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部同文小说经典之十：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作者：向心月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8 20:56

（十一）

看着着强子萎顿的神情突然之间我心里又冒出一种想法，这小子是不是为了治好他所谓的哥哥的病，尽量的节省一些支出，才这样对我恭维这样对我所谓的‘热情’呢，按理说这

个时候他应该‘依附’在他的那个哥哥那里。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下复杂的社会多元的思想不能不让我有这个想法，很多人都是用着人的时候朝前，用不着的时候朝后，就和嫖客一样拔屌（吊）无情，我一定要

克制住自己，淡定那奢望的虚幻，还是小平说的好，一切从实际出发，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有了那种想法我不知道是应该把他班长的病说的严重一点还是说的轻描淡写一点，瞬间我的思路就在两个极端徘徊起来。

杨大夫、杨大夫。

是患者的家属急切的叫我，我拍了拍强子的肩膀，回去吧，好好陪着他。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老天爷收人的日子吗，我们科室里一个肝癌晚期的患者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心衰，照我的经验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一个肝硬化的患者已经出现重度昏迷，急诊

那里又来了一个车祸患者，他奶奶的，我值班的时候风平浪静，一到替于大夫值班就风起云涌。

毕业分配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不是我不想家，是因为我的取向，这样离家远点能少听到一些父母亲人的冀盼，那种牵挂往往是我们沉重的心理负担。

也许731的书我看的太多，对日本临床医学的科技水平我有自己的认识，就是因为他们那个时候屠杀了太多的中国人，通过那些残忍的活体解剖才积累了丰富的外科临床经验，就象

我们古文里说的《庖丁解牛》，杀牛杀的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外科临床也是这样。

可我整个大学期间也没有亲自操刀做过人体解剖，都是导师师范我们观摩，毕业到医院我就主动的接触所有的外科前辈，博得一些好感，不管是哪个科室的，有手术就叫我一下，

只要我休班或者空闲都会去手术室‘过瘾’。

主任对我这种求学的态度是认可的，老于却总是说术业有专攻……，真他妈的娘们。

记得实习的那一年第一次进手术室，在前辈的指导下给一个患阑尾炎的战士清洗肠道，那个做呕，肚子里的胃液涌到了嘴里，我愣是咬牙咽了回去，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用心去感应

刀刃和肉体切割时的摩擦系数，血流的速度扩散的方向，管壁的弹性脏器间的架构，我把那想象成一幅美丽的画卷，用手指一点一点的触摸一点一点的感应，每一个毛细血管每一

处肌理特征，特别是有一次我用满是鲜血的手张弛有度的握着一颗年轻的心脏，直到他复苏，那自豪感超越了一切，也就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通过我在手术室的浸淫，不知不觉的

我发现我比同龄的同事有了很多的说话权利。

一夜未眠，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我送走了两个去天堂旅行的‘客人’，还得拖着疲惫的身体装出很无奈的样子去面对他们的家属表示我的同情，汗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湿了的脊背，

回到值班室脱下白大褂，看见映射进来的朝阳，就感觉后背阴森森的发冷。

杨哥。

还是那张鬼头鬼脑的笑脸，只不过这早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了点对长龙那样的体贴。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唉，我们一夜也没敢睡觉，刚一迷糊就听见他们的哭声，太瘆人了。

他是说那死者的家属们控制不住的悲伤，这个我见的太多了，见的都麻木了。

你班长也没睡吗？

嗯，他胆子更小。他顿了一下，马上又接着说道：我哥说你真不容易。说着递给了我一盒热乎乎的牛奶。

不容易。

是啊，工作的辛苦不容易，感情的伤害不容易，精神的压力不容易，太多太多的不容易，这不容易真的容易让人掉眼泪。

呵呵，人外表有多刚强内心就有多脆弱，特别是那些患者，他们都自己吓唬自己。

我岔过那个不容易的联想话题。

你回去好好陪他吧，再睡一会，我也想休息一会，今天是我正班。

哦，你快休息吧。

我不知道强子是否听出了我的一语双关，还有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只见他悄悄的转身悄悄的给我关上门的消失了。

刚才回来经过他们病房的时候我真想进去看一眼，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睡在一个床上，睡在一个被窝，用实践检验一下我对他关系的‘诊断’，可理智告诉我不能去，我怕看见那种

情景，那无疑对我的热情是一个严重的打击，无疑又让我品尝了一次‘莫须有’的心理伤害，所以我目不转睛的直视前方，挺胸抬头的走过了那里，那几步走的很坚强。

就是那么一种好感就无形中产生了一种爱慕的感情，是我迷茫还是不成熟，却执迷不悟的不敢面对自己的心理，做人真累啊，下辈子做狗也不做人。

醒来的时候是老于来上班了，没有我睡前预想的强子会给我送什么早餐，呵呵，自作多情的我苦笑了一下，老于却以为我辛苦了，讪讪的说着娘们一样的话。

护士长进来高兴的说那家人可算走了，这话要是传到网络上，她肯定和汕头那个叫患者快点死的护士一样红遍网络，这样的情况在哪个医院都是普遍现象，只不过汕头那个倒霉吧

，这不是我们医务工作者没有医德没有人情味，是因为我们的能力和条件达不到满足不了他们的幻想和渴望才造成的医患之间的矛盾，事实明摆着，可每一个患者极其家属都不会

放弃那丝幻觉，唉，所有的人啊，在世的时候好好活着吧比什么都强。

早会的时候我困顿的睁不开眼睛，几乎没有听见主任在说什么，可是我突然发现门口的缝隙闪过了那潜滋暗长萦绕于心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闪过。

一定是给我送早餐来了，我心里那个美啊，也来了精神头，可美好的向往总是和现实背道而驰，散会了，主任马上要去查房，我看见强子在楼梯拐角那里焦急的探头，想了一下还

是走了过去。

杨哥，一会我嫂子还有我哥他爸妈过来，问你的时候你别……。

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主任马上要查房了。

刚才那种热情已经明显的冷灭，可见他对他的班长把心投入到了什么地步，我妒忌，我失望，我还有点愤怒。

不过强子也多余了，长龙的家属没有来我这里打听他的病情，不象其他的家属那样迫切的担忧，忙碌完了回到办公室无意中看见窗外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带个孩子在那里玩耍，

我不得不再一次怀疑自己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判断，他们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因为长龙有老婆孩子，那需要他更多的精力负担和责任，再有如果他们是，强子是不是象我一样总是

过于自我热情，那就说明长龙不能给他很好的感情，强子会很苦。这几天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闲暇下来的时候老是胡思乱想着他们。

长龙的活检结果出来了，不容乐观，我和主任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他们谈谈，正好他们的家属来了，我不想和强子谈，怕他单纯的一口应承下来最后担什么责任落什么埋怨，再把我

们弄的被动。

对着镜子修饰了一下自己，也定了定神，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表情，酝酿了那么一会我去了他们的病房。

那七十多岁的老人一定是长龙的父母，我没有想到他的父母会是这么大的年龄，再看他的妻子，一看也是很普通的家庭妇女，怪不得他们没有来问我，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强子

怀抱里的那个孩子，我怎么隐隐约约的感觉长的那么象强子，看见我那种恐惧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唉，可怜的孩子啊，好好享受你的父爱吧，好好享受家庭的快乐吧，再好的后

爹也不如亲爸啊，我真不忍心再往下想去，长龙的病情乐观的估计维持不了多久。

强子看我不请自来的有点吃惊，马上给长龙的父母介绍着我，那老人很客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我握手，我看出了他们的局促，也看见了强子眼中的隐忧。

早上查房的时候长龙对我的态度已经有了好的变化，不再那么敌视，也许是看我昨夜劳累的那种不容易听了强子的叙述也一定能理解我们的工作，加上他家属过来那种喜悦，看见

我也有了笑容。

早已准备好的腹稿可一看见强子那种眼神我又不得不放弃了，唉，只好改变了话题，叫强子出来一下，强子听了答应了一声惶恐的想抱着孩子出来又觉得不对，把孩子交给了他妈

，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他马上跑了过来。

坐。我一本正经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表情让强子不敢看我。

有些事我想和你交代一下，关于你班长的病情必须和他的家属商量，正好他家属来了，我们研究了他的治疗方案，想先给他做一个创伤很小的肝内门腔分流术，让门静脉血流分流

到下降静脉，如果情况有改善以后再做脾脏切除手术，我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可这里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担当的，你明白吗？

那些术语他听不明白，但是我话里的意思他应该听得懂，强子听了坐在那里懦懦的呆呆的六神无主的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才哼出声来。

杨哥，你说怎么办吧。

去叫他父亲过来吧，我和他谈谈。我说的不象开始那么严肃，他的模样实在让我心疼也让我发恨。

这小子，我只是让他叫长龙的父亲，可跟来的还有长龙的母亲和妻子，强子还抱着那孩子，晕死，看他又精又灵的也犯这种低级错误，多一个人我就得多费一番口舌，他们就多一

份疑虑，果不其然，我还没说完，长龙的母亲和妻子就开始抹起了眼泪，那孩子在强子的怀里玩的很好，可看见他妈妈哭了他也嚎啕大哭起来，我不禁瞪了一眼强子，他也知趣的

抱着孩子出去了，那孩子的哭声老远老远的还在回荡。

长龙的父亲听了之后在那里沉思。

大夫，必须得做手术吗？

我平淡的对他的母亲点了点头，他母亲听了马上低下了头又去抹眼泪了。

大夫，手术需要多少钱？

这个还不好说。我还是那种平淡的表情回答着他的妻子。

三个人的态度我怎么形容，是不是各怀心腹事，下怀个不同呢。

费了我半天的口舌，他们一家什么态度都没有，唉，打发了他们正好是午休时间，我飞快的和值班护士交代了几句，关上值班室的门，也关闭了手机，什么患者，什么我的私欲，

统统的去吧，什么也比不上我困顿的难受。

我本以为强子会到处找我，甚至想到了他拎着给我准备的午饭那种焦急，唉，莫等闲、白了少年，空悲切。

强子不在医院，因为他没有过来，因为一个下午我没有看见那在心里已经留下印记的影子，因为是那孩子的母亲带着孩子在那里玩耍，所以，我推断强子不在医院，他去干什么了

呢，我思量着推断着，我想过去问问，好像几个小时不见那影子我就失去了什么，那该死的控制不住的欲望啊，真是难耐，可我还是得告诫自己，不停的提醒和暗示自己，理智，

理智。

我正班的时候历来都是这样，也是神灵的庇佑吧，既没有入院的也没有死去的，整个楼道里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人来打扰我，好像他们都知道我很累很累的给我这样祥憩安逸的环

境，也许这几天对强子的关注太多了，浪费了我太多的精力，这样的空间也让我感觉了安定，努力的翻着书，光拿了职业医师资格不行，年底我就要考研了，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那

段感情，我的研究生已经读一年了，不过主任同意我考在职研究生也算是患得患失了。

正当我看的头昏眼花的想睡一会的时候，我听见了那熟悉的有节奏的脚步声，一定是强子回来了，我抑制不住那种莫名其妙的兴奋，马上又翻开了书，我感觉那小子会过来，他知

道我今天正班。

可那急促的脚步没有在我这里停留，一直消失在远处的同时我那种兴奋也沉落了，不一会又听见里面小孩子的笑声，我的心更不是滋味，好像感觉我的小腹那里也有了胀气。

我装着，知道他还是得过来，可是他过来的晚了，就是对我没有那种好感，也不是什么兄弟战友，可他们现在有求于我，是不能忽视我的，否则我的笔左右一动他们的费用就不一

样，我给他缝合的松紧不一他术后的痛苦就不一样，我有太多的办法不能让他们小视我的，是不是我这个人的心术太坏了。

杨哥。

他叫的轻，我装的也紧，好像没有听见。

杨哥。叫第二声他已经进来了，他发现了屋里只有我一个。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唉，看见他那笑嘻嘻的模样我还怎么能沉得住气呢。

你干什么去了？我拉着老长的脸，没有一点笑容，我也真的笑不起来，因为我也涨肚。

呵呵，我出去办点事。

你知道你这样会给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呵呵，就这一次。他越笑越甜了，唉。

你吃了么？

都几点了还不吃饭。我还是不冷不热的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再去吃点烧烤啊，咱俩喝点。

我本想说你咋不陪着你哥了呢，找我喝什么酒。可话到嘴边还是噎了回去，那样太露骨了显得我太没有深沉了。

不行，今晚我值班。

那我去买来在这里吃吧。

你以为是在你们师部啊。我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强子听了愣了一下有点发蒙可他马上又笑了起来。

怎么了杨哥，谁惹你生气了，我替你去揍他，呵呵，别说是嫂子，那我可不敢。

看他那模样听他说那话，我是哭笑不得，也忍不住的不得不笑了。

你呗，还有谁啊。

我？他有点吃惊可马上又笑了。

呵呵下回不敢了。

你看看其他住院的哪个像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

呵呵，我保证只此一次。说着给我来了一个非正规的立正，大裤衩子加拖鞋那个滑稽啊，谁还能生气呢，我还能忍心生气吗？

杨哥，你想吃什么？

我吃过了，去和你班长吃吧。我说着忍不住话里好像又带着莫名其妙的气。

我嫂子在那儿呢，用不着我，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不知道他是没有听出来我话里的酸味还是故意的遮掩。

我可不和你吃，你要是饿了，我那柜子里有牛奶八宝粥你对付一口吧。

那我可不客气了。说着他自己就去柜子里翻了，几乎那里的吃的都让他翻出来了，一边翻着一边往嘴里填着，话也没闲着。

呵呵，杨哥，你怎么和小孩一样，有这么多零食啊。

他说的我有些脸红，那些东西都是杨玉敏每次来买的，我平时真的一口不动，还不能和他解释，不能让他感觉我和女人那样，说不定他心里对我有的那点好感再因为这个而退却了

，唉，我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你干什么去了？

我恢复了常态的表情，认真的让他不能和我说谎和嬉闹。

我、我去弄钱了。

弄钱？

是啊，我哥不是要做手术吗，那样我这么住院也没有意义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样上午我说的那个暗示真的起了作用，怪不得一下午没有看见他。

怎么要你去弄钱呢？

唉。这回是他叹了一口气。

我哥他爸脑血栓刚好，他们就是退休那点工资，我嫂子没工作，没孩子的时候给人打工卖货，现在孩子小还老闹毛病，也做不了什么。

那你班长呢？

他那工作就是一个社区的物业管理员，一个月一千多块钱，什么劳保三险都没有。说完他又禁不住的哀叹了一声。

那……。

我这几年也没攒下钱，攒那点钱都不够我那侄子一年看病的。

我那个没有说完被他打断的‘那’他理会错了，不过也让我从他急于解释里知道了更多。

哟，对你爸妈也没有这么孝心吧，你们可真是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啊。

这回他不会再听不出我这话里有话的讽刺和打击了，他的笑顿时停在了那里，我真担心他那口没有咽下去的饼干噎着了他喉咙，异样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好像有太多的玄机，

分明是我窥探了他们的神秘，也分明是他对我的审视，可是他掩饰的技巧太笨拙了，只有靠拿起饮料喝来挡着我的目光。

杨哥，你今晚不回宿舍吗？

显然强子不想再和我继续这个话题。

我值班啊。

呵呵，把你宿舍钥匙借我呗。

干什么？这个问题让我猝不及防。

呵呵，我嫂子在这儿呢，我得出去找个宿啊。

哦。我听了那个后悔啊，如果今天休班多好，是不是可以和他同床共枕了，唉，起身去柜子的衣服里给他掏钥匙，这个时候他又说话了。

如果不是怕对你影响不好，我今晚就和你在这屋里挤着对付一宿了。

唉，我是越听越后悔啊，都悔青了肠子，如果知道他今天这个情况，我让老于今晚把班给我还回来啊，如果知道他今晚这样，我刚才不说什么影响不好啊。

谢了，杨哥。他抓着钥匙跑了。

我后悔的抓耳挠腮捶胸顿足，无语问苍天，我情深深有谁知，我情深深有谁怜。

无奈的辗转反侧之中我又给了自己一个安慰的解释，别着急，明天拖住长龙的老婆，不让她走，这样他明晚还得找我借宿，呵呵，可一转念又想到，是不是这小子从我的冷嘲热讽

中感觉了什么，故意的刺激我呢？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8 21:00

（十二）

我的心肝我的胃，我的失眠我的累啊，真是折磨死人了，想着强子住在我的床上那个滋味，那个滋味……。

明天早上下班就得查完房，那时候强子早已经回来了，唉，一次机会，一次难得的机会就这样错过。

果不其然，正当我在煎熬中看见曙光也看见了强子连窜带跳的身影，

呵呵，杨哥怎么眼睛通红，昨夜又忙了啊。

嗯，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呵，这还早啊，我把你的褥单和被罩都洗完了，你回去别忘了收啊，就在你宿舍窗前晾着呢。

你给我洗被褥？你不是昨晚……。我疑惑的省略了后面几个字。

强子听了顿时脸就红了，不过还好他没有在意。

呵呵，我是看你有洁癖，怕我睡觉出汗你嫌埋汰，就给你洗了。

哈哈，我也笑了。

如果你今晚还去住你明天岂不是还得再洗一遍啊。我先把话说了出去，那样晚上他不来我可以问他晚上有地方住么，和这样的小子斗脑瓜他还嫩。

洗呗，我闲着也是没事。

哎，对了，杨哥你今天休息吧。

是啊，怎么了。

一会你先别吃饭，等我给我哥他们打完饭咱俩出去吃。

不用了，饭卡不用也不给退，给谁省啊。

等我吧，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

呵呵，一会说，我先过去了。

看着他一阵风的过去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唉，还是他班长那头的吸引力大啊。

他有什么事情找我，为什么现在没人他不说，很多人可能和我一样总是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往自己的意愿那个方向去想，可一转念我不得不思量思量，他的态度到底是有求于我

还是真的对我有好感，唉，别管是不是那种好感反正我是有点疯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强子又漂移了进来。

你怎么……？

他们还没醒呢。强子说的没有刚才带着朝阳那样的兴致，对于我这样善于观察人，善于观察男人的人来说，这情绪不可否认的认为是强子对他们夫妻在一起的妒忌。

你洗脸吧，我去给你打水。

哎……。没等我喊出来他已经拿着盆跑出去了。

真不愧是正规部队训练出来的啊。我笑着看着强子端着水盆进来还给我打好了刷牙水，连香皂毛巾都摆放好了。

是不是新兵的时候竟伺候人了。

瞎说，我当兵的时候从来没有伺候过任何人。

那你这么积极是因为求我办事了？

你咋这么说，不求你办事我就不能这样了，我是看你和他们不一样，拿你当大哥。强子的脸被我的话弄的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像要和我急眼。

我可是堂堂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中尉军医，不是什么黑社会的老大。

唉，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哥，胡搅蛮缠的，你是我亲哥行了吧，到底是文化人我说不过你，行了，你快洗吧，求你了。

呵呵，我笑着刚在毛巾上打了香皂强子突然过来拿起了桌子上的钥匙。

亲哥，把你的那套耐克借我穿一天，他们还没起来我把军礼服送干洗店去。

去吧。原来这小子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我知道他们战友之间互相穿衣服很平常，可好像还没有人穿过我的衣服。

看着他跑出去我更加感觉这个小子和我越来越近便了，不过，他那亲哥叫的我不得劲，亲哥，成了亲哥就断了我那念头，可我心里还是甜丝丝美滋滋的。

患者都起来洗漱了，里面孩子的哭声也传了过来，这个时候走廊里的人就和自由市场一样，乱哄哄的，而且空气也不好，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关上办公室的门打开窗户，不论冬夏

，就是不想让洗漱间的气息流传过来，今天破例了，我想看见那小子回来。

可左等右等不见他的影子，今天没有早会，我还是先查我负责的病房吧，查完了下班也利索了。

论资排辈在我们这里还是很严重的，主任的技术不如老于，可他会经营，有那种当领导的头脑，老于的技术没的可说，但他过于现实，当下社会也是这个样子，不是他没有当领导

的能力，他是怕被那官衔束缚，失去了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机会，我呢，只是一个小喽喽，分配到我负责的病房的患者清一色都是捞不到什么油水的基层士兵，也许是性取向造成的

雄性激素旺盛，每个来住院的士兵我都热诚以待，他们和我相处的都很随和，再随和他们也不忘了对我保持那种毕恭毕敬的神情，唯独强子这一个和我不拘小节的过于‘放肆’，

而且还是一个‘特’一级军官。

怎么说他特呢，是因为他是领导的专职司机，在我们部队一般给领导开车的充其量也就是个士官，这不难让我想象出他和领导的关系。

我是最后一个查到强子和长龙的病房的，中间有几个其他病房的患者或家属知道我今天休息特意拦住我问这问那，也许是他们感觉负责他们病房的同僚过于高傲或者缺乏我这样的

热心。

进了他们的病房，我一眼就看见了穿着我衣服的强子在那里往外拿吃的，他也看了我一眼好像情绪不对，孩子赖在长龙的床上，他妻子在那里拖地。

杨大夫一起吃点吧。

长龙看见我进来马上起来搂住了孩子笑着对我说，三天了才看见他真实的笑脸，我也才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下，也别说这个人还真有些大男子汉的气质，成熟男人的优点在他的身上

特别明显，可那孩子看见我穿着白大褂马上就张开小嘴恐惧的嗷嗷哭了起来，他妈妈赶紧给抱了过去。

昨晚感觉怎么样？

这里还有点哏揪揪的疼。他说着指了指穿刺的那个部位。

那是肯定的，我在你的肝脏上钳了一下能不疼吗，怎么也得养几天。说着我示意他躺下，撩开了他的衣服。

他的小腹还是那么胀，我压了压，没有感觉这两天用药的效果。

怎么样还胀的厉害吗？

好像比前几天轻了点。

你要保持这种精神状态，这样对治疗有很大的帮助。

嗯。他答应的同时看了看老婆孩子也看了一眼旁边的强子，这一眼让我看着非常不舒服，他看强子的那眼神带过去了某种含义，是为难还是歉意，太过于复杂我竟无法分辨。

少吃盐，我看看你早上吃什么？明明是说给长龙的可实际是说给强子的，强子听了也没做声，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这小子这么一会是怎么了，有点撅嘴，也别说，他撅嘴的时候

五官更加诱人。

别给他喝牛奶，最好喝豆浆，他这种腹水需要补蛋白，可高蛋白又对他的肝脏不好。强子好像听明白了似地点了点头。

注意休息，有事找今天的值班大夫，给我打电话也行。

谢谢你了杨大夫。

好了，你们吃饭吧，我也该下班了。

和叔叔再见。他妻子叫孩子和我说话，那小孩似乎明白我要走了，反而高兴起来，不再那么恐惧。

原来这个孩子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清澈的纯真，怎么越看他的小脸上越有强子的影子，我不得不再一次回头去看强子。

回到办公室，他们之间怎么了，强子怎么会那样，我揣摩着换了衣服，也知道强子肯定在外面等候多时了，果然出了门就看见强子站在楼梯口那里，可我过去他却没有等我，只是

自顾自的往外走，他在躲避什么，难道是怕谁看见？幸好遇见几个上班的同事，和他们客套了几句也顺便耽误了点时间，这样也延长了我和强子之间的距离，等我出了住院部大楼

走到大门外看见不远的拐角处强子正站在一个大吉普跟前等我。

还是那天晚上那个车，还是那个司机。

杨哥，我知道你家不在这里，我给嫂子家弄了点咱们军供的大米和白面，正好叫他给送过去。

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非常的让我为难，如果真的给她家送去，那岂不是表明了我的态度，好像我有多喜欢他家女儿似地，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我怎么能搪塞过去眼前的强子

呢？

唉，她家现在没人啊。

那咱们送她家小区物业吧。

今天是遇见死缠烂打的了，怎么办？慌乱中我一下看见了不远的小超市，我是那里的常客，主意有了。

她家挺远的，这个时候是上班高峰堵车，一会你们领导再着急用车，这样先卸到那个超市吧。

嘿嘿，他那脑瓜哪有我这么多弯弯，强子听了也不置可否的答应了。

走，咱俩吃饭去？

你赶紧回去打针，我去食堂吃一口得了。

打发走了司机强子说什么也要叫我去吃早饭。

呵呵，我和护士说好了，不用打了。

好小子，你用什么手段把我们护士给拉下水了，哪有你这样住院的，住了三天打一天吊瓶。

亲哥，说话别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不好那个。

那你‘好’什么？我这话太直白了也太给力了，一下就把茄子皮贴到了强子的脸上一样，急的他干嘎嘣嘴说不出话来。我这人还真有这个毛病，明明已经揣摩出别人的心理还故意

的折磨人家，也是我的特长了。

你、你、你、我斗不过你，走吃饭去，我都告诉人家给做好了，真是的，你不要老用那样的眼光看我行不，护士长我都摆平了，那些护士算了什么。说着一把拉住我的手，好像瞬

间我的手腕子上就套了一个铁箍一样，我不得不跟着他快步，就象被警察抓住的小偷。

这是我妈给我捎来的腌好了的芥菜疙瘩切成的丝又晒干的，我叫他们用肉丝炒的你尝尝。

原来早上他就来这里告诉人家给做了。

好吃吗？

真不错，我头一次吃这样的咸菜。

我在家的时候经常吃，吃不着就会想，呵呵，我叫他们给炒了一大盒，一会给你带回去，放几天没有问题，不会坏的。

唉，这样吃几天我就会胖的。

哈哈哈，强子听了忍不住的笑了，那笑脸真是可爱至极。

哥，你说我哥那个病除了手术没有别的办法吗？

你是不是钱没……。

他这句哥叫的我非常受用，因为他把我的姓弄没了，反而让我觉得我们又近了许多，可是后面还有一个哥我听着就难受，不知道我这个哥和他那个哥他是怎么区分划价的。

不是。他急切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嫂子不想让他做手术，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拿出那么大的一个家伙……。不用他再说下去，我一听就明白了，愚昧的女人。

目前看来这是必须的，我已经和主任还有于大夫都探讨过了。

我哥他爸好像也不同意做，怕有什么危险也怕以后……。

我也再一次的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现在不做，等他的病情加重了，他们会后悔的，这样手术做了他会多活几年。

我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他的眼睛注意他眼球的变化，他也看着我，那纠结和无奈更让我看出了那眼神里有些复杂的幽怨。

对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或者是故意要转移这个话题，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卡给我。

这是他们给我的，我也没用，你拿着给嫂子买点化妆品吧。

我一看是两张500块钱的家乐福的购物卡，我刚想推辞，他马上又开口了。

我拿你当亲哥，你可别和我说那些废话。那真诚没有一丝瑕疵，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好吧，那我就拿着再去买一套运动服了，谁让你穿我这套这么合身了。

强子听了又笑了，好像有点嫣然一笑的那个意思。

哥，晚上嫂子过来吗？

有事吗，她今天值班。我的谎话不用草稿。

唉，你俩以后可怎么生活啊，不是她值班就是你值班。

工作吗，有什么办法啊，再说我俩还八字没一撇呢。

不会吧，我看嫂子对你很好啊。

你懂个屁。我真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

那你晚上去陪她吗？

不了，我要抓紧复习，我今年要考在职研究生，再说……。我故意顿了一下，我今晚得陪你啊。我笑了，笑的我自己都脸红，因为我自己都感觉我说的有多肉麻。

真的？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呵呵，我真不喜欢去饭店，一个是环境，再有他们做的没有我自己做的干净，休息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做着吃。

那好，晚上你等我，今晚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终于要得逞了，我心里那个狂乱啊，整个一天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书，稀里糊涂的睡了一天的白日梦，如果不是强子的电话告诉我什么也不要买，还沉溺在那梦里。起来把屋子收拾

了又收拾，还有今晚我们要‘同床共枕’的那个床，总是坐立不安的。

来了，强子来了，他正按照我心理的计划一步步的来了。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8 21:02

（十三）

我满脑袋里都是那鱼水之欢的臆想，联动着我的内分泌，肾上腺素的亢奋，荷尔蒙的冲动，和抑制不住的前列腺液，不得不在那里垫了一张纸巾。

强子比我预想的来的要早，可我看见他那一眼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欲望马上被我的理智战胜了，我不能冲动，需要克制自己，在语言上在行动上不能流露出那种失态，张弛有度的把

握好分寸，还需要展现我独特的气质，用我特有的那种带有城府的魅力给他看，让他记住我的独特才是硬道理，男人的性感和对性感的可知都来源于那种外表的感官，那不是说你

长的有多帅，装的有多酷，那需要沉淀的内涵，由里到外渗透出的气质，那才是男人的魅力，要不怎么说男人的勃起是因为感性，欲擒故纵我早就学过，只是在我第一次的感情里

没有经验，这回我要重新再来，尽可能的把自己人格特立装扮的完美，那种男人喜欢男人需要的完美，假设他没有这种同志情节，我也要把男人欣赏男人，惺惺惜惺惺的感觉演绎

出来，不管我们最后是朋友还是兄弟。

男人喜欢男人什么，实际就是喜欢男人本质上应当具备的那种男人气质，伟岸的气魄，刚毅坚强不屈不挠豪放洒脱的性格（c类除外），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是因为什么，那是他

的胸怀比他更宽厚博大，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还因为他能包容他的一切，给他更强壮的心跳，象他的父亲一样给他如山的厚爱，让他感受那种爱的压力，在压力中甘心的屈服，

在压力中甘心被驾驭，在气喘吁吁的负重中麻痹蒙蔽自己的去死心塌地。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更重要的是因为一个义，那个义的义举，那个义的大义凛然能感召镊摄人的灵魂让

人前赴后继义无反顾的舍生取义，在所不惜，所以才有了桃园结义，有苦同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共同实现自己人生的美好理想，这才是我们男人之间最真挚的爱，是我们这

样的人渴求的最完美的爱，但这所有的基础就是你必须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

当我想到这些淡定的微笑着面对强子的时候，他那样仔细的看着我，好像有些陌生的打量，有些奇怪的吸引，不苟言笑，坦诚而真挚的不温不火，大气的呼吸，便有大义的展现，

有句名联不是这样说的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个‘刚’其实就是指的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当然这欲望不光说的是生理上的，还包括我们诸多的渴望奢望

和无数对别人的要求。

他买了两条鲫鱼还有猪耳朵绿豆芽酒水饮料。

你应该多买点，做好了给你班长他们送去，他们人多。

强子眼睛里泛出的是感激，那种感激不需要言语，我明了，他说不出来，也不需要表达。

那、那我再去买点。

你做吧，今天不是品尝你的手艺吗，我去买。没有什么客套，好像都很平常很随和，就像两个亲兄弟眼神短暂的交流就可以彼此的通晓，就像两个老友经过多年磨砺出的那种感知

的默契。

我买了两样给孩子吃的，又特意给那个孩子买了一个玩具，顺便给主任和护士长打了电话，让他们下班的时候自己去超市取强子送来的大米和白面，别管东西多少，只要你惦记着

他们，他们同样也会有一种感知，一定也会对强子的事情多一份用心。

好香。红焖鱼的味道弥漫着诱惑人的食欲。

强子只穿了一条短裤，趿拉着拖鞋站在灶台那里浑身是汗。

你回来了。

有围裙你没看见吗？

呵呵，你洗的太干净了，我没舍得围上。他笑着，接过去我买的东西。

这是什么，不就是多了对我的一份心疼吗。

哎呀，你还买玩具了，我都没想到。那笑里对我的感知更深了，避实击虚，从细小处入手，是我对三十六计的现实应用。

我拿来围裙尽量不去臆想的克制着杂念，心如止水的给他系上围裙，他也乖乖的象一个孩子，这时候我给他展现的就是那种如山的父爱。

不围上点，油迸到身上不疼吗。

我努力配合上他的节奏，就像我做手术的时候旁边站着的护士，不用他开口，在最佳的时刻把他需要的东西递到他的手上，接过油盐酱醋他笑了，那笑里面有对我的赞许有对我的

亲和还有那种浓浓的未曾表达出来的我未知的爱意。

你冲一下吧，我来装。我暗示他去冲洗一下身上的汗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饭盒。

哎。他高兴的答应了一声，转身摘掉围裙很自然的脱了裤衩就站到了淋浴头下，卫生间就在厨房的一角只有区区的半平米，我在宿舍狭小的卫生间里装了一个过水热的那种热水器

，非常的方便，只是淋浴的时候里面没有挂衣服的地方，强子脱裤衩的时候我好像在认真的往饭盒里装菜，没有让他察觉我颈项的动态，可我眼睛的余光却迅捷的偷瞟了一眼他诱

人的身体，肩胛肌粘着三角肌不像专业的健美人那样过于隆起，组成了一双刚强的肩膀，背阔肌流线的在腹外斜肌那里把他的腰雕塑般的镶嵌在臀大肌上，他脱去裤衩的动作就宛

如活生生的掷铁饼者展现在我的眼前。

也许是怕他发现，我没有来得及再多看一眼他已经进去了，铝合金的玻璃门只透出他的轮廓，我还是忍不住的抬起头，努力的想用眼神穿过那玻璃上的磨砂，突然看见了他脱下搭

在门把手上的裤衩。

瞬间的反应，我一伸手就把那裤衩扒拉到了地上，我知道那地上有他冲洗时从门缝里喷溅出来的水滴。

强子冲的快，我的手也麻利，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给他班长要送去的饭菜装好了，正摆放我们一会吃饭的桌子。

和我设计的一样一样，强子出来看见掉在地上的裤衩，拿起来一看几乎全部湿透了，穿是不穿有些为难，让我暗暗的窃喜。

怎么？我装着没有抬头的那种看见似地说话。

裤头湿了吗？右面那个柜门里有新的，你自己拿吧。我一边非常平常的说着一边又非常平常的摆放着碗筷，好像腾不出手，自然的让他自己去取，这是我的灵机一动还是瞬间的预

谋呢。

哎。他答应着，我听见他的答应好像才抬头，他也看见我的眼神，可能是我的眼神没有控制住还是瞟了他那里一眼，他有点下意识的想用自己的手遮挡一下那个部位，好像他只是

那么一想就放弃了，那意思没有什么，还笑嘻嘻的就那样无拘无束的从我的眼前晃荡着那个不小的东西裸过，一边开着柜门一边说。

呵呵，哥，我明天是不是还得给你买个新的。

不用了，那个卡我还没花呢。

他笑了，笑的和自己家的孩子一样，我也笑了，只是微微一笑，俨然这个时候他就是个懵懂的孩子，虽然只是比我小两岁，可刚才那声哥叫的比早上亲多了，好像在叫我爸爸一样

。

快去吧，回来好吃饭。

嗯。

别忘了拿玩具。

哎。

对了，别说是我买的。

强子听了这话楞了一下，虽然只是楞了那么一下，但眼神里体现出来的绝对是相知相识的那种感激，他知道这样说的意义，不说孩子和他爸妈听了怎么高兴，也不会让他班长他的

哥没有什么多余的揣测，更让强子有自己的空间和余地保留什么隐藏什么，这些目的都归结到最后就是让那弱小的孩子能多一分快乐，一想到长龙的病情那孩子的模样就让人从心

底里发出怜悯的疼爱。

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都超长的敏感，特别是我从长龙的神态里已经感觉了什么，强子的表情里也是绝对不想让他哥知道和我过于近便，谁的兄弟对别人的热情态度超过自己那心里

我想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快，再亲密的兄弟、朋友和爱人之间也都有不可言喻的秘密需要自己深藏。

亲爱的同志们，你们说我这样的费着脑力这样的想法，如果带领千军万马是不是一定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种自我陶醉往往是对自己情绪和精神状态的最好调节，但是如果深陷

其中那可就无以自拔了。

去吧。

哎，我去了哥，等我啊，不许偷吃啊。我听出来他想说别的，可那话他说不出来才这样说的，男人之间感情很多都需要用含蓄和沉默来表达，如果像女人那样一句一句不离口的我

爱你，那样的爱也就没有什么太深的意义。

也许就是我这种潜移默化的做事方法诱导了强子的智力神经。

我知道他去不了多久就会跑回来，而且他回来的心情应该比我还着急，所以我只需要等那么一会，我刚把电视调到体育频道想看看体育新闻，什么东西从窗户那突然的飞了进来，

扑通一声，是强子，吓我一跳。

你怎么不走门呢？

呵呵，我从正门出去的从后门进来的。他解释着自己跳窗户的原因，兴高采烈的突然他发现自己走嘴了，为什么舍近求远，到外面绕一圈，不言而喻我的猜想就是他不想让他的班

长在楼上的窗户里看见他到了住院部的后面，应该是这样，我分析的应该没错，我这种锐利的眼神睿智的头脑千万别过于显露，千万别让他看出来害怕去逃避，锋芒毕露不如有条

件的收敛。

快吃吧，我都饿了。

哎。他飞快的答应了一声。

我这个台阶给他下的太及时了，换做有的人一定会问，你和你哥怎么说的啊，你没说你去哪里吗，你没说你今晚在哪里住吗？……等等等等。

我认为这样的人都是弱智，好像你挺关心似地，实际很多朋友都是因为不注意这样的小节久而久之的造成感情疲劳性厌烦而发生了矛盾，就像我们同志经常说的‘黏’，很多人开

始的时候还可以包容爱人的‘黏’，可放弃的时候也是因为过于的‘黏’，可能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后悔，很多事情和话，往往装着没看见或者不说，那效果和意义要比你表达出来

的好。男人应该惜字如金，话多必失，我们都知道那句名言，放过别人也就放过了自己，如果什么都事无巨细的刨根问底，那样会给对方造成极大的压力，当男人超载的时候，那

就性能全无，也是感情的末日，这是每个男人应当具备的涵养，也是修为，心底无私天地宽。

强子已经对这里不惜外了，他很自然的脱了外衣和长裤只穿了那个新的裤头，在我对面就坐下了。

我不喝白酒。

作为医务工作者我不承认酒能乱性这一说，只不过是那样的人推卸责任不敢担当都推到了酒的身上，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喝酒的那种味道那种酒后的感觉，对那些酗酒的人深恶痛绝

。

喝点吧，少喝点，一口不喝多没意思啊。我看着他的乞求，那种眼神里有手足的情爱，是啊，他一个人喝即煞风景又煞心情。说实话我的酒量是有的，但是要做一名出色的外科大

夫一定要戒酒，为了不让酒精造成手指的特发性震颤，保证每一列手术的安全进行必须戒酒。

那我只喝一点。

可强子还是把我的杯满上了，他说喝多少算多少喝不了他兜着。

来，哥，这是咱俩第一次单独喝酒，干一口。

是啊，这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这样的在一起，这得来的好像非常容易，才几天啊，他俨然已经成了这里的主人，好像得来的又非常的辛苦，只是这么一次平常的邂逅，就让我费尽

了心机，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带着酒晕让我心幸福的沉醉。

我只是抿了一口，可强子足足下去了杯里的三分之一，我见过他的酒量。

你开车的时候一定不要喝酒。

嗯，我喝酒的时候从不开车。他好像压着韵和我对联，那不是较真，是配合的和谐。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嗯，你没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咋知道的。

因为你说的自信。

呵呵，我真是怕了你了，你怎么象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你给他认可的时候也是给自己的认可，每个人都有虚荣的一面，这样你们之间的气氛会更融洽。

我的鱼炖的可是一绝了。

真的不错，滋味入肉，特别是这个芥菜耳丝，荤素色彩搭配的咸辣适口诱人食欲，。

呵呵，你真是我哥啊，头一回有人这样夸我。

喝酒。

这是什么，这就是一种驾驭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手段。

不知不觉，说不喝的我还是把那杯白酒喝的无影无踪。

不给你倒白酒了，你喝啤酒吧。

这说明你这个人已经印在了他的心里，他喝着酒也不忘了对你的挂记，心理作用就是这么美妙。

我还是喝红酒吧。我想让这气氛再浓一些再长一些，说着我起身拿出了一瓶老于给我的红酒。

哥，你喜欢喝这个啊，你等着秋天的时候我让我妈多采一些山葡萄，我给你酿纯正的果酒。

说着他把那种农家淳朴的手工艺酿酒的方法描绘的如同达芬奇在绘制蒙娜丽莎，把山葡萄一颗一颗摘下来洗净，然后把葡萄上的水晾干，放在盆里揉搓，把葡萄皮、核一一的捡去

，在放到密封的酒坛里三个月，打开……他我听的垂涎欲滴，仿佛那甘露的芬芳流入了我的心扉。

哥，那些住院的都说你好，你对谁都那么热心。

那个杨字他早就给我省略了，谁能想到除了那些419的，我们之间的了解三天内能发展的这么快，惺惺相惜物以类聚在我们这里得到了最好的验证。

呵呵，那是必须的。

其他的大夫不这样啊。

我不是其他的啊。

呵呵，是啊，早点认识你就好了，知道这里有你我早点来住院啊。

现在也不晚。

强子已经有点醉意朦胧，可我那一语双关带有明显暗示的话还是让他停下手里的酒杯想了那么一想。

不晚。他说的很坚定。喝酒。

不过……。

不过什么啊？

那还得看你有没有病啊。

哈哈哈。

哥，还有酒吗？

他这一问我才发现他买的白酒啤酒加上我唯一的那瓶红酒早已见了瓶底，盘子里的鱼也变成了‘鱼刺’。

没了。

我还想喝，咱俩出去再喝点吧。

不喝了，适可而止，高兴就好，哪天咱俩再喝。

适可而止，这个是一个度，什么事情都不要超过一定的度量，尽管这是美好的时刻，如果过了也会乏味，适可而止便当意犹未尽的回味无穷。

呵呵，哪天？你不是明天不让我过来了吧。

原来他也在注意着我每句话的措辞。

这里的门随时为你打开，那个抽屉里还有一把钥匙，你拿着，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

你早说啊，我嫂子来了，我躺没地方躺，坐没地方坐的，一天比开车还累。那么阳刚的他这时候还有些撒娇，那是因为什么？

话也不要继续的太深，点到为止，效果最好，别管他是醉了没醉，都会留下意识，让他自己去联想那些余味，你们感觉会是什么样。

你吃口饭。

我喝完了从不吃饭。

不行，在我这里喝完必须吃饭，你尝尝我焖的米饭。

嗯。

他没有再辩驳我，笑着吃着。

哥，我发现好几个护士都那样看你，是不是你太帅了。

你可别瞎说，我可是出污泥而不染，目前为止你哥我还是珍贵的处男呢。

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

我把本来肉麻淫臆的说不出口的话，就这样带着某种暗示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丝毫不觉得这话让我们听了彼此难堪。

你还是处男吗？

我的话虽然有点直白，但我觉得这个时候说出来应该是恰到好处。

他听了我的问话眼神瞬间的闪过了什么思量，努力的噎了一口饭，然后抬起头说了一句：应该是吧。

什么是应该是呢，这话里有他的难隐，我不能再问下去，别伤他也伤了我，再伤了这个美好的夜晚，他的眼神里也有那种不想让我再问下去的流露，我明了我能感知的到。

快点吃好早点休息。

嗯，你这工作我看着都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明天还要上班。

你又出了一身汗，再去冲冲，那边有杯子和牙刷都是新的，还有你这么愿意出汗，还经常喝酒，平时一定要注意补钙，每天早晚都喝点牛奶，洗完了，那柜子里有牛奶你喝一盒。

哎。他答应的轻快带有喜悦顽皮，仿佛我真的比他大很多，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提到孩子我怎么忽然间就想起了长龙的孩子呢，那个孩子吃了吗，他哭了吗，他那明亮可怜兮兮的

眼神，也像一根绳子牵引着我的什么。

哥，那你收拾吧，呵呵，我吃完饭就不愿意收拾刷碗。

强子真的把这里、把我当成了家和兄弟那样的实在。

快去吧。

听了这样的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代沟’吗？

他再次冲洗淋浴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那种龌龊的臆念。

……

你也冲冲吧。

嗯，你上床吧，别忘了喝奶。

哎。可是他转摸摸的好像要找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又要抽烟。

呵呵，哥，你还有烟吗？

我衣服兜里有，最好不抽。

你特意给我买的吧。他一边打开着一边掩饰不住那种欣喜，这点被他瞧破我也没觉得怎么尴尬。

只准抽一颗，抽完把牛奶喝了，再漱漱口。

好嘞。

……

站在淋浴头下，那水好似一双手温柔的滑过，梳理着我的疲惫，回想这一天的时光，有幸福、欢喜和痛苦，那种难言无法表达的情感，理智与道义之间的取舍，自我矛盾的斗争纠

结，我仰着头让那水流击打冲刷一下我的大脑。

门开了。

你咋还没睡？我做作的掩饰我裸露在他眼前的囧态。

呵呵，我给你打点浴液，你后面自己够不着。

……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8 21:03

（十四）

我有感于那粗中有细的指尖随着水的节奏滑过我的脊背，不知道那手是不是也会借着涂抹游动到我那健美的屁股，那需要什么样的毅力控制着我欲动的勃起，那种克制与被克制的

博弈是多么痛苦，我只有仰望浴头让那激流撞击我的眼球，也许那种痛到心扉的痛才可以调停我生理的矛盾冲突。

哇噻，哥，看不出你的肌肉也这样有型啊。

你以为呢？

照我比么还是差点，呵呵，我总以为你们这样的大学生眼镜发达弱不禁风啊。

现在你的理念可以改变了。

那是，你是不是总去健身啊。

是啊，为了我拿刀的手必须这样。我说着的时候转身，似乎忘记了我赤裸裸的身体，伸出一个手指，以指尖做刀，在他的腹部上以刀的姿势比划了一下，嘴里还扑哧一声。

你别吓唬我行不行，最害怕就是你们大夫了，有一次陪我哥去看牙，那大夫拿着钳子在他嘴里那个拧啊。

他说的恐怖至极，就像那个钳子拧着他的牙一样脸色也被吓得狰狞，不过他好像又发现自己走嘴了，我不知道是他看出来他提及他哥的时候我的表情有了什么变化，还是他刻意的

想在我面前回避他哥的名词。

想什么呢？我发现他的眼睛狠狠的盯了我的那里一下，一眼扫过去，他的裤衩那里已经明显的有些隆起。

我们男人都知道，就是没有这种取向的人，面对这样的身体也都有欣赏的意识，比较着肌肉，比较着那个家伙的大小，如果你的肌肉发达人家就会羡慕，如果你的短小他们就会嘲

弄。

还不把手冲一下。

呵呵，他有些尴尬的脸红，我装着毫不在意的继续冲洗。

啪，这小子竟然狠劲的煽了我屁股一下，打得的我没有防备的一个激灵，差点打出我的前列腺来。

哈哈哈，我上床了。

明明他也有了那种欲望，才有了前面那个要鼓起的包包，我也有，哪是彼此的含蓄吗，彼此克制的都在含蓄吗，就像人们常说的那层窗户纸，要穿过该有多么的难，也许他在坚守

着什么，对谁的承诺而含蓄的退怯了。

……

我毫不做作很自然的打开柜子穿上睡衣，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在浏览。

哥，这么热的天你还穿衣服睡觉啊。

那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我，让我们肌肤相亲的接触吗？不能，如果一切来的太快反而象失去了什么动力。

这是睡衣。

我知道啊。

不管什么天，都要穿着衣服睡觉，一个是可以避免肩膀受风引起肩周炎，这是我们男人的通病，还有可以防止腹部着凉，引起消化系统紊乱，你记住了，以后最好也穿点什么睡觉

。

呵呵，我自己睡觉的时候什么都不穿。

我真想说和你哥睡觉的时候你也什么都不穿吗，可我只是那么一想罢了，那种妒忌和那样的讽刺是万万不能说的，什么时候都不能说。

你这个野小子，明天我用卡去给你买两套。

我可不穿。

不穿你把毛巾被盖上。

呵呵，到底是学医的，要是天天和你在一起一定能多活十年。

……

我的单人床照比普通的单人床要宽一些，两个人躺在上面不那么拥挤，何况我还刻意的往床边躺了躺，伸手把毛巾被盖在他的肚子上。

我们都平躺着，胳膊和肩膀的接触，那温度，那带着浴香的肌肤，还有彼此不匀称又都克制匀称的呼吸，彼此不敢相视的眼睛，心脏好像变成了蚁窝。

不早了，睡觉吧。说着我伸手闭了灯。

强子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是在静静的等待什么，还是在观察扑捉我的呼吸，我不得不故意把呼吸装着平常的吞吐，我就宛如一个入定的老僧吐纳入禅。

哥。我感觉他用一只手架起了脸颊，黑暗中支起脑袋端详着我，那呼吸就像迎面的春风，把我的倦怠掩去让我心怀舒畅。

嗯？我装着将要入梦的困顿。

是不是你们毕业了就都授中尉了。

不是，我侧了侧头，看见了黑暗中那对明亮的眸子。

那是要看成绩的。

哦，我今年就和你一样了，也能晋升中尉了。

呵呵，我也要晋升上尉了。

哈，你总是压我一头。

我也比你大两岁啊。

哼，等你晋升上尉的时候我就撵上你了。

呵呵，这小子在算着晋升的年限。

唉，说着他一声长叹，还把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穿着睡衣的胸脯上，手指呢喃的摆弄着我的衣扣。

怎么唉声叹气的？

如果我当初好好学习就和你一样了。

你的仕途比我坦途多了，马上就中尉了还不知足吗？

唉，不是，我是说像你一样拿着刀跟杀猪似的，看谁不顺眼就在他肚子上给他拉长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手变成了我刚才的模样，用手指做刀从我的脖子一直划到我的腹部。

不行把这个也给他切了。说着那指刀变成了巴掌，在我那委屈了多时的jj上拍了一下。

我本能的伸手去保护那里。

你太邪恶了吧，是谁让你这么发狠啊。

呵呵呵。他肯定有难言之隐才这样不经意的流露，用牵强的笑来掩饰。

换做是别人或者是他那个班长他那个哥一定会借着他这样嬉闹和他撕扯，让肌肤的摩擦激发肾上腺素的分泌，最后控制不住的产生那样的结果。

理智。

我渴望那样，可又担心真的吃了那欲果反而亵渎和玷污了我们这样真诚的相融和纯洁的坦荡，到后来朋友做不了朋友，兄弟做不了兄弟。

啪，他又点着了灯。

你又想抽烟。

呵呵，我一高兴就想抽。

你不高兴的时候也想抽。

好像我点到了他的什么疼处，想要起来拿烟的身子停在了那里。

抽吧，最后一颗。

嗯。刚才的笑意不知道怎么消失了，他躺在那里一口一口吸的很有节奏，氤氲翻扬的青烟是不是他心里的愁肠有什么纠结在沸腾，我默默地看着头顶，看着那烟雾和灯光的物理反

应。

睡觉了。他使劲把烟头从窗户撇了出去闭上了灯，我随着他闭灯的瞬间扭转了身体，不是厌恶他那种吸过烟难闻的呼吸，爱屋及乌的我可以包容爱的一切，只是这样平躺着太累，

还有更主要的是我不想再和他说些什么，那样只会让彼此更亢奋，更难熬，所以就侧起身子把头冲外，我何尝不想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他的项下，紧紧的搂着他。

他也侧起了身，还把他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腹腰那里，从那姿势上我感觉他的臂弯是直的，那样可以保持我的脊背和他胸腹现在的距离，我不能有任何反应。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我禅定的淡定也许也冷却了他的躁动，我表露的平常平淡让我们更有相知的默契，我们僵恒的较量了彼此黑暗里的耐性，不久就听见了他匀称、安逸的鼾声。

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鼓动小腹，呼——吸——呼——吸……。

不需要睡眠，只要那样的禅境，真是神奇，脑海里顿时清澈哇凉，腹部那里热气云涌，明明一夜未眠早晨起来的时候精神却更加矍铄。

……

哥，这是什么做法啊。

强子起来走到了我的身后，手很自然的搂着我的脖子，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把住了我的腰，他弓着腰，翘着屁股，那是怕我接触了他那里支起的和动车头形状的‘晨勃

’，观察的细致感觉到也灵敏。

你怎么不再睡一会。

你起来我就醒了，就是不愿意动弹。

那怎么不起来和我一起做饭呢？

你不是让我多睡一会吗，哈哈哈。

你小子。

这是什么粥啊？

这是我和一个南方的同学学的，煮粥不要放面碱，这样不破坏粥的酸碱度，也不会破坏营养，里面放点鲜虾和田鸡腿，再放点青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他答应着从后面把头伸了过来，我喂了他一口。

真香，要是有点咸淡就好了。

给你哥盛出来咱们再放。

他听了没有再言语，只是把头的重量彻底压在了我的肩膀上。

还不去撒尿，别憋坏了膀胱。

呵呵，哥，求你了，你能不能一天不说大夫那样的话。说着搂着我脖子的那个手和把着我腰的那只手同时的使力勒了我一下，就跑进了卫生间。

……

我先给他们送去吧。强子洗完脸正要放下毛巾。

得了，你还是先吃吧，吃完了再给他们送去。

我的话总是让他产生什么思量的寓意，从他那眼神里我就能感受得到，他知道那是让他送完饭就别回来了，那眼神里感知了我体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需要注意的，他需要圆滑的

，要不他真的在我面前没有自己的隐藏了，那反而不好了……。

喝吧。

不喝了，强子打着饱嗝说道，再喝你就没得喝了。

喜欢喝明天我再给你熬。

或许他不想再看到我对他的包容，他怕那样的包容变成缠绵他克制不住。

那我去了。

去吧。

拜拜。

拜拜，哎，带钥匙了吗。

呵呵，早就装兜里了。

他离去的脚步声恋恋不舍的是彼此，好像牵着我的心跳一起走远。

……

老于是权威，我还得向他取经，最后研究决定还是给长龙先做TIPSS，就是我和强子说的那种肝内门腔分流术，把门静脉分流到下降静脉先把门脉高压降下来，如果术后情况有所改

善再做门奇断流术。TIPSS也有它的缺点，有可造成能通道堵塞，会增加一些他们的费用，但这是最负责的方法了，同时也为他的保肝治疗赢得时间。

查房的时候长龙的父母都来了，看见我进来长龙扫了一眼我也扫了一眼强子，我知道强子不会说昨夜他在我那里，前夜也不会说，他只是想从我们的表情里揣测出什么他心理的臆

想，对于我这样心理素质的人，他有点枉费心机了，敏感的人都有这种敏感的心理反应。

今天正好是主任查房，老于也在，我就详细的借着这个机会把手术方案和意义跟长龙极其家属详细的说了一遍，如果患者和家属没有意义，明天就进行手术。说完我看见强子吃惊

的眼神，怎么从早上到现在一个多小时我就有了做手术的方案和决定，那吃惊是早上我怎么没和他说，昨夜我们没有谈及一点长龙的病情，也许那是我们俩都刻意的回避。

长龙的表情更是有些吃惊，那种恐惧的慌乱看了看强子又看了看我，这个时候他想从强子那里能听得我背后个别的说法，我微微的一笑，好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实际那是刚才我

们心理较量之后我胜利的喜悦，我总是心理战斗上的强者，不过越是我的长处也就越是我的弱点。

他们哪里知道如果是其他患者，除非是急诊，想做上手术就是有领导发话最快也要排到一个星期以上，这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了我，是因为我认识了强子。

果然我和主任他们从他们隔壁的病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强子在走廊那里站着，那是在等我，我用眼神远远的凝视了他一下，他会意的眼睛不用转动。

今天查房整整查了一个半小时，老于有台胆囊摘除手术的患者早就进了手术室，主任稍后也有一台微创纤维胆道镜胆管取石的手术，我都需要参与的，但我特愿意跟老于一起做，

很多明明都应该是他主刀的手术他都放手的让我去做，他在一旁时刻提醒的提前告诫我哪里有神经哪里有血管，就是他这样的信赖我才在这短短的一年里有了超常的进步和不小的

造诣，可和主任一起就不是这般境况了，唉，那些多难的患者和家属啊，你们哪里知道，你们都以为你塞了红包的主任给你们亲自主刀吗，不是的，几乎都不是的，现在的医院几

乎都是我们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子，在你们眼里看不上眼的年轻人，就是半麻的患者也不知道给他剖肠破肚到底是谁。

和主任同台手术的时候我只能尽可能的自己看自己揣摩，虽然也是主任信任的让我主刀，但他从来没有老于那种提前量，除非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主任才会吱声，年轻的外科医生总

是想做大手术，我也不列为，年老的医生却总是失去做小手术的机会，这真是一个怪圈。

马上就得去手术室，老于已经过去了，强子还等在那里，我过去没等他张开有点犯难的嘴对他说，一会律师会过来找你们，安抚好他的情绪，我去手术室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

想他能处理好这一切。

他抬起紧张还有担忧的眼睛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后背那股热流就是他滚烫的目光。

……

气定神闲，这是老于挂在口头上的，我知道那是给我的心理暗示。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手腕，很淡定的接过来护士手里的手术刀，微微屏住了一下呼吸，刀刃轻轻的那么一点，再稳稳地一压，娴熟的动作准确无误，清爽稳妥的一气呵成，探、分、

断、托的恰到好处，我知道那个切口是外科医生留个患者永久的纪念，在他今后的生命岁月里，只要他抚摸自己肌体上的那道疤痕他就会不经意的想起我。

镇静自若，机敏灵活，再加上老于睿智的幽默，我们就象在创作和鉴赏一部作品，完美的手术技巧只占25%，75%来源于决策，决策是在正确诊断的基础上，正确的选择手术的适应

症，对术式和范围的合理设计，对可能出现问题的防范和对策，甚至对入式极切口，引流与关闭的考虑，如此这样，那技巧才能发挥作用，还有平时累积锻炼的果敢淡定，急切之

下的应变能力，这样的‘磨刀’和充电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能超越他们。

好。在检查完了所有纱布、纱垫和器械缝合之后，老于总是拍着带血的手套拍着巴掌给我叫好，那是什么样的鼓励，每每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平时对他那样的讨厌是多么的愧疚。

老于，主任有事让你把那台手术也给做了。

实际很多事故都是这样发生的，因为不是你诊断的病人，虽然手术方案大同小异，但是患者个体的差异你不了解，都凭借那在手术台上累积的经验，往往这样的经验之谈才是事故

的隐患。

那个病案你看了吗？

我看了。我信心十足的答道。

走。

这样的信任会增强我的信心，想着他带着我那时没有医师资格的‘违法’手术，哪有我的今天。

冲洗完换了一套衣服和手套，我和老于又进了2号手术室。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微创手术，老于那信任的目光是我自信的定力，他在监视器面前一字一句的命令好似我军训时候班队列的一步一动，做为患者如果他清醒肯定不希望我在拿他学

徒，可没有这样的操作机会现在早已经没有什么外科医生。

所以我必须高度的集中注意力，严谨的按照老于的命令，动缓结合张弛稳妥，原来微创手术这么样的轻而易举。

小杨，等我退休了跟我开一家医院吧。老于一边洗着手一边半真半假的说着，言语之中不乏露出他培养我的动机。

呵呵，开医院不去，如果你老眼昏花了我就去替你做几台手术。

真的？

真的。

一言为定。

老财迷。

哈哈哈。

我这样和他不拘小节的玩笑让我们之间好像不分伯仲。

现在的医患关系很为妙，术前有心计的医生是不会接受患者家属的红包，因为他们给术中的风险留有余地，可术前医生如果不接受患者的红包家属会担心手术的效果，如果是财迷

的医生还担心术后红包的重量有所下降，不过这些我目前都没有机会，看见术后患者家属和医生的‘握手’我都会把目光转移，不管那台手术到底是谁做的。

我到手的红包不是主任扔给我的就是老于塞给我的，主任这点比老于强多了，他经常把红包直接抛给护士长，由她们安排，不管是否参与手术和护理的人人有份，所以他才做了主

任，老于呢，只要红包到他手里，能让他攥出水来，不过他对我还是蛮大方的。

回到办公室已经快一点了，我和老于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午饭，不用说那是强子送来的。

我一边吃着一边和老于探讨明天TIPSS应该注意的问题，老于也不厌其烦的倾囊相授。

可强子一直没有过来，整整一下午都没有看见他的影子，他又去哪里了呢，难道是钱没有凑够吗？

下班之前我必须去长龙的病房看一眼，再核对一下明天手术的准备情况，哪怕是备用血浆我都要亲自问一下，因为我知道，这台挂名老于我主刀的手术对于我、对于我和强子来说

是多么的重要。

推开房门我有些吃惊，原来强子在屋里，正坐在那里默默地削着苹果，长龙躺在那里搂着熟睡的孩子，自己却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他的妻子好像哭过了，那发红的眼

睛六神无主的看着地上。

杨大夫。

他妻子看见我的时候打招呼的声音有些异样。

我没有看强子，直接面对了长龙。

感觉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但是我看出了那表情依旧是那么恐惧。

护士都和你交代了吧。

嗯。

晚上洗个澡，明早我来给你备皮。

这个实际应该是护士做的，为什么我亲自给他做，我有我的心理动机。

他赤条条的让我备皮是对他自尊的打击，换个角度你们想想，你的生殖器那样的被我玩弄般的剃光了阴毛，你会是什么心理，我想从此他就不会和我再有那种敌视的傲慢或者说怠

慢，还有就是给强子看的，他哥的那个东西不过如此的任我肆意的摆弄，他什么感觉，会联想到他自己还是会联想到我，呵呵，我的心理啊，我怎么办呢？没事的时候一定多看看

心理方面的书籍，好好的调整一下自己。

我下班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这句话是暗示给强子的，我要下班了，你什么时候过去吃饭，他应该能听的明白。

好好休息。说着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走出了病房，甚至连个招呼也没有和强子打。

我以为他会跟出来，可我换好了衣服走出住院部也没有看见他等待的影子。

去买了点菜，我一边做着一边计算着强子应该过来的时间。

失望，失算。这样的时候我已经很少了。

最后还是忍不住发了一条短信。

你什么时候过来吃饭？

哥，你先吃，别等我。

看着短信，我能不等吗，再说我等的已经没有了食欲，信手打开电脑，我要把明天的手术过程再捋顺一遍。

不知不觉在那等待的煎熬中我睡着了，也许是等的太累了，有点失望的泄气才有了困意。

钥匙轻轻的扭动门锁的声音逃不过我这样的耳朵，我知道他来了，可我并没有睁开眼睛。

我感觉他蹑手蹑脚的在给我脱鞋。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可我没有说你怎么才过来，而是淡淡的说你回来了，不一样的语气不一样的措词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哥，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我明显的从他的语气里听见了他的内疚还有些心疼，他体会到了我等他的辛苦，那不就是我渴望得到的他的关爱吗。

嗯，有点。我淡淡的说着。

吃饭吧。我接着说道。

你咋知道我没吃呢。

我没有回答。

一起吃吧。强子说道。

我吃过了。

什么吃过了，你看那筷子。

我的谎言很少会被人揭穿，那种尴尬的时候也很少，可这时候被他看穿我反而觉得很幸福，马上淡定下来，那就一起吃吧。

没给你准备酒。

我知道。

很简单，很平常，我们都闷头吃着，都有心腹事一样好像过于沉闷。

哥，你咋不吃肉呢？

我讲究荤素搭配协调。

呵呵，你能不能哪天不和我说大夫这样的话呢？

也许有那么一天吧。

不是禅机却有禅锋的对话是那么刻骨铭心，。

洗洗睡觉吧。

你先洗我刷碗，明天你……。

我听了也给他俨然一笑，不是嫣然一笑。

……

我给你搓搓后背吧。

嗯。

……

你趴着，我给你揉揉肩膀

嗯。

……

我睡着了，睡着那梦里，睡在那满是梦又没有梦的夜里，放松了疲惫之后的酣睡无欲无求，旁边有那不敢打扰我的呼吸，还有那一直不敢合闭夜的眼睛，他到底是为谁中宵饮露呢

？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8 21:05

（十五）

不用起来那么早。

我闭着眼睛轻轻的说道。

我没有睁开眼睛，可我那生物钟告诉我时间还早，从强子身动里我知道他不是去尿尿，如果是有尿他会憋着也不愿打扰我，因为今天我要给他哥做手术，他起来是要去做饭，给我

做饭，还有几分是为了长龙吧。

他的一只手从我的胸前掠过刚支撑到床边，一只脚也刚跨过我的身体，好像整个人都要压迫在我身上一样，只是我们中间有那个姿势形成了空间。

你醒了啊。他那个姿势停顿在那里。

你醒了我也醒了。

你再睡一会吧。

我醒了就得起来，赖被窝不好。

说着我往我们彼此的下部看了一眼，有点那样的笑，他也看了一眼，他跨着我的身子跪着的姿势好像有三条腿。

他笑了，笑出来的垂直呼吸正打在我的脸上，吹进我的嘴里。

那就都起来吧。

是啊，已经都勃起的起来了。我心里回答着。

哥，你洗脸吧，我去买点菜。

一起跑步去买吧。

好啊。

……

出了门，我伸展了一下胳膊，活动活动脚腕，就踏着节奏跑了出去，我感觉到强子并没有和我联动，他望着楼上停顿那一刻的眼神有些发虚，我揣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里，

只是他看楼上那么一眼，看我却感觉非常不舒服，一大早的别影响了我一天的情绪，所以没有等他，也没有回头，那样会让他察觉会让他尴尬，当我跑出一段的时候他才杂乱着脚

步跟了上来。

呵呵，不说跑你就偷着跑，怕跑不过我啊。

我听了只是那么微微的一笑。

向朝阳，朝霞会泽大地，抚润万物生灵，太阳的升起总是欣欣向荣的寓意，也许是那清新润肺的空气降噪了他气息的浑浊，让他沉睡的细胞开始复苏，也许是那明媚的朝阳开阔了

他的眼眸，步伐配合着我的节奏产生了协调的韵律，我们跑向朝阳，那是希望吗？寓意我们未来的希冀吗？是不是希望是不是希冀那都是阳光的方向，向朝阳。

冲完淋浴我没有给他搭把手，而是独自坐在屋里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的把整个手术的过程如映射般的在脑海里浏览一遍，两只手一张一握的惯性运动。

香气扑鼻，听着他摆放碗筷的声音我微微睁开了眼睛，如涅槃之后的新生。

哥，你先吃。

我知道他要先给他班长他那个哥的妻子和孩子送去，他哥今天早上是不能吃饭的，因为有的麻醉会引起呕吐。

我没有做声，只是眼神里给他会意，我不想打破我刚才禅悟的定闲，也不想无暇的思虑影响我的情绪，实际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感觉的紧张，才极力的控制和调整着自我。

我知道他会回来吃，而且应该是很快的回来，所以我也没有动筷，空明的望着那些饭菜，停顿了思维，再忘我一会吧。

强子回来了，比我预想的要快的多，可那碎杂的脚步，那速率，那声音明显是他惊慌失措的心理反应。

怎么了，是长龙咳血了吗？不会，如果是那样护士早来电话了。那是什么如此的让他恐慌，这思维也只是片刻的时间。

哥，我哥他……。

他慌张我不能跟着慌张，只有给他我的淡定才可以打消的他慌张，所以听见他的声音，我很平常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目视他的眼神也平缓温和，也就是这么一眼，

他看的真真切切，也会意的明明白白，那作用不言而喻，虽然还不能马上平顺他如牛的气喘，可他没有了那慌乱，只是有些气愤和焦急的神态一屁股坐在了那里。

我还不能问，只要我开口问了，他还会焦急起来，没想好就会语无伦次，需要让他自己慢慢的说，不能急，因为我没有着急。

他喘了几口，抓过我的杯子，一口把里面的水喝了个底朝天。

我哥他们跑了。

跑了？我一听就明白了，顿时一股怒不可遏的怒气就涌了上来，眼睛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变化，虽然我很快的掩饰下来，可强子还是看见了。

所有的术前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完，那需要人力物力，再说主任怎么想，怎么看我，肯定是我的术前工作没有做好，老于、那些护士，他们怎么想，可长龙他没有考虑，没有替我考

虑，也没有替强子考虑，那要涉及很多人很多事，也会造成不好的舆论，他这样自私的思想和行为有多么的可恶可憎，真想拿刀刮他一千遍一万遍，不过术前逃跑这样的奇闻异事

我还是头一回切身体验，我脑子飞快的旋转。

吃饭。

我……。看着强子的无奈我感觉了我说的有点生硬。

吃吧。

强子再听见我平淡略带温馨的语调不吃也得吃了，不是他有多饿，还是他有多气，他气，吃的快也吃的多，我还是不紧不慢，每一口都吃的有滋有味，那是我在思考，怎么去面对

已经发生的现实，思考着我和强子是不是也到了什么临界点，也许思考的太过专注……。

哥，你……？

哦，我马上继续吃了下去。

夹了一口菜，也给强子夹了一口。

你昨晚回来的时候有半夜了吧。

嗯，我走的时候他们好好的啊。

你说来这里了吗？

没有啊。

这个问题有些让他为难，他回答的也有些为难，从那口气我就听了出来，他还低了一下头，眼光游离的逃避我的注视，不过这样的回答让我排除了长龙因为敏感的察觉我们而多疑

妒忌或愤怒的逃跑，就是长龙知道了他住这里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自认为言行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你弄钱的事情他知道吗？

知道。

哦。我明白了，怎么和强子说呢，这绝不是长龙的懦弱和对手术的胆怯和恐惧，说他还是因为爱你，怕给你太多的拖累吗？不能。

再吃点吧。

我不吃了。强子说着放下了碗筷，摸索兜，那是在找烟。

你不是说不抽了吗。

我……。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头上的短寸也可以这样伴着他的眼神显得凌乱。

喝杯奶吧。

嗯。他放弃了抽烟的念头。

这时候我也想好了措辞，还是应该祝福他们，虽然心里隐隐的痛，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虽然心里有万般的不舍，因为他不是为我而来，所以他还要为他而去。

他不光是害怕做手术，还怕给你增加太多的负担。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强子。

他是一个好人。

我把这句话说的非常平和，尽量展示出我的大气，虽然那话里不动声色的点明了我察觉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实际到这个时候还都是我过敏的神经的猜测，他们所有的一切也只不过

是我的怀疑，因为我的取向造成了我对两个男人的敏感，但让强子听起来绝不会羞涩和难堪，因为他再一次低下头看我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你收拾吧，我先走，一会你去了和主任说一声，还有护士长，对了，不需要再给他们表示什么，昨天我告诉他们把那米面取走了。

强子就那样盯着我，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目光里想的是什么。

我换好了军礼服，照了照镜子，对自己笑了笑，虽然有点苦，也许是早就习惯了苦的滋味，没有和强子说什么，他在那里默默的刷着碗筷，我走了出去，把我沉默的背影留给了他

，也许他能明了我的背影，那背影是我告别的序曲，他也应该听到了音乐的响起。

……

进了住院部的大楼我沉重的步履突然生风，那是发泄的愤怒，还是我回归平常的从容，走过主任的门口，用平常眼神看了一眼主任的微笑，我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下并没有和他打招

呼，他那笑着又变成疑惑的脸，没有让我停留，我那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其中的意义你们看了也能明了。

啪。

我把手里的书摔在桌子上，惊骇了老于，惊骇的他扶了扶几乎被我吓掉的眼镜。

怎么了，一大早的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坐在那里，把早上积满胸腹的怒气拼命的呼了出来。

半晌，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告诉护理站手术取消了。

老于听着笑了。

这算什么啊，我遇到好几回呢，呵呵。说着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给我接了一杯水。

你这么年轻，手术的机会有的是，我马上告诉他们把肝脏占位性病变那个提到一台，你喝口水准备准备。

老于误解了，可我还是装出感激的接过杯子对他笑了一笑，我演戏的水平原来这么有天赋。

把那个病案给我看看。

老于也笑了，马上从他桌子上拿过来和我交代起来。

说完了叫我和他一起到病房再看看那个患者，我说你等我一会，我还有点事情处理一下。

我必须在强子来的时候把他们的出院证明写出来，因为长龙走了，强子也没有再住下去的必要了，从离开寝室我给强子的沉默到强子还给我的沉默，可能我们都在心里有了这样的

准备，我还得在他的名下给长龙开一些必须的药品，我也要逃避，逃到手术室里，我不想看见强子和我来道别的表情，也不想听他应该说出来那声的对不起，不给他忏悔的机会，

就让那对我的内疚永存在他的心里，不管是今后他看见我还是无意的时候想起我，都让他心里有那种自责的想起我，我不知道这是我对他那种似曾相识的心爱得不到的打击，还是

对他这两夜来和我相知相融我对他错爱的折磨，我也是平常的人，太多的苦我也有承受的限度，我也有爱有恨，有妒忌有狭隘的每个人都有的意识。

写完了交给护士长，关了手机，换了衣服舒缓了一下背阔肌，我淡定平常的走进了手术室。

这个手术比较复杂，老于亲自主刀，我和另外一个同事配合着他，他还是那样诲人不倦的把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注意事项磨磨叽叽的灌输到我的耳朵里，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象强

子焦急等待的模样，努力的把眼前血淋淋的切口想象成一幅美丽的画卷，那蠕动的血管，好像喊着疼的结缔组织，剥离的动作就是在雕刻一个生命，也雕刻着我的灵魂，我也感觉

了自己血脉的喷涌，我细胞疼的呐喊，我融入了这个精美的作品，入定，入禅，忘我。

手术完了我并没有出去，我还需要逃避，逃避我的身体我的心理。我去观摩了一个甲状腺手术，那个手术完了，我也没有急着出去，还和那里的护士们聊了一会，不得不走的时候

突然来了一个急诊的阑尾炎患者。

看着那战士惊恐和痛苦的表情，我毫不吝啬施与他我的热情，尽管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尽管他裸露的躯体调动不起我的性欲，极尽所能的平定平抚他的紧张和恐惧，一个和

我同龄同届的战友做我的助手，我娴熟的技术彰显了他的笨拙，那种自豪，那种骄傲，可怎么也掩饰不了我心里的痛，直到那饥饿的虚脱，那汗流的虚脱，八点进的手术室出来已

经是下午两点，腿部的肌肉已经站的发硬，可我还是害怕看见强子等待的身影等待的眼神，在我的意念中他应该还在等我。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他走了，走的悄无声息，走的没有留下一片话语，也没有人提及他，提及那个我认为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好像他从就没来过就没出现过，那只不过是

我的一个梦而已。

再见了这短暂的兄弟，再见了这短暂的梦魇，也许我们还会见面，那已经是事过境迁时过境迁，也许那时我已经有了新爱，也许你们的兄弟情爱还在继续，可那廊桥遗梦的痕迹会

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留在我生命的历史里。

有的人失落的时候，颓废的麻醉自己，残害自己的身体，残害自己的精神，我不会，我知道那身体是我自己的，那身体是爹妈抚育我成长的生活磨难和艰辛，那身体是要保护好交

给爱你的人的，也是需要自己爱惜的，当别人不爱你的时候他还能爱惜你的身体吗？

我不会去找人倾诉把眼泪洒给脆弱，我不会沉沦更不会堕落的无以自拔。

我是一名军人，注定了我有的约束，注定承受别人无法承受的束缚的压力，我不能放纵的找个mb的拼音或者龌龊的去做419的数码，我有我的追求我的事业我的亲人和我渴望的幸福

，那真正的爱。

我是一名医生，也注定了我的前半生在不停的考试晋级晋职中渡过，注定要比别人看更多的书籍，努力去强迫自己掌握更多的先进技能，我不会无所事事，我也不会一蹶不振，那

样我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我去健身，我跑的毛孔全开，跑的四肢百骸，再去桑那，让眼神在蒸汽里更矍铄，蒸出每个细胞里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污垢，然后喝着果汁躺在那里，把我的脚交给按摩师任意的摆

弄，我在那惬意中美美的睡上一觉，这就是我。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11:40

（十六）

世间有一种爱，无法说明白，明明是心中想念却有口难张开……。

忘记了是什么歌，忘记了谁唱的，可突然的被我哼哼出来，我自己都感觉奇怪，好像特别符合我当时的意境和被这情愫所困的遐想。

寂寥的星空下昏黄的路灯破坏了夜的自然，虽然孑然一身，但我的步履没有拖沓，虽然身单影薄，我的意志也没有卑懦。

谁点亮了我的寝室，幻觉的惊喜马上泡沫般的破灭，远远的我看错了窗户，那钥匙应该还在他的手里，是他忘记了归还还是刻意的保留我不得而知，臆想中有他回来过的痕迹，进

了屋子才发现还是我一个人的寂寞，他走的竟然没有留下一点气息，也不过如此，我告诫自己你只不过是被利用被需要的一个媒介，可心里有一个声音也在反驳，不，他不是那样

的人。

看了一会书，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打开电脑登录了QQ，闪烁的图标蹦出了添加朋友的通知，没有说明自己的情况统统拒绝，还有战友的留言，为什么没开机，我才发现手机在我的衣兜里沉睡了一天，打开手机，扔

到床上，我没有那种关机未接电话的显示功能，我总认为如果谁想找你他会不停的打给你，短信的声音在连续的响着，那会不会有强子的短信，也应该有他的短信，可我控制自己

不用着急，也不用去看，就和有烟瘾的人需要戒烟那样，想着烟也不去抽，这就是一种毅力的展现。

刚才我哼哼的什么歌来着，搜索一下歌词打开QQ音乐找到那首歌曲——《把你等待》，好像我天生就会唱这首歌一样，或者这首歌曲不用学，只要听过了一遍就会朗朗上口的哼唱

出来，应时应景。

世间有一种爱无法说明白

明明是心中想念却有口难张开

是啊，明明是心中想念心中渴望，怎么就张不开那张口。

抹不掉的记忆

忘不了的过去

擦不掉的痕迹

心痛梦中徘徊

世间有一种爱心海里深埋

明知道应该放弃偏偏痴心不改

明知道前路坎坷

甘心沉沦苦海

明知道煎熬难耐

可心却收不回来

如果说这是梦境

我愿意不再醒来

如果说这是伤害

我愿意把你等待

如果说这是命运

我愿意把你依赖

对你的这种感觉

无法释怀

无法释怀，真的无法释怀，无奈的也只有把那曾经的美好留藏在心怀。

你是我一生之中

割舍不掉的挂牵

你是我的幸福

美丽的精彩

……

短短的几天这种感觉就让我刻骨铭心。

朋友啊，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过某种难以释怀难以忘记的心动，因种种原因不敢不能或不便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不妨去听听这首歌曲也许是一种心的选择，在聆听的同时逃避一

下世俗放飞一下心灵。

开了一个又一个QQ，打发我的寂寞。

我那该死的前爱啊他也在网上，他不知道我这个号码，我曾用这个号码‘勾引’过他，掩藏起我的ip，让他看不出我在沈阳，还以为我是北京的，他明明在东城我把他折腾到西城

，呵呵，那样的折磨他我心里那个快意啊，我知道他在那个群，不行，我还得换一个名字加入那个群，在群里公开的喊他，还得把我的纠结我的难耐我的痛快转嫁给他，赶紧找一

个他们那个城市的免费ip。

很快我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我太了解他了，毕竟我们曾经爱过，我喊他419啊，他马上问我是谁啊，我说你忘了前几天我们还开过房呢，他说你有病吧，我说你真健忘，你忘了

你的pp那里有个痦子，顿时他就哑屁了，我不停的敲击键盘，什么当兵的花心没有好东西，很快就在这个群里引起了共鸣，明明很多人在线不说话这个时候也都欢实起来，而且有

的人看见我说他是当兵的马上私下问我，我却不私下回答，都是公开发到群里，说他是军医，是中尉，今年多大，是0.5，进可攻退可守，来者不拒，他的jj有多大，他的pp什么样

，他什么体形，只差说他的真名他的工作单位。

我知道他一定在绞尽脑汁的想我是谁，但是他绝对怀疑不到我，我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那种孤傲的正直的，绝不能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呵呵。

果然他沉不住气了，问我我是谁，我说刚做完几天你就忘了，你杂这么花呢？

他说一个名字，我说原来你还有其他人啊，他又说了一个，我不否认也不确认，他接着让我接电话，谁知道他打到了哪里，非常巧合的是对方不接，他就问我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我说接电话什么意思，他马上又问我吃了吗，我说还没有，他说那去酒店吃吧，我嘲弄着他又要去开房吗，他说你说呢，我好像想了一会才给他回复，那你去开吧，他说还是那个

七天，晕死，原来七天酒店的便捷就是给419便捷的，哈哈，我说那你开好了告诉我，还戏弄的告诉他带一个注射器我要给他灌肠，哈哈哈，他给我发了一会见，马上就下线了。

我那个开心啊，他一定会去开房，我太了解他了，想着他开房的空等笑的我抚摸着肚子，忘却了那种疼的感伤。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是强子，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结果不是，失望失落的心直往下沉。

不是，是病房来了急诊要我去帮忙，慌乱中也忘了带上电话就跑了出去。

人一旦忙碌了起来就疏远了那种失落的落寞，特别是忙的浑身大汗淋漓的时候那种疲惫容不得你去想什么，出了手术室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也懒得回寝室了，回去也是孤身一人，

躺在那床上一定会有失眠的回味切割着我的思绪、我在感情面前稚嫩的冥想，就在这值班室对付一会吧，哪里不是我的围墙，哪里不是我的沼塘。

也许是我的心理素质强一些，自我的调整能力强一些，今天已经没有了昨天虚惶的奢望。

查房是每天的程序，我不在乎是不是我的病人，只要是我参与手术的我都要去看看，开始的时候有的同事有些想法，后来发现我纯粹是为了学术，不会和他们发生什么利益上的冲

突，也就接纳了我这样违背行规的行为，这是在我们这个医院从来没有过的。

经过强子和长龙住过的病房虽然已经住进去新的患者，我不可能不想起他们，但我马上转移命题的把他们和其他住院的士兵做了一个比较，不难发现，还是那种简单的医患关系最

好，他们最随和，他们最朴实，他们最坦诚，所以私下里我也尽可能的给他们一些宽松的政策，比如可用不可用的药品我尽量的满足，或者和护士串通一下给他们用些‘违禁’的

药品，这可不是我有什么欲望的诱惑，也不是怜悯的施舍，完全因为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所以我和他们没有生理上的私情欲望就快乐的多，人啊，不管男女只要一旦动了情就会有伤感，也伤肝，要不我们这里肝硬化的怎么这么多，这就是自我的心理调节自我的心理暗

示。

小杨，小杨，杨大夫。

我光顾着和那些朴实的战士调侃了，特别是那些战士给做包皮手术的战士讲黄色段子，我做为大夫一方面义正严词的制止一方面心里意淫的控制不住的笑，忘掉了烦恼忘掉了忧伤

，那是恬然的快乐。

任凭护士长怎么在那里怎么喊我就是不答应，乐形于他们中的这种氛围，护士长不得已推开门进来喊我，我也难得有这样闲暇的快乐时光。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呵呵，昨夜叫我来的匆忙忘带了还没有回去取呢。

快点主任找你半天了。

哦，我恋恋不舍的告别了那欢乐的病房，那些战士也是，还喊我一会回来啊。

……

小杨，有个去3xx医院进修的名额，你准备一下，交代完下午就走。

天啊，这样的好事能砸到我的头上，我知道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那天喝酒的时候我还和强子唠起这个事情，说一个名额全科室盯着的勾心斗角，现在我岂不是中了大奖，

已经听得真真切切还有点不信的看着主任。

怎么的没听明白吗？

主任啊，这么大的人情我那点工资怎么够回报你的啊。我压着兴奋的喜悦装出一脸苦相。

你小子，别给我油嘴滑舌的，等你回来好好的给我工作就行了。

是，我穿着白大褂给了他一个滑稽的敬礼，马上跑了出去，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唯独是我自己刚刚知道。

小杨，xxx大夫是我同学，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你去了找他就行，好好的学，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老于拍着我的肩膀，那是由衷的祝愿，也有的同事拉拉着脸子装出牵强的笑，我知

道，我同时也无形之中得罪了很多人，他们都在揣测我给主任送了多少好处，或者背地里和主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时间还够，我带着热情去和我的那些病患告别，给他们留下我建议的医嘱，是不是我病房的都依依不舍的话别，有的住院的战士还自告奋勇的一会要去送我，几个人中午合伙非得

要请我撮一顿，真是感慨啊。护士长还喊我告诉我中午她让食堂给我特意做了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么，吃饭的时候她还是那样附在我的耳朵旁问我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我惊诧

她这样的想法，她反而认为我对她有所隐瞒，不屑的说你这样的人去哪里都有人愿意要，原来是这样啊，好像中午我成了食堂里的明星。

我像顽皮的孩子回宿舍路都不会走了，不是想跳就是想蹦，害怕后面有人看见我这么不定性，哈哈哈。

刚插好钥匙门却自己开了吓了我一跳。

强子。

他正对着我微微的笑，有些憔悴的面容里掩饰不住他眼眸的神采，那身笔挺的军礼服把他包裹的有些清瘦的更加潇洒，他廋了，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他看着我笑，我也应该笑，我一直在笑，可是看见他的笑我的笑突然消失了，明明是一股热血涌进脑海可我的脸上却感觉冷若冰霜。

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他没有在乎我的口吻。

昨天半夜我就来了，你不在我还以为你去嫂子那里呢。

哦，原来他昨天半夜就来了。

别胡说啊。

呵呵，我知道你还是处男，哈哈哈。

昨天夜里有个急诊的手术我过去了。

我早就知道了，看看我给你做的早饭，可惜了，唉，以为你回来呢，又给你做的午饭，你吃饱了我可是饿透腔了。

那你慢慢在这儿吃吧。我尽量的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好，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不会因为昨天的事情再让他看出我狭隘的肚量。

是啊，你一会就走了我不慢慢吃怎么整？

他怎么知道我要走，不用想一定是哪个嘴尖舌快的护士说的。

你知道了。我还是装出明知故问。

唉，昨晚打电话你关机，开机了你又不接，我来了才看见电话在床上，想过去找你，又怕影响你的手术。

你快吃吧，我得收拾一下了。

不用了，你看看我给你收拾完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床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拉杆箱，打开一看里面的内衣、内裤、小镜子、指甲刀、牙具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还有一瓶什么保湿霜。

那两套军装是我从后勤处弄的，你穿一套带一套吧。他已经坐在那里开吃了。

我不用看那衣服和我的型号一模一样，最让我欣慰的是里面还有一套崭新的睡衣。

你不抓紧换衣服还在那里看什么，是不是白天你不好意思脱吧。

这小子，一如几天来的那样和我不拘小节，又让我看到了熟悉的笑容。

你个小色狼。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得不换了，我不能老是这样这个态度，毕竟他是用心的，尽管他心里一定权衡了我和他哥的位置，他们毕竟有过多年的感情磨砺，偏重于他班长也是情理之中，

也说明他的责任态度，再说我也不能做那种小三，还是做这样亲如兄弟的朋友最好。

你不是想我把这个月的军饷都给你还人情吧。

晕，你以为我跑你这里卖货来了。

不是卖货也是人情啊。

得，我可不和你斗嘴，鞋在床下呢。

我一看皮鞋也是新的。

唉，那该死的欲望伴着感动又翻上了心头。

老人头，太奢侈了吧，我怎么谢你啊。

你想怎么谢？他停下了筷子有点意淫的看着我，不行，我不能再有那样的奢望，这也就是朋友和兄弟之间的对话，那样最好，那样也没有什么痛苦。

嗯，这个钥匙也留给你，没事过来……。

放心吧没事过来，我给你通通风擦擦灰，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他打断了我的话，我好像黔驴技穷了无话可说。

我看了他一眼，尽量不要带有什么感情的色彩，想了一下马上说道。

你自己来这里住可以，不行……。

放心吧，我不会带人过来的，你想多了，嘿嘿嘿。

真是气人，我差点没说出来不行带你哥过来。我装着看表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票我给你买好了，我开车来的，你不用着急，要不再陪我吃一口。

你自己慢慢吃吧。

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些吃的我一个人得吃几天啊？

呵呵，看哪个护士好给她们送去吧。

晕死。他装着往后仰着脖子。

等我真的要走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反而收敛了，要走了，和他说什么，他要和我说什么？

手机我给你充电了，那块电池也充满了，充电器给你装好了，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他提醒着我。

我环顾了一下，没有什么，除了他已经给我准备的齐全我只是带了几本书。

水果和饮料买的太多了，就坐几个小时买这么多干什么？

呵呵，一个人在车上没事慢慢吃吧。

说着我们关上了房门他拉着拉杆箱走了出去。

坐着他开的车，我不知道把眼光放到窗外还是看着他开车潇洒的动作，我不敢抬头，他没有转过来看我，可从上面调整了角度的后视镜也能看见我，他是在想说什么。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方便就发短信。

呵呵，我从来不发短信。

怪不得你的信箱是空的。

你小子偷窥我的隐私。

你是我哥啊，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才和我叫哥，好像在屋里那么久他都没叫，现在却叫的我心里起起伏伏的无法沉淀。

哥，你去那个进修那儿的头头是我干爹（他父亲的战友，也是那个参谋长）的老铁，我干爹给他打电话了，你下车了有人接你。

你惊动那么多人干什么，我是去学习不是去游玩。我只是考虑眼前的话题了，完全忽略了问题的实质，更没有料到这次去进修是他一手、在一夜之间动了多少脑筋、费了多少口舌

和他干爹才策划好的，我小瞧了他的能力所以也没有往那里去想，等我知道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你是我哥啊。他还是那句话，我真的有些困惑和迷茫不知道怎么分辨他这个哥的含义。

转眼到了车站，我们进了军人候车室，他好像蔫吧了起来，也不看我了，非得把我送到车上，我告诫自己就在站台上和他道别，可看着他那眼神我不得不让他送我进了车厢，放好

东西，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是有话要说，唉，还是下去说吧。

哥，……。那表情是有口难张开。

别婆婆妈妈的说要和我拥抱啊。我故作的调侃他。

呵呵，战友送战友不就是拥抱吗，再说你还是我哥呢，来抱一下。说着勒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明明看出他有这样的举动我想拒绝的还是失算了，这小子好像每句话都是针对我准备的。

哥，……。

那声音又拉长了。

别跟我说关心的话，我上学当兵多年了，注意什么都知道。

我抢着话压着他的嘴，我知道他肯定在酝酿着说出那句对不起，我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尽管他给我准备的这样细心，我也不能给他忏悔的机会，就要憋在他的心里，怎么难受让

他自己体会，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哥，……。

我再一次的打断了他的努力。

你不是要掉眼泪吧，哈哈哈。我故意的笑出声来。

唉，真服了你了，好了，你上车吧。

他不得不放弃了，他早已经看明白了我的意思。

嗯，拜拜。

拜拜，一路顺风，到了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走吧。

看着他无奈的转身，似乎也有些孤寂落寞的背影，在阳光下离去的那么脆弱，他一定知道我在望着他，可他没有回头，我也不期望他回头。

强子！

我终于忍不住的对他发出了召唤，他离去的身形仿佛也等了很久，他回头了，眼睛里的惊喜也刺痛着我的视觉。

告诉长龙按时吃药。

我知道这句话和我喊他的惊喜有着多么大的落差，他也是我也是，我们的第六感觉都知道，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挥了挥手……。

在这站台，在这起动的列车，我的心里好似潮起潮落，那该死的爱啊，那挥之不去的爱啊，又来！

匆匆，太匆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昨夜星辰昨夜风！

匆匆，太匆匆，

春归何处无人问，夏去秋来又到冬！

匆匆，太匆匆，

年华不为少年留，我歌我笑如梦中！

匆匆，太匆匆，

潮来潮去无休止，转眼几度夕阳红！

匆匆，太匆匆，

我欲乘风飞去，伸手抓住匆匆！

匆匆，太匆匆，

我欲向前飞奔，双手挽住匆匆！

匆匆，太匆匆，

我欲望空呐喊，高声留住匆匆！

匆匆，别太匆匆！匆匆，别太匆匆！

……那寂寥的背影，你的心，我的梦中……。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11:42

（十七）

真的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我开始特别注意观察男人，象欣赏一道风景那样，如果看着比较顺眼的，我会多加揣摩一会他的言行举止，甚至用透视的眼睛看穿他的肉体他的内脏，更

会注意两个在一起的男人，我的那些患者也不例外，那些年轻的士兵，看他们在一起聊天嬉闹时候的一举一动，想从细小的神情里去发现他们内心的微妙，特别是下连队体检的时

候，别说也真还发现了几个眉目传情不经意暴露自己的，可惜都不在我心中坐标上的范围之内。

急速的列车载着我远离了这座城市，可我的心好像被一丝柔线牵着，和车的方向背道而驰的有什么羁绊。

从相识的这几天来说，如果是做朋友或者兄弟，没有谁能比及上我和强子，细细想来他也做到了他最大的努力，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都发现了彼此的隐秘好像是毋庸置疑，从他的

表情从我那些话里面，中国人的含蓄是一方面，只是那种道义上的取舍才是我们之间那种含蓄的魔障，可以褒扬的说他是一个重情重义有责任的人，他那种权衡的结果就是他理智

的选择，患得患失，得了这样一个兄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我有点自嘲。

好男儿的惺惺相惜都是断背的前奏，别管那感情是否真的爆发，彼此都会默默的记在心里，变成一种惦记一种关心，象风朽山岩一样，写着岁月里的点点滴滴，也剥落着最美好的

青春日记，相见恨晚是对前世的抱怨，执子之手变成了来世的渴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条短信九个字三个标点。为什么是三个对不起。

第一个是替他哥他的班长说的吧。

第二个应该是给他自己说的。

那么第三个呢？

是他权衡思辨后对我那种拒绝的歉意吗？窗外掠过的风景和我杂乱的思绪让我迷糊，有点晕也有点恶心。

北京——祖国的心脏人民的向往，我还是蛮有爱国情操的，一想起北京我就会想起这首赞歌，当然我还会想到一个人。

林，我的前爱，我不知道我哪里还爱着他，时不时的总是有一些对他的思量，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这么的恨他，时不时的想起他会不自觉的诅咒，可又经常的想问问你现在过的

好吗。

你知道我来了吗，我会告诉你我来了吗，不能，想着他我也想着强子，我也比较着我也权衡着，虽然我和强子目前只限于朋友+兄弟的层面。

你比强子有学识有才华，你比强子风流倜傥也比强子洒脱圆滑，你搂着男人骗着女人，吃着碗里盯着锅里，我能交到你的人，可我却抓不到你的心，你说你还能让我怎么去爱你，

我没有要求你皈依般的附属于我，我只渴求我们的感情能够健健康康，和我说的话多几分真诚，对我的爱多几点认真，可你言语和行动上的轨迹就像这平行的轨道。

强子呢，假若有缘，爱能把我们牵到一起，我就知道他比你实在比你可靠，因为短短的几天我就发现他比你厚道。

火车载着我的思绪飞驰的掠过我走过的光年。

……

一个普普通通来实习的竟然有专车接，那是什么待遇，自不用说怎么给我的安排。

哥，到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忙着整理东西想一会给你打的。

我听见电话那头喘着粗气气，我这样的谎言自己都感觉牵强。

看见短信了吧。他明知故问。

什么短信啊，我从来不看。

哎，你看了也不会说看的。好像这句话同时点着我们俩的心痛，都没有了言语，都不知道说什么，都在侧耳倾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呼吸。

你忙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拜拜。

拜拜。

这样简洁的电话三个月里不超过十个。

实际哪一个电话我都想和你多聊上几句，就怕聊着聊着聊到你那个班长哥哥影子里。

……

满地黄花堆积

憔悴损

雁过也，

正伤心，

却是旧时相识。

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

怎一个、愁字了得！

……

还是那含蓄，都有一把刀坐在心上便成了—忍。

梦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落叹明月想多情

爱早已难记

只愿懂你一生不忘情

我回首

笑对万千风情……。

只愿懂你也愿你懂，记忆被掏空,有时是因为想遗忘，有时却是因为被放弃，想念前行的距离。一缕相思、一份牵挂，孤独也好、落寞也罢，什么都是浮云，就做这样的兄弟吧。

三个月后我踏着秋风满载着沉淀的收获悄然潜回了这里。

到了寝室的门口才发现我自己一把钥匙都没有，不想打电话告诉他的，三个月来我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明明看见他是跑进来的，可看见我那一刻他放慢了脚步，脸上能看见他的笑，明明是笑着的，可偏要向旁边看一下，好像有什么吸引了他的视线再转回来，原来是压抑一下那

笑，言不由衷的说着和眼神截然相反的话，而且都感觉到有什么尴尬，或者尴尬的话无法表达。

明明想给他一个拥抱，明明也想得到他的拥抱，唉，一声叹息，无以言表。

他瘦了，而且瘦的更加精神矍铄，黑黑的眼睛集聚了明睿的沉淀，反差的我的眼神到有些虚伪了。

回来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我注意了他没有叫哥，我到期望他叫我哥，那样我们都能随和一些。

这不也告诉你了吗。

他接过我手里的拉杆箱，一手掏出了钥匙。

一股温馨霎时从门里传来，房间被打扫的没有一点纤瑕的尘埃，一盆盛开的海棠象一圈红红的火焰，两只金鱼一红一黑在鱼缸里看见我们拼命的摆动着。

……

饿了吧，想我了吧？

别这么肉麻好不好。

我随口的答道，回眸间却差异的发现他在喂着那对金鱼，说给我听的话却对着鱼说，我却会意成了针锋相对的玩笑。他听见我的话一抹红晕马上布满了他面颊，我脸上也似日落燃

烧的晚霞，互视一眼又慌乱的躲开，又不知道再说什么。

猛然间我发现了他肩膀，也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中尉了啊！我故作惊奇。

你才看见啊。

他还挺了挺胸。

我说你刚才见我的时候扭着头，原来是让我看你的肩牌啊。

又开始涮我了不是，没见过年这样当大哥的。

呵呵，他笑着站到了我的身边，在镜子里看着我们俩，好像在和我比个头，脸上的红晕就转化成了神采。

几乎一样的个头，一样的身材，一样的笑脸只是他有点发黑我有点发白，突然让我看了一眼那对金鱼，那是什么寓意呢？

站好了。说着他拍了我一下，只见他拿着手机正对着我们俩。

呵呵，咱俩现在平级我得留个照片，明天你上班就比我又多一个豆了，我服从命令的挺直了腰板。

那镜像只是为了一样的肩花吗？

这是给你的，试试合适不？我拿出一套jeep的休闲夹克和裤子。

还用试吗肯定合适。说着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换上了，在镜子那里照着那个美啊，也别说，jeep这种面料的驼色和他的肤色相得益彰，那帅气无形中又多了几分。

没等我告诉他换鞋他早已经看见自己从箱子里掏了出来，学着我走时候的口吻，鞋也是jeep的，太奢侈了吧，你这个月成月光族了吧。

我想笑又想气，忍不住也拍了他一巴掌。

看着他在那里美，我拿出牙具毛巾想去洗洗脸，他却喊住了我。

别洗了，出去吃点面条我请你洗澡。

去哪洗。

金帝。

那我换衣服。

你不穿衣服也行。

哈哈哈，心有灵犀。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的是那么舒畅，原来那初次相识的场景在我们心里都是那样的明晰，那样的牢记，也许都想到了这里，那笑声也戛然而止变成了胸

膛起伏不宁的局促。

在我扭转头想逃避他眼神的时候他说话了。

哥。

他叫哥了，不想他叫的时候他却叫了，也许他的内心也刚刚又进行了一次理智上的博弈。

哥，你把衣服换了吧。

说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还罩着塑料包装的西服，这是他什么时候给我预备的，是专门预备给我回来穿的。

深蓝的，蓝的端庄蓝的和我一样傲挺，从心里喜欢，能说谢么，不能，那就走吧。两个人穿着两套符合彼此个性的衣着，既反差的对立又互补的协调，也许正代表着我们彼此的心

境。

好像什么事情着急，只要了两碗加州牛肉面，连一个拌菜都没点，稀里呼噜的就吃完了，吃完了都没记得我们吃的什么。

……

水在那里翻腾，击打着我们的穴位，我们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享受那水流击打的惬意，手也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什么动作，哪怕随意的抚摸一下自己的躯体，都怕被对

方发现什么又都不敢看对方一眼，就让那水花的声音抵消我们的沉默吧。

去搓澡吧。

嗯。

出了池子，不敢看对方那里，可同时下意识的都看了一眼对方的那里，视线在抬起来的时候重叠，又都同时的躲开，唉。

打盐吗大哥？

给我哥打青瓜的，给我打牛奶的，不用了，给我也打青瓜的吧。

哦，他是看我用的香皂和洗发香波都是青瓜的，他的细心我早已经领教过了，可他怎么也要青瓜的了，那是什么意思，是愿意为了我而改变吗，我有病，神经有病，这样的敏感这

样的多思多虑我真的很累。

……

大哥，做保健吗？

不，两个足疗。

大哥想找什么样的？

给我们找两个男生手有劲的。

喝点什么大哥？

两瓶矿泉水。

看着他和服务生一对一答，不苟言笑，就和带兵的‘一级’领导一样，言简意赅把意思和服务生说的明白，也让我心里听得明明白白。

出了洗浴外面已经是夜色阑珊，秋风咋来真有些寒气。

哥，咱俩去吃点烧烤。说着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背上，我知道那是给我遮挡风寒，本应该是我做的，也是很自然的，在我们这样微妙的关系这样奇怪的意识下，我怎么就没有他这

样坦荡的勇气。

喝点白的吗？

我没否认就算默许了，只是让他要了一个半斤的，我真的不喜欢喝酒，那酒的味觉和酒在人体里发酵的气息真是不能享受，还有我怕他借着酒说出什么心底里的话，虽然那是我渴

望的，可如果真的那样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怕连兄弟都做不得了，唉，真应该在我的前面放一只狼后面摆一个虎，看看我到底怕什么。

再来点啤酒啊？

我看着他意犹未尽的眼神也默许了。

哥，想我没有？

该来的早晚要来，他还是说了除了。

你不是问过了吗？他的直白不是醉话，可我还是逃避。

那你咋没问我呢？

我能像他那样的问这样的话吗，不能，如果是那样此刻我就会把持不住。

你瘦了。

我没有接着他的话茬，但我说的很用心，虽然表情是平淡的，可我是认真的。

他看了我一会，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你也瘦了。

这家味道弄的真不错。我继续逃避着他的眼神他的话题。

你什么时候想吃咱就什么时候来吃。

呵呵，美味不可多食，你想把他家吃臭了啊。

哈哈哈……。

哥，你明天上班吗？

嗯。

我明天开车去军区。

那咱别喝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

哥，你的床是不是太硬了，等哪天我给你弄个海绵垫子。

得，软床最容易得病，那些腰间盘突出的都是睡软床睡的。

真的啊？

呵呵，你学吧，学会了都是你的。

哥，你的枕头也太矮了。

枕高了颈椎就出问题了。

那也不能这么硬啊。说着他拉起了我的胳膊放到了他脑袋下。

原来他是这么铺垫的。

呵呵，还是这样舒服。好像孩子蜷缩在父母的怀里那样，天真、稚嫩的眼睛没有一丝邪念，害怕我多疑，拍了拍我的胸脯，喃喃的说，我困了，我睡了，说着说着就睡了，我也睡

了，睡的那样安逸，从此这样的睡眠就成了常态，躁动的血脉也就此平缓平和再未有过起伏。

从那以后每个月他都过来两三次，我知道他不来的时候，那更多的时间是不是在他的那个哥那个班长那里，可我再也没有了那种怨气和妒忌，他来了我们就去洗澡然后去吃烧烤，

再睡个安逸的觉，兄弟情深的手足战胜了一切，我从来没有再问过他关于长龙的消息，他也没有问过我那无疾而终的女友，我们不想打破这于无声处的幸福，让那梦呓的呢喃数着

星起月落走过了这个年的岁末，让那相拥的温暖驱赶了这个冬天夜里的梦寒。

……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我给你看看。

我没有，那里都棒棒的。

我感觉你最近气色不太好，你看你瘦的一点皮下脂肪都没有了。

亲哥，别再和我说那些术语好不好，和你说了一万遍也没记性。

呵呵，我改。

……

今天是不是和谁生气了？

没有啊。

没有什么没有，你看你的眼神。

拜托，亲哥，你别老用大夫的眼光审查我好不好，没病也让你看出毛病了。

哈哈哈……。

……

怎么不吃呢？

中午和他们一起吃多了。

撒谎，来，过来。

干什么？

我给你测一下血糖。

太恐怖了吧，你咋不说划开我肚子看看，我吃还不行吗？

……

老弟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是不是失恋了啊，我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和我说，是不是没拿我当你亲哥啊。

什么失恋啊，你不要看见我就用x光的眼神好不好。

那你说你最近怎么了，我老看你没精打采的。

唉，一天除了开车就是睡觉，你还不知道越睡越懒。

……

哥，明天三十你真的值班啊。

是啊，我这么年轻不值班谁值班啊。

唉，不是领导值班吗？

领导是领导，这个你还不懂吗。

那我陪你值班吧。

得了，还是去你干爹那里吧，大过年的你去医院多不吉利啊。

那你还值班。

我是干这个的就得吆喝这个嘛。

那我初一下午过来吧。

嗯。

看看还缺什么？

还有什么缺的，就我一个人。

说什么呢，我来了不是人啊，再说初五不是你战友聚会吗。

就是随便在家做就行。

我来给你上灶吧。

让我那些战友看见‘司’级干部给我上灶，我还不出名了啊。

闭嘴，把胳膊给我，我睡觉了，老也扯不过你。

呵呵，睡吧，睡吧。

明天就是除夕了，外面没时没晌的鞭炮声起起落落，温馨的小屋里温暖的被窝里有我们安逸的幸福，连窗户上的冰凌花都绽放着笑脸，把那盆海棠笑的更红了，两条不知疲倦的鱼

儿在那里游啊游的象守护这夜的精灵。

人啊，都渴望幸福能长久，都想尽一切办法守护呵护好那幸福，可谁能预料那艳阳之后还有暴风骤雪的来袭。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11:43

（十八）

总想写出我那段时间的无奈，可一想起来就杂乱无章，总也写不清我那个时候的心境。

妈妈呀妈妈

冬天我想你

雪打红梅吐春意

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等到凯旋回家乡

欢欢喜喜在一起……，

好像我听见了妈妈也在远方遥唱，

孩子啊孩子

冬天我想你，

家家儿女添新衣

妈妈不在你身边

知寒知暖靠自己

知寒知暖靠自己……。

从穿上军装那天就有的乡愁，特别是这个时候总是萦绕着我的遐想，忍不住一丝泪带着除夕的晨光从梦的眼角滑落。

你哭了？想家了吧？我也想家。

那喃喃的细语就在我的耳边震颤着我紧闭的眼眸，那带着被窝里气息的手拂过了我的眼帘，轻轻的他怕碰碎了那滴泪，那乡愁似传染，我也感觉了他屏住呼吸流了出潺潺的泪，谁

说男儿没有泪，只是他流的更奔涌。

妈，干什么呢？

我想你了。

我爸呢？

告诉他我也想他了，问他想没想我。

……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谁说母行千里儿不愁，那思亲如狂，他就把儿子的爱说的这么直白，那毫不掩饰的哭泣，把泪的声音洒给传递的电波，我的爸妈也一定在想我，可我从没有

给他们这样的倾诉，不知道和他们说一句心里话为什么那么难。

说完电话的脸也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两人的泪好像交融的分不清从哪里流出，带着火热呼吸的唇也贴在了我的脸上，不是亲吻，我们就相拥着，直到那泪的干涸。

有人陪着你哭也是心的安慰也是幸福的滋味。

……

我明天早点过来。

嗯。

就这简短的一句话我们就告别了这个冬日里这年的最后一天。

一丝浮想他真的是去他的干爸家吗，一定会去，不过他也会去那里，去那个人的家里。管他去哪里呢，只要他幸福，我伪装着我那种仁义。

开会前主任先私下和我说了，今年你去进修了年终评比就没有你了。

这算什么，我把爸妈给我邮寄来的那包茶叶放到了他桌上，他看了看没说什么笑纳了。

小杨，这是你的，没给你分东西，我都给你折算了，你一个人要那些东西也没用。

我真的感谢这个女人，护士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一叠红包，年终奖一万，这是公开拿的，还有我们的‘分红’，更有病患家属的‘意思’，到手里竟然有一万七千多块，快赶上我半年的工资了，我知道我这只是主任老于他们那

些元老的九牛一毛。我随手掏出二百块钱塞给护士长。

过年也不知道买哈，你拿着给我那儿子买点鞭炮吧。

哈哈哈，得了，哪天你请我们吃饭吧，咱儿子胆小不敢放炮。

她丝毫不在意我这样的笑话，原来开玩笑的时候她就说过，我这么年轻，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她还占便宜了呢，狂晕，这个账她是这么算的。

老于也在屋里忙呢，我把那二百块又塞给他，过年了给大嫂买点什么。

他也拒绝了，还告诉我攒钱吧，没房子娶不到好老婆的，反而塞给我好几张购物卡，竟然两千块。那是他对我这一年来替他值班的‘补偿’，实际我更应该感谢他的，如果这两年

来不是他的言传身教我哪里有今天啊。

真是春天来了，同事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春的笑容，春节的概念在中国人心中是这么根深蒂固，主任的年终总结和新春祝愿更是春风扑面，虽然没有评我什么先进，但是主任客观的

评价我比什么先进都光荣。

看看大家还有什么事？主任的结束语讲完了。

没有散会。正当人们叽叽喳喳的说笑着散会的时候主任突然又喊了。

哎，护士长值班的怎么安排的。

瓜子、糖、水果、饮料每个班一份。

那今晚小杨他们的年饭呢？

呵呵，咱们杨大夫是大众情人，人家急诊科给包了，我们小于（和我值班的护士）也跟着借光了。

好，半夜我叫我老婆给你们包饺子送来。

不用了。我客气的说着，心里却打起了七上八下的鼓，原来是那个于xx和我值班，唉，她早就对我粘粘糊糊的，这是不是护士长故意安排的，心里不禁对护士长有些埋怨，虽然她

是热心的。

病房里的患者被这年弄得，慢性的或者恢复治疗的几乎都回家过年去了，一个病重的和三个外地的集中到了两个房间，还有三个战士都是纨绔子弟，他们的家不是本市的就是附近

城市的，天一黑没人了他们就会‘潜逃’，所以他们得溜须好我这个唯一的关口，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在病房里听着他们青春的嬉闹我也不感觉到孤独，虽然乡愁的酸痛隐隐的压

着我的胸口，绝不能再去沉思那眼泪，虽然一丝念头在想着强子在哪里，也不能蹙缩着眉头，我要把欢笑带给他们，看着电视听着他们三个激烈的‘斗’着我们那个护士，他们觉

得特别的扬眉吐气，平日里竟受她们的气了，现在可好了，使劲的‘斗’，等他们三个一个个和我卑躬屈膝的道别之后我们也该去急诊科会餐了，人家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了，这

样的安排也省却了那个护士单独和我在一起我的尴尬和她想对我眉目传情的机会了，给病房里那几个‘坚守阵地’的病患打了招呼，留了电话我们去过年了。

小沈阳的‘搜狗’实在调不起我的兴致，整个晚会也就那个魔术和杂技让我有点印象。

只喝了一杯啤酒，坚决不喝了，急诊科的也觉得今年过年特别奇怪，往常不是放炮炸伤的就是食物中毒酒精过敏的，可这个除夕过的太安逸了。

我接打了一通拜年的电话和短信，零点的时候再打电话都忙了，先给爸妈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七大姑八大舅的，不错的同学和战友，尽量别落下谁，免得他们挑毛病，给不

给强子打，犹豫了一下还是免了，如果他想着是应该给我打的。

不管扑克麻将我是从来不参与的，赢了人家的钱不好意思，输了钱自己还心疼，我这样的人啊，唉。

你在这里玩吧，我回去看看有点困了，回去睡一觉。我和于护士说了一声，婉言谢绝了急诊科同僚们的挽留，一个人走在寂静的楼道里，到处都回响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真有点

惊悚片的镜像，自己都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进了他们的病房都在看电视，见到我都说着新年的问候和祝愿，让我吃这个吃那个，可病房的东西我是一口不动。

没什么事情，和他们聊一会，还是回值班室睡觉吧。

不管外面什么样的鞭炮声都不影响我的困意，躺在床上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下硬梆梆的，一摸是手机，忍不住掏出来看了一眼，还寻思着那小子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想唉的

叹口气，到底和他那个班长他那个哥比不了啊，有意无意的按了一下键子。

未看的短信。

呵呵，我马上自嘲我的心态，人家明明给你发了拜年的短信啊，可没等看又想了一下，他为什么没打电话拜年呢，知道我最反感短信的，哼哼，一定是不方便，一定是在他哥他那

个班长家里呢，还邪恶的想着，他这个时候在那里，他班长的老婆怎么办，不会看出来吗，女人应该比我更敏感啊。

哥，祝你新年快乐，只要看见你快乐我就快乐！

呵呵，这小子现在和我学的总是话里有话，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也祝你快乐，你应该比我更快乐！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针锋相对，那里面的滋味你自己品尝吧，我自讨着我还是比你高明，看你怎么回复我。

等了好半天他才回复，这小子真会玩，还给我点了一首歌曲，沙哑淳厚的女声有着说不出的磁性，我一直不喜欢听女生的歌曲，可这首歌唱的却是那么深深的触动着我。

侃侃的《老家》，我一面感触着那歌曲的意境，思念思乡的愁云又起，也不禁暗暗的骂道，你小子真是和我较真啊，大年半夜的还想让我哭，在那一声声老家的呼唤中我没了睡意

，也没有给他回复。

哥，听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想说你这个小子够坏的，如果那样说他就赢了，不能让他在我这里得到战胜我的虚荣和自豪，呵呵，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打来了电话。

你吃了吗。

呵呵，刚喝完，和我干爸打麻将呢，把他们都赢了。

果然电话里还有搓麻的声音。

那你快玩吧。

嗯，我明早过去。

不是说下午吗。

你上午还有幽会啊。

这小子现在说话也开始噎人了。

大过年的胡说什么呢，拜拜。

呵呵，拜拜。

已经两点了，往常这个时候是我最困的，往常这个时候也是患者去往天堂开路最多的时候，虽然没有了睡意我就蜷缩在被子里闭目养神，修心养性是最好的保健也是最好的美容。

迷迷糊糊的禅意刚起，我手机里的铃声却突然的响了起来。自从看了《士兵突击》之后《征服天堂》这个曲子就印在了我的心里，那种不抛弃不放弃也成了我的信条，不管是工作

还是做什么，当然也包括感情，都要有那样的精神，所以这首曲子就让我当作了手机铃声，只不过这个时候响起来多少让人有些发瘆。

呵呵，是不是他打完麻将向我炫耀他赢了多少，我接听了电话。

喂？是杨大哥杨大夫吗？

一个陌生的号码，是谁呢？一个稚嫩陌生的声音我有些分不清男女，里面伴着孩子杂乱的哭闹急促的传了出来。

你是哪位？

我、你在哪儿呢，我哥吐血了，你快叫个救护车过来。

你哥是谁啊，你们在什么地方啊？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晕头转向。

我、你在医院吗？

我在医院啊，你是谁啊，你慢点说。我听了也焦急起来，这个时候打电话而且又在咳血一定非常严重。

电话里还有人说什么。

还是我们打车过去。说着电话撂了。

喂？喂？

我揣摩着不是谁大过年的和我开玩笑吧，怎么还让我叫救护车，一听就是孩子，还不明白事理，不对啊，里面很乱的声音应该是有重患，我又拨了回去，可是每次都是占线，一定

是哪个熟悉或者我治疗过的患者，他的孩子情急之下急不择言没有说清楚，可能正找车或者打电话叫他们的亲属和朋友呢，我断定之后马上起来，穿好了衣服，打亮了所有的灯，

又叫回来那个护士，我去急诊那里等着，急诊科的同僚见怪不怪的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我一直也没有想起来是哪个患者，又打了两次还是占线，打通了一次可对方却给按了，心里

不免有点疑惑，可别是谁给我提前开愚人节的玩笑，这大过年的岂不是让急诊科的同僚笑话死我，我眼睛看着电视余光却始终注意大门口的动静。

来了，我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下来一个人刚要往门里跑，好像谁在叫他，他跑了几步又回到车那里，出租车司机也下来了，正帮着那个人从车里架出来一个人。

同事们听见我的声音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扑克和麻将，从门诊值班室跟着我跑了出来，还有人马上去推来了担架。

这不是长龙吗？这张脸我太熟悉了，虽然接触的不多也就那么几天，他的脸已经铭记在我的记忆里，因为想起强子或者看见强子和强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能想起他，他也看见了我

，无神的眼睛和蜡黄的脸，嘴角还挂着血迹。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没说出来，只见他喉结那里一动，嘴想闭上却闭不上的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就象一碗浓浆泼洒到了我的身上。

第一眼看见他吃惊的同时我马上想到了强子，原来强子真的没有在他那里，和他来的除了那个司机只有这个年轻人，那头发就是当下非常流行的叫什么非主流，要叫强子后来说那

就是他家那里的野鸡屁股。

来不及多想什么，急诊科的同事七手八脚的把长龙放到了担架上推到了急诊室。

我也没有顾及急诊的那些同事，解开了他的衣服，一边拿着听诊器听着，我怕这个时候他产生房颤心衰，一边告诉急诊的护士测他的血压。

别说话。我坚定的告诉他，也淡定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咳血的？我问着送他来的那个年轻人。

就刚才。

吐了多少？

这么大，不，有这么大一堆。我只能从他比划的手里思考他那个量词。

这声音就是刚才那奶声奶气打电话的人。

他都吃什么了？

吃、吃……。吃了半天他也没说出来吃什么，一脸紧张和焦急，这时候我才看清这个小子也就十六七岁。

吃鱼了么？吃什么吃骨头或者坚硬的东西。

没有啊，光吃的饺子。

喝酒了吗？

喝了。这个他回答的很干脆，这个时候他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你他x的怎么不接电话。

我顿时特别的反感，现在的年轻人张口妈妈的那种修辞是我最厌恶的，马上扭转头和急诊值班的同事们说，直接送我那儿去吧，又对一个护士说麻烦你去告诉他们给我调400ccB型

血浆，再备400.他的病例一直影印在我的记忆里，什么血型也就张口而出。

他们都明白我的意思，一个是我认识，肯定和我有关系，再有，这样可以给他省下不少高额的急诊费用。

我们到了，在4xx医院呢，就我俩，你他妈的还不过来磨叽个毛。

我们已经进了电梯，那个小子还在那歇斯底里的对着电话吼着，我伸手按了关门，没有等他，根本就没想他给谁打的电话，也没时间去思考他说的什么，脑子在飞快的旋转着对长

龙的医嘱。

我们的于护士业务水平也不可小瞧，我的每一句医嘱她都配合着谐调的操作，不到一分钟已经完成了多通道输液的准备，急诊过来的大夫和护士帮着插氧气接通心电和采血，真的

感谢他们，别管这个患者和我什么关系，就是他们不伸手，在一旁给我助威也是对我莫大的帮助。

长龙的眼神虽然无助但一直看着我，我知道那是对我的寄托，就是没有强子那层关系，我给每个患者也都是这样的态度，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谢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喊你们。

客气什么，明天和我们主任说说非得把你挖去。

呵呵，不用挖我没事也总去。

淡淡的说笑打发了急诊那些同事，转过身才发现那个送长龙来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长龙的床边，两只手握着长龙没有针头的那只手，一脸的焦急满眼的深情，他是谁呢

？我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了，瞧那个年龄应该是他的晚辈，这个时候能陪他来的也就是他的亲属，是他的侄子或者什么外甥，不过看他那眼神怎么那么奇怪，那种用情不是亲情也

不是友情，难道是……？

不过再一看那非主流的打扮和装束我马上就否认了我的意淫，一定是他的什么亲戚，那是害怕是担心，可我还是讨厌他这样的动作和神态，不知道是为了强子还是什么，马上对他

说，你出去，别和他说话。

那小子听了有点怨气的看了我一眼，可不得不在我的威严下恋恋不舍不甘的出去，眼睛却在门上面的玻璃那儿一直‘监视’着我们。

还恶心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哆嗦的已经说不出话来，那眼神有点象走到了生命劲头那样的绝望，此刻他看见我心里想的是强子吗？

世界上所有的生灵最脆弱的就是人类，你看那蚯蚓你把它掐断，它的两头还会在泥土里蠕动的爬行，什么鸡鸭你砍断它们的脑袋它们还会垂死挣扎的扑闪扑闪翅膀，可人呢？我真

想象不出王成是什么样的勇气喊着向我开炮，董存瑞是什么样的毅力高举着炸药包喊着为了新中国前进！

如果说绝情，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里最绝情的也是人类，不管什么海誓山盟，绝情的时候都是过往烟云，很多人往往失恋的时候都经常说他曾经的那个爱人还不如一条狗就是很好的

例证。

你闭上眼睛眯着。

这时候他真的很听话，也没有了那种很牛的傲气，也没有了对我多疑的揣测。

于护士已经按照我的医嘱下完了所有的药，这个时候我们的内线电话响了，她出去接完了回来告诉我让我给血库打一个电话，我知道，长龙还没有办理住院手续，马上过去给血库

值班的回打了过去，客气的谢了谢人家，放下电话又告诉走廊那个小子去血库把血浆取来。

我又去看了一会长龙，他好像沉睡过去，房间里只有心电监护仪滴答滴的声音，强子知道吗，我是不是应该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呢？我思考着回到了值班室，把刚才的医嘱形成了书

面形式，不管是谁这都是必须的，那是责任。

再回到病房于护士已经给他输上了血浆，那个小子看见我进来马上又自觉的溜了出去。

正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强子来了，怀里还抱着长龙的孩子，我以为后面还有长龙的妻子，可是没有。

你怎么才来？那个小子气愤填膺的说着，我马上反应到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强子的吗？

强子看都没看他，好像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躺在那里的长龙一眼，咬着牙冒出了一个字——滚！

我这么聪明的人还有看不明白的吗。

那个小子的身形里想顶撞强子的那个态度，可他戒备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的目光可能更严厉了，他忍了，伸手对强子怀里的孩子说，来叔叔抱。

那个孩子一定哭了很久，看着我恐怖着通红的眼睛可对那个人一点都不陌生，马上投入到了他的怀里？不用想别的，我只是想孩子他妈妈呢？

长龙没有睡着，他应该都看见了。

怎么样？

消化道静脉曲张引起血管破裂。

我的话平淡平稳的不能再平，也许只有这样的态度才能让强子更沉着。

他走到了长龙的床头，默默的看了一眼，丝毫也没有避讳我，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摸着长龙的额头，似乎控制着眼睛里的湿度。

哥，有纱布吗给我一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了没有吱声只是看了一眼于护士，她马上会意的递给了强子一块，强子接了过去，对于护士勉强的笑了笑，他们认识。就在自己的嘴里沾了一下唾液，轻轻的凑到长龙的嘴边

，给他擦着那干涸了的血渍。

真的让我动容也让我感动，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于护士，带着谢意，她转过身去拿了一瓶液体递给了强子。

我默默的走了出去。

噢~噢~~~，有点跑调了的催眠曲，那个人正抱着孩子在走廊里悠着，和刚才给我的印象截然相反，就像一个慈祥的妈妈，那孩子也是，在他的怀里好像特别幸福。

你抱他过来吧。我想孩子是没错的孩子是没罪的。

我脱了被他爸爸吐的满身是血的大褂，拿出一些吃的，递给那个小孩，他再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那样的惊恐还露出了笑容……

他困了你就让他在这里睡。

谢谢你杨大哥。

我不置可否。

找了一条毛巾，拿着我的脸盆还有什么，水杯？手纸，我想着，我的思维从没有这么乱的时候，走出值班室来到办公室，把那些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这么几步我感觉走了很久，而

且那些东西很沉很沉，静静的坐了一会。

去了洗漱间，洗了一把脸，擦了擦迸溅上血的鞋子，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凉的发紧，不是要感冒吧，再次回到办公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多喝点水，我暗示着自己快点喝，一会强

子过来这些东西都让他拿给他哥。

可等了好久他都没有过来。

我知道他一定很为难，无法在这个时刻这样的情况下单独见我，他来的路上一定有着艰难的心路，那我就给他送过去吧。

强子看见我并没有停下他的手，他坐在长龙的床边用手在给他揉着肚子，那是长龙腹胀的难受，我把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先别给他揉。

对于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些话只要点一下他就明白。

我看了一眼监护仪，又问了一下于护士，血压已经升上来了，体温还有点略高，再输一会液也应该趋于正常。

哎，哎，醒醒。我伸手拍了拍长龙的脸颊，我知道他没睡，可是我突然感觉我的手湿乎乎的，稍微抬起来看了一下，原来是长龙的眼泪，我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强子，原来强

子的脸上也有泪痕。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依然那样淡定。

涨肚。他有气无力的说着还是没有睁开他的眼睛，他不敢，那是怕我发现，再说他也没有那勇气。

恶心吗？

想喝水。

所问非所答，我差点怀疑他有肝昏迷的症状。

打点水用棉签给他润润嘴。我很正常的告诉强子，刻意不去看他的脸，所以没有回头，而是低头看了一下表。

再给他喝一支凝血酶。

说完我轻轻的走出了病房，谁也没看。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11:48

有的文章，得慢慢细细地看。不同于快餐文化，转贴的本文正是一篇越到后来味道越浓的小说。

90759 · 发表于 2012-3-9 12:43

不错啊，怎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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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百部同文小说经典之十：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作者：向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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