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铭和毛宁的回忆

iceangel1234 · 发表于 2013-3-21 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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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kai · 发表于 2013-3-21 12:07

沒意思看得不爽

want1000 · 发表于 2013-3-21 19:21

第二章
　　第1节
　　王大名第一次从监狱大门走出来获得新生感特别强烈。信心十足。让他感到自由就像空气一样珍贵。
　　监所里思念最多的是母亲和谢磊。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母亲，再慢慢告诉她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求得她原凉。再不行就向她跪下，对天发誓要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干事。至于谢磊，那就以后吧。谢磊父亲拿给他的那条玉溪烟一直没拆封。待谢磊大学毕业了，他发达了，再拿着烟去找那小子。问问他还被人打不。还问问他大学里的生活。一定要让他源源本本地告诉他。他太想听了。最后问问这小子，信咋不回呢？他一定不好意思解释。没关系。那就和女朋友来个接吻。谢磊的父亲得知情况后也一定会十分感动。那就上盘大饼吧。好久没吃了。
　　衣服旧了一点。但洗得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在外头受到委屈。他整得越轻松，他的事母亲就会越淡。
　　飞快回到家。一年多的时间，早已物是人非。
　　母亲是在他出事那个下午，得到消息后心脏病突发，走了。他呆呆傻傻地跪在母亲的遗像前，三天三夜，谁拉也不起来。
　　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了。只有父亲。父亲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坐着。这个仅比自已大19岁的男人，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最后他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打击对他太大了，比他坐牢还大。这个世界上他最对不起人是母亲哪。他有些挺不住了。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谁叫都不开。还是三天三夜。仿佛死了一般。母亲对他的好以及那些生活的片断，一次又一次地滑入他脑海，好像放电影。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往哪走。
　　在家里，他一句话也没和父亲说。他有点责怪父亲。母亲的死，起因是他，结果是父亲。他在，不会是这样的结局，绝对不会。
　　家庭的不和，他早就觉察。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对母亲曾经说过，不行就离呗。没有了他，还有我呢。现在母亲一样没有得到。他想哭，可泪早就干了。
　　他和父亲很冷。从小就一直这样的冷。
　　童年记忆的深就是父亲的打。一生中，他没有和父亲长谈过一次。对父亲的理解也仅仅是停留在这个字眼上。母亲从小很娇惯他。只要他想干什么，就能干成，没有他干不了的。让母亲办的事，要是不同意，就以不吃饭来要挟，最终他要求的事母亲全办了。从小到大只要他想办的事，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办。从这一点来说，他的性格不能不说有母亲的娇惯的因素在里面。
　　母亲走了。家里就一个亲人也没了。这个家他是多余的。
　　儿时的伙伴不再和他亲近了。远远的躲着。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监狱里的树立的重生信心，击得粉碎。
　　外头让王大名感受是一片冰冷。他甚至还想再回到监所。最起码哪里还是有些温暖。这时，他又不止一万遍的想到了谢磊。可是到了谢磊家。谢勇军已经去北京，照顾谢磊的生活。房子也租掉了。
　　这仅仅是他人生的第一步。
　

　　第2节
　　王大名只在家呆了一个星期。确切的说不到7天，就去沈阳了。他的到来，使早已平静的空气沸腾起来。他的事，他的传闻，雪花一般在天空漫天飞舞。父亲整天垂头丧气，好像低人一等。他的心情比父亲还烦闷。以前的一个朋友，说，不行就来沈阳吧。
　　一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人，又是有过坐牢经历的人。要想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总是比较难。去了一个建筑工地，筛了7个月的沙子。结算工钱，只结了2个月。余下的工钱一直拖欠着。那天，王大名拳头握得紧紧的，牙咬得“格格”的响，冲到包工头的门前，他停住了。不能啊！不为死去的妈，单为活着的谢磊，也要忍住啊！7个月最起码挣了800块。在监所一年多，一分钱也没有。他又退回工棚，拿着行李走了。
　　靠打工挣来的钱，支撑他找到了一份跑保险的工作。是保险公司做人事的刘小芬让他进了这个行业。
　　在人才市场，刘小芬叫住他，说，先生你很有人缘，做保险吧。
　　他摇摇头。我做不了。
　　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做不了呢。刘小玲尾随其后。
　　王大名回答说，你们不会要我的。知道吗，我做过牢。
　　哦，这有什么。那只代表你过去，并不能证明你的现在。
　　王大名从监狱出来，第一次有人轻描淡写地说他的事。一点儿也没有看轻他。亲切感油然而生。仔细打量她。长发。职业装。五官小巧玲珑，很搭配。不失南方人的灵气。看上去很美。
　　很快，经过一个星期的岗位培训，用余下的钱考了保险资格证。拿到证的那一天，他花了最后仅有的50元，请刘小芬吃了一顿饭。饭桌上刘小芬给了他很多的信心。
　　深蓝色西装，白白的衬衣，浅墨色领带，一下子把王大名原有的帅气衬托出来，格外精神。在刘小芬精心的安排部署下，这身行头，奔波于这个城市大街小巷的大大小小的写字楼，和各色各形的人交往中，没有被拒之门外的。包括他曾打工的那个工地。过去的工友见了，都会一声赞叹：不一样，就是不样了！
　　王大名以为就这样忘记了过去。然而夜幕来临的时侯，在天桥下发生的那一幕又重现了，他跑啊跑啊，醒了。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是他心里的一个阴影。做了这个梦，谢磊的名字又跃进了他心里。他一点也不怪谢磊。这是他心甘情愿的。见到谢磊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刘小芬不是说过有人在保险这个领域跑出了百万富翁嘛。虽然是金字塔的那个尖。但有人能做到，他王大名也同样能做到。那时他会带着刘小芬一起去谢磊。四个人，又会是怎样的一幅快乐的场景呢？
　　王大名错了，他想得太简单了。这不仅仅是能不能吃苦的问题。还包括他在刘小芬心目中的位置。以为刘小芬和他上床就是爱他，就是将来要和他结婚。结婚和上床是两码事。不得承认王大名的确是一个英武的男人。监狱生活，使他的气质更趋向男人的沉稳。这样的男人自然是讨女孩子喜欢的。不然人才市场上，刘小芬也不会大胆地叫住他。可惜，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当激情退却后，一切平静下来。不管是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之间，都是行驶在一定的游戏规则之中。谁要认真，谁就出局。
　　刘小芬和王大名的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就算她同意，未必她家里同意。就算家里同意了，她如何承受人家的目光。王大名是帅。但帅能当饭吃吗？他毕竟是坐过牢的。真正到了谈婚论嫁，这就是个永远过不去的坎。她是说过那是过去的事，可那也是在激情之前。现在一切都平静了。现在的感觉和当初的感觉也有了很大的差别。不可否认，王大名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人。在一起也是有很多快乐。问题是王大名已经陷进去了，较真了。这样就不好了。一个坐牢的人很需要情感的抚慰。她太理解了。可是她没有义务。在那个飘着小雨的夜，走在刘小芬回家的路上。突然她对王大名，说
　　 “王大名，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可一直开不了口”,
　　 “必须要现在说嘛？”
　　 “是的，我们分手吧。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远远的十字路口站着一个男人。很体面的一个男人在等。在望。
　　 “是为他吗”王大名冷笑道。“好啊，我再来一次，就让给他”
　　 “王大名，你不想做第二次牢,就来吧”这句话对王大名很具有杀伤力。王大名疯狂地撕开了刘小芬的衣服。
　　夜巡的警察又一次闻讯而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刘小芬哭着不让警察带走。
　　远处的男人，来了。拖开了她。刘小芬大哭，好像很对不起王大名。可王大名和远处的男人，她能选择谁，她心里很清楚。王大名的疯狂吓坏了她。坐过牢的人就是不一样。更坚定了她的决定。
　　刘小芬沉默了。
　　远处男人成为了惟一的证人
　　成也萧何,败也萧河。王大名能说什么。他的确做了。
　　最后王大名以强奸未遂进了监狱

　　第3节
　　几乎刚去的每一个新人都有被打的经历.有轻的打，也有狠的打. 犯人之间还会对所犯的事比个高低，挣个脸面。王大名犯的这档事在监所犯人眼里是最没脸面的。他第一天去的夜里就遭到狱头的毒打。打的目的，是让新人变得乖顺听话一些。可是王大名居然还了手。所以他被打的惨就不奇怪了。惟独一个叫王东的犯人没怎么下手打。
　　
　　王东比较壮，个高，音还尖，走路后臀有些甩，不经意间会让人对他的性别有些猜测。从王大名一进监舍的门，王东的眼神就一直停靠在王大名身上。走那跟那。在王大名被打的那一次，他主动帮王大名擦洗伤口。还给他讲了监所里的一些规矩，让王大名知道了原来每个监所的规矩尽不相同。让他少吃了苦头。王东每次将家里带来些食物比较多地让王大名分享。慢慢地一点一滴的积累中，王大名和王东成了无话不说的哥们。
　　和王东处的时间久了，就熟了。每天晚上，王东都要挨着王大名的铺睡，说是说话方便。王大名想想也是。有时侯，一觉醒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都已钻进了一个被窝里。王大名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小时侯和谢磊也是这样一起长大的。
就是在混成这样的一种状态下，一个风不能再大的深夜。
　　王东说“我冷，想进到你的被窝里，躺一会儿，暖暖”。
　　王大名说“来呗”
　　 “你的身体真结实，还有腹肌。”王东一钻进来，手就从王大名的胸滑到腹。
　　 “ 我小时侯喜欢体育，玩出来的。”王大名拉住他继续往下伸的手，看看四周。“干吗呢，这要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搞同性恋呢。”在本能上,他还是认为王东和谢磊是不一样的.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这样呢？那是不行的。谢磊可以，那是因为谢磊是他从小玩大的兄弟。而王东是一个男人，一个让他感动过的男人。仅此而已。没有听说过两个陌生的男人开玩笑能开到哪个玩艺上不反脸的。
　　 “人都睡了。”他说完，一下子把手伸进去了。王大名死死摁住他的手，动怒，压低了嗓音：“狗日的，再不松手我废了你。”王大名低沉而浑厚的嗓音不仅没有制住他的手，反而刺激了王东的某种欲望。他的手肆无忌旦地上下摸着。这个狗日的，看来是疯了。王大名在心中暗骂。手紧紧摁住。
　　一切由不得他了。王东就是疯了。这个叫王大名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男人味怎能不叫他疯狂。他被王大名搞死也愿意。他整个人紧紧贴到王大名身上。急促的呼吸声，让王大名不知所措，随之一股热浪扑打在王大名的胸上、脸上，一种火辣辣的热就从王大名心底里涌了上来，使他眩晕。接着，王东的手已转移到王大名的乳头上。
　　王大名是完全有力气推开王东。可是他不好强烈反抗，周围都是人，搞出声，惊醒人，传出去，后果是严重的。他只能死死摁住他的手。可是王东却像一只脱了疆绳的野马跑到了宽广的田野上，尽情撒欢，怎么也制服不了他。
　　不但如此，王东身上能用上的器官全使了。嘴吮吸着王大名的皮肤，舌尖在他胸上像一个小精灵在欢快的舞动着，脚尖在他脚心上来回磨擦着。王大名的血冲上脑，“忽”地一下，下面有了反应。一种奇妙的感觉飘过来.谢磊曾经也给过的。
　　在王大名16岁的一个晚上，谢磊也是这样。谢磊的手一摸上，他就兴奋了。谢磊的手让他舒服。这是在王大名关于和男人之间记忆最深刻的一次。王大名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是从那夜起，他和谢磊更亲了。连男人的那玩艺儿都摸了，还有那不能摸。后来，有一次谢磊正摸着，被父亲撞见了，神情很不对劲。他们开始知道那样不好，至此没再玩过。但当时这些感觉一直在王大名心头久久地停留，也一直在渴望这种抚摸。在他心里，他似乎想的更多的是谢磊。想到谢磊，摁住王东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很久了，没有人动过它了。
　　在监所里呆久了，除了精神上的压抑，再有就是性上的压抑。从思想上，从一个成年男性认知判断的角度上，从社会伦理上来说，都是不允许这样做的。可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下，惊动了人，后果是怎样的严重王大名太清楚不过了。王大名根本无法拒绝。甚至心里还掺杂着稍许的渴望——性的压抑太久了，需要释放。虽然这种方式不对，可大脑里以先入的道德防线，就如窗外路过的一辆汽车行驶时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微弱。

第4节
　　一个吸毒的人，明知毒品对人体有害，还是止不住地吸。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这是有瘾了。王大名的感受也是这样。有了第一口，就想第二口。
　　第二次走出监狱的大门王大名，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想最后一次回家看看。因为只有在家才能体味到母亲的存在。母亲离开他的日子太久了。
　　远远不同于第一次回家的感受。不管多毒的眼神，他也能回敬过去；一点也不客气，最后还是让别人的目光暗淡了。再嘲讽的语言他也能承受。他太有承受力了。似乎是别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和他无关。
　　再一次回到家，发现屋里添了个人。父亲干干的笑笑。指指旁边的女人说，这是你阿姨。阿姨也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飞速地找寻母亲的相片——了无踪影。这么快，两年的时间，把生活了一辈子的爱人——王大名的亲生母亲，忘了。王大名更不能原凉父亲，更坚信母亲的死也和父亲有关。
　　他就呆了一天，确切地说，只有7个小时，就走了。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除了悲伤就是悲伤。一点快乐的记忆也没有。
　　他还是不能忘记小时侯发生的悲伤。童年留给人的记忆太深了。王大名从小是奶奶带长大的。老人把他惯得太历害。什么都娇惯。上学了，他也不怎么爱学习，学习成绩不好。王大名的父亲就是吃了没文化的苦。他不想让惟一的儿子步入他的后尘。先是在不爱学习上看不惯他，后来又发展到王大名的寻畔滋事上。慢慢看不惯的地方就多了。有想法，就会表示一下。父亲就喜欢这样。在很多人的场合上就说些挫伤王大名自尊心的话：我看这个儿子算是完了，以后长大了可能连口饭都会成问题。现在看看这句话真对说对了。王大名发出一声冷笑。父亲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任何人为他辩解。大家觉得教育孩子就是这样。王大名对父亲有了抵触情绪，学会了顶撞。顶撞就会挨打。打得多了，王大名开始恨父亲。父亲的打很毒。有时侯是往死里打。打完之后又后悔，反反复复。父亲概括了东北人主要特征：脾气爆，稍有不顺，就是利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从来没有和王大名做下来促膝长谈。看到谢磊父子关系处得像朋友一样，总是让他从心底涌起一股悲哀感。
　　母亲走了，这个家就没有什么可值得他可留恋。他只从家带走了一样物品——母亲的相片。留了张字条：爸,我走了，对不起，让你白养我了。500元钱算是对你的报答。

　　第5节
　　带着相片和烟。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不知该何去何从。这时他又隐隐约约想起了谢磊。他现在混成这个样，有勇气去见任何人，却没有勇气去见谢磊。
　　人生就如一列飞驶的火车，每驶到一个站，就回不到上一个站了。
　　从家出来，到了火车站，随便上一趟列车。列车停了，他跟顺着人流下车出站。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公安大学。站在学校门口，他有一种久违的冲动，想好好抚摸一下这块子牌子。
　　让他现在进到这个大门去找到谢磊，他怕。他的着装，他的精神，他的经历和从这个学校里出来的每一个学子们相比，他太丑陋了。
　　他可以经受起所有人的询问，但受不了谢磊的询问。见了谢磊怎么说？说什么。
　　他不甘心，傻傻地站着。心里有一个盼头——就等一天。一天过去了，没有奇迹般出现。
　　他走了。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漫无目的。没有思想没有知觉。行尸走肉一般。
　　白天，哪人多就上哪，夜里找些废弃的报纸，垫在车站长椅下睡到天亮。那一天，他还是失去了知觉。一个老年夫妇救了他。他是在行人道上倒下去的。他记不清有多久没吃一顿饱饭了。醒来，老人让他吃了一顿很可口的饭菜。床边的一张《中国青年报》新闻标题引起了他的注意。在新疆乌鲁木西大桥的大桥下发生了一起同性恋杀人案。说的是一个维吾尔族大爷在乌鲁木齐的西大桥下认识并爱上上了南方的一名男子，老大爷对男子无微不至的好，为了能拴住男子的心，将他关在地下室。可男子不从，将老大爷杀了。这是王大名第一次看见关于同性恋的报道。他一点也不惊慌。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已习以为常了。是这个新闻。让他知道原来同性恋之间是有爱的。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把老人干掉。有一个人心疼多好啊。
　　原来，遥远粗狂的新疆还是有人情味的。他太想去看看。没人任何原因。所以，后来，老年夫妇问他家是哪的，他说乌鲁木齐。老人们要为他买张火车的卧铺，他执意不肯。一张硬座就够了。他想把惟一的还算有点价值的玉溪烟留下。想想还是没有狠下心。现在这是惟一一件还能让他想谢磊的一件物品。他舍不得。

　　第6节
　　坐着2天2夜的火车到了乌鲁木齐。他找到了报纸上说的西大桥。桥下人维吾尔族老人很多，他搞不清楚哪个是他找的维吾尔族老人。其实桥上是有老人。老人的眼神，也注意到他。可是王大名看到那眼神好像是有色彩的。让人很不愉快地联想到过去。他用恶的眼神回敬了老人。有谁敢找他。是他搞错了。他太懂这种眼神里的内容了。
　　王大名几乎流落街头的时侯，乌鲁木齐市一家公司录用了他。让他做了一份推销办公用品的工作。一次洽谈业务，认识了一个部门刘小东。刘小东40多岁，个头不高，很胖，带着眼镜。说话语速很快。通过他的关系，王大名轻易拿上了这笔业务。仅拿到的提成就6000多块。王大名一生中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
　　出于感谢，王大名请刘小东在乌鲁木齐市红山下的一个有档次的饭店吃饭。菜上齐后。
　　王大名说：“刘经理，感谢你，不是你，我拿不下这笔业务。”。
　　 “唉，还别说，王大名，为了你这事，我可没少替你说话，不然这事就难办了。”
　　 “兄弟，来喝，老哥看你人也不错，也原意帮你，以后可要看你的表现了。”王大名随即将他斟满的酒干了。新疆人的豪爽淋漓尽致地表现在喝酒这件小事中。感情好一口闷。不管你酒量如何，一直相劝，直到喝醉。这样诚意就尽到了，酒就算喝好了。
　　不知什么时候，刘小东借着酒劲抓住了王大名的手。开始王大名是心狂跳不止的，后来平静了。王大名一杯又一杯地喝干刘小东为他斟的酒，几杯下去，就不省人事了。
　　清晨醒来时，身上赤裸裸的。王大名知道又发生了和王东一样的事。王大名一句话也没有说，起床，找丢弃在地板上的衣服。
　　 “王大名，我还以为你酒量好呢，不想......”刘小东从厨房出来，见王大名醒了，把衣服拿来。王大名本能地快速将内裤穿上。
　　 “我昨晚也喝多了。不好意思”。
　　 “你做啥。我都愿意。”
　　片刻的间的停顿。杨小东恶狼一般扑到王大名身上。
　　事后，他满足地对王大名说，“今后搬到我这儿来住吧。”
　　王大名点点头。人处得时间久了，总会有感情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每天清晨，没等王大名起床，刘小东做好了早餐；晚上，王大名回到家，他早已把晚饭准备好；天凉了，还能帮王大名加一件衣服。生活都是由琐碎的小事组成。一点一滴的小事中，王大名体会浓浓的关怀。不管这种情感是来自女人或是男人，也无论这类情感在常人看来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王大名心里都需要。一个25岁的男人早已过了冲动期。他太需要一份长久的感情来安抚。
　　刘小东是第一个真正走入他生活当中的男人。王大名深深感受到原来男人之间有可以有爱情的。王大名想和他一生一世过下去。他们像夫妻一样地生活着。正常夫妻有的，他们也有。日子过得很幸福也很快乐。刘小东一到周末总会很忙。应酬很多，男性朋友也多。王大名就会在家等。无论多晚。他担心刘小东喝多。刘小东喝多，他就去扶着他去吐，给他洗，给他倒水。生病了，就会一夜一夜的守在床头，一直盯着输液瓶。开始是刘小东照顾他，后来是王大名照顾刘小东。他学会了一切家务活。不管是女人的活还是男人的活，他都干得有模有样。饭菜做得很可口了，衣服也能洗得干干净净。连刘小东家里多年熄灭的插头开关，漏水的马桶，抽油烟机里的油，王大名全部处理的井井有条，不让刘小东分一点心。王大名和刘小东越来越好。在家里，刘小东就叫王大名老公。王大名就会回一句老婆。除了性别，他们和一般的家庭没什么区别。
　　再激情的生活总有一天也会淡下来。男人都是很有猎奇心的动物。他们的生活只维持了四年。
　　突然有一天，刘小东告诉王大名要结婚了。母亲要从喀什过来住。
　　王大名乐观地说：“迟早要结婚的”。王大名能理解。之前他们也是有过约定的。可是真正一个人时，王大名刚刚平静的心又不平静了。毕竟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也是刘小东让他体会了什么是情。
　　他止不住地想刘小东，干每一件事，都能联想他。王大名不知道这是爱，还是情感的依赖。王大名实在难受时，就打电话给刘小东，先是不接，后是忙音，最后就是关机。失落中的人都是就样，越不接，就越想打。后来换号。找到单位，人早不干了，房子也卖了。
　　王大名一个人在乌鲁木齐找不着北的飘着。他想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心中的苦也是在拼杀中才能排泄。王大名一玩就是一夜。不知不觉就迷上了网络游戏。夜里上完，白天就睡。那时做业务每天要到公司去报到。刚开始，王大名还能从网吧直接到公司点完名后在走。后来坚持不住了。甚至连报到都不去了。到夜里，又来了精神，再去网吧。周而复始。连着几个月王大名一笔单子都没有做成。于是他自动离职。这样全身心地进了网络世界。认识了一帮玩游戏哥们，玩累了就去和平都会喝酒。喝完酒，哥们都有家回。可他没有。他的家在网吧。
　　在网吧，王大名碰见了久违的朋友王东。

　　第7节
　　王大名说，没想到在新疆见到你。
　　王东说，没想到的事多了。都一一整明白，多累啊！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王东说，光上网玩游戏，喝酒多没劲。我带你去玩刺激的。王大名跟他去了一个叫红方的酒吧。老板是一个精明的南方女人。里面全是一帮男人，老的少的都有。王大名一个都不感兴趣。
　　刘东，这全是同性恋。
　　王大名说，无所谓。
　　刘东：你真无所谓了。
　　王大名：这有啥？
　　第一次零距离的接触同性恋这个群体，王大名还是很吃惊的。居然这个城市还有这样的场所。有这样的一群人。或许他们和他王大名一样，心里都难受得很，都需要发泄。
　　新疆时差要比家晚两个时差。凌晨了人还一批一批的往里进。吃惊的不仅仅是有这样的一个酒吧。让王大名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刘小东。不仅他一人，身边还坐了很多的人，一些漂亮的小男孩包围着他。刘小东很活跃，好像认识很多的人。也很有排头，很多刚进去的人都叫许哥。这是王大名远远没有想到的。刘小东是他在圈子里的一个假名，也就是说四年来王大名叫的刘小东一直是一个假名。这个事他问过，为什么他说的名字和单位里叫的名字不一样。刘小东笑笑，说，我对你是真的。现在看来是这句话是多么的滑稽。他是坐过牢的。还是两次。没有人不怕的。
　　第一眼见到刘小东，是王东发现的。王东说，那个光头特别有钱。旁边的是他的傍肩。王大名顺着王东指的方向看去，才看到了刘小东以及他的朋友。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大惊。不是小伙子的漂亮，而是遇见了刘小东。原来和他在一起那些应酬就是在这里。是欺骗还是玩弄？王大名都能体会。几乎同一时刻刘小东也看到了王大名。先是一愣。稍许的迟疑，然后若无其是地和他旁边的人聊了起来。
　　王大名端着酒杯，走到他跟前。王大名不知道称呼他什么。
　　 “你好。”
　　刘小东一脸愕然。随即是佯装的陌生，然后和旁边的朋友轻声说了些什么。朋友点了点头。
　　 “ 很高兴见到你。有机会，改天聊吧。”他端起杯子，仅是象征性地了抿一小口，就放下酒杯。前后就四秒钟的时间。四年的生活好像仅是四秒一样的短。王大名在刘小东身后傻傻地地站着。随即王大名从桌上拿起空酒瓶砸在刘小东脑袋上。
　　粉身碎骨
　　鲜血直流
　　人群混乱
　　朋友要报警，刘小东制住。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王东显然是吓环了，拖住王大名回到他的住所。听完王大名的讲述。王东就一句话：你为什么不问他要一大钱呢？有了钱不是什么都能实现了嘛！你太傻了。

　　
　　第8节
　　王东说，王大名不是我说你，你傻得真够可以。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居然不知道刘小东的真名？这能说明什么？就是说明他在心里觉得你是坐过牢的。知道吗，就算你找到谢磊，你们还能是好兄弟吗？像我们这坐过牢的人，有谁能从心里底能看得起。没有一个人。这个社会太冰冷了。你体会得还不够深吗？你还是醒醒吧。想想以后该怎么办生活？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现在对我们最重要的是钱，钱啊。有了钱，什么都有了。
　　王东的话，让王大名陷入了长长的深思中。话是尖锐了，但不是没有道理。他和谢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是怎么追也追不上了。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抢那一条烟，他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状况。可他不后悔。这一生中，他也后悔了很多事，惟独这件事他不后悔。这件事凝聚了王大名太多的情感在里头。这种情感是真实的，没有任何杂质的。今后王大名可能不会再相信感情。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细细想想两次坐牢都是因为钱。这是让王大名耿耿于怀的。生活还得继续，王大名还很年轻，才27岁，今后的路还很长。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钱。可到哪去挣钱呢？
　　王东说，到北京东单公园去吧。哪里是全世界最知名的一个点。有钱的多了去了。你这样好的条件，一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成为有钱的富人了。有钱了，别人还会把你不当人看吗？
　　王大名同意了。不管什么手段，只要不违法，都可以试试。王大名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

　　第9节
　　王东和王大名都得太天真了。真正到了东单公园，才大失所望。有钱的一个没有，没钱的倒很多。东单公园太乱了，有钱的没人敢去。尽管如此，王大名的出现，还是让很多外地人不惜上前搭话。然后开房，几百块就到手了。不用费很大的劲，也不犯法。可这也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时侯，是一个客人也没有。北京的花销太大了。王大名和王东挣得钱还不够交房租的。很快钱就所剩无已了。他们又去了三里河。
　　王大名彻底地沦落为金钱的奴隶了。只要有人出钱，谁他都行。
　　一个周末，王大名赶到三里河花园时，王东正和几个人打闹呢。见王大名去，赶紧跑到王大名面前，说，你跑哪去了，今人可多了。正说着，有一个老头一直用眼瞅着王大名，王大名走哪跟哪。王大名最后坐下，他才走到王大名跟前，问王大名，“几点了？”王大名看了一眼，没吱声。他就坐在王大名旁边。问王大名是哪的。王大名又没有吱声。跟着，他的手就摸了过来，王大名上身朝前挺了一下，这样不至于让来往的人看见。于是他紧紧地挨着王大名坐着。一股刺鼻的劣质的香水味即刻包围了王大名。望望他那能吃人的眼神，王大名真想一把推开他，可是一想到明天再不交出180元房租，就会被房东驱出家门，流浪街头。人穷志短。
　　只好忍着，并不去看他，在脑中想象是谢磊在身边。不一会儿，王大名就进入了兴奋的状态。他的手加快了起来，接着他的嘴靠近了王大名，说，你的真好，真喜欢，咱找个没人地聊一会儿。一种难闻的口腔气息和胃里的不良消化物质发出的气味揉合在一起，让王大名的全身抽动了一下，但想想马上就能有交房租的钱了。王大名控制住反感情绪，极力支撑着。慢慢地王大名又坚挺起来。这时夜已经深了，正常人基本上都回家睡觉。旁边零星的几个同类，也都在忙着自已的事。老头见大好时机已到来，也不吵着说是到没人的地呆着去了，就想开始哪个。王大名双手搭在坐椅上，头朝后仰着，任他摆布。
　　哟，这是干吗呢，胆真够大的呢啦，王大名抬头一看，是王东。王大名不好意思地把老头推开，提上裤子。想站起来，可又站不起来。只好还在原地坐着。
　　王东走到老头跟前，说，大爷，喜欢我这个弟弟吗？老头不吱声。喜欢就带到家里玩呀，他床上功夫可好了。再说啦，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多不尽兴，还不安全，被人举报，抓进局子，不但罚款5000元，还丢了人，不划算，天也不晚了，车也没了，我们打的走吧，一起玩个痛快。王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王大名也知道，他的钱也花完了，也需要救济一把。王大名满怀希望地等待老头能带王大名回家，满足他，让他为王大名交180元。
　　快11点半了，王大名也要回了。“本来可以带你们回去，可是家里有人，今儿是出来办事，路过这的，也没带钱。别说开房了，就是打车也难，我还想到哪儿呆一宿呢。”听完老头的话，王大名没差点没一气晕过去。本来是指望利用星期六人气旺的时侯，挣点钱，不想钱没有挣上，还让人性骚忧了那么长时间不说，还把挂人的最佳时机错过去了，现在已没有几个人，到哪去找钱呢？还本想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有钱的主，唉，现在回去都没法回去了。想着想着，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就想把老头狠狠打一吨，发泄发泄，解解怨气。可是想想老头也怪可怜的，那么大岁数了，也不容易。在王东吵着要打他时，王大名拉住了他。老头也识相，跑了。
　　一看呼机，已是凌晨1点多钟了。肚子咕咕地叫着。王大名摸出一元钱，出了呼家楼花园，买了一瓶水，算是和王东的晚饭了。仿佛喝酒一样，他一口，王东一口，就这样地喝着。
　　 “哥们，问一下，这哪有小商店？”来了一个大个，抬头一看像是一个有钱的主，“哥哥，我带你去。”王东自告奋勇地领他走了。

want1000 · 发表于 2013-3-21 23:22

第10节
　　王大名正发愁着该如何回到出租房时。王东和问路男人朝王大名走来。王大名远远打量着问路男子。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V领的T恤，肌肉的轮廓很清楚，蓝色牛仔裤，白色底的耐克旅游鞋，头发很短，头发上抹了少许的摩丝，搞得的很精致。大概四十出头，是往男人相上上打扮的。其实越是这种人，骨子里的女性意识就越浓。王东的这句话是很有哲理性。
　　 “王大名，这是刘哥”，陪着买了一瓶可乐的工夫，王东就和问路男子就熟了。王大名一直从心底里佩服王东和人的沟通能力。
　　问路男子告诉王大名他叫刘志刚。王大名极力地夸奖他，说他像个爷们。王大名知道越是像这种有身份的人，就越喜欢听到这个。王大名太希望能博得他的好感。
　　刘志刚握住王大名的手，还一直不松开。从他眼神里，王大名捕捉到他对自已的喜欢。尽管他表面上很冷淡，还和王大名保持着一种距离，但他看自已的眼神是热的。聊着聊着，王大名们突然发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刘志刚的水也喝完了。他整了整T恤。感觉好像要离开了。
　　王东心中一惊，为了留了住他。给王大名一个眼色。王大名朝刘志刚走近了一步，递了一支中南海给他。刘志刚接过，王大名拿出打火机准备给他点燃，他说，“抽中南海，你不怕得阳萎，还是抽我的吧”。王大名说，“大哥，今儿我长了见识，下回不抽这个了”。
　　接过刘志刚的玉溪，点燃，王大名说“大哥还别说，感觉和中南海就是没法比。”“咋不是的，要是真抽成阳萎了，你可就中看不中用了。”。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
　　刘哥，听你口音，好像也是辽宁人”王大名说。
　　 “是，我是辽宁的。听你口音也应该也是咱东北的”。
　　 “刘哥，我是辽宁锦洲，我哥们王东是新疆和田的。
　　 “噢，锦洲哪？我过去经常去，但新疆没去过。和田是南疆还是北疆。也够远的啦。”接着王大名还想问他在辽宁什么地方，现在在北京是干什么？在哪儿住？话都到嘴边了，可是还是咽了回去。一句也没再问了。
　　 “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儿，干嘛呢，还在等人呢？”
　　王东赶紧接上话茬，“可不是咋的了，今晚在这个点见了不少人，不是老头，就是些小孩，没一个喜欢的。难得出来一次，又不想早点回去，就等到现在”。
　　 “那你们喜欢什么样的？”
　　 “说不好，凭感觉吧”，和王东认识三年了，才第一次发现，王东居然也是很机灵，很会说话的。这样漫无边际地又聊了一会儿。已经是凌晨了。
　　 “这哪儿有WC？刚才啤酒喝多了，方便一下。”刘志刚看着王大名说。
　　
　　“厕所离这远了，小便在哪解决不一样。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王东指了一个方向。“大名，你和刘哥一起去吧”。王大名知道这又是王东在让他利用资源来挂人。
　　王大名紧靠着刘志刚站着，并顺着光的方向，将家伙掏了出来。虽然，刘志刚的眼神没有直接直视过来。但他知道，刘志刚用余光看到了。目的达到后，王大名就把那玩艺放进去了。果然刘志刚很快对王大名热情起来。
　　 “我看，这么晚了，不如住我哪吧。我有私车。”
　　 “好啊。”王大名几乎和王东一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
　　在行驶的路途中，王大名以东北人特有的方式和刘志刚聊着，在聊的过程中，刘志刚的手在挂档时，有意无意地碰到王大名的身体。王大名知道，他越来越喜欢自已了。王大名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何找一个很好的理由，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让他帮忙交了房租。正想着，刘志刚的手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慢慢地朝王大名的敏感处摸过来。王大名闭住眼，想象着平日里最让他兴奋的一个性感明星，不一会，王大名沸腾了，让刘志刚的手有了很充实、很饱满的感觉。
　　王大名感受到刘志刚心脏的跳动和稍许的喘气声。

　　第11节
　　车子开到了三元桥，进入曙光里八号楼1单元。到刘志刚家已是夜里2点了。王东想看电视，可刘志刚说，睡觉吧。王东就进了卫生间。刘志刚说：“今晚我和你睡里屋吧，让王东睡到外屋吧。”王东一脸的不高兴，但他只能睡外屋，毕竟是在刘志刚家。
　　洗完，上床，刘志刚就关了灯，屋里一片漆黑，他朝王大名身上压了过来。第二天到了12点才起床。到了客厅，王东正看电视呢！还做好了午饭。王大名本以为，昨晚能让刘志刚很尽兴后，把自已的处境说出来。由于没玩尽兴，也不好说什么？在心里，王大名也做好了他随时让走的思想准备。可是刘志刚一句也没有说，就一直看着《情义无价》电视剧到下午5点。
　　总算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刘志刚说：我请你们吃个晚饭吧。于是，王大名和王东坐着他的车来到了一个有档次的饭店。那天点了很多好吃的东北菜。王大名却没有心思吃。昨天是房东给他最后交房租期限了。他们没有回去。可能以后也住不成了。没准房东已经把那间不足7平方米的房子又租出去了。还有，把王大名的相片及烟也卖了。一想到这些，王大名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心里酸酸的痛。再好吃的家乡菜吃到嘴里也品尝不出没有什么味了。很显然，今天刘志刚对王大名客气了很多。或许就是和刘志刚最后的晚餐吧。于是王大名又强迫自已多吃了几口。
　　趁王东去卫生间之机，刘志刚说，“吃过饭，把王东送回去，你就在我家住着，陪陪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你听我的话。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成吗？”说完，他的手就搭在王大名了的肩上。
　　王大名拿起酒杯，说，谢谢刘哥，如此看重我。只是，王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放不下他。
　　刘志刚点燃一只烟说，“这样给你说吧，大名，我喜欢的是你，而不是王东。我看得出来了，你们关系处得好，可是这并不妨碍你们以后来往。还有，你们现在遇到了什么点困难。如果信任我，就说说。”
　　王大名提到了欠房租的事。刘志刚笑笑，说，“我来付。”他从钱包里就拿出了1000元，让王大名把600元给王东，400元让王大名拿着，去理个发，买身衣服。同时告诫王大名，和他在一起，要守好一个原则，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说。王大名敬了刘志刚一杯酒，表明了态度。
　　到洋桥住处进屋，王大名就打开包，发现相片和烟都完整无缺。担忧了的心很快平静了。进了房东老太太的门。她在看电视。连个座也没让一下，说，“今儿看房子人是一拔又一拔，可是这几天不是没看到你们吗，就没往外儿租。正寻思着，过了今天，明儿就出租去。赶巧，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工资发了吗？”
　　王大名说一句话也没说。把540元给她。她拿着钱在灯下顺着光一张一张地照。王东不耐烦地说，别照了，540元，至于吗，假一赔十。开个收据吧。
　　 “我这就开，别急，这就开。”老太太赶忙跑到屋里拿眼境和纸。
　　这时，王大名才明白。原来老太太一直说租房的人多，再不交房租就把房子租出去，其实是催房租的一种手段。相反她还是很担心房子租不出去的。毕竟不足7平方米的小平房，只能放下一张双人床，还180元，有好工作，高收入的，谁还在洋桥租呀！这件事，更加使王大名体味了什么是世态炎凉，也加剧王大名要挣一笔钱的想法。
　　上车时，王东握住刘志刚的手忧伤地说，“王大名可是最好的朋友，也是一个很实在的人，今天我把他交给你了，今后可不许欺负他。”王东的话，让王大名心中涌起一些难舍之情，毕竟和王东在一起还是建立了兄弟间感情。接着王东又握住王大名的手说：“大名，刘哥人也不错，大哥能这样喜欢你，也是你的福分，今后可要真心对刘哥好啊。”
　　王大名，说，“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以后好了，我不会忘记你的，今后有什么困难，记住呼我”。
　　汽车行驶在三环，透过车窗看着来来往往车辆，高大的建筑物，闪耀的霓虹灯，王大名感到已经开始溶入到北京的生活了。

　　第12节
　　王大名住到刘志刚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孤独感死死包围了他。白天刘志刚去上班，就让王大名在家看影碟，他为王大名借了很多的连续剧，让王大名哪也不去。鉴于他说的原则，关于他的事，王大名一句也不问，也不知道刘志刚每天具体做什么，他的朋友们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一大堆化妆品，一堆服装，各式各样的墨镜。
　　他的重要物品都在一个抽屉里。王大名一直没打开看过。王大名很好奇很想知道，但他清楚游戏规则。搞不好，就会有人出局。关于在抽屉口放一根头发丝，动没动过，看看头发丝在不在就知道动没动过的事例在书上讲得很多。书上说，出现了这样的试探就是信任危机。王大名不想在自已的愿望没能实现之前，是不想过早地出现这种信任危机。相反他要一点一点地营造这份信任。要全心地付出自已的真爱。可是王大名做得很累。
　　几个月来的实践经验告诉他，爱也是需要能力的。不是想爱就能爱的。感情是什么？就是一杯茶，第一杯是很浓烈；后来，冲的杯数越多，就愈难品出茶的味。王大名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有一份工作。不管做什么，能使自已生存的一份工作。三年的时间，他早就够了。
　　他还是忘不了一个叫谢磊的人。三年前来北京，因谢磊的因素不能说，一点儿也没有。到了北京，离谢磊就近了，说不定哪天就碰见了。他是这么想的。也试图在街上久久地等，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北京大呢。不是锦洲，随便哪一天，不经意地回头间，就巧遇了。不是没有。也有不幸是巧遇在梦中。那个叫谢磊的人，表情是冷酷的，眼神很犀利的。好像能看透他穿着体面，口袋里的钱是怎样来的。他醒了，彻底醒了。这个叫谢磊的的人从此没再出现他的梦中。然而，那条烟呢？看到了烟，那个走了的人又回来了。他多次地希望烟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远远地离开他。是偷是抢都行。可是一次也没有。它还时时地伴着他。看到了烟，他就不能不想起那个叫谢磊的，他曾经的兄弟。让他欲罢不能。他知道他做得越久，他和这个叫谢磊的人之间的距离就越远。但即便是天上，也是要看上一眼的吧。
　　他不想做了。够了，够够的了，一天也不想做了。可是一切都晚上。由不得他了。怎么生存。他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了，把自已耽搁的时间也太久了。他没有了生存的技能了。他别无选择？其实他有很多的路走。可是惟有在这条路上他走得太久了。就如一个长久吸毒品的人，想要让他彻底戒掉，除非有一个力量他驱使它。对王大名来说，还没有一个这样的力量来驱使他。他的力量还是有限的。他幂幂之中等待着这个人的出现。
　　
　　显然王大名没有勇气向刘志刚说出过去的一切。太真诚了未必就有回报。王大名和刘志刚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连高中都没毕业的王大名是无法在思想上和刘志刚去交流，去碰撞出思想的火花。他们之间太经不受时间的考验了。最后刘志刚对他的喜欢仅剩下是王大名在床上的勇猛。而这种勇猛也不是长久不衰的。
　　王大名吃了刘志刚买回的饭菜。就陪着上床。刘志刚越来越强了，王大名就越来越弱。到后来，刘志刚的热情也减弱。从开始的每天都有，到后来的一周也来不了一次。突然有一天，王大名发现已有一个月没做了。
　　王大名清楚，搬出去的日子又一天天地临近了。

　
　　第13节
　　一次事后，王大名静静地说，“哥，我在你这儿差不多已住了一年多了。帮我找一份工作吧。”
　　 “ 咋地了，安心在家呆着吧。不是说了吗，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你这小子，想离开我呀。王大名还想对他说说自已的的打算时，可是刘志刚又一头钻进了被窝里，接着又换着不同的姿势，一直持续到天亮。
　　睡到下午2点，刘志刚出门，王大名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本以为，找到一个有钱的大哥，能帮一把，可没想到是现在这样的一种局面。不仅如此，刘志刚一直不同意王大名和其他男人交往。也包括王东。于是在王东每次打来传呼时，只要刘志刚在，王大名就没法回，等他上班了，回过去，人已经走了。慢慢王东和王大名联系的少了。
　　有一天，刘志刚不在时，王大名还是及时回了王东打来的传呼：
　　王东：我现在浴室做了。客人多，价挺高。4/2/1的价。管吃住。扣饭钱。
　　王东：客人多。都是啥人，你了解吗？用套了吗？
　　王东：有时用，有时也没用。
　　王大名：为什么不用？
　　王东：客人不想用。
　　王大名：那你要坚持。别得不偿失。
　　王东：我能坚持个屁。你倒好，有大款包你。我呢，上顿没有下顿的，谁管。给你打传呼也不回。再说啦，未必个个都有病。完事后我就洗了。
　　王大名：人多病杂，你要小心点。
　　王东：王大名，你在咒骂我啊。
　　王大名：我是在关心你，你听不出。
　　王东的电话断了。两个相伴三年的好朋友不欢而散了。
　　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王大名又隐隐约约想起了王东。他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他们一起住过的小屋。却意外地发现王东在床躺着。
　　王大名：你怎么啦，脸色不对劲啊。
　　王东：病了。烧了20多天了。浑身没力。
　　王大名：看了吗？
　　王东；没有。
　　王大名：为什么？
　　王东：我怀疑是那个病。
　　王大名：你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王大名几乎是强行把王东带到佑安医院的。三天结果出来，HIV是阳性。医生说可以免费治疗，但要注意营养。王东狠狠地扯着自已的头发，把头往墙上撞，王大名制住了他。王东不想住医院。他不想关于他的事在和田那个叫墨玉的小县城传开。王大名完全理解他的心情。王东想静静地一个死去。他说有王大名这样的一个朋友。他就是死了也值了。王大名一言不发，只顾抽烟。除了回去坐车的钱，他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王东。
　　他给刘志刚打电话，手机关机。他打开抽屈，发现了刘志刚的秘密。原来他是一个著名的魔术师。
　　
　　“刘哥，我想让你办件事，成吗？”
　　“王东病了。”
　　“什么病？”
　　“是绝症。”
　　“艾滋吗？”
　　 “是。”
　　 “怎么样？我早就觉得他不可靠。不让你和他来往，你以前没和他哪个吧，要是有，得赶紧去查查。这个病潜伏期长呢？”
　　 “刘哥，我不是想告诉你这个病的事。”
　　 “那是什么事”。
　　 “我想问你借一笔钱。用来给王东租一间比较好的房间。你上次看到了，住的环境很不好。还想给他请个人照顾他的生活。这些都需要一笔钱。”
　　“我最近没什么钱？”
　　“可是我刚才看到了你的演出合同，你刚签的。”
　　“你什么意思？你在要挟我。”
　　 “不是。王东需要一笔钱。”
　　“这不是你的事，更不是我的事。”
　　“我是他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朋友有难不能不帮吧。再说这是生命大事，更应帮一下。再说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求求你了。以后我有了，一定给你还上。就5000块。”
　　“王大名，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给他治病。”
　　“王大名，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合着伙的来骗我。其实得病是假，要钱是真，我告诉你，我是有钱。可那是我用双手挣来得血汗钱，你们休想骗去一分。我正要告诉你，你今天就可以走了。以后不用来了。现在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又让王大名彻底看透了人性的弱点。他早也想走了。但这样被人他赶出去，好像心里有点不甘。他还是有点想不通。虽然在收拾衣服，但动作还是缓慢的，并暗暗地告诫自已要冷静要冷静。再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刘志刚绝对没有想到王大名知道他的身份。其实5000元，对他来说是小数目。但他担心，这个口一旦开了，就是一个无底洞。就不仅仅是一个5000元了。更可能是十个5000元也不值。这帮人心野得哪。他现在后悔，没听朋友的忠告。越是男人味浓得，越不是这样的人。他们都是有目的的。关于他的身份，他也一直是想给王大名说的。但不是现在。他对王大名还是很不了解的，他还很犹豫不决。这也是他在下定决心和王大名来往才给他定的原则。现在王大名自已破环了这个原则，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王大名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向他错钱。绝对是王东一手安排的。还编了这么一个小儿科的谎言。刘志刚在心里暗暗冷笑，并有了一丝的后怕。他太想王大名早一点离开他，越早越好。见王大名一直没有从房间出来，刘志刚在门外，大声说道，“我说王大名，以后骗人之前，你可要打好腹稿。这样就骗得像一点。你快点。我还要出去办事。不然我就报警告你非法闯民宅了”。等刘志刚发现时，已晚了，王大名拿着刀狠狠地向他刺去。
　　
　　王大名满身血迹地找到了王东。
　　王大名：我把刘志刚杀死了。
　　王东，“为什么？”
　　 “我问他借钱，他不但不借，还侮辱我，要报警抓我。我捅了他。”
　　我也不想活了。可是还有事没交待。第一件是把烟还给谢磊父亲。替我找到谢磊，告诉他，我这十年都在找他。我想听到他在坟头再叫我一声哥；第二件，让他有空了帮我替我妈上上坟。
　　就在王东不知所措时。警方在王东的所找到了王大名。房东看见一身血的王大名，报了警。
　　王大名在警车撕喊着，毙了我，毙了我。我王-大-名早就活够了。
　　王东在屋里静静听到这句话，终于流下了眼泪。他想；当初在监狱是不该把王大名拉下水的，可是一切都晚了。

　第三章
　　第1节
　　北京这一年的冬天来得迟，但却非常的冷。而且没有过度期，两天便是两季。那天早晨，刚上班没多久，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王亚国打来电话，让谢磊去一趟。进王局办公室，王局正在打电话，朝他点点头，指指对面的沙发让他坐，谢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杂志。
　　王局像在说着一件很急的要事。谢磊足足等了10分钟。
　　 “谢磊，5.18案子怎么样了？”
　　 “交到检察院了。那边说很快会转到法院。”
　　 “谢磊啊，你最近破得这几起案子很漂亮。上头很关注你，照这样下去，等不了几年我的位子就是你的啦。” 王亚国起身给谢磊倒了一环水，递他手中。接着说：“今天叫你来有一件案子。刚才市局领导打来电话，点名抽你去。你和叶辉一起去吧。5.18案子再有啥问题其他人办吧。你集中精力破掉这个案子。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机会啊，能不能转成正的，就看这一次啦。”接着他扔给谢磊一支烟，然后自已点燃。
　　 “这个案子比较复杂，被刺的是一个知名的魔术师，社会影响恶劣。犯罪嫌疑人情绪很激烈。案子还涉及到同性恋，相当敏感，媒体和社会都很关注。上头给了破案限期，你准备一下，后天进市局专案组。”
　　同性恋这三个字,让谢磊心头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电视剧里不是没演过。在公安大学上学时，提起同性恋，同学们都呲之以鼻。在他们眼里同性恋仿佛比吃进一个苍蝇还恶心。电视剧里看到的同性恋也多是标新立异，奇形怪状，娘娘腔十足，讨人嫌的形象。他害怕这个三字眼。同性恋，是他心中的一块礁石。他躲得远远的，近乎讳疾忌医的地步。
　　在婚床上那晚的不尽人意的表现，他就感觉不对劲了。但他绝没往同性恋上想，他心里还是有排斥的。可越排斥这个三字就越来困扰他。同性恋成了他多年的一块心病。他从来没有向人说过。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十年来,他千方百计寻找王大名，在心里却又希望不要见到他。他很矛盾。内心一直在痛苦地挣扎。
　　惟有拼命工作，也才忘记内心的痛苦。似乎有了荣耀，内心的痛苦才会减轻。当众多的荣誉称号真得来了，比他想象得要恐俱的多。他活在了别人的眼光里，永远地失去了自我。他内心的苦没有一个能懂。也没有一个人能去说。
　　他永远体会不到其他男人才有的快乐。他甚至觉得嫖妓这样在许多人眼里都很龌龊的事，在他眼里却是让他羡慕的。要是他行，他绝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偷偷摸摸，绝对明目张胆的干，也不怕抓，更不怕人知道。相反知道的人越来越好。这样最起码能证明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嫖妓的事，他不是没有试过。去南方办案的那个夜晚，在一群女人中，用最大价钱，按照男人私下里最向往的，最能蠢蠢欲动的标准，专门挑了一个美丽性感、丰乳臀圆、皮色清雅、身材纤巧，又不失风情万种，不亚于玛丽琏梦露的风货。真正到了床上，进入身体，却怎么都体验不到男爷们私下描绘的那种醉仙欲死的感受。
　　他一次就罢休了。女人临走时，还很纳闷，以为是自已不再勾人了，还在镜子里照了又照。这么快乐的一件事，很多人都以身拭法，在谢磊，却是那样的不情愿。至此，他永远都品尝不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才有的快感，男女爱情的有滋有味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其他男人一生都没法得攀到了一个高度，在他们眼里，谢磊就是美国一部侦探电视剧里的神探亨特的化身。可这是徒有其表的。他表明上光环很多，很耀眼，很受人尊敬，内心却体会不到真实的快乐。
　　回到家，面对张捷那双只有他才能读懂的哀怨眼神。他宁愿她发作出来。可是没有，从来没有。“和睦一家”的光环太大了。看着张捷依旧忙碌的身影，谢磊心里全是内疚。他是想给张捷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回报她的付出。可他怕张捷炙热的眼神，急促地呼吸。他想以一个男人坚强的臂膀来抚慰她，可他无能为力。更多的时侯，他想壮烈地牺在与罪犯博斗的现场。这样两个人都解脱了，对父亲有交待了。对单位，对社会损失都不大。不就失去了一个破案能手罢了。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失去了他，身后还会有千万个谢磊脱颖而出。个人的力量对社会还是小的。所以他每每都冲在捕捉罪犯的最前线，不幸的是，他每每都能凯旋归来。
　　现在，这个飘着雪的上午，王局安排的这个专项任务，他没法推脱。上头点的名，他能推吗？谁叫他连续几年来侦破了几起大案而出了名呢?
　　去吧，了解一下也好了未必是一件坏事。

　　　第2节
　　
　　谢磊头靠在老板椅，闭着双眼，听着叶辉的案情汇报。
　　案犯嫌疑人年纪不是很大，但这次已是第三次犯法，劣绩斑斑啊！是一个专门为同性恋从事色情服务的男子，在魔术师家里把人刺伤了。还是群众举报，他本人自已供述，但犯罪动机死活不说。从医院找到魔术师，他说是入室抢劫，第一次见。据现场查获证据，从知情人了解到的情况，犯罪嫌疑人在魔术师家住了一年的时间。魔术师很有名，是不是有什么顾虑？犯罪嫌疑人很顽固不化，怎么审都不开口。当时也没有第三者在场。现在没有找到新的有力证据。
　　叶辉汇报完毕。见谢队，一言不发。接着又说：唉，还别说，世界无奇不有啊。男和男也能干哪事，今儿，真长了见识。呸！真操行。要落我手里，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们怎样干。不是想着跟谢队长进步快，我才不想接这个案子呢。叶辉不解地直摇头。
　　谢磊看着仅仅20出头，刚从体育学院毕业的不伙子，面无表情说，“作为我们刑侦人员，要有科学的态度。不管任何事，既然存在，肯定有它的道理。要说同性恋，从古至今都有的，不是现在才出现的，只是我们局外人不了解而已。我们要客观的看待这件事，如果现在心里就有偏见，在讯问中肯定会夹带主观意识，肯定会引起犯罪疑人的抵触心理，那么你怎么让犯人供认他的犯罪实事呢？”
　　 “是，是，谢队，你说的对，佩服。真长了见识”叶辉掏出一支烟点着递给谢磊。
　　谢磊猛吸一口，过了一下烟瘾。接着说：
　　 “犯罪疑人叫什么？”
　　 “王大名。”王大名？谢磊心中一震，随之心里又笑了。真滑稽怎么和自已的兄弟联系在一起了。叫王大名的人多了。
　　 “年龄？”谢磊又问。
　　 “31岁。”
　　 “婚姻？”
　　 “末婚。”
　　 “哪人？”
　　 “辽宁锦洲。”
　　 “有相片吗？”谢磊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脱口而出。
　　 “有，没带来。不行，我再过去拿。”叶辉有些吃惊，谢队的今天的神情太反常了。
　　 “算了，你也忙了一天，你歇着吧。”谢磊朝叶辉摆摆手。
　　一切都明白了。
　　无须再问了。
　　无须再看了。
　　谢磊沉默了。
　　王大名是同性恋的问题倒让谢磊不是很震惊。震惊的是在他们分开10年间，王大名居然是犯了3次法，平均三年一次。等于说，十年来，王大名是从监狱里度过的。叶辉用劣绩斑斑这个词来形容王大名一点也不言重。苏格拉底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第一次犯法是无知，第二次还算无知吗？那第三次呢？从这一点上来说，谢磊是无法原凉王大名的。十年间地时间里，王大名竞然成了为男性提供色情服务犯罪嫌疑人。
　　王大名是同性恋吗？如果王大名是，那他谢磊是吗？十年前的感情是哥们感情，还是同性恋之间的感情？
　　一万个为什么从四面八方紧紧地包围着谢磊。在漆黑的夜里,谢磊陷入到无穷尽的深思。
　　多年来困惑他的问题，和张捷上床的问题，看男人那玩艺儿就能兴奋，而且是越大就越能兴奋的问题，似乎在这一刻又浮出了水面。人的一生中有很多问题都是无法解释。和张捷的这9年来，谢磊一直在找寻答案。可始终没有一个让他最终信服的答案。每一个时期，每一个阶段，这个问题刚刚有了解答，心里稍许安宁后，又被一个新的问题推翻了。他又去找寻新的答案，以求得心里平衡。这个过程周而复始，变本加利的折磨着他。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生成什么样就能生成什么样，一切由不得你。父亲的这句话，久久地他脑海中回荡着。当年父亲说这句话时，他还小，体会的不是很深，现在他是那样深的体会了这句话的无奈。他在同性恋这个问题上，一直像人道卫士，振振有词，远远地观望。好像他根本就是同性恋。从来都不是。可现在他心中守了多年的道德防线垮了，他觉得对不起母亲，对不起父亲，更对不起妻子，还有儿子谢小名。还以哪些关心他的上级领导、同事，朋友等等，他都对不起？可他又对得起谁呢？他自已吗！
　　
　　他被黑夜死一般地包围着，压迫他透不了一丝气来。
　　
　　他对王大名又可气又可怜。到底还是十年的兄弟，还是有感情的。想想十年前对王大名的了解，他坚信这不是真。可搞刑侦多年,他比谁能懂，没有证据是不会审错。即便错了，会连错三次吗？
　　他如何面对谢磊，是惯用对付案犯的威严，还是溶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式感化，还是用面无表情的陌生质询。那么多的案子，谢磊都定位得很准，惟独这个案子的定位他怎么也把握不准。不仅谢磊，任何人都定位不准。用对付罪犯的刑侦手段来对付自已十年的兄弟，谁都做到。所以才有了亲属回避制度。他和王大名算什么。以什么借口来回避。是亲属？显然不行。是从小长大的十年兄弟。王大名是为同性恋服务的，那你谢磊能否开这个避开同性恋之嫌吗。说出来或许产生的轰动效应，远远超出了王大名刺伤知名魔术师案子。谢磊在公安界的名声音太大了。
　　一切都由不得谢磊了。
　　这一夜，张捷很是懂事。见谢磊有心事，早早把儿子哄睡着，电视也不开。一个人在卧室里静静呆着，谢磊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到天亮。半夜张捷还会起身，帮他把烟灰倒了，再续些水。一句话也不说，又无声无息地又回到卧室。

　　    第3节
　　抽调的人员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专案组。组长由市局主管社会综合治理的副局长负责。谢磊和叶辉负责前期的讯问。
　　谢磊红着眼足足用一个上午的时间看完了王大名和当事人的口供。发现当事人的口供有破绽，逻辑上也有错误。在现有事实不成立的基础上，什么都可以推翻。
　　谢磊当即就想审讯王大名。
　　可是不能，绝对不能。谢磊的心情还很不平静，思维还很混乱。又是一天过了。他没有任何思绪。通过房间的窗户，他一眼就能看见看守所的那间审讯室.他太熟了。看守所里的很多的未决犯，都是经过他的手，最后送进监狱劳动改造的。不论是老实的，狡猾的，百般抵赖的，全让谢磊撬开了口，供认不讳。在谢磊面前没有不招的。
　　经过五年的大学生涯和五年的实际经验，谢磊的刑侦手段、讯问经验、心理攻势已运用自如，珠联壁合，为如何做好刑侦工作开拓了一条新路子。现在要用这个成果来对付他的兄弟？他无论如何也下了手。
　　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说过要报答王大名的。新婚之夜许下的那个承诺还历历在目。难道是将王大名送进监狱的方式来感谢吗？谢磊想退缩，他好像又看见了王大名嘴角裂开的肉，血淋淋的。他想退出专案组。这时，他才发觉自已根本就不是干警察的料。
　　他选错行了

第4节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一切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谢磊去了。
　　谢磊和叶辉走进了看守所。叶辉进了审讯，谢磊则到了监控室。
　　 “咣哒”一声，王大名被人带进了审讯室。监视器里出现了王大名身影，谢磊“腾”一下站了起来，脑袋凑到监视屏跟前，双眼紧紧盯着屏幕，几乎都贴进去了。镜头里王大名脸色发青，嘴角起了很多泡，表情冷漠，胡子拉茬，头发零乱，削瘦，衣领上还留有没清洗干净的血斑。
　　真真切切地见到十年的兄弟，谢磊的血从脚底一点一点地涌到了头部。他回到坐椅上，紧闭双眼，慢慢做着深呼吸。谢磊每一次遇到困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紧张和激动很灵验。可以在很短时间内让谢磊平静下来。今天不行，一点也不灵验。他在监控室来回渡步以缓解内心的压力。
　　看看屏幕上的王大名，他变了，彻底的变了。十年前的他不在了。现在是那样的沉默寡言，声音低沉，眼中玩世不恭的神情很重了。谢磊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十年后的王大名是眼前这副模样。他感觉心在流血。
　　谢磊掏出一支烟点着，听着里头的审讯。
　　 “你这是第几次进来了？”
　　 “上面不是写着的嘛。”王大名有气无力地懒散地坐在板凳上，双腿不用力向两个方向伸展开。
　　 “王大名，你给我把态度放端正。顽固对抗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叶辉用眼直视王大名。
　　 “三次。一次抢劫，一次强奸末遂，这一次还是抢劫。三次够枪毙我的吧?”
　　谢磊在监控器前惊呆了。烟灰也忘了弹，白白的一截。眼前的人就是一直熟知的王大名，十年的兄弟。谢磊推门而进，一下子拔出枪指向王大名。
　　 “王大名。你活够了是吧。好，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成全你。”谢磊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迸发出来，震耳欲聋。
　　 “谢队，别，千万别......”谢磊的举动把叶辉吓住了。倾刻间，水杯碰倒在桌,浸湿问讯本上,一大片一大片的。
　　王大名“刷”地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他早已习惯于监所里不同训斥的吼叫声，但用枪对准对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待他回过神，朝举枪的人望去，了一眼，惊呆了，又看一眼。愣住了。眼神凝固了。也就几秒钟的工夫，他冲到谢磊的面前，心脏对准枪口。
　　 “谢队长？行那。官还不小啊。好啊！有种的你今儿就往这儿开枪哪！你今儿要是不开枪毙了我，你他妈的就是婊子养的。”
　　突然而至的一幕让叶辉惊愕。这样的场面让他联想到电视剧的镜头，他正想一把将王大名摁到座位上，就见谢磊握抢的手一松，一拳掴在王大名的脸上。顿时王大名的嘴角、鼻子溢出了血，王大名无毫无表情地用铐着的双手带动肩往嘴角噌了一下，肩头的部位立刻出了血迹。王大名血流满面地站着，狠狠地盯着谢磊。谢磊从口袋里拿出纸，上前刚把给纸放到鼻孔处。王大名用手挡开了，随即转将脸侧到一边。
　　 “王大名，你要还是一个爷们，就活出个爷们样。你这样对得起谁？是养育你的父母，还是你十年的兄弟？”
　　谢磊回头向叶辉使了眼色，叶辉给他堵住鼻子血。
　　王大名用单脚将翻倒的板凳扶正，重新坐回到了座位，双眼冷冷地看着谢磊。一直都听说谢磊办案子很一有套，现在见识了，刚柔并济，独具匠心啊。叶辉从心底里对谢磊发出了感叹。
　　王大名没诧，倒让谢磊吃了一惊。十年后竞是这样的举动，竞说出了这样的话。
　　暴风骤雨过后就是风平浪静。男人就这点好处，打完一架，还能坐下来继续喝酒，还能不计前嫌。女人不行。所以男女有别。
　　趁叶辉去领用新的问讯本，谢磊把屋内的大灯关了。屋内立即幽静了。一切安静了下来。
　　 “大名，是我。小磊”
　　王大名无语。
　　 “十年前那个下午，我在火车站等了你很久。你咋就没来？”
　　王大名无语。
　　 “我结婚了。是个儿子。起的叫谢小名。”听到谢小名，王大名胸前有了起伏。但却将眼闪向别处。
　　 “大名，你听我说。我一接到这个案子就坚信你从一开始就是被迫的，包括你前面的二次”。这时，王大名眼中有了些晶莹的光茫。依然无语。
　　 “法律是无情的。包括我。你好好想想，还是争取主动交待你的问题。人伤得不是很重,不至于判得很重。”谢磊点着一支烟，硬是塞进王大名嘴里。回到座位上，接着说，“不管怎样，你过去是我王大名哥，今后还是。”
　　两个分别十年的兄弟竞是在这样的场合重逢，王大名想不难堪都做不到。谢磊想给足王大名时间，让他平静下来。
　　 “如果，今天你不想说。无妨。什么时侯想说了，让他们通知我。我住在离得不远的地方。随时都可以。”
　　王大名跟着叶辉走了。临出门有了片刻迟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谢磊等着，但仅是几秒钟的功夫,头也没回的走了。
　　谢磊一个人在问讯审傻傻地、久久地立着。心里空荡荡的，把整个问迅室都装下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忘记了王大名。只有今天，此时此刻，谢磊才深深地感受到王大名在他心里还是存在的。其实他每天都在思念着他，只是他被自已给忽略了。
　　现了这个导火线，一切都爆发了。
　　谢磊通过他独有的方式，给了王大名一些特殊的照顾。作为谢磊也能这样了。法不容情。到宾馆，就接到张捷的电话。
　　 "小磊，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我在审讯。律师找到了吗？”
　　 “我专请了一天假办这个事。律师找到了，也有把握。只是.....”
　　 “怎么啦？”
　　 “他要先付一笔钱。而且价开很高。”
　　 “高就高呗，只要能为王大名减轻罪行，也值？”
　　 “我是担心王大名，没有哪么多的钱。”
　　 “咱家垫付吧。现在不是还有一笔闲钱吗？”
　　 “那不是小名上贵族小学用的吗？”
　　 “算了，救人要紧。小名就随便上个学校吧。”
　　 “咱不是说好的吗？儿子要从小抓起吗？”
　　 “你咋真较劲，我说咋办就咋办。”
　　沉静了许久，张捷那边说，好吧。
　　电话挂了，谢磊这么多天来总算松了口气。
　　现在这个案子能否在规定时限内结束，对他来说已不重要了。
　　现在他只想走进王大名的内心世界。必须要搞清同性恋是怎回事，包括他和王大名。

411017 · 发表于 2013-3-22 10:10

内容还是很吸引人的，后来怎么样了？谢谢楼主！

sen1208 · 发表于 2013-3-22 16:00

很不错！期待楼主更新啊！

cyandy · 发表于 2013-3-22 19:05

写的还不错，他的人生挺惨的，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也给人一些警醒！

want1000 · 发表于 2013-3-22 22:58

这个据说是关铭写的，文中王大名就是关铭，可能那个魔术师就是毛宁

iceangel1234 · 发表于 2013-3-22 23:01

期待啊期待！

L5842101314 · 发表于 2013-3-23 12:49

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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