天就跟没了魂似得,整个一行尸走肉。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吧,可现在,这傻子又遇到这混蛋了,哼!居然还想在一起呢!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倒豆子似得一口气说了出来。    钟苍翼听到这里有些纳闷,这 个叫拉里的大男孩,也就是April的一个助手而已,April犯得着为这种事这么动怒吗?    耐人寻味啊!     “怎么你们暗界还负责所有人 的终身大事吗?”钟苍翼故意刺激April。    “你!”April果然被钟苍翼说 的话给气到了,指着钟苍翼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长叹了一口气,气馁 的坐到了沙发里,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同父异母 的弟弟的份上,老娘才懒得理他!”她说完又瞪了拉里一眼。    拉里撇了撇嘴,不敢还口,因 为他太了解这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姐姐了,你越是跟她犟嘴,她就越是没完没了,    索xing什么都不说,这女人也 就没脾气,听之任之了,以前,他都是这么解决跟这个姐姐的冲突的。    钟苍翼听到了这个秘闻,“噗 嗤”一声笑了,    “怪不得你们俩长得一点都不 像。”    April一听这话,又来了脾气,     “何止不像,就连智商都差了 好多。你说,我就奇怪了,这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会差这么多呢?!”她不解气的指着拉里骂道,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子弟 弟?!”    曲振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 是不善言辞,可自己爱的人被人这样数落,再不说点什么,他就真的成木头了,    “April,你不要总是这样说拉 里!”    拉里用力的握了一下曲振强的 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哎呦!我怎么说他,关你屁 事!”April早就想吵架了,可惜拉里太了解她了,一直都不说话,现在好了,机会来了!    曲振强本想继续,却被拉里捂 住了嘴巴,    “嘿嘿!”拉里冲着April谄媚 一笑,    “姐,你继续骂,我听着 呢!”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拉里才会叫April一声“姐”。    April一看拉里那个赖皮的样 子,顿时就被气的没了话。
 楼主| 发表于 2010-9-6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刚开学,很忙
6 E5 y5 p& j9 g* [各位大大不好意思哈
发表于 2010-9-6 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事关系一抓紧更新就好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9-7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141章-150章

    “行了,既然骂也骂够了,那 就说点正经事吧。”钟苍翼很是时机的打断了这场闹剧,切入了正题。    April也感觉到了,在钟苍翼的 地方处理自己的家事,是有点不太合适,所以,她很配合的闭了嘴,不再骂拉里了。    “曲振强,”钟苍翼貌似自言 自语的轻声叫了一下这个名字,带着些许琢磨的意味。    “翼哥,其实——其实,我的 本名叫‘尹秋’。”尹秋有些汗颜。    钟苍翼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摇 晃着手中的酒杯,    “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而 已,不过,这样也好,尹秋,还记得六年前,你来魅都做酒保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曲振强点了点头,     “凭这样的身手,只做一个小 小的酒保,真是可惜了。不过,你进了魅都就如此选择,我钟苍翼也不会强迫。你既然想借魅都这个地方做个隐者,那我就成全你。等到有那么一天,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随时走人,不必跟任何人打招呼。但是,你需记住一点——你欠我钟苍翼一个人情!”    他回忆着当时钟苍翼对他说的 话。    当年,刚刚做了酒保不久的尹 秋,就遇到了其他帮派来魅都砸场子,    那帮人很凶,进了魅都见人就 砍,事情闹的很大,    为了保命,尹秋露了身手,这 才被钟苍翼注意到。    钟苍翼的那双毒眼,一看就明 白了个中缘由,只是他不想点破,    他给了尹秋一个隐姓埋名藏身 于魅都的机会,并在魅都里悄无声息的给尹秋建立起了微妙的威望,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个“酒保强哥”。    对于这些,尹秋都是心存感激 的,他的确是欠着钟苍翼一个很大的人情。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虽然 不知道自己能为钟苍翼做些什么,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跟拉里走的。    “好,既然记得,那我现在也 就不用再重申了,不论出了什么情况,那天的话,仍然作数,我钟苍翼还是那个条件,尹秋也好,曲振强也罢,我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做纠缠的。”    “翼哥!”尹秋是真的被钟苍 翼的这种大气的风度所震慑,他打心眼儿里佩服钟苍翼这个人。    钟苍翼抬手制止了尹秋,他不 需要听什么感激的话,只要尹秋能够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就好。    他看了看坐在尹秋旁边的拉 里,然后继续对尹秋说,    “既然认定了,就好好对人家 吧,错了一次,就别再错第二次了,免得——”钟苍翼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想起了程诺,想起了他跟程诺唯一的一次吵架,他很后悔。    “钟少!”April一看钟苍翼的 表情就清楚他又想起了程诺,所以,她出言打断了钟苍翼痛苦的回忆,    “我们这几天潜入了国安局, 虽然时间很短,但还是调出了那天程诺出事时的卫星监控录像,那几辆车的车牌我们通过技术分析已经查清楚了,你来之前我已经将所有资料都传给何望,让他继续往下查,看看能不能查出车的来源。”    钟苍翼心底微震,终于有了点 希望,一个多月了,终于听到了一点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这时,邢俊轻轻敲了门后,推 门进来了,    “翼哥,云少来了,在外面等 着呢。”    钟苍翼想了一下,     “带他去我的书房吧。”     “是。”邢俊退了出去。     钟苍翼不想让云亦炎知道暗界 的事情,关于这支秘密的势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亦炎等在书房里,他知道钟 苍翼的办公室里有客人,本想问问邢俊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这么神秘,    可邢俊却推说不认识里面的 人,明显是在撒谎,可他又没办法去戳穿邢俊。    钟苍翼这时进来了,云亦炎立 刻站了起来,    “翼哥!”     “怎么了,找我有事?”钟苍 翼示意云亦炎坐下,自己则是坐到了他的对面,    “是不是帐务上又出了什么问 题?”    “哦,那倒没有,只是好几天 没见到你了,有点担心,”云亦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钟苍翼的脸色,    “最近听邢俊说,你总是睡不 好,我前些日子去乡下,刚好求到了一个土方子,说是治疗失眠很有用,今天正巧我有空,就给你送过来了。”    “好,你费心了,把方子交给 邢俊就行了,这些事情都是他弄的。”钟苍翼淡淡的说。    现在钟苍翼对云亦炎说话总是 显得很疏远,这令云亦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跟钟苍 翼之间的关系一点进展都没有,反而是越来越远了,他真是有些着急了,    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再 回到钟苍翼身边?    而且,云亦炎现在渐渐发现, 钟苍翼不再像过去那样什么事都跟他说了,    这对他来说,就意味着他不再 是钟苍翼的心腹了,这简直就是一种很严重的隐xing危机——     虽说他云亦炎没什么野心,无 非就是想利用各种各样的机会多贪些钱,为自己的将来多打算打算,    再有奢侈一点的想法,就是希 望钟苍翼不离开他,就算是一直只做一个钟苍翼身边的床伴,他也是满足的。    唯一让他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 可以做钟苍翼的那个唯一,剥夺了他辛辛苦苦所得来的一切,    所以他嫉妒程诺,他才会对程 诺做那样的事。    本以为除掉了程诺,他跟钟苍 翼的关系就会恢复到从前,    就算做不成唯一,但总是能留 在钟苍翼的床上,做个心腹也不错。    可没想到,现在的钟苍翼就像 变了一个人,对床上的那点事情居然没了兴趣,    他这一个多月来,没少设计试 探,他威逼着邢俊跟他一起合谋制造了好些机会,可惜,都失败了。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刚刚他说 的那个方子,其实最主要的功效是壮阳囧囧的,    他不相信,没了那个程诺,钟 苍翼就真的会对上床没了兴趣?!    无论怎样,都要再试试。     “翼哥,”云亦炎站了起来, 坐到了钟苍翼的身边,    “这段时间,你瘦了好多,不 如,搬到梅园来,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他从未放弃过试探。    钟苍翼一直闭着眼睛,头枕着 沙发靠背,显得很疲惫。    “翼哥,”云亦炎见钟苍翼没 说话,便又壮着胆子慢慢靠近钟苍翼,    “我前几天从法国请了一位顶 级厨师,你不是最喜欢吃法国菜的吗?翼哥,来梅园住吧,到时候,我每天都让厨师给你做法国大餐,好好的为你补补。”他越说越靠近钟苍翼,挑逗xing的将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轻轻的吹到钟苍翼的脖子上。    钟苍翼仍旧是没有说话,一直 单手轻轻捶着额头。    云亦炎一看这情形,立刻来了 主意,    “翼哥,又头疼了吗?我来帮 你按按吧。”说完,他更加大胆的跨坐在了钟苍翼的腿上,俯身去给钟苍翼按摩额头。    身体紧贴着钟苍翼令云亦炎紧 张的心跳加速,他期望着这样暧昧的举动能够挑起钟苍翼的情。欲。    钟苍翼放下了捶着额头的手,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云亦炎,那眼神慢慢转为犀利,渐渐变得冰冷,    云亦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里 的动作,他看着钟苍翼的那双渐变冰冷的蓝眸,吓得全身开始发抖。    钟苍翼眯起了眼睛,     “滚!”声音不大,仅这一个 字却足可以把云亦炎吓得魂飞魄散。    云亦炎立刻从钟苍翼身下退了 下来,仓皇的逃离了书房,他怕再迟一步,那个喜怒无常的钟苍翼就会把他撕成碎片。    钟苍翼看着云亦炎慌忙的跑出 房间,冷笑了一声。    这小子最近总是背着他搞一些 小动作,有时候,居然还联合着木讷的邢俊一起搞事,    他现在是没心情,否则,一定 会让他们再重新见识一下他钟苍翼的规矩是怎么立下的!    不过,说也奇怪,向来情。欲 高涨的钟苍翼,自从程诺失踪以后,竟然对这种事情没了兴趣,难道现在真的是没了程诺不行?    又想起了程诺,整天,满脑子 里,总是会无时无刻的想起这个人,这个令他心痛的人。    昨天,钟苍翼接到了戚瀚舟的 电话,说是叶子想程诺了,总是不能静下心来在欧洲尽情的散心,一直吵着要回来。    戚瀚舟很担心,怕程诺失踪的 事情再也瞒不住了,所以,他打电话给钟苍翼,想问问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钟苍翼心底苦笑,他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他已经没法再去顾及其他人的感受了。    找了一个多月了,就像在大海 里捞针,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多,怎么都不会想到,他钟苍翼也会有无能为力的一天!    这到底是老天爷为程诺对他做 出的一种考验,还是过去他钟苍翼欠下的情债太多,现在该是报应的时候了呢?    从来都不会胡思乱想的钟苍 翼,现在总是会发呆走神,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且,这些事全部都是围绕着 程诺展开的。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不停, 钟苍翼懒懒的走过去,拿起电话,接通了,    “翼哥!”电话那边是何望的 声音。    “说!”钟苍翼听出了何望声 音里有着欲言又止。    “那些车牌查清了,用都是假 牌照,”何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根据那几个劫持人的相貌比 对,已经查出他们曾经的身份都是雇佣兵,但是——现在都已经‘查无此人’了。”    “查无此人?”钟苍翼语气很 重的重复了一遍。    “也就是说都已经被灭口了。 ”何望声音很小的解释。    “他ma的!”钟苍翼愤怒的将 电话摔到了地上,再一次的希望变成了失望令他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钟苍翼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诺!你到底在哪儿?”他抱 着头,无声的在内心里嘶喊着。    他祈望着程诺能够听到他的呼 唤,给他一些明示,不要再让这样的失望折磨他已经脆弱不堪的心了。    不过,即便是再无力,再失 望,再心痛,钟苍翼知道,自己是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放弃!    在这场所谓的战役中,钟苍翼 始终相信,自己才是那个最后的赢家,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他的程诺!    无论到时,他的程诺变成什么 样子,他都会继续履行他对程诺曾经许下的无名指的婚誓!    五年以后……魅惑之都     *********************************     无论外面发生多少事情,多大 的事情,魅惑之都仍旧是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快乐逍yao的好地方。    这几年,为了能够便利的寻找 程诺,加大找寻的范围,钟苍翼不停的扩充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开始向全球发展。    魅都的生意也随之越做越大, 分别在几个大城市都开了分店,最近正忙着向国外几个主要城市建店。    钟苍翼坐在演艺大厅的VIP包 房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精彩的演出。    此时舞台上,一个xing感妖娆 的女人以火辣的热舞和囧囧的歌声赢得了全场热烈的喝彩,口哨声不断。    而钟苍翼却丝毫不为所动,他 的眼睛是空洞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舞台上。    在他的心里,任何人的舞蹈都 不如当初程诺的那一舞能够令他感到惊艳,那种感觉他再也没有找到过。    舞台上的女人完美演出过后, 妩媚的谢了幕,捧着大把大把的鲜花下场了。    过了一会儿,钟苍翼所在的包 房门打开了,刚才那个在舞台上劲歌热舞的女人走了进来,    “翼哥哥,怎么样?我的表现 怎么样?”女人一进来便跑到钟苍翼身边,撒娇的黏在钟苍翼身上。    “不错。”钟苍翼淡淡的回 答。    “什么嘛,人家费了半天的 劲,到你这的评价就是个‘不错’啊?”女人抱怨着摇晃着钟苍翼的胳膊。    “别闹了,嘉琳,你知道我对 这些不感兴趣的。”钟苍翼仍旧是平淡的语调说着。    戚嘉琳咬了一下嘴唇,想了 想,    “好吧,我不闹你了,那你一 会儿要陪我去吃宵夜,”她期待的眼神看着钟苍翼,    “好吗?”展现出楚楚可怜的 样子。    钟苍翼看了看戚嘉琳,扯出了 一丝笑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我已经让邢俊去买面了,他 一会儿就会回来。”    戚嘉琳一听这话,她放开了钟 苍翼,什么都没说,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很生 气。    五年多以前的那个深夜,当钟 苍翼将她赶出沧澜苑后,她气的要死,可这钟苍翼却始终都没来哄她。    后来,当她得知原来钟苍翼喜 欢上了一个男人后,她简直快要气疯了,发誓要将他的翼哥哥抢回来。    可还没等到她行动,那个翼哥 哥喜欢的男人便失踪了。    本来她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挺 开心的,却没想到钟苍翼那么重视那个人,动用了所有的能力全力找寻。    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五年多 了,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个人不可能活着了,    她也相信一个失踪了五年的人 怎么还可能再找到?!    可偏偏他的翼哥哥死心眼儿, 还在拼命的找。    哼!找就找吧,找了五年都没 找到,她就不相信这个人这会儿还会再冒出来,让钟苍翼找到!    早晚有一天,她的翼哥哥会想 明白的,而且,她也会不断的努力,通过自己的行动让翼哥哥明白自己的心!    戚嘉琳相信,总有一天,钟苍 翼会娶她的!    所以,现在,她不会跟一个已 经失踪了五年、基本上确定已死的人争风吃醋的!    吃面就吃面,虽然她知道,这 面是以前那个人最喜欢吃的,现在钟苍翼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几天的宵夜是这面,    无所谓,只要最后赢的人是 她,别说是吃几口面了,就是让她给那个人的牌位磕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想到了这里,戚嘉琳的气已经 消了一半。    经过了五年的磨砺,她现在已 经基本上摸清了钟苍翼的脾气,知道顺着他总是有好处的,    所以,她现在正在渐渐的改掉 任xing的毛病。    就在这时,邢俊买面回来了, 整个包房里都溢满了牛肉面的香气,    钟苍翼满意的闻着这香味,因 为这味道里有程诺的气息,    每次吃这面,他都会想起五年 前的那个夜晚,他跟程诺从墨尊堂出来后,程诺带他去那家牛肉面店吃面的情景,    程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 情,吃面时的狼吞虎咽,他都记忆犹新,仿佛那只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一样。    钟苍翼后来并没有收购那家 店,而是一直都极力保留着那里的“原貌”,时不时的他总是会过去吃面。    戚嘉琳却对这眼前的牛肉面提 不起任何兴趣,只是勉强的陪着钟苍翼吃了几口。    这时,一阵敲门声过后,云亦 炎走了进来,    “呦,戚小姐也在啊!”他一 走进来便对戚嘉琳客气的寒暄道。    戚嘉琳白了云亦炎一眼,没打 算接茬,继续低头吃面。    通过多年的调查,她也渐渐明 白了钟苍翼身边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以前在国外她不知道,哥哥们 出于保护也从来没跟她讲过,后来出了那事后,戚嘉琳长了心眼,    这一查才发现,原来钟苍翼的 情人可真不少,都快赶上古时候皇帝的三宫六院了!而且,男女不忌!    虽然查出来时她很生气,可转 念一想,自己才是最后会被明媒正娶进钟家大门的人,    再说,这几年,钟苍翼一直都 是清心寡欲的住在碧湖居,他的那些所谓的床伴情人什么的,早就被钟苍翼打进冷宫,再无望翻身了!    所以,她不生气,现在这所有 的一切都在证明她才是最有希望的唯一人选!    但她仍旧看不起钟苍翼往日身 边那些所谓的床伴情人,尤其是这个云亦炎,跟个小白脸似得,靠着爬上钟苍翼的床才得到的现在的地位,真是龌龊至极!    云亦炎也不在乎戚嘉琳的态 度,一个黄毛丫头能蹦跶到什么程度?    他可没这笨女人那么天真,整 天想着嫁给钟苍翼,哼!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可云亦炎并没有将内心的想法 表露出来,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坐到了钟苍翼的对面,    “翼哥可真是偏心啊,有面 吃,也不说多叫一份,我的肚子这会儿也饿着呢!”他知道这牛肉面对钟苍翼的意义,所以,他故意这样说,以讨得钟苍翼的欢心。    钟苍翼果然笑了,这可是这一 晚上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邢俊!”他冲着门口喊道。     邢俊应声进来,     “翼哥,什么事?”     “去,再买一碗面给亦炎。” 钟苍翼笑着吩咐道。    “好嘞。”很久没看到钟苍翼 笑了,邢俊这会儿也开心了,应了一声麻利的去办了。    钟苍翼继续端起了面碗,挑了 一筷子,看了一眼云亦炎,    “有事吗?不会真的只是来讨 一碗面的吧。”说完他吃了一口面。    云亦炎笑了,     “我就说,什么都瞒不过翼 哥。”看着钟苍翼被他哄得开心,他要求的事也就成了一半了。    “行了,别贫了,有什么事快 说吧。”钟苍翼状似警告的说了一句。    “这个——”云亦炎犹豫着看 向了戚嘉琳。    钟苍翼一下子就明白了,     “嘉琳,你先回去吧,我有事 要忙了。”    戚嘉琳吃着那面感觉就是在受 罪,这会儿听了钟苍翼这话,恨不得早点解脱的她,马上将面碗一推,    “哦,那行,你先忙吧,正事 要紧,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懂事”的走了。    云亦炎见戚嘉琳将门带上了, 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又开口,    “翼哥,下个周末乔家二少给 儿子过满月,想邀你参加,可他们怕请不动你,这不,要我来做这个说客了。”他期许的眼神望着钟苍翼。    这件事,云亦炎是早就答应了 乔家老大的,如果办成了,好处不止一点点!    当然,能求到他云亦炎来办的 事,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吃个满月酒那么简单,    乔家现在正在标一个楼盘,想 借钟家的力,只要钟苍翼点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那个项目,    因此,他们总想找个机会跟钟 苍翼谈谈,可他们知道现在的钟苍翼脾气很古怪,八成是不会同意的。    最主要的是,就算是钟苍翼同 意了,依他的做事风格,一定会扒下乔家两层皮,如果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们只有托云亦炎来办 这件事了,既可以借了力,又不至于损失太多乔家的利益。    钟苍翼没有说话,仍旧继续享 受着他的牛肉面。    云亦炎也不敢再多话,他怕逼 的紧了,钟苍翼反倒反感不去了。    这五年多,钟苍翼的脾气变了 好多,更加的喜怒无常,难以琢磨,做事也越发的狠辣专断了。    钟苍翼吃完了面,擦了擦手, 拿起桌上的雪茄烟点燃,抽了一口后,才瞥了一眼云亦炎,    “只怕这满月酒不是那么好喝 的吧!”他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云亦炎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摸 不透此时说这样话的钟苍翼对这件事到底知道了多少,一时没了对策,他只得干笑了两声。    钟苍翼眼睛盯着楼下的舞台, 继续说道,    “你去告诉乔昊然,想标到那 个楼盘,可以,但是,我钟苍翼要抽利四成,如果他同意这个条件,那个楼盘就会是他乔氏的了!”慢条斯理的说完,他又抽了一口雪茄,眼睛始终没看云亦炎。    “那——”云亦炎的脑子里一 片空白,钟苍翼居然知道了全部内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可令他更加担心的是,此时的 钟苍翼会不会也知道了他与乔家的交易?    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因此而惩 治他?    现在可不比从前了,爬不上钟 苍翼的床,他的地位可就没过去那么稳固了。    钟苍翼吐了个烟圈,轻声的 说,    “满月酒我会去喝,只是,我 可不想在酒会上再说一些无聊的事。”他话音一转,    “行了,我看你要说的事也说 完了,回去吧。”    云亦炎偷眼观察了一下钟苍翼 的脸色,看来交易的事可能没被发现,他轻吐了一口气,    “哦,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他立刻起身离开。    就在他快要走出包房门的时 候,钟苍翼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记住,我不喜欢自作聪明、 总是搞小动作的人!”    这一句话吓得云亦炎顿时嘴唇 发紫,呼吸困难,交易的事到底还是败露了!    他转身紧张的看着钟苍翼,想 解释,可要张口说话的一刹那,却看见钟苍翼根本就不看自己,并朝着自己不耐烦的挥了下手,明显是赶人的意思,他哪里还敢忤逆,只得选择离开了。    钟苍翼不经意的吐了口烟圈, 微眯起的双眸越加显得yin翳,现在的他,没有人可以猜得透。    夜幕低垂,繁星点缀,弯月偏 挂,乔家别墅宽敞的后院里挤满了前来祝贺的人们,里面不乏当下的商贾巨贾、时要政客。    这几年,乔昊然将乔氏企业经 营的有声有色,金鑫集团在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而且,通过三年在南非的囚禁 生活,乔昊天也成熟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只会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了,温柔而又善解人意的波琳对他付出的真挚感情,令这个多情的少爷终于收了心。    一方面,萨尔将军终于还给了 乔昊天自由,又让其负责了一小部分军火走私的生意,另一方面,利用萨尔将军的这一层关系,乔氏的金鑫集团也借了不少的力,发展势头渐显强劲。    乔昊天与波琳的关系越加亲 密,这第二个儿子的降生足以显示出了他们的恩爱程度。    波琳欢快的游走在客人之中, 后面抱着孩子的保姆紧跟其后,乔昊天此时正独自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酒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目光紧随着他的爱妻。    这时,管家快步走到乔昊天身 边,附耳轻声说道:“二少爷,戚家三少爷一家到了。”    乔昊天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 了,几丝尴尬显露,“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罢将酒杯递给了管家,转身走向大门口。    叶子身着一袭深V低胸宝蓝色 丝缎晚礼服,衬托出了她更加高贵的气质,虽然4个月的身孕令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却丝毫不减她的妩媚,却更显得她越加的成熟xing感了。    她一只手挽着戚瀚舟,另一只 手牵着一个4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公主般的打扮惹的周围的人纷纷现出喜爱之情,    仔细看,那小女孩除了头发是 黑色外,白皙的皮肤,碧绿色的大眼睛无一不显示出这个女孩十足是个混血小娃娃。    乔昊天快步迎了上去,“好久 不见,欢迎欢迎!”客套的寒暄着。    “恭喜恭喜啊,你小子动作可 真够快的,这才几年啊,第二个都生了!”戚瀚舟调侃着乔昊天。    叶子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保持 着微笑,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当初她深爱着的男人,这个让她得到很多,又失去很多的男人。    现在,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 都只是一场过眼云烟,总之,是过去了。    四年的时间,让她看清了戚瀚 舟对她不离不弃的爱,也看清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当初是戚瀚舟的坚持,她才有 勇气生下了女儿“朵朵”,    女儿的降临让她领悟到了生命 的真谛,许多过去无法逾越的沟沟坎坎跟女儿带给她的美好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戚瀚舟!    所以,就在去年,戚瀚舟终于 得到了他等待已久的答案,叶子终于答应嫁给他了!    “你也不错嘛,别光是说我 啊!”乔昊天客气的回应着,面对昔日他深爱又愧对的女人,他还是显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现在这个女人又嫁给了自己熟识的戚瀚舟,“里面请吧,酒会安排在后面了。”他也只能选择一些场面话来说了。    乔昊天引着戚瀚舟一家三口向 里走,这时,乔昊然走了出来,“瀚舟来了啊,你可是来晚了哦,快里面请吧!”    “抱歉抱歉,大哥也知道,这 女人一打扮起来……哎呦!”还未等他说完,便叫了出来,原来是遭到了叶子的铁钳手。    乔昊然见此情景,大笑起 来,“你啊,就是改不了,这结了婚了,终于有个人可以管管你了!”    戚瀚舟揉着胳膊,假装很疼的 样子,一脸谄媚的样子看着叶子:“老婆大人,好歹在外面,给为夫留点面子嘛!”    叶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戚瀚 舟的不正经她是早就领教过的,这些年,没少带给她快乐,她很满足,也很幸福。    “谁让你总是乱说话!”她一 边埋怨,一边抬手为戚瀚舟揉了起来,虽然知道戚瀚舟是装的,但就是心疼,还是舍不得。    “我来,我来,我也给爸爸揉 揉。”一个稚嫩的童声从下面传来,朵朵踮着脚够着戚瀚舟的胳膊。    乔昊天看着这幸福的一家三 口,多年来心里的愧疚终于得到了一丝的慰藉。    “昊天啊,你先带他们进去, 我出去迎一下客人。”乔昊然交代道。    “谁啊?怎么还要你出去迎 啊?”乔昊天纳闷,是谁那么大的架子,还要大哥出去迎接?    乔昊然拍了一下弟弟的肩 膀,“都这么大了,说话还这么没分寸,你先进去吧,别让客人看笑话!”    乔昊天被哥哥这么一说,有点 讪讪的,只得闭嘴,引着戚家三口进去了。    进了酒会场地后,戚瀚舟自然 是跟着乔昊天一起融入到了男人的世界里,而叶子则是便迫不及待的领着朵朵去看波琳和孩子了。    在波琳的周围围了好多女人和 孩子,热闹极了,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品评着那个刚刚降临人世不久的小精灵。    不一会儿,当叶子抬头时,她 不经意间看见了乔昊然引着钟苍翼进来了,“原来那个大人物就是钟苍翼”叶子在心里想着。    此时,钟苍翼好像是看到了 她,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俯身对女儿朵朵说:“大人有事情要谈,朵朵先在这里跟小朋友玩,好吗?”    朵朵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使 劲儿的点了一下头:“恩!”    叶子摸着朵朵的头,这个女儿 从来都是这么懂事,“朵朵真乖!”对女儿的夸奖,她从来都不吝啬。    交代完了,她便朝钟苍翼走 去。    “最近好吗?”钟苍翼先开了 口。    “你看得出来,不是吗?”叶 子的语气冷淡。    钟苍翼停顿了一下,继续 道,“这么多年了,还在怪我?”程诺的失踪,令钟苍翼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始终负有愧疚。    “你也说了,这么多年了,我 能怎样呢?”每每见到这个人,叶子总是不能保持平静。    钟苍翼叹了口气,“我一直都 没有放弃过!”    “可人却始终没有找到,不是 吗?”叶子有些激动,她压低了声音怒吼着。    “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发 生那样的事,你以为我心里好过吗?”钟苍翼有些厌烦了每次跟叶子见面都在为同样的事情而争吵。    “如果不是你,小诺怎么会到 现在都音讯全无?!”叶子的声调有些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5年多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你钟苍翼不是很厉害吗?那为什么会到现在都找不到?你告诉我!”叶子怒瞪着眼睛,指着钟苍翼的鼻子,“还是——还是说根本就是你杀了小诺,然后毁尸灭迹了!”自从5年前从欧洲散心回来,突然听说程诺失踪的噩耗,叶子便开始了这样的怀疑。    戚瀚舟老远就看见了叶子跟钟 苍翼站在一起又吵了起来,暗叫“不好”,他疾奔过去。    “叶子!”戚瀚舟一把抱住了 激动不已的叶子,这样的情绪对胎儿不好,“别这样,叶子,小心身体!”    叶子听了戚瀚舟的话后,下意 识的伸手摸了摸微隆的肚子,然后转头看了看抱住她的戚瀚舟,泪水不可抑止,俯在戚瀚舟的肩头小声啜泣了起来。    戚瀚舟轻抚叶子的背,安抚着 她。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现在的关系变成了这样,戚瀚舟心里难受极了。    钟苍翼跟戚瀚舟的眼神对视了 一下,所有的所有都化成了这无声的对视。    他知道,戚瀚舟不会怀疑他, 而且戚瀚舟知道,没有了程诺的他,现在心里有多么的痛苦,5年来,他是经受着怎样的煎熬,戚瀚舟都知道,这样就够了。    钟苍翼转身黯然的离开了,心 情糟到了极点,他想回碧湖居,回到那个残留有程诺气息的地方,只有那里,才会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德国西部,杜伊斯堡市中 心,210米高的威利斯大楼的顶层天台,一着全身黑衣的男人手里端着一部狙击qiang,正聚精会神的通过瞄准镜监视着目标。    瞄准镜里,对面大厦那个被监 视的房间里现在仍旧空无一人,男人吐掉咬在嘴角的牙签,放下了qiang,靠着半人高的围墙坐了下来,他掏出了一根烟,帅气的一甩,叼在了嘴里,用衣服挡住了风,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    对面的大厦是一家五星级酒 店,三天前,男人得到准确的情报,目标将会在今天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家酒店的1728房间。    又吸了两口,男人扔掉了烟, 继续端起qiang,监视着对面,准备随时出击。    没过多久,瞄准镜中,房间门 被打开,目标人物出现,随行5人,男人再次在脑中过滤着已经计算好的众多数据,风向、风速、气压、酒店玻璃厚度等等能够影响狙击准确率的一切因素。    目标头部已经全部暴露,男人 冷静的扣下扳机,急快速的又紧跟了一qiang,两qiang全部准确爆头,那边房间里乱成一团,男人嘴角微勾,痞气十足,然后利落的收拾好东西,撤出了天台。    从威利斯大楼一层电梯走出 时,男人全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当他穿过大厅时,回头率无疑是百分之百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被他那英俊的外表和放荡不羁的气质所吸引。    男人墨镜后的眼角微弯,嘴角 略微上翘,得意于自己造成的如此轰动效果。    对于自己的外表形象,如果仅 仅是用一个“帅”字来形容的话,那简直就是太低估他了,所以他从来都是给自己打满分的,至于全身从上到下的造型设计,那更是他的强项!    这座大楼的18层是德国一家著 名的造星工场,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年轻的俊帅男人应该就是这个公司里力捧的新人。    露天停车场里,男人跳上一辆 扎眼的跑车,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打开了电脑,放在副驾驶位上,单手熟练的敲击着键盘。    不一会儿,一封写着“货已发 出,敬请签收!另申假数日,望老头子开恩!”的邮件发出。    没过多久,邮件回复了,上面 只写着一个字——“准。”    男人看了后,得意的打了一声 口哨,然后惬意的打开音乐,将车子驶上了公路。    离杜伊斯堡很近有一个叫纽顿 的小城镇,那里出产世界上口味最纯正的德国啤酒,因此,男人度假的第一站,将会选择在那里。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尽情的享 乐是必要的,所以男人从来都不亏待自己,每次任务后,他都会放纵自己,美酒、女人、赌博、旅游等等等等,只要是能够让他放松心情的,都是他爱的。    老头子总是教训他,说什么作 为一个出色的间谍杀手,一定要保持低调,可男人就是不想那样。    对于一个只有5年多记忆的 人,男人就像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心是空的,生命是不完整的,他总是感觉缺少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他的记忆。    5年前的一个早晨,当他醒 来,大脑就一片空白,谁都不认识,什么都想不起,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后来,一个叫浅井敬一也就是 他现在口中的“老头子”告诉他,他是刺盟里养的一个终身效力的杀手,由于任务失败,导致毁容失忆,老头子能为他做的就是恢复他的容貌,但是,男人的记忆就——无能为力了。    开始的时候,男人还在努力, 配合医生吃药打针,努力尝试着恢复自己的记忆。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却未 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只是有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散落在他的梦里。    也许,那梦里出现的什么都不 是!    所以现在,他不在乎了,不在 乎自己记忆的缺失,不在乎自己的不完整,带着这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他越来越放纵自己了。    与其说记忆的无法恢复令他开 始放纵,不如说是杀手这个职业令他这样,因为,对于根本就没有将来的他而言,有没有记忆,最后的结果都只能是——死神的随时随地降临!    回想这5年多的经历,男人苦 笑。    前三年是地狱般的艰苦训练, 因为老头子说他的记忆没了,过去的那些专业训练也随着记忆的消失而全消了,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将一切从头再来。    男人虽然感觉到一个失败的杀 手还能活命,又能再次接受训练,而不是被灭口,这很奇怪,但是为了保命,他只能相信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咬牙坚持,终于通过最后的考核。    两年前,男人便开始“重新” 出任务了,代号“摩羯”,隶属刺盟十二星座杀手。    不可否认,他做这行真的是有 很大天赋的。    因为这两年多以来,他完成了 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刺盟甚至是整个间谍杀手界他都可以说是一个神话。    刺盟“摩羯”的名声越来越响 亮了,他自然也成了刺盟十二星座杀手的首座。    可这一切,对男人来说,都不 是他想要的,也根本就未被他看重过,他总是感觉有一样东西是他一生看重的,可现在,他把那样东西弄丢了。    两年多来,因为任务的需要, 令男人有很多的身份,很多的国籍,很多的名字。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其中的 一个中文名字——许言,也因此,组织里熟悉他的人,除了知道他的代号“摩羯”外,还都知道他的这个中文名字——许言。    色彩明亮的跑车飞快的行驶在 高速公路上,许言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自己仅有的记忆。    现在,回忆已经成了他的习 惯,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回忆太少了,所以才显得格外的珍贵,因此他总是时不时的在回忆,也许,这样频繁的回忆过去,正是因为他害怕这仅有的5年记忆也会在某一天消失吧。    夕阳西下,飞驰的跑车渐渐消 失在洒满太阳余晖的公路上——    锦鹏大厦会议室     钟苍翼坐在首位,聆听着业务 主管的报告。    这时,桌上电话急促的铃声打 断了业务主管的汇报,钟苍翼皱了皱眉,拿起了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钟苍翼低沉的声音应 答,    “小翼吗?”电话里传来温柔 的女人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钟苍翼愣了一 下,“是。”他简单的回答道,起身出了会议室,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当钟苍翼已经走回办公室,坐 进沙发里时,电话那端仍旧沉默着。    “出什么事了吗?”钟苍翼感 到了些许的不安。    “小翼,”女人的声音有些哽 咽,“你外公……你外公被暗杀了!”    “什么!”钟苍翼惊的站了起 来,“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显然女人在极力的 忍住哽咽,“你……你能来一趟吗?”    “我会坐最近一班飞机赶过 去,你……你一切小心。”嘱咐完最后一句后,钟苍翼挂断了电话。    他跌坐进沙发里,这个消息太 令他震惊了。    钟苍翼的母亲卡特琳• 施奈德,由于是个德国人,自从嫁给他的父亲后,就从未受到保守的钟老爷子的认可,一直不被允许住进沧澜苑。    极为孝道的父亲不敢违命,只 得留母亲一个人住在外面,而且由于钟老爷子的威慑,父亲渐渐的也不敢去探望母亲了,即便是母亲那时已经有孕在身。    极度伤心失望的母亲在生下钟 苍翼后,愤然离去,只身回到了德国,之后便一直留在了外公的身边,帮外公打理贴身事物。    钟苍翼的外公是德国最大的黑 手dang“Tdang”的首领,为避免麻烦,母亲一直未将她的这段痛苦的经历告知外公。    也因此,钟苍翼从小到大都未 见到过这位母亲,更未接到过母亲的一个电话。    只是在钟苍翼每年生日时,都 会收到母亲的贺卡和礼物。    从他懂事起,他的父亲就告诉 了他所有的一切,对于这个母亲,钟苍翼是同情的,即便是母亲未给过他多少母爱。    直到钟苍翼19岁接手家主之位 时,母亲前来祝贺,他才第一次见到了久未谋面的母亲,之后便又是许久未见,直到现在。    电话中,钟苍翼听得出来,母 亲那边的形势非常严峻,不然,母亲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    “Tdang”首领遭暗杀,现在 dang内一定很乱,也许母亲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    想到了这里,他急忙叫来了邢 俊,定了机票,火速赶往德国的杜伊斯堡。    钟苍翼一到杜伊斯堡,便引起 了Tdang内部骚乱,谁都不知道首领安德里•施奈德居然还有一个外孙,而且还是那个近几年在全球势力发展最快,与塞纳兄弟关系非比寻常的大名鼎鼎的钟苍翼!    钟苍翼的到来,由于他的背景 雄厚,加之做事风格极为强势狠辣,令Tdang内一些原本不安分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他的母亲卡特琳的生命威胁也瞬间解除了,外公安德里的葬礼安排也得以顺利进行。    在此期间,钟苍翼能够明显的 感觉到,dang内一切不安分的因素就好像是被一只手暗中操控着,而且,外公被暗杀这件事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在外公盛大而隆重的葬礼过 后,钟苍翼被母亲带到了一间非常隐蔽的密室。    “小翼,这次辛苦你了。”卡 特琳的话显得很疏远。    “都是应该的。”钟苍翼并不 介意,他知道是钟家欠母亲太多。    “我本不该让你涉入这样的险 境,是我太自私了。”卡特琳很内疚,对这个儿子,她从未给过应有的母爱。    “别这样说,这种事我是不会 坐视不理的,更何况我……”钟苍翼说不下去了,他并不擅长说这样的话。    卡特琳含着泪水,忍着哽咽, 她明白儿子后面想说什么,不想再多说什么,这就足够了。    “小翼,听我说,”卡特琳很 紧张,“你一定要小心卡尔这个人,你外公就是被卡尔雇凶杀害的!”    “卡尔?”钟苍翼在脑海里搜 索着这个人,那个一直都表现的礼貌绅士,一点都不像黑手dang的那个男人吗?“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卡尔•胡斯特,在 dang内,你外公的几个属下中,他的势力最强大,他早就觊觎你外公的位置了,之前,你外公也遭到过几次暗杀,所幸都躲过去了。我多方调查,也没有查到卡尔的破绽,苦于没有证据,你外公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加强防范。可这一次…………”卡特琳的泪水终于滑落,失声啜泣。    一个坚强女人的泪水,深深的 刺痛了钟苍翼的心,“交给我吧,我来调查,到底是谁杀害的外公,我绝不会让他逍yao得逞的!”    钟苍翼说罢便拿出电话,准备 联系April,着手调查此事。    卡特琳按住了钟苍翼拿着电话 的手,“还有,下午,dang内会召开一个高层会议,会议上将要议定下届首领一事……”    “你的意思是…………”钟苍 翼看出了母亲眼里的焦虑。    卡特琳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放心吧。”钟苍 翼安抚的拍了拍卡特琳的手,遂开始打电话联系April了。    卡特琳看着能力超强的儿子, 心里说不出的安慰,只觉得自己欠儿子的太多太多,是该补偿的时候了。    在施奈德家族的老宅,七位 Tdang元老聚首,商议下届首领一事。    安德里生前的五个得力助手以 及他的唯一外孙钟苍翼被列入候选名单,这几个候选人全部端坐在位。    “谁都知道,安德里只有一个 女儿,而这个女儿从未出嫁过,也未听说她有过孩子!”当关于首领一事争执到白热化阶段时,其中的一位元老说道,说话时,看向钟苍翼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钟苍翼冷笑,看着场内的有些 人像小丑一样的演着戏,现在的争议已经非常明显,热点全部都在他和卡尔身上,究竟是选他,还是选卡尔,七位元老争执不下。    本来,作为安德里的亲外孙, 继承首领之位是理所当然的,一定是卡尔从中做了手脚,才使得这件事出现了分歧,直到现在都无法定夺。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安德里 唯一的女儿说这个年轻人就是她唯一的儿子,那我们就应该相信。以卡特琳这么多年在dang内的表现,这点信任我们还是应该给她的,更何况,她是安德里的女儿!”又一位元老诚恳的说道。    “一个从未给Tdang做过任何 事的年轻人,怎么可以当此大任?!”    “但是,我们都知道钟苍翼的 能力,这些年,他的势力扩充速度,是很多帮派都无法企及的!”    “…………………………”     “……………………………… …………”    “……………………………… ”    钟苍翼坐在那里,听着那些人 无谓的争吵,感到头痛不已,几个小时下来,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猛地站了起来,    “请允许我打断各位!”他高 声说道,    “这里是一份DNA的亲子鉴定 报告,至于是谁的就不用我多说了。”他晃着手中的几页纸,继续说道,    “听我母亲说,Tdang是我外 公当年一手创建的,各位元老在Tdang的发展中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代表外公向各位表示感谢!”他微微欠身鞠了一躬,    “如果我钟苍翼今天能继承外 公遗志,有幸当此大任,我会将Tdang纳于我银狼帮的羽翼之下,言下之意,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他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几个人,“这其中,Tdang可以得到多少好处,各位还是好好想想吧!”    利益可以驱使一切,钟苍翼坐 了下来,“最后,我觉得各位再这样争吵下去也是无益,不如投票表决,岂不直接?”    几位元老听了钟苍翼的话后, 沉默了许久,能够借助银狼帮的势力来发展Tdang,这样的机会,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这其中可以获得的利益,自然不用多说,被卡尔买通的几个元老开始动摇了。    最终他们决定,采纳钟苍翼的 建议,投票表决。    卡尔坐在一旁,脸色很难看。 隐忍多年,计划好的事情,现在却一变再变,局面越发不可收拾。    这个时候,他不能多说什么, 也没法出来阻止,他不能站在任何一个立场上说话,只能保持中立,听凭结果。毕竟首领被暗杀之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他可不想把怀疑背上身,虽然很多人怀疑是他做的。    当投票结果显示钟苍翼以一票 的优势获得了首领之位后,卡尔什么都没说,灰着脸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钟苍翼忙翻 了天,一方面,他要将Tdang的一切事物接手过来,并与银狼帮接轨,这样就能够做到今后的统一管理,既利于调配,有方便发展;    另一方面,他开始着手调查外 公被暗杀一事,着重监视卡尔的一举一动。    他安排April秘密潜进德国,卡 特琳将近几年的调查资料全部交给了April。    April粗略的翻看了一下,然后 摇着头说道,“恕我直言,这些资料有用的很少。看来这个卡尔是个行事极为小心的人,不容易露出破绽,要抓住他的尾巴,很难!不过——”April挑了挑眉毛,拉长了音调看着钟苍翼,“越难的事情,我就越有兴趣!”    钟苍翼早就习惯了April的神经 不正常,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他指着April,“别让我失望!”    “是!”April立刻向钟苍翼敬 了一个美式的军礼,然后还不忘抛给钟苍翼一个极具魅惑的勾魂眼神。    钟苍翼无奈的低下了头,继续 忙着自己的事,对于April,他只能采取漠视的态度,否则,April的玩笑会开得没完没了,无论是什么场合、什么地点——    夜幕是一切囧囧、罪恶、囧囧 最好的保护伞,而往往由于夜的降临,有些人便会借助这层保护伞,现出本色。    双人床不停的摇晃,赤。囧、 细汗、的味道、酥骨的呻吟、囧囧撞击的啪啪声,无一不显露出这是一场极致的xing。爱。    上面男人猛烈进攻的方式不像 是在欢爱,倒像是在发泄,拼了命的发泄,以至于下面的人就快要招架不住了,因为那呻吟声里明显夹杂着痛。    随着男人最后的一次用力撞 击,一声闷哼之后,随着身体的抖动,他缓缓的躺在了下面的那个人身上,轻喘着。    “卡尔……”下面的男人试探 xing的叫了一声。    “恩。”卡尔回答的声音很 小,显得非常疲惫。    “别这样卡尔……”下面的男 人欲言又止。    “对不起,我…………”卡尔 的言语中充满了愧疚。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下面 的男人打断了卡尔的话,他轻抚着卡尔布满细汗的脊背,“我只需要你记住,这并不是最后的结果!”    卡尔翻身从男人身上下来,躺 到了一边,“我知道,”他用手枕着头,“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男人侧身看向卡尔,“你可真 像个孩子,”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去冲个澡吧,把这些都忘掉。”    卡尔深吸了一口气后,勉强的 给了男人一个微笑,然后在男人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后,便下了床,走向浴室。    男人看着卡尔进了浴室后,便 收敛了宠溺的神色,披上了睡衣,端起床头柜上的酒,走到了窗边。    满月,明亮的月光照在男人脸 上,男人的眼睛虽不大,却始终闪着犀利的光,轻酌了一口酒,下一步的计划在脑中渐渐成型。    不一会儿,卡尔洗完了澡,果 然一扫之前的yin霾。神清气爽的他从后面抱住了男人,下巴枕在男人的肩头,轻轻的叫了一声,“敬一!”    浅井敬一的思绪被这轻柔的叫 声拉了回来,他露出了微笑,犀利的目光变得柔和,“我有了下一步的计划,你想听听吗?”    “哦?是吗?”卡尔走到浅井 敬一的身前,有些诧异,“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想出了下一步计划?到底是你太聪明呢,还是我太笨了?”他欢喜的亲吻着浅井敬一的额头。       浅井敬一的笑容更深了,眼前 的这个男人已经完全被他所捕获,无处可逃。    他放下了酒杯,俯在卡尔的耳 边,小声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卡尔越听眼睛越亮,等到浅井 敬一说完,他不自禁的抱住了浅井,“你真不愧是个天才,这样的计划你也能想到!”    浅井但笑不语。     这时,卡尔的表情突然凝住 了,他严肃的看着浅井,“敬一,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浅井打断了卡 尔,“越是冒险的事情,就越刺激,你别忘了,我最喜欢的是什么?”浅井看向卡尔的眼神里闪着自信的光,“在我的生命里,是不能缺少刺激的!况且,”浅井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得到的东西,怎么都要物尽其用,不是吗?”浅井说到了这里,眼神里多出了一丝狠厉,“一定要让他发挥最大的作用,这样才不会枉费我所耗费的精力!”    卡尔看着浅井信心满满,心里 多了几分把握,可他还是有点担心,“你难道就不怕……”    浅井笑了笑,卡尔的小心谨慎 他是知道的,“没什么好怕的,棋子不会只这么一颗。”他放下了酒杯,“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看着卡尔。    卡尔摇了摇头,“怎么会,我 只是担心你而已。”    浅井早已了然卡尔的心思,“ 好了,收起你多余的担心吧。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可是很期待他的表现呢!”浅井的笑容里多了几许玩味——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不停的 忙碌使钟苍翼的脸颊明显消瘦了下来,母亲卡特琳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心疼极了,“小翼,别这么拼命了,事情还是慢慢做吧,急是急不来的。”她试图劝说。    钟苍翼看出了母亲眼里的心疼 和担忧,“别担心了,我有分寸的。”    卡特琳知道儿子的固执并不是 她的三言两语就可以劝说得了的,“哎,也不知道你这样的xing格,随了谁?”仿似自言自语。    钟苍翼听了母亲的话,会意的 笑了。    这段时间,虽然忙,但能够每 天陪在母亲身边,那种幸福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自从程诺失踪后,他就没有快 乐过,只是这段日子,有母亲在身边的时候,他才感到了一丝甜蜜。    卡特琳看着钟苍翼似乎陷入了 沉思,不明原因的她轻声唤了一句,“小翼?”    “恩?”钟苍翼抬头看向母 亲,这种不设防的疑惑神情,只有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才会流露。    一向冷酷无情、行事狠辣的钟 苍翼,谁都不会想到,他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神情。    卡特琳摇了摇头,儿子的心 事,她是不可能知道的了,“小翼,出去散散心吧,你外公有一间小别墅,就在离这里不远的纽顿镇。”    钟苍翼摇了摇头,“等事情都 告一段落之后再说吧。”    卡特琳想了想,继续说道,“ 那是一个非常宁静的小镇,风景很好。而且这个别墅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去吧!”她极力的劝说着,她想让劳累的儿子好好休息休息,再这样下去,身体都会累垮的。    钟苍翼本不想去,他想快点结 束这边的工作,然后回去,因为锦鹏那边的事情也搁置了一堆,等着他回去处理。    可一听说这个别墅没有人知 道,他的心思便活了起来。    钟苍翼目前在德国还没有真正 的属于自己的根基,如果这个别墅的条件成熟,那么就可以让April和何望把那里变成今后他在德国的基地,岂不是会省了好多力?    “好吧,我去。”钟苍翼答应 了。    卡特琳开心极了,她将别墅的 密码卡交给了钟苍翼,“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可能会有些脏乱,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去收拾一下?”    “不用了,这样最好。”钟苍 翼有着自己的打算,越少人知道那里越好。    “好吧。”卡特琳没有坚持, 她知道儿子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钟苍翼没有多带人,只是叫上 了邢俊、何望和April,四个人便上路了。    别墅建在纽顿小镇的边缘,环 境清幽,钟苍翼一到这里便喜欢上了,因为这里跟碧湖居有一个很大的相似之处,就是这里也有一个很大的湖,不同的是,这座别墅是依山而建的,湖在别墅的侧面。    总体来说,这里真是一个非常 不错的地方,不但风景迤逦,隐蔽xing也非常好,钟苍翼很满意。    傍晚,何望、邢俊以及April的 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到了别墅,开始全面布置。    April的人在别墅周围安装了最 先进的监控及反监控装置,何望的人将必要的设备全部安置在地下室,邢俊则是带着人到别墅的附近,设立了几个不起眼的哨岗。    钟苍翼看见所有人都在有条不 紊的忙碌着,别墅里乱糟糟的,便叫上了邢俊,驱车到小镇里去转转,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纽顿镇并不大,没多久,钟苍 翼就都转遍了,跟邢俊在一家小餐馆里简单的吃了顿晚饭,便准备开车回别墅了。
发表于 2010-9-8 00: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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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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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151章-155章

    车窗外,一家家小店闪烁着各 种各样的霓虹招牌,夜晚的小镇反而比白天的时候显得热闹了些。    这时,一个闪着“暗夜精灵” 字样的招牌引起了钟苍翼的注意,    “停车!”他突然对邢俊说 道。    邢俊停下了车,顺着钟苍翼的 眼光看去——暗夜精灵——应该是一家小酒馆。    暗夜精灵——这样的字样居然 能够让钟苍翼想起了程诺,想起了第一次见程诺时那惊鸿一瞥,想起了程诺那一曲充满野xing魅惑的劲舞,想起了每每床上程诺赤。囧妩媚的勾魂样子…………    程诺总是闪着那双黑曜石般的 大眼睛,不正是一只暗夜里的精灵吗?    钟苍翼推开了小酒馆的门,门 内侧挂着的吊铃发出了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吧台后的一个貌似老板的老人对钟苍翼笑着点了点头以示“欢迎光临”之意。    这个酒馆并不大,却三三两两 的坐满了人,狭小的空间显得有些吵杂和拥挤。    人们时而低声交谈,时而开怀 大笑,但所有的声音最终都会被淹没在那音量适中的年代久远的爵士乐中。    不同于其他的酒馆酒吧,这里 充斥的食物以及酒精的味道却给酒馆增添了几分温馨。    钟苍翼和邢俊坐在了角落里唯 一的一张空闲的小桌旁,邢俊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便起身到吧台点酒,而此时钟苍翼的注意力却全部都被靠窗的一张桌的人吸引了。    那张桌子围坐了四个人,其中 的三个人背后或三个或两个的站着手下,惟独面对着钟苍翼坐的那个男人是只身一人。    看那男人的样子也就二十一、 二岁,带着一顶俏皮的浅棕色牛仔帽,帽檐压的很低,但是,通过那高挺而笔直的鼻梁、线条明朗的嘴唇以及极有棱角的下颚还是可以看得出来,那应该是一个长得非常俊帅的男人。    钟苍翼之所以注意男人,并不 是因为男人出众的长相,而是他看见了那个男人藏在帽檐下的那双深深陷入眼窝的眼睛,居然跟程诺的眼睛一样的黑亮,尤其是那里面还闪着些许算计的光芒。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钟苍翼, 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这边。    他们好像是在赌21点,只是此 时那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    许言在这个名叫“暗夜精灵” 的小酒馆里已经赌了一个下午了,21点,他最拿手的。    每次赌21点,他都会有一种灵 魂回归的感觉,异常的兴奋,惊人的数学天赋让他在这样的赌局中屡战屡胜。    只是今天的这场赌局,他有点 兴奋过头了,因为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没有让那三个人赢过,说不上是为什么,也许就是觉得对面那三个人的长相,太有碍观瞻了吧。    看那三个人灰头土脸的样子, 还有那身后站着的三三两两的手下的凶狠表情就知道,今天晚上他不会那么轻易就能脱身。    就在他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再赌 最后一局时,酒馆门口吊铃的“叮当”声使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仅这一眼便勾了他的魂儿了。    那个男人有着海一样深蓝色的 眼睛,深邃而迷离;迷人的样貌吸引着每一个注视过他的人;健硕而高挑的身材配合着男人优雅的一举一动,显示出这个人也许是具有高贵的皇室血统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像是摄住 了许言魂魄一样的简直让他移不开眼,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居然会用“xing感”这个词去形容一个男人!    他下意识的打了声口哨,每当 他见到魅力足以让他无法抵挡的事物或者人时,这个痞痞的动作就会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出现,赌桌边上的人还以为他又拿了一手好牌呢,全都面色不善的看着许言。    赌局仍在继续,许言不得不将 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xing感的男人身上拉回来,投入到赌桌上,可他的眼睛却总是无法抑制的去看向那个男人。    是该结束了,无心再赌的许言 拿过了囧囧囧囧囧,看了一下,    “哇唔!”他开心的惊叫起 来,吸引了酒馆里众多人的目光,“看来今天,幸运女神总是降临在我的头上!各位,”他将手中的牌潇洒的摊在桌上,“真是不好意思,21点!”他痞痞的勾起嘴角,那得意的胜利笑容是那么的耀眼,此时的他,英气十足!    其他的三个人无一不是隐忍着 愤怒的看着许言,然后将手中的牌摔到桌子上,赌红了眼的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今天自己会这么倒霉,整整一个下午居然没赢过一次,于是三个人纷纷示意发牌员再发牌。    也许,这就是赌徒的本xing吧 ——越是输,就越是想继续赌下去,谁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赌运会差到哪儿去。    “等一下,”许言站了起 来,“本人小解,敬请见谅!”他将桌上的钱全部都揣进口袋后,礼貌的朝着那三个人微微颔首,便走向洗手间。    钟苍翼一直都在注意着那个赌 桌,21点,让他想起了在南非的那场赌局,程诺当时显露的天赋令他瞠目,也让他更加深爱那个精灵似的人儿。    钟苍翼一边喝着酒,一边冷眼 观看着那边赌桌上所发生的一切,脑海里时不时的闪现着在南非时程诺的每一个可爱的表情。    当那个帅气的带牛仔帽的男人 去了洗手间后,剩下的三个人便在那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然后其中的一个人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钟苍翼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酒馆的后巷,许言被前后两伙 人夹在了中间,他无奈的撇了撇嘴。    本打算借着去洗手间的幌子, 脚底抹油开溜,躲过一劫的,不料那帮草包也蛮贼的,居然知道了他想溜,早早的就在后巷布置好人等着了,看来今晚是免不了一场恶斗了。    这时,刚才在赌桌上的其他三 个人慢悠悠的从酒馆的后门走了过来。    “小子,一个下午的只赢不 输,让你兴奋的找不到厕所门了吗?”其中一个人咬着牙边走边说道。    他的手下听到自己老大出言调 笑那个被围的小子,便都很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许言也笑了,那笑容虽带着痞 气,却也透着危险,    “里面空气不好,出来透透 气,”他用手当着扇子,假装扇了扇,    “怎么?难道你们也是?”他 惊讶的张大了眼睛问道。    “少废话,不识好歹,出老千 还想溜,你当这里是谁都能来的吗?”赌桌上的另一个人喊道,看起来他可没有刚才那个人那么有耐心。    “出老千?笑话!中国有句俗 语,叫‘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许言吊儿郎当的叉着腿,嘴里 还嚼着口香糖,他用食指将牛仔帽的帽檐向上推了推,露出了他那迷人黝黑的深邃眼睛,    “你们几十双眼睛看着,有谁 跳出来抓住我出老千的证据了?”    “你!”那个说许言出千的人 指着许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跟他废话,这小子摆明了 想跑,要是心里没鬼,跑什么?”赌桌上的第三个人发话了。    许言的脸上仍旧挂着痞痞的 笑,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口香糖,脚下迈着悠闲的步子,慢慢的靠近那三个人,    “老子就是想跑,又怎 样?!”    嚣张的话音刚落,他神色一 凛,突然出招,先是打了刚才说话的那人一拳,反腿又踢向说他出千的人,最后一拳落在了那个好耐心的人身上。    那三个人随着许言的拳脚一一 倒地,这时,那群刚才还在嬉笑看热闹的喽喽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老大现在已经被人打趴下了,一个个猛虎般的扑向了许言。    许言身如游龙,穿梭在人群之 中,所过之处,喽喽们纷纷倒地。    只是喽喽越聚越多,打了一会 儿,许言有些力不从心了。    钟苍翼带着邢俊躲在角落里看 着后巷里发生的一切,就像他事先预料的一样,那个带牛仔帽的俊美男人的确打算开溜,而赌桌上那三个输红了眼的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早就在后巷等着了。    这还真是一场好戏呢!     可让钟苍翼没有想到的是,那 个男人的身手居然如此利落敏捷,而且拳脚所到之处均是要害,要不是使用的力道不大,那些被男人打倒的人现在应该都已经断气了。    “这个男人不简单啊!”钟苍 翼心里默默惊叹着。    突然,一道利光闪过,钟苍翼 惊叫了一声“小心!”同时顺着闪光飞速移动到了那个使刀的人身边,一个手刀解决了那人。    “那小子有帮凶!”不知是谁 叫了一声后,一部分喽喽开始纷纷涌向了钟苍翼。    钟苍翼再也无法脱身,只得跟 许言站到了一起,共同对敌。    邢俊见此情形,也站了出来, 身手毫不逊色的他,没多久周围也倒了一片人。    就这样,一会儿工夫,后巷里 就只有三个人是站立着的了,其他人均都倒地呻吟。    许言抖了抖打疼的双手,然后 走到钟苍翼身边,略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xing感男人,几秒钟后,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痞子笑,说道“谢了!”然后潇洒的转身就走。    无缘无故的受到帮助,可不是 什么好兆头,即便是那个人长着一双极为魅惑人心的蓝眸、xing感的五官,有着优雅而高贵的举止,一点都不像是个“坏人”,可许言不会冒这个险。    多年的训练,使得许言的戒备 心理极强。    “等等!”钟苍翼鬼使神差的 叫住了许言。    许言转过头,戒备的看着钟苍 翼,他在想,这个男人会想要得到什么好处呢?    如果是钱,那一切就都好办!     只是职业习惯,令他并没有先 说话,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钟苍翼,等着对方向自己开口。    钟苍翼从许言的眼睛里看到了 戒备,觉得有些好笑,遂露出了他一贯迷人的笑容,“我是在想,好歹我也出了力了,也算帮了你个大忙,你就这样轻飘飘的说了声‘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他挑眉看向许言,那眼神足以囧囧魂魄。    许言像是被电到了一样,全身 一抖,脑子有点脱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迷人魅力的男人。    “不如——你请我喝一杯,算 是答谢,怎么样?”钟苍翼低沉而富有磁xing的声线,继续蛊惑着面前这个已经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人。    到底是受过训练,许言凭借着 最后一丝定力,终于回魂了。    从未被男人迷惑的他,非常确 定自己的xing取向,可是,现在——他有些茫然了。    不过,不管怎样,这样的信号 是绝对危险的,应该及早脱身才是。    正当许言要开口拒绝钟苍翼 时,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钟苍翼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还夹杂着一丝烟草的味道沁入了许言的心脾,大脑中闪着危险的信号出奇的不见了,许言感到了莫名的安心,莫名的不想再抗拒这个人,    “有何不可!”他脱口而出。     钟苍翼勾唇轻笑,转身又走进 了那家酒馆,许言紧随其后。    邢俊见两人相继又进了酒馆, 便很有眼色的去安排了,他可不想后巷的那帮小“地头蛇”打扰了翼哥的雅兴。    此时的酒馆里仍旧是熙熙攘 攘,吵杂而又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道,还夹杂着些微食物的香气。    老唱机里仍然播放着那些古老 的爵士乐,居然也很符合酒馆里的气氛。    钟苍翼和许言选了吧台的位置 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许言问钟苍 翼。    “随便吧。”钟苍翼随口回 答,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跟程诺有着一样黑亮眼睛的男人。    这样近的距离,令他更加真实 的感觉到,那双眼睛是如此的相似,尤其是眼睛里面的那抹算计,简直跟程诺就是如出一辙,这让钟苍翼感到十分的惊奇。    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的相貌比 程诺多了几分成熟和英气,眼神里透露出的那几分算计多了些许的镇定,嘴角边流露出的痞气还多了几分的帅气;他的身材也比程诺高了些、壮了些,举手投足间更像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儿…………    总之,这个男人是非常有魅力 的,他浑身所散发出了那股浓浓的迷人气息,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无法抵挡的。    钟苍翼在心底不自主的拿眼前 的这个男人跟心中的程诺做着比较,这样的比较,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底是为什么。    “那就——啤酒吧,”许言想 了一下决定,“这里的啤酒是世界上口味最纯正的。”他挑了挑眉,“况且,我也没什么钱请你喝更好的。”他半认真半打趣的说道。    “哦?是吗?”钟苍翼不以为 意,他可没有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赢了一下午钱的,不然他的这顿酒可就讨得没出处了。    这个时候说没钱,摆明了这个 男人是个小气鬼,由此推断,这个人也许很爱财。    不过,他倒不是很介意,只是 觉得,这个男人的这股爱财的劲儿,很像一个人——程诺,钟苍翼不由得又在心里做起了比较。    许言见钟苍翼露出不相信的口 吻,他知道是为什么,玩心大起的他开始解释道,“别看我赢了一下午,那群人,小气着呢,没拿多少钱出来,”他露出无赖的笑容,“嘿嘿,我们其实玩的并不大。”    许言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 要撒谎把自己说成是个穷人,也许就是因为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请客,他才这样的。    钟苍翼明了似得点了点头,不 在意的笑了笑。    许言见钟苍翼没有什么异议, 便冲着吧台里的人喊道:“两杯啤酒!”将钱拍在吧台上。    吧台后的人麻利的打了两杯啤 酒递到了他们面前,然后收走了钱。    “尝尝,”许言用眼神指着啤 酒,示意钟苍翼喝,随即自己不客气的端起了另一杯,喝了一大口,“啊!——爽!”啤酒沫沾满了他的上唇。    钟苍翼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 人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觉得他很可爱,他对许言指了指自己的上唇。    许言看到后,立刻意识到应该 是自己的唇边沾到啤酒沫了,他傻傻的笑了笑,用手背囫囵一擦,然后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钟苍翼轻笑,有些无奈的端起 了酒杯,喝了一口——的确不错,味道纯正,口感很好。    两个人同时放下了酒杯,     “怎——”许言说。     “你——”钟苍翼同时开了 口。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话后,相视 笑了一下,钟苍翼很绅士的退让道,“你先说。”    许言笑了笑,也没推辞,“我 是想问你,这酒怎么样?”    “确实不错!”钟苍翼赞赏 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会专 程到这个小镇来。”许言得意的炫耀着。    “就为这啤酒吗?”钟苍翼追 问。    “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不是 因为这个才来这里的。”许言又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来这个小镇的游客,有80%的人,是冲这个啤酒来的。”    “看来你对这个小镇很了 解?”钟苍翼很好奇。    许言摇了摇头,“只能说,我 一向对高品质的东西很了解,”他举杯邀钟苍翼一起喝,“仅此而已。”遂又喝了一口。    钟苍翼应邀喝了一大口,他看 着眼前这个俊帅的男人,由于酒精的作用那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粉红色,在吧台柔和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更加迷人,还略微带着一丝朦胧的妩媚,也许正是因为男人有着一双令他着迷的黑亮眼睛,钟苍翼此时有些看醉了。    许言并没有觉察到钟苍翼眼神 里的变化,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来?”    钟苍翼被问醒了般收敛起有些 放肆的目光,“生意。”他回答的很简单,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    许言盯了钟苍翼几秒后,“那 你是个大老板?”    钟苍翼笑了,“小生意而已。 ”    “切,”许言撇了撇嘴,明显 是对钟苍翼的隐瞒不满意,遂没有了兴趣再继续问钟苍翼是做什么生意的。    钟苍翼根本就不在乎许言不满 的态度,“那你呢?”顺着话题继续聊着。    “我?”许言有些疑惑,“我 什么?”    “你是做什么的?”钟苍翼补 充着问题。    “哦,”许言懒懒的向后靠了 一下,“一个流浪的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情的玩乐。”声音显得慵懒了许多。    “流浪?”钟苍翼不解。     许言看了一眼钟苍翼,然后将 身体靠近他,距离近的有些暧昧,“就是俗称的背包客。我们这种人,走到哪里,就玩到哪里。没钱了,就打打零工,赚点钱,然后再继续走,继续玩。”    “那倒是很惬意。”钟苍翼流 露出了羡慕,同时不着痕迹的向后躲开了一分距离,因为那男人身上的那股清香令他有些心绪失控。    许言眼睛盯着吧台里那个人调 酒的动作,心思却飞到了他梦想中的生活,并未注意到钟苍翼的刻意疏离,他随口说出,“随心所欲,随遇而安。”这正是他最向往的生活状态。    此后,两个人都默默的喝着啤 酒,听着爵士乐,谁都没有说话。    此时的他们都心知肚明彼此并 没有说真话,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对方说,想跟对方聊,即便是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默默的坐着——也好,也许,这就是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当杯里的酒喝完的时候,许言 又拿出了钱,向吧台里的人喊道:“嘿!再来两杯啤酒!”    啤酒拿来,许言向钟苍翼推出 一杯,首先打破了刚才的沉默,“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有那么好身手的人。”他想换一下气氛,随口找了个话题。    钟苍翼笑了笑,“那你认为, 身手好的人应该长什么样呢?”他环顾了一下酒吧里的人,然后将目光定在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大胡子身上,“像那个人一样吗?”    许言顺着钟苍翼的目光看去, 那个大胡子就像个相扑运动员一样,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是个挺幽默的人。”    钟苍翼微微颔首,“谢谢夸 奖!”    许言看着钟苍翼优雅的举 止,“你叫什么?”他突然想问,也许是不想跟这个人再见亦是陌路吧。    “杰森。”钟苍翼说了自己的 英文名字,“你呢?”反问道。    “艾瑞克。”许言随口说了一 个自己曾经用过的名字。    钟苍翼一瞬不瞬的盯着许言的 眼睛,“真名!”他很确定眼前的男人在说谎。    许言被钟苍翼的蓝眸盯得有些 不自然,在沉默了一阵后,终于投降了,“好吧,”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许言!”同时手伸向钟苍翼正式的介绍自己。    这是许言第一次向组织以外的 人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很奇妙。    是眼前的男人带给他的信任 感,才使得他这么做,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一直萦绕在他周围,安心的,宁静的。    钟苍翼回握住许言的手,“钟 苍翼!”说出了自己的中文名字。    钟苍翼的手大而有力,温暖的 感觉使许言像触电了一样,心狂跳不止。    他不自然的抽回手,喝了一大 口啤酒,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    两个人在互透真实姓名后,感 觉离彼此又近了一些,说话也没有刚开始那样的谎话连篇了,天南海北,人文地理,无所不涉及,他们聊得甚是尽兴。    钟苍翼自从程诺失踪后,就很 久没有跟人这样交流了,尤其是陌生人,更没有像今天这样,可以真正的将心情放松下来。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叫许言的 人,有着跟程诺一样黑亮而又透着一丝算计的眼睛,才使得钟苍翼可以真正的放松得下来。    多跟这个人呆一秒,就可以多 看那双眼睛一分,那么,失踪的程诺就可以离自己的距离近一点点,不再像5年来那样的杳无音信,看不见,摸不到,感觉越来越远。    “这个很酷!”许言早就注意 到了钟苍翼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纹身,“好像是个中文字吧?”他好奇的问道。    钟苍翼抬起左手,流露出宠溺 的眼神看着那个纹身,仿佛是在看着他深爱着的程诺,他用右手轻轻的摩挲着那个“诺”字,“这是我的第二心脏。”无意的说出心里所想。    “你很爱她!”敏感的许言一 听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钟苍翼很诧异的看着许言,他 没想到许言会如此的聪明,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    几秒后,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许言很羡慕钟苍翼,更羡慕那 个能够被钟苍翼铭刻在无名指上的人,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怎样,他们都是彼此惦记着对方的。    可他呢?没有人会惦记着他, 更不会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不!也许,老头子会在乎。因 为他如果死了,老头子就会少赚很多很多钱,刺盟则是还要再花很大的精力,再去培养一个“神话”!    想到了这些,许言内心苦笑, 心酸莫名。    就这样,两个人在那个小酒馆 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甚是开心。    彼此心底里厮守着自己的秘 密,各自揣着各自的伤口,表面豁达的喝着纯正的啤酒,话语里感悟着人生的无常。    此时的他们又怎会想到,彼此 就是对方的秘密,就是对方的伤口,就是对方的唯一,就是对方生命里的那个缺口。    等到有一天他们真正知晓的时 候,那时才会真正的领悟到,什么才叫做“世事无常”。    凌晨三点,酒馆打烊了,钟苍 翼和许言彼此搀扶着、踉踉跄跄的出了酒馆,嘴里唱着刚刚在酒馆里反复听得的爵士乐,还时不时的夹杂着肆无忌惮的大笑。    小镇的街道此时已是空无一 人,迷雾中的路灯将整个夜色映照的有些迷离,空气中只空旷的响着两个人不成调的唱腔和大笑声,他们的身上均是布满了浓重的酒气。    许言看了一眼停在酒馆不远处 他的那辆扎眼的跑车,酒醉的他此时还保有一丝清明,为了不被钟苍翼拆穿他的谎言,他只是看了看那辆跑车,便搭着钟苍翼的肩膀歪歪斜斜的走开了。    钟苍翼很久都没有喝得这么醉 了,跟许言互相搀扶着,感觉天旋地转,可心情却出奇的好,一种非常畅快的感觉。    许言微抬起头,看着钟苍翼棱 角分明的侧脸,在迷离的雾光下,男人魅力四射,xing感无边,许言此时有想把这个男人按倒在床上的冲动!他咽了口吐沫,缓解着囧囧带给他的口干舌燥,转头眯起眼睛才看清不远处闪着的霓虹——那应该是一家小旅馆,    “我们去开房吧!”许言毫无 遮掩的说出了心中所想,自己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别扭。    钟苍翼醉的只剩下一点点的清 醒,可一看到许言的那双眼睛,便连仅剩的一点清醒都一扫而光了,“乐意之至!”    两个人“相拥”着进了小旅 馆,至少在旅馆老板的眼里,他们是相拥着进来的。    许言在打了一个酒嗝后,开口 说道,“给老子开间房!”将钱包拍在了桌子上。    旅馆老板一看这两个人的情 形,在这样的时间,相拥的两个男人,又只开一间房,一切就都明了了。    他从许言的钱包里拿了一张面 额最大的钞票,然后转身取了一串钥匙,递给了他们,“要不要我带你们去?”    “操!老子还没醉呢!”许言 骂道,收起钱包,拿了钥匙,大吵大嚷、歪歪斜斜的找到了房间,一进门就对旁边的钟苍翼炫耀起来“我就说老子还没醉……唔…………”    与此同时,钟苍翼用力的将许 言抵到了墙上,迫不及待的吻上了许言的唇,两只手胡乱的伸进了许言的衣服里。    手底丝质般柔滑的肌肤,唇齿 间那夹杂在酒气中的清香,令钟苍翼的大脑轰然停转,这种令他痴迷着魔的感觉已是久违多年了。    他慢慢的睁开醉眼,眼前是那 双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黑亮眼眸,钟苍翼安心的遂又闭上眼睛,继续重重的吻着,抚摸着,发泄着多年来的想念,疯狂的享受着美好的这一刻,即便是梦,他也不愿醒来。    许言被吻的透不过气来,第一 次跟男人的拥吻,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激烈而炙热!    在xing。爱中永远掌握主动权 的他,怎会如此受人摆布?    他用尽全身力气的推开钟苍 翼,嘴里含糊的喊着,“嗨嗨嗨!别把老子当女人!”    钟苍翼一把拽回许言,将其按 倒在床上,醉语里未加思索的说着,“我不喜欢女人!”继续吻上了许言的唇,手底下亟不可待的撕扯着许言的衣服。    “疯了!真是疯了!”在许言 迷糊的脑海里只反复的说着这样的话,剩下的便只能是任由人撕下自己的衣服了。    但是,任人摆布可不是许言的 风格,随着钟苍翼撕下自己衣服的同时,他亦手脚并用的将钟苍翼扒的一丝不挂,然后,便毫不犹豫的翻身压住了对方,他要掌控主动权。    钟苍翼微眯蓝眸,“小东西, 压得住我吗?”话音刚落,便又挺身将许言压到了身下,接着握住了许言早已经挺立的分。身。    虽然跟记忆中的相比,手下 分。身的尺寸略微粗大了些,但却是一样那般的精致,诱人有想吃一口的冲动。    许言更是毫不示弱,主动抓起 钟苍翼的硕大开始套。弄起来,力量的悬殊令他被压,但并不表示动作会慢人一步。    虽说没跟男人做过,不过这种 追随快感的本能,每个男人从出生那天就都已经学会了。    许言的主动令钟苍翼的快感倍 增,他深吸了一口气,硕大在许言的手中又胀大了几分,他轻笑着用手背轻抚许言的脸颊,“知道吗?你的每一次主动都会令我失控、无法抑制想要你的冲动,”进一步吻向身下人迷人而白皙的颈子,一路吻到了令他痴迷的锁骨,“诺——”钟苍翼在口中不停的呢喃着,“诺——”    许言瞬间石化!欢爱的热度立 时降到了冰点!    他晃了晃头,想恢复一丝的清 明,可眼前的天花板却依旧旋转,越是挣扎,酒精的强大作用就越是令他头痛欲裂。    压在他身上的人,嘴里却喊着 别人的名字,这让许言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此时的他已经被分开双腿,而 钟苍翼那蓄势待发的硕大业已顶在他细嫩的入口处,许言仅有的一点点清醒令他抬起双臂,环住钟苍翼的脖颈,左手轻叩右手腕表处的机关——    “嗖!”一枚细如发丝的脂溶 xing麻zui针射入了钟苍翼的后颈,钟苍翼瞬间倒在了许言身上,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许言用尽全力推开了钟苍翼, 喘着粗气坐到了床边,颤抖着伸手从地上的衣服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找出里面一颗绿色的小药丸,塞进嘴里,闭上了眼睛,靠在床头。    几分钟后,当许言再次睁开眼 睛时,那眼神里已是毫无醉意。    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钟苍 翼,轻轻的替他盖好了被子,不自主的伸手轻抚那人xing感的薄唇——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许言立刻将手抽了回来,站起 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记忆里不需要心痛,他许 言永远都不要上心痛这一课!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156章-160章

    第二天上午,钟苍翼缓缓醒 来,捂着昏昏沉沉的头慢慢的坐了起来,迷茫的眼神环顾着四周——    满屋子的粉红色,透明玻璃珠 穿成的珠帘高高低低的绕床悬挂,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暧昧香气,身下的床居然还是个巨大的心型,床头柜上布满粉红羽毛的小盒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安全。套——    钟苍翼看到了这里,瞬间张大 了眼睛,跳下了床!    他一边迅速的在地上寻找着自 己的衣服,一边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随着记忆一点一滴的恢复,他 渐渐放慢了穿衣服的速度。    那个酒馆里的男人,有着跟程 诺一样眼眸的男人,那个叫“许言”的男人,昨晚——该不会——是他!    钟苍翼懊恼的一下子坐到了床 边,用力揉搓着头发,想令自己更清醒些,因为,出了酒馆以后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他梦到了 小诺,梦到了跟小诺在床上翻云覆雨,可那肌肤的触感,那唇齿间的清香就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所以,按此推断,那应该就不 是梦,而是真实发生了的事情。    是的,他跟酒馆里那个叫许言 的男人上床了!    深吸了一口气,钟苍翼站了起 来,他再也不想停留在这个充满庸俗之气的地方,感觉很龌龊,就像是昨晚他的出轨行为一样。    出轨?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词去 形容他昨晚的行为,钟苍翼自己都很迷惑。    不过有一点,钟苍翼很肯定, 那就是昨晚那个叫“许言”的男人,有着跟程诺一样令他着魔的身体,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令他感觉到危险的。    因为,自从认识程诺以后,他 便再也没有跟其他人上过床,并不是为了程诺守节,而是没有人能够替代程诺带给他的美妙感受。    那种感受,就像是罂粟,看起 来迷人,享用起来销魂,却是会令人上瘾着魔,而且,找不到替代品!    如今这个叫许言的男人居然会 带给他相同的感受,这到底是上天对于他失去程诺的一种补偿?还是根本就是对他的一场残酷考验?    究竟该如何面对,钟苍翼有生 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    不过,好在现在这个令他迷惑 的男人走了,不见了,消失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钟苍翼的心 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失落。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感觉很奇 怪!    走出小旅馆门口,刺眼的阳光 令钟苍翼下意识的伸手遮在了眼前,这时,递过来的一幅太阳镜,让钟苍翼看见了邢俊。    “翼哥!”邢俊早就等在旅馆 门口了。    “恩。”钟苍翼接过墨镜戴 上,“那个——算了——”他本来是想问邢俊是否看见了许言,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知不知道许言在哪儿,现在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能够掌控得了的事情,与其无法掌握,不如顺其自然。    邢俊很识相的闭了嘴,他知道 翼哥想问什么。    他当然看见了许言凌晨时出了 小旅馆,多年在翼哥身边工作,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他叫人跟踪了许言,知道许言现在住的酒店地址。    但是既然翼哥现在不问了,就 说明已经没有必要了。    钟苍翼上了车,回了别墅。     何望和April多年的配合,渐渐 有了默契,他们的动作很快,此时的别墅里已是井然有序。    外人开来,这里仍旧是那个平 凡的风景迤逦的小别墅,可现如今,这里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被密不透风的严谨防护,真正具备了一个秘密基地应有的所有条件。    钟苍翼看了一圈后,非常满 意,“April,今后你可以不用总是窝在那个破岛上了。”戏谑的口吻,眼睛看都没看April。    April撇了撇嘴,这几年,为了 躲着萨尔将军,她总是寸步不离约什克岛,除非钟苍翼有特殊需要,她才会上岸,否则,她“惜命”的名号可是响亮的很!    所以,她很痛恨挖苦她是个只 能困在岛上的人,不过,也只有钟苍翼敢这么说她。    “听说昨天晚上,你可是遇到 了一个十分迷人的男人,”April不怀好意的腔调,慢慢凑近钟苍翼,“彻夜未归哦!”她一定要扳回一局。    邢俊听到April这么一说,立刻 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忙走到钟苍翼的面前去解释。    “啪!”钟苍翼反手一个耳光 无情的打在了邢俊脸上,“下不为例!”他表情严峻,说完便转身上楼了。    邢俊擦了擦鼻子和嘴角流下的 血,表情有些无辜。    April在钟苍翼身后吐了吐舌 头,她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连累到了邢俊,她尴尬的看向邢俊,“Sorry啊……”    邢俊摆了摆手止住了April的 话,扯出一抹笑意,以示“没什么”。    钟苍翼的脾气这几年越发的古 怪,对手下越来越严厉,而且,他不允许任何人未经他的同意,透露他的行踪,这一点,邢俊是知道的。    程诺的突然失踪,之后的多方 查找无果,令钟苍翼渐渐察觉,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身边的人做了别人的内应,才会这样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走藏匿。    可苦于没有什么证据,他只能 暗中观察到底是谁最有可能令程诺失踪。    也因此,他才会对身边的这些 人表现的越来越无情。    而April之所以会知道昨晚钟苍 翼认识了许言,那是因为她到小镇买东西的时候,透过酒馆里的橱窗,恰巧看见了钟苍翼和许言坐在了一起,也许这就叫“无巧不成书”吧。    许言匆忙的赶回了酒店,利落 的收拾好了行李,退了房,开着他那辆亮眼的跑车,逃了。    逃?是的,应该是逃,以这样 的速度撤离那个叫纽顿的小镇,真是应该用“逃”这个字。    许言开着车,单手在副驾驶位 放着的那台微型电脑上飞快敲击着,一会儿,脑海中的那个图案跃然于屏幕,敲击回车——    果然是“诺”字,小篆体。     虽然已经多次告诫自己不要再 去想那个男人了,可还是忍不住去查那个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纹身,他很好奇。    可明明猜中了答案,却还是想 进一步去确定证实。    其实,就算跟所猜答案相左, 又能如何?!    更奇怪的是,他许言从有记忆 的那一刻起,好吧,就是5年前开始,就一直很肯定的确认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每次任务完成,他总是会挥霍 大量的金钱在女人身上,纸醉金迷,杯觥交错,哪一次会缺少了女人的相陪?    至今为止,在他枕边睡过的女 人,不说过百,也有几十了吧,个个都是香艳非常,把人迷得几乎都不想下床。    可就是在昨晚,也不知是酒喝 得太多,还是被下了什么迷药,他居然会对那个男人有了“xing”趣!    许言苦笑的摇了摇头,因为脑 海中那个男人的那双魅惑人心的蓝眸总是挥之不去,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也好像一直围绕在他周围,令他无法忘怀。    真险啊!差一点就被一个男人 给上了!    想起昨晚那最后的一幕——自 己被掰开着双腿迎合着男人,男人那超常尺寸的硕大正跃跃欲试——许言开始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他突然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平 复着自己的情绪,低头看看支起的帐篷,“该死!”他咒骂道。    无法宣泄的烦恼令许言有些抓 狂,他站起身,冲着无人的笔直公路大喊,“许言!你就是个大傻瓜!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想跟你上床!他把你当成了别人!”说到了最后,一滴清泪滑落,滴在了挡风玻璃上,许言落寞的跌坐回座位上。    “铃铃铃!”一串电话铃声, 打断了许言低落的情绪。    他拿起电话,颓废的应着,“ 喂!”    “嗨!你终于开机了!”电话 里的男人声音很xing感。    “操!怎么是你?”许言有些 疑惑,“你他ma的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    刺盟里的人所用的所有电话、 电脑等一切通讯设备,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反监控、反监听、反监视,没有任何组织可以通过他们所使用的通讯设备追踪得到他们。    何况,除此之外,为了避免被 刺盟内部的人监控,许言自己还做了点手脚,唯一知道怎么联系他的人只有老头子,那还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才透露的,不然,怎么接任务?    电话里的人低声笑着,“这就 是我的本事了!”十分得意的口吻,“你在哪儿?”    “干嘛?”许言对于男人的故 作神秘有些懊恼,他承认,他十分嫉妒这个该死的男人在追踪和反追踪方面的天赋。    “别总是戒备心理那么强,宝 贝儿,”男人语气暧昧,“教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让我和狮子保护你。”    “切!”许言语气轻蔑,“老 头子是派你们两个来监视我吧!”    “别这么说嘛,不管怎样,能 接到这样的任务,随时侍候在你左右,我倒是很乐意呢!”男人很享受跟许言之间的这种暧昧与挑逗的说话方式。    “我对男人没兴趣!”说完, 许言便挂了电话,刚刚在一个男人那里领教了什么叫“耻辱”,难道还不够吗?    他发动了车子,现在许言急需 要找一个能令他极度开心放纵的地方——    浅井敬一坐在办公室里,看着 电脑里刚刚传来的资料,嘴里喃喃着,“难道真的有天意?”    资料里的照片是到的两个男人 在酒馆里把酒言欢的情景。    浅井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在 电脑里敲击出任务内容,一封加密邮件寄出,收件人——摩羯。    然后,他开启视pin,对早已 等在那边的两个男人说道:“在十二星座中,摩羯跟你们两个的配合最为默契,这一次,就派你们两个去配合他,完成任务!”    视pin中的两个男人毕恭毕敬 的点头应“是!”    浅井靠近电脑屏幕,伸出手 指,“记住,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视pin中的两个人听到浅井这 样说,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微微露出复杂的情绪。    浅井假装未察觉,将身体靠向 椅背,双脚搭在桌子上,状似不在意的说道,“还有,这期间,你们两个还有一个单独的任务,那就是监视摩羯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及时向我汇报!”他嘴角上扬,“想必你们都知道隐瞒的后果,我就不多说了。”不用等待回复,浅井敲了一下键盘,关闭了视pin。    视pin另一端的两个男人在浅 井关闭视pin后沉默了许久,终于,其中一个个子较高,身材比较魁梧的男人开了口,“你说教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连老大都不相信吗?”    另一个男人将颀长的身体慵懒 的倚靠在桌边,那长长过肩的黑发由于他微微低垂的头而散落下来,只将左边头发别在了耳后,现出了左耳上三颗墨绿宝石精致小耳钉,闪着幽幽的光,映衬着男人深墨绿色的迷人眼睛;    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 刀,那纤长而细致的手指格外的漂亮,而他那双深墨绿色的眼睛只盯着指尖翻飞着小刀,长长的睫毛低垂处现出一道扇形的yin影,男人此时优雅的神情犹如一位高贵的迪拜王子。    “暮,你倒是说话啊!”魁梧 男人实在是受不了对方的深沉了。    暮抬起头,微微勾唇露出浅 笑,“我说狮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呢?”他转身走到桌子后,坐下,继续玩着小刀。    “别总是叫我狮子行吗?”魁 梧男人有些气愤,“不是说好了在外面要叫我‘昊’的!”    “哈哈哈哈!”暮听到这里忍 不住大笑起来。    最后终于,在昊的怒视中他忍 住了笑,说道,“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他用小刀指着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的那个名字,我很不喜欢!我就是喜欢叫你狮子!”调笑的口吻配合着暮那xing感的声音,变得极具挑逗之意。    “毒蝎!”昊实在是忍无可忍 了,大声叫出了暮的代号,只有在他极度生气时,他才会叫别人的代号。    暮见昊真的是生气了,便妥协 道,“好了好了,昊,我的好昊儿,别生气了嘛!”肉麻的连他自己都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昊无奈的撇了撇嘴,暮的这种 永远玩世不恭的脾气他也算是早就习惯了,“跟你说正经的呢,这次的任务,我怎么感觉不太好。”    暮突然收敛起邪邪的笑容,一 脸正色道,“我们有的选择吗?”他轻蔑的一笑,“不过,不论怎样,言,我来保护!”微眯的魅惑眼神,透着十分的保护欲和百分的占有欲。    “还有我!”昊及时表态,挺 起胸膛,企图证实着自己的能力。    暮极有深意的看了昊一眼,慢 慢的,眼角渐渐弯了起来,“难道——你也喜欢——男人?”    刚才还一脸正色的暮,现在却 说了这样的话,昊差点被气的吐血,他狠狠的瞪了暮一眼,“懒得跟你说!”转身走出了房间,他需要出去透透气,整天跟这样的暮在一起,早晚会被暮逼疯的!    就在昊关门的那一刻,暮极为 迅猛的飞出了手中的小刀,直直的囧囧门背后,“言是我的!”那漂亮的墨绿色眼眸更显深邃难测——    温暖的阳光、金色细腻的沙 滩、丰胸翘臀的美女,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的了。    巨大的太阳伞下,许言带着一 个大大的墨镜,舒服的趴在沙滩躺椅上,旁边是穿着比基尼的金发美女,那温柔的小手正在为他推着太阳油,另一个红发美女拿着冰镇的美酒一口一口的喂着许言——    “真是舒服啊!——”许言心 情畅快的享受着这犹如天堂般的美妙时刻。    这时,旁边小圆桌上的微型电 脑发出“哔哔”的声音,提示有邮件了。    “Shit!”许言骂道,随即换 上了一副依恋不舍的神情,转头对着两位美女说道:“宝贝儿们,本少爷要工作了。”    美女们很识相的笑着说了声 “OK。”一一在许言的脸颊和嘴唇亲了一下后,起身走开了。    就在美女们起身的一霎那,许 言色色的在那个金发美女的翘臀上了拍了一下,“宝贝儿,记得晚上等我哦!”迷人的眨了一下左眼,顿时电的那位金发美女回头又给了许言一个长长的热吻,然后才罢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许言看着美女们离开,心里咒 骂着,“ma的,说了让老子度假,这才几天,就又要老子工作!难道刺盟里的人都死绝了吗?非要我出场不可?奶奶的!”    他懒懒的打开电脑,果然一封 加密的邮件,是老头子寄来的。    一边翻看着任务资料,一边拿 着酒轻酌着,当翻看到一张照片时,许言嘴里的酒突然喷了出来,“怎么是他?!”他惊讶的坐了起来,快速的翻看着接下来的几张照片,仔细确认着,心——越跳越快。    当“钟苍翼”三个字跃然于屏 幕时,许言彻底呆了,“死了!”他嘴里喃喃着,“这次死定了!”    许言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有着 xing感蓝眸、身上总是散发着幽幽的草木香的男人,那个几乎跟他上了床、却在关键时刻叫了别人名字的男人,居然会有如此显赫的背景。    他再次看了看电脑屏幕上闪着 的最后一页字幕,“任务xing质:谍报。任务目标:不惜一切代价,取得钟苍翼信任,卧底其内部,伺机而动!”    许言在海边一直呆坐到了日落 时分,“不行,一定要跟老头子谈谈,这任务老子不能接!”许言现在巴不得永远都不见那个给了他生平第一次耻辱的男人!    他下定决心后,飞快的打出了 一封邮件,寄了出去。    等待是一种煎熬,一秒钟就好 像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终于,电脑的“哔哔”声又响起,有回音了。    “刺盟的规矩何时会因你而改 变了?”浅井回复中的语气甚是严厉。    许言心里咯噔一下,虽说老头 子这几年是比较宠他,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我可以肯定,这个任务,我 不是最佳人选。”机会虽然渺茫,冒着危险,许言极力争取着,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了,因为——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还不够吗?你理所当然是最 佳人选!”浅井拿出了杀手锏,本没必要多说什么的,但是,还是稳妥一些好。    许言心底又是一惊,没想到老 头子知道了他与钟苍翼在德国的事情。    但是,在吃惊之余,不免又觉 得气愤,这种无时无刻的被监视,完全没有自由的日子,让他感觉到窒息,他多希望有一天能够摆脱这样的束缚!    “我期待你的好消息!”浅井 结束了即时消息。    许言急忙打出了“等等!”既 然不能推掉,那就讨个价吧。    “你想怎么跟我讨价还价 呢?”浅井太了解许言了。    许言撇了撇嘴,关于老头子对 他的了如指掌他已经无奈了,“两年多以前,我第一次出任务时,我们曾经谈过…………”    “你是想说你的合约期限 吗?”浅井打断了他,“这个任务,你想要几年?”    许言本以为谈到这个问题会遇 到很多困难,没想到这一次老头子这样的干脆,不过,此时不容他多想什么,机不可失,他颤抖着双手,犹豫着,毕竟这关系到他的一生。    “五年。”他终于打出了两个 字。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浅井回复。    许言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仿 佛已经看到了老头子嘲笑的表情,就当他想解释为什么要五年时,屏幕上又出现了两个字,“两年。”    “ma的!”许言骂道,老头子 “翻脸不认人”那一套比谁都厉害,讨价还价的本事连他都自愧不如。    许言试着还了个价码,“四 年。”    接着,浅井只简单的回复了三 个字,“一年半。”    许言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握成了 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价已经成泡影了。    他无奈的敲出,“OK,两年就 两年。”然后负气的关了电脑,一切就这样成了定局。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 处的海水已经不像白天那样的漂亮迷人,而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神秘面纱,此起彼伏的潮汐声给眼前的这片海水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两年以前,许言第一次出任 务,聪明的他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命运意义何在,但安于天命不是他的xing格,就算是希望及其渺茫,他也会试一试。    所以,他找到了浅井,谈了条 件。    最后的结果是,他不必再做刺 盟的终身杀手,与刺盟签订的合约有效期为20年,条件就是:对于合约期内刺盟委派的所有任务,不得说“不”!    虽然这样的合约有着很多弊 端,但是,许言已经很满足了。    出任务前,他曾经在组织里用 仪器偷偷测过自己的骨龄,那时的他才刚刚满20岁,按照合约计算,如果能够有命活到40岁,那么到那时,他就可以是个自由身了,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应该是值得的——    钟苍翼已经回国半个多月 了,Tdang的事情已经基本处理完了,所有事务全部上了轨道,不用他亲自坐镇,有他母亲卡特琳在,他无需担心。    唯一令钟苍翼苦恼的事情就是 一直无法给外公被杀事件一个好的结果,虽说这一点并不能动摇他在Tdang的首领之位,但毕竟有卡尔这样一个危险的人时刻在他母亲身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人时刻不得安宁。    April一直在德国秘密查访,一 方面从杀手方面入手,另一方面则是直接监视卡尔,可现在事情进展的十分缓慢。    虽说卡尔现在并不会再轻举妄 动,钟苍翼的母亲目前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事情拖得越久,变数就会越多,钟苍翼从来都不喜欢这样做事。    可一直找不到卡尔的把柄,无 论是从明面还是暗面都不能处置他,这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再者,钟苍翼刚刚接手 Tdang,虽然dang内有很多人认为,是卡尔杀了首领,但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证据的就跟卡尔翻脸,势必会令dang内动荡不安,所以,除非有了真凭实据,钟苍翼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动卡尔的。    此时,已是深夜,钟苍翼坐在 魅都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April刚刚传来的资料,反复的研究着。    上面罗列着当今全球排名前十 位的杀手名单,其中前三位均是来自刺盟的十二星座杀手,依次是:摩羯、双子、毒蝎。    April在资料里对刺盟做了详细 的解释:    刺盟,兴起于二十几年前,当 时只是一个单纯的杀手组织,创始人不祥。    令刺盟在当时名声大噪的是因 为盟内一名叫“血刺”的杀手,由于没有他完不成的任务,遂被称为杀手界的神话。    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血刺 ”失踪,刺盟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陷入几乎半隐退状态。    两年多前,刺盟突然崛起,盟 内的间谍杀手以十二星座命名,个个狠辣绝决,完成任务率几乎可以达到100%,目前在整个业界,再无组织敢出其右。    在十二星座间谍杀手中,以摩 羯为首,摩羯就像是继承了“血刺”,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都能出色搞定,已成为目前杀手界的神话。    根据April的初步推断,暗杀钟 苍翼外公的杀手应该就是出自于刺盟。    钟苍翼仔细看着资料中的详 述,这个被人说的神乎其神的摩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会是他杀的吗?    合上资料,钟苍翼将身体重重 的靠向椅背,疲惫的他无意中看到了桌子上的照片,程诺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干净,那双眼睛永远都是那么的闪亮。    看着看着,钟苍翼的眼前渐渐 浮现出了许言的影子——    俊帅的脸上总是挂着痞痞的笑 容,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尽是玩世不恭,总是呈现出樱桃红色的xing感嘴唇时不时的吐着让人不解的话语,细腻而瓷白的肌肤喝一点酒就会泛起微微的粉红色…………    已经渐渐起了情。欲的钟苍翼 使劲儿的晃了晃头,将许言的影子从脑海中清除掉。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每当想 起程诺的时候,许言的影子就会冒出来,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    这个跟他在德国有着的男人, 难道真的会像程诺一样,已经让他着了魔了?    钟苍翼迷茫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懒懒的 按下答录机,“邢俊!”    不一会儿,邢俊推门进来,“ 翼哥。”    “走,去宵夜。”钟苍翼说着 起身走出办公室,邢俊尾随其后。    又是那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 悉的牛肉面馆,照例是那个靠近门边的座位,熟悉的面香令钟苍翼的心绪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宁。    吃着面,回忆慢放,钟苍翼一 点一滴的寻回程诺的影子,程诺那时所说的每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清晰,变得真实。    心情终于得到平复,“去沧澜 苑。”钟苍翼上车后,对坐在驾驶位的邢俊说道。    本来他一直都是住在碧湖居 的,不过,今晚已经约好要与April联系,所以必须要回沧澜苑,只有在何望那里才安全,不会被任何人追踪到,这些都是为April考虑的。    车子渐渐驶近沧澜苑,邢俊和 钟苍翼此时已经都注意到了在诺大的铁制门旁边,蹲着一个人。    邢俊将车开至门口,缓缓的停 了下来,他警觉的将手伸进怀里拿qiang。    这时,门口蹲着的那个人由于 被车灯的强光刺到了眼睛,抬手一边遮着眼睛,一边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车的侧面。    棕色的翻毛皮靴布满了尘土, 已经快看不出是蓝色的牛仔裤,膝盖和大腿处破了几个大洞,宽大的V领休闲T恤随意的架在身上,凌乱的头发碎落的遮在眼前,颓废中却更显得那张脸格外的英俊、有男人味儿了。    “许言!”钟苍翼有些诧异, 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言敲了敲车窗,然后示意钟 苍翼降下窗子,钟苍翼低眸略想了一下,遂给了旁边邢俊一个手势,车窗降下了。    许言痞痞的笑了,“怎么?不 认识了?”其实他心里觉得十分尴尬,他许言就算是搭讪最销魂的美女,也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但是,为了那个该死的任务,他不得不这样做。    钟苍翼没急着回答,他看了许 言几秒,才冷淡的说道,“有事吗?”这种刻意的疏远,只有钟苍翼自己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言无奈的转头看向旁边漆黑 一片的公路,实在是快被这个男人的冷漠态度气疯了,按照他的xing格,真想上去狠狠揍这个男人一顿,可任务在身的他,根本就没有权利由着自己的xing子来。    他掏出了烟,点上,使劲儿吸 了一口,然后将双手撑在了车门上,对车子里的人说道,“玩儿到这一站,刚好没钱了,借你的宝地睡几晚,怎么样?”说话的态度透着满满的玩世不恭。    钟苍翼盯着许言的眼睛,心底 在判断这样的话,真实度究竟有几分。    “不行就算了!”许言扔掉了 手里的烟,转身就走,他的自尊心现在已经被践踏的体无完肤了。    许言也不知自己现在是怎么 了,变得如此的敏感,而且,还是那种自己明明知道的敏感,却还无法抑制。    他的那种超强于人的控制情绪 的能力,在这个男人面前可以瞬间崩溃瓦解。    其实,如果换做是别人,他本 可以做到不那么在意的,可现在,钟苍翼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令他去猜测,在钟苍翼心底他到底占了多大的位置。    “上车。”钟苍翼几乎是命令 的口吻响在许言身后。    许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 着车里面无表情的钟苍翼,嘴角渐渐上扬,很快忘了刚才的怒气,他转身飞快的去拿放在门口的那个大背包,然后坐上了钟苍翼的车。    车子进了沧澜苑,停在了东院 门前,“叫人去准备一间客房。”钟苍翼一边向里走,一边对邢俊说道。    许言将大背包往地上一扔,便 懒懒的坐进了沙发里,“环境不错啊!”他抬头环顾着钟苍翼住的地方,由衷慨叹。
发表于 2010-9-8 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太爱看了,就是看的不过瘾,心里痒痒的。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局。(我已经看完了全部,好幸福的一对)
发表于 2010-9-8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好看了!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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