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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fengah

[同志言情] 人狐虐恋《黄九郎》改编----看了无数遍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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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7 06: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窗外雷声隐隐,马儿不安地喷着响鼻。不会有什么事那么快就发生吧?我躺在床上,担心地望窗外的夜空,却只见星光璀璨。 子萧似乎已经熟睡。可我只要稍微挪开一点身子,他就会不安地躁动,摸索着抱紧我。放心吧子萧,我不会偷偷走掉的——起码在你病好之前不会。我在昏暗中注视他脸的轮廓,这个沉睡中的男人竟让我如此怜惜。我伸出舌尖理顺他的眉毛,又吻他的眉心,吻他的鼻尖,吻他的嘴唇。所有动作都轻轻的,我怕惊醒他。他真是个好色的男人!万一惊醒了,只怕又会有一次疯狂。这么想着,我下腹一阵悸动。原来我也是这么好色的!我还以为我就只是母亲眼中的乖儿子呢!现在我却违拗了她的意思,跟一个男人缠绵缱绻地挤在一张床上! 不知不觉天色微明。我小心翼翼地起身,可还是惊动了子萧。他一把抱住我:"九郎你又要走?"我笑道:"答应了不走就不走,你当我是说话不算数的小人?""那你起来做什么?" "天亮了自然就起来。难不成整天呆在床上?书童看见,成什么样子?""那我也起来,看住你,要不又跑了!"我们盥洗了一番。子萧的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我宽心了一些。书童准备了早点,我们吃过,准备出去走走。他吩咐书童说:"我和九郎走走就回来,你好好准备,齐太医今天要来,估计午时之前就到。"又对我说:"九郎,我们走吧?"我点点头。 我和子萧一起骑着我的马儿,沿苕溪而上。他坐在我身后,环抱我的腰,一路上谈笑风生,语音清朗,已经没有憔悴的样子。我问今天要来的是什么人,他说:"当今大名鼎鼎的太医齐野王。他和我家是世交,知道我身体不好,所以来看望。不过他来迟了,你和我一夜缠绵,我的病已经全好了!"说着到了一片草坡,我们下马席地而坐。东升的太阳迎面照在草坡上,绿草染着金黄,看起来格外鲜嫩。马儿撒着欢左右跑,白色的身影耀眼夺目。子萧躺在草地上,我端详着他的脸。阳光下,他的嘴唇是鲜嫩的淡红色,下唇中央有一道浅浅的涡,看上去男子气十足。见我这样看他,他搂住我就吻。我忙躲开。他当我只是害羞,一笑了之。 我们回去后齐太医还没到。我正好不大想见外人,就让他在家等候,我骑马出去。他很担心,我只得赌咒说日暮时分一定回来,他才答应。我到深山寻了一棵罕见的鹿角灵芝,回到竹屋时日已偏西。子萧正坐卧不宁,见我回来,松了口气。齐太医已经走了。我给子萧看那棵灵芝,紫色的芝盘上嶙峋长出五枝鹿角般的丫杈,清香扑鼻。他爱不释手,问我哪里得来的。我说是家中保存的,一直用不上,放久了气味走散,反而暴殄天物,所以拿来给他治病。他说:"我病都好了,这么好看的东西,不如栽在盆中观赏。"我不依,亲自煎了汤水给他服下。 晚上睡时子萧抱住我又要求欢,我顾虑重重,却经不起他苦苦哀求,再说自己也情欲炽烈,便又是一夜缠绵。我明白了,只要我在他身边,这事必定不免。但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六   到第五天,仗鹿角灵芝的药力,我看子萧已经完全康复,暗暗决定非走不可了。夜晚和子萧一起睡下,我心事重重,又怕子萧看出什么来,只得强打笑容。这几天子萧很听话,没怎么缠着我要亲热,今晚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就再放纵一次吧……我抱着子萧,吻他的额角,他不安分了,摸索着脱掉了我们的衣服…… 我没有让他进入我,那对他会有伤害。得不到他真气的补充,我喷射之后晕眩了很久。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他已沉沉睡去。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得他的脸清俊绝俗。我不由得掉了眼泪。 对不起了子萧! 我悄悄起身披衣而去,牵了马儿蹑手蹑脚出了竹门。马儿频频回头,我心里酸楚难当。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叫我不要招惹冤孽了,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说情欲累人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再也解不开这个冤孽,我漫长的生命也将因为这份情欲变成无望的煎熬。 牵着马走了好远,才敢上马奔驰。往哪儿奔驰呢?我不敢去见母亲和外祖父,他们一看到我,必定什么都知道了。飞奔了一阵,竹屋已经很远了。马儿慢下来,茫无目的地沿苕溪而上。溪水在月光下银辉闪烁,潺潺地往竹屋那边流,我却背对着竹屋离子萧越来越远。我悲哀地想到自己已成了一个逃兵。可是我怎么可以不逃? 子萧还在梦中吧?或许已经发现我不见了?那他该多么伤心!!他也许会抱着我的枕头痛哭失声的!我猛然抽噎了一下,马儿不安地停了步,扭头看我,它的大眼里竟然泪水盈眶!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终于像绝堤的洪水一样奔涌出来。 徘徊半夜,最后还是决定回外祖父那儿去。知道就知道吧,大不了责骂我一顿。母亲有病,我又怎么能抛下她走了? 踟蹰着到了外祖父家,天已大亮。外祖父在门口迎我,我看也不敢看他。他抚着我的头叹了口气,说道:"九儿,去看看你母亲,她心疼病这次犯得重了!"我大吃一惊,急忙来到母亲房中。 "九儿,你总算回来了!"母亲半坐在床上,捂着心口说。 "母亲!你怎么样啊?疼得厉害?药没有了?"我抚着母亲心口连声问道。 "你回来就好了,九儿……唉!"母亲摇摇头说。 我无地自容,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外祖父说:"你母亲这次病得不轻。虽有一贯常用的药丸,毕竟治不断根。得想想办法才是!" "外祖父,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吗?只要能治母亲的病,九儿再难的事也要办到!" "要根治你母亲的病,当今世上大概只有先天丹可用了。可是先天丹是当今太医齐野王密制圣药,难得呀!" "齐太医?"我心中一动。 "齐太医一向敌视我们族人。我数年前曾恳求他,他不为所动。否则你母亲的病早也好了。"我喃喃说道:"我想想办法……"外祖父看了我一阵子,面色沉重,良久才说:"九儿,你跟我来!"我辞别母亲,忐忑不安地跟外祖父到了他房中。 "九儿,你是想让苕溪边那位男子替你求药?"我低头不语。果然外祖父什么都知道了。 "这未始不是个办法,只是……"他顿了一顿,"你和他实在不宜相见——"他好像很难措词,我已经脸如火烧了。他见我尴尬,温言说道:"九儿,我并不怪你。说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和那男子大概也是夙世的孽缘,躲也躲不过的。我一向乐天安命,我们族中对俗世的礼教伦理本来也不必看重,无奈这事只会让你们两败俱伤,所以才劝阻于你。你母亲的病未必没有别的办法,我再查访查访。你一定善自珍重,不要妄行下策。"我点头答应,辞别外祖父回到房中,倒在床上愁肠百转。
 楼主| 发表于 2020-1-7 06:3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fengah 于 2020-1-7 06:37 编辑 . a6 X4 |* r* O8 o2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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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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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N3 u9 t/ G; m( N为了母亲,我最终还是决定去求子萧。 暮夜时分我见到了子萧,他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被他看得浑身都凉了。 "你既然走了,何必再来?我一个俗人,本来就不值得你看顾。你倒是从此走了,我死了这条心,也免受相思之苦……"子萧说着,眼圈红了。 我手足无措,低声说:"对不起,子萧,我实在有难言之隐,所以犹疑不定。今天来,有一件事相求,万望子萧帮我!" "要不是有事,你也不会再来见我,是不是?"我无言以对,只觉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子萧叹了口气,上来抱住我:"九郎,我对你一片真心,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为所动?可是我病中那几天,你又对我这样好——你要我做什么事,粉身碎骨我也会做,你说吧,要我帮你什么?"我的眼泪终于没能忍住,流下来滴在他脖颈。他松开我,红着眼圈抹掉我的眼泪:"九郎,是我不好,说那么多混帐话。快告诉我你有什么事要我帮的……"我说:"我母亲患有心疼病,昨天我回去,看她病又重了,只有太医齐野王的先天丹可以治疗,我想你和齐太医家是世交,能不能帮我向他求药?"子萧笑道:"原来是这事,太容易了,我还准备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呢,做这样的小事,怎能看得出我愿为你死的心?"我大喜,抱住子萧亲了一下。他顺势搂紧我就要求欢。我一惊,连忙推开他。他面有愠色,说道:"莫非你亲近我就是为了求药?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真情?"我正色说:"这件事实在对你我没有好处。我就是因为怕害了你,才想着故意疏远。你既然怀疑我别有用心,我就什么都依了你,只怕将来你会后悔!" "我只怕一片真心给了无情人,如果你对我有情,我还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心里叹了口气,也罢,听天由命吧!外祖父都说我和子萧是夙世的孽缘,既然避无可避,为什么不率性而为?我喜欢子萧,就算我们一起死,也不枉了相知一场! 我血脉贲张,抱紧了子萧狂吻起来…… 第二天子萧上城找齐太医,果然取了药来,只有三日的剂量。我说这就够了吗?子萧说:"齐太医说,先天丹药性奇特,都是现配现服,三日之后药气必然走散,吃也没用。过三日我再进城去取就是。"我送了药回去,母亲吃过果然有效。外祖父欣喜之余面有忧色,他自然知道我的药是怎么得来,但见我和子萧两情深切,也没有再劝阻我。我每天服侍母亲后,都到竹屋与子萧相聚。子萧很高兴,我见他神采飞扬,不免心存侥幸,或许我们欢会相亲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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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母亲的病几乎痊愈。 这天外祖父给我一本卷册,上面都是行气运功的办法。我说要这有什么用,他说:"我好不容易寻来这本卷册,照上面的办法做,可以保你身体无忧。但子萧和你体格经络不同,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帮他。说来也是他命中注定,或许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大惊,要问详情,他摇摇头,只说:"天机不可泄漏。"我不禁忧心忡忡。 去到竹屋,子萧刚好取了最后一服药回来,面色惨淡。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九郎,我总算知道你对我的苦心了!"我惊疑不定,他说道:"今天齐太医说我神色黯晦,恐怕有病在身,把脉之后,他说我有鬼脉,病在少阴,再不好自为之,只怕危险。"我顿时呆住了。子萧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膝上坐下,抱着我轻声说:"九郎,我说人间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尤物,你本来就不是人,对不对?"我挣扎了一下想脱身出来,他紧了紧手臂不让我动:"我不管你是鬼是仙,我们每天相处,我已经知道你对我情深意重,你常常不愿和我亲热,是怕害了我,是不是?可是我说过我愿为你死,那话可没有半点虚假!"我喉头苦涩,沉声说:"子萧,不瞒你说,我是狐。你说我是鬼也好,是妖也好,我实在没有害你之心!只是年少不自重,见你痴情,自己也不能克制情欲。我总心存侥幸,以为偶一为之没有大碍,现在害你生病,我万死难辞其咎……"子萧打断我,转过我身去,摸着我的脸说:"你何咎之有?你虽然是狐,可就算是人也少有像你这样知情重意的。一开始看上你容貌心心向往的是我,后来爱上你为人沉溺缠绵的也是我,每次欢好,都是我强求于你,怎么能怪你?——对了,你总说咱们欢好对你我有害,难不成你也病了?"我说:"我和你体格不同,虽有害也应该无损性命。只是精气走散,也许打回狐形,每当欢好之后我常感到丹田空虚,若不是得你身上的精气补助,定会当场现形。我怕惊吓了你,也怕从此人狐殊途,所以支撑不住时,只得要你进入我体内喷射。外祖父今天给我一本卷册,我依法行功可保无损,可是你经络与我不同,却不能依法康复。"子萧笑道:"你没事就好。要不我真害人害己罪孽深重了!我今天本想不告诉你这些,又怕不说穿的话,你终有一天为保我性命又舍我而去,那我才是生不如死!如今事已至此,我只求你陪伴我身边,最后能死在你怀中,我就无憾无悔了!"我沉吟了片刻,说道:"子萧,你这样用心良苦,其实我又怎么舍得离你而去?但你既然有病在身,我们是决不可以再做欢好之事了。听齐太医那样说,你只要不再与我交合,也许可以渐渐康复。我们先过了这关,再图将来,你说怎样?"子萧苦笑:"天天面对你却不能亲热,我还不如死了。将来要是也只能这样对你可望不可即,我图它干啥?"我说道:"事在人为,多些时间,说不定还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可就再也不来了!"子萧忙抱紧我说:"答应答应!只要你常给我这么抱抱!"我勉强笑了笑,说:"我先给母亲把药送去。再求求外祖父,看有没有什么治你病的办法。事完就回来陪你!"
 楼主| 发表于 2020-1-7 06: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fengah 于 2020-1-7 06:39 编辑 : q; X1 |* P) @& [7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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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O. d- a9 @ 其实我知道外祖父对子萧必定回天无力,有办法的话,不用我求,他早也告诉我了。我还是去问了他,可他只是摇头:"既然说鬼脉已入少阴,那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性命。齐太医跟他说'好自为之',无非留些余地以作宽慰。唉,九儿,你们为情所困,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该有劫难。"我心如死灰,回到子萧那里强作笑颜。他倒豁达,谈笑自若,全没把死生放在心上。我暗自想,既然他因我而死,我到时也一死了之就是。主意拿定,心里反倒轻松许多。每天和子萧四处游弋,回到竹屋就下棋弄琴,情欲炽烈时相拥抚慰,我怕加速他病情恶化,只不敢答应他与他交合。 几月之后天气转冷,子萧精神明显委顿起来。脱衣时看他,不知哪天竟已形销骨立。我明白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心中惨痛。他只说:"人总有一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妨碍?听说狐仙长寿,我只怕我死了你要久受相思之苦。"一天大雪,阴寒逼人。我只觉得心慌眼跳。子萧瑟瑟发抖,我和书童给他生了炉火,也驱不走他身上寒气。他屏退书童,叫我到被窝里抱住他,说:"这样我就暖了。"我泪如潮涌,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他抚着我的脸强笑着说:"九郎,怎么对生死这么看不开?你就这么贴着我,我死也死得开心!"我心里酸楚难当,真想好好吻他,又怕夺走了他仅剩的一口生气,只能抚着他瘦削的身体泣不成声。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声如游丝,听也听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子萧,你放心。死活我都陪着你!"他摇摇头,那是要我活下去。他哪里知道我早就打定了主意?我用中指抚着他下唇上那个小小的凹涡,微笑着,心中竟然不再悲痛。 子萧也笑起来,我的指尖感觉到他的嘴唇伸展,那个涡仍然那么生动。他的目光一直不肯离开我的脸,可是里面的神采渐渐黯淡了…… 子萧…… 我心里念着他的名字,我知道我不能唤他回来,我只是那么默念着,看着他慢慢合上了眼睛。 我心里一恸,想哭却没有出声,只有一滴眼泪无声地落在他的睫毛上,仿佛照见我木然的表情。 我没有叫书童,一动不动地抱着子萧,好像这样我们就可以厮守到天荒地老。炉火还在旺盛地燃烧,怀中那个曾经像炉火一样点燃我熊熊情欲的身体却在慢慢变凉。窗外雪落无声,我的马儿在雪里也凝成了洁白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我放下子萧,拿了一套我的衣服给他换上,我自己穿上了他身上刚换下来的。我出门去,想让马儿回母亲和外祖父那儿去,可是马儿不肯走,我不禁抱着它的脖子掉下泪来。 雪地里突然有了马蹄踏雪的声音,我一惊,只见外祖父和母亲骑着马过来了。我愣在那里,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们到了跟前,母亲过来搂着我垂泪说:"九儿,你心里苦是不是?哭出来吧,别憋坏了身子!"我说:"母亲,我的身子已经不重要了,你和外祖父倒要好好保重!"外祖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母亲说道:"九儿,难道你就忍心撇下我们两个黑发人?"我跪了下来:"母亲,外祖父,不是九儿忍心不尽孝道,子萧因我而死,我有什么脸面独自活命?再说,我惑乱于情欲,致人死命,这已经犯了天条,就算想要苟活,天网恢恢,哪里又有我容身之地?与其遭雷殛而死,不如自行了断来得干脆!"母亲拉我起来:"从小看你气质,就知道你用情深重。你和这位子萧也是注定的孽缘,走到今天是避无可避,但你大可不必言死,留得青山在,不见得就无所作为。"外祖父说道:"九儿,你和子萧情动于衷,毕竟和蓄意害人者不同。天条无非情理,应当有所通融。我早已为你留心参详,多方设法,前日打听得知,有一个办法,庶几可以两全。" "公子?公子!……"我正等外祖父细说,屋里传来书童的悲呼,我忙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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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q% `, B! l; _; Y' c* [书童伏在子萧身上痛哭失声,我抚着他的头,不知如何劝慰。 外祖父和母亲跟了进来。书童惊疑地看着他们。我连忙介绍了一番。 外祖父说:"小友不必悲伤,你家公子对我家有恩,我自当想办法救他性命。——九儿,你既然肯为子萧死,以你一半寿命换回他五十年阳寿,自然更是在所不辞的了?"我又惊又喜:"这当然不在话下!外祖父有这样的办法?" "我已经多方打点通融,你以折寿应了天谴,可以免雷殛之苦,以你的寿命移给子萧,又可以换他还阳。只是……"外祖父看了看床上的子萧,"子萧君这副身躯已经病入膏肓,即使魂魄归附上去,也是废人一个。要让子萧还阳,必须另找躯体。到时彼子萧非此子萧,心志未变而形貌不同,这一点你要考虑。再有,子萧即使还阳,你和他可以心心相印,却不宜再有肌肤之亲,否则重蹈覆辙,费这番周章又有何益?"我沉吟半晌,终于点头说:"他因我而死,我正该还他一命。何况到时我和子萧魂命相通,岂不远胜于肌肤相亲?"外祖父点了点头:"那就只有一个问题了,要尽快为子萧找一副身躯……" "黄老先生别来无恙?老夫这边有礼了!"话音刚落,门口进来一位老者,面貌清癯,白须飘飘。书童含泪作揖说:"齐太医,你来迟了,我家公子已经……"老者叹道:"我早来也无益,子萧的病不是我能治好的。"外祖父说:"齐太医,多年不见,今天如此情形,却让我愧对故人了!"齐太医说道:"原来令子萧心醉神迷的,正是令孙。当年黄老先生登门求药,我齐野王自命清高,因你我非类,不肯给药。今天看来,是我太偏执了。医者救死扶伤,本不该问病者族类。子萧与令孙虽是异类而同性,情比金坚,却远远胜过世间同类异性的负心人。所谓'佛性不分南北',真情所至,正不该拘泥于人狐男女。老夫以往所为,实在愚陋,还望黄老先生见谅!"书童听得大惊失色,齐太医拍拍他的肩:"你今日才知你家公子这位密友是狐?别怕别怕,人有善恶,狐也一样,我看这黄老先生一家居心仁厚,比世间不少人还可敬呢!"外祖父笑道:"齐太医学究天人,见地自是不同凡响。承蒙谬赞,老夫不胜惭愧!"母亲上前施礼说:"还未谢过齐太医赐药之恩!"齐太医笑道:"惭愧!——刚才我在门外已经听到你们的话,看来子萧还阳万事俱备,这东风就包在我身上了。贾太史家有个公子,年龄与子萧相仿佛,昨日不知为了什么自经而死。贾太史派人请我去,无奈迟了一步,回天无力。贾公子停灵未葬,如今天气奇寒,身躯定然不坏。黄老先生如有神通,请尽快行事。"外祖父沉吟一番,对我说:"九儿,你都想好了?"我点点头。 为了子萧,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发表于 2020-1-7 09:2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求下文
 楼主| 发表于 2020-1-7 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 已更待审核。
发表于 2020-1-7 13:5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分享
发表于 2020-1-7 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辛苦了。
发表于 2020-1-7 15:2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
发表于 2020-1-7 18: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好  
 楼主| 发表于 2020-1-9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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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8 o( O* M2 v. v6 `5 A7 E外祖父和母亲去办那些事了,我要去,他们说我帮不上什么,去也没用,应该留下来处理好子萧的后事。" k8 ?8 s0 x0 G* b) e: N

2 b' j- p! q* E齐太医先回去了,他要在城里随时探听贾太史府里的动静。) ~7 q1 @8 g3 T2 u: b7 c

  q' b2 {3 o% Y- m  u2 }! M) {我和书童留在竹屋。& n( o" k4 k* i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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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书童打算今后怎么办,他说:"公子活过来还认得我吗?" "当然认得!"我一口咬定。这事不容怀疑!如果子萧回来不认得我们,不认得我,我不如死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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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6 p4 c$ @( D2 z- x2 D"那我还跟着公子!"书童说,望着床上的子萧,眼泪盈盈。, V3 |2 ]- Q0 F8 ^0 R+ N1 Q4 t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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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心酸。扭开头去不敢看书童。3 i% g. E4 w% B) J8 U; D

) D+ a/ W9 }9 R6 i$ z' b( R"公子活过来不知会换副什么样子……"书童喃喃说道,"我看惯了他现在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什么样子也好,只要他是子萧。"书童说:"那……公子这副身体怎么办?" "我准备把他放在一个万年冰窟的寒床上。"我不会让这个子萧离我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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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我的马儿回外祖父家去带马车,自己叫了书童一起去苕溪边的竹林砍回来些竹子,做了张精致的竹床,抱着子萧放在上面。马车回来了,我一个人把子萧送到了冰窟。书童哭着要去,可那地方他是不能去的,我好不容易说服了他。! q" q0 N* j. n5 \' I2 Z) J# T1 \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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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冰窟的时候,我还是流泪了。虽然我知道子萧会活过来的,可是那就不是这个子萧了!我口口声声不在乎子萧的相貌,可是当初让我怦然心动的是这个样子的子萧,和我亲昵缠绵的是这个样子的子萧,在我怀里微笑着死去的是这个样子的子萧……临走我又亲吻了他下唇那个好看的涡,我知道再活过来的子萧即使多么风流俊朗,也比不上寒床上这个冰冷的子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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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何苦要他活过来?像子萧说的那样,我把生死看得太重了吧?如果不能痛痛快快毫无顾忌在一起,生有什么乐?死又有什么苦?也许我总想着子萧因我而死,我就必须让他因我而生。我是在还债?我和子萧是欠债和还债的关系么?子萧一定不乐意我这么想……我也不乐意,我希望我心底里不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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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 N, v0 D5 c回到竹屋,书童已经准备了酒饭。我食不下咽。盼着齐太医那边有消息来,又似乎怕那消息。我不知道我心里患得患失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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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快马踏雪而来。我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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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6 J* A2 \" @! I7 g是齐太医的信使,叫我进城。我骑了马儿跟着信使飞奔而去,到了齐太医家。# d/ h) o0 K8 A; o1 u1 {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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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贾府传来消息,贾公子还魂了!你外祖父那边必定已经成事。子萧还魂必定不认识贾太史家人,定会说明自己身份。等我借故去贾府,见机行事,你先在我家歇息,稍安勿躁。"我点头答应,齐太医便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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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U9 y5 v( o7 m+ [/ P9 I一个时辰之后,齐太医回来,我急忙迎上去打听详情,齐太医细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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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7 l( t; K8 O6 ^原来贾家见贾公子死而复苏,大惊大喜。子萧却不认得贾家人,口口声声说明自己身份。贾家人自然不信,只以为贾公子说胡话。齐太医到后子萧拉住他连声辩解,但是贾公子本也认识齐太医,所以贾家人还是不能释疑。齐太医说他有位故人之子与子萧是知交,却从未见过贾公子,把此人请来一试便知。6 P4 r: y2 A+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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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快快随我到贾府,你和子萧便可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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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齐太医"故人之子"的身份跟着他到了贾府。贾太史先迎住我们,细细端详我的模样,还探问了一些情况。他是要拿这些情况去查验子萧的吧。我笑了笑,请贾太史拿了纸笔过来,画了一枝鹿角灵芝。贾太史疑惑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我还没说话,齐太医低呼了一声:"鹿角灵芝!这东西只偶然在上古医书中提到,世上几乎从未现身,九郎你见过?"我说:"这鹿角灵芝,贾公子必定没有见过。子萧却是见过的,太史公进去跟他说,九郎要他画一枝灵芝,他如果画得跟我这张一样,当是子萧无疑。"贾太史点头进去,不久出来,神色戚然。他把一张纸展在桌上,不用说,上面画的正是那枝鹿角灵芝。贾太史让下人去把子萧带出来,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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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8 W+ X( M6 w/ `) B7 d# P顷刻间我听到一声又惊又喜的呼喊:"九郎!!"好熟悉的语气!好陌生的声音!2 ^3 ~) ~+ U0 b6 L.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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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位陌生男子正望着我,脸上表情悲喜交加。他就是子萧?: Y; l0 ~% A3 f4 X$ }$ j: U: U

! a8 c/ p# ~. m"九郎!你不认得我?我是子萧啊!!"他说着上来就要拉我的手。齐太医也许怕大庭广众之下子萧太过忘情,忙上来拦住他,说道:"看来你必定是子萧无疑了。只是你面貌已变,九郎一时自然不敢相认。"贾太史摇头叹道:"我早年丧偶,只有一个儿子,死而复生,正以为苍天垂怜,没想到……唉!"说着老泪纵横。$ {* [0 A" B$ O  O: |) n* V

) \# D: M# q9 g; a$ `$ E齐太医忙劝慰道:"太史公不必过悲,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令郎命数至此,现已归返仙乡。太史公学通古今,于这一层自然深明其理。子萧父母早丧,他死后借令郎金体还阳,我看与太史公正有父子之份。老夫斗胆提议,你们今后便以父子相称,不知太史公和子萧意下如何?"子萧犹豫片刻,终于说道:"贾公子于我有再生之恩,太史公如不嫌弃,在下义不容辞。"太史公面色转缓,点了点头。子萧上前给他磕头,他扶起子萧,又滴下泪来。子萧看了看我,踌躇再三,又对贾太史说:"孩儿想住回自己家中,义父这边,我一定常来拜望,万望义父答应!"贾太史点点头:"我正有此意。不是我不留你,只是犬子之死,实有奸人逼迫。你住在这里,走漏风声,只怕还有大祸临头。"我吃了一惊。齐太医和子萧也看着贾太史,满脸疑惑。9 C4 ~" |& ]0 p' ]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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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太史长叹一声,屏退左右,说出一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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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贾公子与一位戏子琪官来往密切,琪官却是本省中丞秦藩府中红人。不久前琪官突然失踪,秦藩探知他与贾公子情好,认定是贾公子将他藏匿,三番五次来贾府要人。贾公子并不知琪官去向,哪里交得出人来?偏偏贾公子性格刚毅,扬言说就算知道琪官去向,也不会告诉秦藩害琪官再落虎口。秦藩大怒,仗着朝中有人权势熏天,威胁说贾公子若不以死谢罪,定要贾家家破人亡。贾公子为避免拖累父亲,才自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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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 M/ ?# _我望着子萧,他也正望着我。齐太医叹了口气,满屋子空气都沉重起来。3 L1 ^! s. X, j! n' k1 X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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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t" u" G4 U- G

& H0 x( O9 |. S% q2 W% V出了贾府,谢过齐太医,我和子萧回竹屋。一路上子萧搂着我的腰,说尽了相思缠绵。我不回头看他,他亲昵的动作和缠绵的话语让我确信是子萧又回到了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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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竹屋,书童迎出来,看着子萧愣了半天。我说:"这就是子萧,他回来了。"书童说:"是了!面貌虽不像,我认得我家公子的神气!" "去给我和九郎烫壶好酒来!"子萧吩咐书童,看来他兴致很高。' t- `6 `- d' P) S! I: I) K

" r- ?- P& F" ?6 {3 X4 c5 p  h* \书童去烫酒了,子萧一把抱住我就吻,我急忙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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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有三条命吗?"我责怪说,"还敢这样?"子萧认真看着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桌边拿起一面铜镜,端详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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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p4 H* W- K"九郎,我变成这个样子,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他自嘲地笑了笑,"其实贾公子不但不比我丑,只怕还要俊气得多,你还嫌弃?"我不高兴了:"子萧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心没有变,模样怎么变我也喜欢。可是那事绝不可以再做了,我不想再害你一次。" "那我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思?我早说过,要是天天面对你却不能亲热,我不如死了好!"我狠了狠心说:"你不怕死,我怕。"子萧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是说你外祖父教了你办法,做那事对你无碍的吗?"我正不知怎么回答,书童烫了酒进来,口没遮拦就说:"公子,我那天听说,九公子如果害了你,要遭雷劈的……"我摆手制止他说下去,书童不理,只管对子萧说:"公子你现在这条命,可是九公子折了一半寿命换回来的!"子萧呆住了,两行眼泪滑落下来。书童摇摇头出去了。子萧拉住我的手说:"我死就死了,你这又何苦?我这条命既是你给的,我自当珍惜。我答应你,再也不勉强你什么了。只是……只是……这样的日子,你就不苦吗?"我忍不住抱紧他:"我苦!子萧,你不知我心里有多苦!我也想不清楚,咱们在一起又不能痛痛快快亲近,苦熬着活在世上又是为什么。可我就想要你好好活着,是对是错我想不明白……"我说不下去了,从心底迸出来一阵呜咽,一发便不可收拾。% _( K: Y# m  d4 A0 M. R8 x

4 D$ q* a7 m8 o$ |" ^: }0 r子萧呆呆抱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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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们睡在一起,各自仰面朝天,一动也不敢动。子萧的呼吸似乎都不同以往了,我说不上来我的感觉。我知道他躁动不宁,我想抚慰他一下,可我没有动。半晌,子萧轻轻起身出了卧房,很久没有回来。我不放心,找出去看时,他竟在另一间房里抚弄自己的身体。见我过来,他停手涨红了脸。我一言不发,走上去握住他不安的分身动作起来。他抚摸着我的脸,轻轻喘息。那喘息是陌生的,他的分身是陌生的,我很迟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反应。无尽的悲哀涌上心头,涌进眼眶,终于溢出眼角。子萧停住我的手,涩声说:"九郎,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哭,你这样我心里难受!"我抹了一下眼泪,低声说:"回床上去吧,别冻着。"在被窝里我继续抚慰他。他说:"九郎,你不愿意就不要了。我知道你不习惯这个身体……可是这个身体里明明是我呀……"我的心脏抽缩了一下,却没有停手。他抚摸我的身体,那手是陌生的,可那动作却是我熟悉的,我闭上眼睛,渐渐感觉是子萧原来的身体在我怀里,我开始慢慢沉醉。子萧知道我的所有反应,知道我喜欢他怎么抚弄,他指挥着他那个陌生的身体做着所有让我感觉亲切的动作。我试着爱抚他的乳头,他以前很喜欢我这么做的。现在他也发出了快活的喘息,可是他的乳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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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萧吻我,我刚含着他的舌头,就觉得有股真气透过来,我慌忙摆脱他的嘴唇。我知道我们只可以用手了,我们绝对不可以再接通身体的任何管道,我们再也不可以有合二为一的化境,只能够在对方的身体之外徘徊。, S& s1 I7 ~0 P; |  }% ^  N* S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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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萧喷出了精华。那是他的,还是贾公子的?我停了手,子萧要让我喷出来,我摇了摇头,没有精神再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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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y7 L8 ^! e3 k十四! Q* n2 d& q0 r- a, i  [

; P: y0 i3 |8 a+ D5 o  o第二天我借故出去,躲着子萧去了那个冰窟。我带着酒,守着冰窟里那个子萧喝了个烂醉。万年的寒冰使子萧的身体丝毫无损,他好像只是在寒床上睡着了。他只是苍白,苍白得让我心尖发痛。醉里我好像跟子萧说了很多胡话,等我清醒一点的时候,满脸是泪水结的冰。我把眼角那颗圆圆的冰珠摘下来,放在子萧下唇的那个小涡上,傻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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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7 W5 v3 B0 m2 H" n) n" a, _) u我不是说不在乎子萧的形貌吗?我说我要的只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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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s1 K0 T& g  o我不是说不在乎不能和子萧肌肤相亲吗?我不是只要他和我心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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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真是熬人!它把你的心都劈成两半了,这一半和那一半好像各想各的,谁也占不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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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 K; }, x% h马儿踱进冰窟找我来了,我牵着它出去。外面是晴天,冬天的阳光真是温暖!我上了马随它走,以前它总知道我心里想去哪,现在我有两个心了,马儿马儿,你还能知道我要去哪?我乘着残留的醉意唱起歌来,唱了《狡童》,又唱《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不知什么时候马儿停下了脚步,眼前又是竹屋。! j0 {3 g' M6 p0 \

/ O$ `  |4 i' i0 E) \- y% U; N子萧在等我。他总是在等我的,只要我不在。"子萧!子萧!"我喊道。子萧跑出来抱了我下马,我在他脸上亲了一阵,亲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脸颊,可我就是不敢亲他的嘴唇!可他的嘴里有子萧的气息呀!我只有穿越他的肉体深入他,才能更近更近地贴着子萧,子萧是藏在贾公子的皮囊里面的!!我却只能亲吻这个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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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你给我想了这个什么好办法呀?; T1 U! ~& W0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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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萧闻到我身上的酒气了,皱着眉头看我疯疯癫癫的样子。他很心疼我的!他总是心疼我。所以他不敢和我做那件事了,他不怕死,哪怕死两次三次更多次,但是他怕我死,他怕我被雷击……可是我也不怕死的!哪怕死两次三次更多次,但我怕他死!我们两个怕死的胆小鬼!其实一起死了又有什么可怕?/ A% ]) p9 B! C" Q8 _  c5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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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萧!"我说道,"我们去屋里吧!我们痛痛快快合为一体,什么也不管了!"子萧抱我去屋里了,把我放在床上,转身却叫书童去做醒酒汤了。: g! R$ H) k2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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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怕我被雷劈了……8 r# p7 s/ P+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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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床边,呆呆看着我发楞。我对他笑了笑,闭上眼装睡。疯够了,我就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忍心再让子萧为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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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4 ~9 q1 a! H过了一会儿我真睡着了,醒来时天已擦黑。醒酒汤放在桌上,已经没必要喝了。子萧在窗边看他的书,夕阳斜照着他。其实这个子萧也很中看的!我轻轻咳了一声,他马上放下书走过来,看我睁着眼睛,就笑道:"醉鬼醒来啦?"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逗得他更笑起来。2 Q. h0 }9 S% N, q6 M8 o5 u

6 \1 S# q* u- \我起身洗漱了一下。用过晚饭拉他出去折梅花。月光很好,苕溪边有一处寒梅盛开,我们折了一枝拿回来插在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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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好些日子,我把种种思虑压在心底。子萧是为我而活的,我不能让他活得太不快乐,我们在一起已经有这么多遗憾,我不能让他连我的笑脸都看不到。忧闷的时候我偷偷去冰窟醉一场,但我绝不再醉醺醺地回去见子萧。有时我们一起去见外祖父和母亲,有时去探访一下贾太史,不知不觉过了一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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